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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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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生门、有死门、有杜门、有景门,实在是蒙古历史上仅见的奇景。

这是鞑靼太师阿鲁台,在数度败于瓦剌之后,卧薪尝胆,研习中原兵书的结果。白发苍苍的老太师,不愧是大草原上的智者,活到老学到老。不管怎么说,经过这几年的努力,鞑靼军队低落的士气有所回升,兵力也恢复到两万之数……当然在瓦剌面前,这点兵力还是远远不够看。

但那是忽兰忽失温之战前的瓦剌。

忽兰忽失温一战,世人都以为明朝永乐皇帝是赢家,但其实阿鲁台才是最大的赢家。他反复研读《三国》数年,才悟出这个驱虎吞狼的妙计,成功搬动明朝皇帝起五十万大军,为他打残了宿敌马哈木。

这都是阿鲁台事先算计好的,他之所以百般推脱不去见朱棣,不是担心朱棣会扣下自己,而是怕大军无人统领,坏了自己的大事。

现在一切顺利,明朝皇帝班师回朝,阿鲁台也率举族兵力杀来,唯一的遗憾是失捏干到现在还没赶来汇合,不过也无伤大雅了,凭着麾下一万八千名养精蓄锐的虎狼之师,他有信心趁着瓦剌大败之际报仇雪恨!

只是没想到,一出大漠就遇到了瓦剌的大军,当斥候禀报说,前方有足足六千瓦剌军队留下的痕迹时,阿鲁台简直难以置信,但当他赶到这处营地,看到虽然大部分的帐篷早已经撤去,或者被烧毁了,留下无数帐篷下没有草皮的泥土地时,依然能断定有大军在此驻扎过。

清点灶台和帐篷数,瓦剌军的人数应该在六七千左右,这一发现如一盆冷水,兜头浇在兴致勃勃前来捡便宜的鞑靼人头上,众头领不敢吭声,跟着太师进了新搭建的帅帐中。

阿鲁台身材魁梧,须发皆白,高鼻深目,跟蒙古人的样子一点不像,他身边的众头领,也大都是他这个样子,这是因为他们阿苏特部是蒙古化了的伊朗人,是当年蒙古大军西征时,被带回东亚,成为蒙古军团的一支近卫部队,元武宗时成为侍卫亲军,之后才渐渐壮大起来,如今主人衰落了,他们却成为东蒙古实际的主人。不过阿鲁台仍然恪守着祖制,以元朝皇室为主,立黄金家族的后人为大汗,自己只当太师。

他一生都在为元朝复国而奋斗,虽然现在向明朝称臣了,但那也只是权宜之计,等他灭了瓦剌,统一了蒙古,就会有新的章程了。如今,消灭瓦剌,一统蒙古的最佳时机,就摆在这位老谋深算的鞑靼太师面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许自己出错,所以每一步都慎之又慎……

思来想去,他缓缓问众将道:“你们怎么看?”

“父亲,我觉着这容易理解,”他的次子阿卜都道:“马哈木虽败未灭,他听说明朝退兵,肯定要派兵跟来看看,确定明军已经撤回漠南,才敢回和林吧。另一方面,也防止有人趁火打劫。”

“有道理。”众头领纷纷点头道:“说不定马哈木就在其中,我们快点追上去,就算捉不到他,砍掉他一支大军也是好的!”

“伯林你怎么看?”阿鲁台问他的外甥,也是首席谋士阿鲁伯林道。

“据斥候所探,前方有瓦剌人遗留的辎重,但是马蹄车辙不乱,不是仓皇逃窜的样子。”阿鲁伯林道:“而且他们撤退的方向,应该是忽兰忽失温,我担心会不会是他们故技重施,想要诱敌深入,在忽兰忽失温伏击我们?”

“怎么可能,”阿卜都笑道:“马哈木刚在忽兰忽失温败得那么惨,他还有胆量再设一次伏?”

“不好说。”阿鲁伯林缓缓道:“叼羊的狼还会回来。说不定马哈木正算定了,我们不相信他在那里设伏,反而偏偏埋伏在那里。毕竟那里的地形太好了,我们又没有火铳大炮,他完全有信心利用地形击败我们,也能让瓦剌人重振士气。”

所以说,有时候人思想太复杂了不好,只因为没想到瓦剌人会护送‘明朝太孙’南下,结果这位伯林兄就联想到如此种种,真叫人啼笑皆非。

但这种想法的产生合情合理,因为王贤这一招本来就叫‘将错就错’。他在定计时,已经想到了鞑靼人不可能料到,有几千人马在这个时刻南下,所以他们一定会感到困惑,猜测这些人马的身份和动机。王贤便在此基础上,营造了种种迹象,让他们想到马哈木会在忽兰忽失温伏击他们……王贤的过人之处也就在这里,他没什么出奇的计谋,但就是对人心的揣测登峰造极,所以才能牵着对方的鼻子走。

哪怕以阿鲁台智慧的大脑,也想不到碰到敌军的真正原因,所以先入为主地便以为自己的行踪,已经为马哈木所知悉,认为已经丧失了奇袭的条件,不得不改变策略稳扎稳打,以防轻敌冒进,中了敌人的埋伏。

思来想去,阿鲁台命令明日一早,将斥候侦查的距离,扩大到五百里,大军则徐徐推进,保存体力,保护好退路,待查明敌情后再作打算。

远处山头上,鞑靼人的斥候,不时在山下掠过,却没想到山上躲着对方的主帅。

深夜寒冷无比,王贤和许怀庆躲在一床毛毯底下,趴在山头上眺望着远处火光浮动的鞑靼军营。

“好家伙,鞑靼人倾巢出动了啊,这得过两万人了吧……”许怀庆小声打着哆嗦道:“这是要干死瓦剌的意思啊。”

“马哈木傻人有傻福,”王贤无奈笑道:“没想到咱们给他当了挡箭牌。”说着掏出小酒壶,喝一口烈酒暖暖身子,递给了许怀庆。

许怀庆接过来,喝了一大口,龇牙咧嘴道:“大人,我就不明白了,阿鲁台既然已经向皇上称臣,咱们直接过去见他,就说是皇上的使臣,他还敢扣下咱们不成?”

“他不敢扣下咱们。”王贤缩着脖子道:“但一定会杀了咱们灭口。”

“为啥?”

“这不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么。”王贤小声道:“皇上又不是马哈木他爹,干嘛要替他赶尽杀绝?让瓦剌和鞑靼相互牵制才是王道,这次皇上出兵教训老马,也不过是因为瓦剌过于强大,已经打破平衡,要把鞑靼干掉了,才不得不出手帮阿鲁台一把。”

“但这显然让阿鲁台捡便宜了!”许怀庆郁闷道。

“谁也不是神仙,能把事情算到十成十。皇上应该也没想到,马哈木这么不经打,一天时间就把他的兵干掉一半。”王贤轻声道:“再就是阿鲁台这只老狐狸,应该欺骗了皇上,以他现在展示的实力,虽然确实不如原先的马哈木,但要说被马哈木赶到长城边,走投无路,却又是不真实的。”

“军师的意思是,这一切都在阿鲁台的算计里?”许怀庆瞪大眼道:“他就等着朝廷大军撤退,过来打落水狗了?!”

“嗯。”王贤点点头道:“按说皇上肯定能料到这点,只消派兵守住广武镇,扼住瀚海走廊,就能挡住阿鲁台,给瓦剌人舔舐伤口的时间。但不知什么原因,阿鲁台竟没受阻拦地来到了漠北,你说他现在什么心情?”

“当然是要大干一场了!”

“这时候若是有大明使臣出现呢?”

“怕是要杀了灭口……”许怀庆也明白了。

“不错,他肯定担心,万一我们要他退兵怎么办?或者禀报皇上,让他儿子和那三千鞑靼兵倒霉。”王贤颔首道:“所以我们根本没得选,只有和他周旋到底!”

“嗯。”许怀庆心说,原来真冤枉军师了,还以为他是为美人两肋插刀呢。不过也说不定,军师这张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谁知道他心里到底咋想的。

胡思乱想之际,他听到德勒木的声音:“大人,瓦剌斥候要搜山了!”

许怀庆笑骂道:“我还以为他们忘了这还有座山呢。”

“这就叫灯下黑。”王贤得意地笑笑道:“该看的都看到了,咱们也该走了。”说着两人活动下酸麻的肢体,跟着德勒木摸到后山,在那里,人衔枚、马缚口,悄无声息地潜伏着一百精骑。

下山的道路早就勘察好,每个人都烂熟于心。德勒木招招手,一百骑兵便悄无声地下了山,一点声音都没发出,直到他们上马骑出五里地,才遭遇到巡逻的鞑靼斥候。

狭路相逢勇者胜!趁着对方搞不清敌我,德勒木已经率领部下杀过去,弓弦响处,鞑靼兵纷纷落马,剩下的人也被呼啸而来的马刀斩杀干净。但是示警的铜笛声已经响彻夜空,他们的行踪彻底暴露。

“走!”王贤一声呼哨,一百精骑便如离弦的箭,趁着鞑靼人慌乱之际,朝北方狂奔而去。

不过鞑靼斥候也很快发现了这只逆向而行的小队,马上紧追不舍起来。

第三百五十五章伏击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骑兵的长处不在行军,而在疾奔。行军时骑兵与步兵没有区别,而且因为战马的给养太重,反而比步行还要慢。但当骑兵抛掉瓶瓶罐罐,策马狂奔起来,一日最多可冲出三百里!

此刻,在漠北草原上,急促的马蹄声如暴风骤雨,两方骑兵便在全速奔驰着,前面一百骑拼命地逃,后面数百骑拼命追赶,双方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箭之地。因为只要进入追兵的射程,千挑百选的鞑靼斥候,便会射出致命的利箭,哪怕是在全速奔驰中,也有不差的准头。而且他们不需要射到人身上,只要射中战马即可,所以只要稍慢下来的敌骑,没有一个能逃过他们的弓箭!

而逃跑的一方就没这好事了,他们只能紧贴在马背上,拼命地抽打战马,只求快点再快点,离敌人越远越好!

王贤便在逃跑一方当中,他的骑术虽然已经很是不赖,但比起人马合一的蒙古人来,又远远不如了,但架不住他胯下是脱欢送的汗血宝马,跑起来如风驰电掣,根本不用他操心。所以他反而最是游刃有余,还有工夫关注左右的情况。

许怀庆就没这好命了,他的胯下虽然也是骏马,骑术也很高超,但终究达不到人马合一的境地,对马匹的消耗就大,跑到现在战马比其他人的要疲惫,速度也慢了下去……果然,才刚刚落到队尾,便被一箭射中了马屁股。

战马吃痛,咴咴叫着狂奔起来,反倒撵上了队伍。但许怀庆却面无人色,因为他知道,这马很快就要支撑不住,马失前蹄了……

就在战马轰然倒下的前一刻,一只手伸过来,提着他的衣领一使劲,就把他揪到了另一个马背上。

许怀庆趴在马背上定定神,见是王贤救了自己,不喜反惊道:“快放开我,你想两个人一起死啊!”

“老子又不搅基,谁跟你一起死!”王贤啐一口,使劲一抽马屁股,大叫道:“让我看看汗血宝马到底多牛逼!”

那马儿似通人言,咴咴嘶叫一声,撒足狂奔起来,虽然载着两个大男人,竟然还能追上队伍。

“我操,果然是好马。”许怀庆怕影响战马奔跑,不敢乱动弹,但不影响他发感慨道:“脱欢还真舍得啊……”

“他连儿子都舍得,还舍不得一匹马……”王贤大声道:“他比他爹强啊,其实我应该把他带回中原才对!”

“军师,先别说脱欢了,你小心背后!”许怀庆见因为自己的存在,王贤没法趴在马背上,大声提醒道。

“没事儿,老子刀枪不入!”王贤怪笑一声,疾驰出去。

双方从四更天追到天蒙蒙亮,狂奔出近百里路。这时候东方微露鱼肚白,已经能看清正前方又平又宽的一道山冈。这时候,双方的坐骑也差不多脱力了,速度大不如前,就连王贤的汗血宝马也不例外……虽然是宝马,但驮着俩大男人也太吃力了!

更不利的是,天亮让鞑靼人的射程更远了!最前头的尖兵瞄准了那唯一坐姿骑马的一个,一箭射了出去,正中王贤后心!

王贤如遭雷击,全身往前一跌,骨头好像断掉了。但那尖利的狼牙箭也掉了下来,竟没有射进他的后背!

那尖兵一愣,旋即明白他应该穿了锁子甲一类的东西,但不要紧,马屁股是光光的!他又搭上第二箭,瞄准了那红色的马屁股!便听弓弦响处,一箭正中他的眼窝,他连惨叫都没有发出,便如麻袋片子一般,跌落尘埃。

鞑靼骑兵吃惊地循着弓箭来的方向望去,便见山冈上立着一个英姿飒爽的蒙古女子,只见她身着猎装,脚踏皮靴,发辫双垂、貌美如花。手中扣着长弓,已经搭好了第二箭。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她拇指的碧玉扳指一松,一支响箭呼啸着破空而至,又一名骑兵应声落马。

“不要怕,她就一个人,冲过去……”率队追击的千夫长咆哮起来,话音未落,便见漫天的箭黑压压从山坡后射来,如冰雹般笼罩在鞑靼骑兵头顶。

‘她那一箭是鸣镝……’这是那名千夫长最后的念头,旋即便被乱箭射死。惊呼惨嚎声中,鞑靼骑兵人仰马翻,冲在前面的百余骑被射倒了一片。

好在鞑靼斥候各个精锐,前面的奋力前冲,后面的极力变向,想要躲避夺命的弓箭。然而与此同时,他们听到了隆隆的马蹄声,无数头戴皮帽的骑兵出现在山冈上,呼啸着俯冲下来!

见有埋伏,鞑靼骑兵彻底乱了套,马上拨马便逃。但早就养精蓄锐、恭候多时的博尔济吉特勇士,岂能让已成强弩之末的敌人逃跑?

追击再次开始,但方向变了,追的变成了逃的,而且速度比敌人慢多了……所以追击很快就变成了单方面的杀戮,数百鞑靼骑兵,转眼便淹没在漫山遍野的博尔济吉特骑兵的海洋中。

见危机解除,王贤跳下可怜的大红马来,谁知两脚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来骑了一夜的马,他两腿已经失去知觉了。

宝音也收起猎弓和扳指,玉手把额前的发丝撩到耳后,浑不像刚刚射箭杀过人的样子。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宝音嘴角挂起一丝浅笑,旋即又板起了脸,因为她看到王贤那一脸要吃人的样子。

“不是说好了,在四十里处设伏么?”王贤愤怒道:“我们跑了多远?绝对超过八十里了!”

“九十二里。”宝音淡淡道。

“你要害死我们么!”王贤要不是一时还站不起来,看这架势非要扑上去不可。

“你不是没死么?”宝音冷哼一声,别过头去道:“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我……”王贤一时气结,骂道:“你真是无组织无纪律!”

“大人息怒,您当初漏算了一件事……”吴为小声道。

“什么事?”

“援军。嫂子说,斥候追击,后面很可能跟着援军。”吴为道:“四十里的距离,不足以把鞑靼援军甩下,得九十里才差不多能争取一顿饭的工夫。”顿一下又道:“而且,不把鞑靼人困马乏到极点,如何做到摧枯拉朽?”

“有道理。”王贤点点头,转眼竟又吹胡子瞪眼道:“可是我差点就挂了啊,刚才那一箭,要不是我有宝甲护身,就让人家穿糖葫芦了!”说着感到背部一阵剧痛,龇牙咧嘴道:“快看看,骨头有没有事儿?”

“骨头没事儿。”吴文赶紧给他看看,笑道:“嫂子这么做,是因为大人有汗血宝马,只是万没想到你跟老许一起在马上。”说着压低声音道:“而且见大人吃了那一箭,嫂子不惜把自己暴露在对方的射程下,才在那个鞑靼兵射第二箭之前把他射死了……”

“靠,不早说。”王贤登时尴尬道:“让老子错怪了恩人。”说着朝宝音笑笑道:“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无聊……”宝音冷哼一声,翻身上马走掉了。

王贤朝她扮个鬼脸,又朝吴为耸耸肩,缓缓站起来,一面活动着手脚,一面观察战场上,只见战事已经到了尾声,大部分瓦剌斥候被歼,只有几只漏网之鱼跑掉了。

“大人,下一步该如何是好?”许怀庆换了匹马过来问道。

“收兵,向忽兰忽失温进发。”王贤想上大红马,发现这畜生尥蹶子,不禁笑骂道:“生气了,嫌我累着它了。”说着摸一把大红马的背,看看手心道:“老金骗人,我这汗血宝马的汗,怎么不是红色的?”

“老金是谁?”许怀庆和吴为面面相觑道:“金学士么?”

“呃,可不么。”王贤点点头,含糊道:“出发吧!”

三千骑兵很快撤出战场,与在北面等候的博尔济吉特家眷汇合,再一起向忽兰忽失温进发。在等待的人群里,还有答里巴的信使,他带来答里巴的口信,告诉王贤和宝音,马哈木听说阿鲁台来寻晦气,竟不敢迎战,现已率族人西迁,让他们不要指望与瓦剌部汇合了。

“好么,看来除了南下,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听了口信,王贤苦笑一声道:“丢弃辎重,向忽兰忽失温全速进发!”

半个时辰后,阿卜都率鞑靼支援的部队赶到了,只看到满地的死尸,他们将近五百人的精锐斥候竟被全歼。出师未捷,先遭败仗,让阿卜都暴跳如雷,便要率军追击,去找瓦剌军讨回公道。却被部下死死拉住,因为来得急他们不过三千人,而瓦剌军据说还有将近两万之数,万不敢再在其早有准备的情况下贸然追击了。

果然,消息传到后方,阿鲁台也是一样的看法,只是加派斥候,加紧探明前方敌情。有了这次的教训,鞑靼斥候再也不敢和王贤他们靠得太近,只远远缀在敌军断后的斥候身后,根本搞不清敌军的真实状况。

双方军队就这样一个大步后撤,一个小心尾随,一天天靠近忽兰忽失温……

第三百五十六章金蝉脱壳

为了保存人马体力,阿鲁台一直压着行军速度,不紧不慢地缀在瓦剌军的后面。过了图拉河,斥候禀报在忽兰忽失温的茫茫群山上,发现有瓦剌军大部队隐藏的迹象……虽然因为上一战的余威犹存,斥候们不敢太近前,但还是可以从山上的烟尘、飞鸟、偶尔的战马嘶叫,以及不顾一切阻拦他们的瓦剌斥候身上,判断出这一迹象。

阿鲁台便命大军背水扎寨,和茫茫群山遥遥相对,你马哈木占据地利又怎样?我不到你预设的战场上,等你自己绷不住,出山和我决战。

阿鲁台是有精心算计的,他知道马哈木大败于永乐皇帝之手,损耗很大,急需抓紧这几个月恢复生产,好保存元气。而他在启程之前,将鞑靼部的牛羊,一部分做成肉干、皮甲等军需,一部分卖给了朵颜部,这样族中只留下原先一半的牲口数,靠女人和老幼就能照料过来。男人们则可以心无旁骛、军需充足地与瓦剌人一战!

虽然这样其实是在透支未来,但若能击败瓦剌,夺回漠北草原,这点损失又算得了什么呢?

阿鲁台有足够的底气和马哈木耗下去,他坚信先忍不住的一方,一定是马哈木!

战云再次笼罩忽兰忽失温的上空,战场却进入了一段平静期。每日里只有两军的斥候,在互相追逐驱赶,不让对方靠近自己的营地,双方大军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过了两天,便是秋天第二个节气处暑了,一场秋雨不期而至,淫雨霏霏,细密而绵长。草原变得泥泞不堪,弓弦也失去弹性,双方更没有大战的可能。但更谨慎地防备对方趁机偷营,所以斥候的行动反而更加频繁,短兵相接也频繁起来,每天都互有死伤。

但这点零星的交战,还不足以改变战场的静谧,偶尔的喊杀声,也被秋雨的沙沙声覆盖……

雨水击打着牛皮帐篷,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让阿鲁台有些心烦气躁,已经三天没有对方的消息了,这让他心中隐隐生出不安,便把阿鲁伯林叫来商议。

“伯林,老夫有些担心……”他眉头紧皱,缓缓道:“出兵到现在,咱们还没见着马哈木的军队,这不符合他的脾气啊。”

“确实。”阿鲁伯林点点头道:“不过上次他不也是坚壁清野,一直退到忽兰忽失温,才跟明军交战的么?”说着笑笑道:“经过一场惨败,他该更慎重才是。”

“你说得有道理。”阿鲁台缓缓摇头道:“但他这次的对手是老夫,不是大明皇帝。”

“太师的意思是?”

“他在大明皇帝面前,怎么退都无所谓,但在老夫面前,他这么个退法,不嫌威风扫地么?”阿鲁台沉声道:“而且老夫收到奇特拉部的来信,说看到瓦剌部落向西迁移,不知是真是假。”

“既然如此,我们试探进攻一次吧,”阿鲁伯林道:“一试便知!”

“早该如此。”阿鲁台叹气道:“老夫有些太过小心了。”

阿鲁伯林道:“待雨停了,我发动一次进攻吧。”

“不要等雨停了。”阿鲁台摇头道:“这雨还不知道何时才能停,又不是只浇在咱们头上,你只要试探出他们主力仍在,就可以撤退了。”

“是。”阿鲁伯林应一声,便出去组织兵马,当天过午时分,便率领万余大军,小心翼翼地向瓦剌军隐藏的山区靠近。

“我靠,”山头上,王贤第一时间知道了鞑靼军的动向,啐一口,吐掉嘴里的草茎道:“反应得挺快啊!”到此刻之前,局势都在他的掌握中,鞑靼军对瓦剌军的存在深信不疑,以为马哈木在诱敌深入,而鞑靼斥候也因为那场伏击的教训,而不敢过分造次。可以说,一切尽在掌握。

造成这种有利局面后,王贤便带领五百勇士断后,命宝音立即带大部队从东面迂回,绕过鞑靼的阵线南下。

当时宝音琪琪格坚决不同意,说我不放心你率领我的勇士,我来断后,你带着大部队先撤。

王贤翻个白眼道:“我带五百人你不放心,带两千五百人就放心了?”

“是的。”宝音是美女,美女都可以不讲道理的,古今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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