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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19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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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喜怒无常……

好一会儿,朱棣才回过神来,苦涩笑道:“其实不用你求情,朕也不可能杀他的。朕不是不通情理之人,知道以他的力量,在那样的处境下,能取得这样的成果,已经是个奇迹了。”朱棣说着有些语塞,好一会儿才嘿然道:“朕只是恼他太替太子着想,本指望他以朕为重呢。”

姚广孝心说,你这不是一厢情愿么,凭什么人家都要把你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你见王贤一面都吝惜,太子却对他解衣衣之、推食食之,更别说太孙视他若手足了……他要是还以你为重,那才真是白眼狼呢。当然话不能这么说,老和尚淡淡笑道:“他毕竟还没见过皇上,以为太子就是天呢……”

“坐井观天。”朱棣哂笑一声道:“等他回京来,朕见见他,让他知道大明朝的天,到底有多大!”

“呵呵……”姚广孝笑笑,话已经说到位了,再多说一句都是画蛇添足。

“这个案子……”朱棣的孩子气,只是一眨眼的事,旋即便恢复了阴沉的表情道:“难道真要停到贪腐一层?不再往深里查?”

姚广孝心说,你看都不看,就让内阁票拟,不就是要就此打住的意思么?只是皇帝需要台阶下,他恰逢其会,只好甘为人梯一把,道:“看皇上的意思了。再往下查,可能大明的朝堂,又要大地震了,还请皇上三思。”

“唉,朕何尝不知……”朱棣负着手,缓缓踱起步来,摆在他眼前的有两条路,一个是彻查到底,一个都不放过。可要是揪出自己刚立的晋王,甚至扯到自己的儿子怎么办?几个儿子为了争夺他那把椅子,争相往死里坑爹?要是那样,朱棣的老脸都要丢尽了,还想当千古一帝?千古一笑柄还差不多。更何况朱棣上了年纪,对两个儿子的感情愈加深厚,他也不愿意走到父子相疑的那步,宁肯做个糊涂的阿翁……什么叫双重标准,这就叫双重标准,感情大儿子当了太子,就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他的对手一样……

另一个是将此案就此打住,让张春那帮人当了替罪羊,不再往深处追究,这样做的好处是,皇帝不用丢脸,而且可以趁机敲打不安分的儿子,让几个儿子间严重倾斜的实力对比,再次恢复平衡。作为一个成熟的帝王,他自然已经领悟到,为君之道,不在于杀伐决断,而在于平衡。只有让各方势力都有生存的空间,形成对立平衡,这个朝堂才会稳,这个皇帝才会有权威。他是绝对不容许一家独大的!

其实太子被整得这么惨,不就是太子党势力太大,太子仁德的威望,甚至盖过了他这个残暴的皇帝么?

这样做自然对不起死去的将士,也没法让自己痛快。可是逝者已矣,还是顾着活着的人吧,至于自己不痛快……当这皇帝以来的窝心事儿还少么,也不多这一桩了?

“唉……”沉默良久,皇帝终于开口,却说起一桩不相干的事儿:“朕欲迁都。”

“皇上下定决心了?”姚广孝丝毫不意外。

“朕早就下定决心了,只是不知道如何跟臣子开口,”朱棣负手道:“养儿子干什么用的?不就是替君父分忧么?你去给太子讲书的时候提一下,看他什么意思。”

“老衲方外之人……”姚广孝苦笑道。

“朕剃度了你徒弟!”朱棣嘿然一笑道:“让他陪你一起当方外之人!”朱棣心里那个得意啊,你这老狗终于有把柄可捏了!

“唉……”姚广孝笑容更苦了,“老衲巴不得呢,只可惜他家里女人不许。”

第四百七十五章圣旨

就算后世权力到了顶峰时,内阁在名义上,仍然是皇帝的秘书机构。在现在的永乐朝,内阁远没有后世的权柄赫赫,不只名义上,实际上也是皇帝的秘书机构。故而内阁的值房设在大内文渊阁的东偏殿,低洼狭隘,夏日暴晒,冬日寒冷,办公条件十分艰苦。

到了冬日,几位大学士便干脆挤在一间屋子里办公,一来方便沟通商量,二来挤挤也暖和。此刻,四位内阁大学士胡广、杨荣、杨士奇、金幼孜,便头对着头,围着桌上一份刚拆开的奏报,在大眼瞪小眼。

那奏报自然是刚从山西八百里加急而来,被皇帝转到内阁来的那份。此刻已经被拆封,一张一张按顺序用镇纸玉石压着,摆在大案上。里面的内容几位大学士都过目了,胡广看得最慢,其余三个看完后,都望着首辅大人,等他拿意见。

首辅见众人都望向自己,想了想只好开口,却诵起了《诗经》曰:“‘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这首诗也被吟唱了两千多年了,可惜硕鼠年年打,年年打不尽。贪官朝朝杀,朝朝有贪官。这次又端了山西的一窝硕鼠,实在是大快人心,也为永乐十二年画了个圆满的句号。”

其余三人心里一阵腻味,这首辅大人才华没的说,就是缺了点风骨,谢学士入狱后,更是彻底没了节操。凡事报喜不报忧,什么坏事儿都能变好事儿。明明是查处了永乐朝至今最大的一桩贪腐窝案,在他嘴里却成了朝廷的成绩,多大的功劳一般。

“元辅说的是。”杨荣忍着腻味道:“那依元辅的意思,这个票该怎么出呢?”

“依法严办就是,这份奏疏上,一一列举了张春、贺铸才等人勾结匪类、贪墨军粮等诸般罪名,审问详实,铁证如山,着将一干人犯押解进京,交大理寺复核后严惩即可。”

“……”见三人都不吭声了,胡广有些不悦道:“这样出票有何不妥?”

“妥。”金幼孜挤出一丝笑,杨荣和杨士奇也捻须点头,这么大的案子,皇帝看都不看,就让内阁出票,本身就说明了皇帝对深究下去失去兴趣。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中规中矩出票就是。

“那为何都不吭声?”胡广皱眉道。

“元辅,这案子实在没法说,也只能不说。”杨荣是个实诚人,苦笑道:“糊涂着过去吧,赶紧掀过这一页才是正办。”

胡广才明白三人为啥都等着自己说话,原来是都不想被贴上‘奉承上意、毫无原则’的标签。心里不禁暗暗埋怨自己,我嘴这么快干啥,应该先问问他们意思的。但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也只好板着脸道:“我看这个案子办得很好,再往上扯就没边了。治大国若烹小鲜,急不得,一着急就要糊锅的。”

“所以还是留个口子吧。”首辅都说了这么多,杨士奇也不得不说话了,“给查案钦差的廷寄不能一味褒奖,要让他再接再厉、继续深挖,务必不放过一个坏人。”

“王贤还能查下去么?”胡广皱眉道。

“查不查是他的事,但朝廷并未对此事盖棺定论。”金幼孜接着道:“这样将来若有变局,皇上也不至于被动。”

“正是此理。”杨荣颔首道:“估计他多半是不会再查下去了,但留个伏笔总是好的,也能表明我们内阁没有被糊弄。”

“就这么办吧,士奇你写票拟,幼孜你写廷寄,本官出去一下。”胡广挥挥袖子,有些不快地离开了,他能感觉到,手下几个大学士与自己日渐疏远。原因也很简单,他在今年太子危难之际,又习惯性地缩头了。别人为太子据理力争,甚至被下狱时,他却成了一言不发的扎嘴葫芦,还去参加了赵王举办的菊花诗会。令一干清流很是不齿。

胡广一走,三人眼里都流露出兴奋的神色,金幼孜急忙小声道:“太子殿下这次可以自由了吧!”

“应该可以吧。”杨荣捻须颔首笑道:“山西军粮案告破,已经洗清了太子的嫌疑,皇上还有什么理由再怀疑太子?”

唯有杨士奇却不兴奋,两人望向他道:“怎么,士奇兄?我们说得不对么?”

“只怕没那么简单。”杨士奇叹气道:“这次虽然不追查下去,看似没汉王赵王什么事,但其实两位王爷已经丢了面子,更严重的是,可能皇上也对他们疑心了。”

“这不是好事儿么?”

“是好事,但他们不会无动于衷的。”杨士奇皱眉道:“我担心他们会再组织一次针对太子的进攻,太子殿下,可承受不了这份打击了。”

“是要小心防范。”金幼孜点头道:“可也不能吓得睡不着觉。这次既然动不了他们,那他们必然还要出招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嗯。”杨士奇点点头,眉头紧紧拧着,他也很清楚,太子最难熬的日子就要过去了,可最危险的就是这黎明前的黑暗,太子身边可是空前的空虚啊!

内阁很快将票拟呈上,朱棣看了一下,就批了红,丢还给当值的杨荣道:“莫忘了那个在翰林院写小说的!他身为按察使,就算没参与,也是昏聩无能,如痴如盲。若是参与了,就更加罪不容诛!”

“遵旨!”杨荣应一声。

“再拟旨。”皇帝还有别的旨意。

杨荣赶忙走到大案旁,大案上常备着笔墨纸砚,杨荣麻利地提起笔来蘸蘸墨,屏息凝神望着皇帝。

“朕受命于天、有保国安民之职。广灵县刘子进盘踞日久,阻断交通,涂炭生民,地方官军清剿不力,今命……”皇帝说着,顿一下道:“皇太孙朱瞻基为总兵官,率本部兵马北上平叛,大军接旨即刻启程,不得有违!”

杨荣听着皇帝的话,一阵心情激动,那稳如磐石的手,竟差点把字写草了。皇上最终选择派太孙率幼军平叛,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太子殿下的嫌疑已经洗清,皇帝在给太孙一个一雪前耻的机会!

毕竟九龙口差点被俘,实乃太孙之奇耻大辱,只有揭过这一页,他才能继续抬头做人。

“还有,”朱棣缓缓道:“锦衣卫千户王贤,办差得力,实为干才。朕唯才是举,不吝超擢,升为锦衣卫镇抚使,暂归太孙帐下听用。”

“是。”杨荣应一声,飞快地起草第二份旨意。

“再者,故汾阳知县赵常真一身正气、不避斧钺,不肯与上司同流合污,暗中搜集罪证,终致被害。居心可谓忠耿清正,实为群臣之表。特令加赏知府衔,由内帑出钱优厚安葬,封其为汾阳城隍,继续守护一方百姓……”皇帝说着叹息一声道:“好人不长命,祸害万万年……把这十个字,原原本本的刻在赵知县的碑上,算是朕赠他的墓志铭了。”

“是……”永乐皇帝就是这样充满个性的一位大帝,比这出格的事儿多了去了,杨荣早就见怪不怪了。

“就这样吧。”朱棣说完,便把注意力转向别处,他是大明朝亿万子民的皇帝,不可能总把精力放在山西的。

接到旨意,朱瞻基一蹦三尺高,他算是服了他爹……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比谁都清楚。赶忙换上朝服,进宫向皇爷爷辞行。

朱棣也正好要用午膳,便命给太孙添双筷子,让朱瞻基陪他一起用膳。朱棣看着眉飞色舞的孙儿,不禁取笑他道:“终于不是强颜欢笑了?”

“孙儿是强颜欢笑,却不是皇爷爷想的那样……”朱瞻基不好意思笑道:“只是脑海里一直盘旋着九龙口那一幕,实在笑不痛快。”

“嗯,知耻才能后勇。”朱棣的神情也变得庄重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可再冒失了。”

“孙儿谨记了。”朱瞻基重重点头道。

“这次进剿的白莲叛匪,可是宣府大同二镇精兵都无可奈何的,你可有信心?”朱棣的饭量很小,吃了一小碗饭,便开始喝汤。

“孙儿是有信心的。”朱瞻基沉思一下道:“以孙儿愚见,白莲叛匪难除,实际并非其本身有多强大,而是因为山西的文武、亲王互相牵绊,错综复杂,才给了贼人可乘之机。如今皇爷爷已经为孙儿制住了文武,压住了亲王,匪首刘子进也不知所踪,广灵县叛匪正是群龙无首之际,这时候以大军突袭,必可一击奏效!”

“呵呵,好。”朱棣露出赞许的目光道:“能看出皇爷爷的苦心,你这半年确实长进了。不错,白莲叛匪现在已经是外强中干,虚弱不堪,正是孙儿立威的好机会!”说着却加重语气道:“但越是这样,你就越要谨慎,要是阴沟翻船,就算朕不怪罪?你还有脸回来见我?”

“没脸。”朱瞻基坚定摇头道:“孙儿再犯同样的错误,只能一死以谢皇上了!”

“别说不吉利的话。”朱棣却又摇头道:“还是要保重自己,平安回来的。”

“是,孙儿谨记了!”朱瞻基恭声应下。动情道:“皇爷爷也要保重龙体,不要熬夜,多多休息。”

“好吧,咱们爷俩互相保重。”朱棣也有些动情,看着跟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孙儿,他竟像寻常祖父一样,对即将远征的孙儿,生出许多不舍和牵挂来。

第四百七十六章曙光

从宫中出来,朱瞻基又回东宫跟父亲母妃道别,再一抬腿又去了王贤家……为了安全起见,王贤一大家子都搬到京师来了。对于王贤的父母,太子妃极为照顾,不仅嘘寒问暖,隔三岔五便把老娘叫过去说话,所以王家人都知道,这个三天两头往家里跑的黑小子,乃是大明的太孙殿下!

虽说太孙如今正走背字,但在王家人眼里,那仍是天一般的存在,尤其是节操全无的老娘,在得知朱瞻基对自家闺女有意后,那是极力撮合二人,就差直接拉皮条了……

而王兴业虽然还保持一丝冷静,但跟于家赌一口气,对于结一门比老于家显赫十万八千倍的亲家,那也是颇为神往的。叫你干勾鱼瞧不起我闺女,到时候老子成了皇亲国戚,再回杭州,看你什么脸色!

银铃妹子这下就可怜了,爹妈全数沦陷,老娘整日魔音贯脑,老爹虽不说什么,却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让二人见面,她又没处躲。只能被朱瞻基整日死缠烂打,见这黑小子又来了,没好气道:“干什么?”

“你不要烦我。”朱瞻基摆出设计好的心痛表情道:“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法来看你了。”

银铃闻言芳心一紧,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何况银铃也不是冷冰冰的石头……毕竟被一位王子所追求,是每个女孩子最绚烂的春梦呵。虽然这王子黑了点,却是更值钱的皇太孙,银铃骨子里毕竟流淌着老王家的血,久而久之,也渐渐习惯了这份小虚荣……想想吧,这世上能把太孙殿下呼来喝去的有几个?除了皇上和太子两口子,就是本姑娘了吧。

现在突然听他不来了,银铃瘪瘪小嘴道:“怎么,终于受不了了?”

“不是不是,你对我怎样,我都甘之若饴,怎么会受不了了呢?”据说越是粗豪的外表下,就越可能隐藏着一颗纤细的心,朱瞻基堂堂太孙,五大三粗,居然有受虐的癖好。他忙解释道:“是我要出征了,今日来跟你道别的!”

“出征?”银铃的美目中,流露出震惊的神情道:“怎么又要打仗?”心道,我怎么会说‘又’,啊哈,想起来了,去年这个时候,这小子就说过同样的话,连台词神情都不改!真是懒死了!

“我要去山西剿匪了……”朱瞻基轻声道,期待着银铃的眼里,再流露出一些关切不舍的神情来。谁知道银铃神情恢复如常道:“哦,我二哥也在那啊。”

“是,跟你二哥会合。”朱瞻基有些挫败道:“难道你不担心么?”

“有什么好担心的?”银铃的心不是一般大。“你们征战漠北都平安回来了,去山西剿个匪,算得了什么?”

“呃……”朱瞻基差点没噎死,“好像是这样的。”

“去吧,好好打仗,争取回来过年。”银铃鼓励他道。

朱瞻基苦笑道:“山西离京师两千里,过年能赶到太原就不错了。”

“那就在太原和我哥过年吧。”银铃心向往之道:“他们一大帮子人,热闹着呢。”

“那倒是……”朱瞻基无奈笑笑道:“银铃,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又想要纪念品?”银铃给他个美好的白眼道:“没了,用上次的钗子凑合吧。”

“不是那个……”朱瞻基讪讪道:“我是说,那家伙好像来京城了。”

一出此言,本来还有些轻松小暧昧的气氛,一下就滞涩起来,银铃竟没来由有些慌乱,“啊,怎么咯?”

“我希望你,”朱瞻基吭吭哧哧道:“不要见他……”

银铃很为自己这种情绪恼火,更气朱瞻基的要求,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瞪,嗔怒道:“凭什么?!”

“不凭什么,你,你不要误会……”朱瞻基一张黑脸红得放亮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让他偷袭成功。等我回来,到时候公平竞争……”什么叫无耻,这就叫无耻,试问谁能跟皇太孙公平竞争?尤其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将要选妃了还这样说,真不是一般的无耻。

“什么偷袭成功?难听死了,”银铃的俏脸也腾地红了,瞪他一眼道:“本姑娘是那样……的女人么!”

朱瞻基竟从她的话里,听出另一层意思,登时眼前一亮,兴奋的搓手道:“是是,你不是那样的女人,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了,我给你鞠躬了。”说着竟真给银铃鞠了几个躬,才兴高采烈地离开道:“我走了,你保重吧!”

看着他兴奋离去的身影,银铃摇头苦笑,若非亲见,谁能想象到堂堂大明皇太孙,居然有如此不庄重的一面?

“闺女,”太孙一走,老娘游魂似的出现道:“差不多就可以了,你还想怎样?”

“娘!”银铃没好气道:“你那么想攀龙附凤,自己嫁给他好了。”

“你这死丫头,怎么说话呢!”老娘怒道,“知道什么叫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不?爹娘疼你不知道么,别逼着爹娘做恶人!”

“娘!”银铃也是个火暴脾气,刚要顶两句,却见老娘神情一黯,就要垂泪道:“你这死丫头咋这么不知好歹?人家太孙千岁看上你,咱们小家小户的,还有资格拒绝不成?更别说你哥哥还在他手底下做事……”

银铃见状一下没了脾气,赶忙哄起老娘道:“娘,你别哭,我又没说不听话。”

“你要是真听话,就和那于谦断了吧。”老娘心中暗笑,还治不了你个小样的?忙趁热打铁道:“听太孙话,不要再见他……”

“……”银铃想点头或摇头,却发现脖子根本不听使唤,一时间愁肠百结,落下两行清泪来。

话分两头,却说朱瞻基从王贤家出来,便直奔军营而去,一进军营,好心情也就戛然而止。

幼军军营里,虽然经过他和薛桓这两天的整顿,幼军将士的风貌稍有改观,但也只是稍有改观,将士们依然是懒懒散散,在校场上有气无力地操练着,气得薛桓吹胡子瞪眼,不知打断多少根军棍,也没有起色。

直到太孙殿下出现在校场上,将士们才打起精神,装装样子。朱瞻基不以为意,下令停止操练,全军集合。自己大步踏上点将台,面沉似水地注视着上万名将士,心里一阵阵疼惜。去年这时候,大军出征时,幼军是何等的军威赫赫,连皇爷爷都亲口夸赞,他的幼军是军容第一。如今才过了一年,在草原漠北淬了火,反而都成了兵痞子、兵油子,别看他们一个个挺直站着,但朱瞻基一眼就看出,这帮家伙人在心不在,有其形而失其神了……

但他没法责怪他的军官们,现在还肯待在幼军的军官,除了薛桓这样和汉王势不两立的,都是看在他和军师的面子上留下的。‘只能重整旗鼓了。’朱瞻基暗道一声,便解开裹在身上黑貂大氅,随手向后一抛,露出身上半旧的明黄战甲来!

那战甲是随着他出漠北,血战九龙口的那件,皮面铁片上都伤痕累累,还有洗不掉的血腥气。将士们见状不由瞳孔一缩,校场上的气氛终于一凝。

“有旨意!”朱瞻基才一字一句道:“命皇太孙朱瞻基为山西总兵官,率本部兵马赴山西平叛,即日出发,不得有误!”

话音一落,校场上嗡的一声,将士们都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当然知道山西的白莲妖人刘子进,在京各军都在争着抢着要去山西剿匪……当兵的功名利禄,全都是靠战场上一刀一枪杀出来的!而如今打趴了鞑子、平定了安南,大家都清楚再想有战事就难了,所以都在争这个机会。

谁也没想到,这机会竟然落在连编制都混不上的幼军头上。怎能不让将士们既惊且喜。

“将士们!”朱瞻基抬抬手,待嘈杂声渐渐消失,他才洪声道:“此一役,敌方乃是跳梁小丑,不足天兵一讨,皇上才派我们幼军出征,这也是皇上垂怜,恩赐我们正名的机会!”

这下将士们全都屏住气,听是怎么个正名法!对朱瞻基来说,自然是一洗九龙口之耻!对幼军将士们来说,便是给幼军个名分啊!

“孤知道,你们这半年都很难熬,其实孤比你们更难熬,但我和军师,始终没有忘记对你们的承诺!”朱瞻基红着眼圈,声音有些哽咽道:“终于,皇上给了咱们一个许诺,只要平定了刘子进,就给我们幼军个名分!”

此言一出,场中的空气像凝滞了一样,北风在校场上空飕飕吹着,像是有人在呜咽。也确实有人在呜咽,不知道谁先落泪,哭声像传染一样,很快便传遍了教场的四面八方。在付出了那么多血汗之后,却只收获巨大的失望和失落,现在终于看到曙光,将士们确实有理由临风一恸……

那一刻哭声大作,泪如雨下,连薛桓也想起他在九龙口死去的哥哥,放声大哭起来。

第四百七十七章重聚

“都不许哭!”朱瞻基擦擦眼角,沉声喝道:“皇上给我们的名分的条件,是幼军能够平叛成功,莫非诸位自认为胜券在握了?!”

“嘿嘿……”将士们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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