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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人-第2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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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殿下下决心和他们放手一搏,就能找到确凿证据。”王贤断然道:“殿下下不了决心,就永远找不到确凿证据。”

“这个么……”朱高炽没想到,自己最倚仗的智囊和大将,看法竟如此相左。“尚需要从长计议。”

“殿下,局势已经危若累卵,我们便如头顶悬湖,那湖水已经越涨越高,随时都可能会决堤。”王贤眉头紧锁道:“这时候只有先下手为强,迅速控制他们,搜集铁证,请皇上处置他们!”

“哎,这为免有要挟君上之嫌。”朱高炽为难道。

“殿下,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不能前怕狼、后怕虎。”王贤沉声道:“何况到时候,我们可以把责任都推到纪纲身上,殿下就是力保汉王也未尝不可!”

“哦……”朱高炽闻言心下一动,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

王贤该说的都说了,见朱高炽陷入沉思,他便安静地等着太子的决断。

良久,朱高炽终于下定决心道:“你说的有道理,我虽然顾念手足之情,但无奈有人终怀狼子之心,若是一味怀柔,反而是害人害己。”

“殿下英明。”王贤忙奉上马屁一记。

“这样吧,你可密切监视对方,做好完全准备,一欸他们要发动,或可先下手为强。”朱高炽谨慎地措辞道:“但要切记切记,必须要得到确凿证据,才能对……纪纲动手。”

“那汉王呢?”王贤有些傻眼,此次汉王和纪纲乃是狼狈为奸,只有狼和狈一起打才行,若是只打狼不打狈,必被狈咬;若是只打狈不打狼,则会被狼吃掉。这么简单的道理,他不信太子不明白。

“汉王,终究是父皇的儿子。”朱高炽有些不敢跟王贤对视,缓缓道:“我们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有父皇才能决定,是否药将他绳之于法。”

“……”有那么一瞬间,王贤真想撂挑子,太子这做派,跟当年靖难之役,建文军派五十万大军北伐,临行前拉着主将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勿要伤我皇叔’有何区别?

“哎,仲德,实话对你说吧。”朱高炽也觉着心下有愧,无奈解释道:“一来,几十年的手足兄弟,我确实不忍心亲手对付他。二来,那班文臣也认为,我身为储君,当为天下人的表率,以兄克弟,总非仁义之举,是以都不支持我对付汉王……”

“他们那是迂腐之言。”王贤气愤道:“难道汉王以弟克兄就是理所应当么?”

“这,他真要是要造反,我当然不会坐以待毙。”朱高炽轻声道:“只是现在他反迹不彰,更无实质行动,我若是先动手,哪怕理由再充分,也免不了被天下人、被父皇误会的……仲德,请你体谅我的难处。”

太子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王贤还能说什么?只能艰难地点点头。“臣知道了……”

“我就知道仲德最识大体!”朱高炽也松了口气,又觉着对不住王贤,忙道:“放心,我只是让你先不要动汉王,至于纪纲,你想怎么斗怎么斗,他有汉王这个靠山,你也有我给你撑腰。”

“是。”王贤垂首应声。

第六百四十二章王贤的秘密武器

从太子那里出来,王贤调整好心情,才回家拜见父母兄长。

家里人已经知道他回来了,早就准备好了筵席等着他,见到一家至亲,王贤彻底把那些烦心事抛到脑后,和家里人吃了一顿和和美美的团圆饭。

席间,老娘三句话离不开她的孙女,又是问孙女多重,又是问长得像谁,又是埋怨王贤不把孩子带回来给自己看看。末了还忍不住叹气,我老王家这几年是怎么了,老大生了俩闺女,老二又生个闺女……却说侯氏去年又诞下一女,因为她存在感太弱,竟没有交代。

王贤笑道:“娘这话不对,您去年不是给我们添了个弟弟么?”

一句话说得王老爹一口酒喷了王贵一脸,老娘也臊得满脸通红,骂王贤道:“你如今都是大官人了,怎么还跟个猴子似的。”

“我就是当了宰相,不也是你儿。”王贤笑嘻嘻道。

“也对。”老娘转怒为喜,对大肚子的林清儿道:“有道是事不过三,咱们是事不过四,我看清儿这一胎,准保是个男孩。”

林清儿顿时感觉压力山大,在桌下使劲握一把王贤的手。王贤会意笑道:“娘,平常心就好了,就算又是闺女也挺好。”

“嗯,平常心平常心,反正日子还长着呢,就不信能连生八个闺女!”老娘信心十足道。

一家人说说笑笑,到了深夜才散。

月下,王贤扶着行走不便的林清儿在院中散步,林清儿对宝音的情况十分关心,从产前的情况到产后的恢复,都问得十分细致。

王贤知道,她除了一份关心之外,还有取经的意思,便将宝音的情况细细讲给她听。谁知道不听不要紧,一听把林清儿吓得手脚发颤,“官人,宝音那么健壮,生产都那么危险,我这么弱的身子,怕是更顶不住吧?”

王贤忙搂住妻子丰腴的腰肢,柔声安慰道:“她本来应该很轻松的,但在生产之前,部落陡遭大变,又有强敌入侵,不得不迁徙避难,伤身加劳累,结果动了胎气,孩子早产,才会如此惊险。”说着笑道:“你在京城安心调养,管他外面风吹雨打,都有我给你挡着,反而会比她好很多。”

“哎,宝音妹妹真不容易……”也许是有了共同的经历,林清儿对宝音已经从义务层面的接受,升华到感情上也能接受了。

“是啊。”王贤叹口气道:“她不容易,你也不容易……”

“官人更不容易。”林清儿轻声道。

“我有什么不容易的。”王贤呵呵笑道:“我又不用怀胎十月,不用生产。”

“外面的事情,妾身也是知道一些的。”林清儿幽幽道:“已经吩咐下人,尽量不要出门,一应采买也尽量让人送货上门了。”

“真乃贤妻!”王贤赞一声,点点头道:“你这么做是对的,现在皇上不在京里,颇有些山中无老虎的意味,有些人要狗急跳墙了,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我回头也会跟家里说说,尽量不要出门,以免遭到不测。”

“那官人会不会有危险?”妻子最关心的始终是自己的丈夫。

“我反倒没事,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他们没法直接对付我。”王贤宽慰着妻子道:“总之最多一年半载,过去这段,就天下太平了。”

“嗯。”林清儿乖巧地点点头,轻倚在丈夫怀里。“家里的事情官人不用担心,有银铃帮着分担,我也累不着。”

“辛苦娘子了……”

通常提起诏狱,人们会马上想到北镇抚司衙门里那座阴森的灰青色建筑。但其实只要是皇帝钦命设立的监狱,就可以统称为诏狱。

因为皇帝一道‘侠以武犯禁’的诏旨,天下的武林人士、帮派头目便遭了殃,被各地官府抓起来解送进京,关在北镇抚司为他们特设的诏狱里。

这些特设的牢房,虽然也名为诏狱,但比起北镇抚司那种铁槛锒铛的阴森地牢,不啻于天上地下。尽管外面一样都是布满荆棘的高墙,但高墙内的牢房是一排排采光通风都不错的砖房,关在里头的人还可以到院子透气。

牢房里是大通铺,但被褥铺盖都是新的。每天伙食也是两干一稀,中午和晚上有荤有素,白面馍馍管够。而且也没人审问,也没人用刑,只有个小胖子会每天来找人喝茶聊天……

关在里头的江湖人士、帮派分子,好多都是蹲过各种州县大牢的,刑部天牢、镇抚司诏狱也不是没人蹲过。那都是抱着入地狱的念头来的,哪曾想除了没有自由之外,却像进了天堂一样。二十多天下来,这帮家伙竟大都白胖了不少,蹲大牢蹲得这么滋润,也是千古少有了。

起先他们还担心,猪养肥了是要等过年吃肉的,朝廷把他们养肥了,不知道是想干什么?但吴为不断谈话,他们也打消了疑虑,知道朝廷竟是有招揽他们效力的打算。

这一认知让好多人暗暗盘算开了,大多数被关进来的家伙,都是在原籍没有官府做靠山,被同行给算计进来的。那都是吃够了没有靠山的苦,现在竟有给北镇抚司做事的机会,那岂不朝廷都成了自己的大靠山?这等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竟然天上掉馅饼,砸到他们头上,还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呢……

当然也有不想当朝廷鹰犬,一心一意想回乡报仇的,这些人显然是日子过得太舒坦,忘了自己阶下囚的身份。对这些人,吴为只说一句话,不给朝廷做事,就去真正的诏狱坐牢吧……登时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乖乖答应给朝廷做事。

所以到这会儿,几乎所有人的工作都做通了,大多数人打定主意要投靠,小部分不情不愿的,也不敢再废话。只是吴大人说了也不算,说还得等镇抚大人来,跟大家面谈。

这天中午吃饱了饭,诏狱高墙下坐满了一串江湖人士、帮派老大。

晒着太阳吹牛皮,素来是囚犯们的最高享受,尽管他们之前都是有身份的人,但一旦蹲了监狱,一样不能免俗。

而且因为他们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比普通囚犯还注重尊卑高低。譬如南墙根下位置最好的一排位子,就是十三名地位最显赫、武功最高的老大的专座。为了能争到其中一个位子,这些江湖大佬不知经过了多少次文争武斗,才最终排定了这十三把交椅。

坐在为首位子的,是正经的排帮大佬龙五,人送绰号‘过江龙’,在外面时,手下小弟过千,在湖广一代的水面上,他的话比官府还好使。按说以他这样身份,这次是万万不会被抓来蹲大牢的。无奈他的威望已经威胁到了排帮帮主,结果被帮主大人给算计了,带着几个小弟到总舵议事,结果门还没进,就被官府给抓了,连夜解送进京,连让他兄弟营救的机会都不给。

龙五左边坐第二把交椅的,是山东地面有名的响马头子胡三刀。这老兄也不得了,手下的响马有两千之数。其实山东按察司也没想着抓他的,只是这位大哥常年嚣张惯了,行事太张扬,听说济南府最有名的清倌儿赛仙姑要开脸,竟假扮成商人进了济南城,巴巴地想要梳拢了这山东地面的一枝花。结果被仇家认出来,在赛仙姑的床上被逮了个正着。

山东按察司没留神逮到这么条大鱼,第一反应竟不是高兴,而是害怕。他们担心胡三刀手下那些响马会来救主,哪敢关押这个烫手的山芋,可也不能把他放了。正好朝廷下了这道救命的旨意,按察司连审都没审,就连夜把他送进京城来了。

按说胡三刀的实力和名气,那是不亚于龙五爷的,大家一条混江龙、一头坐地虎,本来就难分伯仲。但龙五爷豪侠之名传遍武林,口碑比胡三刀这个打家劫舍的响马头子好多了。所以在大家的拥护下,龙五爷坐上了头把交椅,胡三刀只能屈居老二。这让当惯了老大的胡三爷一直不太痛快。

至于坐龙五爷右手的,乃是鼎鼎有名的盐帮后起之秀邓小贤,这个私盐贩子是近两年才崛起的,一度垄断了河南的私盐,又雄心勃勃想插手两淮的盐业。自然引起了那些老私盐贩子的极大不满,这次趁着朝廷严打的机会,就联手把他送进了京城……

按说邓小贤的实力也不弱于前两位,财力更是远超他们,而且年轻锐气,更有不服气的道理。但是他这个人颇具反思精神,从一被抓起来就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太急着上位、吃相太难看,才惹得老家伙群起而攻之。所以他痛定思痛,改正错误,打定主意要尊老敬老、韬光养晦,是以他非但没有跟二位老大争,反而对他俩都十分尊敬,两人有时候发生口角,他都是那个和稀泥劝架的。是以二位大哥对他都很顺眼,时常流露出要拉他一起对付另一位的意思。

每每此时邓小贤都劝二位大哥以大局为重。什么是大局?那就是现在大家都在蹲大牢,有什么好争的?争来争去不就是个牢头狱霸?总之是狱友一场,还是且住且珍惜吧……

明明是他在和稀泥,可两位老大却愈加看重他,不得不说反思的力量是无穷的。邓小贤心说我要是从前就这样,也不至于被人挤对到牢里。可惜人生不能重来,只能一天天挨下去,看看有没有机会重获自由再说……

第六百四十三章三刀

至于其他十位大佬,成色上虽然比这三位差一些,但也要么是些横行一府的人物,要么是在大帮派身居要职,要么是特别能打却不会做人的那种,放到外面都是些响当当的人物。此刻却只能排成一排,在南墙根下捉着虱子晒太阳……

捉虱子是用手的,嘴上也不能闲着,自然要大吹牛皮、猛侃光荣历史了。这可是胡三刀的长处,他的响马呼啸四方,整日里刀头舔血,就是不吹牛,也能讲上个三天三夜。不像龙五爷,其实是半黑半白的营生,日子过得总体四平八稳,平生最刺激的一回,就是他被捕的那次,自然也不能拿出来讲。所以每到此时,龙五爷只能微闭着眼假寐,听胡三刀在耳边聒噪:“那一年,老子带兄弟们到鲁南打食,才进地头就听微山湖上的湖匪头子陈大眼放话说,要让老子有来无回!”

“哇,陈大眼,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连朝廷的漕运都敢劫,官府还拿他没办法!”这种关公战秦琼的段子,自然是众人的最爱,呼啦一下都凑过来。

“不错。”见听众如此热情,胡三刀得意地瞥一眼龙五爷,瓮声瓮气道:“他手下人是不少,光船就有上千条……”

“这也太吹了吧……”假寐中的龙五爷,实在忍不住讥讽一句:“我排帮纵横长江,都没有一千条船,他一个微山湖的水匪,能有一百条船就撑破天了。”

见吹牛吹过了,胡三刀老脸一红,挺着脖子道:“老哥这就抬杠了,你说微山湖上有没有一千条船?整个微山湖哪个敢不听他的?”

“你这么论……”龙五爷闭上眼:“我就没什么好说了。”

“后来呢?”邓小贤马上和稀泥道:“你们二位一个水上的龙王,一个陆地的霸主,这要是对上可有意思了。”

“是啊是啊。”众人纷纷点头。

“谁说不是呢?”胡三刀得意洋洋道:“我一到地界,他果然给我下了帖子,说请我到微山岛上吃螃蟹。”

“哇,这是让三爷下水啊!”

“是啊,我能那么傻么?我立即回了一贴,请他到济宁府来吃甏肉干饭……”胡三刀得意道。

“哈哈哈,三爷这手妙啊,针尖对麦芒!他要是不敢来,就不能怪三爷不敢去。”众人大笑起来,又急切问道:“那后来呢,到底吃的是螃蟹,还是干饭?”

“都没吃成。”胡三刀得意道:“后来我在济宁打转了两个月,这孙子就没敢上过岸。等我都离开鲁南了才又蹦出来说,也就是胡三刀跑得早,不然非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道:“光剩嘴上功夫了,三爷就该杀个回马枪,看他还怎么说。”

“那倒没有……”胡三刀挠着肚皮道:“老子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跟他拉锯?不过这次我就知道了,但凡水上混饭吃的,都他妈是一张嘴,遇到真事儿就驾船开溜,等风头过了再出来放嘴炮。比不得咱们在路上混饭吃的,那都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

这下没人敢笑了,因为傻子都听得出,胡三刀这是拐着圈地骂人家龙五爷呢。见龙五爷一张脸酱紫酱紫的,众人都很紧张,不知道待会儿老大老二吵起来,他们该站在哪一边。

“好了都别围在这儿了,大热的天,一身臭汗,都散了吧。”还是邓小贤说话,众人如蒙大赦,呼啦一声散了个干干净净。

众人一散,还立在那里的三位就显出来了。

“哎哟,这不是吴大人么?”邓小贤马上蹦起来,又看见吴为垂手立在一旁,为首的是个面生的年轻人,他忙小心翼翼问道:“这位可就是……王大人?”

“不错,本官王贤。”王贤没穿官服,背着手笑眯眯看着这邓小贤。

这下龙五也坐不住了,忙给王贤磕头,被他一把扶住,朗声大笑道:“您这一把年纪,本官可消受不起,就免了吧。”

这话说得龙五心花怒放,顿时对这位大人生出许多好感。

胡三刀板着个脸,本来不想起来,但见龙五和邓小贤都那样了,只好也起来,作势要跪。

“哈哈哈,也免了吧。陈大眼那样响当当的人物,都不敢和三爷罩面。”王贤大笑着摆手道:“下官哪敢在三爷面前托大?”

见自己吹牛都被听到了,胡三刀老脸一红,讪讪道:“当不得真。”

“三爷不必自谦,你是什么样的人物,本官还是如雷贯耳的!”王贤笑道:“胡三刀,原名胡三,青州府胡家村人氏,当年靖难之役时,你带着一帮兄弟投了南军,你还当上了百户。结果转眼南军一败,便被遣散。你和兄弟不想回家种地,就落草成了响马。十几年来在山东一地做了不少案子,官府都拿你没辙。”

王贤在那里如数家珍,胡三刀却感觉自己像光着腚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一点隐私都没了……可对方是堂堂北镇抚司镇抚使,不管人家怎么说,他都得老实听着。

“不过,你还算盗亦有道,从不对穷苦老百姓下手,也不许手下奸淫妇女。而是专门勒索豪门富户,打劫来往商队,劫来的钱粮吃不了,还分给老百姓。所以在百姓中的名声倒也不差,这也是山东响马那么多,最后你发展壮大起来,名声也最响的原因。”

这番话说得胡三刀热血沸腾,骄傲地挺起胸膛:“俺们山东的老百姓都精穷精穷的,就是把他们搜刮个底掉,也没有几个铜板。老百姓的钱财都去了土豪富户那里,俺当然知道该拿谁开刀了!”

“呵呵……”王贤淡淡一笑,话锋一转道:“你是家中独子。如今,令尊已经过世。家里尚有老母在堂。你有一妻两妾三个儿子,不过孩子还小,你那一大摊子家业,现在全靠你浑家在支撑。不过你那拜把子弟兄刘麻子,最近好像在打坏主意,让人担忧……”

“啊?”王贤要是一上来这么说,胡三刀是断然不信的,但有了前两段做铺垫,他就深信不疑了。登时焦急起来:“刘麻子这个王八羔子,老子要扒了他的皮!王大人,咱们打个商量,你放了我,等我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完再回来。”

这番话让众人暗暗咋舌,心说三爷还真敢想,把诏狱当成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没问题。”但是万万没想到,那位王镇抚的回答更惊人:“情况紧急,你现在就可以走!”

“大人不是开玩笑吧?”这下轮到胡三刀不敢相信了,其实他说这种话,自己都没指望王贤能回应。

“你很想我在开玩笑么?”王贤淡淡笑道。

“当然不想。”胡三刀打个激灵道:“那我这就走!”

“那本官岂不成了私放囚犯?”王贤笑道。

“那大人什么意思?”胡三刀有些糊涂了。

“本官虽然是镇抚司镇抚使,却也没有权利私放囚犯。”王贤正色道:“只能给自己的部下准假。”

“……”胡三刀明白了,只犹豫了一瞬间,便单膝跪地道:“我愿接受大人招安!”

“哈哈哈……”王贤十分欣慰,暗道这些江湖大佬虽然平时看着挺浑,但果然心里都跟明镜似的。他双手扶起胡三刀道:“三爷,如今是太平盛世,当响马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就算你能这样一辈子,总得为手下的弟兄,和自己的儿孙考虑一下吧。”

“是。”胡三刀点点头,心头有点苦涩,又有点释然。对一个大名鼎鼎的响马头子来说,这结局似乎不如被朝廷凌迟处死来的符合身份。但想想自己的老娘妻儿,又难免英雄气短,只能低下他桀骜不驯的头。

“三爷现在可能心里还有些疙瘩。”王贤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但时间会证明,这是你一生最明智的选择!”

“恩。”胡三刀这种精明过人的人物,自然不会干那种当了孙子还摆脸色的蠢事儿。缓缓点头道:“俺老胡往后就跟大人干了。”

“好,你先去跟他们办下相关的手续,然后就赶紧回山东吧。”王贤正色道:“不知道你需要多少人护送?三百够不够?”

“一个也用不着。”胡三刀虽然拒绝了王贤的好意,心里却热乎乎的,咧嘴道:“俺老胡不是吹的,只要我走出大牢,外头肯定有兄弟接应。只要俺出来的消息一传回山东,保准没人敢再打坏心思。”

“呵呵……”吴为笑道:“这么说三爷可以不用亲自回山东了?”

“还是要回的……”胡三刀讪讪道:“别的不说,俺得让俺老娘看看俺才行……”

“应该的。”王贤点头道:“三爷快走吧。”

“谢大人。”胡三刀朝王贤行一礼,迈了一步又面色古怪地问道:“大人不担心我一去不返了?”

“三爷这种一诺千金的汉子,我信得过。”王贤正色道。

“承蒙大人看得起。”胡三刀咬牙点点头道:“那咱们一个月后见!”

“好。”王贤点点头。

“回见了,诸位!”胡三刀朝众人团团抱拳,众人也纷纷道珍重。

这时候大门打开,胡三刀便在众人的注目下,大步走了出去。

第六百四十四章入伙

众人一直望着出口方向,直到大门再次关上,才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倒不是他们对胡三刀有多留恋,而是因为他们对自由的渴盼。相信这时候要是王贤说一句,有谁愿意跟他一样,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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