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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业缭绕-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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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担心,我有法子。”  聂星逸表示怀疑:“您有什么法子?”  定义侯没有正面回答,只黯然叹息:“我与长公主结发夫妻几十年,对她的性情再了解不过……你放心交给我吧。”  听闻此言,聂星逸的心头大石轰然落地,他这才艰难地开口:“多谢……谢您。”其实事到如今,他也没能真正将定义侯看成自己的父亲,然而这些年在聂星痕的压制下,他孤立无援,除了定义侯之外,他不知道还能相信谁。也许这就是血缘的力量,无论多排斥自己的身世,人都本能地愿意去相信亲生父亲。  “事不宜迟,您快去长公主府吧!”聂星逸忍不住催促道。因为两子两女被困之事,他这些日子殚精竭虑,身子熬得更加不如从前了。  但定义侯并没有立刻动身,反而提出了一个要求:“我想见见望成和望安。”  聂星逸蹙眉犹豫很久,有些不情愿:“两个孩子才刚逃出来,精神都不大好……”  “无妨,”定义侯打断他的话,“走吧。”  于是父子二人便一同去探视聂望成和聂望安,彼时魏连翩正在殿内照料两个孩子吃药。聂星逸和定义侯齐齐走到殿门口,瞧见是这副情形,前者便解释道:“他们逃出来后受了惊吓,再加上长公主之前下了毒,我前思后想不放心,便让御医给他们开了几幅压惊、祛除残毒的药。”  定义侯点了点头,远远看着两个正在喝药的孩子,目中流露出不舍之意。  聂星逸踌躇片刻,还是问道:“您可要进去看看?”  “好。”话音落下,定义侯不假思索地走入殿内,走到两个孩子跟前。聂望成与聂望安立刻站起来对聂星逸行礼,定义侯这才发现,聂星逸的长子聂望成已经比他还要高半头了。  这是他的孙子!慈爱之意油然升上心头,定义侯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拍聂望成的肩膀。岂料后者却挥开他的手臂,拉着聂望安警惕地后退三步。  魏连翩见状蹙起娥眉:“成儿,怎么了?”  聂星逸也尴尬地斥责:“不得无礼,这是……是定义侯。”他始终没有勇气说出那句“这是你们的祖父”。  “儿臣知道他是谁!”聂望成一手护着聂望安,一手指着定义侯道:“长公主府有他的画像,他和长公主是夫妻!他不是什么好人!”  长子的这一句话,使得殿内一阵沉默,聂星逸和魏连翩都不知该如何接话,又该如何解释。  就连定义侯自己也是无话可说。聂望成的防备目光,生生刺痛了他的心,终究,他什么都没再说,也没再上前一步,只是无比留恋地看了两个孩子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我们走吧!”  聂星逸只好与定义侯一同离开。魏连翩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叹气,转头叮嘱聂望成:“成儿,日后见了定义侯,你还是要客气些。”  魏连翩并不是聂望成的生母,他也只是面子上对魏连翩尊重而已,听见这话,他不禁露出几分抗拒之色:“他是长公主府的人,儿臣为何要对他客气?”  魏连翩也不知该从何解释,只道:“他此次进宫,是来救你妹妹的,难道你不该对他客气?”  岂料聂望成冷哼一声,反问魏连翩:“儿臣救回安弟弟,也没见母后夸我一句。”  魏连翩一时语塞。按理而言,聂望成救出了她的亲生儿子,她是该感谢他,但她只要想起当日聂望成是弃妹而逃,她便对这个孩子的所作所为无法认同。聂星逸专程与她商量过此事,为了怕聂望成生出偏激的想法,她决定不再追问事情的经过,让他慢慢忘却当日所为。  但是她忍了半个多月,今日被对方一激,还是忍不住问道:“成儿,你当日为何要弃妹而逃?”  聂望成流露出诧异的表情:“难道儿臣应该为了妹妹放弃逃跑吗?当日若被长公主抓回去,如今死的可就是儿臣了。相比之下,自然是能逃一个是一个,何况儿臣把安弟弟也救出来了,儿子总要比女儿重要,您看父王也没说什么。”  魏连翩听后,只觉得浑身发冷,对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孩子生出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她面上虽未表现出什么,心里却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看好望安,让他少和聂望成接触。  尤其是她发现,这次两个孩子逃出来之后,望安对哥哥明显产生了深刻的依赖。这让她感到非常不安……  *****  聂星逸和定义侯见过两个孩子之后,便直奔宫门而去。前者早已备好去长公主府的马车,询问后者:“需要我陪您一起过去吗?”  定义侯摆了摆手:“不必了,你出面只会让局面更糟糕。你派几个可靠的侍卫和我一起去,把孩子皆回来即可。”  聂星逸不及多想,连忙派了一百名侍卫,但定义侯只带了其中五个人与他同行。临上马车前,他不忘郑重嘱咐聂星逸:“只要孩子平安回来,我希望你能放了暮枫和暮枟。”  聂星逸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定义侯又提醒他道:“他们毕竟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日后也是你的依靠,否则你在新朝将寸步难行。”  聂星逸再次点头:“这话您该对长公主说。”  定义侯立即流露出几分疲惫之色:“我知道了。”言罢他上了马车,朝长公主府疾驰而去。  虽然与长公主已经和离多年,但两人毕竟曾是恩爱鸳侣,外人又不晓得当年和离的内幕,故而侍卫们一见是定义侯登门,便以最快的动作通报给了长公主。  但长公主拒绝见面。  当侍卫将这个消息委婉告知定义侯时,他默然片刻,才道:“告诉长公主,本侯有和谈的内情相告。”  侍卫们只好再次进去禀报,这一次,长公主答应见他了。  定义侯已经有七年没有踏入过这座公主府了,陡一进去,却发现这里的格局并没有任何改变,就连一草一木都保持着原样。长公主五十大寿时夫妻两人共同栽下的枇杷树已经亭亭如盖,无声地见证着这段爱情的消逝,以及岁月的流失。  长公主变憔悴了,这是定义侯见到她的第一印象,虽然依旧华服盛装,但难掩其鬓发斑白,眉目沧桑。是啊,她已是六十岁的妇人,曾孙都有了三个,又岂会不老?  而长公主似乎没有什么耐心接受定义侯的打量,冷然看着他道:“你最好是有正事要说!若是为了聂星逸的女儿求情,大可不必!他断了枫儿和枟儿的手腕,我定不会轻饶他!”  定义侯听后,也没有发表孰对孰错,只是叹道:“这么多年,您还是如此争强好胜。”  长公主闻言立即变色,继而冷笑:“我也有不争强不好胜的时候,只可惜我相夫教子的那几年,你与赫连璧月生下了两个野杂种!”  一提起此事,定义侯也无话可说,只得再一次认错:“当年的事全是我的错,与孩子们无关,公主,您放了他们吧。”  他这般一说,却导致长公主心中的怨愤之意更浓:“说到底,你还是要帮着那个贱人的孩子说话!枫儿和枟儿左腕已断,怎么不见你心疼?”  定义侯摇了摇头:“若非您指使枫儿和枟儿掳走几个孩子,一切怎会发生?公主,一切错都在我,不在孩子们。尤其那几个孩子年纪还小!不像枫儿和枟儿已经是有孙子的人了!”  “你是在怪我了?”长公主原本就是脾气火爆,此刻听见定义侯一味帮聂星逸说话,更是愤怒不堪,指着他大笑起来:“哈哈,你还是忘不了那个贱人,连带贱人的儿子也要高看一眼!好!暮皓,你等着,我偏要把燕王之位从聂星逸手上抢过来,我要让我的儿子做燕王,我要置他于死地,我要你终生后悔!”  听闻此言,定义侯目露悲戚之色,连日里赶路的倦意在此刻陡然爆发,他心头一痛跪倒在地,扶着手边座椅大口喘气:“都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老天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为何要如此对待我的孩子!”  长公主在他刚刚跌倒之时,原本流露一瞬的关切之色,旋即又冷起脸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你不要以为苦肉计能打动我!你要说和谈的内情就赶快说,不说就滚出我的地方!”

第385章:生来骄傲(三)

曾经举案齐眉,曾经你侬我侬,好似都成了梦幻泡影一般,如今只余痛恨与唾骂。定义侯怅然一叹,撑着座椅缓缓起身,整了整心思才道:“公主,放手吧,统一大势已定,新朝必建无疑,再如此挣扎下去,对您、对枫儿、枟儿都不好。”  然而长公主太过傲然,根本不肯低头:“谁说我是挣扎?大不了我就公开聂星逸那个杂种的身世!我看看是谁最丢脸!”  “您若真这样做,才会害了自己,更是害了枫儿和枟儿!”  “你到底要说什么?”长公主难以忍受定义侯的不痛快,沉声质问。  “苍山和谈已经形成决议,新朝以原氏为帝,聂氏女子世代为后,逸儿将以燕王身份在新朝称王。”定义侯如实说道。  长公主听到前半句时,脸色已变得有些古怪:“聂氏为后?宁王那个老家伙还想娶谁?”  “不是宁王,他已经决定退位,直接将新朝交由子孙手中。”定义侯解释道:“至于聂氏女子为后……”  “聂氏哪还有适龄女子可嫁?”长公主不耐烦地打断他。  “有一个,”定义侯目光闪烁,“是咱们名义上的女儿,烟岚郡主,她已经随你改姓聂了。”  长公主大吃一惊,随即否定:“不行!她与燕王室半分血缘关系都没有!而且她还是星痕的心上人,宫中、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怎么能做新朝皇后?这岂不是要丢了燕王室的脸面,你把正统王室摆在何处?”  定义侯叹了口气:“您还看不明白吗?如今已经不是讨论血统的问题了,而是谁做皇后能对燕国最好,对燕王室最好。如今聂氏确实还有个女儿,是你三弟聂时的曾孙女,今年才五岁。就算新帝愿意等到她及笄,您能同意吗?”  “不可能!”长公主断然否决。  当年是她以长公主之尊支持聂星痕的父亲聂旸登上王位的,也是她一手操作了三弟聂时的流放。这几十年来,聂时一脉在南方边陲之地受尽苦楚,对她更是恨之入骨。若是让聂时的曾孙女做了皇后,聂时一脉就会翻身,届时怎么可能放过她?她的下场必定连死都不如!就算她年纪大了,时日无多,但她还有儿女、还有孙子孙女……聂时不会放过他们的。  这般一想,长公主面上惊恐交织,立即抗拒道:“我绝对不可能让聂时的曾孙女做皇后,绝不可能!”  “如今不是您想不想,而是新朝想不想。此事虽有待商榷,但逸儿如今毕竟还是燕王,他若想一力推举聂时的孙女,您说话的分量能敌得过他吗?您甚至连统一都不赞同,以后只会是新朝的眼中钉,没有人会愿意听您说话。”  经定义侯这般分析一番,长公主也已经想到种种后果了,她虽然面上难掩担忧之色,但依旧嘴硬道:“聂星逸那个杂种,我会怕他?我一定会将他的身世公诸于世!”  “您以为,您还有机会吗?逸儿已经得到了宁王的支持,宁王又将主导新朝,这个时候,他怎么会允许变数发生?退一万步讲,就算您真的将逸儿斗下台,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最终也只会落得两败具伤,让聂时一族占了便宜而已。”定义侯再行分析。  听到这里,长公主倒吸一口凉气,终于不再逞强说话了:“难道我只能看着大燕国被一群外人做了主?看着燕王室的香火断送?”  “那就让聂时一族回朝。”定义侯有意刺激她。  长公主“啪”的一声拍案而起,连茶盏都震到了地上,愤而质问:“暮皓,你到底是在帮谁?就算你不帮我,枫儿、枟儿也是你的亲生儿子!我若是落魄了,他们也只会跟着我受罪!”  定义侯点点头:“我知道,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烟岚郡主做皇后。您可要想清楚,您毕竟是她名义上的母亲,她若做了新朝皇后,您就是新帝的岳母,这是何等尊荣?相比之下,枫儿就算做了燕王又能如何?且不说宁国虎视眈眈,国内也人心各异,枫儿接下这样一个烂摊子,或许没过几年还是要被宁国灭掉,您难道要让他做个亡国之君吗?”  亡国之君?长公主被噎得恼羞成怒:“谁说枫儿会是亡国之君?难道燕国就非要任人宰割不可?”  “眼下燕国内忧外患,您能摆的平吗?尤其这次我一走半年,先是见了宁王的老奸巨猾,后又见识了云辰的谋略算计……”定义侯显得忧心忡忡:“我很了解枫儿和枟儿,他们根本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暮皓!不要危言耸听!”长公主此时口气虽硬,但心中却也明白,定义侯说的事实。  “公主可知道,此次五万燕军被困幽州府,就是云辰的计策。这个男人,就连明尘远在他面前都要甘拜下风,何况是枫儿这个不会舞刀弄枪的人!枟儿的心思也不在朝政之上!乱世之中不会带兵的君王,就只能任人宰割!”  定义侯苦口婆心地劝说,恨不得掏心掏肺让长公主看看:“您若真是将他们扶上王位,才是真正害了他们!我也是枫儿枟儿的父亲,我一定想让他们过得更好。您想清楚,究竟是一个朝不保夕的燕王风光,还是新朝的国舅更风光!”  面对定义侯一番发自肺腑的劝说,长公主不禁陷入了沉思。的确,以燕国如今的状态,即便她将自己的儿子推上燕王之位,也是千难万险,阻碍重重,一招不慎还会落个千秋骂名,为万世唾弃。可若是微浓当上新朝皇后,自己的儿子就是堂堂国舅!燕国才多大的地方?新朝可是整个九州天下!  不可否认,长公主是真地动心了,然而她只要想起聂星逸也会封王,还取得了宁王的支持,便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因而还是不愿松口妥协。  定义侯知道她难以咽下这口气,唯有再劝:“此次封王,不单单是逸儿,还有明尘远在内。他们二人有仇怨,您就算再恨逸儿,难道还用您亲自动手吗?明尘远便足够对付他了。而且,若是烟岚郡主做了皇后,逸儿身为她的前夫,新帝心中会痛快吗?就是烟岚郡主自己,也与逸儿多有不和。无论怎么看,他在新朝都将步履维艰……”  此时此刻,长公主已经顾不上去追问明尘远为何也会封王,她满心都沉浸在了日后聂星逸将面临的形势当中,终于是面色稍霁,冷哼一声:“就算依你所言,微浓那性子会愿意当皇后吗?你可别蒙骗我!”  这的确是个棘手之事,定义侯也有些拿不准,遂摇头道:“她如今的确很抗拒,但看云辰的意思,似是笃定她会同意。前些日子她已经下了苍山,若是回到燕国,您不妨趁机劝劝她。”  长公主听到此处,火气总算彻底消解,勉强点了点头:“她心思善良,又有忧民情怀,是个顾全大局的姑娘。若是有人加以开导劝慰,想必她是会同意的。”  定义侯闻言长舒一口气:“这么说来,您是愿意看到统一了?”  长公主像是没听到这个问题,答非所问:“照你这么说,她的确是最合适的人选,她当皇后,于我们最有利,于燕国也有利。”  定义侯知道长公主是放不下面子,但她此言已经等同于默认了,便欣慰地点了点头:“好,好,您能放弃燕王之位,我也就放心了。”  “放心?不,暮皓,你放心得太早了!”长公主瞟了他一眼,继续冷笑:“我答应统一又如何?我照样要对付聂星逸!你等着,我一定会扶持微浓得势,早点送聂星逸去见赫连璧月那个贱货!”  “您非要如此吗?逸儿毕竟是枫儿、枟儿的手足,他若封王,我们的孩子也会好过。”  “这样的手足,我的儿子不稀罕!”长公主愤然拒绝。  想是听了太多类似的发泄,定义侯也没什么反应了,他似乎已经无力劝说,只疲惫地问道:“公主,您要如何才能原谅我?”  “有生之年,绝不可能原谅!”长公主只要想起定义侯的背弃便觉得受尽侮辱,她做了六十年的公主,这份骄傲岂能随意丢弃!  “不管您信不信,我暮皓这辈子只爱慕过您,最大的幸运便是娶了您。”定义侯的眼眶似乎泛红了,抬手抹了一把湿润的眼角,缓缓绽开一个笑容:“和离之后,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您,一直想祈求您的原谅。”  “哼,你在做梦!”长公主咬牙切齿地道。  “是啊,我也知道我是在做梦,”定义侯忍不住叹息,“若是做梦能得到您的原谅,那该多好……”  长公主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暮皓,你又想说什么?”  定义侯目露几分不舍之色,缓慢地上前,突然跪倒在她的脚边:“公主,就当我求您最后一次,放了所有的孩子,就此收手吧!一切的罪责,我来承担!”  曾经的枕边人,如今却跪在自己面前忏悔,长公主突然感到手足无措。可她骄傲的自尊心根本不会让她弯腰,她高傲的头颅也不会轻易低垂,她只是缓缓阖上双目,口中问着:“你要如何承担?”

第386章:生来骄傲(四)

“你要如何承担?”长公主缓缓阖上双目,开口质问。  “以死……谢罪……”这四个字,定义侯说得很艰难,出口之后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长公主只觉他说得很勉强,不禁蹙了蹙眉,等着他下头的话。然而等了半晌,却不见任何回应,唯有耳畔突然响起“咚”的一声闷响,似有什么东西重重倒在了她的脚旁。  长公主骤然睁开双目,入眼只见定义侯已经摔倒在地,脸颊就枕在她的脚背上,口中鲜血流满了她的鞋面。她看得心中大痛,连忙弯腰扶住定义侯,亟亟质问:“你在做什么?暮皓,你在做什么?!你在牙齿里藏了毒?”  定义侯终于看到了爱妻的关切神色,面上缓慢浮起满足的笑意。他微微翕动的嘴唇之中,牙齿都已被鲜血染红,却执着而艰难地请求道:“求您……原谅我……是我……错了。”  长公主终于六神无主,眼泪夺眶而出,声嘶力竭地喊着:“来人!来人!叫大夫!传御医!”  屋外的侍卫连忙跑进门里,就看到长公主将定义侯抱在怀里,衣襟和手上满是血痕。侍卫们正待问一句,长公主已经抬起血红双目,朝他们大喝:“还杵着干什么?快叫御医!”  “来不及了……”定义侯颤抖着抬起手来,扯住长公主的衣袖,仍旧恳求着:“收手好吗?”  闻言,长公主彻底崩溃大哭:“你何必去死!谁准你去死!你给我活过来!活过来!”  “让我最后喊你一次……婵娟……”定义侯断续喊出爱妻的小字,却让长公主眼泪落得更凶。他费力地抬手想要替她擦干泪痕,口中还在执着地问着:“婵娟,收手好吗?”  长公主心头怆然,终于搂着定义侯连连点头:“我答应你……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定义侯听到这个答案,终于欣慰地叹出一口微弱的气,浑身抽搐着说:“别哭,我是……罪有应得……”  “不是的!你不是的!我也有错……”长公主紧紧搂着他,像个孩子一般泣不成声,“我知道,我太强势了,有孕的时候不许你纳妾,还杀了你亲梅竹马的表妹。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只是我不肯承认罢了……”  只可惜,她的这番剖白,定义侯再也听不到了。他嘴角微微勾着笑意,满足地躺在她的怀中,永永远远地闭上了眼睛。  屋内,鲜血与泪水残忍交织;屋外,烈日与蝉鸣遥相呼应。  又一个夏天就此逝去。  *****  就在定义侯返回燕国的同时,微浓也已经到了幽州境内,辗转找到了墨门总舵。作为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老巢,墨门总舵自然藏得很隐蔽,微浓是根据冀凤致留下的各种线索,才最终发现了墨门所在——它藏在幽州境内的泰烟下脚下,靠海的一处小岛上。  穿过泰烟山抵达海边,微浓举目四望,方圆十里之内隐隐只能看到一座海岛,而且四周布满礁石。这简直是个绝佳的天然防御之地,更不要说隐藏在水中的各种暗礁,任何人若想上岛,除了要熟知路线之外,还需掌握涨潮退潮的时间,且必须水性极好,否则一个不慎就会触礁而亡。  饶是微浓自诩水性极佳,都没有把握能一口气游到海岛之上,她站在海边前看后看,不禁踌躇起来。而就在这时,一只小船不知从何处突然冒了出来,船夫站在船头,迎着风浪高声问她:“姑娘要往何处去?可需乘船?”  微浓上下打量这船夫,个子不高,精干瘦小,身披蓑衣、头戴斗笠,挡住了其面容样貌,也看不出真实年纪。不过凭借直觉,微浓认为他应该是个练家子,而且是这海岛的“守门人”。  微浓决定假作不知,兀自指着远处海岛,笑问:“船家,我想去那儿,不知您是否方便载我一程?”  这话一口出,微浓便察觉到船夫在打量自己,透过他那宽大的、遮住脸的斗笠,一股逼人的目光直直射了过来。微浓捋了捋额角碎发,借此掩饰心情,再次笑问:“怎么?船家不方便吗?”  船夫的声音随即一沉:“姑娘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微浓点了点头:“是墨门总舵吗?”  “姑娘要去做什么?”  “寻人,”微浓坦然答道,“我的师父名唤‘冀凤致’,我的朋友叫做‘璎珞’,我要去找他们。”  听闻此言,船夫又再一次打量她,突然没头没尾地说道:“抛不开胸中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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