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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沈栗-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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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担心失去缁衣卫这柄对付“不听话大臣”的利剑,自然不肯理会了。官员们闹得声势越大,皇帝的警惕心越高,也就越发要护着缁衣卫。

李意懊恼道:“当时只联络此番受了冤屈的各家好了,如今却失了先机。”

沈栗看了一眼沈淳,沈淳摇头道:“为父已许久未上朝了,倒不知此事。”

李臻笑道:“你家很少参和文官的事,索性没联络你家。”

沈栗点头,沈家一直维持着孤臣的立场,不若一直超然下去。

这边商量好了,李意亲手将切结书还给沈淳,沈淳接过,顺手烧掉了。

“待栗儿院试过后就给两个孩子办婚事吧。”沈淳笑道。

李意捻须点头。

沈栗腆着脸笑道:“外孙大难不死,今日登门,可教我逛逛花园?”

第九十五章总是惦记逛花园

李意几人无奈失笑。

沈栗对李府花园的兴趣并不大,只是他每次要见李雁璇时都声称要逛花园。

李臻虽然嘴上说女儿看着还好,然而未婚夫差点死去,李雁璇怎么可能好的了?

虽然沈府刚提亲时李雁璇横竖不满这桩婚事,但见过几面后,李雁璇就认准了沈栗。抛却年龄少小她三岁,又是庶子记名,沈栗长相出众、聪敏果敢、深得圣意、前途无量,对李雁璇又情深义重,处处维护,在姑娘心里真是样样都好,再找不出更贴心的人了。

虽然长到十九岁还未出嫁,但来往的姐妹们都不因她是个老姑娘就心存轻视,反而有时会私下里羡慕她得了个好姻缘。虽则李雁璇家教好,并不虚荣,然而有时候旁人眼底偶尔闪过的羡慕嫉妒恨还是让她有些优越感。

今年沈栗出孝,李雁璇只等着出嫁了,姑娘还在心里偷偷设想为人妇之后的光景,要如何孝顺翁姑,与表弟如何夫唱妇随,未来要先得儿子还是女儿……

晴天霹雳,沈栗竟然搅进了宫门夜开案!

满府的人都瞒着她,但此案震惊朝野,李雁璇怎么可能一点儿风声都察觉不到?无意间听到下人们的议论,李雁璇躲进闺房里偷偷大哭,面上还要硬撑着若无其事,几天下来人渐消瘦。父母兄弟见了彼此心下了然,沈栗的事成了李家的禁语,提都不敢提。

今日沈栗终于上门,李臻想着女儿清瘦的小脸,念在两人大难过后,又马上就要成婚,倒也不似往日那般阻拦,抢在父亲开口前先道:“正好,近日府中的月季开的正好,叫你表兄陪着你赏玩。”

转头看见李意似笑非笑看着他,赧然咳了一声,掩饰道:“你如今伤势未愈,不要中盯着功课耗费心血,也该松快松快,注意修养。”

沈栗得了话,才不管李臻和李意的眉眼官司,立时恭敬道:“舅父说的是,外甥去寻表兄。”

立时转身跑了。

李意撇嘴笑道:“这小子,走路还不顺畅,逛花园倒是很有劲头嘛。”

沈淳尴尬道:“岳父取笑了。”

李意拖着长声道:“子肖父,子肖父啊。”

沈淳当初求娶李氏时,也很有“劲头”。

沈淳低头摸了摸鼻子,老侯爷当初为他张罗婚事时天天鼓励他:想娶老婆就要脸皮厚,那时沈淳还是个满脑袋行军打仗的愣头小子,在老爹的鼓动下着实干了不少没皮没脸的事。

轮到沈栗,都没用他这做父亲的多言,臭小子无师自通了!

想起当初李氏的娇憨,沈淳心下不觉感慨。

两人情意正浓时沈淳要在战场上拼杀,聚少离多。后来李氏伤了身子,为求子嗣,母亲又做主给他纳了林氏和颜氏。等到沈淳赋闲了,才发现李氏的心都扑在了她唯一的儿子沈梧身上,昔日温柔的妻子早已成为“端庄体面”的后宅主母。李氏是什么时候变的呢?是从林氏成了姨娘,还是从自己第二个儿子沈栗出生?

李氏不喜欢沈栗,这种不喜欢被李氏教给了沈梧。

沈淳心里明白,自打李氏临死时逼迫沈栗发誓决不与沈梧争世子之位时,这两兄弟早晚要起龌蹉。

李氏的死给沈梧留下的记忆太深刻,因此沈梧不自觉地继承了李氏的想法。她想让槐叶伺候沈梧,沈沃到底还是接纳了槐叶,哪怕沈家人都不怎么喜欢这个有心的丫头;李氏担心沈栗威胁到沈梧,沈梧就处处提防,不,应该说他已经开始处处排挤沈栗,哪怕沈栗一直步步退让。

沈栗为人宽容,但这种宽容并不是没有底线的人。沈梧在他那小院子里缩的太久了,他听说过沈栗的赫赫战绩,知道他是如何对待敌人的,却对此并没有明晰的概念。沈淳却不同,他知道自己的二儿子心底到底关着什么样的猛虎。

沈栗对他认定的敌人从不手软,力求雷霆一击,不留后患。

沈栗不会一直容忍沈梧的无理取闹,要是他真被沈梧惹火了,自己还能震慑的住吗?自己难道还能一直摁着沈栗叫二儿子不声不响地吃亏?

沈淳的视线不由看向沈栗刚刚书那联大字“父子和而家不退,兄弟和而家不分”。沈栗这是想要自己开口规劝大儿子?

李意见沈淳盯着这联字,走过去拿起来,细细品道:“似有所指。”

沈淳苦笑道:“都是岳父的外孙,拙婿也不相瞒,进来梧儿……梧儿待栗儿不如以前。”

李意与李臻对视一眼,沈梧是亲外孙,沈栗虽然是李氏的记名嫡子,可又是亲孙女婿,论亲疏,还真不好说。

李意倒是有些可怜自己的外孙,李氏去了,兄弟渐渐长大,继母进门,沈梧难免有些坐不住。李臻心底却偏向沈栗,到底是女婿,若是女婿吃亏,女儿又怎么能过得好。

帮亲不成,那就帮理吧。

李意对沈淳道:“他们兄弟的事,慎之不妨秉公处置,事情总有个是非曲直。”

沈淳苦笑点头,心里暗叹,清官难断家务事,亲爹……也为难啊。

李颗正在小憩,硬教沈栗打书房里刨出来:“如此良辰美景,表兄不可辜负。”

李颗双目无神道:“又要逛花园是吧?”

沈栗忙不迭点头道:“知我者表兄也!”

李颗叹道:“昨日门房接了你家帖子,我就知道定会有这一出。”

沈栗笑道:“有劳表兄。”深深作揖。

“先去花园等着!”李颗哼道,自去寻妹妹了。这样的事打发下人办不妥当,还是自己亲自去隐秘些。

沈栗顶着日头在花园里转了好半晌,才“偶遇”了李雁璇。

姑娘消瘦的多了。

沈栗软声道:“表姐可是苦夏?似乎清瘦了些,还请保重身体。”

香栀嘴快道:“我们姑娘都是为着担心表少爷……”

“香栀!”李雁璇恼道。

沈栗怕李雁璇羞走了,忙道:“哎呀!嘶——”

李雁璇确实有些不好意思,听见沈栗叫痛,脚步又定住了,焦急地看向胡嬷嬷,示意胡嬷嬷去问沈栗。

胡嬷嬷近前道:“表少爷这是怎么了。”

沈栗“坚强”微笑道:“不过是些小伤,不碍的,有劳胡姑姑问候。”

胡嬷嬷看了看李雁璇,又问:“却不知表少爷为何受伤?”

沈栗道:“这却有些缘故,如今日头毒,前面就是凉亭,咱们不妨坐下慢慢说。”

胡嬷嬷又去看李雁璇。

见李雁璇有些迟疑,香栀眨眨眼,央求道:“姑娘,左右无事,咱们不妨坐坐,姑娘用些茶水,赏个花儿,奴婢听听故事?”

李雁璇迟疑一下,到底轻轻点了点头。

好香栀,多谢多谢!沈栗心下暗喜。

众人在凉亭里听沈栗讲他的故事,沈栗把不能讲的撇去,只说事情如何如何凶险,苍明智如何如何凶恶,御前辩白时又是怎样的千钧一发,女眷们养在深闺,何时见过如此曲折危急的事,自然听得入迷。

李雁璇原本还不好意思去看沈栗,听得认真时,不觉打量沈栗的伤痕来。别人还可把沈栗的遭遇当做话本,李雁璇却是真真提着心在听,沈栗如今脸上的伤痕都已退去,手上却还留着上拶子的痕迹,指甲也未长出,李雁璇见了,不由暗暗难过。

不知不觉,竟消磨了小半天!直到李颗过来,大声咳嗦,李雁璇才惊觉,忙跑走了。

沈栗死鱼眼看着李颗,李颗掸了掸衣衫,淡然道:“表弟,姑父要回去了,打发我来叫你。”

沈栗抬头看了看天色:“唔,是不早了,这样,表兄,得空再来找你玩哈。”

不,你还是别来了!

李颗面无表情,表弟每次都把我当传声筒,这就是表兄的作用吗?

沈淳放松缰绳,任马儿慢慢缓行,瞥向沈栗,不屑道:“怎么,混了一下午,还不够?”

沈栗叹息道:“父亲,你不能理解一个还没媳妇的人对媳妇的向往。”

沈淳喷笑道:“快捡起你那脸皮吧!”

沈栗翻了个白眼,低头思索道:“嗯,再过两天,二姐就要出嫁了,表姐该过府来给二姐添妆吧?”

沈淳鄙视道:“歇了吧,到时候她们女眷都在后宅,却不是你能凑上去的。”

沈栗不觉打了个哆嗦,女子的胆量通常随着人数的增加而增长,那么多七大姑八大姨聚在一起,还真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沈栗幽幽叹道:“唉,等到我成婚后,必要日日看个够。”

沈淳一拍儿子的后脑勺:“这点出息!到时候早点给老子生个孙子才是。”

提到这个,沈栗才惊觉,咦,今年十六,娶了媳妇,要是转过年就有孩子落地,自己岂不是十七就要当爹?这个……

在古代十五六当爹的人不在少数,然而以沈栗的三观来说,就是二十岁有子,也嫌太早。

鼓乐喧天,礼贤侯的嫡女沈鸾终于出嫁了。

沈栗一打眼看见新鲜出炉的姐夫霍霜,噗地一声没憋住,笑了出来。

霍霜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第九十六章倪墙之兆

霍霜是龙子凤孙,苍明智对他下手最轻。

这也只是相对的。

所以迎亲时,霍霜嘴角仍有一块淤青没有退下去。这也罢了,偏偏负责打扮新郎的人不知怎么想的,大概是觉得要把粉扑的厚些遮掩遮掩吧,把霍霜的脸抹的跟白板似的。

偏那块青色还没盖住,偏霍霜一说话那粉还扑扑地掉,掉的婚服上都是。

沈栗忍得肚痛。

霍霜:“……再笑翻脸了啊!”

沈栗呲牙:“我二姐还没进门呢,你就想翻脸?”

霍霜:“……我发现你做朋友时和做小舅子时的画风似有不同。”

沈栗板着脸道:“做朋友时,霍兄家事与我无干,做内弟时,要先给姐夫吃杀威棒。”

霍霜失笑:“啊也,好厉害,为兄皮薄肉嫩,还请贤弟手下留情。”

“先记着。”沈栗一本正经道:“若是姐夫待我姐姐不好,一起算账。”

两个人取笑一翻,霍霜又拉着沈栗去敬酒。

霍霜和沈栗一个脸上有淤青,一个手上都是伤口,走路又都缓慢,其实看着不大精神。然而堂中各位大人都对他们另眼相看。

不管怎么说,能从缁衣卫属里熬出来的,都值得让人肃然起敬。

要么骨头硬,要么后台硬,要么心智硬。人才!尤其是二人都这么年轻,少说能在官场上混个二三十年,后生可畏,要交好。

尤其是沈栗,不能交好也不能惹他。先前惹他的还只是丢官罢爵,现在?苍明智刚刚凌迟死的。不管这小子有意无意,总之他是个煞星。

沈梧就一直盯着霍霜和沈栗。

玉琉公主府和礼贤侯府两家结亲,彼此的人脉都要熟悉一下。

按理说霍霜应该领着和他一辈儿的世子沈梧去引见,可霍霜和沈梧不熟啊,他和沈栗算是同学,一起出入东宫,连这桩婚事都是沈栗先给牵线的,至于沈梧,走大街上霍霜能不能认出他都不一定。

再者,众人倒是知道礼贤侯府有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世子,关键是,礼贤侯府出事向来是沈栗出头,霍霜要引见人,也得引见个有用的。

沈栗倒是想到这大兄心眼不大,想去请,沈淳听了道:“他喝不得酒,不叫去了。”

沈梧却不知道沈淳替他推了。

沈栗你目无兄长!

沈梧心中气闷,到底喝了几杯酒,微有醉意。觉得堂中喧闹,他在家里静惯了,受不得,托词出去透透风。

找了个凉亭,坐着发呆。

过了一会儿,听着有人过来,像是沈栗的声音,沈梧不愿意见他,索性起身要走,忽听霍霜声音道:“陛下到底没答应削减缁衣卫之权,反任命了新指挥使。”

沈梧想听他们说什么,反身躲在凉亭后面的花丛里。

那两人过来进了凉亭,果然是沈栗和霍霜。

沈栗笑道:“陛下自有打算,再者,百官确实需要制约。”

“你倒是想得开,”霍霜一撇嘴:“自打从那里走了一遭,每逢见了穿缁衣带锦刀的老子就想打人。”

“今日可是洞房之夜,姐夫该高兴些。”沈栗道:“不知新任指挥使是谁?”

霍霜道:“听说叫邢秋,出自嘉明伯府。”

“什么?”沈栗惊道。

两人忽听花丛中有异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从袖子里抽出匕首,轻手轻脚逼过去。

听到嘉明伯府几个字,不但沈栗惊奇,躲在花丛里的沈梧也心下大震,不觉动了动手脚,花丛才发出异响。正在奇怪沈栗二人怎么忽然不说话了,腰后忽然被利器抵住:“不要动!”

霍霜一把将人拽出来,仔细看去,嗯?看着眼熟。

沈栗已然叹道:“大兄,为何躲在花丛中?那里面太凉,又有蚊虫,大兄体质弱,正该小心注意才是。”

霍霜才反应过来,这是新出炉的大内兄。礼贤侯府世子沈梧。

霍霜不由看了沈栗一眼,又不是外人,沈梧干嘛不出来一起,反倒躲起来偷听?

沈栗心中苦笑,只道:“如今时候太晚,姐夫还不去看姐姐?想来前边酒宴也要散了,愚弟与大兄这就寻家父去。”

霍霜纳闷地点点头:“也好,过几日再见。”

沈栗拱拱手,拉着沈梧往回走。

走了一会儿,沈梧忽然一把挣开沈栗的手:“沈栗,你很得意是不是?”

沈栗见势头不好,怕沈梧闹起来搅了沈鸾婚礼,皱眉道:“大兄!你喝醉了,有什么事回府再说。”

“我偏要在这儿说!”沈梧大喊道:“为什么要等?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因为我礼贤侯府的世子要丢人也不能丢在外头!”一个声音插进来。

沈梧一转身,看见沈淳背着手,脸色不悦地看着他。旁边还站着霍霜之父霍旭,正一脸诧异。

沈淳许久不见沈梧,担心这个多病的儿子,亲自出来寻他,不料却见沈梧在公主府内大喊大叫。

沈栗忙道:“父亲,今日是二姐的好日子,大兄心里畅快,喝得有些高了。”

沈淳盯了沈梧一眼,沉声道:“就是喝醉了,也不能如此不知礼数!这是你妹妹的婚礼,成何体统!”

沈梧低头不语。

“父亲,”沈栗软言道:“大兄刚在那边凉亭里坐了许久,怕是要着凉。”

沈淳抿紧嘴唇,转向霍旭:“今日尽兴一醉,小女日后就托付给亲家了。”

霍旭忙道:“慎之放心,犬子能娶到令爱是他的福气,万不能叫她受委屈。”

沈淳点头:“多谢!如今时辰渐晚,在下告辞。”

霍旭知道沈淳父子三人似有不对,也不挽留:“在下送慎之。”

田氏在女眷席上听丫鬟过来禀报沈淳要回府,点点头,向玉琉公主辞行:“夜深了,公主殿下,老身告辞。”

玉琉公主道:“老姐姐平日里有空多来走动走动,好叫我这里热闹热闹。”

“公主不要嫌老身聒噪才好。”田氏笑道。

公主亲送了沈家一众女眷出来。

回了侯府,沈淳沉着脸道:“沈梧,沈栗,你二人跟我来!”

田氏见沈淳气色不对,嘱咐道:“有话好好跟孩子说。吉吉,告诉厨房,煮些醒酒汤送去。”

带着沈栗兄弟二人到了祠堂,沈梧转身叫二人跪下。

沈栗暗叫倒霉,沈梧要发疯,偏他要陪着挨收拾。沈栗痛快跪了,沈梧只梗着脖子,低着头。

沈淳沉声道:“怎么,你连父亲的话都不肯听了?”

“儿子想不通。”沈梧咬了咬嘴唇道。

沈淳气道:“你有什么想不通?说出来给为父听听?”

沈梧忽然仰着脸道:“儿子想不通,为什么明明我是嫡子长孙,是这侯府的世子,为什么别人都不把我当一回事?为什么他们都……”

“为什么他们都看重栗儿?”沈淳道。

沈栗低着头,装作听不见。

“自打母亲去后,这府中就没有儿子的位置了。”沈梧哭道:“祖母,父亲越来越倚重七弟,我呢?今日霍霜竟然对我视而不见,把七弟当做……”

“要是没有我呢?”沈栗忽然道:“要是没有我,霍霜就亲近大兄了吗?”

“沈栗!”沈淳沉声喝到。

“父亲,您不能总指望我一声不吭!”沈栗道:“您也不应该因为大兄的错就罚我一起陪着跪祠堂,我也会烦!”

“……你想说什么?”沈淳叹息问道。

“我抢过大兄的东西没有?大到世子之位,小到针头线脑,但凡是大兄的,或是大兄该得的,我惦记过大兄的没有?”沈栗盯着世子。

沈梧半晌才道:“没有。可是……”

“那就是大兄想抢我的了?”沈栗淡然道。沈淳目光一凝。

“你胡说,我是世子,你有什么值得我惦记?”沈梧怒道。

沈栗笑道:“大兄刚刚不是说了么?你想要别人看重,想霍霜等人与你交好,想让别人把你当一回事!”

“我才是世子。”沈梧道:“这都是……”

“大兄想说这都该是作为世子的你应有的待遇。”沈栗打断道:“可惜,要叫大兄失望了,不是这样的。”

沈梧怒视沈栗。

沈栗失笑:“这样吧,大兄试着想想,若是没有我,大兄也仍是世子,情况会有所不同吗?”若是没有我,是不是大兄就能被人看重了?是不是大兄就能做太子伴读了?是不是霍霜就能与大兄朋友相称了?”

“我……”沈梧语滞,若没有这个弟弟,会怎么样?沈梧还真没想过。

沈栗道:“这些年来府中风风雨雨,几经起落,大理寺冤狱,李朝国父亲失踪,杜凉妄言,白蒙诬告,种植新作物,姐妹们的婚事,还有苍明智的污蔑,府里府外,大兄出面处理过一件事吗?”

沈梧辩解道:“我只是……”

“大兄体质不好!”沈栗道:“不适宜领差做事,我知道。府外的事管不了,近在眼前的事,大兄管过吗?”

“二姐与大兄一奶同胞,按理说是最亲的兄妹,可大兄在享受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时,可曾想过二姐被母亲刻意忽视,被人传言命硬,这些大兄不可能不知道,大兄可曾劝过母亲,可曾为二姐撑过腰?就是今天,大兄在公主府大闹时,可曾想过那是二姐的婆家?”

“更别提下面的兄弟姐妹,大兄正眼看过几个?”沈栗道:“外面的事管不了,家里的事不想管,大兄整日里自扫门前雪,难道没有我,别人就肯重视大兄了?”

第九十七章风吹云卷终见月

“至于伴读这件事,则要看皇上的意思,恐怕也不是我能左右的,若是没有我,大兄能不能出入东宫?”沈栗道。

沈梧无话可说,邵英不可能让一个三天两头病倒的人出入东宫,万一过了病气给太子怎么办?勋贵子弟那么多,皇帝选谁不成?沈栗能成为伴读,倒是给侯府带来好处。

“大兄埋怨霍霜等人不亲近你——人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我和霍霜是一起吃过牢饭的,难道没有我,大兄和公主府的关系就好了?”

沈梧心底憋闷,霍霜和沈栗一起算计过杜凝,一起对抗过苍明智,算是铁哥们了,尤其公主府还参与了沧澜棋院,人情之外还有利益,这些沈梧都做不到。

“大兄是嫡子,按礼数该您得到的世子之位,稳稳当当在您身上,没人跟您抢,至于其他的,没有一点儿单凭出身就能从天上掉下来。”

“虽然说起来有些自夸的嫌疑,”沈栗微笑道:“然而我认为自己得到的都是付出过努力的。大兄,这些都是没有我您也不能得到的,然而您还为此耿耿于怀,难道不是想抢我的?”

“够了!”沈淳疲乏道:“栗儿,你说的够多了。先回去休息吧。”

沈栗沉默一会儿,轻声道:“父亲,有些苗头开始时就该掐掉。”

沈淳叹道:“我知道,你且回去吧。”

站起身掸了掸衣衫,沈栗轻吐一口气,行了个礼扬长而去。

“为父最担心你兄弟二人反目,结果怕什么来什么,”沈淳苦笑:“梧儿,你到底想怎样?就那么讨厌你七弟?”

沈梧茫然道:“我不知道,儿子心里觉得气愤,原觉得是七弟冒犯了我,可刚刚七弟说的有理,他得到的确是他该得的,他没惦记我这个嫡子的,可儿子心里仍然不舒服,我不知我为何如此气愤,也不知该怨恨什么……”

沈淳默然无语,他是战场上的英雄,礼贤侯府的当家人,这世上能难倒他的事情已不多,唯独不会处理家事。

沈梧是他的长子,又素来体弱,沈淳在这个儿子身上投注了太多心血,精心教养,细心照料,反倒是沈栗,小时候只管一味惯着,到大了又太懂事太能干,不需他操心。时至今日,论重视,的确沈栗要得到他更多关注,论亲疏,还是沈梧更得他怜悯。

“父亲一味偏向大兄,并不能安抚大兄心底的郁愤之气!”第二天一早,沈栗在沈淳的书房里慢慢品着茶水:“大兄需要的并不是这个。而且,父亲总是叫我想让,难道没想过儿子也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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