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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是宋史-第2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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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吐,这就是赵鼎的本质。
这个世界有个很好玩的现象,某些人越象什么,其实就越不是什么。看大款,个个低调,看高官,每人都脸带微笑,看真正的作家学者,一个个不修边幅,随意自然。越是奇妆异服的,越是初入行的小毛蟹。
赵鼎把自己比作傅说,把自己比作山河,只能显得自己浅薄无聊。他没像傅说那样中兴过国家,更没有任何的高标事迹激励后人,彰显气节。连他的死都是懦弱的。
因为同样是流放,胡铨能一直挺到秦桧死!如果说赵鼎的一生还有什么警示后人的东西的话,那就是他的可悲下场。
——“当罪恶滋生时,同流合污和漠然视之,都是错的。”
赵鼎玩清高、不抵抗,造成了他个人的悲剧,更让民族一起受害。他根本就不知道政治是什么,伟人说得好,政治不是请客吃饭,没有什么客气可讲!
赵鼎之后是吕颐浩,再之后是李纲。这两位秉性刚烈的前首相被秦桧格离在临安城外,李纲不去说了,他永远没有靠近赵构,而吕颐浩哪怕进了临安城,病得快死了挺在宫外整整7天,都没能见到赵构一面。吕颐浩在半年之后去世。李纲的时间还要长些,他有幸亲眼目睹了一些他所坚持的东西。我相信,李纲死时有当年伍子胥的心情。
时光迅速,很快公元1139年,宋绍兴九年到了。这年的三月,金国真的把开封城、河南地空了出来,允许南宋的官方进驻了。
消息传来,赵构欣慰得意,这是他的胜利,是他政治成功的标志。他向臣民们夸耀之余,选择性地屏蔽了王伦的另一份报告。
王伦是议和使者、交割地界使者,是主战派的眼中钉,胡铨的上书就把他和秦桧相提并论,主张一起砍头。可这时目睹金人的举动之后,王伦都不安了。他看到金军把黄河上所有渡船都划到北岸,保持着随时重新渡河的可能,并且把河中府(今山西永济西)跨黄河到同州(今陕西大荔)的桥占据。
这都预示着什么。
王伦以最快的速度上书示警,建议赵构——“乞令张俊守东京,韩世忠守南京,岳飞守西京,吴玠守长安,张浚建督府,尽护诸将。”
这是南宋当时能出的所有底牌了,把这些军队从长江南岸迅速推进到河南诸路,占领地界要害,才能保住所得的这些土地。要不然,它们就像没关上门的保险库,随时会招来贼。这本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可赵构做出的批示是。
闲着没事别捣乱,派什么兵,小心搞得友邦惊诧。
另一边,金国把王伦扣押了。
南宋官场再一次震动,扣留使者是对一个国家的巨大挑衅,无论是当年北宋开国时对南唐,还是靖康之变前金国对北宋,这种事基本都没发生过。
相反,赵匡胤也好,完颜阿骨打也罢,处于上位者时都保持了非常豁达的风度。
这些官员们强烈抗议,要求赵构立即对金国开战。开战……赵构很无奈,当此形势空前大好之时,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存在呢?
备战都不应该!
于是安静,王伦本就是金国、南宋两边跑的人,这时让他异地拘停一段时间,没关系,他会适应的。这件事揭过,另有一件急事逼着赵构必须紧急处理。
他家的祖坟。
赵氏宗族的祖坟在河南,从赵匡胤开国时到北宋结束,已经埋了八位皇帝(包括赵大他爸)。这么多祖宗聚堆久无音信,赵构无论如何要派人去探望一下。
探望之前,每个人心里的预感都很不好。以女真人对赵宋皇族活人的态度来看,各位已经死了的很难保持住什么平安尊严。
果然,派去的人到了之后,触目所及,一片荒凉。北宋八陵在金国、刘豫的轮番照顾之后,几乎所有的宫墙、屋墙都倒了,地上地下的建筑被破坏殆尽,其中以宋哲宗的永泰陵遭际最惨,他本人的尸骨现于天光之下……唯一的好消息是宋太祖赵匡胤的永昌陵。
这座陵墓是完好的。
据说女真人和刘豫很多次想对永昌陵下手,可带齐的家什儿想去挖,却偏偏找不到坟在哪儿。这事怪了,平地找不着,那么登山向下望总会定位了吧。是的,站在附近的山上往下看,永昌陵目标明显,可下山之后照样变路痴,说啥都找不着。
这或许是个美好的传说,附带着对赵匡胤的敬意,对赵光义之后所有北宋皇帝的报怨,毕竟他们或这样或那样,把一个堂堂的大宋帝国搞到了如此悲惨的境地。是可恨,亦可悲可悯。至于皇陵的破坏真相,是不会有任何的侥幸可言的。
因为刘豫把坏事做绝了,他派正规军去挖掘北宋皇陵,号称“淘沙队”。这是历史上仅排名在汉末曹操后面的最大的官方挖坟运动。
这种力度下,有什么能幸免呢?
探陵使回临安之后,深感难堪,没法向赵构述职。一大堆的官方语言之后,赵构实在忍不住问了一次,皇陵到底怎样了?
回答——“万世不可忘此贼!”
赵构头晕目眩,一下子失去了表达能力。他的孝字号招牌轰然倒塌,以和平换老娘,这借口没法变得更可笑了。他的老娘比他祖宗八代都重要?现在事实以他货真价实的八辈祖宗向他发问,这事儿怎么算,你到底要孝顺谁?
还有什么理由不开战?!
赵构忍无可忍,可用尽全力仍然忍受了下去。不管怎样,和平至上!于是宋廷在一片吵嚷之后再次归于沉默。
沉默在公元1139年,宋绍兴九年年初时被打扰。赵构真是个命苦的孩儿,他一心等着和平,等待着久别的老娘,可金国方面传来的消息居然是政变。金兀术杀了完颜昌,这个好战分子终于受不了什么议和了、名分了、交换了之类的叽叽歪歪。
他是女真人,他要战争,纵观女真开国,什么都是发刀枪铁血抢来的,搞什么见鬼的议和,统统是败坏传统的歪理斜说。
于是,他把完颜昌之流全砍了。这是金国历史上第一次皇族大流血,金兀术这时不会想到他开了一个什么样的先河。这种野蛮人只相信手里的屠刀,认定谁的刀快心狠,谁就会繁荣昌盛。历史会证明他有多么的浅薄可笑,没知识的人只会让悲剧循环。
女真皇族在之后会不断地自我屠杀,直到元气大伤一蹶不振。
这些都是后话,摆在赵构眼前的是必须进行的又一次选择题。他是要和平呢,还是开战呢,或者等待呢。金国内讧,百事待定,这时候绝对是宋朝的天赐良机,慢一点的话可以派岳飞、韩世忠等部队开赴河南,占据各处要害地段等待机遇。
快的话……前北宋官员张汇隐居北方,他夜渡黄河赶到临安,建议南宋“王师先渡河,胜负之机,在于渡河之先后尔。”
当此时目标不应该只限于河南开封一带了,要北渡黄河,趁机收复河北,进占燕云!
一时间朝野振奋,尤其是军方,岳飞、韩世忠等鹰派人物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们纷纷上书要求立即向北方挺进。
韩世忠的态度最强烈,他再次重申,要去战争的最焦点处驻军。
对此赵构再一次无奈,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什么事都没弄清楚呢,你们瞎闹什么?首先是消息来源,比如这个张汇,他可靠吗?
他是北宋的官,为什么南宋立国这么多年不见他回国,这期间他在干什么,是怎么生活的?如果赤胆忠心的话,为什么不在最危险最需要的时刻渡江回归,参与国家建设?这时眼见宋金和平有望,他跳出来煽动鼓吹战争,这真的是为宋朝好吗?
同志们啊,你们要头脑清醒考虑问题,不要被人轻易蛊惑。并且回到宏观角度上来,这时金国的对宋政策改变了吗?没有,所以这时由宋朝挑起战争是错误的、没必要的、不合时宜的。
所以,赵构对这件事的处理决定是,给予韩世忠口头警告处分,定性为“世忠武人,不识大体。”责令他端正态度,认真反思,以免下次再犯。至于对金国近期变化的应对嘛,他们变他们的,中华的传统是以不变应万变。
以和平之心,等待金国的友善,哪怕对方曾经野蛮、正在返祖,也绝不动摇。相信总会有女真人醒悟的那一天。
那时,和平终究会到来。为了实施这个理念,南宋再一次派出使者,去履和议和合同剩下的条款,比如迎接赵构老娘回归。
在北方,完颜宗弼有点哭笑不得。他实在是搞不懂,是赵构的大脑太喜感,还是他本人的铁血本质的浓度不够,居然到了这一时刻,他都杀得本族人鲜血成河了,赵构仍然在搞什么和平进行时!那好吧,继续扣押南宋使者,看看是南宋的使者多,还是俺金国的牢房多。
到这一步,赵构终于绝望,他知道议和暂时是没搞头了,他将再一次面临金国骑兵的威胁。这时,是公元1140年,宋绍兴十年的年初。
议和失败,最痛苦的人很难说是赵构还是秦桧,不过最彷徨失落惶惶不可终日的,却肯定非秦桧莫属。他怕死了。
在宋朝当首相必须完美无缺,哪怕前一晚喝多了,第二天早朝时稍微失态,都得引咎辞职。何况他这时主导国策失误,使皇帝蒙羞,让国家降格。
可是辞职……那就死定了!走到这一步,他已经举世成仇,每一个汉人都恨得他咬牙切齿。他怎么敢失去权力,哪怕仅仅是为了生存,他都得牢牢抓紧权柄。
那好吧,既然曾经无耻,就一路无耻吧。
秦桧做出这个决定,开始为相权奔忙。他指挥亲信多方造势,让官方承认议和是不变的国策,只是中间出了点小插曲而已。而国策大政的方向是不变的,并且在偶尔出现的特殊时期,秦首相仍然是国家的第一选择,他必将带领宋朝走出困境……
如此云云,皇帝适时出面做出了正面的肯定,秦桧职务不变,仍然是帝国首相。消息传出,举国大哗,秦桧真是太特殊了,创造一个又一个的宋朝之最。
继跪接敌国诏书之后,他的坚决不辞职成为宋朝历史上的又一大亮点!
不管怎样,这也算是安内了。至于攘外,面临金国肯定出兵河南的情况下,赵构终于下旨派兵过江驻防,只是派去的军队让人看不懂。
从地理方位来看,距离旧都开封最近的无疑是鄂州方面的岳飞,按兵力战绩排名的话,也非他莫属。可岳飞从始至终安静地呆在原地不动,一直不动,哪怕南宋派去开封探望祖陵的使者从他的辖区路过,他申请带兵护送也被勒令安静。
风起云涌无比动荡的宋绍兴十年之初,岳飞被死死地摁在鄂州,没有半点的自由。
岳飞如此,韩世忠也是这样,可以说整个南宋的前沿阵地一片寂静,派出去的将军名叫刘锜,率领的军队是八字军。
刘锜的声望自从富平之战后已经没落,八字军从组建时起就是半官方半民间的边缘军队,始终被南宋官场排斥,平时的待遇连临安府的衙役都不如。这时派这对组合孤军深入远赴河南,真搞不懂宋廷的用意何在。并且要注意的是,全部兵力只有2万。
以河南幅员之广褒,区区2万人不过是一小撮胡椒面,撒进那么大的一锅汤里,什么都看不见。这就是300年两宋历史中最辉煌动荡、壮怀激烈、遗憾掺杂、屈辱难当,又光耀后世的战争之年的开始。
在中国历史上占有特殊意义的公元1140年,宋绍兴十年以一位名臣的去世拉开序幕。李纲,这位身负天下之望的抗金名臣终于死了。
他死于这一年的正月,没能亲眼目睹之后一年里的风云变幻。他所企盼的、所憎恶的、所追求的、所预言的都一一发生了,比如金国败盟,发兵南侵。
翻阅史册,每到这一页,脑海里总会浮现出另一个人的名字,春秋末年吴国名相伍子胥。子胥自杀前曾说,把他的眼睛挖出来挂在城门上,他要亲眼见到越国的士兵攻陷姑苏。十年之后他的预言成真了。他当年是那样强烈地建议杀灭越国!
如许悲愤,不如一死。
不知李纲死前会是怎样的景况。回顾他的一生,在无数北宋首相中,他只是昙花一现,匆匆的过客,毕竟任职不过才七十余天。可他在历史中、在国人心中的地位,是两宋之交间无可比拟的。他挽救了第一次东京危急,他扶起了赵构初建的建炎集团,他无数次判断国事,称得上每言必中,可就是没人的他的。
悲哉,李纲。
他印证了一条官场中的铁律——“重要的不是你有怎样的才华,而是看你能否为领导所用。”谁让这时汉民族的皇帝叫赵构呢。这一年的赵构34岁,是一个成熟睿智的男人了,面对变化他总能处理得既技巧又从容。
五月,金军兵分四路南下。
聂黎贝堇出山东,李成犯河南,完颜撒离喝自河中(今山西省永济县)趋陕西,都元帅完颜宗弼率主力自黎阳(今河南浚县)攻开封。
既猛烈又出人意料,实事求是地说,别说后方的文官们,就连前线的岳飞、韩世忠、张俊等人都没有预判到这一点。寒带的游牧民族总是在深秋或者严冬时节发动攻势,这时马上就是夏季了,打仗先要挑战是否会中暑。
金兀术来得突然,宋朝的官儿们应对得果断。洛阳方面的西京留守李利用弃城逃跑,南京留守路允迪投降,开封的东京留守孟庚投降,所有人没一个抵抗的……对此,赵构很失落地叹了口气,这样说。
——“夷狄之人,不知信义,无足怪者。”
这是对金国败盟的评价,定性为不懂事没礼貌,属于没开化的种群,像精神病一样,不管做了什么,一律免责;
——“士大夫不能守节,至于投拜,风俗如此,极为可忧。”
这是对各位留守大人们的评价,士大夫临难不死节,真是太让人失望了,连基本的君臣协定都不遵守,真是让人担忧。
下面就没有了,他严苛地批评别人的投降,绕过自己的投降,把之前发生的一系列失策都忽略掉。什么,这很无耻吗,不,这是非常高明的战略。
在外敌侵犯时,保持领袖的光辉形象是非常有必要的!
如此这般,南宋迅速做出应对,经分析,战场分成了东、西、中路三分部。西部战场由吴玠迎战老对手完颜撒离喝;东部韩世忠部主动出击,攻击京东路一带;中路战场形势最险峻,面临金军都元帅完颜宗弼十余万重兵临境,要由岳飞、张俊两大将合力迎战。
这有困难,两大将的防区宽阔,越是兵多将广地大,集结起来就越有难度。完颜宗弼不按章出牌,搞得南宋这边也人仰马翻。
这些在进行中,没有人去关注一支两万人的部队已经渡过长江,进入了敌占区。
东京副留守刘锜率领八字军从临安出发,以九百艘船装载,走水路渡长江,向开封进发。当金军铁骑漫延整个北中国时,他已经进入淮河流域,临近一座叫顺昌的小城。
顺昌,今安徽阜阳市。它“襟带长淮,东连三吴,南引荆汝,其水洄曲,其地平舒,梁宋吴楚之冲,齐鲁汴洛之道,淮南内屏,东南枢辖。”泉河、颖河穿境而过,是姜尚、甘茂、甘罗、管仲、鲍书牙、稽康的故乡,宋朝有晏殊、欧阳修、苏轼在这里为官。
看着很隆重,可实际情况是城既小墙又矮没军械没人手,当年就是个小县城,这时经过十多年的兵火洗荡,更加破败不堪。
摆在刘锜面前的选择题是,他是进呢还是不进呢还是进呢。
不进是理智的,这时刘锜的兵力在两万左右,与金军中路战场上的十余万重兵相比,实在悬殊过甚,无异于螳臂当车。
奋一时血气之勇,赔光南宋本就不多的一部分军队,尤其是开战之初,就全军覆没,这对士气是无可挽回的打击。
难道刘锜敢说他必胜吗?!
这是一番道理,可从另一个层面上考虑,上面这些就都是些糟粕。什么是理智,什么是大局,没有局部哪来的大局。面对侵略,必须要做到人不分老少地不分南北,一寸山河一寸血,像几百年后面临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时那样,每一个中国军人都抱定随时战死的决心,才能在长江西陵峡谷的石牌村顶住日军攻势,保住中国西南方最后一块国土。
大局是领袖考虑的,局部是军人的职责,历史只会记录决战时的胜负,可之前的每一场角逐,都是决战胜负的基石。
刘锜选择进驻顺昌,就在此地阻击金军。时间是公元1140年,宋绍兴十年的五月十八日。进城之后,刘锜真切地感受到了冰火两重天。说冷,每个八字军都有点发抖,顺昌城年久失修,根本谈不到什么城防,身在淮河区域,能生存下来就是奇迹了。
说热,顺昌城知府陈规是一位热血男儿,他毫无保留地帮助刘锜,除了派人立即修筑城防外,他给出了一个绝对意外的惊喜。
此时顺昌城内居然有数万斛米!这是事先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的好事,最起码可以支撑八字军很长一段时间的消耗。
军情紧迫,这时金军的前锋部队距顺昌已经不足300里,刘锜不仅要在尽可量短的时间里准备好攻守战备,更重要的是要提升士气,让每个士兵都有必胜必死之心。
办法很简单,刘锜把自己的家眷安置在寺庙中,在院墙外堆满了柴草,之后集合全军将士,对他们说此战必胜,如果城破的话,请弟兄们帮忙点火,我的家人义不屈节,绝不做金人的俘虏!
全军感愤,连随军的女眷家属们都帮着磨刀喂马,她们说,平常时人都看不起我八字军,今日八字军为国家破贼立功!
在这种氛围里顺昌城迅速变成了一座临时战垒,七天之后,也就是五月二十五日时,金军终于逼近到离顺昌30里远的白涡口。领军的是刘锜的老朋友韩常,对,就是在富平之战中被射瞎一只眼睛,还能拖着金兀术冲出重围的那位猛将兄。
没有资料显示这时韩常知道顺昌城里的是刘锜,他按照常识在攻城前先缓解长途行军的疲劳,打算在白涡口稍事修整。
之后就出事了,刘锜是当年西军中的精锐,南渡之后多年官场的排挤并没能消磨他的锐气。只有30里吗……刘锜在当天夜里派一千人突袭金营,韩常出其不意,一万余人的营盘居然被冲破,被迫连夜后撤。初战告捷,金军前锋没见到顺昌城就被击败。
三天之后,金军的后援部队上来了。领军的人物名声显赫,号称“龙虎大王”。他是谁呢,在宋史、金史里找不出具体的姓名,但是频繁出现,此人是大殿下完颜宗瀚同一时代的人,灭辽破宋期间非常活跃。后来据多方考证,此人很可能叫完颜突速合。
龙虎大王非同凡响,比韩常强多了,两者合兵达到三万多,他在大白天里全军向顺昌逼进,终于顺利抵达城下。
三万多精兵攻顺昌,回忆一下,当年破开封时金军不过五万多而已。要说突速合有什么缺陷的话,就是数百里疾驰,他手边没有重型的攻城器械,抵近城墙之后,金军箭如雨下,先压制再爬墙。然后很郁闷。他忘了这时是南宋,不是北宋。
破开封时,宋军的所有制式武器,包括神臂弓在内都偷工减料,根本没有性能。这时以弓箭为论,金军早在和尚原时就应该知道后果!
城上城下对射,金军输得一塌糊涂,他们后撤,想到安全距离重整旗鼓,事情就在这时恶化,搞到没法收拾。大王和猛将以及三万多个金军的大脑都没料到,顺昌城里的宋军敢冲出城来,和他们城外肉搏!出城的是步兵,人数在五千之内。
这个数字是极限,顺昌之战从始至终宋军出战的士兵人数从来没有超过五千。至于为什么,这是个秘密……五千对三万,步兵冲击骑兵,怎么看刘锜都是疯了,敌军并没有伤动根本,只是稍微后退而已,这是战机吗?事实让人目瞪口呆,金军的骑兵被阵斩几千人,全军再一次败退,一直退到了顺昌城20里开外颍水之畔的东李村。
当天夜里大雨如注,电闪雷鸣中刘锜派500名士兵劫营。金营自相残杀,乱成一团,被迫再次后撤几十里,远远地离开了顺昌。
开战之初,宋军大胜,导致敌我双方都有些神志不清。比如龙虎、猛将他们,没日没夜地撤退,离着顺昌越来越远,这还算是进攻方吗?
或者说,他们还是女真骑兵吗?
翻开以往战史,金军攻掠如火,只有别人上山下海逃的份儿,啥时这样狼狈过。所以眼前这事绝对有问题,肯定是哪儿出错了。
这个念头产生在每个女真人的脑子里,最强烈的那个就是金军都元帅完颜宗弼阁下。金兀术接到战报之后暴跳起来,他恨不得立即出现在顺昌附近,杀宋人杀刘锜杀龙虎和猛将!完颜昌是女真人里的败类,得杀;龙虎这样的低能儿更加留不得,实在丢脸!
他以这种心情冲向战马,率领10万重兵、无数的辎重,杀奔顺昌。从开封到顺昌很远吧,此人只用了六天就赶到了。
他赶到时,顺昌城、刘锜还都在,原地没动。这就与另一个梦境不符,因为就在这个短暂的战事间歇里,南宋领袖的命令已经悄悄抵达了。
在赵构、秦桧的心里,不管顺昌之战的开端是多么的辉煌,结果都注定了只有一个,那就是八字军全军覆没。与其这样,为什么不见好就收?由秦首相执笔,盖着赵构帝印的文件上写着——“刘锜择利班师。”
选个好时机,保存住实力,撤。
由此可见,临安方面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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