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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织豪杰去抗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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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翰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借口:“方便一下,”急忙离开了酒场,到了厕所里,厕所里的墙头也不高,张维翰翻过了墙头,朝着东街一溜小跑。从东街又绕到了南门里,在民众教育馆里藏了起来。

当时,齐子修的脑子一时有些发涨,放松了对张维翰的看管,还光想着给他筹钱的好事来,见张维翰一等不来,二等不来,忽然悟出点来,大喊一声:“不好!”急忙叫士兵到厕所里去找,哪里还有张维翰的半点儿影子,早就黑面白面不见面了。

齐子修惊惶失措,急忙叫士兵们到处找张维翰,士兵们也就借着这个引子,正好抢劫民财。特别是这些新编入的犯人们,从犯人摇身一变,成了国军,拿着从服务员手里缴获的老套筒子,军装一披,那也是神气了百倍,从千人指万人骂,一下子就成了挽救国家于危难之中的神武军人,那种招摇劲儿是大文豪也无法用笔形容的。他们从银元到纸钞,从时髦的收音机到女人带的玉镯子,没有不要的,统统地收入自己的囊中。

民众教育馆也进来了两名溃兵,他们哪里是来搜人的,分明是来搜钱的。什么人他们也不管,只管是翻箱倒柜,查了个底朝天。看到张维翰和几个闲人,只是浑身上下搜个遍,把张维翰身上仅有的两块银元也搜去了。

齐子修又把聊城县打劫了一遍,把几个商号的财物干脆装上了马车,怕再呆下去被民团歼灭,所以晚上十一点钟后,带着队伍逃出城去。

18日早晨,张维翰到街上看了看,街上冷冷清清,一个人也没有了,这才知道齐子修早已经带着队伍跑了。张维翰马上到了专员公署内,去找服务员,结果一个人也未找到,心里不禁大吃一惊,我们的服务员到哪里去了,是被齐子修裹胁了呢?还是自己走了呢?别说服务员不见了,就连勤务员不见了,一个熟人也看不到了,整个聊城县好像一夜之间成了空城。

无可奈何之下,张维翰想到了范筑先临别嘱咐的那些话:“我到齐河暂不过河,你随时派人和我联系。”如果我们的服务员被齐子修裹胁走了,只能找范筑先请求救兵。这样,张维翰就在民众教育馆借了一辆自行车,出东门向齐河方向急驰而去。

大约骑了三、四个小时后,在半路上突然遇见了姚第鸿也骑着自行车向这边蹬来,他也是奉了范筑先的命令,不放心聊城,特来联系的。见了面,张维翰大致说了一下聊城的情况后,姚第鸿说:“孩子哭了抱给他娘,先见范筑先再说,范筑先就在齐河的官庄。”于是,两人就一同去齐河面见范筑先。

见了范筑先后,张维翰向范筑先详细地汇报了守聊城的经过,范筑先听了默然不语。张维翰建议道:“高唐的敌人并未南下,聊城现在已是一座空城,我们应该立即回师聊城,重新占领才是,然后追剿齐子修,营救服务员。”

范筑先脸色抑郁,心情沉重,沉默了一会儿,说:“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回师不回师聊城这不是个小事儿,今天晚上就开个会,研究这个问题。”

在开会之前,复兴社的队长赵洪武找到韩行说:“站长,你交给我们的事情办妥了。”

韩行高兴地说:“结果怎么样,齐子修的人杀了服务员们没有?”

赵洪武沮丧地说:“这个薄光三挺精的,没有上了我们的当。那个服务员毕睿夫也挺能说的,一下子就把我们的事情说穿了。”

韩行听了,皱起了眉头说:“奶奶的,这成了赔本的生意了。弟兄们伤亡怎么样?”

“还好,只是伤了两个,带下来了,没有留下活口。”

“那好,”韩行说,“你下去休息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能轻举忘动。”

赵洪武点了点头,很快消失在黑暗之中。

10月18日晚上7点,范筑先在齐河官屯召开了紧急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张维翰、姚第鸿、以及专署和保安司令部的主要官员赵玉坡、王金祥、崔芳德、张孟龙、刘佩芝、郑佐衡、苏半天、韩行等。

第一卷 愤怒的鲁西 第15回 范筑先单骑收齐匪

范筑先首先发言说:“现在,韩主席命令我们撤到黄河以南,而聊城呢,现在并没有被日军占领,成了一座空城,昨天又遭到了一伙溃兵齐子修的洗劫,大家说说吧,我们怎么办?”

保安一营营长苏半天说:“国民党几十万大军都抵抗不住,纷纷向南溃退,咱们专署的这几个人怎么能抵抗得住呢?不如马上过黄河,随军南下”

保安二营营长兼参谋长王金祥考虑了一会儿说:“日军进占高唐并没有南下,聊城是一座空城,现在就过黄河,确实为时过早,不如就在黄河北岸渡口住下,观察一下形势。如果日军占领聊城,我们渡河不迟,如果日军不再南下了,我们就回聊城。”

张维翰说:“我们有合法的政权,还有二个保安营的武装,还有二百多个抗日爱国青年的政工人员,如果班师回聊城后可以发动各县民众起来抗战。如果南逃,这二十多个县的民众怎么办呢,我们这不是把他们抛弃了吗?像齐子修这样的溃兵不在少数,他们从这里窜到那里,又从那里窜到这里,谁领导着民众打击他们呢?况且还有别的土匪,还有抢劫、杀人犯,这些谁管呢?我们不能置一千万民众于不顾啊!”

姚第鸿接着说:“退一步说,如果我们南逃,在国民党政府里又没有靠山,到哪里会有我们的地位?我们是山东第六专区的政府,如果离开了第六专区做流亡政府,别说住宿了,连管饭的也找不到。广大的鲁西北人民,是不愿意做亡国奴的,只要我们回去抗战,老百姓会拥护的,如果做可耻的逃兵,走到哪里老百姓都可以收拾我们的。因此,我坚决主张回师聊城,发动鲁西北抗战。”

张维翰又接着说:“日本虽然是军事强国,但是他们人少兵力薄弱,我们虽然是弱国,但是人口众多,土地辽阔。他们占领了聊城,我们就退到乡村打游击,聊城附近站不住脚了,我们就退到冠县、馆陶地区和卫河两岸同敌人周旋。鬼子兵力有限,不会把每个村庄都占了吧!我们到处都可以和他们打游击,日本鬼子一定会被我们战胜的。”

范筑先听了张维翰和姚第鸿的话频频点头。

但是赵玉坡还是想不通,说:“我们第六专区是韩主席的,韩主席命令我们过黄河,我们不能违抗命令。孩子哭了抱给他娘,只有依靠韩主席我们才有出路。”

韩行也接着说:“我们是韩主席的第六专区,随时要和韩主席保持一致,韩主席命令我们撤到河南去,自有撤到河南的道理。如果就凭着我们两个营的力量,就想和日本人在鲁西北打仗的话,未免太有点儿不自量力了吧!”

会议上形成了回聊城和不回聊城的两种意见,家有千口主事一人,大家的眼睛都在看着范筑先。

范筑先看到讨论得差不多了,总结并发表了自己的意见:“首先,我们是国家委派的官吏,地方官吏是干什么的?最起码是守土有责。未做抵抗就抛弃了老百姓是错误的,现在我决心留在黄河北守土抗战。愿意随我回去的就留下,不愿意回去的就渡河南下,我决不勉强。”

听到范筑先做出了决断,主张南逃的都不言语了,都在默默地想,离开了专署,就成了丧家之犬,别说吃饭住宿了,就是土匪,也招呼不了啊!那还不是死路一条。只要跟着范专员,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弄不好,还能落了个守土有责的好名声。

韩行还是坚持着自己的意见,提醒范筑先说:“范专员啊,别忘了我们第六专区是韩主席的第六专区,不服从韩主席的命令,韩主席会不高兴的。以后就是领饷的话,万一韩主席要是拿起糖来,我们可怎么办啊?”

范筑先说:“我不是说了吗,愿意跟着我回聊城的,我欢迎。不愿意跟着我回聊城的,我也不勉强。”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确实,再提反对意见就是多余的了。

于是,众人纷纷变脸,王金祥首先说:“范专员啊,你说到哪里去了。你老人家都不怕死,我们都是你的兵,还能怕死。不管是死是活,就跟着您老人家往前闯了。”

苏半天说:“愿跟随您老人家鞍前马后,万死不辞!”赵玉坡也说:“我们就是一些当差的,坚决服从您老人家的命令,刚才我说的话,算是没说。”

韩行也只好表态说:“说是说,做是做,坚决跟着你老人家就是了。”

众人没有一个人说不愿意跟着范筑先的,都想开了,离开了范筑先这棵大树,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吗,别说乱兵了,光饿也饿死了。

范筑先看到了大家的意见已经一致,就说:“各位同仁,各位同志,既然大家愿意跟着我回聊城,那我就谢谢大家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个船上的人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共同抗日,责任同当。”说着,站起来,对大家拱了拱手,拜了三拜,算是感谢各位同僚们。

大家也响起了热烈的掌声,算是对范专员的一个回报。

既然大家意见已经一致,范筑先马上发布了命令:“张处长,你马上带领一营主力,围剿齐子修,救回服务员!”

张维翰和苏半天对范专员敬了一个礼,喊了一声:“是!”

范筑先又对王金祥和姚第鸿说:“你二位明天率领保安司令部的人和政训服务员立即回师聊城,安定民心。”

王金祥和姚第鸿对范筑先敬了一个礼,说:“是!”

范筑先拨通了官庄和韩复榘联系的专线电话,对韩复榘说:“韩主席啊,我不过黄河了,请求主席允许我留在黄河以北聊城,继续领导着鲁西北人民抗战。现在鲁西北的民众抗日情绪很高,希望政府领导他们抗战,希望主席源源不断地接济弹药……”

电话里,韩复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范将军,你可要考虑好啊,我的部队已经撤到了黄河以南,再回去有些困难。”

范筑先继续坚定地说:“请韩主席放心,最起码是第六专区不能给你丢人,我们第六专区的全体人员决心和鲁西北民众一起,守土抗战,和日本鬼子死磕到底。”

韩复榘想了想又说:“那也好,当前日军在鲁西北的攻势有些缓和,宋哲元的第一集团军奉命侧击平汉线,以支援山西的国军作战,你们可以留下帮助他们筹划给养。以后你们支持不住了,再随二十九军撤退。”

范筑先得到了韩复榘的支持后,心中大悦,马上对所有回聊人员进行了动员。所有人员听说又能回到聊城,特别是聊城本地人听说又能回到家乡,个个激动万分,无不欢欣鼓舞,大唱起了抗日歌曲,一度撤退造成的思想混乱一扫而光,只等着天亮开拔回府,重新奔赴抗日战场。

再说张维翰和苏半天的保安一营,于1937年10月21日返回了聊城,据侦察员报告,齐子修部已流窜到了聊城西南40里的沙镇。张维翰即率保安营出发,将指挥部设在了离沙镇以北五里的徐家营。

下午二时,沙镇民团团长首先来报告了齐子修的情况,接着各乡的民团也纷纷找来,要求派给任务。一时,集合在徐家营的民团加上保安营有二千多人,兵力大大地强于齐子修的部队。

张维翰召集各民团团长开会,要各民团配合保安营将沙镇团团包围,于次日拂晓展开总攻击,将齐子修部歼灭。

第二天拂晓,部队展开了进攻,那真是喊声震天,枪炮齐鸣,把沙镇周围的防御工事打得真是狼烟四起,尘土飞扬,不过部队进攻到了跟前,却发现沙镇没有还击,再攻进了村里,发现一个人也没有了。

原来,齐子修部觉察到是大部队来了,根本就不敢应战,而是在晚上专署的大部队合围还没有完成前,就向北逃窜了。虽然没有打到齐子修,但是赶走了这个祸害,那也是大快人心,充分显示了鲁西北武装的力量。

当地民众也杀猪宰羊,慰劳保安营和民团,以庆贺胜利。张维翰也对当地的民众安抚了一番,得胜回聊。

范筑先也在关注着齐子修的战事,听说齐子修逃窜后,早就派了侦察员一路跟踪。侦知齐子修已窜到了德州武城,立刻带了保安营的二个连直插夏津。夏津离武城只有几十里路远,范筑先要采用“郭子仪单骑见回纥”的办法,智取齐子修。

姚第鸿首先反对说:“范专员啊,你如今是我们聊城的首脑,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齐子修这个人是个土匪,异常凶残,把你害了怎么办?”

王金祥也说:“打齐子修的事,还是由保安营去办吧,哪用你司令亲自操劳。”

范筑先笑了笑说:“如今齐子修已成了惊弓之鸟,哪里还值得用兵。我们是民族抗战,凡是有良心,有血气的中国人,都不愿意当亡国奴,都应该团结在一起共同抗战。我们要用抗日的道理来说服他,引入正途,使他成为抗日的力量。”

姚第鸿摇着头说:“话虽然能这样说,但是事不能这样办,你单枪匹马深入敌营,总是刀把子攥在齐匪的手里,叫我们哪能放心得下。”

王金祥也说:“那你就多带几个人去,出了事也能叮当一气。”

范筑先执拗地说:“人去多了,齐子修起了疑心,反而更坏事。我就不信,齐子修能尿出一丈二的尿来,他就不看看当前的形势。”

范筑先不顾众人的劝阻,决心要收服齐子修。他先叫人给齐子修送信,就说是自己要亲自拜访他,不是来打他的。齐子修虽然有点儿感动,但是仍然不放心,如临大敌,架起了机关枪,所有的人进入了阵地,摆开了一副决战的阵势。

范筑先骑着一辆破自行车,慢慢悠悠地进了武城县。齐子修早已经等候多时了,一看只有范筑先一个人,就放下了心,赶紧上来,对范筑先拱了拱手,热情地说:“范专员,在下齐子修特来欢迎范专员。”

范专员慢慢地下了自行车,对齐子修不卑不亢地说:“我是来救你的,不是来打你的,就你这点儿人马,还跑来跑去的,还不叫鲁西北的民众把你吃了?随我去抗战吧!”

齐子修的脑子也挺好使的,马上说:“我是想抗战,不过,聊城的民众我已经得罪了,不知道他们能不能容得下我。”

范筑先说:“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还有什么事比国家、民族的生死存亡更重要的。你犯下的那些事儿,我知道了,只要你改邪归正,那些工作我去做。你还年轻,正是为国家效力的时候,不要乱跑了,这正是抗日救国的好机会,如果错过了这个机会,神仙也救不了你……”

范专员的这一番话,正说到齐子修的心坎里,如今,自己的这点儿人马正受到保安营和民团的四面追杀,躲过了初一躲不过十五,灭亡只是早晚的事儿。如果靠上范筑先这棵大树,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正好可以发展自己的力量。

于是,齐子修对范筑先拱了拱手说:“如果范司令不嫌弃我,那就是对我有再生之恩,我齐子修以后就是你的人了。范司令指到哪里,我打到哪里,就是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范筑先点了点头,又问了一句:“我们聊城的服务员,你给弄到哪里去了,是不是在你这里啊?”

齐子修赶紧说:“要说这服务员的事,真是冤枉我了,我们只是怕他们闹事,把他们关在屋里了,其实门连锁也没有锁。我们走了,至于他们上哪里去了,我就不知道了。”

“真的吗?”范筑先看着他的眼睛问。

“我如今都是你的人了,在你面前,我要是有半句瞎话,那就天打五雷轰。”

范筑先确认齐子修没有裹胁了服务员,也就不再追问这件事,于是,二人握手言和。齐子修部收归为第六专区保安营,范筑先给了他一个番号,那就是第三营。范筑先当场任命齐子修为第三营营长,他的三个排长,薄光三、邵吉胜、齐润泽都提升为连长,人员还是保持相对的独立性。

这是齐子修最为高兴的,他还真怕拆散了他的部队,权力被驾空。

齐子修营随范筑先到了夏津,聊城政训处派于笑虹等进入第三营做该营的政治工作。

范筑先回到聊城后,在共产党的领导和协助下,整理内部、收编部队、稳定社会秩序,建立抗战根据地。

再说18日聊城不见踪影的那些服务员,他们到底上哪里去了呢?原来他们看到齐子修的人跑了,自己和组织联系不上,只得向济南撤退。20日流亡到东阿后,听说聊城始终没有被日军占领,他们又决心再回聊城。除了十几名同学不愿意回去后,他们于24日又回来了,和一个多礼拜前撤退到齐河的同学会合。

这时候的山东省委为了加强对鲁西北抗战的领导,又派了省委组织部长张霖之进驻了聊城,尽最大能力支持鲁西抗战,还派了洪涛、王幼平、金维国等二十多人的骨干力量来到了聊城。张霖之来到后,将济南的党员和鲁西北特委合并在一起,成立了新的中共鲁西北特委,使由共产党控制的政训处的领导更加健全了。

由于得到了特委的直接支持,范筑先很快扭转了第六专区混乱的局面,使各县的政权迅速地恢复起来。抗日武装除了收编齐子修的一个营外,又将茌平民团王子范、清平民团王善堂两部收编为两个营。特别是政训处服务员下到各县后,马上和共产党的地下组织结合起来,着手建立各县的群众抗日救亡组织,民众初步动员起来了。

抗日的火焰刚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但是刚刚不到一个月,形势又突然紧张起来。

第一卷 愤怒的鲁西 第16回 通电全国抗战

原来是宋哲元的第一集团军配合山西军队作战,由冀南进攻邢台没有成功,紧追宋哲元南下的日军又占领了临清、高唐、大名等城市,形势一下子变得对聊城非常不利。

韩复榘来电话对范筑先说:“一、三两集团军全部撤到黄河以南,黄河以北再无中国军队了,你们如果此时不撤,再率部队撤退就来不及了。”

范筑先听到此话,心情非常沉重,考虑了一会儿说:“我马上和同仁们商量一下,看来只有撤退到黄河以南了。”

放下电话后,范筑先的心里非常矛盾,如果不走,几十万的正规军都打不过日本人,凭着保安营的力量那真是鸡蛋碰石头,做这些无谓的牺牲,确实对不起跟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同仁们。

可是要走,鲁西北的民众怎么办?共产党对自己的帮助这么大,又怎么能对得起他们,想来想去,犹豫不决拿不定主意。

在这个关键时候,鲁西北特委早就知道了当时的形势,就派张维翰和姚第鸿来做范筑先的工作。

张维翰分析了当前的形势说:“当前国军虽然在华北战场上失败,但是共产党八路军却在山西不断地打胜仗,我国抗战要依靠共产党八路军打游击战,不能依靠国民党军队的单纯防御。宋哲元、韩复榘两部虽然都南退了,但是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二千多人的队伍,服务员在各县已经和当地爱国民众结合,群众很快就发动起来了。城市站不住脚,我们就到农村去坚持抗战。”

范筑先皱着眉头说:“可是凭我们保安部队的这些力量,根本打不过日本人啊?”

张维翰笑着说:“范司令,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八路军就要到黄河北来了,我们绝不是孤军作战。”

范专员听了大喜:“真的吗,太好了!听说八路军特别能打仗,我就盼着八路军早早地来到我们鲁西北。”

姚第鸿鼓励范筑先说:“如果听了韩复榘的命令,撤退到别的地区,我们是没有出路的,也成了历史的罪人。如果依靠共产党,发动鲁西北民众抗战,外有八路军,内有聊城地区的抗日武装,我们的道就走活了。”

范筑先听了张维翰和姚第鸿的话,坚定了自己在鲁西北抗战的决心,点着头说:“你们的意见很对!我是鲁西北人,往哪里退呢?往哪里退才是个头呢?看来,只有依靠共产党,发动群众,坚持鲁西北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

范筑先有写日记的习惯,忙完了一天的公务后,时间已经不早了。他翻开了日记本,拿起了钢笔,却徐徐没有下笔,张维翰和姚第鸿的话还在他的耳边不断的轰响着。这些话将决定着他一生的前途,也决定着他以后要走的方向。他来回地踱起步来,心潮澎湃,热血上涌,胡子微微地颤动着,不时地搂了搂胡子末梢。

姚第鸿过来说:“范专员,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

范筑先突然激动地说:“姚秘书,速拟一个电稿,通电全国,说明咱们守土抗战,誓不渡过黄河。并呼吁他们接济咱们军饷、武器,让咱们抗战到底!”

姚第鸿点了点头,迅速写好了电稿,交给了范筑先过目。

1937年11月19日晚上7点,在专署召开了军政联系会议,军队方面连长以上,专署方面有张维翰、姚第鸿及科长以上官员。首先由范筑先讲了是坚守第六专区还是放弃第六专区的问题,接着又讨论“誓死不渡过黄河”的电稿,并由姚第鸿朗读了通电。

姚第鸿铿锵有力地念道:“全国各报社、各通讯社、各机关、各学校,各人民团体均鉴:慨自倭奴入寇,陷我华北,铁蹄所至,牍图易色。现我大军南渡,黄河以北坐待沉沦,哀我民从胥陷水火,午夜彷徨,泣血椎心。筑先黍督是区,守土有责,裂眦北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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