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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双鬼才-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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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分批前往祠堂,而这个消息显然还没有传递到刘贤手中,那么当刘贤部下抵达驿馆是只能扑一个空。而这也让徐济取得了先机,即便是劣势但徐济仍然把尽力的握住了仅有一丝的先机,刘贤再一次慢了一步,而在徐济面前慢了一步,那么面对的结果就是步步都要比徐济慢。徐济绝不会失去自己的先手优势,便犹如当年的波才一般,刘贤陷入了徐济设计好的步步为营的连环麻烦中。

此时的高顺已然悄然抵达祠堂附近,三百士卒分散在祠堂四周,混迹于百姓之中,而这些刘贤显然一无所知。毛阶也在这其中,他身边就是高顺,毛阶仔细的看了看祠堂周围,对高顺道:高将军,若是我所料不错,刘贤必然已遣人前往驿馆意图囚禁将军及将军麾下士卒,将军,一俟发觉有人神色慌张的进入祠堂便是你动手之时。

高顺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毛阶看着高顺凝重的神色也不再多说:高将军自决之,我且去寻元义将军,城门之处只怕更是一番血战,多一分力也是好的。说罢也不等高顺答话便回身向着城门处而去。高顺看着毛阶的背影,虽然毛阶有些消瘦却是身上隐然有种顶天立地的感觉,高顺笑了,有这样的人,主上何愁不能得圉县?

所有的一切都一如徐济谋划的一般高速运转起来了,刘贤的动作被毛阶料中的那一刻开始徐济的麾下就开始如同机器一般按照之前预设定的开始行动起来。此刻圉县南门附近一处酒肆,波才安坐于其中,此刻已然接近正午,波才独自在靠窗的桌上自饮自酌,但是他的双眼却从未离开对城门处。

这时,酒肆的帘子被人掀开,走进来一个身着布衣的男子,波才抬头看去,说道:先生有何指教?

来人笑道:特来襄助。

波才亦笑道:请同饮。来人坐到了波才的对面,举起杯子饮了一杯,没有再言语。

波才和毛阶的默契可见一斑,不多问不多说,只致力于自己的本职。

而此时的毛阶和波才也都清楚的知道,此时说什么都已然无用,如今局势已成,唯一能够努力的就是眼前的事,而这也是波才凝重的原因。波才这一部成败也决定了徐济整个计划的成功或者成败。而徐济麾下的确也只有他波才承担得起这个压力,因为他曾经是黄巾渠帅,也因为他是徐济认可的对手更是徐济认可并且绝对放心的部下。

波才摩挲着酒盅开口了:毛先生,你以为我家主上有几分胜算?语气玩味。

毛阶转头看着波才,神色也颇有几分复杂,随即摇头轻笑:毛阶不知,亦未敢断言也。

波才长身而起,饮尽了最后一杯:但使主上一日在,便一日不会败。先生且拭目以待。他语气里的笃定和坚决让毛阶茫然,毛阶无法理解为何徐济自己都不曾说过有的信心竟然会在他部下身上看到,毛阶更不能想象徐济会让人能够如此狂热的信任他。

元义将军为何如此笃信督邮大人?督邮大人便是再有能力也不过是十四岁少年罢了,终究是缺少了几分经验。毛阶见识浅薄,还请将军为我解惑。

波才笑了,但是声调却犹如金石:先生毕竟与我家主上初识,不甚了解倒也是情理之中。我家主上向来不好大言,向来不会把话说满,他若是有八分把握也只说六分。何况主上自长社以来历经如此多战阵,何来缺了几分经验之说?如此,先生可能懂?

毛阶恍然,徐济所谓并无把握只恐是谦虚之言,而实际上徐济只怕是胜券在握,尤其是在他知晓刘贤有意对他动手之后。也即说,徐济其实早已把刘贤拿捏在鼓掌之中了,毛阶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他着实被徐济惊吓到了。

毛阶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震撼的状态,笑答:也罢,毛阶便拭目以待,督邮大人若是击败刘贤,则圉县全城百姓必视之如再生父母。

波才笑而不语,但是毛阶且能感受到波才身上那种必胜的气势。元义将军真豪杰也,督邮大人麾下尽皆英豪。如此英豪,岂能不成事?毛阶不由如是想到。

祠堂中,徐济已然就坐,同席的是圉县的各层官吏,徐济环视一遍,也大概都明白了,如今这些就坐在此的多半便是刘贤所谓的心腹了,诸如毛阶这等不为刘贤所喜的官吏多半是不可能获得参与的权利的,而这也让徐济省去许多麻烦,只需将这些家伙处理而来那么圉县之内刘贤的势力自然尽去也。徐谦仍旧侧立于徐济身后。原本论资排辈徐济也是不能入席的,但是他毕竟督邮之职在身,刘贤即便再看不起徐济但是在撕破脸皮之前也只能恭敬的叫一声督邮大人然后请他入座,徐济悠然自在的气度将他的气势压制的几乎抬不起头,然而他派去的人迟迟没有回报,刘贤不得不耐着性子敷衍着徐济。

徐济对于刘贤心腹的言语刁难应对自如,谈笑风生。而这叫刘贤更为不舒服,这里是他视为禁脔的圉县,而今却似乎变成了徐济的主场,这让他极为憋屈,也因此他在席间一言不发,只是一味的饮酒,但是任谁都能觉察到刘贤的不悦,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焦虑。

徐济当然不例外的也觉察了,但是如今情势逆转,既然刘贤如此便足以说明徐济的对策已然生效了,失去了先手优势的刘贤已然失去主动权了,那么徐济当然没理由要让刘贤重新得到哪怕一点的喘息之机了,自然愈发的过分起来,甚至隐隐的有几分撩拨在座诸人的意思。

就在此时,徐济正是高谈阔论到兴头上。突然,有一个小校模样的人满脸慌张的跑了进来,看到徐济之后先是一愣,随即匆忙的跑到刘贤身边俯身在刘贤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刘贤听罢后脸色猛然大变,他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徐济,挥手示意那小校先行下去。

徐济笑了,刘贤也笑了:督邮大人好手段,竟然早知我有此一举乎?

未知也,只不过早有打算罢了。

是了,圉县之内岂能令我与督邮大人共存乎?

徐济终于不再说话,而是轻笑。

刘贤摇了摇头道:不过督邮大人便是早有预料又能奈我何?刘贤毕竟在圉县多年经营,督邮大人又有几分把握,不,督邮大人凭借什么谋夺呢?

徐济轻叹反问道:圉县在大人治下确实多年,只是大人可曾收拢民心?大人可有为百姓做过一件善事?徐济自问没有大人的家世,亦没有大人的门道,但是徐济却有爱民之心,更有安民之能。大人问我凭借什么谋夺圉县,那我也问大人一句,您又凭什么以为圉县不会落入他人之手?

刘贤大笑道:好一个舌尖嘴利的小子,然则强辩又有何用?我手中有圉县数千守卒,谁手中有兵权谁就有掌控一地的权利。督邮大人只有不过数百人的护卫,即便如今我寻不到你的护卫却又如何?你仍旧是我手中的蝼蚁罢了。督邮大人又如何逃出刘贤的掌控?

徐济摇了摇头,轻声道:这却不好说,大人仔细听。

就在徐济话音刚落之时,刘贤隐隐的发觉外边传来了喊杀声,整个祠堂似乎被人包围了一般,在座的诸人尽皆慌乱失措,这可不是他们原先知道的安排,而刘贤面色也再次大变:这是怎么回事?左右,还不速去探查?

徐济起身,转身看着大厅之外的广场笑道:不必了,刘志元,你很快就能看到了究竟发生何事了。

刘贤闻言大怒道:督邮莫非以为虚张声势就能吓住我?左右,先与我拿下这小子。

随着刘贤的下令,从门外进来了数十人,皆是甲胄齐全的卫兵,徐济摇头笑道:果然早有擒拿我之意乎?岂不知我徐济最擅断人后路?岂能不留后手?文让,交予你了。徐济随即退后,原本站在他身后的徐谦闻言拔剑出鞘,高声喝道:谁先来领死?徐谦原本就是身高八尺的壮汉,如今更是一声犹如洪钟大吕般的大喝。一时间堂中竟然死一般的寂静了。

惧于徐谦的威势,一时间堂中数十甲卫竟无一人敢上前。

刘贤大怒:一群废物,平日在城里作威作福,如今尚惧一人乎?与我拿下徐济,赏百金;将此獠斩杀,赏十金!

果然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闻听刘贤的百金之赏,堂中数十甲士立刻便犹如被鬼神附体一般的便一拥而上,在他们看来毕竟徐济不过是一介文士,而且只不过十余岁的年纪,这百金看起来就如白送一般,而徐谦,数十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一个人吗?

而现实通常没有那么美好,徐谦闻听刘贤的话语更是哈哈大笑:贼子,我家主上岂能以百金而计?来来来,爷爷来看看你们这些胆小如鼠眼中唯有钱财的家伙本事如何。

而徐济则很是淡定的座回到一边,似乎全然不在意的样子,徐谦眼见自己的主公如此更是狂态大发,仗剑便抢攻,倒好似他才是人多势众的一方也似。

而首座的刘贤此时却已经脸色大变,因为他看到了大厅外自己布置的防线竟然已经隐隐有几分支持不住了。他再看了安然坐在一边的徐济,恨恨道:督邮大人,莫非以为刘贤杀不得你吗?

徐济抬头看了一眼神情狰狞的刘贤,笑道:大人杀徐济自然是简单,只是大人如今再想杀徐济只怕是难上加难了。说罢对着大厅之外喊道:高顺,我在此。

就在此时,原本就遥遥欲坠的防线被击破,一个身着铠甲的短髯汉子大踏步而入,径直走到坐在大厅之中的徐济面前:高顺救援来迟,主上恕罪。

徐济拍着高顺沾了血迹的臂铠道:不晚,恰逢其会,早了刘大人未必想杀我,晚了你也见不到我了。

高顺闻言也笑道:既然刘大人想要主上的性命,主上是不是也想取他的性命?

徐济摇摇头道:他的命又能值什么价?且为我擒下他,还有大用。

而眼见高顺近来的刘贤脸色一片灰白,喃喃道:终归是输了。

徐济不再理会刘贤,而是示意高顺去帮徐谦一把手,虽然自己这个亲卫极为悍勇,但是毕竟是一对数十人,既然高顺已经前来,那就不必冒险,若是徐谦有失那反倒是不美。

高顺也笑着点头示意了然。

第五十二章:圉县(五)

几乎就在高顺攻入祠堂的同时,波才也同时开始动手了。

尽管是仅有十几人,但是波才仍然决绝的下达了冲击圉县城门的命令,得益于刘贤将大部守备士卒分别调遣前往驿馆和祠堂,因此每一处城门的守卒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何况在黄巾余祸也没有太大的侵袭位于陈留中部的圉县的情况下,波才所要面对的只有数百人。但是尽管只有数百人,那么以十几人面对数百人这种实力悬殊的对抗几乎也只有波才才敢悍然行动了。

波才动手之时恰好是正午,正是守卒换班的时间。波才单人单刀步行至城门处,面对询问他的士卒波才没有回答,他很是简单的挥刀斩杀了这个士卒。随之而来的是百姓的混乱和城门处不断涌出的圉县守卒。毛阶没有出现,他出场的时机不是现在,而是在陈到率部入城时出面安抚百姓,而现在,只有波才,而且毛阶此时出现也没有任何作用。

圉县的城门处地势平坦,从城楼向下看能轻易的看出双方的实力对比。而不论是波才还是他身后的十几人都面色平静,没有任何恐惧之色。所有跟随波才一起承担起这个任务的士卒都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就如波才对他们说的那样:今日,无分将军和士兵,我们都是为主上效命的下属,如今主上有危急,正是吾等报效之时!

跟随波才的都是他自长社起便跟随左右的老兄弟,若说他们对徐济没有一丝恨意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徐济同样也有恩于他们,徐济不仅帮他们摆脱贼寇的身份洗白了他们的身家更是堂而皇之成为了正式的官军士卒,更为重要的是徐济对待他们与徐济原本的部下并没有任何区别,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徐济也许不是他们的知己,但是徐济对他们的恩德却让他们感念于心,何况有波才领头,他们更没有半点推脱的意思。

波才一人站在阵前,手中的刀犹自在滴着血,他脸上的刀疤在此时更是显得格外狰狞和杀气腾腾。守门士卒中一个将校模样的大看着波才大喊道:给我上,这些贼子意欲夺门,岂能容他们肆意而为?

波才闻言纵声狂笑:儿郎们,自宛城至今,主上与我等多有恩遇,如今正是报效之时。这圉县的士卒不知死活,来,随我杀!说罢提刀直奔城门而去,身后的十余人也是刚刚在酒肆中饮过壮行酒的,此时正是血气上涌之时,当即高声呼喝着随着波才的步伐向着城门奔杀而去。

身后不远处的街角,毛阶看着波才和一众士卒格外寥落的背影,不由得慨然长叹道:督邮大人识人之明竟如斯也。

随着波才突入圉县士卒的战阵,不多时就杀红了眼,眼前是看不到头的敌人,他不记得自己究竟杀了几个人,但是从自己开始杀第一个人起到此刻已经不下十人了,却依旧看不到城门所在,身后的兄弟们也陷入了各自苦战的境地,他抬起头仔细的找寻城门所在,而后深深地看了城门一眼,自己连杀十余人离城门却依旧还有大约百步的距离,但是眼前却是密密麻麻的圉县守卒,波才咬牙再次劈翻一人,拉过边上的一个士卒道:随我来,各自为战只怕终免不了全部葬身于此,来,随我来。

被波才一手拉过的人应声道:将军,休要管我们了,只需将城门开启即可,吾等受主上之恩却无以为报,如今愿以性命换主上入主圉县。语气平静却坚决,说罢甩开波才再次冲入敌阵中,只是这士卒虽然勇烈却终究难敌数人的围攻,不多时便身中数刀而亡。

波才眼见这一幕却无能为力不由虎目含泪,大喝道:儿郎们,今日我誓与汝等共生死。杀!

随着这一声高昂的喊杀声,在波才杀第一人之时就被关上的城门传来一声巨响,波才精神一震:儿郎们,陈到将军来了,只需我们开启城门,大事济也。

此时波才的左右已经剩下不到十人了,这几人都是百战精锐,结成战阵倒也还算能够应付,此时闻听波才如是说更是奋起余勇往城门处推进,以波才为首,余下的人在波才身后结成了战阵,缓慢但是却坚定的向着城门处移动着。

而陈到能够如此及时的出现也是因为徐济之前便叮嘱了他:叔至,届时何时冲击城门由你自己决定,但是元义手中人数必然不会太多,他们会先制造骚乱,夺门之事你还需自己做,记住,无论如何保住元义的性命。因此在南门突然关闭的那一刻陈到就动了,五百士卒立刻整装奔向南门,可以说陈到选择的时机几乎完美,毕竟他不知道波才何时才会动手。而最完美的时机无疑是当波才动手的时候陈到同时率兵突入,但是这几乎是无法完成的,那么陈到对于目前的情形也能勉强的接受,只是对于波才的安危,陈到也并没有太大的信心能够保证,甚至波才他自己也清楚的知道,这是一件凶多吉少的事情,所以波才显然也是有所准备的,从他踏上城门的那一刻起就有所准备了。

此时波才感觉到自己身边的压力越来越大,越靠近城门自己周围的敌人就好像越多,手中的刀也似乎变得越来越重,眼前的景象也因为汗水和血液变得愈发的模糊,波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有些疲惫了,而身后的人数也越来越少,但是此时距离城门还是有十几步的距离,但是这十几步却仿佛天堑一般横在波才面前,这让波才感觉到无法跨越。

终于还是做不到吗?波才终究还是一个必死之人吗?波才的心中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他忽然想到数月前长社那个大火之夜里的自己,想到了那个在宛城里望夜长叹的自己,似乎也曾经这么绝望过,但这一次无疑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更接近死亡。

波才又想起了见到徐济的那一天,徐济对自己说的话,波才笑了,释然却又不甘心的笑了:主上啊,波才终究还是难以叫人安心交付和嘱托,这回只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叫您失望了。

念及此处波才手中慢了几分,立刻被人在手臂上斩了一刀,幸而身后的士卒为他挡了一刀,否则他只怕登时便要葬身于此。只是为他挡了刀的士卒却瞬间被几刀斩成几截,波才甚至连他的脸都没能看清,而此时波才才醒悟,自己已经不是孤立无援的黄巾渠帅了,自己还有援军,还有人等着自己为他打开前进的道路,更有深陷险境的主公,波才猛然想起徐济在昨夜对他说的话:元义,我知你之心,更知晓你的志向。无需多想别的琐屑,陈留之事我还需多多依仗你方可,万望保重自身才是。

波才想到这里这才重新燃起生的希望,是啊,主上还需要我为他招降黄巾余部,岂能如此就死于此地?叔至如今被挡在城外,主上一人在刘贤这狗贼的手中只怕也难以支撑起局势,我岂能如此就死去?念头一旦通达波才立刻就感觉自己仿佛重新变得精神抖擞,尽管手臂上中了一刀但是却反而激发了他的凶性,他一把扯过被他格挡住攻势的圉县守卒的刀反手夺过,双刀轮转之下,瞬息之间便连杀三人,身后的兄弟已经只剩下五人,但波才却反而更加张狂的笑了,带着满脸的血污,大吼道:儿郎们,圉县这帮子废物竟然挡不住我们十余人,杀他个痛快,待叔至进了城只怕我们就没机会如此肆意了。波才身后的五人齐声应道:愿随将军杀敌。

波才闻言一把扯下衣襟的下摆裹住了手上的伤口,高呼道:随我杀!

波才这回不但没有杀向城门反而反身朝自己来时的方向杀去,圉县守卒猝不及防之下被六人一通砍杀扔下了十几具尸体退开几步的距离,显然是畏惧此时波才这几人的气势。而圉县守卒就依着波才如此反复的来回冲杀,没有任何的抵抗。在圉县守卒被他率领六人又斩了二十余人之后,终于停了下来。波才知道这么冲杀虽然效率颇高但是他却也知道难以久持,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身后这几人粗重的喘息声,波才低声问道:还能冲吗?

身后一个年级大约三十的汉子气喘吁吁的回答道:只怕难以再冲了,将军,不必管我们,将军只需打开城门就能放叔至将军率部入城,这便足矣。将军当以大局为重,莫在意我等的生死!

波才狠狠吐了口唾沫道:难道我要弃自己的袍泽不成?

身后的那个汉子笑了:将军,我等不过是贼寇之身,是主上恩遇才能得以成为官军,如今正是为主上效死命之时,将军何须将这罪责放在自己身上?何况将军难道不知主上如今的境遇?吾等数人生死怎能与主上大事相提并论?将军,决定!

波才闻言深深叹了口气:也罢,若我侥幸存活,定当为汝等像主上请功。

汉子又笑道:请功就不必了,请将军代为照料我等的佳人便足矣。

波才慨然道:汝等家人,我自当照拂。说罢再次大喝道:再与我杀一阵!

话音刚落,六人便再次朝着城门处冲锋而去,而这一次波才被五人围在中间,一路上这五名士卒不知中了多少刀却犹自不为所动,直到将波才护送至城门之处方才力竭而死。

而波才终于含泪杀到了城门处,他拼命的抬起横在城门上的门闸,随着城门的缓缓打开,波才也不知自己的身上究竟中了多少伤,而当城门完全打开之后,波才也微笑着瘫倒在了地上。波才最后看到的场景中,似乎看到陈到满脸的焦急的看着他,他笑了,虽然没有发出声音,但是陈到看到他说了一句话:叔至,我终不付主上所托。剩下的,都交予你了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陈到麾下的五百健卒很快击败了守备的士卒之后接手了南门的残局,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取得了城门处的控制权,而骚乱的百姓也在恰到好处出现的毛阶的安抚下不再混乱。

而陈到此时最为头疼的还是波才,据毛阶找来的大夫说,波才身负二十余处刀伤而其导致失血过多。尤其是波才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满满的全是刀痕,这其中八成是他打开城门时所受的,而且由于长时间厮杀而导致的脱力,这数因导致他那股劲泄了之后便昏厥倒地。大夫虽然开了金创药,但是却说波才是否能继续活着还是要看波才他自己的造化。

当然虽然陈到很头疼这件事,但是目前来说最重要的还是支援徐济控制住圉县的局势,而陈到也明白事情的轻重缓急,他将深受重伤的波才交付毛阶照料后便立刻率部马不停蹄的赶往东门的祠堂。而此时,距离高顺攻入祠堂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了。

陈到知道自己时间紧迫,而祠堂里也是剑拔弩张的态势。

高顺已经率部控制住了祠堂内的情况,但是却被闻讯而来支援的圉县守卒围困在祠堂中,高顺麾下人少,不能出去正面作战,只得依仗地形守备祠堂,而这至少是没有太大问题的,但是这样却依旧有麻烦,那就是徐济和高顺被困在了祠堂中。

而高顺也在等待着陈到的支援,他对陈到和波才有信心,只要能够支撑着到陈到解决了城门处的守卒就会立刻支援这里,毕竟陈到非常明白徐济所处的局势,徐济也叮嘱过陈到解决了城门的问题之后立刻就要驰援徐济。

而此时的徐济已经淡定的稳坐于祠堂的大厅中了,他此时已经有了足够的信心,而今局势已经完全逆转,他有足够的资本来处理此时的局势了,刘贤在他手中,而且不单是刘贤还有刘贤的一干心腹,而只要徐济能够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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