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飞虎营-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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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确定刺杀时间

看着眼前站立的二将英气逼人，任来风的心情一阵激荡，“高峰、文龙，你们两个能来真是太好了！走，我们进去说话。”说罢，一手拉一个，三个人并肩往里就走。

任营长的归来早惊动了营中众将，以副营长林新城为首的飞虎营骨干在办公区前列队迎接。离着大老远，林新城就快步走上去向任来风敬礼问好。

飞虎营这次东渡黄河一共分了三批。第一批是任来风率领的小分队先过了黄河；第二批顾大峰率领飞虎营几个主力连过黄河在天爷庙打了一场伏击战。炮兵连和快突连有大炮和车辆，渡河不方便，就由副营长林新城带着留到了河西。这次也是接到了任营长的命令，他们才渡过了新黄河。

说起来，任来风和林新城也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两个人见面之后自然是别有一番感慨。

“新城，你们渡河还顺利吧？”任来风始终不放心车辆和大炮过黄河。因此，第二次大部队渡河的时候动用了几十条船他都没敢把这两个连给运过来。这回要不是豫东游击队愿意帮忙，任来风还不敢让这两个连渡黄河呢。

“顺利！”林新城的表情比任来风还激动，“我也想不到八路军游击队的能力这么强。营长，你知道他们是用什么把咱的车队和大炮渡过河的吗？是大轮船！我从没见黄河上跑过这么大的船，几丈高、上百丈长，十几丈宽！不知道他们的游击队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么大宝贝。”

“是嘛？呵呵。算了，管他们是从哪儿找的呢，反正咱的车队和大炮是过了黄河。有了炮兵连、有了快突连，别说是刺杀吉川贞佐了，就是开封城我也敢搞他一家伙！”想起快突连的奇兵天降，任来风不由得豪情大发。

“营长，我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炮兵连长蔡高峰说话时有点犹豫。

“有什么话就说。你我兄弟之间，有什么不能讲的？讲，就算讲错了我也不能怪你！”

“您要是策划周详，刺杀吉川贞佐应该问题不大。但是您想过没有，万一要是因为刺杀而引起日军的强烈反弹，把我军能用的渡口全给封锁了，我们飞虎营在河东可就成了一支孤军了！”

“飞虎营目前虽然兵强马壮，可充其量也就相当于一个建制团。河东地区日军大兵云集，我们怎么才能强敌环饲中生存下去？营长，这是我的浅薄之言，请别见怪。”

“呵呵，高峰的顾虑何尝不是我的顾虑呀。在执行这次任务之前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些。当初，我在四省边区司令部，汤长官给我分配任务的时候我就提出过返回方面的顾虑。当时汤长官给我的答复是返回交给他，他会设法接应我渡河西归。”

“汤长官亲口答应了？那就好。这样的话就是我想多了。”蔡高峰的表情还是有点儿不以为然，不过任来风把汤恩伯给抬出来，他也真的不好再说什么别的了。要是连战区副长官的承诺都不信的话，将帅之间也就失去了最基本的信任，这仗还怎么打？

渡河返回的问题先放下，接下来就是商量怎么刺杀、以及刺杀成功之后怎么摆脱敌人的拦截追击、怎么样快速而又安全的返回米店村和营主力会合的问题。

刺杀，还是有任来风带着冯文英和黄天三个人去。本来冯文英和黄天两个人去就行，但这俩人没有任来风带着谁都不会去。再说，任来风本人的身手也不错，像什么翻个墙了、上个树了，他比一般人要强得多！他跟着，绝不会给黄天和冯文英添累赘。

既然这样，那就跟着去吧，众将也都没了意见。至于如何返回米店村，现在也没办法确定，只能随机应变了。副营长林新城专门交代了黄天，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证任营长平安回来，飞虎营千余官兵离不开他！黄天也发了誓：他就算是死，也会先把营长护送进村子然后再死！

至于冯文英就没人逼她发誓了。人家是任营长的女人，同时再加上这个女人凶名在外，新二连的所有土匪都是她一个人给打服的，光是这份武力谁人能及？又有谁敢去惹她不高兴？林新城也不敢！

这种事相信就算没人和她说，冯文英也会拼死效命的。现在就等着侦察排或者是游击队那边的确切消息了。只要确定了吉川贞佐的位置，这边随时都能给予其致命的一击！

时间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这次出发之前，任来风一直在宿舍里和冯文英、于小倩泡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任来风总是对这次的行动有点儿心头不安，似乎杀了这个吉川贞佐真会引起什么了不得的危险似的。以前他上战场和敌人面对面拼刺刀的时候也没这种感觉呀。

又等了一天，等到次日下午太阳即将西坠的时候，终于等来了有关吉川贞佐的消息：确定吉川贞佐今天中午一定会在山陕甘会馆吃午饭！要行刺的话，时间最好就选择午饭结束之后的一个小时以内，因为听说吉川吃完了午饭有睡午觉的习惯，中午的时候他一般不会外出。

刺杀时间就定在了下午一点半！习惯睡午觉的人都知道，这个点钟的时候，正是睡午觉的好时候。吉川贞佐这时候应该就在他卧室的床上！

通往吉川卧室和办公室的地形图、以及吉川的大致长相模拟图。这些都是游击队提供的。愣怔和他的侦察兵们找到了刺杀任务完成之后快速撤离的方法：用黄包车！

到时候，把几辆黄包车停到会馆外面的小巷子里，任来风完成刺杀任务之后，只要逃出会馆大门就能坐黄包车快速离开。开封城里的黄包车满大街乱跑，没有几千两也得有好几百辆。几辆黄包车洒进城市里才是真的不会被人注意。

黄包车愣怔已经租好了，雇佣的都是在当地拉车两年以上的老车夫，地形熟悉脚头快，跑起来尤其利索。

上午十一点，任来风还像上次一样，带着黄天、冯文英、黄国金出发了。

第四十章　园林会馆

今天的徐府街看上去比昨天冷清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街道中段那个大牌楼就是山陕甘会馆，会馆门前仍然不断的有人进出。任来风掏出怀表看看时间，现在是上午十一点二十五分，离计划动手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现在进会馆明显时间还早，正好旁边有座酒楼，任来风干脆带着冯文英三人上酒楼先吃饭。古代打仗都要饱餐战饭方能上阵厮杀，这次刺杀吉川贞佐，虽然规模小那也是上阵杀敌，当然也要先吃饱饭才好干活。

这个时间段正是酒楼万事就绪静等食客上门的时候，酒楼里面客人不多，工作人员已经全部就位。任来风四个人一进门，酒楼的伙计就热情地迎了上来，“欢迎光临，四位客人里面请！”

上二楼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好之后，任来风点了四荤两素六个菜，要了一壶酒，四个人吃饭消磨时间。任来风只管和三个人谈一些市井趣事，对于即将开始的刺杀行动只口不提。酒楼上的客人渐渐多了起来，人声嘈杂、吆五喝六的猜枚行令声此起彼伏。

黄天偶尔插一句嘴，冯文英基本不说话，只有任来风和黄国金两人健谈。四个人慢慢的吃、海阔天空的聊，时间过得飞快。等这桌饭吃的差不多了，时间已经指向了十二点半。一顿饭四个人连等菜带吃饭用了一小时零五分钟。

结账、下楼，抬眼再看，发现酒楼往前的路边一溜停了六辆黄包车，几个车夫正聚在一起闲聊。愣怔坐在其中一辆黄包车上，和一个黄包车夫不知道说什么，俩人说的兴致正高。

任来风从车旁边经过的时候，愣怔瞟了他一眼，呲牙一笑，“表哥，等会儿你办完事儿，就坐这位钱老哥的车，车钱我已经付过了。钱老哥，这是我表哥，过会儿你拉他。”

“好嘞！先生好，我姓钱，什么时候要车了您竟管找我。没活儿的时候我一般都在鼓楼路口呆着。”黄包车夫及时的招揽生意。

“好说好说。只要你熟悉路，车跑得快，以后我肯定会常坐你的车。表弟，你们聊，我还有事先走。”说完摆了一下手，迈大步直奔前面百米之外的山陕甘会馆而去。

“哟，这位老弟，你表哥是去山陕甘会馆里头办事的？”黄包车夫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前面那会馆里头都是什么人，他这个黄包车夫可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位的表哥要是去那里办事，他的身份岂不是……

“我表哥是个大忙人，不过他也就是偶尔的才来这里，不常来。”愣怔随口解释了一句。

黄包车夫赶紧点头干笑，“是啊，来这里的都是大忙人。”心里却是说，今天这趟活儿拉完了之后，从今往后你们最好永远别坐我的车！那里头住的不是鬼子就是汉奸特务，来这儿办事的能有几个好人？

愣怔不知道黄包车夫心里想的是什么，任来风就更不知道了。到了大门口，自然有黄国金上去和日军卫兵交涉。

“嗨，站住！这里是重点保护区，闲杂人等不许靠近！”

“哎，二等兵，我是日本特工人员，来要找你们这里的负责人商量一些事情。请问到哪里能找他？”说着话，拿出一个红塑料皮的小本在日军门卫眼前晃了一下就放进了口袋。这个小本是以前战斗的时候缴获的日本军官证，黄国金不知道日本特工该使用什么证件，就先拿这个应一下急。

黄国金不知道日本特务用什么证件，那个日本二等兵显然也不知道。当然，这也是黄国金那一口流利的日本话把他给唬住了，这位看了看他对面，对面站的那门卫是个标准的新兵，还不如他呢。

“进去吧。一直往里走，见了人你再打听。将军住在最里面。不过，现在他应该在吃饭，不一定会接见你。”可不是嘛，这会儿都快中午一点了，谁拜访人会踏着这个点儿来？这也就是黄国金扮演的是日本特务，要是换个身份，门卫根本就不会往里放人！

过了日军门卫这一关，几个人进了会馆大门往里走。这一路之上照壁、戏楼、大殿、配殿、钟鼓楼，是一栋挨着一栋。红砖绿瓦、古色古香。进了会馆内部就像进了一座古代园林一般。会馆中奇花异草、绿树成荫，时不时的有美丽的鸟儿从树上飞落地面觅食。

这么美的地方，竟然落于倭奴之手，实在是令人扼腕叹息。任来风越往里走，于是觉得吉川贞佐该杀！这家伙住到这么漂亮的会馆里头，这不是王八吃大麦，糟蹋东西嘛？

“风哥，吉川到底在哪儿住着呢？”冯文英有点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这一问算是把任来风提醒了。是呀，吉川在哪儿住着呢？找人问路吗？不用，他带着地图呢，是豫东游击队的队长钟保华派人送来的那份地形图！那上面就有吉川贞佐在会馆中的位置说明。

看看前后没人，任来风一闪身就到了旁边阁楼下面。这地方树高林密，几个人往这儿一站，从路上经过的人不仔细看还真不容易发现他们。

到了僻静地方拿出地图，展开了仔细看。上面所画地形基本上就和任来风一路走过的差不多，标注吉川住所的地方还要往后，几乎就在整个会馆的最深处了。

任来风根据牌楼的数量判断，他走过的大约也就是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的样子。而吉川的位置从门口往里进大约要经过整个会馆的三分之二。还远着呢！

掏出表来看看，已经十二点五十了，从出酒楼到现在走了有二十分钟。看样子要想一点半之前找到吉川贞佐的卧室还得抓紧了！心里有了数，几个人脚底下加快了速度。

走的速度这一快，又搞不清楚到底走进去有多远了。任来风有点头大，这会馆怎么会怎么大呢？难道说，他拿着地图也能走迷路？看看周围的园林建筑，似乎每一个都与众不同，又好像全都一样。吉川贞佐到底住在哪儿呢？

第四十一章　熟人丘老八

一阵说话声由远及近，任来风脸上顿时出现了喜色。正愁找不到人问路呢，这就有送上门的了！不管是汉奸还是鬼子，能逮个活的就行啊！

从外面看，啥时候都见这个门口有人进出，好像里面和有多热闹一样，等真正走进其中了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任来风四个人在这里走了半个多小时了，这么长时间除了过去一辆汽车之外，竟然一个行人都没遇见！

还好，总算是天无绝人之路，有了指路的人，还怕见不到吉川贞佐的真容吗？任来风几个人迎着人声快步上前，走了不到二十步，从前面的阁楼旁边绕出来两个骑自行车的人。

这两个人穿着很有特点，俩人全都是上身穿黑色外套、头上戴着窄檐礼帽、每个人的肩膀上都斜挂着一条窄皮带，皮带的下头是一个黄牛皮的枪盒子。这是两个标准的汉奸！尤其值得庆幸的是，两个汉奸当中的有一个是任来风和黄天的老熟人，丘老八！

看见丘老八，黄天笑了，凑到任来风耳朵边嘀咕两句，几步走到路当中伸胳膊拦住了去路，“停一停！别走了！八哥，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嘎吱！”两个汉奸一个急刹停住车，丘老八圆瞪着眼大张着嘴，就好像突然中了风一样干张嘴说不出话。旁边那个汉奸不干了，用手一指黄天张嘴就没好话：“好狗不挡路！你眼瞎了挡住老子们的路？快让开，滚蛋！滚慢点儿老子一枪毙了你！”这家伙说着话，伸手作势就去掏枪。

汉奸掏枪的动作其实是吓唬人。这山陕甘会馆现如今是吉川将军的办公地点和居住场所，谁敢在这儿开枪？他不想活了？

但黄天却不这么想啊，他旁边还站着任来风呢。营长在身边站着，黄天身为警卫的哪能让一个汉奸拿枪指着？好小子，你敢动枪？黄天心里发怒，身子一晃，脚底下使劲儿，身子噌就蹿起来了！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黄天就到了那汉奸的身前，嘴里喊了一声：“混蛋你给我住手！”话音一落，就听见乒里乓啷一阵响，自行车倒了，汉奸躺到地下扭了两下没动静了。黄天的动作太快了！不说别人，就是任来风离这么近都没看清黄天是怎么把汉奸连人带自行车放倒的。

丘老八这会儿也清醒了，赶紧从车上下来过去就给黄天鞠躬作揖，“哎呀哎呀，黄哥黄哥，误会误会。刚才光顾着说话没看见您，请原谅，请原谅。”

“误会？呵呵，丘老八，你误会了我没关系，你睁大眼睛看看他是谁？”黄天伸出右手大拇指往身后一指。

丘老八顺手指探头一看，“哎呀！”一声叫，过去就给任来风跪下了，“任营长，任营长饶命呀！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再说，这事儿也和我没关系呀。咱这么长时间不见面，猛地一下没认出您这不能怪我呀。我是真没想到您今天能来会馆。要是早知道……”

“早知道怎么样？早知道你会去日本人哪儿举报我？”任来风面带嘲讽的看着汉奸丘老八。

“不是不是，我要知道是您，早下车子在路边等着了。三秃子竟然敢辱骂黄哥，宰了他都是轻的！要找我说，就应该活剐了他。把他大卸八块，零刀碎割了才好！”

地下那位三秃子刚悠悠醒转过来，一听丘老八的话，这位咯的一声干脆又晕过去了！

人家都晕了，你肯定不能再说什么要杀要剐的了。黄国金过去拿绳子把晕过去的汉奸给捆结实了，把这小子的袜子扒下来把嘴给堵上，往路边草窠里一推就算完事儿。至于什么时候能获救，那就看他的运气了。要是运气真的坏到了家，饿死在路边也不是不可能。

黄天在那儿处理三秃子，任来风就在这儿问丘老八：“丘老八，你知不知道吉川贞佐在哪儿？我找他有点儿公事上的来往。怎么，你不愿意说？看样子你是不太愿意和我们合作呀？”

“不合作就剐了他！”后面的冯文英突然插了一句嘴。就这一句话，丘老八差点儿和三秃子一样晕过去。不过，他还真不敢晕，他害怕落个三秃子一样的下场。这要让捆住手脚、嘴里堵上袜子，在草窠里蹲个半天还不把人憋屈死？

“我愿意合作！我知道吉川贞佐的办公室在哪儿！我说，我都说！”丘老八详细的把吉川贞佐的办公室位置、离这儿还有多远，往哪边走、路上能遇见什么树、什么草，阁楼什么样、门朝哪边开，全都详详细细的讲说了一遍。

“嗯，不错，你说的很详细。为了保证消息不外泄，丘老八，你知道该怎么办。”

“我保证不往外说！我要是告诉外人，天打五雷劈！出门让车撞死、吃饭让饭噎死、喝水让水呛死，走路让石头绊死……”

“好了好了。你就别发誓了，我也不信你这套。这样吧，丘老八，为了我们的安全，也为了你的安全，你就陪我们走一趟吧。只要见着吉川贞佐将军，咱立马分道扬镳。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怎么样？”

丘老八好为难呀。他是百分之一百的不想跟着去，可要不跟着去，他肯定是活不了！跟着去了也不见得就好。丘老八还待犹豫，任来风已经不耐烦了，“丘老八，你到底跟着去不去？给个痛快话！”

“我去！我愿意跟着去！”

“嗯，这还差不多。既然愿意去，那咱们就一起走吧。丘老八，你说吉川贞佐现在干什么呢？是不是开始睡午觉了？他中午一般睡多长时候？我说丘老八，问你什么你都不知道，你说我留着你还有什么用？你知道吉川贞佐的办公室位置？哎，丘老八，你这叫不叫挟洋自重？”

任来风和丘老八说着笑话，几个人有往前走了将近半个钟头。看看时间，已经一点半了！

“哪儿，那房顶四周长满了花草的房子就是吉川贞佐的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休息间，吉川贞佐中午吃完了饭，很可能就在办公室里睡午觉了……”

第四十二章　吉川卧室

丘老八指了旁边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告诉任来风：那里就是吉川贞佐的办公室！任来风顺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前是一座标准的红墙绿瓦、飞檐拱顶的老式房屋。由于年头太久，房顶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长出了绿色的藤曼植物，生命力旺盛的滕蔓顺着房檐垂了下去。

老房子周围静悄悄的，连个警戒的士兵都没有。如果不是丘老八认错了地方，那就是吉川贞佐真的去午睡了。

“你确定吉川就在这儿？”为了稳妥起见，任来风又问了一遍。

“确定，绝对确定！进了门往右转，顺着走廊走到头有个大房间就是吉川的办公室。至于他在哪儿睡觉我就不知道了，我从来没去过他的休息室。”丘老八的表情挺无辜，似乎任营长多问这一遍就是冤枉了他一样。

“走，我们过去！”任来风吸了口气，脸色一整，提着枪往老房子就走。黄天等人在后头紧跟，丘老八手里端着他那支盒子炮走到几个人的最后头。

几个人轻手轻脚的走到房子跟前，顺着墙往门口走。高高的抬腿轻轻地落足，尽量不让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

门是关着的，任来风刚想伸手去拉这扇门，黄天突然跳出来挡在了他的前面。说了声：“营长，让我来！”一把抓住门把手拽了一下，没开。门从里面锁住了。黄天胳膊上用力，嘿的一声，门把手掉了，大门还是没开！

“黄天你躲开，让我来！”冯文英走到门前，黄天赶紧往旁边让。冯文英可不是任来风，这大姐的一身功夫好着呢，黄天都不一定能比得上。

就在任来风以为冯文英会抬脚踹门、或者用枪打坏门锁强行闯入的时候，人家冯连长竟然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根细铁丝，这位要当众表演铁丝开锁！好嘛，这暴力女竟然也会玩儿技术活儿了。其实任来风倒是忘了，占山做贼的，会开锁那是一门必须要掌握的职业技术。

试想，你担惊受怕抢来一个箱子，你还指望被抢的失主连钥匙一起送给你？有技术、能轻松开锁，可是比强行砸坏要体面得多。

冯文英把铁丝插紧锁孔里，前后左右扭动了几下，用手一拉，门开了！任来风心头一喜，正想表扬两句，门里头突然走过来一个人，是个鬼子！这鬼子吃惊地看着门口这几位，张开嘴叫了一句什么，伸手就摘肩膀上的步枪。

冯文英也是楞了一下，不过，她比鬼子的动作可快多了。鬼子想要开枪得从肩膀上把步枪摘下来，拉枪栓瞄准之后才能射击，冯文英的枪可就在手里拿着呢。看见鬼子摘枪，冯文英一抬手，“啪！”一枪打到鬼子双眉正中！

你说这一枪打得有多准吧，就在两条眉毛中间，既不偏左也不偏右，就好像给鬼子按上了第三只眼睛一样。鬼子站到那儿晃了一晃，身子一软，像根面条一样软绵绵瘫到了门槛上。

黄天飞身形跳进门里，任来风弯腰从尸体腰里摘下一把带鞘的刺刀。和冯文英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门。突然响起一声怪叫：“呀——！”脚步声骤响，有个鬼子双手捧着一把明晃晃的倭刀冲了上来！

也许是因为紧张，也许是运气差到了家，黄天抬手一枪，这么近的距离他竟然没打中！黄天手里只有这支枪，他没拿刀。眼看鬼子手舞钢刀已经冲到跟前了，黄天赶紧闪身躲避。

“当！”的一声响，火星四溅，原来是冯文英手持钢刀和鬼子硬碰硬的拼了一记！任来风把刺刀从鞘里抽出来想要上去助战，结果试了一下，却发现他根本就插不上手。

冯文英舞动钢刀，像风车一样围着鬼子劈头盖脸一口气砍了十几刀！“叮叮当当”一阵乱响，鬼子手忙脚乱的左右招架。看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