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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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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那一刻,余长宁悲恸地释放者心里所有情感,最后连自己是如何离开的都混沌得不知道。

第381章 善意提醒

两日未见余长宁两人,秦清大是奇怪,当听到教主说瑶瑶已经离开岛屿不知所踪后,顿时惊得她是目瞪口呆,急忙朝着瑶瑶居住的小院走去。

院内披红挂绿,灯笼高挑,依旧洋溢着一片喜庆之色,复杂地望着厅中偌大的红色“囍”字,秦清心里竟是百般不是滋味,矗立在厅内久久不语。

不消片刻,侍女匆匆前来禀告道:“秦门主,姑爷已经将自己关在新房内两天不曾出门,奴婢们都不知怎么办才好?”

闻言,秦清秀眉蹙成了一团,沉声道:“走,带我去看看。”

侍女微微颔首,轻轻一句“门主请”,便轻步上去领路了。

到得新房外面,秦清站定凝神倾听,里面却是鸦雀无声,仿佛没人在里面一般。

她正在踌躇是否推门进去,却听一旁的侍女轻声嘀咕道:“两天没出来,不知姑爷会不会在里面想不开寻短见啊?”

秦清俏脸瞬间变色,上前一推房门,却是关得紧紧的,见此,她心里不由大急,用力一掌便将那扇木制房门击得粉碎,疾步走了进去。

“擦!哪里来的女****——”

一声惊呼大叫破空而起震得秦清耳膜生疼,她愣愣怔怔地定眼一看,余长宁正一丝不挂地站在屋内,身躯犹如一段光洁的白玉。

蓦然之间,秦清心头一阵狂跳,俏脸变得犹如红布,她急忙转身捂住自己的眼睛怒声道:“你,你为何不穿衣服?”

“呵,谁规定不能在自己房中换自己的衣服?你这****不分青红皂白便破门而入,居然还敢恶人先告状?”

“我,我以为你……”秦清急得泪花儿都差点滚了下来,颤声道:“你还不快将衣服穿好。”

余长宁飞快将床榻上的衣服穿在了身上,笑嘻嘻地开口道:“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

秦清平复了一下慌张的心情,转过身来见余长宁正看着自己,不由责备道:“两天两夜不出房门,而且大白天居然关上门,我还以你想不通想寻短见哩!”

余长宁蓦然一怔,突然又哈哈大笑道:“寻短见?哈哈,宁哥我是如此经不起痛苦的人么?放心,我只是倒在床上狠狠地睡了两天而已。”

见他又恢复了昔日嬉皮笑脸的样子,秦清大是惊奇,迟疑问道:“你……已经没事了?”

余长宁摸着自己的胸口道:“虽然这里依旧还在隐隐作痛,但怨天尤人只会于事无补,所以我决定化悲愤为性¦欲……哦,口误口误,是化悲愤为力量,早点回中原去寻找瑶瑶。”

秦清美目怔怔地看着他,半响后才轻轻颔首,长叹一声道:“没想到你竟能如此坚强,瑶瑶有你这样的相公,真是幸运。”

听出她口气中的羡慕之意,余长宁乐呵呵地调侃道:“虽然我已经很低调的隐藏自己的优点,但终于还是被你发现了,要不我去给教主姐姐说一声,顺便也将你娶过门?”

秦清妩媚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出了一丝诱人的笑意:“你倒是想得美,我可不愿与小师妹娥皇女英一般共侍一夫,宁弟弟的好意只能心领了。”

余长宁哈哈一笑,继而又正色问道:“对了,教主姐姐现在何处?我正准备向她辞行哩。”

秦清回答道:“师傅目前正在总坛商议事情,现在也应该结束了,我带你一道去吧。”

余长宁轻轻点头,跟随秦清出了房门而去。

不消片刻到得大殿,果见慕容秋正在与四位门主商议事情,眼见他们进来,慕容秋示意他们稍等后,目光巡睃一圈沉声吩咐道:“目前独孤成已收押大牢,但教中事务千头万绪,没有大总管负责处理,的确会乱了方寸,本尊的意思:就由水门门主向颜擢升为大总管。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四门主齐刷刷地拱手道:“谨遵教主之命。”

慕容秋点头道:“既然大家都表示同意,那向颜就即可晋身为大总管并开始履职,若其他没什么事,你们下去吧。”

一声整齐的允诺,四位门主已是鱼贯走出了大殿。

慕容秋轻轻一笑,霍然站起下得台阶,余长宁快步迎上微笑道:“师傅姐姐刚才威风凛凛,气势逼人,一通决定门主们皆是心甘情愿地领命,真是比当今天子还威风。”

“区区魔教,岂能与一国相提并论!”慕容秋嗔怪地说了一句,显然觉得他的话很是夸大,继而又蹙眉恨声道:“不过那李世民嗜兄杀弟,逼父逊位,实在卑鄙无耻!若非昔日魔主被欧宁羽那臭女人迷得晕头转向,以至未能及时赶到长安,怎会让李世民安稳地坐上江山?”

听她口气满是酸味,余长宁暗道:瞧这模样,教主姐姐莫非与武不破有一腿?

心念虽此,但给他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出言询问这个疑问的,只能好奇道:“听如说来,玄武门之变莫非是另有隐情?”

慕容秋心念余长宁毕竟是李世民的女婿,此等陈年秘闻自然不愿多说,转移话题的提醒道:“对了长宁,你身在大唐官场,可知诸皇子彼此之间明争暗斗,争夺帝位之事?”

余长宁虽有些奇怪她为何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点头道:“虽然不曾亲眼所见,但早有耳闻。”

“那你觉得诸位皇子中谁最有可能继承大统?”

余长宁心知乃是高宗李治,但此刻却不能多言,只能讪讪笑道:“几位皇子英明神武,各有千秋,若要现在说来,应该是太子李承乾机会大一点吧。”

慕容秋微微一笑,转头问道:“清儿,你怎么看?”

秦清沉吟了一下,沉声回答道:“李承乾行走不便且多有劣习,相传一直不得天子喜爱,若要我说,现在应该是魏王李泰与吴王李恪的双龙之争。”

慕容秋点头道:“清儿此言不错,长宁,其实实不相瞒,以前我们魔教与吴王李恪有着合作关系,那涂贵正是他的手下,李恪此人阴险隐忍,心机深沉,虽二十之龄但狡猾得却如同千年老狐,今后你在长安与他打交道时,可得注意一些。”

余长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前事电光石火般地闪现在脑海,他恍然醒悟道:“莫非上次中秋赛诗会刺杀魏王,便是李恪的主意?”

秦清颔首道:“不错,正是吴王让魔教刺杀李泰,并将刺杀之事嫁祸到了李承乾头上。其实我们曾多次行刺李泰,但一直未能成功,上次在****若不是你以一首《虞美人·春花秋红》技压李泰,说不定我便能将他引人后园行刺。”

余长宁这才明白了过来,讪讪笑道:“原来那日厢房内的神秘男子竟是李泰,如此说来,我岂不是坏了清姐姐的好事?”

“当然!我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李泰引来,不料你们几位驸马却横插一脚,弄得李泰根本不敢出面,后来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慕容秋正色道:“这次你攻占黑子岭破坏金矿,并将涂贵害成了丢官逃亡之身,李恪乃是记恨之人,绝对不可能放过你,以后一定小心为上才是。”

余长宁自信满满地点头道:“放心吧,李恪阴险狡猾,但我余长宁也不是省油的灯,而且我现在乃是彻查代州事件的钦差,待我回到京师,一定在天子面前好好地告他一状。”

慕容秋盯着他肃然道:“长宁,若是如此,只怕你小命不保。”

余长宁闻言大惊,问道:“我乃钦差大臣,揭露此等罪行有何等不对?只要天子大义灭亲,便可坐实李恪的罪行。”

“你虽然有些小聪明,但却不懂官场那些尔虞我诈之道,我且问你,李世民的皇位是如何得来的?”

闻言,余长宁不禁皱起了眉头,久久思忖良久无言。

慕容秋轻轻叹息道:“目前坐在帝座之上的李世民,乃是历史的最大篡位者,他以前当秦王的时候,为夺取太子建成的诸君之位,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最后还发动玄武门之变一箭射死了自己的亲哥哥,如此冷酷血腥的帝王,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对于太子、魏王、吴王三人之争,他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觉得为何?”

余长宁长叹一声道:“我明白了,陛下必定是想让他们优胜劣汰,胜者为王。”

“你说得不错,吴王因母亲乃隋朝公主,所以比不得长孙皇后所生的太子与魏王,但吴王好歹也是一个藩王,岂会因为区区偷采金矿而身陷囫囵,况且涂贵已走,你手中根本无半点指证他的证据,若到天子面前直言相告,只怕吴王肯定会将责任全部推到下落不明的涂贵身上,最多也是受到一通责罚,但你不同,你乃平民驸马,若树立起了李恪这样的强敌,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只怕早晚性命不报。”

这一席说得余长宁顿时冷汗直流,心悦沉浮地抱拳道:“多谢教主姐姐提醒,不知姐姐可有锦囊妙计,告诉我以后该怎么做为好?”

第382章 驱逐下船

慕容秋微微笑道:“无根之浮萍是不会长久的,本尊这样说,你可否明白?

“明白了,教主姐姐的意思是目前我没有半分政治根基,让我去抱别人大腿对吗?”

“抱大腿?”慕容秋愣了愣,显然有些不明白他的的意思。

余长宁笑嘻嘻地解释道:“所谓的抱大腿,文雅一点便可以叫做攀龙附凤,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

“你领悟能力当真不错。”慕容秋由衷地赞叹了一句,蹙眉道:“然则不管如何,万事当以小心为上,若有什么难处,你可以去群芳楼找清儿帮忙。”

余长宁点了点头,突然正色道:“对了,教主姐姐,我想问问瑶瑶她究竟去了何处?我想去找她。”

“瑶瑶的行踪本尊也是不得而知,她既然想躲着你,只怕不好寻找。”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即便是大海捞针,我也要找到她。”余长宁暗暗攥紧了拳头,突然又拱手道:“我在这里已是耽搁多日,准备明日返回中原,不知教主意下如何?”

慕容秋点头笑道:“来是为俘虏,目前为贵客,自然去留自便,不过有一点我需要提醒你的是,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能泄露魔教所在之地,可知?”

余长宁笑嘻嘻地回答道:“大海浩淼无际,茫茫无边,除了你们教中特有的战船,谁能轻易找到这个地方?即便我说出来,也是无法寻找。”

慕容秋微笑颔首,又细细地叮嘱了他几句,方才转身离开。

翌日,余长宁在秦清的陪同下坐船出发,驶向了浩淼无际的大海。

三日之后,一片茫茫陆地出现在了视野,几人登岸换上一艘小船,沿着长江继续向东行驶,傍晚十分便到了江都。

唐朝时候的长江,乃是天下最繁华的水路商道,沿途来往船舶极多,旌旗招展的官船、高大威武的水军战舰、载满货物的货船、挂着白帆悠悠前行的扁舟……多得让人目不接暇。

小船悠悠泊岸,余长宁手扶凭栏注视着黄昏下的江都城,不禁对这座繁华的临江城市心生感概。

江都城毗邻长江,的确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商贸流转中心,昔日他提议将宾满楼分店开在此地,正是出至这方面的考虑,从目前看来,这想法还算正确,也得到了姨娘以及大哥的认可。

秦清缓步悠悠地来到船舷上,蛾眉凤眼,肌肤胜雪,穿一身淡装,河风吹得衣袂翻飞如御风仙子,直看得余长宁移不开视线来。

见他愣怔怔地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秦清俏脸蓦地一红,轻笑莞尔道:“宁弟弟,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清姐姐真是貌胜桃花,倾国倾城,比起瑶瑶也是不遑多让。”

听他又提起师妹,秦清没了闲聊的兴致,正色询问道:“今夜我们先在江都休息一晚,明日坐船入大运河北上洛阳,十来天便能抵达长安。”

余长宁点了点头,突然想了一件要事,脸色也是为之一变,惊问道:“对了,今天是几月几号?”

“十月初三啊,你怎么了?”

闻言,余长宁恍然一拍大腿:“糟糕,十月初十房小妞还让我去鄂州武昌黄鹤楼去参加诗词大会,也不知时间能否赶上?”

闻言,秦清微微蹙眉,问道:“这房小妞莫非是女子?”

“小妞当然是女子,她名为房玉珠,乃天渊诗社的社长,这次是率领我等代表关内道参加全国十道诗词比赛,我也是主力成员之一。”

秦清蓦然想起了八月十五赛诗会那晚的动人女子,心里不由微微泛酸,怒声道:“小师妹刚刚离开,你便又要去招惹别家小姐,不行,我不准你去。”

余长宁哭笑不得地开口道:“我与房小姐乃是很纯洁的革命友谊,认识了这么久最多牵了一下小手,什么都没有干过,你也管得太宽了吧?”

秦清陡然升起了一阵怒火,愤愤点头道:“好,既然你要去武昌,那咱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你给我下船!”

听她口气如此决绝,余长宁立即不满嚷嚷道:“哇嚓!师傅姐姐让你一路照顾我,没想到刚到这里你便要抛下我,还有没有天理!”

秦清也不理他,气咻咻地转过头去对门下弟子吩咐道:“来人,即可将余公子的包袱取来,给我扔下船去!”

说罢,秦清抓住余长宁的后背,看也不看便将他扔下了甲板。

一声惊呼还未落点,余长宁已是重重地跌在了码头堆砌的货物上,顿时摔得个七荤八素,见秦清正站在船舷上冷冷地看着自己,他爬起来怒声道:“走就走,谁怕谁啊!你只会欺负我这个不会武功的人。”

秦清冷冷一笑,接过弟子递来的青布包袱扔了下来,高声一句“开船”,便以转身而去。

注视着快船离开码头渐渐消失在了夜幕之中,余长宁又是愤怒又是无奈,突然想起自己目前可是身无分文,顿时脸色大变,飞快地沿着码头追赶快船,疾呼出声道:“喂,臭女人,等等,即便是赶我走也要给我留点盘缠啊?这么远要我如何才能去武昌?”

高亢的尾音在夜空中回荡,秦清却丝毫没有停船的意思,在余长宁无奈的眼神中终于离去了。

背着包袱走在灯火繁华的江都街头,余长宁已在心里狠狠将秦清所有的女性家属问候了一遍,然而不管怎么痛骂,都无法改变自己肚腹早已饥饿难耐的事实。

注视着眼前香味四溢的酒肆,余长宁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肚腹犹如打鼓般想个不停。

翻遍包袱依旧没有值钱之物,他不由叹息摇头,谁能料到自己堂堂帝婿之身今日竟身无分文地流落街头,瑶瑶赠送的短剑倒可以拿去典当,但他却对不会拿此等念物去换取银两。

默默地思忖了一番,目前恐怕只有前去当地官府求助一途,然则自己身上既无印信,也无密旨,谁会相信自己的帝婿身份,要知道冒充皇亲国戚可是要被关押的。

第383章 江南诗社

正在他抓耳挠腮茫然无措之时,突然有两男两女朝着酒肆走来,刚刚走到门外,一名身着黄衫的公子突然止步,望着酒肆里面沉声道:“这里生意看起来不错,萧公子,两位小姐,咱们就在这里歇息打尖如何?”

听黄衫公子如此说,被称为萧公子的年轻男子立即挂起了一副谄媚的笑意,点头道:“师兄既然请王公子带领我等参加诗词大会,一切行止自然由你来拿主意。”

黄衫公子矜持地点点头,轻咳一声道:“那咱们就进去吧。”说罢,跨入了门槛。

然而没走几步,他又突然转身,向着长街高声道:“王三,你死了么?拿个行李也这么慢,还不快点!”

随着一声带着喘息的应答,一个扛着箱子,背着包袱的青衣家丁出现了视线,额头全是汗珠,脚步摇摇晃晃宛如老牛慢行,看样子已是累得不轻。

那王公子显然不是体贴下人之辈,瞄了一眼已是皱起了眉头,只是站在原地冷冷地等着他。

眼见公子面色不耐,青衣家丁急忙加快了脚步,谁料没走几步,脚下一磕竟踉跄倒地,扛着的那口大木箱重重地摔在地上滚了几圈,许多裹得好好的字画顿时散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王公子见状色变,厉声喝斥一句已是一个箭步地冲上前来,慌里慌张地开始捡着散乱在一地的字画。

今天大雨方停,地面上湿漉漉一片,不少字画已是沾上了泥水,但他依旧全然不顾,眉宇神色心痛无比。

余长宁时才听他们是要前去参加诗词大会,此际心念不由为之一动,疾步上前前去帮忙,替王公子将散落在地上的字画拾了起来。

见余长宁身着锦衣,像是很有来头,王公子口气不由客气了几分,抱拳道:“多谢公子帮忙。”

余长宁将字画交给他,笑嘻嘻地开口道:“无妨,大家都是读书人,相互帮忙也是应该的。”

王公子轻笑点点头,将手中字画放如箱子内,眉宇神色陡然凌厉了起来,喝斥青衣家丁道:“王三,你是怎么办事的?区区箱子都拿不好,若是损坏本公子画卷,必定打断你的狗腿。 ”

青衣家丁哭丧着脸开口道:“公子,你们要去武昌那么远,行李全让小的一个人拿,怎忙得过来?”

“大胆,你还敢顶嘴!”王公子闻言勃然大怒,上前狠狠地抽了王三一个耳刮子,“如此没规矩的书童,要来何用!”

王三捂住火辣辣的脸颊,心里大是委屈,但摄于公子对下人动辄便拳打脚踢的秉性,也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咬着牙关苦苦忍受。

便在此时,余长宁乐呵呵地插言道:“这位公子,他不过是无心之失,你又何必如此责怪?”

王公子冷哼一声道:“兄台此言差矣!下人就好比家里养着的狗,不打不骂便要欺负主人,我给他点教训也是应当的,区区行李都拿不到,要他有何用处?”

余长宁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显然觉得此人说话太过无礼,悠然笑道:“在下正好也要前去武昌,这位家丁兄弟既然搬不动如此多的行李,我看不如这样,就由我来帮忙如何?”

“你……帮忙搬行李?”王公子有些惊奇地瞪圆了眼睛,显然不明白身着锦衣的他为何会做这么低贱的事。

“对,在下身无分文,正好请公子你捎我一程前往武昌,只要管饭便可,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话音落点,王公子眉宇间大是轻蔑,冷冷道:“怪不得阁下刚才会前来帮我拾画,原来心里打得竟是这般算盘,也好,反正不过多双筷子,你就跟着我们吧!”

余长宁大喜过望,也不理会他那让人心生不爽的态度,与王三提着那口大箱子便跟着王公子朝酒肆内走去。

时才进来的萧公子早已寻得一个座位,眼见王公子入内,急忙站起招呼道:“王兄,这厢来坐。”

王公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对着余长宁与王三吩咐道:“你们自行去找地方入座。”说罢便去了萧公子那一桌。

王三朝着他的背影撇了撇嘴,望向余长宁笑问道:“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余长宁笑着拱手道:“在下余长宁,兄台有礼了。”

“唉,跟着这样的少爷真是命苦。”王三摇头一声叹息,指着一张空桌子道:“余兄,我们还是先坐下吃点东西吧。”

余长宁等的便是这句话,入座点上几个小菜,便于王三吃喝起来。

不消片时酒足饭饱,王三见自己公子还在那里与边吃边聊,不由喟叹道:“有权有势就是不错,还能结伴前去参加劳什子的诗词大会。”

余长宁好奇问道:“王公子来头很大么?”

面对他如此问题,王三脸上立即露出了一副得意之色:“我家老爷可是扬州刺史,余兄你身在江都,脚下这一片土地便是由我家老爷管辖。”

“我只听过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余长宁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口气却是极为不屑。

对于他的揶揄,王三却是冷冷一笑,轻声解释道:”另外萧公子乃是高邮县令之子,他的父亲正是我家老爷的下属,而那两位小姐一人姓宁,一人姓赵,都是出至江南书香门第。”

余长宁哑然失笑道:“如此说来,他们都是些官二代,富二代?”

王三想了半天才领会他的意思,点头道:“不错,我家公子文采风流,这次代表江南道出席武昌黄鹤楼举行的诗词大会,若能得到弘文馆馆长的赏识,便能平步青云,一飞冲天。”

余长宁不屑地撇撇嘴,心里很是怀疑那草包公子吟诗作对的本事。

夜晚,余长宁跟随王公子一行就在江都城一间客栈入住,不过因与王三同住一个房间,加之他呼噜声极大,余长宁一直没睡踏实,直到鸡鸣之时方才朦胧睡去。

清晨打点完毕一切后,余长宁与王三抬着行李跟随王公子一行来到了江都码头,一艘官府大船已在这里等候。

见状,萧公子满脸敬佩地开口道:“刺史大人果然疼爱王兄,竟拨了这么大的一艘官船给你使用,小弟真是羡慕。”

王公子满脸傲色地开口道:“我父执掌一州,扬州便是我王家的天下,这点小事算个甚?走吧,我们上船。”

上船进入船舱刚刚安定下来,官船便离开码头逆江而上,迎风破浪地向北驶去。

一路江水滔滔,青山杳杳,江山中一片白帆孤舟,壮美的山水,引得王公子等人全都站在了船舷兴奋张望指点。

余长宁这段时间坐惯了大船,早就见怪不怪,倚在凭栏上注视着下面泛着泡沫的江水,满脑子都是瑶瑶的笑容。

眼见如此壮美的河山,萧公子不禁诗性大起,手中折扇指点着远处青山道:“王兄,宁小姐,赵小姐,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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