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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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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绍完毕三位选手,李道宗清了清嗓门,继续高声道:“我大唐立国已有二十余年,无论是先帝还是当今陛下,以前从未举行过比试招亲公开为公主挑选驸马,今次陛下下诏举行此次比试,人选涉及大唐俊杰并藩国国君王子,无疑不体现了朝廷对驸马人品才华的重视……”

一通场面话说得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站在高台上的余长宁颇觉无聊,微微转头对着身旁的高尧悄声道:“喂,你昨天还有东西忘在了我那里,莫非不准备要了?”

见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还敢如此说话,高尧即是无奈也是好笑,转头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却不说话。

此时,李道宗冗长的讲话终于快要结束,末了肃然道:“今日智谋比试的规则很简单,相传战国时期鬼谷子为考验徒弟孙膑与庞涓的智谋,特意高坐屋内令两徒设法让自己走出去,今天我们也如法炮制,三位选手若是谁能令其余两名选手心甘情愿地下得比赛高台,便是获胜,明白否?”

“明白。”三人同声应答,话音落点之际,余长宁又笑嘻嘻地问道:“敢问尚书大人,可否动用拳脚暴力语言威胁?”

李道宗回身正色道:“余公子,本官早已说得明白,前提要让对手心甘情愿地下台,若是拳脚暴力,岂能符合比试规则?”

余长宁一副了解的模样,又低声询问道:“那如果比赛途中我想撒尿拉屎,又该怎么办?”

闻言,李道宗古板的脸上顿时掠过了一丝莞尔之色:“只要不下高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何必问我!”说罢大袖一甩,从容下台而去。

一时间,偌大的比试高台就只剩下了余长宁、高尧、禄东赞,三人面面相觑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虎视眈眈,戒备之色。

这场智谋比赛听起容易,但实际却是颇为艰难,要让其余选手心甘情愿地下台认输,谈何容易也?即便是向来智计百出的余长宁,此刻也感觉到了彷徨无奈,无计可施。

好在比试并未规定时间,三人心头不约而同都打定了一个“拖”字诀,落座在高台上早已准备好的长案前,默默地想着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慢慢流逝,很快就已日上三竿,太阳又很快到了头顶,火辣辣的太阳照得围观之人汗流浃背,热气腾腾,人人睁大眼睛望着毫无动静的比试高台,一片哄哄嗡嗡的议论声悄悄蔓延。

端坐长案前的余长宁早已热得不行,只觉口干舌燥,肚腹饥饿,望了望闭目养神的禄东赞、高尧两人,这才明白此场比赛不仅要考智谋,对选手的耐心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随着轻轻一声笑叹,禄东赞睁开双眼率先打破了沉静:“在下年轻时曾远赴天竺,该国崇信佛教僧侣无数,其中有一种名为苦行的修行方式,苦行僧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带着象征湿婆神的三叉杖,边走边吟诵古经文,他们必须忍受常人认为是痛苦的事,如断食断水忍受饥渴、躺在布满钉子的床上、行走在火热的木炭上、或者数月一动不动地坐禅犹如枯木,从而锻炼忍耐力。”

高尧剑眉一挑,睁开眼笑道:“苦行僧的修炼方式小王也有耳闻,听禄大人的口气似乎对此道有所涉猎?”

禄东赞爽朗一声大笑,点头道:“王子猜得不错,在下曾跟随一名苦行僧侣修行数月,别的不敢说,不吃不喝枯坐一个月还是游刃有余,所以劝两位不要枉费心机比试耐力,你们不是在下的对手。”

“擦,这老小子竟敢玩心理战术。”余长宁暗暗骂了一句,脸上却笑道:“苦行僧算什么,我大唐有一种名为龟息术的绝世武功,修炼后可以将人的呼吸频率降到最低,不吃不喝数月犹如进入了冬眠,在下不才,练了个十年八年,正好和大人比比看究竟是谁更厉害一点。”

禄东赞冷冷一哼,不信道:“世间哪有如此神功?阁下怕是吹牛吧!”

余长宁不以为然地笑道:“禄大人,是否吹牛现在还言之尚早,不过我肯定不会下台退出比赛,倒是大人你年已垂暮,老态龙钟,若是被太阳晒得中暑被人抬下去,那可就大跌颜面了。”

禄东赞不过四十余岁的年纪,闻言顿时气得不轻,他深知对付这种市井痞子必须晓之以利,微微笑道:“余公子,我见你也是不可多得的少年人才,必定知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以公主的尊贵身份岂能嫁给你这种平民百姓,所以劝你不如早点死了这一条心下台而去,我代表吐蕃国送你黄金万两,美女十名,如何?”

闻言,余长宁心头一跳,乖乖隆叮咚,黄金万两,美女十名,禄东赞真是好大的手笔!光此两项便是多少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追寻,想到只要退出比赛便举手可得,他不禁怦然心动了。

第165章 智谋比试〔三〕

第165章智谋比试(三)

不过银子美女虽然珍贵,但在全家人性命面前却是轻若鸿毛,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余长宁只得摇头叹息道:“禄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余长宁岂是贪图金钱美色之人!”

禄东赞原本看他已颇为意动,没想到转眼之间竟是摇头拒绝,心头顿时止不住的好奇,冷笑出声道:“既然阁下不识抬举,那么我们就比比看究竟谁坚持到最后。”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禄大人放心,在下可是出了名的坚挺,绝对不会让长乐公主失望。”

整个下午,台上的三人都是唇枪舌战蛊惑威胁不断,大家肚子虽都饿得咕咕直响,可是谁都不肯放弃比试,局面一直就这样僵持着。

火红的太阳缓缓沉下了,只留下一片血色的天空,血红的云,不消片刻夜幕又逐渐降临,沉沉黑夜笼罩了大地。

皇宫广场早已点燃了一片火海般的灯笼,高台四周更是插满了噼啪燃烧的熊熊火把,夜风呼啸而过,终于将白天的燠热一扫而光。

余长宁又累又饿身体发软,真想倒在地上大睡一觉,但一看四周众目睽睽,只得无奈一叹,对着禄东赞继续发动心理攻势:“禄大人,我见你面无人色,神情恍惚,不如早点下去吃饭睡觉,公主反正又不止一个,明年再来便是。”

禄东赞冷冷笑道:“阁下不必继续鼓动,我禄东赞深受赞普重托,岂会轻易放弃?”

“那高尧王子你呢?咱们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吧?”余长宁又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比起两人此刻的浮躁,高尧却是平静如水,淡淡答道:“本王心如磐石不会动摇,余公子你休要再提了。”

眼见两人都是准备死磕的架势,余长宁郁闷得差点吐血,左思右想却都没有一个好的办法,两道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苦思无策之下,余长宁起身在高台上来回踱着步子,几乎是一步一顿,停比走多,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熊熊燃烧的火把,一道闪电顿时从脑海掠过,绝妙的主意已是涌上心头。

“好,既然你们两人都不愿意退缩,那我只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余长宁恶狠狠地想了一句,快步上前走到高台边缘拔下了一个火把,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抛在了红毡之上。

没有丝毫停留,他又继续如法炮制,转眼之间一排火把被他丢得干干净净,全都躺在红毡上燃烧了起来。

火势愈来愈大开始冒出滚滚浓烟,整个高台边缘都已经翻滚着熊熊火苗,围观之人膛目结舌地望着眼前这一幕,显然对这突然的变故惊呆了。

将最后一根火把丢在红毡之上,余长宁望着惊疑不定的高尧与禄东赞大笑道:“丫的,让你们嚣张,大不了大家都变成烤肉,啊哈哈哈哈……”

嚣张至极的大笑在广场上鼓荡,禄东赞没想到他竟想出了这么一个同归于尽的办法,一时间双眼不禁瞪得老大,气急败坏地叫骂道:“裁判,他这样做是犯规,还不快快找人前来灭火!”

李道宗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站在台下板着脸道:“本官言明,只要能用计谋使对方自愿下台认输,便不违反规矩,所以余公子此举并无不妥之处。”

禄东赞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眼见火势越来越大,顿时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望着无动于衷的高尧急声道:“愣在这里干什么?难道真想被烧死不成,还不一起前去救火?”

翻腾的火焰将高尧白皙的俊脸映得通红,一双眼眸中闪动着冷然的光泽,他看也不看禄东赞一眼,淡淡开口道:“禄大人,与其我们这样毫无办法地拖下去,不如就乘此决出胜负,岂不痛快?”

禄东赞不甘地叹息了一声,紧紧咬着牙道:“那好,就看看我们今天究竟谁先退让!”

眼见火苗已是越来越近,余长宁脸上丝毫不见慌乱之色,笑嘻嘻地开口道:“两位,大火已是迫在眉睫,难道你们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长乐公主愿意牺牲性命?”

禄东赞强忍着怒气道:“卑鄙小人,竟使出如此玉石俱焚的手法,莫以为我会怕了你!”

余长宁夷然无惧地望着逐渐逼近的火焰,悠然笑道:“狭路相逢勇者胜,那就看看谁是最后的胜利者。”

大火还在不停燃烧,高台前端尽皆化为了一片火海,翻滚的烈焰不时腾空而起,火光映红了整个天空,更映照在了每一个观众的脸上。

李世民凭栏而立遥遥观望,轻轻叹息道:“没想到比试竟会出现如此局面,当真是始料未及,选手们为了娶公主竟连性命也可以不要……”

房玄龄恰到好处地开口道:“陛下,换句话来说,也可以说明三位选手对迎娶公主的一片真心,特别是余长宁,竟然夷然无惧地用火把点燃高台,其破釜沉舟的决心当真令人心生敬佩。”

太宗捋须淡淡笑道:“房卿就不要替他说好话了,谁能最后站在台上现在言之尚早,不过要论今天的表现,的确是余长宁想到了这个绝妙的办法。”

李世民与房玄龄的谈话余长宁自然听不见,此刻他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了那不断翻腾的火焰之上,热浪一股股地向着他们汹涌而来,四周温度骤然上升,就连空气都是灼热的,木头燃烧后的灰屑随着风儿飘浮在空中,到处都是烟雾朦胧。

高台上的三人现已退到了角落之处,不过仍感觉到热浪逼人,皮肤隐隐作痛。

禄东赞愤怒高声道:“你们真的打算一起送死?”

余长宁面不改色地微笑道:“禄大人,翻下高台便是海阔天空,是去是留悉听尊便!”

闻言,禄东赞脸色顿时变化不停,嘴角也在微微抽搐着。

他本为吐番使臣,这次比试招亲完全是代表赞普松赞干布进行角逐,原本两个月前唐皇已经答应了与吐番和亲之事,不料临时又弄出了一个比试招亲,说什么要进行一次公平的比试,弄得禄东赞即是无奈又是失望。

今天好不容易闯到了最后一关,却又生出了此等变故,虽说与唐皇达成和亲乃他此行的目的,但若这和亲需要他用性命来拼搏,却是极为不划算的。

犹豫良久,禄东赞终于打定了主意,对着余长宁狠狠地骂了一句:“疯子!”转身便跳下了高台。

眼见禄东赞认输而去,余长宁高兴得差点笑出声来,虽然翻腾火焰滚滚热浪已是近在咫尺,但他依然强忍着灼痛淡淡道:“高尧王子,你乃一国诸君,说不定便是未来的高句丽国王,难道今日要陪余某死在此处,我虽然对此没有意见,不过想起来仍觉得替你可惜啊!”

高尧冷冰冰地看着他,被火光映得红艳艳的脸庞却是波澜不惊,淡淡道:“你,真的就这么想当驸马?”

“事已至此难道还有虚假?”余长宁颇为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笑道,“王子,其实实不相瞒,我与长乐公主早相识相恋,情深意笃,山盟海誓,你若执意当驸马娶她回去,也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的结果,说不定到时候还会给你戴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到时候岂不脸上无光?”

“前路茫,事无常,情如薄纸终相忘,昔言执手成笑谈,纵有千载深情海,不敌一语话凄凉……”

高尧低声吟咏了一句,眼眸中闪过了一丝不可察觉的凄然,抬头对着余长宁正色道:“既然你想当驸马,那我今日就成全你。”说罢一脸果决地跃下了高台。

余长宁还在思索他那番话是何等意思,突见这一幕不由愣在了那里,一时之间,火焰翻滚的高台上只剩下了他一个人,孤单而又显赫,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一片哄哄嗡嗡的议论之声弥漫开来。

李道宗在台下**地开口道:“由于两名选手弃权离去,余公子,这轮智谋比试最终由你取得胜利,你可以下来了。”

余长宁闻言恍然回神,望着浩瀚苍茫的夜空,心底根本没有丝毫喜悦,一股淡淡的怅然涌上了心头。

正欲下台,不料惊变突生,原本搭建得结实坚固的看台经过大火焚烧骤然垮塌,支撑看台的木柱纷纷倒落了一地。

猝然不防之下,余长宁立觉重心不稳,高台摇摇晃晃发出了让人心颤的咯吱声,脚下木板瞬间断开散裂,带着他跌入了茫茫火海之中……

面对这突然发生的一幕,整个广场的人们皆是惊呆了,显然没料到竟发生了此等意外,一时之间手忙脚乱,喧嚣大作,有的上前高呼救人,有的惊慌乱窜,整个场面为之失控了。

李世民见状色变,拍案而起奋然高喝道:“快,通知禁军灭火救人——”说罢绕过长案一个箭步便朝广场而去。

长乐公主心如沉浸在三九寒冰之中,面色骤然苍白无比,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望着身旁同样脸色苍白的婉平颤着声音道:“婉平,他……难道死了?”

第166章 火海逃生

第166章火海逃生

余长宁重重跌在了地上,还未来得及起身,高台坍塌得愈见凶猛,一根带着火焰的木柱突然倒地滚落数圈,压在了他的右腿之上。

余长宁不由“啊”地一声大叫,钻心疼痛瞬间流遍全身,伸出双手想要推开木柱,可是那木柱重达千斤,即便用尽全身力气也是纹丝不动,疼得他额头顿时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剧烈地喘息了数下,他费力四下张望,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肆掠燃烧,滚滚浓烟满是飘荡的火灰,熏得人忍不住剧烈咳嗽喘息,双目疼痛眼泪更是泪流不止。

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死亡正在逼近,心头即是恐惧又是慌乱,就像狰狞死神慢慢逼来自己却毫无办法,那种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望无助,仿佛要抽干人身上所有力量。

浓烟大作弥漫四周,余长宁已是不能睁开双眼,感觉到身上的灼痛愈来愈强烈,心知火苗已是近在眼前,但丝毫没有办法。

一瞬间,他想起了和蔼可亲的家人,姨娘、大哥、三弟、长静,又想起了远在洛阳的陈若瑶,想起了至今不知所踪的瑶瑶……一个个亲切面孔仿佛出现在了眼前,想到自己再也不能见到他们,余长宁心头顿时掠过一丝绝望的悲凉,

便在此时,他突觉压在小腿上的木柱微微一动,一个声音已在身边急切响起:“不要慌,我帮你推开木柱。( )”

霎那间,余长宁如闻天音,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心头顿时被狂涌而至的喜悦所填满,惊喜开口道:“高尧?竟是你?你来救我?”

面对他的问题,来人却是一言不发,只听他猛然一声轻喝,余长宁顿觉小腿一轻,压在上面的木柱已是不翼而飞。

还未来得及感谢,来人已将余长宁扶了起来,一通剧烈痛苦的咳嗽后,艰难开口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说罢便拉住他的手向前冲去。

余长宁拼命想要睁开眼睛,双目却被浓烟熏得刺痛无比,整个右腿麻木疼痛得根本不能用力,只得勉勉强强被他拽着前行。

然则没走多远,突闻前面又是一片木头坍塌的声音,无数带火的木屑打在脸上竟是隐隐作痛,一股热浪铺天盖地的袭了过来,逼得他们只能疾步后退。

身旁的高尧又是咳嗽又是喘息,显然特别的痛苦难受,抓住余长宁的手全是细汗。

余长宁感觉他久久沉默未动,顿时急切问道:“快走啊!愣在这里干什么?”

高尧冷冷回答道:“前路已绝,四周皆是火海,根本无法逃脱。”

闻言,余长宁心内一阵发紧,一股凉飕飕的寒意霎时掠过了全身,深深的绝望压得他几乎不能呼吸,半响恍然回神,语带歉意道:“若非为了救我,王子你也不会陷入火海……对不起,在下来生只有做牛做马报答你的恩情。”

“高句丽禽兽足矣,用不着你来报恩!”高尧冷冷地一句回绝,突然又沉声道:“算了,是死是活只能博它一博,你快抱紧我。”

余长宁听得不明不白,正欲开口询问,却感觉高尧已上前将自己搂在了怀中,一股淡淡的香气扑入鼻翼,味道竟有几分说不出的熟悉,好像曾在哪里闻过一般。

不等他细想,突闻高尧“呀”地一声清啸,余长宁猛然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竟已凌空飞了起来,速度又快又急,耳畔狂风乱灌,直向前方冲飞而去。

恍恍惚惚间,余长宁突然想起了初遇瑶瑶的那一天,她也是这般挟着自己躲避苏紫若的追杀,一股突如其来的思念瞬间弥漫心头。

“躲好!”高尧又快又急地高声一句,一只大袖已将他的脑袋紧紧盖住。

霎那间,余长宁突然觉得热浪越来越近,烟雾愈来愈浓,裸露在外的皮肤痛得恍若针扎,若非紧紧地咬着牙关,非痛得大叫出声不可。

他双目虽然不能视物,但敏锐地感受到了高尧衣衫似乎已经起火,痛得他不停抽气身躯颤抖不已。

便在此时,高尧猛然一声痛苦至极的尖叫,嗓音高亢得犹如女子,余长宁只觉一股大力瞬间涌来,竟被他抛飞出去,转眼便越过火海重重跌地不停翻滚,落入了一片喧嚣吵杂的声浪之中。

“快,给他灭火!”

随着一声急切地嗓音,余长宁只觉周身一凉,一桶冷冰冰的凉水已浇在了身上。

一抹脸上的水珠,他急忙站起狂喝道:“高尧还在里面,快救他……”

“闭嘴,此事朕自有安排,必定会救他出来,你先顾好你自己!太医,将他带下去诊治。”

余长宁双目疼痛得无法睁开,却已知道站在眼前的是太宗李世民,听他如此肯定的语气,余长宁顿时心头一松,只觉一股眩晕感突然袭来,竟是一头栽在了地上。

……

余长宁觉得自己仿佛倘佯在无垠的夜空中,轻飘飘的,暖洋洋的,那股沉沉绵绵的睡意实在难以解脱,浑身软得酥了一般,耳畔隐隐约约地传来低低的饮泣声。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却觉眼前朦胧模糊,桌上的灯烛晃动着偌大的光圈,一个女子的轮廓正低着头在榻边抽泣着,不知哭了多久。

余长宁嘴唇艰难地动了动,低声喃喃犹如梦呓:“水……我要喝水……”

“长宁,你醒了?”女子霍然站起惊喜出声,又急忙跑到桌前慌乱倒水,急声道:“你先等一等,茶水马上就来。”

余长宁听出了是姨娘罗凝的声音,虚弱地点点头。

罗凝端着茶盏疾步走来,轻柔地扶起余长宁依在自己肩头,将茶盏放在他嘴上,柔声道:“来,慢点喝,不要呛着了。”

冰凉苦涩的茶水一入口,余长宁大感舒畅,咕噜咕噜牛饮下腹,一股冰凉顿时渗入心脾,口渴之感为之缓解,精神也是振作不少。

艰难地撑起身子,余长宁焦急问道:“姨娘,高尧他怎么样?陛下可有将他救出来。”

“救了救了,他没事。”罗凝幽幽一叹,“长宁,咱们真的要好好感谢王子殿下,若非他这次舍身相救,你非葬身火海不可。”

余长宁缓缓点头,望着前方茫然道:“姨娘,我的视线为何如此模糊,是否眼睛已经……”

“不要胡思乱想,太医说你的双目被浓烟熏了很久,只是有些受伤,过几天便会好的,来,先躺下,再好好睡一觉。”

余长宁依言点头,躺下木然地望着房梁,不知过了多久才沉沉地睡去。

第167章 未能相见

第167章未能相见

翌日清晨天刚破晓,余长宁悠悠醒来,刚睁开眼睛便发现一家人都在床榻前站立等待,目光中尽皆一片关切之色。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他疑惑坐起,显然有些惊讶。

罗凝笑着解释道:“长宁,昨夜大家听说你已醒来,所以今儿个一大早都来到你房间等待,长致竟连酒肆都未去。”

余长宁感动颔首,愣怔一下揉了揉眼睛,惊奇发现视力已经恢复正常,顿时喜不自禁地笑道:“呀,已经看得见了。”

余长致叹息道:“二弟,姨娘可是衣不解带地伺候了你三天,每隔两个时辰便给你眼上涂抹陛下御赐的冰蟾雪莲膏,这伤势自然恢复得快。”

余长静点了点头:“这次真是苦了娘,我们想要替换她,她却坚持亲自照顾你,连药都不让我们碰一下。”

闻言,余长宁大是感动,心头顿时被温暖所填满,呆呆地看了罗凝良久,颤着声音哽咽道:“姨娘,谢谢你!”

“一家人还用说什么谢谢。”罗凝脸颊一红却有些不好意思,笑叹道:“我是你的姨娘,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对啊,二弟这次可真是浴火重生,差点就一命呜呼了。”余长致仍旧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什么浴火重生,大哥你真不会说话。”余长静轻笑着纠正道:“要说也应该说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余长远点头笑道:“长静说得对,这后福么自然是天子帝婿,公主驸马,二哥,这次咱们全家人都跟着你沾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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