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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婿-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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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敢问你这里粮价几何?”

“二两银子一石,真不二价!”

余长宁暗暗松了一口气,却还是皱眉道:“虽比关内道便宜,但比寻常粮价还是贵了四倍。”

朱老板哈哈大笑道:“我大唐泰半粮食乃江南道所产,天灾之年粮价岂能不涨?”

余长宁轻轻一笑,说道:“这话朱老板你有点言不由衷了,粮价飞涨也是几日前的事,而江南道水灾已是月余,我想两者间的关系应该没有那么大吧!”

边说边走进了待客厅,朱老板虚手作请示意余长宁三人落座,方才淡淡笑道:“如此说来,驸马爷此行是与粮食有关?”

“对。”余长宁手指关节叩了叩座案,平静清晰地开口道:“今年江南道水患成灾,百姓流离所失无家可归,陛下与群臣都是心急如焚忧心忡忡,谁料朝廷刚筹得银两购粮赈灾,关内道的粮价却在一夜之间飙升十倍,如此囤积居奇,哄抬粮价的奸商行为,简直是视灾民们的性命如无物。”

闻言,朱老板皱纹密布的脸上不由出现了一丝怒意,冷冷道:“驸马爷此次是来兴师问罪的?”

“兴师问罪说不上,在下不过是想和朱老板你谈一桩生意?”

听到是谈生意,朱老板的脸色为之缓和,有些惊奇地问道:“听驸马爷口气,莫非朝廷是准备想从我这里购买粮食赈灾救民?”

“对。”余长宁断然点头,沉声道:“在下听叔父说朱老板你乃是天下四大粮商之一,积谷满仓堆粮成山,所以我们这次奉尚书左仆射房玄龄大人之命,前来洛阳与你商量这桩买卖,不知你意下如何?”

朱老板捋须慢慢沉思着,良久之后老眼一闪轻笑问道:“不知你们需要多少粮食?”

余长宁还未开口,韩瑷已正色插言道:“只有你有多少,我们便买多少,当然是越多越好。”

朱老板微笑点头:“开价如何?请大人说来听听。”

韩瑷与余长宁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个问题颇为不好回答,沉吟片刻,余长宁正色回答道:“价格方面自然是越低越好,不知朱老板你的最低价是多少银子?”

朱老板笑叹出声道:“老朽虽是商人之身,不过也算饱读诗书深明大义,江南道水患汹涌成灾,灾民们颗粒无收无家可归,说起来也算是断了老朽的财路,于公于私,都应该鼎立相助才是,不如这样,老朽就吃点亏,一两银子一石如何?”

闻言,余长宁不可置信地看了朱老板良久,显然没想到他会回答得如此爽快,而且价钱也是十分地公道,看来这朱老板真不失为一名深明大义的义商,竟如此好说话。

韩瑷喜不自禁地站了起来,急不可耐地发问道:“那朱老板你目前有多少粮食?我们全买下了。”

朱老板略一沉吟,笑道:“老朽在三川之地共有粮仓百余处,存粮十万石,不知够否?”

“若有十万石之粮,灾区便可支撑两月之久,朱老板,本官代表朝廷感谢你的慷慨大义。”

韩瑷说罢抬手深深一拱,以他堂堂五品官之身向商人如此行礼,不能说绝无仅有,但也算世所罕见。

朱老板起身躬身回礼,肃然开口道:“不过老朽有一个要求,希望你们同意。”

“朱老板请说?”余长宁虚手一抬,一副聆听下文的样子。

“粮食经营本是薄利多销,老朽余粮虽丰,但绝不赊账出库,若你们要向我卖粮,必须一手粮食一手钱,价格须得当面算清结算,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余长宁身无分文,自然没有开口的权利,负责掌管银两的韩瑷皱眉思忖片刻,点头道:“那好,本官今次行色匆匆只带了三万两银票,你先吩咐各地粮仓按照三万石数量出粮装运,剩下的粮食待到银子到位后再行出仓,如何?”

朱老板猛然点头道:“好,事不宜迟,老朽先带你们看看庄院中的粮食,绝对是颗粒饱满,童叟无欺。”

余长宁三人点点头,跟随他去了位于庄院后面的粮仓。

说是后园,却是一片石墙围起来的山水,一面波光粼粼的水池犹如明镜铺在了已见枯黄的衰草上,池畔栽种着密密麻麻的胡杨林,高大笔直,参天挺立,犹如利剑直刺长空,数不清的高大粮囤掩映在胡杨林之中,犹如戴着斗笠的高大卫士。

第208章 第二〇八章 洛阳购粮〔三〕

第208章第二〇八章洛阳购粮(三)

在朱老板的带领下,余长宁几人走近一看,这些粮囤泥巴做墙,茅草盖顶,密密麻麻望不到边,步行其中一股稻谷特有的淡淡香味扑入鼻端。

眼见他们一副惊奇的模样,朱老板傲然笑道:“此地共有粮囤百余,储粮三千石,你们想看哪一个粮囤,自己挑选便是。”

余长宁四顾一看,走到中间随便指了一座粮囤,朱老板快步上前拉开了位于粮囤下面的出粮挡板,金灿灿的稻谷已如流水般汹涌而出,瞬间在草地上汇成了一座金字小山。

余长宁与韩瑷都不善辨别粮食质量,只得委托余满仓进行辨认,只见他捧起一把粮食放在掌中端详良久,又抓起几粒放在嘴中咀嚼,满意点头道:“品质不错,可谓上等。”

其后朱老板又打开了几处粮囤,余满仓都对其中的粮食品质大声叫好极为满意。

见状,余长宁心里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微笑道:“此处粮食应无大碍,不知朱老板你其余粮仓所在何地,我们还是要去检验一番。”

闻言,朱老板老脸不由为之一沉,淡淡道:“老朽诚信经商多年,在业界也算是有口皆碑,其他地方的粮食品质与此地如出一辙,绝对不会骗你。”

余长宁还是有些不放心,正欲开口,余满仓已是摇手笑道:“长宁,我与朱老板合作多年,购买的粮食皆是上品,他绝对不会掺假坑害咱们,你就放心吧。当务之急,不如好好想想如何将粮食运往灾区为上。”

韩瑷沉声开口道:“若是从这里走官道运往灾区,沿途车马粮秣耗费巨大,显然得不偿失也!”

“韩大人此言不错。”余满仓笑着点头道:“常言道千里不运粮,看来还是只能走水路从大运河南下江南,你看如何?”

“好。事急从权,本官这就去洛阳官署商调货船,这里的事情就交给驸马爷与余老爷你们二位,怎么样?”

余长宁点点头:“那好,我们尽快装运粮食前来大运河,请韩大人知会洛阳派些精干的人手前来渡口装粮上船。”

韩瑷颔首点头,急忙出门前去洛阳城了。

送走韩瑷,余长宁立即开始紧张的忙碌起来,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单是调派人手运粮便大费一番功夫。

所幸朱老板有现成的牛车队以及人手,敲定买卖后,他立即吩咐手下前往各地粮仓传达出粮之令,庄院粮囤里的这批粮食当先运输前往大运河,一桩桩事情紧锣密鼓地进行了起来。

夜晚,余长宁与余满仓前往洛阳城歇息,进得城中已是华灯初上,马车轻捷地行过长街,但见道中高车穿梭,人影绰绰,煌煌夜市点燃的灯火犹如璀璨群星,晃得眼前一片灿烂锦绣。

若是单论繁华热闹,洛阳城作为东都比起长安也不遑多让,余长宁挑开车帘望着外面目不暇接,一路连声惊叹,显然对这繁华的夜市极为好奇。

走得片刻,马车拐入了一间灯火灿烂的客栈,吩咐小二安排了两间上等客房,余长宁便叫来酒菜与叔父吃喝起来。

边吃边聊说到正事,余长宁仍然忧心忡忡,问道:“叔父,明天各地粮食便开始调运,我们却不能亲自前去监督,这朱老板为人可靠吗?若是他在粮食中掺假使坏,我们必定悴然不防。”

余满仓端起酒杯啜了一口热酒,捋须笑道:“长宁,叔父与这朱老板相交合作多年,除了起先几次派过人员去监督出粮外,后来都是相信他的信誉让他自行装运便是,几十年来从未出过什么意外,你就不要杞人忧天了。

闻言,余长宁还是有些犹豫:“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还是小心一点为上,这样,既然出粮时我们无法分赴各地检查,但到大运河装运上船的时候请叔父你多加留意检查粮食,如何?”

余满仓点头一笑:“那好,咱们先吃饱肚子好好地睡一觉,待到明天养足精神便去大运河监督装粮。”

余长宁这才放下心来,点头笑道:“那好,多谢叔父了。”

吃罢晚饭,余满仓打着哈欠早早回房休息去了,余长宁毫无睡意,望着前面掌灯带路的店小二心头不由为之一动,笑着询问道:“小二哥,我向你打听一件事儿。”

店小二回身恭敬笑道:“公子但说无妨。”

余长宁掏出一两碎银子递到了店小二手中,方才继续道:“敢问洛阳城可有一间名为宾朋楼的酒肆?”

店小二点头笑道:“宾朋楼乃洛阳名店,怎么可能不知道?拐过街口一直向左,走不了多久便能抵达。”

闻言,余长宁心头大是振奋,拱手谢过将行礼放在客房内,吹灭油灯出门去了。

走了没多久,一间三层酒肆矗立在街道左侧,灯笼高挑,喧嚣声声,一看便知里面极其的热闹。

站在门口,余长宁不由微微激动,伊人的俏脸仿佛出现在了眼前,跨上三级台阶,当先便看见一个体态肥胖的掌柜正矗在柜台前招呼客人。

眼见余长宁进来,那掌柜双目不由一亮,迎上前来笑道:“客官可是前来用餐,本店欢迎之至。”

余长宁笑着摇摇手,在掌柜疑惑的眼神中开口问道:“掌柜,我想问你可知陈若瑶掌事现在何处?”

掌柜恍然点头,笑道:“原来公子是找陈掌事,呵呵,可惜你来晚了,五天之前她已离开洛阳,好像前去河北道了。”

“什么,她走了?”余长宁心里不禁一阵失望,愣怔良久方才怅然一叹。

“不知公子你找陈掌事所为何事?若是商谈生意的话不如前去长安等她,想必要不了多久她便会返回长安城。”

说起这事余长宁仍旧有些来气,叹息道:“不瞒掌柜,在下已在长安等了陈掌事月余之久,但她一直留在洛阳不曾归来,这次碰巧来到洛阳,所以专程前来找她,不料她又去了河东道。”

闻言,掌柜伢声笑道:“公子笑谈,最近一个月掌事虽长留洛阳,但期间也返回了长安两次,公子你怎会等不到她?”

第209章 第二〇九章 大雨倾盆

第209章第二〇九章大雨倾盆

余长宁闻言一怔,一股突如其来的怒火顿时涌上了心头,原来这臭小娘早已返回过长安,却一直躲着不肯见我,难怪这么久会了无音讯,这一切全都是她故意为之,她为什么会这样?

想到这里,一丝光亮瞬间掠过心头,对了,她必定是想到我要迎娶公主,所以前次才不肯跟我一道回去,而留在洛阳说不定也只是她不愿见我的借口,她真是太傻了。

心念及此,余长宁倍感难受,心里酸楚难耐堵得慌,沉吟片刻,他重重叹息道:“掌柜,在下想写一封书信交给陈掌事,待她归来后请你代为专呈如何?”

掌柜笑道:“举手之劳而已,公子放心吧。”

余长宁苦涩一笑,接过掌柜递来的纸笔挥墨上书,洋洋洒洒写了一篇有余,没有指责,没有解释,有的却是浓浓的思念之情与关切之心。

写罢搁笔,余长宁吹干墨迹将书信叠放整齐小心翼翼地装入了信封之中,对着掌柜郑重开口道:“拜托了。”

掌柜点头接过,目送着他踽踽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了灯火流离的长街之中。

接下来三天,余长宁皆在为装运粮食的事情而忙碌着。

站在运河官署三层高楼上,他手搭凉棚凭栏遥望,一条宽阔的大渠在广袤的平原上如绸缎般地铺开,渠水粼粼,河风拂晓,白色的点点船帆渐渐远去消失在了水天一线,嘹亮的纤夫号子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朱老板承诺的粮食一车一车从各地缓缓运到了大运河边,偌大的泊船码头挤满了各式各样的牛车马车,仆役杂工们哄哄嗡嗡地下粮装粮,满载粮食的船舶停在码头排得是整整齐齐。

望着货船甲板上垒满的粮食布袋,余长宁转头问站在一旁的韩瑷道:“韩大人,目下已装满了多少艘货船?”

“大概已有二十余艘。”韩瑗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刚才我在码头边去看过,粮袋里装的都是上好的粮食,朱老板果然是个守信之人。”

闻言,余长宁也是轻松一笑,悠然开口道:“说实在话,原本我对我们这次洛阳之行并没抱多大的希望,然而却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如此顺利,价钱谈妥了,粮食买到了,明儿一早便可收锚开船直下江南,现在想起来真是犹如梦里。”

韩瑷同感点头:“若是这批粮食运到灾区,灾民们又可以吃上饱饭,咱们再苦再累也是值得。”

见他如此敬事,余长宁不由心生几分敬佩之情,关切地笑道:“韩大人,这几天你日夜不休劳累不堪,现在反正已经开始装运,你不如先去休息休息如何?”

听他如此一说,韩瑷顿觉头脑昏沉全身疲惫,也不再坚持,微笑拱手道:“那好,就有劳余驸马监管装粮,我休息一会儿再过来。”

余长宁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去了。

然而午时刚到,天际骤然飘过几块黑压压的乌云,一时间遮住了艳阳高照的天空,秋风乍起,萧瑟吹拂,竟似乎凭空多添了一丝寒气。

眼见天色突然阴沉,余长宁不由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望着货船甲板上露天堆放的粮袋,心里不由暗道不好,急忙转身下了高楼向码头疾步而去。

码头上的车队似乎感觉到了大雨快要到来,车夫们都在嚷嚷吵闹催促仆役们赶快背粮上船,一时间不由大大地骚动起来。

眼见场面有些失控,余长宁急忙登上码头边的一块大石,高声开口道:“各位,你们等待下粮装运的心情我很理解,不过现在天将大雨,即便是你们吵闹得再凶,仆役们也是快不起来,目前货船上的粮食还在甲板上露天堆放着,仆役们要先用篷布将船上粮食遮挡好了之后再来运粮,还望各位能理解一下。”

话音刚落,突然漆黑长空电光一闪,隆隆沉雷突然震撼天地,沙沙雨幕顷刻间笼罩了洛阳原野,整个天地陷入了一片茫茫白纱之中。

余长宁任凭冰凉的雨水敲击在脸上,扯开嗓子高喝道:“大雨倾盆,大家妥善遮盖粮食自行避雨,仆役们赶快拉开篷布将货船甲板上的粮食遮盖起来!”

人群闻声而动,都急急忙忙地忙碌起来,此刻雨水滂沱,山原朦胧,猛烈的狂风卷动着飞沙走石呼啸扑来,使得人眼睛都快睁不开。

正在歇息的韩瑗衣衫不整地冲了过来,见状不由大急,拍着脑门苦笑道:“余驸马,怎么好好的天气突然便下起雨来,这老天爷当真是不让我们安枕么?”

余长宁无赖地摊摊手,抱以同样的苦笑:“所幸这些大米运往灾区即刻便要食用,淋湿了问题也是不大。”

韩瑷长叹了一声,注视正在手忙脚乱遮盖篷布的仆役半响,猛然道:“看来他们有些忙不过来,驸马爷,咱们上船帮忙如何?”

“正合我意。”余长宁跳下圆石,丝毫不理会漫天的雨水,与韩瑷疾步上船去了。

来到船上,两人未曾停歇便抢步而上帮助仆役拉盖蓬皮。

这篷布乃是由黑色牛皮与帆布缝制而成,厚重结实,密不透风,用来遮挡货物最是适合,但唯一的缺点便是太过沉重,若没有七八人通力合作,拉动起来极为不便。

余长宁用尽全身的力气与仆役们缓缓地拉动着黑色篷布,用力之下脸膛已是通红,眼见瓢泼大雨已将最上面的粮食淋得透湿,心里不由有些焦急,手中的力道却是更猛了。

当篷布终于拉来盖在了粮食布袋之上时,余长宁长吁一声手中竟是打滑一松,倒在地上累得直喘粗气。

韩瑷抹掉脸上的雨水,一望余长宁狼狈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大步上前伸手将他扶起,正欲开口,望向地上的目光却猛然一顿,一瞬间竟是脸色大变。

余长宁好奇之余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两人脚下正流淌着乌黑肮脏的水流,趟得布鞋一片潮湿。

见状,余长宁愣了愣,又瞬间醒悟了过来,只觉一股无可遏制的冰凉从脊椎骨蔓延全身,抬头与韩瑷对视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里的骇然。

“余……余驸马,这粮食莫非有问题!”韩瑗颤着声音说了一句,脸色苍白无比。

第210章 第二一〇章 无耻奸商

第210章第二一〇章无耻奸商

看着黑水源源不断地从粮堆中涌了出来,余长宁神色越来越严峻,推下一袋粮食放到甲板上解开,一片金灿灿的麦子霍然入眼。

他伸出手来插入粮袋之内,麦子刚刚没过手腕,便触摸到了许多硬物,掏出一看,手掌摊满了黑乎乎的沙石碎砾,看得两人又是一阵心惊肉跳。

一瞬间,余长宁脸膛变得阴沉无比,撩起衣袍掏出藏在靴中的短剑,大喝一声持剑斜劈而下,当前一袋粮食布袋骤然裂开,混着些许麦子的沙石碎砾喷泉般汹涌而下,转眼便没入了脚底的污水之中。

大雨之中,两人喘着粗气对视着,良久之后,韩瑷猛然一拳打在了粮袋之上,愤怒高声道:“鸟!余驸马,我们被那狗奸商骗了,粮袋里只有最上面那一层是粮食,下面全为沙土。”

余长宁心头也是愤怒难耐,怪不得那朱老板如此慷概义气,原来心头竟打的此等算盘,若非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他在粮食里掺假的勾当说不定要将粮食运到江南道时才能发现。

心念及此,余长宁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沉下心来皱眉问道:“韩大人,你可有将那三万两银子支付给朱老板?”

韩瑷茫然地盯了他一眼,点头道:“那奸商早已言明一手粮食一手银票,我前天便将三万两银子交给了他。”

余长宁闻言大急,猛然站起单手一挥道:“走,快去洛阳朱庄,那老东西作此手脚,说不定早已准备跑路。”

韩瑷点头起身,与余长宁一道大步如飞地下了货船,聚齐从长安城带来的那支百骑队,冒着大雨旋风般地朝洛阳卷了过去。

战马狂奔在泥泞的官道上,蹄声如雷,黑泥飞扬,犹如一支利箭穿过了山川河谷,不消片刻便来到了洛阳城广袤的原野上。

漫天雨幕中,整个朱庄裹在飘飘袅袅的水雾内若隐若现,门前的两盏指路风灯在狂风下左右摇摆着,平添了几分萧瑟之感。

一马当先的余长宁弛到门前猛然勒缰,胯下骏马人立而起一声响彻云霄的嘶鸣,他已是高声下令道:“踹门而入,将那个奸商给我揪出来!”

骑士齐声应命,四骑迅速飞出到得庄门之下,骑士翻身下马对着大门猛然一踹,木制大门顿时应声断为两截。

余长宁右手一指,马队狂风暴雨般汹涌而入,犹如滚滚洪流碾过大街,来到正厅阶下,余长宁翻身下马,带着骑兵们昂昂入内,里面顿时鸡飞狗跳地喧闹尖叫了起来。

然则找了半天,都未见朱老板的人影,余长宁吩咐甲士押来庄内管家,恶声恶气地开口道:“朱老板去了何处?快说!”

那管家眼见一片明晃晃的刀剑架在自己脖颈上,早已吓得浑身哆嗦,颤着声音回答道:“官爷,我家老爷前日出门而去至今未归,小的不知道他的去向啊。”

余长宁与韩瑷对视一眼,心头不由为之一沉:“那他的妻儿可在庄内?”

管家苦着脸回答道:“夫人与公子也于前天跟着老爷出门而去,都是还未归来。”

“余驸马,不用问,那奸商一定是携款私逃了。”韩瑷一声怅然叹息,脸上却是懊悔无比。

余长宁沉重地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有着如此大家业的朱老板为了三万两银子竟会携款私逃,沉默半响,又问那管家道:“你可知道最近你们老爷可否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管家叹息回答道:“唉,老爷最近赔了不少银子,心情一直糟糕无比,有什么异样也是不足为怪?”

韩瑷惊声问道:“什么赔了银子,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回官爷的话,今天我家老爷在江南道购置了许多田地种植粮食,不料天公不作美突发水灾,让他投入的银子全部打了水漂,听闻家中早已是负债累累,入不敷出,莫非官爷还不知道?”

余长宁咬得嘴唇泛白,几乎滴出血来,狠狠一拳砸在了座案之上。

怅然回到大运河边,大雨业已停歇,一丝晚霞淡淡地挂在天际一角,就如同余长宁复杂的心情,迷离而又飘忽。

望着停留在大运河的粮船,余长宁与韩瑷良久无言,任由河风将衣衫吹得啪啪作响,一股前功尽弃的失败感浓浓地涌上了心头。

吩咐仆役一艘艘粮船进行检查,全为掺了沙土的粮袋,即便是些许粮食也被裹在了沙土之中,根本无法食用。

余满仓淌着泥水跌跌撞撞地跑了过来,一张老脸写满了惊慌失措:“长宁,听说朱老板运来的那批粮食有问题,可是?”

余长宁微微颔首,一旁的韩瑷愤怒难当的嚷嚷道:“那奸商用沙土在粮袋里面掺假,若非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我们还不能发觉,真是无耻至极!”

余满仓嘴唇艰难地动了动,猛然高声道:“那狗东西竟连我也敢骗,我这就去找他算账!”说罢转身举步欲走。

“不用去了。”余长宁淡淡摇手,叹息道:“那奸商早就已经跑了,显然是早有预谋。”

余满仓膛目结舌地愣怔良久,跌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哽咽出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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