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男儿当卫国-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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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时候，包围圈里北边的突围又开始了，那边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和厮杀声。

小龟看到在这里作战，再也占不到任何便宜，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于是大吼一声：“骑兵小队注意，敌人这是声东击西，他们真正的突围地点是在哪里。全体退出棉花地，向着北边的方向，出击——”

本来小鬼子们就不愿意在这里作战，看到正好长官下达了命令，也就顺坡下驴，纷纷从棉花地里退了出来，然后向着北边的方向，迅速地跑了过去。

鬼子骑兵跑了，韩行的武工队也从被包围中挣脱了出来。韩行下令道：“我们的任务还很重。根据地里还有老多没有突围出来的老百姓，马上杀回去，随时地支援他们。”

这两路的八路一突围，小鬼子知道自己的诡计落了空。八路都有老百姓护着，他们在成千上百的老百姓中一藏，上哪里找去啊！还有这看似简单，实际地形复杂的大平原，找个地方一窝，也不好找呀！

小鬼子最有本事的，就是拿着老百姓出气！

他们一看反正是抓不到抗日政府和武装部队，就散开了，以一个小队或者一个中队为单位，在野地里到处屠杀着老百姓。

老百姓就是老百姓呀，他们手无寸铁，又是老弱残疾，在荒凉的野地里，只能像牛羊一样，随时地被可恶的鬼子宰杀。

韩行想着，自己带领的第二小队，能救出一个百姓算一个，救出一个人，心里就能得到一份儿安慰。

李大中虽然强悍，但也粗中有细，他还记得自己的另一个重要使命，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保护好韩行司令的性命。他对韩行说：“韩司令呀，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部队的伤亡也不小，是不是应该撤了。”

韩行对他沉重地说：“我们是部队，有枪，当然能撤了。可是老百姓怎么办？他们能撤得了吗？”

李大中瞅了一眼韩行，倔强地说：“可是就凭着我们几十个人，能救得了几个老百姓？”

“能救一个算一个。”韩行没好气地说，“他们管我们吃，管我们喝，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李大中不说话了，然后对小队发出了命令：“负伤的，我派人掩护着你们撤回到茌南根据地。没有负伤的，继续跟着我，杀回去——”

这样，李大中身边还能战斗的，凑到了二十来个人。李大中又对韩行说：“韩司令呀，我按照你的安排，也这样做了。你就放心地随着伤员们一块儿撤吧？”

韩行说：“那不行，我首先是一个战士。我要和你们一块儿去救老百姓！”

“那不行！”李大中不乐意了，“你是南征军的司令，你要是挂了，以后南征军谁当司令？还有，你是不是也得为我着想啊，你要是在我手里挂了，张维翰司令还不得活剐了我啊！”

韩行摇了摇头说：“在这个时候，人和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没有职务高低之分，也没有贵贱之分。我和你都是一个普通的战士。”

李大中急了，涨红着脸对韩行说：“要是那样的话，我拒绝执行你的命令，我们哪里也不去了。”

“你敢！”韩行掏出了驳壳枪，点着他的头吓唬他说，“你要是敢战场违抗命令，那就军法处置。”

李大中想了想，说：“好吧，我执行你的命令。但丑话说在前头，你如果一但出现问题，谁为我作证。”

李大中看着眼前的这些武工队员们，给他们使了一个眼色。这些武工队员多聪明呀，一个个扭过了头，不吭声。

这下子李大中有话说了：“韩司令呀，不是我不服从你的命令，可是这些战士谁也不给我作证呀。”

这时候，傻儿呱唧还弄不清里头这些事儿的李小三说话了：“我给你作证，如果韩司令牺牲了，和你李大中无关。”

“他妈的！”李大中恨不能要扇李小三一个耳光，骂了一通，“你算哪山的猴呀，哪有你说话的权利。你知道哪头的炕热呀！”

李小三还是弄不清里头的这些事儿，饶舌地说：“不就是韩司令要和你们一块儿去救老百姓们，这叫讲义气，够朋友，同生死，共患难。没人作证我作证，这有什么难的。”

正文　第251回　茌北突围（六）

李大中对他真是哭笑不得，但是韩行对李小三却表扬了一番：“我看李小三同志虽然刚刚参加了武工队，另外还敢作敢当，是个好同志，我现在批准你正式加入八路军了。”

一听韩行这会儿批准他正式加入了八路军，李小三有点儿泪奔。

而李大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正在这个时候，北边的方向又传来了激烈的枪声。韩行对李大中说：“走，支援去。”遂领着李大中这二十来人的武工队，向北边的方向跑了过去。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地上投下深浅不一的光斑。秋天的霜露打得野草绿中泛黄，黄色的收割后的玉米棵子，高梁棵子弥漫了萧瑟的情绪，一阵秋风刮来，卷起那一地金黄。

到处是死尸，到处是被惨害的人们，有的身上中枪，有的腹中数刀，有的头首分离，这都是一些老百姓。他们手无寸铁，却在遭受着这样的屠戮。还有一些负伤的，还有口气，在地上无力地着。

死了的无人掩埋，负伤的没有人救治，因为武工队需要去救援那些最迫切需要救援的人。那里还在进行着激烈的战斗。

韩行的武工队，进入了北边的碱场地。这里刚进行过一场激烈的战斗，鬼子、武工队员、自卫队员的尸体东一个西一个，还有几个是鬼子和自卫队员抱在一起死的。就在那边的一片土丘之中，还紧一阵，松一阵的响着枪声。

韩行对李大中下了命令：“悄悄的过去，不要惊动敌人。”

李大中也对武工队员做了一个手势，武工队员利用一个个的土丘，一墩墩的红荆条，弯着腰，端着突击步枪，悄悄地向敌人接近。

李小三悄悄地跟在李大中的后边。李大中最不满意的就是李小三，不断地纠正着他的动作：“这不是去赶集，身子矮一点儿行不行。”上去用手拍了李小三的腰一下子。

李小三“哎哟”了一声。

李大中又熊他说：“不能出声，连喘气都要放平稳，不能大声喘气。”

李小三发牢骚说：“跟着你当兵这么难，这么些事！”

李大中又朝他发脾气道：“不愿意跟着我当兵就滚远点儿，谁也没有求着你！”

李小三又白瞪了李大中一眼，但是没有再提意见。

韩行领着第二小队接近了敌人。韩行观察到，敌人大约有一个小队，早已经用轻机枪、步枪和掷弹筒封锁了被围在里面想往外突围的道路。

而里面被包围的只有三四个人，他们用两支步枪，两支驳壳枪，利用一墩墩的红荆条，断断续续地向外射击，做着最后的抵抗。

突然，里面的枪声不响了。外面的鬼子兴奋起来，用日本语唧哩哇啦地叫喊着。听长了日本话，韩行猜想着鬼子的话是，八路没有子弹了，抓活的。

韩行对李大中说：“从鬼子的后面突袭，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李大中点了点头，迅速地对他的小队下了命令：“一班二班随我冲击，三班掩护。”

鬼子们端着明显晃的刺刀，哇哇地大叫着：“八路的，投降吧，我们大日本皇军也优待俘虏。”“快快的放下枪，要不，统统的死了死了的。”

里面一声也不吭，就和没有人一样。

鬼子继续搜索前进，他们用刺刀挑着一处处的红荆条，就好像红荆条里面藏着人一样。

突然，里面又响了两枪，两个鬼子应声倒地。里面再也没有枪声响起了。

小鬼子们继续前进，这回他们叫道：“看来这回八路是真没有子弹了。”“再不投降的话，统统的一个不留。”

就在这个时候，里面突然喊了起来：“中国万岁！”“中国人民万岁！”“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李大中是内行人，知道这是里头要以身取义了，再也不能等了。不容得里面再喊什么，他大吼一声：“打——”

几十支突击步枪同时开火。“突突突……”“哒哒哒……”“突突突……”“哒哒哒……”

这突击步枪要是连发的话，一梭子是30发，就是单扣的话，三四颗子弹也出去了，所以火力是十分的强悍，和个小轻机枪也差不了多少。

当时，十多个鬼子倒下了，从里面又扔出了一颗手榴弹，“轰——”地一声，一下子在敌人窝里爆炸了。

要不是武工队及时相救，里面被围的人，就要用一颗手榴弹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枪声刚停，这些武工队员一下子就冲进了敌人堆里，随后就响起了“乒乒乓乓”的刺刀撞击声，刺刀插入敌人胸膛的“扑哧”声。

从包围圈里也冲出来三四个人，两个人挥舞着长枪上的刺刀，两个人挥舞着驳壳枪，加入了肉搏的行列。

李大中这个时候不敢玩花花了，武工队人少，鬼子人多，时间宝贵，越是飞快地斩杀敌人，越能给敌人震撼，如果再玩花花，时间一长，显然对我们极其不利。

李大中咬着牙，瞪着牙，朝着一个鬼子就劈了下去。鬼子拿三八式步枪一挡，挡住了这一刀。李大中把大刀往回一抽，又捅了过去。小鬼子步枪略微一竖，又把这一刀给别了过去。

第三招，李大中是属于狠招了，前两刀不过是试探一下对方的。李大中借着格回这刀的力量，把刀一轮，又朝着鬼子的头上劈了下去。

鬼子慌忙再把步枪往上一举，就想扛住李大中的这一刀。

其实李大中这一刀也是虚的，真正的杀招是在腿上。李大中在砍小鬼子的时候，身上的重量早就转移到了右腿上，腾出了左腿，朝着小鬼子的身上就是用力一踢。

小鬼子光顾防备李大中的大砍刀了，左腿在前虚，右腿在后实，裆部就闪出来了。李大中的这一脚，正好踢在他的小兄弟上。李大中这是铁腿，砸在了他那个小兄弟上，就和小锤子敲也差不了多少。

小鬼子只觉得裆下一阵剧痛，下意识地腰一弯，这一弯腰就给李大中提供机会了。李大中的大刀砍下来，一刀就劈在了小鬼子的脑袋瓜子上。

他这个脑袋就和一个西瓜一样，一分为二。鲜血溅了李大中一脸，一身。

李大中还要利用一下这一个死尸，就踹了一脚，把这个死尸砸向了他后边的一个鬼子。那个鬼子要躲避着歪向他身上的这个死尸，这就耽误了他的精力和时间，给另一个武工队员提供了机会。一刺刀，就把那个鬼子刺倒了。

李小三这个时候也没有闲着，他在干什么呢？

李大中只顾往前冲，他的身后就空出来了，这就叫后方空虚。有个小鬼子就想占李大中的便宜，朝着李大中身后跃了两步，就想捅上一刀。

李小三就在旁边，心想大事不好，李大中要是完了，我跟着谁干呀，只好朝着这个小鬼子就是一枪。没想到，枪法不精，这一枪没有打上，只把小鬼子的帽子打飞了。

小鬼子虽然没有被打上，但也吓了一跳。他回过神来，怒气冲冲地就朝着李小三来了，挺着一支三八式步枪，举刀就刺。

李小三举枪就朝着小鬼子又放了一枪，枪没响。李小三急了，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这是什么破枪，怎么没响呢！

小鬼子一看这个八路的枪没响，笑了，你的枪没子弹了，正好，我要捅死你呢！他就上来对准了李小三，按照拼刺教程，左一刀，右一刀地拼刺起来。

别看李小三格斗不行，要说眼睛、手、腿脚还是蛮利索的，李大中都没有制服他，更何况这个小鬼子了。李小三就左右前后地躲闪着，竟然也避过了鬼子凶猛的三八刺刀。

这个时候，武工队员都在想着怎样对付自己面前的敌人，谁也没有精力来救他啊！李小三只好想着，自己的经还得自己念，怎样能制服眼前的这个敌人呢？

他脑子一转，就想了个办法，眼前杀敌的武器就只有这只驳壳枪了，还得用驳壳枪杀敌。待小鬼子三四刀捅过，李小三觉得小鬼子的本事不过如此，怕他个鸟。他就利用自己的腿脚快，玩起了推磨的本事。

那就是围着小鬼子一个劲地转圈，不是一般地转圈，而是快速地转圈。转得小鬼子有点儿头晕脑涨，上去就敲了小鬼子一枪把子。

要是别人，这个动作根本就不可能完成，小鬼子的刺刀顶着你呢，怎么还能敲人家一枪把子。但是李小三行，他属于惯偷啊，也是个有本事的人，身手异常的敏捷、灵活，手脚何止是比一般人快一倍、两倍啊！

这一枪把子，把小鬼子敲晕了。但小鬼子还在努力坚持着。

又转了两圈，李小三又敲了小鬼子一枪把子，这一把子，真把小鬼子敲坏了。李小三一看机会来了，此时不上，更待何时，他上去就攒足了力气，恶狠狠地照着小鬼子的头上又狠狠地敲了一枪把子。

这一枪就把小鬼子敲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李小三顺手捡起了这支三八大盖，把驳壳枪往腰里一插，就成了备用的了。

正文　第252回　茌北突围（七）

武工队的这一阵子突然袭击，确实杀得小鬼子蒙了头，没剩下几个活的，剩下了几个残兵败将一看实在打不过这些八路，只好仓皇逃命去了。　（　。　）

这三四个被解救出来的人，到了韩行的跟前。韩行一看，认得，就是刚才县委书记旁边的公安局韩严明局长和组织部的王部长，另外两个是他们的通讯员。

韩严明对韩行说：“队伍被打散了，要不是你们相救，我们就用手榴弹集体自杀了。谢谢了……”

韩行赶紧问：“李书记突出去了吗？”

“突出去了，不知道现在他们到了哪里。”韩局长说着话的时候，突然发现了李小三。他把韩行拉到了一边，说：“你身边的这个人，是我们县里的要犯，惯偷小燕子李三。我们要把他逮捕法办？”

李小三刚才一阵子只觉得杀敌兴奋，思想早就麻痹了，已经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的人。这回猛然发现了公安局的韩严明，这才想到了自己是个惯偷，有案在身，公安局早就在抓自己了。

他这才想到了要跑，慢慢地扭转了身子，就想溜。没想到后边的李大中早就用手指头顶着他的后腰了，说：“是不是想跑呀，早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

李小三心想，完了，这下子完了。要是跑的话，有这么些的枪看着他，自己的腿就是再快，也跑不过枪子呀！

他也就不跑了，这时候乖乖地到了韩严明的面前，伸着手脖子说：“韩局长呀，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你就逮捕我吧？”

公安局韩局长对他身边的通讯员说：“先把这个李小三给我绑起来！找了他不是一天两天了。”

通讯员就赶快找绳子，可是由于突围紧张，哪里还带绳子啊！

韩行悄悄地拉了韩严明一把说：“韩局长啊，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下？”

“韩司令有话请讲？”公安局的韩局长也知道这个武工队长韩行不是一般的人物，曾是南征军的司令，所以对韩行自然是高看一眼，说话显得十分的客气。

“是这样的，”韩行尽量地柔软着口气说，“这个李小三有错误我也是知道的。可他现在加入了我们武工队，还立下了战功。你看看，能不能由我们管理，叫他戴罪立功。如果他不老实，再把他送到你们那里去不迟。”

韩严明局长想了想，就是现在抓住这个李小三也没有地方关押，一些轻点儿的罪犯不是都放了吗！如果能把这个罪犯叫武工队改造成一个好人，那也是对社会对县里做了一件好事。

他对韩行点了点头说：“那好吧，如果这个李小三改造不好，请你们立即送到我们那里去。”

韩行看到事情有解，也是心里高兴，赶紧对李小三说：“还不赶紧谢过韩局长。”

张小三一听，公安局不逮捕他，心里自然是十分的快乐，赶紧对韩严明鞠了一躬，恭敬地说：“感谢政府对我网开一面，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改造，争取做一个对人民有用的好武工队员。”

李大中对他鼻子哼了一声：“武工队怎么收留了你？真是一口臭肉坏了一锅汤。”

韩严明他们走了后，韩行并没有领着这支武工队撤往茌南根据地，他们还要继续救援最需要救援的人。

李小三还对李大中发着牢骚：“你看你给我的这支破枪，差点儿害了我，打鬼子的时候不响了，差一点儿就叫鬼子捅了我。”

李大中皱了一下眉头：“我的这把枪挺好使呀，怎么到了你手里成了一支破枪。拿过来我瞧瞧，是不是你不会使呀！”

李大中把给李小三的这支驳壳枪拿过来，摆弄了一下，卸下了弹匣，一看里面一颗子弹也没有了，嘲讽李小三说：“我说李小三呀，你真给我们武工队丢人现眼啊！里面一颗子弹也没有了，你打得什么枪？真要是能打响了，那就出了鬼啦！”

李小三这才知道驳壳枪还有这么些的道道，还得装子弹呀，可他醉死不认半壶酒，反而埋怨李大中说：“这一招你没有教给我呀！你也没有给我子弹呀。我还以为，这把枪能随便打呢！”

武工队员们一听都笑了。七嘴八舌地说，“这是最起码的军事常识，你怎么就不懂呢！”“我看你小偷小摸的挺在行啊，怎么打枪成了傻瓜啦！”“这回没挂了就是万幸啦，真是个大命的。”

李大中给了他几个弹匣，又教给他怎样换弹匣，装子弹。李小三很快地学会了，恭维着李大中说：“谢谢师傅，谢谢师傅。”

李大中瞪了他一眼说：“我才不是你师傅呢，当你的师傅，我觉得丢人。”

李小三算是粘上他了：“你不认我这个徒弟，可我认你这个师傅。师傅哎，师傅哎，谢谢师傅了。”

李大中不他了。

李小三又炫耀地挥舞着手中的三八式步枪说：“师傅哎，这一仗我还杀死了一个鬼子，还缴获了一支三八式步枪，你那个功劳薄上，给我记上了吗？”

李大中说：“别人立了功，有用。你立了功，觉得有用吗？”

“怎么没用呢，”李小三说，“我不是有错误吗，韩司令都说，叫我戴罪立功，洗刷我的罪名呢！”

天已经黑了下来，要是在平常，田野里寂静的时候也就来到了。但是现在不，鬼子正在进行着大扫荡，屠杀和迫害还在继续，到处还响着零星的枪声。特别是，鬼子点起了一堆堆的篝火，那既是给他们自己壮胆，也说明了他们还在延续着他们罪恶。

哪里有火光，哪里就有敌情，韩行率领着这支武工队又向火光处慢慢地摸去。

周围是收割后的庄稼，顺着土路走，来到水渠边，渠里有水，水的气息带着土腥味，水面如镜，水里有月亮，月亮明明的，就在水里面看着你，你一下子好像与月亮亲近了许多。

月在水中，旁边可见片状白云。顿觉物我相忘，仿佛自己就是掉进水中的一片月亮，明晃晃的，要多风情有多风情，体验那种与大自然融为一体，共处和谐的优越。

在田野上快速行军，感受夜色中的诗意，空气里有甜润的气息，这是来自于庄稼和泥土，来自夜晚独有的气息，这气息也是衰败的绝唱。

在夜晚的田野上，走近那些默默站立的庄稼，在外围看着它们，就像看着一位熟悉的老朋友。仿佛是站在一户人家的大门口，朝里面张望，不管有人没人，打个招呼，算是问候。

夜色中我只是站在庄稼的边缘，我曾抚摸过那些就要死亡的叶子，即使在有月光的时候，那些叶子看上去也是幽暗的。它们在幽暗中站立，摸上去有种沁凉潮润的感觉，我想它们也感觉到孤独，感觉到有出生也就会有衰亡。

植物也是有生命的，凡是生命就会对这个世界有这样或那样的留恋，它们对即将死亡也有这样那样的悲哀。

夜晚的树木，一棵一棵的站着，像是在迎接你，高兴你走近它们，因为它们以为你就是来看望它们的。树木的样子看上去要比庄稼高大许多，因为庄稼每年都要一茬一茬的收割，然后再播种再生长，而树木一呆就是多少年，多少年的生长都是一动不动的。

保持在一个位置，坚守在一个地方，它的生长应该是孤独的，寂寞的，人们常说十年树木，这十年的孤独和寂寞也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更有那长了十几年，乃至上百年的树木，它所经历的风雨可以说是凄风苦雨。

但树木并不以为凄苦，依旧安然存在，依然一年又一年的坚守着。

在茫茫的夜色中，远处的枪声响过之后，田野就像个安静的海洋，像是有什么在四周飘浮着，有着亘古就有的安静，又像是有什么在开始渗透并充盈我们的心灵，那种神秘的气氛让战士们猜想，让你探究不够。

似乎在那安静下面隐伏着更为广大的什么，只是你从来都不能够弄清楚，弄明白。就像战士们自己豁上命地去战斗，到底是为了什么？

但是如果想到在这个安静的田野上，万物并未死寂，照样生机勃勃，你就会有所释然，开怀自己，作为一名战士，自己就应该去战斗。

记得小时候走在夜晚的田野上，疏星淡月，内心也一个劲的恐惧，不敢看黑暗中的东西，只是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相信那些光辉能驱散内心恐惧的阴霾，加快脚步。只是在后来，当了一名战士以后，才学会在黑夜里的路上唱歌，用歌声来驱散留在一个人内心里的恐慌。

来到了几堆篝火旁，传过来了鬼子**的笑声。韩行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