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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道苍穹-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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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出一个与江水有关的上联吧。”
说罢,转头问李纲:“先生,不知是否准备得有纸和笔?”
“有。”李纲道:“本来作诗的时候才会上来,既然这样,笔墨伺候!”
几个歌姬从一张桌子底下抬出一箱子笔墨纸张,在场的五六十个士子每人一副,很快便分发到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就连墨汁也很快研磨到位。
简青书铺开自己面前的纸张,提笔写了一行大字,他原本打算让歌姬捧着站到琵琶亭前,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好好出一出顾玉清的丑。
不过他还是有些想当然了,原本以为前任练得一手好字,自己有他的记忆为基础,无论如何写出来的字总不会特别难看,谁知道那毛笔根本不听使唤,字写得就像鸡爬一般,只好临时改变了注意,让一个歌姬捧着去了顾玉清的桌前,让他观看。
“江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顾玉清轻轻念诵一遍,勃然变色,将那张纸提起来,面向众人,吼道:“简青书,你这乱七八糟写的都是什么东西?这么多前辈先生在场,岂容你随意戏耍?”
“怎么会是胡写呢?虽然我字写得难看了点,但这真真切切就是一个上联啊。”简青书严肃道:“顾公子,要不我教教你怎么断句,再念一遍?”
见他说得认真,不像开玩笑,顾玉清有些疑惑,皱着眉头又念了一遍,还是迷惑不解。
这个时候,其他人也都注意到了这个上联,因这上联实在古怪,所以虽然他那书法写得惊天地泣鬼神,也没有人在这个时候分心去研究,只当他是故意羞辱顾玉清而为之。
悟庸子冯庸思忖半晌后,开口说道:“这上联咋一看确实古怪至极,根本无从下手,不过同音通假字、语义通假字在对联之中也是常有之事,这对联中的七个‘朝’字,似乎既可以解释为潮水的‘潮’、涨潮的‘潮’,又可以解释为朝阳升起的‘朝’,还可以解释为今朝明朝的‘朝’,如此一来,就可以有迹可循。”
说完,抓起面前桌子上的毛笔,刷刷刷地写了一行字,提起来展示给众人看,众人只见那纸上写着:“江水潮,朝朝潮,朝潮朝落”。
冯庸解释道:“三三四断句。我觉得简小兄的意思应该是这样,江水涨潮,每天早上涨潮,每天早上涨潮但每天都会落潮。”
这上联要是没有提示,一般人是绝对难以看出端倪来的,悟庸子冯庸只是稍作思考便马上得到了其中一种解法,简青书对他佩服得简直五体投地,这老头子不声不响的,但却充满了智慧。
更关键的是,他那一手毛笔字写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看着都是一种享受,让简青书自愧不如、羞惭无地。
“冯夫子的思路有些道理,但解法不对。”四平老人谢长亭好像总喜欢和悟庸子冯庸作对,也提起毛笔,刷刷刷的写了一行大字,提起来让大家看:“江水朝潮,朝朝潮,朝朝落。”
“老夫觉得应该是四三三断句,简小兄的意思应该是,江水涨潮,天天都在涨潮,又天天都在落潮。”谢长亭道。
“不对不对,本县觉得应该是这样。”就连宋别径也忍不住手痒,扯过纸笔写了一行大字,写完还自我感觉良好的念了一遍:“江水朝朝朝潮,朝朝潮落。六|四断句,江水每天早上都会涨潮,但又每天都会落潮。”
“这种解法我看也不完全对。”文会组织者李纲再也坐不住,也写了一行大字:“江水潮,潮,潮,潮,朝潮朝落。”
一边写还一边摇头晃脑的道给旁人解说:“三一一一四断句,既然是写江潮,必然要表现出江潮的磅礴宏大,意思应该是江水涨潮,涨、涨、涨,涨起来又落下去,这样才能体现江潮宏大壮丽的景色。”
“不对,冯夫子的三三四断句没错,但应该是这么断……”
“不不不,老夫认为是四六断句,这么断必然没错……”
“放屁,什么三三四、四三三,对联对联,对联是写诗之基础,应该五五断才是,这样才有诗歌之美……”
“胡说八道,七三断难道就不行?我看三七断也可以……”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整个文会现场乱成一团,就差拉开架势干仗了。
只是一副对联而已,这样的对联简青书大脑中存货多的是,他没有想到老先生们的兴致竟然如此之高,差点将眼睛瞪出了眼珠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简青书不知道,这样一副对联,如果被人对出来,对于出对之人和应对之人的圣道修行会有什么样的好处,因此才会不理解。
不过这个时候,谁也顾不上他了。
文会组织者李纲到处救火,以免这些所谓的大儒真的打起来,不过他刚刚安抚好这边那边又出了状况,刚刚平息了那边的争论这边又擦出了火花,最后不得不大喝一声:“各位,我们是应对子不是拆对子,拆得再好也没用,要应对就赶紧应,不应的就闭嘴!”
大家一下子清醒过来,这才想起简青书这是上联,还需要有人对下联呢,也不知道顾玉清是否能够对得出来?
众人四处找寻顾玉清,这才发现顾玉清一脸不可思议的坐在原处,口中喃喃有声:“不可能啊,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第29章 无双绝对
“顾公子,怎么就不可能了呢?”宋别径似笑非笑地道:“简青书的上联已经出来了,你还是赶紧想想如何对下联吧?”
这个时候,就连宋别径都觉得简青书高深莫测,果然不简单,加上他与李纲的关系,之前简青书对他也是尊敬有加,在他的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把简青书当成了一个潜力无穷的子侄来看待,因此下意识的便起了看顾玉清笑话的心思。
这种心思,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
顾玉清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突然站起来道:“简世兄对联无双,这个上联玉清确实对不出来,心甘情愿认输!在场若有那位先生能够对出来,玉清愿意奉上白银万两!”
白银万两,虽说对于这些个圣道之士吸引力并不是特别大,但若是放在普通人家,也算是一笔巨大的财富了。
要知道,顾玉清千方百计想要娶简红鲤,聘礼也不过千两白银而已,而且圣道之士想要更好的修习圣道,增长学问智慧,也离不开金钱的帮助,比如李纲开这琵琶亭文会,花费就不少,而这万两白银,说不定还能买上一个五六品的“士宝”呢。
顾玉清也算是心机深沉,其实当悟庸子冯庸一开口,点出“朝”字是通假字的时候,他就知道“江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确实是一副对联的上联,而且这副上联变化多端,几乎囊括了对联领域所有最基础也最高深的学问。
他毕竟还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也立即就明白了这下联不仅自己对不上,在场者恐怕也不会有人对得上,就算放眼整个大唐,对得上的人只怕也不多。
他虽然出身于望族顾家,但是作为一个尚未掌权的第三代弟子,万两白银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想要动用也必须经过族中长辈的同意,之所以敢冒险说出这句话,无非就是笃定不会有人对得出来。
说到底,这一万两白银不过就是个噱头,但却等于是狠狠抽了在场所有人一记耳光,不过应该不会有人记恨他,因为对联是简青书出的,有人要恨也只会恨简青书。
可以说他对于人心的掌握已经有些火候,这一番算盘打得也非常如意,如果得逞,只怕会给简青书带来很大的后患,可惜与他对话的是宋别径。
宋别径是谁?
一县之尊,官场打滚数十年,官场之上,一叶落而知秋,又岂会看不出他这一点小小的心思?
“简青书之前说得明白,这一联可是请顾公子来对的,我们都只是看客。不过他这上联确实出得精妙,说实话本县也是对不出来的,不过不要紧,这对联一流传出去,必然大涨我浔阳县文华之名,也是好事。”
宋别径呵呵笑道:“至于你那万两白银嘛,一则你未必真能做主,二则大家也都不是贪财之人,拿不到想来也不至于心生愤恨,怪顾公子你的,放心。”
他这话既是说给顾玉清听,也是说给其他人听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第一,简青书是针对你的,一开始就把其他人排除在外了。
第二,就连我一县之长都坦承对不上来,其他人也不要觉得没有面子,而且这对于浔阳县整体文名来说是好事。
第三,直接点出了顾玉清可能是在打肿脸充胖子挑拨大家怨恨简青书。
在场的人大多数都是人精,宋别径声音不大,但这番话却传遍全场,当下有些觉得被简青书扫了脸面的人,一下子就清醒过来,有些人甚至两颊发烫,反过来盯着顾玉清,似乎在问他到底有何居心。
顾玉清见宋别径识破自己的用心,也不敢再多生事端,只好道:“确实是玉清无能,远远不及简世兄。”
“对联乃小道,游戏而已,倒也不必真的放在心上。”宋别径根本不知道他和简青书之间的事情,哈哈一笑,随后提高声音道:“不知道各位,是否有人能够对出这一联?”
“这一联老夫对不出。”执中先生黄贯中说。
“老夫本来还想一试,想了半天想得头疼,依然毫无头绪,老夫认输。”四平老人谢长亭叹息一声,连连摇头。
“本来觉得‘天作琵琶雨作弦’已经足够好了,没想到这一联更加精妙,老了,老了,我们都老了啊。”悟庸子冯庸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简小兄此联一出,我从此再不敢说自己懂楹联了!”浔阳笑笑生郑无谓道。
……
无论是圣道修为,还是身份地位,这五六十人中除了宋别径和李纲之外,本就是以他们四人为尊,四人既然都表了态,其他人自然不会有什么不同意见。
“既然都对不出,青书,这一联算你优胜。”宋别径道:“来,先说说你这上联,到底应该怎么断句?”
“其实这个上联,我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断句之法,刚才我仔细听了一下,先生们的断句至少有二十几种,我觉得每一种都是有道理的。”简青书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宋别径眼中赞赏更盛,笑道:“你倒是油滑,谁也不得罪。既然这样,赶紧把下联写出来吧。”
“是啊是啊,赶紧写出来让大家也看看吧,”谢长亭道:“想了半天,老夫早就心痒难耐了!”
“宋大人,谢先生,各位先生,”简青书笑道:“我也只想得上半联,下半联实在是想不出。”
开玩笑,顾玉清和宋别径刚才的对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更何况自己也不傻,这个时候说自己有下联,再把下联写出来,那就真的是赤果果的打了这些老先生的脸,而且还打得拍拍地响,这不是自找麻烦是什么?
“啊,你也没有下半联,那可怎么办?那可怎么办?”谢长亭揪住自己的两鬓,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那这对联真要成为一副绝对了!”宋别径叹道:“不过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看这样,《琵琶亭文集》中,务必要将今日种种记下来,尤其是要将这半副对联如何得来之过程详细描述,再公开征集下半联,琵琶亭文会之名,若不风行于天下,只怕也难!”
第30章 八字命题
“依我之言,不如就文会之事,请宋大人写一篇《琵琶亭记》,作为《琵琶亭文集》的序,再请李纲李夫子作一篇跋,将与会同道姓名别号尽皆录入其中,这事就更加完满了。”执中先生黄贯中。
“黄老夫子这个主意甚好,果真如此,我们就可以扬名天下,也算是一场大大的好事了,哈哈。”谢长亭道。
“如果大家都同意,那就这么办吧!”宋别径一锤定音:“李老儿,你有没有问题?”
“你都同意了,我能有什么问题?”李纲反问他:“反正钱又不是我出!”
众人尽皆大笑。
“既然这样,那就进入下一个环节吧。”宋别径笑道。
事到如今,有简青书那一副绝对打底,琵琶亭文会扬名天下乃是必然之事,作为一县主官,宋别径这兴盛文华的名望和大力支持的功劳无论如何也是少不了的,故而十分高兴。
“这个环节是作诗,不过题目还需要大家来出。”李纲道:“老夫的意见是,任何题目都可以,不过尽量不要脱离今日文会的主题和周边的环境,不知道各位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
“刚才对联之中,大家有提到江、风、柳、山、雨、舟,正好说出了今日周边景色和环境的特征,我看不如就以这几个词命题作诗如何?”悟庸子冯庸道,这老先生几乎不开口,但只要一开口,就绝对不会是废话。
“我觉得可以。”浔阳笑笑生郑无谓表示支持:“不过既然是琵琶亭文会,便应该加上一个亭子的‘亭’字,另外寒冬已过、早春降至,琵琶亭周边的小草都开始发芽了,不妨再加上一个‘草’字。”
“有道理。”执中先生黄贯中道:“老夫赞同。”
“我看也可行。”宋别径道:“以前的文会,大多都是以一个或两个字词为题,最多也不过就是三个字、四个字,这次咱们以八字为题,也算有趣。”
“行,”李纲提高声音宣布道:“那我们就以江、风、柳、山、雨、舟、亭、草八个字为题作诗,以一炷香时间为限,各自作诗并誊抄于纸上,大家全部写出来之后,再一一品评,最后再评选出优胜者给予奖励,若是一炷香之内未完成者,就算落等,如何?”
“可以。”
“可以。”
“赞同。”
“赞同。”
“如此甚好!”
“那就这样。”李纲提笔,将江、风、柳、山、雨、舟、亭、草八个字写出来,贴到琵琶亭一根柱子上以作提醒,并让一个歌姬点起一炷燃香,作为计时依据,便宣布开始。
这一轮作诗,才是琵琶亭文会的重头内容,就连李纲、宋别径都很是重视,大家都或眉头紧锁、或低头俯首,纷纷陷入了沉思。
舞姬轻柔的舞蹈停了,歌姬的低低的歌声停了,那些若有若无的管弦乐器之声也停了,除了琵琶亭外淅淅沥沥的雨丝,场面一时间变得安静无比。
没过多久,宋别径说道:“我有了!”随后取过面前桌子上的纸和笔,认认真真的将自己的诗作记下。
记完之后,他也不打扰别人,只是眯起眼睛闭目养神。
不多时,浔阳笑笑生郑无谓也道:“我也有了!”然后像宋别径一样,取过纸笔将诗作记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简青书见他书写之时,他握着的毛笔好像被一层雾气包裹着,写在纸上的诗句好像还散发出了袅绕的白气,不过纸存在了几秒钟时间,那些白气就都散去了。
简青书听见宋别径一声叹息,转过望去,只见他盯着浔阳笑笑生面前桌子上的那张纸,轻声道:“可惜!”
正在此时,李纲也说道:“我也有了”……
随后,顾玉清、执中先生黄贯中、四平老人谢长亭、悟庸子冯庸等人也都纷纷在纸上记下了自己的诗句。
简青书发现,顾玉清在书写之时,也出现了和浔阳笑笑生郑无谓类似的情况,他纸张上的雾气停留时间甚至比郑无谓要长许多,不过最后也还是散去了。
在那些白气散去的时候,宋别径、郑无谓、李纲,包括顾玉清自己,也都深深地叹了口气,简青书越看越是奇怪,不过看大家都很安静,他也不好问李纲或者宋别径。
没等一炷香燃尽,所有的人都写下了自己诗篇,这五六十人都是浔阳县排得上号的儒士,命题作诗,无非就是质量好一点差一点的区别,要是在限定时间内作不出来,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李纲让一个歌姬按完成顺序将所有人的诗作收了上来,并让一个身形高挑声音清亮的歌姬朗诵出来,供大家品评。
第一首是县令宋别径的作品,叫做《绝句》。
只听那歌姬朗诵道:“琵琶亭中系短篷,杖藜扶我过亭东;沾衣欲湿早春雨,吹面不寒江畔风。”
“好!”那歌姬刚刚朗诵完毕,就有人赞道:“宋大人这诗,短篷、杖藜既将自己的形象写得跃然纸上,又侧面写出了早春人们出行的特点,尤其是‘沾衣欲湿早春雨,吹面不寒江畔风’一句,更是少见的佳句。”
众人一看,可不是,宋别径一副渔翁的打扮,蓑衣这会儿都还没有脱下来,确实挺像他诗中所写的形象。
不过对于他的诗,也不都是称赞的,有个穿着玄色长袍的老者就表示了不同意见,而且这个意见也得到了许多人的赞同:“宋大人这诗精气神全在后两句,不过这两句并不是特别工整,总有意犹未尽的感觉,而且稍显直白,当不得题目绝句二字。”
宋别径也不生气,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落笔之时就已经感觉到了,不过也想不出更好的,就只能这样了!”
这个时候,简青书又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不同之处。
若是在前世,谁又敢当众指出一县之尊不足的地方?谁又敢在这个时候出声附和?
又有哪个一县之尊,在被人指责之时还会如此坦然接受?若不当场发怒,事后必然会给指出之人穿一双大大的小鞋。
这个世界的人虽然也会圆滑,也会拍马屁,但终究还是有底线的,有底线的人便是可爱的,简青书想到。
第31章 群诗争辉
第二首作品是浔阳笑笑生郑无谓的《早春寄语浔阳江》。
浔阳春未归,细雨满琶亭;
柳枝烂不收,散落如浮萍。
风灭亭外千山绿,寒驻江边一叶舟。
遥知舟中一壶酒,能忆天涯万里人。
歌姬念诵之时,虽然语音清脆、声情并茂,但一股浓浓的萧索寂寞之意还是从诗文中透露出来,笼罩着全场。
等歌姬朗诵完毕,宋别径率先点评道:“郑夫子作诗之时,本县便十分注意,此诗本来已经显露出一丝流风余韵之态,原本有希望成为驰名之诗,流传百年,可惜了。”说完不住摇头。
另一人道:“此诗扣题、写景、写人、写情都极为传神,如我所料不差,应该能入此次文会甲等。”
又有一人道:“郑夫子平常嘻嘻哈哈,文风多放荡不羁,竟然也能写出这样一首寒意凛凛的诗作,尤其是‘遥知舟中一壶酒,能忆天涯万里人’一句,将自己代入了舟中渔夫的角色,在细雨纷飞、西风冷冽的小舟之中,手执一壶残酒,想念万里之外的朋友,真的是让人感同身受,悲伤不能自己。想来郑夫子作诗之时,也是在想念万里之外的朋友吧!”
不过李纲除了点评,还提出了修改意见:“老夫觉得,‘风灭亭外千山绿,寒驻江边一叶舟’一句,虽然写出了现在万物凋零的景象,但未免太过肃杀血腥。尤其是那一个‘灭’字,让人心生绝望,老夫之意,倒不如改成掩盖的‘掩’字更好!”
“对,对,李夫子的意见说到我心里去了,这诗读起来心慌慌的,把这个字一改,就好多了!”有人对李纲的意见表示支持。
“谢过李夫子。”浔阳笑笑生郑无谓对李纲一躬身,道:“这么一改,感觉确实好了不少!”
“以文会友,本该如此,不必致谢。”李纲说道,不过并未躲开,还是受了郑无谓的全礼。
第三首是东篱剑李纲先生的《春雨》。
二月细丝轻复微,江风摇荡惹人衣。
春雨本是有情物,浸润万物漫天飞。
“好诗!”歌姬刚刚朗诵完,四平老人谢长亭便首先赞道:“李夫子的诗,把这二月份的雨丝描绘得如此传神,还将春雨过后、万物复苏的景象也写了出来,该浮一大白!”说完果真干了一杯酒。
“春雨本是有情物一句最妙。不过好归好,整首诗在平仄、押韵方面都有所不足,要入文会前三甲,恐怕有些危险。”执中先生黄贯中点评道。
第四首则是磊落青衫顾玉清的《咏柳》
浔阳江边琵琶亭,丝竹汇聚莺语频;
水畔二月犹萧索,翠柳开枝方是春。
他这首诗一念完,竟然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赞赏。
“好诗好诗,不仅将琵琶亭文会的地点、时间写出,还将水、亭、枯柳、歌姬、舞女等融入其中,更难得的是写了这么多东西又不显得杂乱无章,就像是一副栩栩如生的画作一样,高,实在是高!”
“古今写柳之诗,大多着眼于柳树的姿态,顾公子这首诗虽然叫做《咏柳》,但又没有哪一句是具体写柳的,妙,实在是妙!”
“不错不错,翠柳开枝方是春,满含希望,意境深远,堪称神来之笔。”
“我看这次文会,当以顾公子此诗为第一!”
在一片赞赏声中,浔阳笑笑生郑无谓道:“顾公子,我看你写诗之时,流风余韵已然显现在纸上,这首诗只差一线便能成为驰名之诗,我实在是有些不明白,为何最终会功亏一篑?”
他这一问,将顾玉清问得脸上一红,还未作答,宋别径就打岔道:“这个我倒是知道原因!”
“哦,宋大人怎么会知道?”郑无谓很是奇怪。
“你看看顾公子的诗稿就明白了!”宋别径道,吩咐歌姬将顾玉清的诗稿展示给大家。
只看一眼,郑无谓就明白了。
原来,顾玉清的诗稿之中,有两个字被圈了出来,又在边上重新写上了两个字,歌姬朗诵出来的,是修改后的诗文,这首诗的原文其实是“浔阳水边琵琶亭,丝竹汇聚莺语频;江畔二月犹萧索,翠柳开枝方是春。”
“可惜,可惜。绝妙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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