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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神下凡-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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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务院次席国务卿，萨笛·雷切尔坐在宽敞阴暗的专属书房，魁梧身躯将那张镶嵌有象牙和白银的巴洛克式椅子塞满，昏暗中，这位在教廷实权排名第七位的大人物对着一份已经被他压制下来的机密资料皱眉，资料上的事件并不复杂，几股势力拧在一起对一位新贵展开了并不友善的试探，“雷切尔之虎”对资料上的每个名字都不陌生，罗桐柴尔德的死敌——帝国东部玛瑟家族的杜隆伯爵，曾经在牧首更迭中押注伊耶塔会成为牧首的南部大银行家利法奥，家族在玛索郡省的教廷圣徒部3号首脑都主教波兰，加上宗教裁判所的“收割者”贝加贡。
能引起如此繁杂势力联合出手的可怜虫，帝国内部屈指可数，可安分守己的玛索郡省内，就只能是一位，那就是失去家族凭仗的奥古斯丁少爷。
帝都三分之一的有钱人都不惜掏出巨资赌博那个年轻人在半年或者一年内死于黑天鹅湖，三分之一也都象征性砸进一些金币，剩下三分之一则冷眼旁观，整座帝都皆在翘首等待玛索郡省的那个火药桶爆发，无聊的权贵们根本无所谓火药桶爆炸后是否会将整个郡省掀个底朝天，对朱毗特城来说，死一两个不遵守规则的冒失鬼，比征服一两位外表优雅高贵床上放浪的贵妇还要舒坦。
次席国务卿萨笛揉了揉太阳穴，靠着椅子，将资料放下，这份东西层层递进，上交到他手中已是经过三道门槛，一位英俊挺拔的年轻男人站在书桌前，神色谦恭，轻轻凝视思考中的雷切尔之虎。
“费米，你曾经跟大执政官一起执行过在白蔷薇边境上的‘开普勒绞架’任务，觉得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国务卿轻声询问眼前的青年，这位安茹郡的平民教士是教务院重点栽培对象，也是雷切尔之虎一手提拔上来的嫡系成员，他与一般年轻贵族的镀金方式不同，既不是放进撒克逊森林圣战捞功勋，也不是随便投靠一位资深主教成为他们的教子，费米10多年时间里辗转2院4部，尤其在守夜者组织积累出相当数量的信仰点数，是一位很务实也是执行力优秀的下属。
“他跟大司祭拿破仑截然相反。”费米犹豫了一下。
国务卿安静等待下文，十指交叉，显然这个评论勾起他的兴趣。
“拿破仑是太阳，他出现在任何场合，都是唯一能吸引眼球的人物。”
费米笑容灿烂，一头粟麻色头发，像一位年轻温柔的宫廷诗人更多一些，裁剪齐整精致的服饰，圣殿象牙骑士剑在他手中并不累赘，为他阴柔漂亮的线条增添了几分阳刚气息，他似乎在回忆那个出身罗桐柴尔德却曾与他一同与白蔷薇公国异端份子作战的年轻大人物，“但大执政官阁下不一样，像月亮，它并不会影响夜空中星辰的闪耀，却不妨碍他是天空最醒目的存在。所以我个人更偏向新的圣事部巨头，虽然他比我还要年轻。”
“最近又看了谁的诗集？”次席国务卿瞥了眼年轻心腹。
“最近在翻阅罗桐柴尔德公爵的《鲜花不死》。”费米诚实道。
“大司祭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执政官也一样。”
雷切尔家族的骄傲男人微笑道，他站起身，比费米足足高出大半个个脑袋，走到彩色窗前，微微拉开一些窗帘，“太阳也好，月亮也罢，都是肤浅的表象。就像你现在还陌生的教务院，或者是朱毗特城，别看爱德华、庞贝、巴赫这些家族的优秀继承人在帝都舞台上一个比一个吸引眼球，神圣帝国的根基终究还是扎入帝国血肉的家族，没有家族支撑，一个天才魔法师最多在魔法工会谋取一个徒有其表的位置，一个天赋出众的平民骑士也只是战场上的小指挥官，拿破仑虽然只是老牧首的学徒，背后却有错综复杂的后台，连教务院都无法掌控他的走势，至于那位让人捉摸不透的大执政官，站在一个很致命的劣势位置上，费米，假如你是帝国排名前20的大家族继承人，我对你的提拔就不至于如此吃力，别说皇宫和教廷的争斗，就是教务院，也不是某一个人可以完全把握。”
费米当然不会就这个话题多嘴，皇室，帝国教父梵特兰蒂冈教廷，甚至是阶级森严的教务院，都不是他一个小人物可以指手画脚，所以微笑着，小心翼翼揣测次席国务卿与首席国务卿大人之间的“小矛盾”，帝都谁不知道大枢机歌谢尔执掌教务院后，教务院就成了贵族嘴中“被一个娘们骑在脖子上的狮子”，最令人费解的是雷切尔之虎实权远胜首席国务卿，却一直没有能够将“只靠两条腿和一对胸脯爬上教务院顶点的花瓶女王”砸烂，直到今天，都没有传出哪位大贵族能够爬上帝国最漂亮寡妇床铺的刺激绯闻。
在神圣帝国，胆大的权贵梦寐以求的两具身躯，一位是敌国泰坦的芭芭拉公主，再就是在皇室做了多年文学老师的歌谢尔“女王”，3年前，当她走入教廷视野，引发政坛大震动，让整个教务院瞠目结舌。
那时候尚未叛国的奥狄斯亲王公开嘲讽道：看来我们伟大的皇帝陛下开始支付嫖资了。
而歌谢尔则直接回应：尊敬的亲王阁下，总有一天，我将在圣事部与你共进晚餐。
最终，奥狄斯亲王的头颅被挂在圣乌尔班手上，歌谢尔国务卿依然高高在上，比真正的王后还要傲娇。
“费米，你去一趟玛索郡，什么都不要做，用眼睛看就够了。”萨笛吩咐道。
年轻人优雅躬身，转身离开阴沉窒息的书房。
次席国务卿将那份资料继续放进抽屉，既然朱毗特大帝曾经暗示过奥古斯丁到达黑天鹅后就不再关注，雷切尔之虎也不打算用这种“琐碎小事”去打扰国务繁重的皇帝陛下，现在南方密报泰坦帝国又蠢蠢欲动，经过一轮长达10年的军事竞赛后，战争之子终于要伸出长枪，萨笛·雷切尔一阵头疼，“近百名中枢骑士，四大骑士团，这一次要在神圣帝国身上撕开多大的伤口？”
在雷切尔之虎为帝国南部战事头疼的时候，某位大人物却嘴里叼着一株玫瑰花，在忙着攀爬白象城堡的悬崖，试图潜入格林斯潘之花的寝室。
第37章 欢迎来到教务院
宗教裁判所无疑是梵特兰蒂冈教廷最不受框架和准则禁锢的强大机构，它拥有多项让贵族和教廷剩余组织艳羡的特权，例如【审判】和【裁夺】，【净化】，以及专属执政官的【救赎】，虽然每一项职能都按照一个既定的完善流程发展，也必定有专职人员记录这一切细节，但那终究是圣事部的内部矛盾，就像左手监督右手，这恐怕也是COSMO诞生的唯一理由。
帝国皇帝不希望一个调皮的孩子在眼皮底下的阴影中蹦跳，何况这个性格孤僻的孩子手上还有“神圣长矛”这样的危险武器，孩子牵着一条喜欢把拜占奥教廷红衣大主教制成暗金傀儡的黑羊，头顶戴着条顿巨头的温莎家族头衔，现在朱毗特大帝想要强行给这个孩子戴上一副秩序的镣铐，于是好戏就拉开序幕，台下的观众有很多，一些家伙已经迫不及待冲上舞台做点什么，次席国务卿萨笛·雷切尔压在书桌那份名单上的大人物就是代表，而一些人则更有耐心。
例如这位全身被【圣母】重铠包裹起来的伟岸骑士，胯下马匹是比茴香俾斯骏马还要出色的海泽纯血马，史诗大陆唯一能够媲美泰坦国宝伽利略马的优秀马匹，帝国高阶骑士胯下拥有一匹茴香俾斯战马是标配，体型庞大的海泽纯血马则是骑士梦寐以求的理想坐骑，因为以体型华美、耐力超群、爆发力惊人的海泽纯血马数量极其有限，每一匹马崽诞生第一天起就会订好编号，载入帝国官方系谱，然后被某位与皇室关系密切的大人物购买，直到它成熟以后，才正式递交给主人。
那匹海泽纯血马站在山坡顶点，它是热血马中的王者，这意味着它是马匹世界中最桀骜不驯的品种，但在它主人的驾驭下，却纹丝不动，如雕像一般，迎接它和它主人的，却是远处一支黑压压冲向山坡的骑士团，人数在四百人左右，清一色白蔷薇公国最流行的紫罗兰锁甲，那是一种追求轻巧纤细达到一种病态地步的著名铠甲，防御性远不如重铠，却能够让一名骑士最大程度发挥其灵活性，重铠和轻铠之争已经延续数百年，一直没有统一，泰坦王国和神圣帝国都是坚定的重铠拥护者，而金雀花王朝和白蔷薇公国都在国家性格的驱使下选择了轻铠。
有人说骑士是这片大陆上最狂热的角色，那么被某一种宗教彻底洗脑的骑士则更加疯狂，冲向山坡的骑士团是白蔷薇公国边境地区最顽强的一支护教队伍，守卫多明戈隐修会，多明戈是信奉拜占奥教廷教义的一个隐修会，但在“教皇永无谬论”即教宗无误权柄这点上公然质疑，使得多明戈在拜占奥和梵特兰蒂冈两大教廷都得不到正统认可，白蔷薇国王艾略特8世对它的慷慨资助也成了众多强国征讨公国的一条重要依据，经过实力悬殊的西默农战役和随后签订的《西默农条约》，白蔷薇公国由四大胜利方金雀花、泰坦、神圣帝国和自由城撒切尔共同监管，多明戈隐修会也彻底沦为异端组织，这些年来，白蔷薇就成了两大教廷教皇厅和圣事部的交战最激烈的战场，双方不断输送新鲜血液，在一片竟然是陌生的国土上惨烈厮杀，双方教廷都拒绝承认白蔷薇死亡人数远远超过各自教廷成员的不光彩事实。
今天交战双方，一方是选择信仰多明戈隐修会教义的最后的一批骑士，他们一旦阵亡，丧失最后门户守卫的多明戈火种也就离彻底熄灭不远，在史诗大陆，除了脉代奥拉神学院这种胆敢让帝国皇帝步行走入大门的修道院，都会按照各自实力圈养不同数量的骑士，教会送出精神支柱，当然还有金币，骑士付出忠诚，护卫教堂或者修道院，多明戈骑士团巅峰时期达到两千多人，只是随着那位曾有希望步入圣棺领域的团长在西默农战役中陨落，多明戈骑士团就开始摇摇欲坠，在各种势力的绞杀中逐渐衰弱，以至于连撒切尔商贸区被嘲讽为“能扛着马匹逃窜”的蹩脚骑士团“小汤姆”都敢公然叫嚣挑衅，扬言要捍卫荣誉与多明戈骑士团在西默农平原展开生死一战，因为撒切尔商贸区实质上是一个中立的城市联盟，对各类骑士团没有严格约束，财大气粗的“小汤姆”就混杂了大量被一二线骑士团淘汰下来的三流骑士，数量达到恐怖的两万人，这已经几乎接近骑士国度泰坦一支大型骑士集团军的人数，而式微的多明戈骑士团只剩下不到500人，一旦开战，就等于是40个毫无忠诚信仰和骑士礼仪的骑士渣滓在围杀一名多明戈护教骑士，于是，注定要与多明戈一同死于尘埃的骑士团最终选择另外一个比小汤姆人数稀少却更强壮的“尊贵”敌人，准备以一种尊严的方式迎接一场最后的落幕战争。
来自梵特兰蒂冈教廷的小型骑士团，不到180人，身着一整套高抗魔的重型铠甲，银白色重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全部戴有遮面甲，领袖策马位于山坡顶点，异常强壮的海泽纯血马，与众不同的【圣母】系列重型漆黑铠甲，【圣母】一共有六套，出自不同年代不同大师，这名骑士身上是制铠天才艾利希最高成就的【叶斐尔圣母】，近两百年来神圣帝国的制铠业和制铠工坊突飞猛进，【叶斐尔圣母】便是代表作，身份注定显贵的骑士身后是将近180名高阶骑士，唯一的身份辨识就是胸甲上那枚很朴素的双长枪徽章，这意味着他们来自教务院枢机骑士团，它在神圣帝国单兵作战能力仅次于皇家13瓣菊骑士团和圣事部骑士团的“哥德思龙舌”骑士团，在“小汤姆”能够混上中层的6级骑士在枢机骑士团只是入门骑士。
这是一支刚刚与黑暗机构【贤者】作战完毕的教务院秘密部队，是两张王牌之一，【贤者】也许不如掌握大部分地下世界势力的犹大玛议会那么纯粹而强大，却是对梵特兰蒂冈最仇视的异端之一，【贤者】号称汇聚所有大陆所有食物链顶端的暗黑物种，几乎永生的黑暗君主lecch，永久丧失家园的狼族，不被人类认同又被缪斯大陆排斥的半兽人，信仰变质的精灵，不像黄金亚种那般受欢迎的众多白银物种，这是一盘没有凝聚力的散沙，不知道为何却对神圣帝国和梵特兰蒂冈教廷有一种畸形的憎恶，在澳狄斯亲王和罗桐柴尔德公爵背叛帝国后，据说【贤者】最高议会一致认定应该将可怜的弃儿奥古斯丁少爷拉进荷马议事厅，为他安排一个代表人类的第9席位，至于奥古斯丁最终是否与【贤者】接洽过，就是一个也许永远没有答案的秘密。
这支命名为“小皇后”的枢机骑士团死亡127人，摘下97名【贤者】的脑袋，几乎将【贤者】隐藏在白蔷薇公国黑暗处的全部势力连根拔起，127名将葬入安息地霍夫曼墓园的骑士中有17名大骑士，4名中枢骑士即宫廷骑士，侧面显示出【贤者】非比寻常的蛮横实力。他们在白蔷薇公国中部歼灭最后一小批【贤者】高层后就返回东部，途中“顺手”摧毁了多明戈隐修会的5座大教堂，将10多名多明戈主教钉死在了三角架上，引发一系列挣扎反扑，都被“小皇后”血腥镇压，根本不理会多明戈的抗议，甚至从不给起码的官方解释，“小皇后”的傲慢最终让愤怒而绝望的多明戈不惜一切代价派遣出仅剩的护教骑士，在白蔷薇与神圣帝国的边境展开生死决战。
坡顶的骑士拔出被他插入大地的长枪，他有一匹异常高大的海泽战马，身披格外沉重的黑色【圣母】重铠，他手中的长枪，同样比身后所有骑士都要更修长，也更尖锐。
随着作为小皇后精神领袖的黑色骑士扬起长枪，身后180名重甲骑士也都握紧银色长枪，遮面甲只露出眼神坚毅的眼睛。
四百多名全副武装的异端骑士离山坡越来越近，整齐一致的马蹄敲击大地，在颤抖，在轰鸣。
黑色骑士微微举高长枪，身后骑士也同一时间举起长枪，连倾斜角度都达到惊人的一致。
这就是中枢骑士团“小皇后”开启一场战争的无声号角。
黑色骑士率先冲下山坡，170多名高阶骑士尾随其后，瞬间绽放出来的声势竟然比多明戈骑士团还要浩大，因为海泽纯种马爆发力高出茴香俾斯战马一大截的缘故，为首的骑士与大队伍拉开一大段距离，这绝不是一名正常骑士敢于做出的举动，因为他将独自迎接400人骑士团最具冲击性的第一波攻势，但海泽纯血马还是义无反顾地撞向数量上占绝对优势的繁密敌人。
握有长矛佩戴骑士剑的敌人已经近在咫尺，一排矛尖的光芒在阳光下依旧显得刺骨寒冷。
与黑色骑士对撞的正面一排骑士让四根长矛刺在敌人铠甲上，但全部弹开或者滑开，巨大惯性下继续往前冲，惊叹这名骑士强悍防御的同时立即准备刺向第二批对手，在残酷的实战中，容不得丝毫懈怠，与黑色骑士面对面作战的多明戈骑士是一名临近大骑士门槛的9级巅峰骑士，他手中长枪一开始就没有奢望刺透那具漆黑如墨汁的特殊铠甲，而是直接瞄准遮面甲唯一的漏洞，眼睛。
长久的战场磨砺让这名9级骑士具备极佳的手感，长矛精准毒辣地刺向梵特兰蒂冈教廷骑士眼部。
这次马背颠簸和惯性驱使下的准确冲刺让高阶骑士爆发出超乎水准的自信，并不是所有骑士都能在正面冲撞中保证高水平的刺杀，就在他手中长矛即将刺入敌人眼球将那名骑士头颅一枪通透的美妙时刻来临前一秒，长枪在剧烈的动态冲突中呈现出一种奇异的静态，因为这根长枪被对面黑骑士硬生生握住，再也无法前进分毫，表现出起码在大骑士之上的变态臂力和握力。
几乎同时，黑铠骑士手中长枪也干脆利落的刺穿白蔷薇锁甲，捅入9级骑士的粗壮脖颈，手腕轻微一抖，枪尾掠起一个弧度，这名仿佛只差一步就摘下第一份战利品的骑士就被那名“小皇后”核心角色给挑到空中，然后鲜血淋漓的温热尸体被摔进前冲队伍，将附近三四名骑士悉数撞落马匹，引起一连串连锁反应，同样装备漆黑铠甲的海泽战马继续前冲，那丧失骑士主人的马匹被它直接撞飞，滑出去很远，最后骨骼散架地瘫软在地上，当场死亡，而身穿【圣母】黑铠的骑士继续前进，速度非但没有减弱，海泽战马的马蹄频率反而愈发紧凑强劲，第二名多明戈护教骑士几乎同样被那根长达280公分的巨枪给戳中脖子，挑翻，【圣母】就这样畅通无阻地一路冲杀进多明戈骑士团。
海泽战马的马鞍上甚至没有用作减弱冲击力防止枪杆折断的托枪孔，但就是这样一名骑士却单独撕开了多明戈阵型一道伤口。
犹如战神降临。
在这名黑色骑士冲到多明戈骑士团副团长默多克正对面，小皇后和多明戈双方已经撞击到一起，教务院枢机骑士团的战斗值一下子爆炸出来，除了少数几人被多明戈高阶骑士以枪矛断折代价刺中要害，绝大多数多明戈骑士都被小皇后重铠骑士连人带马一起冲飞，在空中俯瞰下去，便是一条血液飞溅喷涌的红色长线。
针对重铠骑士的冲刺，历来只有缓缓推移的厚实圆盾长矛阵才能有效抵御，显然多明戈轻铠骑士想要在数量上消耗枢机骑士体力和生命的计划并不有效，小皇后的冲击力出乎白蔷薇公国骑士们预料太多，毕竟在史诗大陆印象中，只有泰坦帝国的骑士团才是天下无敌，神圣帝国更多以法师们铺天盖地的绚烂魔法著称，朱毗特大帝的直属皇家骑士和圣事部的歌德思龙舌从未以集体形态出现在大陆视野，所以排在帝国第3的教务院枢机骑士团并不足以让敌人丧失抗争勇气。
当多明戈护教骑士新领袖意识到自己的致命错误，身份未知的【圣母】骑士已经与他擦肩而过，这一次，黑色骑士抽出更符合泰坦审美观的宽阔骑士剑。
实力已经到达宫廷龙骑士水准只差获得认证的大骑士默多克已经身首异处，那颗眼睛瞪圆的头颅在空中跃起，坠地。
马匹和身体则继续前冲，直到被后面的小皇后枢机骑士撞翻。
这名多明戈宫廷龙骑士的死亡没有半点荣誉可言，沉默而凄惨。
当黑色骑士将整个隐修会护教骑士穿透，策马转身，巨枪完好无损，只有长枪上的温热血液证明他成功贯穿了一整支400人骑士团。
战役已经接近尾声，没有漫长的厮杀，只有单方面的屠杀。
他收回那柄远比骑士标配圣殿象牙剑要宽阔厚重的大剑，望着血肉模糊的战场，眼神冰冷。
小皇后枢机骑士团只用一波冲击，就将多明戈骑士团彻底击溃，四百名骑士只有极少数运气和实力都不错的家伙幸存下来，孤苦伶仃地站在与敌人转换了位置的猩红色战场中，不知所措。
山坡出现大概一百人的小皇后扈从队伍，是与【贤者】作战中受伤的骑士，以及在战役前负责为骑士穿上重铠的扈从，夹杂有一些数量稀少的魔法师。
战场上，幸运过后，总是幸运的孪生姐妹，厄运。
残余的多明戈护教骑士迎来第二波攻势。
全部阵亡，这支在白蔷薇公国根深蒂固了近百年的骑士团彻底覆灭。
马背上，【圣母】骑士摘下头盔。
是一张柔美的女性脸庞，一头黑色长发倾泻下去。
如果不是那根巨枪，那一身黑色【圣母】重铠，以及她脚下的鲜红色战场，她一定会被误认为是贵族晚宴上最娇艳的鲜花。
她最著名的名言是对澳狄斯亲王的一句“邀请”：我将在圣事部与你喝茶。
只是帝国不曾知道的另一个骇人秘密是，年轻的大执政官在将他父亲送上绞架后，只说了一句话，便是面对面对她所说：我会亲手将你钉死在圣约翰三角架上，直到看着你所有鲜血一滴不剩为止。
她，教务院的首席国务卿，哥谢尔女王捧着头盔，轻声道：“欢迎来到教务院，欢迎来到地狱。”
第38章 鲜花不死
贵族继承人有两小撮极端角色，一种是君士坦丁这类被寄予家族厚望的优秀青年，即便是在帝都舞台，也有专门为他们保留的位置，至于获得过一枚铁橡树勋章的罗桐柴尔德胖子骑士莱茵哈泰，也勉强能划入此行列，神圣帝国将近三十个郡省，孕育了载入官方谱系的大大小小家族有近千个，既有天赋又有后台的政治新贵终究还是少数，另一种就是奥古斯丁这种被命运女神踹翻还不忘碾上几脚的倒霉蛋，生在大家族，却被家族负担拖垮，除此之外，帝国最多的是一大批衣食无忧的贵族男女，一辈子无望登顶，也不需要寒碜落魄到为生计出卖家族头衔，而野蛮人的珍宝爱丽丝小姐无疑是这类幸运儿当中的佼佼者，上升期的格林斯潘不需要她走出去撑门面，已经有足够的男性继承人在为徽章和勋绩打拼，她可以花费大把时间研究帝都的服饰潮流，也可以彻夜阅读平民们接触不到的优雅文集，或者去做某位宫廷诗人的拥护者，爱丽丝少女时代就痴迷宫廷礼仪官哥谢尔夫人的散文集，尤其对她在爱神庄园休假时写给王子公主们的书信，最为世人推崇，“娓娓道来，像一泓清泉。”只是随着她进入教务院成为教廷历史上第一位国务卿，就彻底放下鹅毛笔，不再写作，爱丽丝曾为此伤感许久。
傍晚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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