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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录之风起微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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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交车站台就在大田乡的圩市边上,这天不是圩日,现下又是大中午,艳阳当空之下炎热得连空气都是虚软的,偌大的集市上只剩下垃圾东一堆,西一堆地乱散着。
  她四处张望着,在烈日底下却没有半辆摩的的影子,正要到近旁的屋舍里问问,却忽地听闻一阵发动机的“隆隆”声传来,一辆面包车从黄泥路上渐驶渐近。
  她还没走到面包车边上,车后门就开了,里头下来三个人,都是三四十的壮年男人,最后出来的那人还拖了个昏迷的女人下来扛在肩上。她一眼认了出来,这其中的一个,可不就是她的便宜堂舅。
  距离不远,堂舅也一眼发现了她,由于沟壑遍布而显得凶神恶煞的脸上露出了一道嘲讽的冷笑,说道:“这不是湘灵吗,怎么,想起回家了?”
  她一点也不吃亏地嘲讽回去:“当然得回家,我还有十万块钱在堂舅手上呢,我得回来看看钱还在不在,免得等我满十八岁拿不到还得跟堂舅打官司。”
  堂舅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句脏话,心想回来了还能叫你出去?怒冲冲地叫道:“死丫头,还不快跟过来!”
  她慢吞吞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走到附近一间屋舍里,拉出两辆摩托车。一个男人率先骑上一辆,扛着女人的男人将那女人放在他背上,用绳子捆结实了,再坐到女人背后。堂舅则骑上另一辆摩托车,不耐烦地招呼她坐上去。
  她的目光不免在那昏迷的女人身上流连了一阵,她看上去衣服土气、鬓发凌乱、满脸土色,仔细看却是眉目姣好、肌肤细腻,连垂落在身旁的手也是光滑柔软,没有劳作的痕迹,怎么看都不像村里的人。
  “她是谁?”她一边问道,一边往后坐了坐,不想跟这恶心的堂舅有一点身体接触。
  堂舅用力一踩着火,摩托车呼啸而去,本该被惯性带向前的薛湘灵却在后座上纹丝不动,只听他漫声回道:“是你表哥的老婆。”
  “她可不像村里人。”她说道。
  “你管她像不像。”堂舅的声音里带了浓重的警告。
  她又向开在他们前面的摩托车上的女人瞥了一眼,恐怕是他们买来的“老婆”吧。这带地方彩礼钱高,没个十万八万的娶不上正经老婆,买“老婆”这种事她不是头一回听说,却还是头一回见到。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六年级就谈恋爱?
都怪作业太少'呸。jpg'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三)

  摩托车在尾气味里“突突突”地颠簸着山路,这凹凸不平的山泥路他不知来来回回多少次了,这一次却莫名地觉得有些说不出的奇怪,这种怪异在越是颠簸的路段越是明显。车轮辗过一颗拳头大的石头,车身猛地一抖之下,他屁股都离了车座,又重重地坠了回去。随着这猛然地一颠,他蓦地觉醒起来,是了,他后面明明坐了个人,怎么一点重量都没有?
  念头一触及这里,堂舅不顾正在开着的车,抽空扭头回去看坐在后边的薛湘灵,她还坐在那里,看见他扭转的头,呼喝了一声:“你回头看什么,看路!你死我还不想死呢!”
  “闭嘴!叫什么叫,信不信我整死你!”从见面开始,她就没一句好话,每句话都连冲带煞的,让他恨不得立刻抽死这个贱货。要不是他老婆说,这个丫头配给别人家当老婆,能收一大笔彩礼钱,他才懒得管这个老太婆带的拖油瓶的死活。等回到村里,他有的是办法整治她,看她还怎么牙尖嘴利!
  这么想着,他一转头就忘了那种怪异的感觉,沉浸在解决了儿子的婚姻大事,还能剩下好几万块钱的喜悦里。
  二十来分钟后,一片像是埋在山林里的砖瓦房遥遥在望。堂舅和表哥将摩托开进村里,有人在路边招呼道:“哟,阿富娶媳妇回来了呀!”
  坐在表哥车后边,帮着固定那女人的男人更年轻一些,二十啷当的模样,笑嘻嘻地应道:“这新媳妇可漂亮,阿富哥有福了。”
  堂舅的房子是一栋三层的红砖楼,在这村里却算是头一份了,这还是用薛湘灵外婆的“遗产”新盖的。两人把车停在自家门外,堂舅母听闻声音也走了出来,用挑剔而审视的目光扫了仍在昏迷中的女人一眼,说道:“漂亮顶什么用,能生就行。”
  那男人下了车,把女人从表哥的背上解了下来,还随手摸了摸她的脸蛋,惹得表哥瞪了他一眼,从他手上把女人抢了过来,说道:“你手脚干净点,要干啥也等生了孩子再说。”
  男人眼里一亮,依依不舍似的放了手,舌头舔了舔嘴唇,得寸进尺地说道:“阿富哥你知道,我爸死得早,没钱给我娶媳妇,看在咱们是表兄弟的份上,以后让你媳妇也给我生个……”
  表哥敷衍地说道:“再说吧。”就抱着媳妇进屋里去了,他表弟只能没趣地离开。
  堂舅也赶着他进去,絮絮叨叨地说道:“老张说,那药灌一次至少能让她睡六七个钟,你快点把事办完了。这媳妇可花了老子三万块钱,跟你说买个便宜又能干活的,你还非看中这个细皮嫩肉的,据说还是个大学生咧,别中看不中用啊……”
  表哥不耐烦地打断他爹的唠叨:“都买了还啰嗦啥,你都念叨一路了!”砰地一下关了房门。
  堂舅指了指薛湘灵,对舅母说道:“这个就是那老东西的外孙女,你带她干活去。”
  这个浑身上下早已失去了所有鲜活色彩,只剩下麻木和沧桑的女人对着薛湘灵叫到:“你愣着干啥,跟我过来。”
  薛湘灵留意听着楼上的声响,那女人大概是醒了,在挣扎着,不断有尖叫声传来。
  “你放开我,你这是□□!我会报警,让警察抓你!”
  “你是老子的媳妇,警察管个屁!”
  “我不是!你是想要钱?我家有钱!只要你放过我……”
  她皱环视了周围一圈,没有外人在,可以动手了。虽然可能动静比预计的大一点,但她没办法看着无辜的女人身遭侮辱而无动于衷。
  她没理会堂舅母的叫嚷,身如青烟一般地,一眨眼间就溜了上楼,一脚将表哥的房门踹掉。里头的男人正用绳子要把女人捆在床上,欲行好事。
  随着“轰隆”一声房门洞开,两人都向门口看了过去,一个凶神恶煞的脸色带着未褪的让人恶心的兴奋,另一个被泪水糊满的眼眶里含着期望的神情。待看清楚来人之后,两人的脸上又不约而同地蒙上一层诧异。
  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薛湘灵一挥手,一股灵力流将男人从女人身上拉开,随即将他牢牢困在地上,叫他不能动作。
  堂舅和舅母追着薛湘灵几乎是前后脚上楼的,他们看着这诡异的情形满脸惊愕。堂舅不敢相信似的就要上前拉扯薛湘灵,叫嚷道:“你干什么!”
  薛湘灵如法炮制,分出另外两股灵力将他们也制在原地,无视那边同样被惊愕得目瞪口呆,一动不动的女人,径自从她手上解开粗麻绳,走到表哥身前将他捆了个结实。
  被困住的三人张嘴想叫嚷,口舌却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似的,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房间里的绳子只有一捆,还剩两个人,她有点头疼。
  衣服被扯得褴褛的女人显然难以从这不科学的情形中回过神来,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去找绳子?”
  薛湘灵瞥了她一眼,说道:“你去吧。”
  女人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衫,竭力让自己冷静,却还是止不住不断颤抖的身体,哆嗦着走出房间。薛湘灵并不害怕她逃走泄露这件事,如果她稍微有点理智,就不会那么做。
  等那女人走了出去,薛湘灵坐在床沿边上,对那动弹不得的三人说道:“我问你们几句话,你们老实回答。别嚷嚷,叫人来了也没用,就算你们全村人都来了也打不过我一个。”
  她收回了堵住堂舅嘴巴的灵气团,他一脸菜色,惊惶得出了一身大汗,嗫嚅地说道:“你……你是个什么怪物……”
  薛湘灵不爱搭理他的话,直接问道:“当初你们怎么知道我外婆出事?”所谓穷在路边无人识,富在深山有远亲,她跟外婆在宁安镇住了十几年,连逢年过节都从没见过这堂舅一家上门,怎么外婆一出事,他们就找上门来。
  堂舅仍不可置信,不断地挣扎着,不肯老实回答,虽然没有大喊大叫,但嘴里骂骂咧咧的,让薛湘灵有些不耐烦。恰好这时那个被拐来的女人找到粗麻绳回来了,薛湘灵便改用绳子捆了堂舅和舅母,又撕了被单堵了他们的嘴巴,对女人说道:“打人会不会?用那边的椅子把他们打老实了。”
  “啊?”女人显然是个娇生惯养的,哪里和人动过手脚,连吵架都没几回,涨红了脸缩手缩脚地不敢动作,犹豫地问道:“这……这是哪里?我怎么……”
  薛湘灵把这地方所属的省市告诉了她,在她惶惑不安的目光下又说道:“你是他们从人贩子手里买来做老婆的。”
  拐卖妇女这种事,她向来只从媒体上看到过,哪想到有一天会落到自己身上,浑身又后怕地颤抖起来,恳求薛湘灵说道:“你……你救我出去好不好……”
  薛湘灵想了想,问道:“你刚才说你家很有钱,是不是真的?”
  “真的,真的,”她立刻点头不已,“你要多少钱,只要能让我回家,多少钱都行。”
  薛湘灵又问道:“你不是本省人?”
  “我叫周思琪,是海州人,我爸周传荣是天荣集团的董事长,不信你上网查一下,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怕薛湘灵不信,竹筒倒豆子一样交待自己的信息。
  薛湘灵微微挑眉,没想到还顺手救了个大城市来的大小姐?她说不定能对自己有帮助。
  薛湘灵说道:“那你先帮我揍他们一顿,也给你自己出出气。”
  周思琪怕薛湘灵不救她,不得不拎起椅子,但仍是害怕,带着微微的颤声问道:“会不会打死他们?”
  “不怕,我保证死不了,”她盯着瘫在地上的三人冷笑着说道,“他们就是流氓、□□犯,你才是受害者,就算你打死了他们,你爸爸难道还保不住你?”
  受了她的蛊惑,周思琪没再犹豫,提起椅子第一个就往刚刚要侮辱自己的表哥头脸上砸去。表哥“呜呜”地叫着,被捆得结实的身体像一条大虫在地上蠕来蠕去闪避着周思琪的攻击。薛湘灵怎么会容他闪躲,用灵力将他固定在原地,让他的头颅硬生生地跟椅子碰撞到一起,差点没把他疼晕过去。一椅子打下去之后,周思琪心里的惶恐像是也被打破了一般,想起刚刚自己所受的屈辱,越打越顺手,两下、三下、四下……刚刚还怯弱地问薛湘灵会不会打死人,现在却简直恨不得把这畜生打死。
  表哥被打得头骨断裂,整张脸都青肿了起来,一下比一下重的力道,疼得只恨自己怎么还没昏迷过去。堂舅和堂舅母看着自己儿子被打,嘴里也“呜呜”地叫着,同样在地上蠕动着,堂舅母甚至爬到薛湘灵面前,做出磕头的姿势,让她放过自己儿子。
  薛湘灵用灵力拔出塞在堂舅嘴里的床单,说道:“会好好说话了吗?”
  堂舅满脸横肉的凶悍老脸上已是老泪纵横,不断求饶道:“我说,只要放过我们,我什么都说……”
  薛湘灵让周思琪停手,对堂舅说道:“你说吧。”
  “有人,有人到村里告诉我们的,”堂舅声音颤抖着说道,“那人找上门,跟我们说,我堂姑车祸去世,只要我答应不找事,做你的监护人,就能得到他们赔的一大笔钱……”
  薛湘灵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跟她自己推测的相去不远,肇事者的身世背景极为不凡,竟调查了外婆的所有亲戚,看自己不肯善罢甘休,就找堂舅一家压制住她。而且在她本人不同意且未到场的情况下,便能让堂舅成为她的监护人,户口也过到他户头下。当时她当然可以用同样的手段制住堂舅,但是免不了引起他们的注意。如果肇事者真的权势滔天,会不会认识其他修士?这十四年来,她拘囿在这小乡镇里,像井底之蛙一样,不知道这世上有多少修士,他们的实力怎么样。她只不过才炼气八层,会不会有人已经筑基、金丹,甚至元婴?
  所以她才不得不按捺下来,等到风波过后,肇事者派来的人也彻底离开了乡镇,才来找堂舅一家算账。

☆、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四)

  再次用床单把堂舅的嘴堵上后,薛湘灵从堂舅身上搜出了手机,扔给周思琪,说道:“给你家里打电话吧,让他们派人来救你。”
  周思琪如获至宝一样接过这几百块的智能机,手指颤抖着迫不及待地在屏幕上按起来。
  薛湘灵没有制止她的动作,却说道:“别急,听我说完。”
  她不过是个十三四的少女,虽然长相很是漂亮,但到底没完全长开,衣着也十分土气,一看就知道出身乡下。要是在平日里,对这种乡下妹,周思琪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但经过刚才接二连三的波折,周思琪对她只剩下满心满眼的敬畏,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僵住了手指。
  “要是你家里能动用本省的势力,就顺便把这村里其他被拐卖来的女人孩子都解救了吧,”送佛送到西,多救点人对她没有坏处,“我会等救你的人来之后再走,你最好不要跟别人提起我的事,但帮我把户口从他们家名下移走,撤销他对我的监护权,以及给我办转学的手续,随便转到哪里都行。”她看向地上的三人,对他们说道:“你们也是,配合点。”
  四人都忙不迭地点头保证,她却无所谓地说道:“说了也没关系,反正不会有人信,你继续打电话吧。”
  周思琪的电话一接通,她听见爸爸熟悉而又疑惑的声音,瞬间就湿了眼眶,哽咽地哭诉起来。
  薛湘灵懒得管她和爸爸说什么,径自走出房间,上楼,一直走到这简陋的三层小楼的天台上。反倒是周思琪极度没有安全感,即使那三人已经被绑缚住,也不敢跟他们呆在一个房间里,亦步亦趋地跟着薛湘灵上楼。
  这小村落陷在山坳里,四周都是蓊蓊郁郁的崇山峻岭,即使是六月末灿烂至极的阳光也难以照进这深不可测的茂盛山林间,然而这只是这片绵延千里的山地的一个低矮角落。
  薛湘灵来这堂舅家的目的有两个,其一是教训他们一顿,并逼迫他放弃监护权、移走自己的户口,至于其二……她的目光望向这山岭背后更为高峻的绰绰约约的山峰,她想在这山林里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天材地宝,或者其他修士的痕迹。
  凡人只能看到山林里的满目苍翠,呼吸到含氧量充足的清新空气,但身为修士的她却能感知到山林中比市镇里明显浓郁得多的灵气。如果她没有能源源不断地提供纯净灵气的青莲,只是个普通修士,想必也会选择隐世避居在山林中,更不必说那些吸取天地灵气、日月精华而生成的天材地宝了。
  打完了电话,得到父亲的保证和安慰的周思琪心里有了几分底气,顺着薛湘灵的目光望去,入目只有漫山遍岭苍翠绵延。她顾忌这能对皮肤造成无数伤害的强烈紫外线,站在楼梯口中,向站在烈日底下,一点也不避讳炙热的阳光的少女望去,咬了咬嘴唇,与她攀谈道:“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薛湘灵,”回答之后,她又问道:“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
  周思琪的手机早就被人贩子摸走了,但手机卡可以补办,她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也没见薛湘灵用纸笔或是手机记录下来,便看到她点点头表示记住了。她不敢问薛湘灵到底是什么人,或许是为了不致于相对无言的尴尬,也可能是想寻求安慰,她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自己被绑架的经过。
  她是海州大学绘画专业大二的学生,为了参加近期举行的某个国际性绘画大赛,趁暑假约了两个同学到G省采风。没想到下了从省城到某个小县城的大巴,左等右等也等不来一辆正规出租车,只好坐上已经有一名乘客的黑车去酒店。司机和那据说是本地人的乘客很是好客,你一句我一句地与三人热情攀谈起来,天气炎热,三人很快口干舌燥,喝了他们递来的矿泉水,之后便人事不知。
  “不知道董宇和余依依怎么样了……”她喃喃地说道。余依依是她的同班同学,也是她的室友,与她一起来G省采风。而董宇是计算机学院的,比她们高一个年级,从大一就开始追求她,自告奋勇来当护花使者。她虽然对他无意,但考虑到出门在外还是有个男生陪着比较安全,就同意了。
  薛湘灵对她的叙述与感叹没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站在太阳底下,感受着来自山林和天地的灵气,虽然并不如青莲的灵气那么浓郁和精粹,但在有人前后脚地跟着她,让她无法安心入定修炼的情况下,聊胜于无。
  周思琪也没再说话,蜷缩在天台楼梯口里,失魂落魄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直到太阳偏西,薛湘灵才回身下楼,周思琪赶忙跟着她。
  薛湘灵一直走到底层的厨房里,自己动手做了饭菜。
  其实周思琪一天没吃饭,早就饿得狠了,只是不敢开口。薛湘灵的饭菜一上桌,她就狼吞虎咽起来,什么上流社会的淑女礼仪都顾不得了。
  薛湘灵一向吃得不多,她只需要保证能维持生命的营养,凡俗的五谷禽畜含有杂质,一旦在身体里累积多了还要特地用灵力疏导出去。
  两人都没管还在房间里被绑着的三人,反正饿一时半会又不会死,还能省得他们有力气挣扎。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吃过晚饭之后,周思琪不明所以地跟着薛湘灵回到绑了堂舅一家的房间里,看着她解开绑住他们的粗麻绳,颤声问道:“为什么放了他们……”
  堂舅一家也不明白,但他们再是凶悍也对怪力乱神畏惧极了,即使被放了也不敢随意动弹。
  薛湘灵说道:“做戏要做全套,等警察来了要怎么解释你一个女孩子能把他们三个人绑起来。”她又对堂舅一家说道:“你们乖乖呆在这,等警察来了,你们就说是她偷了手机打的电话,又趁你们睡觉的时候跑了。法院判什么你们就认什么,要是你们妄想逍遥法外,”她对他们呲牙笑了笑,“我就亲自动手。”
  三人战战兢兢地,忙不迭地点头。他们虽然愚昧可恶,但诉诸法律的话,犯的罪并不算重,最多被判个一两年就能被放出来了,比起对上眼前这小姑娘模样的鬼怪,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时暗沉天幕已完全覆盖住日光,穹窿之上只透出一层薄薄的红光。城市中还处于红灯绿酒的时候,这大山里的小村落已经日落而息,家家户户闭门不出。
  估摸着村里已经没什么在外闲逛,薛湘灵用灵气托起周思琪,带着她掠进了村落附近的山林。
  这种脚不沾地在半空中迅速飘掠而过的感觉吓得周思琪全身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一动不敢动。薛湘灵在离村落不远的某处山林中将她放了下来,双脚一沾地,她便站立不稳跌坐到地上。
  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边拍着粘在手上和衣服上的泥土,一边忍不住质问道:“为什么要进山?”即使是夏天,这山里的夜晚依旧寒凉蔓延,冷飕飕的山风刮过她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激起一片鸡皮疙瘩。
  薛湘灵答道:“警察快来了,得装作你是自己偷跑的。”
  大概是知道警察和父亲的人快来了,她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又问薛湘灵道:“为什么不直接送我出去?”
  “把你送出去太麻烦了。”薛湘灵没说的是,她不信任周思琪的承诺,万一将她放走之后,她为了自己的名声选择将这件事掩饰过去,这村里其他被拐卖来的女人孩子依然没办法获救。
  当地人都知道,这些买了女人孩子的村子不仅村村相护,排斥外人,还官官相护,就算被拐卖的人能跑到乡镇派出所,也会被抓回来。她以前在乡镇时,听说过有个女人好不容易跑到镇上打了电话回家,女人的家里人报了警。但警方和她家里人进村时还是遭到了很大的阻碍,连车都被砸了,和当地村民周旋了很久才将她解救。但这也就只解救了那女人一个,其他买来的女人孩子还是得继续在这山村里煎熬。
  但周思琪不一样,根据她自己透露出的消息,她是海州首富的掌上明珠,家族产业遍布全国,家里和各省高官都能扯上一点儿关系。为了救她,她爸一定会动用所有关系,不惜任何代价,而且保证今晚警察就能到。
  虽然周思琪说得有那么点玛丽苏的味道,但经历了外婆被撞身亡,肇事者是谁都不知道的薛湘灵决定还是相信她,反正如果她是在吹牛皮,受苦的可不是自己。
  她继续说道:“你在这附近走一走,留点痕迹,把自己弄脏一点。”周思琪一个大城市的娇小姐竟然能从堂舅一家的看管下偷到手机给自己父亲打电话,还能逃到山里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是疑点重重,她只能尽量多掩饰一点儿,让它看起来像这么回事就行。
  周思琪虽然身心俱疲,却不敢不听她的话,跌跌撞撞地跟着她的脚步,在附近的山林里四处乱窜,时不时拌着石头,磕了一头一身的泥污。
  警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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