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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本荣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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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叔婆又说了几句难听话,被景沫笑劝道:“二叔婆,刚才我端给您的甜汤都白喝了。”

  二叔婆歇了口气,冲着景沫笑道:“你这丫头就会哄我开心。”转脸看邓睿还冲着院内张望,打了他后背道:“教你少喝点酒不听,在这闹笑话,走,跟外祖母回去念书。”

  邓睿哪里肯走,看着手中锦盒道:“礼还没送给六表妹。”

  二叔婆夺了邓睿手里锦盒,交给门房婆子:“快拿进去送给景秀,就说是她睿表哥送的。”看邓睿还不肯走,直拽着他离去。

  景沫对门房婆子交代一声道:“要给外面客人置备马车,我就不进去了,要六妹妹好生歇着。”

  门房婆子恭敬地应了是,送走景沫。

  那二叔婆拽着邓睿出了清风阁,邓睿急道:“六表妹果然生得跟天仙似的,我以为沫儿表妹已是不俗,原来还有更漂亮的,我定要娶她!”

  “嘘,声音小点!”二叔婆四下张望,看周遭无人,才小声道,“你这么大个人怎么想哪就说哪,以前你跟我说要娶景沫,还说得怪好听,只要外祖母给你成事,你就发奋读书,给外祖母争脸,中个秀才回来。读了几年书,也还是不长进,考了两回都没中。现在看到景秀,你瞧瞧你的出息,盯得眼睛都亮了。我可告诉你,今年考秀才,你再考不中,就给我回云南去!”

  邓睿揉了揉眼皮,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谁叫外祖母答应孙儿的事没成了,所谓成家立业,先成家再立业,成不了家,业也难立。”

  二叔婆敲了他一记脑门:“这个时候跟你外祖母浑扯,你要不考取功名,没哪个姑娘会看上你,更别说景秀。”

  邓睿一想到那张莹玉漂亮的脸颊,就硬了语气道:“这回我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不管您答不答应,都要把六表妹娶到手。”

  二叔婆看着外孙儿眼神里的刚毅,以为是看错了,不由得笑道:“你要是肯老实念书,外祖母就帮你。”

  “当真?”邓睿双眼一亮,转瞬又软了语气道,“每回您都用这话来哄我,您前两年就说要帮我娶沫儿表妹,可两年都没消息,这回不用您帮,我自己来。”

  “你少胡来!”二叔婆又是一巴掌打在邓睿身上,“你想娶正礼家的嫡女,我满心赞成,好歹你也是邓家的嫡子长孙,你父亲也是四品知府,配景沫正当。景沫好是好,贤良淑德,善解人意,但我瞧着你大舅母心高,瞧不上你们邓家的家世,大概是想攀上公侯伯府那样的公卿之家,我才说你娶景沫是甭指望了!”

  邓睿哼了一声道:“那您还巴不得我早娶她?”

  “你这小崽子,我不都是为你好!”二叔婆气得板着脸道,“可怜你娘去得早,留下你这不懂事的孩子,你父亲对你不管不问的,也狠得下心。当初我怎么就把女儿嫁给他了,真是瞎了眼!”说着长叹口气,“我要你娶景沫,还不是指望你有个傅氏这样的亲家做靠山,看邓家的人还敢轻视你,你大舅母是孝廉公的嫡女,你大舅伯是知府,景沫这样的家世上哪找,攀上她是你祖上积德了!”

  “可您也看到了,沫儿表妹对我是客客气气的,我再怎么殷勤,她也不闻不动,既然是我高攀了,那就得了,爷攀不起!”

  “哟!瞧你这话说的!”二叔婆怪睨了眼他,“我看你是被景秀那丫头迷了心窍!”

  邓睿不置可否地笑道:“大舅伯家的女儿果然各个都漂亮,外祖母,我要向大舅伯提亲,您一定要帮我娶景秀。”

  二叔婆细细琢磨道:“娶妻娶嫡,原本我还不想答应,景秀模样是不错,可她是个庶出,她姨娘又出身不好,她哪里配得上你。但刚才入族谱时,你大舅母要把景秀记到她名下,到时候出嫁也是嫡女的陪嫁品,这亲事也还不错。你既一心想娶她,要不等个适当机会我去探探口风,再回头跟你父亲说说,就把这事定下来,你也快二十了,是该成亲了。”

  邓睿听得眼睛大亮,喜道:“外祖母,您这回不会再骗孙儿?”

  “你是我唯一的外孙,我骗谁也不会骗你。而且我老婆子琢磨着,你大舅母巴不得早把景秀嫁了。当年闹出那样的事,还肯把景秀接回府,你大舅母是什么人?总觉得这里头有古怪。”

  邓睿一心想着要娶景秀,后面的话没听全,随性问道:“大舅母是什么人?”

  二叔婆打住话:“长辈的事你就少问些,回去用功读书,考取功名才是正经。到时候你想娶哪家姑娘都成。”

  邓睿心中大喜:“行,我这就回去读书,您一定要帮孙儿。若娶不到她,我就再也不念书!”

  “你!”二叔婆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气得直摇头。

  

第十三回 二房多是非 兄弟少亲密

  景秀回到东暖阁坐下,巧娘看她脸冻得通红,递了杯热茶给她:“没什么事吧?”

  景秀恍惚摇头,捧着茶杯喝下口暖茶,若有所思起来。

  外面有婆子进来,拿了个锦盒给她,说是邓睿送的。她打开来看,是支翠玉步摇,颜色通透,样式精致,她淡淡看了眼,合上盖。蓦然想起邓睿看她的眼神,觉得心口不舒坦,渐渐有种不好的预感。

  屋子里只有听春和解秋在,没看到白苏,景秀问道:“白苏呢?”

  听春回道:“白苏姐量了小姐您的尺寸交给针线房了,说要准备春季的衣裳。”

  “这些事怎么不由着小丫鬟来,让她亲自去?”

  白苏刚掀帘子进屋,弹了弹外衣上雪花,围在錾铜火炉旁搓了搓手:“以前在太太那服侍,这些衣裳都是我亲自去,因为有六小姐的里衣,怕针线房的怠慢,还是我亲自去交代稳妥些。”

  景秀笑道:“劳烦你了。”

  “这是哪的话,本是我分内事。”白苏搓着冻僵的手,待活络了指节,不由得问,“刚才进来时,门房朱婆子说二太太和睿表少爷来了,可有出什么事?”

  景秀看了眼白苏,也不予瞒着什么,把二太太说请她帮忙见四小姐的事说了,又把邓睿寻那事说清楚,方问:“你看我该怎么做?”

  她不瞒着,因为屋子里这么多双眼睛,瞒不住什么。她回府没几日,却发现傅府远比她想象中要复杂许多,白苏在霍氏身边伺候得久,什么情形她比其他人看得更透彻,询问她准没错。

  白苏没有犹豫,知无不言地对景秀说清楚。

  原来二太太嫁给二老爷之后,发现二老爷的通房有了几个月的身孕,照傅氏祖训规矩,正室未进门,妾室不能有孕。老夫人就说要把孩子拿掉,二老爷第一个孩子,他怎么肯呢?二太太也是一府的千金,看二老爷执意不肯拿掉孩子,说要和离,闹得族亲皆知。

  当时二老爷本要参加秋闱科举,没精力再闹,听说和离,一时血气涌上,当即写下休书,更洋洋洒洒地写了十八条罪行,条条指责二太太不贤。事情越闹越大,本来好聚好散,和离双方都能再寻亲事。要休妻二太太还怎么再嫁,二太太娘家小门小户,得罪不起傅氏这样的高门,极力劝说二太太不要再闹下去。

  这事闹了很久,那通房生下个女儿,也就是三小姐景薇,二太太这个时候也有了身子,偏偏此时二老爷春闱落榜,心生怨愤,他用功念书,满以为能高中,要不是二太太闹和离,他也不会落榜,回家就打了二太太,险些没保住孩子。二太太气得要上吊自杀,幸而没大碍。

  直到四小姐景月即将出世,两夫妻也是打打闹闹,景月未出生就多灾多难,算命先生更说,这孩子不能再在二老爷府里住着,不然活不下去。所以老夫人抱来自己养着,可老夫人身子不好,就交给了霍氏抚养。

  这些年来,景月喊着霍氏为母亲,对自己生母却疏远。

  “二太太今年隔三岔五地来府里,不止找太太谈过,还有大小姐、五小姐、七小姐各个都说了,四小姐就是不肯见二太太。只要二太太来府,她就回避不出。”白苏很是无奈地说道,“我看这件事六小姐有些难办。”

  景秀听了这些,想想如果自己是景月,恐怕也难以原谅。父母打闹,稚子无辜,还闹得把孩子交给别人抚养:“可是出了那样的事,二婶也是没法子。”站在二太太的角度,她初嫁二老爷,通房就有身孕,她这个主母还怎么做,娘家也不帮她,她只有靠自己。

  白苏笑道:“这些事以后遇到四小姐,您再劝劝她。当前六小姐得为自己的事着想了。”

  景秀不解:“我的事?”

  “睿表少爷啊!”白苏看着方桌上的锦盒,轻轻打开一看,抿唇一笑,“睿表少爷倒花了心思。”语气似有些轻蔑,重新合上盖子,站在景秀身边悄声道:“睿表少爷是老爷堂姐的儿子,堂姑母去得早,二叔婆把睿表少爷从云南接过来照养。两府只隔着三条巷子,不是太远,他也常来咱们府里找各位小姐玩。太太曾开玩笑说要帮他在府里寻个亲事,就问他更喜欢哪个小姐,他直接说大小姐。太太笑笑没多说什么,私下里我们下人都说睿表少爷不识好歹……”

  听白苏这话,景秀脸色有些难看起来。

  巧娘眉头大皱,回府最担心的事,想不到会发生得这么快,难怪要把景秀记到她名下了。

  “他一直惦记着太太那句玩笑话,行事变得乖张,对大小姐更殷勤。二小姐、三小姐都出阁后,他就以为他真能娶大小姐,还派媒人来说亲……”

  白苏说着这些,忍不住笑出声。

  “被太太一口回绝,他也是脸皮子厚,还缠着大小姐,成日从外面买些稀奇古怪的玩意送来,哄大小姐开心。太太念着二叔婆面子,没少好心点醒他。也不知他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就是一门心思对大小姐好。下人们看他那模样,还夸他是个长情的。太太也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说到这里,白苏幽幽地叹口气。看景秀不出声,像是走神,薄薄的嘴唇轻轻抿着,脸色白得跟纸一般。

  满府里的人,不论主子还是下人,纷纷在猜测太太和老爷为什么会接回六小姐,可主子们的心思,岂是下人们能随意猜准的?

  白苏想到今日邓睿找来这里,论理他在前院,怎么会有对牌往内院来,还知道六小姐住的位置?

  她就联想到,太太把六小姐接回来,还让她入族谱,大概是想把六小姐嫁给睿表少爷。

  府里虽有这么多小姐,可四小姐景月是二房的嫡女,有二太太那一层,不会配给邓睿为妻,五小姐景蝶是萧姨娘的女儿,她的舅爷曾又是公卿之家,她的亲事定然不会差。剩下适龄的就只有六小姐景秀和七小姐景璃,都是过一年就及笄。原以为太太会把七小姐许给邓睿,不料府里的六小姐还活在世上,现被接回来。

  这门亲事会落在六小姐头上吧?

  筵席散后,霍氏和景沫忙着置马车送走族亲,傅正礼则和二老爷、三老爷去书房叙话。

  二老爷眉头一直拧着:“家宴上那么多人,我不好询问,现在只有我和老三在,大哥,你倒是跟我们弟兄说说,为什么要把景秀接回来?还让她填入族谱?”

  三老爷坐在一旁不作声。

  傅正礼眼角一挑,这几天来旁敲侧击询问得实在不少,他一贯淡淡地道:“昨日和景秀滴血认亲,你大嫂也在旁亲眼看到,确信景秀是我的女儿,她是傅家的六小姐,写到族谱是顺理成章的事,你问我这话什么意思?”

  二老爷不卑不亢道:“就算这样,当初那位柳姨娘给祖上蒙羞被沉塘,大哥你当机立断把景秀赶出家门,早不接晚不接,非要隔十四年接回来?刚才几位叔公、伯父都问我怎么回事,我半句说不上话。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我和老三又不是外人,你就直说了吧。”

  三老爷开腔道:“二哥的话说到点上了,你是现任傅氏族长,傅氏一脉还得靠你发扬光大,所有族亲都紧盯着咱们,那三叔公、四叔公都觊觎着族长一位,大哥你可一步都不能错。”

  傅正礼皱起眉头:“你们两个是怎么了?认个亲生女儿也要你们来指指点点!”

  二老爷忙道:“大哥,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实在是你什么事都不跟我们说,今日景秀入族谱,母亲也没见出来,她住在你这院子里,我们想去看她老人家一面都难。还有四弟,他行军多年不见消息,咱们都以为他早去了,你说他回府,也不要他出来和我们兄弟叙叙。为什么这些事,你都要瞒着我们?”

  傅正礼眉心拧成川形:“我说了,娘身子不好,年纪大了,什么毛病都有,现在越来越严重,痴痴呆呆的,你们去见恐怕也不认得你们。我是怕你们看到娘的样子难过,一直在请大夫给她老人家看病。四弟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性情变得孤言少语,我让他和娘住在一块养病,没什么大碍。你们少忧心些,管好自己的事就行,大哥这边自有分寸。”

  三老爷道:“到底是我们的娘和弟弟,他们病了,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我认识不少专治奇病的名医修士,让他们来瞧瞧,没准能看出些什么。特别是四弟,十几岁就在兵营里磨砺,这么多年没见,去年突然回府,他现在也有二十四五,还没娶亲。若病得不算严重,咱们做兄长的,要帮他找个贤妻照顾他才是。”

  “行了行了,我难道就不认识名医修士,不知道给四弟找贤妻,让他成家,他们就只是你们的亲人,就不是我的了?”傅正礼没了耐性道,“你们要都闲着,就帮我想想滁州的雪灾怎么办。老二,你帮我召集滁州大小官员,以我的名义,给他们下帖子,打紧赈灾要紧。还有你老三,你多出点银子运米粮,过几日就和你大嫂施粥布膳。”

  这样一说,两人都无话接口了。

  

第十四回 学究谈童试 诉心带双敲

  外头雪花纷纷扬扬地飘着,朔风凛凛,侵肌裂骨。霍氏安顿完族亲的车马,同陈丰家的转过迂折回廊,向外院书房走去。

  路上,陈丰家的说道:“二太太去了六小姐的院子,估摸着又是跟六小姐说景月的事,两人没聊多久,送二太太出来时,睿表少爷正好去给六小姐送礼,被二太太拦住训斥了几句,还撞伤了眼睛。二叔婆赶到,和二太太争执了几句。”停了停话,看霍氏脸色,才道:“瞧睿表少爷的意思,许是相中六小姐了。”

  霍氏听进耳里,只“嗯”了声,什么话也没说。

  陈丰家的却是心里暗忖,难怪要让六小姐入族谱,又记在太太名下,原来太太还有这样的计较,将六小姐许配给睿表少爷,二叔婆那势利眼也不会嫌弃六小姐庶出的身份。

  太太总是能不动声色地谋好主意,又让老爷欢喜。

  走到书房,几个小厮站在门外,霍氏让他们不要通禀,拢紧手上的金刚佛陀手炉,静静地立在外面。

  傅正礼和两位弟弟在商量赈灾的事:“……上头的折子下来了,过几日有位总都督前来赈灾,你们尽快把手头事办妥。”

  二老爷、三老爷爽快应了。

  三老爷突然问道:“景荣的病怎么样了?前些日子给我捎书来,说就快好了,今日宴席没见到他,要不过会我们去看看他吧?”

  傅正礼道:“请了宫里头的御医,他年纪虽轻,医术却不错,景荣的病一日比一日好了,没什么大碍。他是晚辈,怎好要你们做叔叔的去看他,过些日子吧,等他病好了,我要他亲自去给你们请安。”

  三老爷缄默不语,二老爷却沉着脸,这院子里,老夫人和四弟在养病,景荣突然大病一场,偏偏一个都不让见,弄得兄弟间除了衙门的公务,家事都插不上话。

  气氛又陷僵硬,这已经不知是第几回了。

  恰巧霍氏进屋化解了尴尬,她在门外听了会,看情形才进来道:“老二、老三,怎么没带几个孩子过来,下个月我生辰,到时候都带过来我见见,怪想他们的。”

  二老爷、三老爷站起来,喊了声:“大嫂。”三老爷笑道:“孩子年纪小,晕船,这回急着赶来没抱他来给大嫂请安,下月大嫂生辰,肯定带过来。”

  霍氏要他们坐下,转身坐在铺着绿缎坐褥的太师椅上,笑着道:“看你这样子,倒沉稳了不少。”

  三老爷傅正端二十八岁才娶妻,三太太窦氏还是霍氏娘家人介绍的,进门有三年,去年添了个小子,如今两夫妻如胶似漆,傅正端爱玩的性子也收敛了。这门姻缘,三老爷惦记在心里,一直对霍氏心存感激。

  “多亏大嫂帮忙,娶了淑瑾,是我的福气,这两年真是累着她管理内宅,我也好在外闯荡。”三老爷毫不避讳地笑道。

  霍氏大笑起来:“瞧瞧,都晓得心疼人了,你们两夫妻过得好就好。”笑着笑着,见一旁的二老爷不说话,转眼问道:“景恭和景冲这两个孩子进学怎么样了?特别是景恭,十四了,马上又到童生试,可得抓紧了。”

  二老爷扫过不快,见是大嫂问话,满面笑道:“《诗经》《千家诗》学完了,在学四书五经,听先生说,景恭诗文学得不错,我看童生试应该好过。”

  傅正礼听了,不紧不慢地道:“虽说诗文要紧,但科举考试并不全考诗文,也当多花些力气在文章上,只是先把四书五经一气讲明背熟,才是最要紧的。”

  二老爷却不以为意:“童生试多是以诗文为主,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先让景恭把诗文背熟。”

  傅正礼板起脸色,正色道:“我们傅家的儿郎哪个不是童生试一考即过,乡试、会试头场就考八股文,能否考中,也取决于八股文。”

  霍氏和三老爷看两人在景恭的学业上各执己见,不约而同劝道:“景恭那孩子聪明又上进,知道怎么学有益。”霍氏就劝傅正礼:“老二也是为孩子好,童生试也得考两年,经历县试、府试和院试,才是个正紧秀才。先过了童生试,再下苦工考乡试,免得景恭压力大分了心。”

  三老爷就劝二老爷:“大哥的话意是景恭学问好,童生试对他而言,肯定能过,要求难免严了些。”

  傅正礼是状元及第,他当年在殿试上的一手文章,被内阁大学士赞不绝口。他们傅府是世代官宦之家,凭得全是科举入仕,但考得最好也只是两榜进士。他则弱冠摘冠,文章经济,卓绝一时,虽未入内阁,但素有才名。他一直认为学好四书五经最重要。

  景荣是他的长子,十五岁就考过童生试,中了秀才,后来因病没继续参考。

  但二老爷傅正仁曾因落榜,心灰意冷,对自己的长子要求更严谨,觉得童生试、乡试一步步来考,诗文和八股文章也要慢慢来学,贪多嚼不烂。

  都是为孩子好,也就没再继续争论下去,又说到请哪个先生坐馆,霍氏就想把教景荣启蒙的季先生请来。

  二老爷大为欣喜,那位季崇恩先生是致仕的国子监祭酒,有他来族学坐馆,再好不过了。他忙对着霍氏连连作揖道谢,气氛才算缓和。

  天色越来越暗,霍氏吩咐下去备晚膳,二老爷却不肯留下,三老爷也想起还有事,两人没待多久就告辞了。

  送走二人,傅正礼和霍氏往内院去,到了北上房远香堂,沉默地用膳后,两人去了内室,霍氏没有叫丫鬟进来,自己亲自给傅正礼褪下外衣,换上轻便家常服,扶他坐下,见他还愁眉不展的样子,按了按他的肩膀,关心道:“老爷怎么了?”

  傅正礼只是淡淡道:“入了族谱,接下来的事你该找她谈谈了,不能再拖下去。”

  霍氏眼皮一跃:“我看她走点路就累得喘起来,徐恒也说她的身子不宜。我看那事还得拖拖,得要她身体好些才行。”

  傅正礼“嗯”了声,霍氏边给他按摩肩膀,把邓睿见了景秀的事说来:“……邓睿这孩子小时候是个极伶俐的,自从邓老爷续弦,才变成这样,其实本性不坏,就是欠缺点管教。你看他来了滁州两年,便是读书不大用功,却没见犯事。横竖是太年轻,老三像他这么大的时候,那一种古怪脾气,比邓睿还强,直等娶了媳妇,才略懂了些人事儿。老爷刚才也看到,都晓得心疼淑瑾了。”

  傅正礼听出眉目道:“你的意思我却知道,是想把景秀许给邓睿?”

  霍氏没有正面回答,瞅了眼傅正礼,继续道:“还记得我刚嫁给老爷时,很多事不懂,族里又都是未出阁的小姑子,只有堂姐常来教我规矩,又指导我料理家事。老爷你也总跟我说,你是族里的大哥,只有这么一位堂姐,堂姐那人性子再好不过,待人热心又亲近,真拿我当亲妹妹似的。可堂姐福薄,生下邓睿就撒手人寰了,他父亲也不管他,二叔婆年纪也大,他的婚事怎么着也得我们去张心。”

  傅正礼想起堂姐,眼里溢满了一层忧伤,他是族里的大哥,不管什么难事都由他挑着,很多事他总不跟其他弟弟说,只有找比他大一岁的堂姐,堂姐总是劝慰他,帮他出谋划策。

  霍氏见他这样子,按着肩膀的手劲微微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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