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逍遥行-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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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锋微微凑近他几分“杀了你岂不是太过便宜你了，我有更好的办法折磨你。”哐当一声，无锋将一把剑扔在他面前，“你若是用这把剑杀了他们几人，我就饶你一命。”

　　　　“别做梦了，休想我会听你们摆布。”无锋眼底闪过狡猾的笑意，径直拿起那把剑走到他身后的几人，对着其中一人冷冷说道“你，把他杀了，”那人眼底惊惧浑身颤抖，只是始终不去接那把剑。

　　　　嗤的一声响，一剑封喉，那人砰的一声倒在宁涛的身前，宁涛眼底怒意狂翻，猛然起身就要冲过去，却被一旁的人钳制住，动弹不得“沈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你有本事、有能耐就杀了我啊，不干他们的事你杀了我啊。”

　　　　沈拓缓缓起身，嘴角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那是极度残忍混合的平静，那身黑色的衣衫更加掩盖不了他残忍血腥的本性，眼中闪过一丝野兽般的光芒，淡淡瞥了一眼“杀了，”

　　　　楚晏握着夺情剑的手缓缓收紧，先残酷折磨再行杀死，他太过恶毒狠厉，一点一点瓦解他们的意志，一点一点摧毁他们的心念，杀一个人就像碾死一只蚂蚁简单，视人命如草芥一般。

　　　　嗤、嗤、嗤几声，慕衍心中升起一阵怜悯之意，微微别开目光，“楚晏，”小诸葛轻唤她，伸手握上她攥的泛白的手，楚晏惨然一笑闭上眼睛，不言不语，片刻后忽的睁开双眸，“你就在这里，不要下来，我不会死的。”话一毕转身跃下房顶。

　　　　“怎么这么耐不住性子，我还以为你要在上面多多观赏一会儿呢。”沈拓讥诮说道，目光散漫的扫了她一眼，言辞之间却闪烁着杀伐决断的冷酷精光，让所有人心有所惧、胆寒不已。

　　　　楚晏站定，望着沈拓身后的那些人，暗暗隐伏不露半点声息，只是眼底的杀意凛凛却是怎么都遮掩不了的。

　　　　黑暗中剑光一闪，楚晏长剑出鞘“沈拓，你滥杀无辜，连做人都不配，更别想称霸武林一统江湖。”

　　　　她的声音似是融入这无边无际的夜色中，字字清晰坚定，只是回应她的是一片沉寂，众人屏气凝息谁都不敢出声动弹。

　　　　沈拓望着她神情徒然间变得森冷酷厉，浑身透着傲慢暴厉之气，“你找死，”砰砰两掌率先出手。

　　　　楚晏见机极快一瞬间剑身上的白光晃在两人的身前，众人看的不禁震惊，两人都是江湖中的绝顶高手，众人看的心潮浮动又惊叹不已。

　　　　慕衍眼眸垂敛不及思索纵身跃下，两人手上的动作徒然停下，“你是什么人？竟敢夜闯我异族山庄。”

　　　　慕衍稳稳站定微微靠向楚晏，望着她的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无比柔和，对于沈拓的话似是充耳不闻。

　　　　“门主，那日就是这小子多管闲事才害得我们功亏一篑，他的武功很高，”无锋凑近沈拓身前悄然说道。

　　　　“你是谁？”楚晏忽然说道，声音清清淡淡的听不出来多少情绪。

　　　　慕衍别开目光，心神有些恍惚，他们两人的距离很近，可是仿佛永远触摸不到，楚晏，我从不曾想过有这样一天，你站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而我却无法对你说出口。

第二百六十八章：静默不语

　　　　沈拓蓦地冷声喝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今日定要你命丧于此，”说话间忽然出手，慕衍斜身闪开，一时间三人缠斗之势愈加激烈。

　　　　浓黑的夜色中，小诸葛望着三人，墨黑的眼眸中泛着微微的错愕，这人是谁？怎么会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禁仔细瞧去。

　　　　楚晏圈转长剑拦腰横削，剑刃锋利内力所注，每一招每一式都发挥的淋漓，似是有绵绵不断的力气劲道使来。

　　　　慕衍拔出腰间软剑，剑忍虽柔软但是出招奇特，又快又准。

　　　　沈拓眼底不禁露出讶异，这两人都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楚晏的剑相较之前又是大有进境，如此下去我异族一统江湖的大业何时才能达成，思及此双眉扬起目露凶光，掌势又快又猛，眼底翻卷着狂澜的杀意。

　　　　楚晏长剑疾刺，唰唰三声直逼沈拓身前，慕衍攻向他的左侧，他眼中尖锐凌厉的杀意凝于双掌，慕衍心头徒然升起不可遏止的寒意，身随势出腰间软剑的剑尖闪烁着流利冰凉的光芒，呼的一剑直刺过来，慕衍先楚晏一步直接攻击沈拓的面门，沈拓眼中闪过阴毒的笑意，一掌面向身后紧随的楚晏，一掌击中慕衍，竟轻描淡写的将两人的剑招化解了。

　　　　慕衍眼中大骇，他只觉得周身动弹不得，身上的内力源源不断的流失，楚晏神情晃过一丝恍惚，纵身跃起砰的一脚踢中沈拓的肩胛，两人同时后退三步，慕衍牵动内脏内息不稳，幸好楚晏见机快，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便在此时，东南角的房梁上跃下六个黑影，身形飘忽不定，围绕在沈拓周围，慕衍眼底闪过一丝惊诧，这些东西······不是人。

　　　　那些影子飘忽的极快，几乎成缠绕之势令所有人胆寒不已，慕衍内息不稳神色恍惚，片刻后神智略略清醒了一些。

　　　　砰砰几声，沈拓太过阴狠，面上神情似笑非笑，隐约带着杀气的掌如毒蛇一般靠近那些东西，楚晏神色间掠过一抹不安，沈拓手掌到处皆是那些影子消散之时，面上狰狞可怖大有狂态，楚晏手心凝聚力道不敢有丝毫轻忽，她将他所有的招式都看在眼中，心中不住思量对应之法，只是毫无头绪，武功之高当真不可思议。

　　　　楚晏展动长剑尽数往他的周身刺去，慕衍紧随其后，两人的剑尖剑锋总是和他的身子相距数寸，伤他不得。

　　　　沈拓霎时间又惊又怒，双掌凝聚真气神情骇然，小诸葛将他的神态瞧得仔细，忽的直起身子，砰砰砰扔了几颗烟雾弹，霎时间院内一片烟雾笼罩，楚晏下意识的抓紧他的手臂，两人纵身跃起来到小诸葛身旁，三人跳下屋顶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待烟雾过后，无锋的望着几人消失的地方，神情惧然“门主，我马上去追，”

　　　　沈拓微微平复丹田处的燥热，拦手一扬“不用了，他们是跑不了的，”目光冷冷的瞥向一旁的宁涛，砰的一掌下去，宁涛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严守这里，不准再放进来一个人，否则，我要你们的命。”

　　　　“是，门主，”

　　　　楚晏几人行至远处，四下瞧了几眼身后似是没有任何可疑的动静，楚晏脚步顿住，目光看向慕衍，小诸葛眼底却是带着些微的柔和笑意“谁救谁是不是还不一定，”声音中多了一丝轻快。

　　　　楚晏眼睛深不见底“你是谁？为何要帮我？”

　　　　慕衍别开目光默默不能言语，漆黑的眼眸中似是翻腾着什么，片刻后转身，“等等，”小诸葛走近他身前，一双眼睛静静的凝视着他“路见不平拔刀相救这是常有的事情，可是这位少侠很像我的一位朋友，恕在下冒昧，能否摘下你的面具让在下看一看，”一不留神间伸手探向慕衍的脸，慕衍斜身闪开。

　　　　楚晏望着慕衍眼底的淡然忽然说道“多谢阁下刚才出手相助，既然萍水相逢，大家就井水不犯河水，那就各走各路，请吧。”

　　　　慕衍的心神有些恍惚，眼中好像有什么濒临破碎，如何都无法转移视线，她的语调平和语意却藏着锐利的锋芒，神情冷淡而平静，他的心似是猛然被人攥住，呼吸停滞，胸口作痛。

　　　　片刻后眼底生出些许冷静，楚晏，这就是你要对我说的吗？虽有些难过，倒是附和你的性子，我一直都在担心你会因为我而忧心难过，看来，是我多虑了。

　　　　他嘴角微弯，露出一个有些倔强的笑容，双手抱拳始终不言不语，转身，跃入浓黑的夜色。

　　　　小诸葛目光散漫的扫了一眼慕衍消失的地方，微微偏头瞧着楚晏，她的神情沉凝专注，似是在思考什么，“你是不是也在怀疑，这个人，很像慕衍，”

　　　　楚晏的目光毫不动摇的注视着他“我相信你说的，虽然经常谎话连篇，但是在慕衍的这件事上，我知道，你是不会骗我的。”小诸葛心底忽然升腾起无可遏制的欢悦，她的目光坚定又坦然，楚晏，其实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唯一对你不能宣之以口的就是我的心意，只是刚才那个人，一定不简单。

　　　　深夜，沈天羽立于陡峭的山崖间，楚晏站在身后望着他下意识的停住脚步，眼眸垂敛片刻后走至他身旁，“你就没有什么想知道的？”

　　　　沈天羽淡然一笑，望着远处黑漆漆的寥廓苍茫，心中难得的有一丝平静，“我自是知道你的本事，楚晏，这一场不论谁输谁赢，对我都没有任何影响。”

　　　　“那你父亲呢？你希望我杀了他？”沈天羽轻笑一声，笑意却冷冰冰的透着寒气“小冬应该告诉了你我的事，这些年我筹谋算计，就是想要和他正面较量，他能将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抛弃荒凉的山林，那就要做好我会反击的准备，良久，他的嘴唇动了动，楚晏，你恨不恨你娘和你师父，若不是她们，你现在根本不会是这样的处境，她们那样伤你害你，为何你还能狠不下心，若是我，谁若欺我骗我，我定要她十倍、百倍的偿还回来不可。”语调的冷意之中，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意思。

　　　　楚晏静静的望着远处，漆黑的眸中泛着一层茫然，恨，她这一生都被仇恨左右，报仇的恨，暗算的恨，不舍的恨，在这江湖中谁的心中没有仇恨，其实她伤痕累累，说到底都是被这个字所累，到现在，她就算想恨都不知道该恨谁了，想来也是可悲。

　　　　沈天羽望着她散淡的神情，回应他的只有风从崖下吹来的冷冽，“你是不是想问今夜相助你们的暗影是何怪物？”

　　　　“是，”

　　　　“那是我豢养的怪物，至于怎么开始豢养的你怕是没有兴趣听，那些东西只听命与我，你不必担心会危害到你身边的人。”他的口气轻描淡写。

　　　　楚晏望着他目光中流露出来想要说什么的意味，转身离开之际“你的蛊毒刚解，不宜吹冷风太久，”话毕向前离开。

　　　　沈天羽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神色倨傲目光却深沉悠远，苍穹茫茫暗无星光，良久，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声音“此刻，我只想你在身旁，”纵然前途迷茫未知，生死难测，我亦坦然。

第二百六十九章：散心两意

　　　　“你到底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近来江湖上不太平，你这样贸然拉着我着实引人注目，会招致许多不必要的麻烦，”楚晏似是不耐烦的停住脚步，望着他脸上轻松的笑意心中隐隐觉得不妥，这人心思总是九曲十八弯，谁知道他又想搞什么鬼。

　　　　小诸葛回身看着她脸上不禁露出微笑“我只是想要带你去个地方散散心，你怎么这么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眼底还有一丝警惕，就算我真的想要对你图谋不轨，凭你的本事还会怕吗？”

　　　　楚晏看着他坦荡如水的目光，轻声道“什么地方？”“去了你就知道了。”

　　　　慕衍走在熙攘的人群中，一眼却瞥见人群中的她，看到她身旁的小诸葛时，眼神微微变了变。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散心的地方？”楚晏望着眼前平静无澜的湖，旁边还停放着一艘小船，小诸葛对上她看过来的视线不禁得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你是早有准备，上船吧。”

　　　　楚晏率先上船，小诸葛看着她的动作不禁有些懵了，他以为让她上船得好一顿说呢，结果她一句话也没有“怎么还不上来，难不成你又改变主意了。”

　　　　小诸葛回过神来，随即跳了上去，小船慢慢悠悠的在水中游荡，“怎么忽然想来游湖？”楚晏望着湖中三三两两的船只，神情悠然随意，小诸葛心间的话在喉咙里滚了滚还是说出了口“从慕衍走后，你一直都是这样，我希望你可以活的快乐一些。”他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生怕错过她眸中任何一丝复杂的情绪。

　　　　楚晏闻言抬手的动作顿了顿，慕衍，慕衍，慕衍，她有多久没有想到这个人了，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他没死，总是有出现在她身边的幻觉，从他离开的那一刻起，在这江湖中，她谁的承诺都不会再相信了，她一直以为慕衍的话像铮铮誓言坚不可摧、牢不可破，可是最终连他都不在了。

　　　　见她良久沉吟不语，神情沉凝专注小诸葛忽的出声“楚晏，你变了，再不是江湖上那个飞扬洒脱、桀骜不逊的楚晏了。”

　　　　微风吹过泛起层层涟漪，楚晏目光越过他看向波光粼粼的湖面，声音霎那间变的幽冷“人总是会变的，难道这世上谁是一成不变的。”

　　　　小诸葛不再作声，双目清朗透彻，水面湖泊，小船晴日，他却无法让她绽开笑颜。

　　　　天色已微暮，冰凉的雨丝忽然下起来，一直到他们下船都密密不得停歇。

　　　　“这才是你今日真正想要带我来的地方吧，”楚晏抬眸望着牌匾上大大的四个字，月盈酒楼，名字倒是听风雅的。

　　　　小诸葛眼底微微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说好了今天都听我的，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来都来了进去喝一杯也无妨啊。”

　　　　慕衍站在远处，不知为何，他如何都无法转移视线，心间那么多的犹豫迟疑都抵不过他想要见她，想要知道她是否安然。

　　　　冰凉的雨丝洒下来，洒在屋顶上顺着屋檐边零落滴下，看着两人走了进去欲前又止，这间酒楼几个时辰前聚集了许多江湖人士，有熟识的也有面生的，若是那些人碰着楚晏，定会生出许多事端，思量片刻缓步向那里走去。

　　　　“两位客官，里面请，”小二站在门口笑着招呼着。

　　　　楚晏顿住脚步，屋子里面的光线有些昏暗，目光散漫的扫视了那些人几眼，转而看向小诸葛，他依旧是那副散淡慵懒的身影，毫不在意这些人。

　　　　那些人望着目光凶狠的望着楚晏和她手中的那把剑，缓缓伸手探向桌旁的兵刃，人人都似蓄势待发的样子，眼底翻腾着杀意和冷意。

　　　　“一醉解千愁，看来这江湖中近来真的有许多烦心事啊，这么多人需要解愁啊。”

　　　　小诸葛见机极快，瞥眼见左前方的几人已经手握兵刃杀气凛然，“先别急，我们只是来喝酒的，并不是来打架的，诸位应该知道我江湖小诸葛能活到今日靠的是什么，所以，不要找死。”

　　　　其中几人瞪圆双目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猛然起身却被旁人拉住“等等，别冲动，他身边的站的人可是楚晏，可别忘了我们今日前来的目的。”

　　　　那人似是不甘心的坐下，将杯中的酒猛地灌了进去。

　　　　小诸葛看着众人温文尔雅的一笑，笑意明净如阳，眼底却冷若冰霜，“多谢，”转而看向楚晏，目光在一瞬间变得柔和起来“没事，走吧。”

　　　　楚晏并未言语，随着他朝楼上走去。

　　　　慕衍看着两人相携的身影微微别开目光，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才缓步进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楚晏眉头微蹙似是不耐烦的说道。

　　　　“客官，您要的酒，”小二将两壶酒放在桌上，偷偷瞄了两人几眼。

　　　　楚晏目光看过去，小二立时慌乱的别开目光“两位慢用，”忙不跌的退了出去。

　　　　小诸葛随意的倒了一杯酒，“不干什么啊，就是想陪你喝一杯，”不经意的晃了晃杯中的酒，神情极为淡然。

　　　　“你酒量浅，等会儿还有一架要打，我可能顾不上你，不要喝醉了。”楚晏按下小诸葛一饮而尽的空酒杯。

　　　　小诸葛顺势握住她的手“楚晏，你是真的吗？”楚晏望着他眼底的氤氲，想要抽离的动作顿住，“什么？”

　　　　“若是换做旁人，早就生气走人了，我今日说什么带你散心全是假的，这才是我的本意，即便这样，你相不相信我？”他丝毫不动摇的注视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我相信你，”寥寥几字说的坚定又坦然。

　　　　“真的？”“真的，”楚晏墨黑的眼眸中泛着微微的错愕，他的眼底透着一丝脆弱，难道仅是因为她相信他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慕衍坐在不远处，一扇木门将三人隔开来，他的眼眸静黑如水，我相信你，我相信你，伴随着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她的声音总是不期然的响在她的耳边，楚晏，现在，你只相信他吗？

　　　　“这里的酒味道不错，你尝尝，”他脸上的笑洋溢开来，刹那间显得十分清澈明亮。

　　　　“少喝点，我可不想背你回去，”“这倒是个好主意，说话间扬着杯中的酒，都说酒能解愁，喝了酒一瞬间烦忧消散，你试试，”他的神情悠然随意，倒是真像来喝酒的。

　　　　楚晏将他杯中的酒夺过来“你到底说不说？”

　　　　小诸葛端坐好眼底一片清明“你可知这些人今夜来此是为何吗？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沈拓，”“他们想杀他，”

　　　　“不错，不过不是暗杀，而是光明正大的决一死战，沈拓吸食了太多江湖高手的内力，弄得人心惶惶，狡兔死走狗烹，先下手为强，他们这么做自然是为了保全自身性命。”

　　　　“那你带我来这儿是何意？让我去帮他们对付沈拓，”楚晏神情冷淡而平静，语调平和。

　　　　“并不是，江湖上到处都是沈拓布下的眼线，我能知道这些人的行踪沈拓自然知道。”

第二百七十章：暗处相帮

　　　　······“门主，”无锋附在沈拓耳边悄声说话。~~

　　　　片刻后，砰的一声，身旁的木椅粉身碎骨，“不自量力，”“那门主，该如何处置那些人？”

　　　　沈拓将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月儿，他的目光阴冷森厉，嘴角浮现一丝冷诮的讽笑“月儿，这件事情你去办，那些人，一个不留。”映着嘴角血腥的狰狞。

　　　　“是，门主，”

　　　　“不行，”“楚晏，你不是也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你冷静一点，今日你若是救了这些人，他们定会对你感激万分，他日江湖再见你便不需要再活的如此累。”

　　　　“不行，”她的语意坚定丝毫不妥协。

　　　　“楚晏，你不要赌气，”“你应该知道，我志不在此，不该逼迫。”

　　　　“在这江湖中，倘若你一意孤行，以后会有许多麻烦的，除却四大门派的那些人，这些人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定的力量的，就算有朝一日你能打败沈拓，可你手中的剑，你身上的藏经宝鉴都是成为江湖众人的必争之物，即便你武功再高，可人多势众难免不会受伤，现如今四大门派的人承你的情，就算有心觊觎也不会明目张胆，这些人很多都是亡命之徒，罔顾道义，楚晏，你能否听我一句劝。”

　　　　他望着她目光真挚且柔和，你可知道，我有多久没见到你真正快活的笑了，你应该是没有任何的拘束和羁绊的，眼底飞扬着洒脱不羁的笑意，那样才是你应有的模样。

　　　　“你也说了，那些人多为亡命之徒，又怎会承我的情，况且四大门派的事情我已经后悔了，即便我救了那些人，可他们又是如何对我的，感情，我见的最多的都是无情。”

　　　　楚晏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眼底的冷漠让他的心微微收缩着，隐约的寒意缓慢而坚定的漫上来，“楚晏，你相信我这一次，他们绝不会再为难你的。”

　　　　她原本犀利冷漠的目光渐渐柔和，他漆黑的眼眸中燃起一抹温柔的暖意，“只此一次，”“下不为例，”两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慕衍将两人的话听得分明，心中大概也有了计较。

　　　　正值思索间，只听得楼下传来砰的一声响动，小诸葛望着她眼神深不见底，而楚晏，望着窗外的雨漆黑的眼眸蕴藏着冷静的清醒。

　　　　楼下，“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两个字还未及说出口，砰的一声小二已被踹至丈外。

　　　　众人猛然起身，手中握着兵刃目光中杀意腾腾，月儿站在门口，一身雨衣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神情轻慢邪恶，带着微微的冷酷笑意，视线从那些人脸上一个一个晃过，她微垂着眼睑，玩味着手中的短剑“若是跪地求饶的话，我或许会放你们一条生路，不然的话，你们一个也别想活。”

　　　　她的话轻描淡写，带着隐约的寒意响彻在众人周围，那些人面面相觑谁都不敢上前，她的目光扫过来“没有人，”短剑出鞘，众人如临大敌般紧盯着她的剑尖。

　　　　不知谁大喊一声“大家一起上，”霎时间人声鼎沸，刀光剑影闪烁不止，铮铮之声充斥着整个屋子。

　　　　楚晏握着剑的手一紧，忽的起身，“等等，”小诸葛先一步挡在她的身前“现在不是时候，”

　　　　刀剑声，喊叫声，呻吟声，桌椅破碎声，即便不看楚晏都知道下面是如何的惨烈，打斗声忽的止住，楚晏看向他，两人随即向外走去，慕衍待两人离开，走至另一拐角处，隐身在黑暗的角落中。

　　　　小诸葛、楚晏站在楼梯口注视着下面的动静，月儿坐在众人身前，望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人好似是玩味又好似是嘲弄，“刚才让你们求饶，谁都不愿，现在，已经迟了，”说话间短剑一扬，身前的人肩胛上便多了一道伤痕。

　　　　她仿佛刻意折磨他们一般，一剑一剑慢慢的从身上割，恣意践踏他们的生命，那些人肩膀后背都是伤痕，眼眸中深藏着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