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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风云图-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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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玲珑道:“姓周的自然吃了败仗。”
玄颠哈哈大笑,眉飞色舞道:“他做梦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大慈恩寺,竟然高手如云,连端茶送饭的都能以一敌百,姓周的率十八大门派两次攻寺,都无功而返,现在快一年啦,再也不敢来了,我听江湖传言说,高进伦打算先合并其它门派,最后再对付和尚庙。”
哈玲珑道:“所以你便在寺中为所欲为?”
玄颠道:“没有我,大慈恩寺也没了,我什么不能做。”嘿嘿一笑,接道:“不过,他们也是在寺外建了一间小屋,另起锅灶,另请厨子。”
哈玲珑心想:“原来他为此寺立了大功,难怪寺中和尚都对他恭敬有加。”
玄颠舔了舔嘴唇,说道:“好了,你等着,我去拿牛肉了。”
哈玲珑看着玄颠,心想:“这人看似疯疯癫癫,做事无章可循,全不讲规矩,但却一点儿也不糊涂,难怪古大哥要收他做徒弟。”
日上三竿,玄颠来到保寿堂取药,一眼见到如痴坐在地上,周身四围都是医书典籍,时而双手抱头,时而连敲脑门,玄颠走进来,他也惘然不觉。身旁一抓药小僧道:“也不知怎么了,师父昨儿个回来就坐在这里,觉也不睡,饭也不吃,只是这样一边敲脑袋,一边翻书。”玄颠瞧他模样,心有不忍,说道:“如痴,想不到法子就不要想了,我们多待几日也无妨。”如痴抬起头来望他一眼,茫然相对,宛如不识。玄颠见他形容憔悴,双目通红,一夜之间竟是老了十岁,着实吃了一惊,又说了几句劝慰的话,但如痴只是抱头苦思,毫无回应。玄颠对小僧道:“你们多开导开导他,不行就带他到山下酒馆解愁罢。”取了药,摇摇头就走了,心想:“他疯疯癫癫,也不知这药能不能治好陆掌门。”
哈玲珑熬药、喂药、铺床打扫,无不悉心照料,倏忽已是三日余,这天晌午时分,哈玲珑正在客房外洗涮药碗,忽听屋内有呜呜怪叫声,那声音虽甚是微弱,却是清晰可闻,哈玲珑忙奔到房中一看,见陆行云双眸半睁半闭,嘴巴微微翕动,似是要喝水。哈玲珑大喜道:“陆掌门,你醒了,水……我去给你倒水。”正在一旁打盹儿的玄颠忽大叫一声:“好臭,别泼我。”猛然从地上蹦起来,原来他听到“倒水”,以为哈玲珑又要泼尿。
霎时,哈玲珑盛来热米汤,在陆行云身旁坐下来,将他扶在床头靠好,一勺儿一勺儿喂粥水。陆行云吃了半碗,神智似乎清醒过来,眼睛也全睁开了,见哈玲珑坐在身侧给自己喂水,面上出现疑惑不定的神色,似要说话的样子。哈玲珑道:“不要说话,你身子还虚弱得很,补养精神最要紧。”陆行云愣愣望着她,眼里渐渐闪着润湿的泪光,两行眼泪顺着双颊流了下来。哈玲珑奇道:“陆掌门,你怎么了?”话音方落,陆行云全身开始微微抽搐起来,他身子本就虚弱之极,似乎这一抽搐就要断过气去,哈玲珑吓得花容失色,碗中米汤也险些洒落在他身上,忙让玄颠去请保寿堂的人,自己轻轻按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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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情是何物14
请输入正文好在陆行云抽搐一阵就一动不动了,只望着那半碗米汤,哈玲珑会意,把剩下的半碗也喂了,一面有句没句和他说话,可陆行云喉咙中只发出“呼呼呼”的嘶哑声,想是太过虚弱,没力气说话。
一碗米汤喂完,也不见玄颠回来,哈玲珑扶陆行云躺平了,又在他身旁坐了一会,见他双眼半睁半闭,似乎想要睡觉,说道:“你睡会罢,睡醒了我再来。”。陆行云呻吟一声,分明是求她不要走。哈玲珑又坐了下来,柔声道:“我不走就是,你不要动。”陆行云定定看着她,直至张不开眼,才缓缓睡去。
到了向晚时分,保寿堂一小和尚来看诊过一次,说陆行云大病已去,这会只需每顿吃些米汤,待恢复机体,再开药培本固原。哈玲珑满心欢喜,忙又熬了米汤喂他。
待哈玲珑将汤碗洗好,一进屋,见陆行云不知何时已醒过来,这会儿正望着屋顶痴痴发笑。哈玲珑问道:“陆掌门,你可好些了?”去帮他将枕头垫高。陆行云既不摇头,也不点头,面上虽挂着笑容,但两行泪却又滚落下来。哈玲珑见他又哭又笑,吃了一惊,心想:“那和尚说他已无大碍,可他这模样,怎么好像傻了一般?”又问了他几句话,谁知陆行云只“吼吼”几声,就哭了起来,一忽儿又笑了起来。哈玲珑一时间手足无措,去摸他额头,却并无异常。陆行云从被褥中伸出手来,在她手背缓缓拍了一拍,眼中神色柔和平静,似乎是叫她不要忧急,哈玲珑见状,知他并未变傻,这才稍稍宽心。但她仍担心陆行云旧疾复发,这一晚片刻也不稍离,实在撑不住就趴在床沿稍憩一会,陆行云一醒,就热了米汤喂他。
第二日、第三日,哈玲珑仍悉心照料着,陆行云面色渐渐红润起来,只是整日不是痴痴发笑,就是莫名流泪,一句话也不肯说。哈玲珑让玄颠请如痴来一趟,如痴没来,来了两个年老的和尚,两人把脉后均说陆行云身体已大为康复,不说话是多半因热病将嗓子烧坏了,至于为何一忽儿笑一忽儿哭,两人均摇头不知。哈玲珑忙问:“他以后还能说话么?”一老和尚叹了口气,摇摇头道:“人的嗓子就好像一把琴,你把它放入火中,它就成了一堆灰,是不能再发声了。”另一个和尚道:“我看不然,所谓枯木也能逢春,苦尽方可甘来,凡事不能一言断定。”对哈玲珑道:“贫僧开一剂‘七味润喉汤’,你好生喂他服下,至于他的嗓子能不能好过来,就看造化了。”哈玲珑一听陆行云不说话是因热病烧坏了,想起他是因为自己挡刀,被自己纵马倒拽方才至此,心下又是自责,又是后悔。两个和尚看诊完就走了,哈玲珑望着陆行云,转身而去,躲在门外偷偷哭了起来。
这几日,玄颠偶尔没天没地说两句,不见陆行云应答,便又不见了踪影,哈玲珑却是整日忧心忡忡,一怕陆行云从此成了傻子,又怕他变成了哑巴,更加细心照料。
这一日晚上,哈玲珑熬好“七味珍补汤”,一面小心翼翼吹凉,一面去给陆行云喂药,不想脚踩到一颗碎石,她一个趔趄,手中汤碗不意脱手,哈玲珑惊呼一声,忙伸手去抓药碗。“扑通”一声,药碗是抓住了,她整个人却因重心不稳摔在地上,汤药也尽数洒出。陆行云被她惊醒,豁一下爬起来,口中“赫赫”连声,似要支撑起来要扶她。这些天哈玲珑事无巨细照料陆行云,本已身心俱疲,一听到陆行云“赫赫”声,丝毫不见好转,心中一痛,泪水终于夺眶而出。陆行云见她哭,眼泪也跟着滚落下来,泪水流到浓密的胡须之中,顺着胡茬一滴滴落在被褥上。哈玲珑更是伤心,说道:“陆掌门,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你成这个样子。”陆行云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显是极力想说话,但那声音与其说是说话,不如说是兽鸣。哈玲珑更是大哭,说道:“陆掌门,你不要难过,我会一直伺候到你好起来,你要是不好,我就……一辈子伺候你。”陆行云嘴巴张开又合拢,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来,他伸出手去拉哈玲珑,哈玲珑望着他,将手伸过去,缓缓站了起来,坐到了他头边。
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只是默默流泪,谁也不说话。过了好久,陆行云又赫赫数声,说了几句稀奇古怪的话,末了含糊其辞道:“以别福。”这声音虽仍是嘶哑之极,却有三分像人声。哈玲珑愣了片刻,登时转哭为喜,说道:“陆掌门,你在说话?你说什么?”陆行云听她这样说,亦满是喜色,挺了挺胸,张口试了两次,说道:“你别福。”哈玲珑睁大着眼,又哭又笑道:“我听见了,我听见了,你让我别哭,你让我不要哭,我就不哭,我不哭。”泪水却更是滚滚落下。两人均是大喜,陆行云又从喉咙中挤出几个字:“喔咬死了。”哈玲珑听他似乎是说“我要死了”,紧紧拽住他手道:“你会说话了,也没变傻瓜,你不会死,我不要你死。”陆行云道:“我要美死了。”这回说得甚是清晰,哈玲珑俏脸一红,下意识缩回手,谁知陆行云握得甚紧,没有挣脱,只好任他牵着。陆行云嘶哑道:“何姑凉,彻些天,你辛苦了。”哈玲珑望他一眼,问道:“你不怪我把你害成这样?”陆行云连连摇头,说道:“能看着你,死也甘心,怎会怪你。”这一回声音虽然模糊不清,竟然一字不差。哈玲珑将头扭向一侧不说话。陆行云伸出另一只手,将她两只手捧在手心,闷哼两声,说道:“彻几天,我看你忙里往外,门门不乐,恨不能马上给你讲,我不会死,我也没傻,斗是……这喉咙疼得厉害,想要说话,却说不出来。”说到这里,他已是满头大汗,喘了几口粗气,才接道:“可是,我又巴不得就彻样,允远不能说话才好,我怕我一开口,才发现彻一彻不过是一场梦,一场一说话就会醒来的美梦。”他声音大变,说话也含混不清,然这几句话确是至诚至真,哈玲珑听得心暖暖的,只觉这几日的辛苦、忧心、委屈,和此刻的欢喜相比,实是不足一提,嘴角微微上翘,说道:“那你猜这是梦还是真的?”陆行云皱起眉头,端起一旁只剩一点残药的碗抿了一口,说道:“这药是甜的,不是梦。”哈玲珑道:“怎么会,我尝过的,明明是苦的。”端过来也抿了一口,登时皱眉道:“好苦。”陆行云呼呼两声怪笑,说道:“你亲手熬的,就算是天下最毒的毒药,也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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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情是何物15
哈玲珑随父亲住到京城,总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后来被卖到扬州,更是受尽苦楚。
自遇到陆行云,他数次舍命救己,情意早已表露无遗,这些天自己片刻不离照顾他,心中情愫也已暗生,此时四手相握,听到这番温言软语,只觉说不出的温暖,说不出的踏实。
过了片刻,她轻轻缩回手,说道:“你不会说话就罢了,干么要装傻,害我担心死了。”陆行云道:“我没有装傻,只是看到你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我心里就说不出的高兴,我高兴却说不出话,眼泪就忍不住流下来。”说着眼眶兀自又湿了,哈玲珑道:“你这个样子,哪有半点掌门的样儿。”陆行云道:“这些年,我在高进伦眼皮子底下装疯卖傻,本来就没有掌门样儿,遇到你后,我武功也没了,人更傻了。”说着伸出舌头来做了个鬼脸。
哈玲珑扑哧一笑,说道:“你傻了才好,我可不管你。”陆行云道:“你不管我,我就剃度出家,做和尚去也,这里却也方便。”哈玲珑轻叹一声,说道:“你若做了和尚,我只好去当尼姑了。”她说完这一句,神色颇是古怪,似乎连自己也不相信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陆行云听得这话,也不知是大病初愈,还是血气上涌,摇摇晃晃的烛光之下,只见哈玲珑双颊如火,娇美无伦,眼睛也瞧得有些发花。
他心中一动,伸手将哈玲珑拥入怀中,右手紧紧揽在她柔软纤细的腰间,说道:“何姑娘,嫁给我好吗?”哈玲珑不说话,也不点头,只伸出纤手搂着陆行云脖颈。
烛火融融,万籁宁静,烛台上的蜡烛已只剩寸余。两人就这样拥着,什么也不想,什么也说,沉浸在满心欢悦之中。
过了良久,哈玲珑柔声道:“再不松开,我要被你闷死啦。”陆行云抱得更紧了,说道:“你还没答应我,我不放手。”哈玲珑道:“答应你什么?”陆行云道:“你方才没听见?”哈玲珑道:“听见了又怎样,你又不是给我说的。”陆行云松开手,愣愣望着她,哈玲珑给他把枕头塞在后背垫好,说道:“你坐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陆行云乖乖靠好,问道:“什么秘密?”哈玲珑道:“我姓哈,叫哈玲珑,不姓何。”陆行云睁大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想到自己向面前这名女子求婚,却连她姓甚名谁也不知,不禁大是窘迫。
哈玲珑道:“你恼我骗了你?”陆行云道:“玲珑玲珑,凤盖棽丽,龢銮玲珑,人如其名,名如其人,我和如此美人和美名着恼,那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说到此,突然一怔,说道:“哈玲珑,你从京城来,你莫不……你是哈樊龙将军的女儿?”哈玲珑并不惊怪,点了点头,说道:“你认得我爹么?”陆行云道:“虽没见过,但久仰大名,几天前古贤弟曾提起过哈将军,此时你说姓哈,这才猜到。”哈玲珑应了一声,陆行云又道:“玲珑,刘雷傲以你为要挟对付你爹爹,你将这等秘密告诉我,就不怕我是高进伦手下,把你交给刘雷傲么?”哈玲珑轻轻将头靠在他怀中,柔声道:“不怕。”两个字虽极轻柔,但斩钉截铁。
温玉在怀,陆行云鼻中更传来微微清香,颤抖着手拥着她,说道:“这可奇了,几天前,你还恨不能杀了我而后快,可此刻……这……我如果不是在做梦,总有个原因罢?”哈玲珑道:“若说原因,也是有的。”当下将如痴的诊断大致说了。
陆行云道:“就算我内力深厚,身怀绝技,也可以是高进伦的走狗啊?”哈玲珑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不是坏人。”陆行云道:“假如我是呢?”哈玲珑道:“我已告诉你我爹是谁,便是将性命也托付给了你,不管发生什么,也心甘情愿。”陆行云感动之极,紧紧抱着她,说道:“你一皱眉,一叹气,我的心都跟着你难过,叹息,又怎会害你,我陆行云这一生能时时看着你,想着你,就是不报杀父之仇,不当太乙北斗掌门,就是立马就死了……”忽觉唇边一暖,哈玲珑手掌轻轻贴在他嘴上,说道:“我不许你说死。”一轮圆月爬上柳梢,夜莺清越的歌声时时在寺中回荡。
两人既通情意,都沉浸在无限欢喜,一句话听对方颠来倒去说三四遍,七八遍也觉滋味无穷,更何况两人还有说不完的事,叙不完的情?
两人一会说及太乙北斗中事,一会说及京城之事,哈玲珑自到京城,足不出户,也没什么好说,此时满心欢悦,也不愿提及被卖到扬州的事,倒是陆行云说得多,兴之所至,滔滔不绝,哈玲珑只是依在陆行云怀中静静听着。
两人谁也不觉着累,谁也不觉着困,一直说到东方微白,哈玲珑道:“天快亮了,你睡会罢。”陆行云听到睡觉,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说道:“我不困。”他大病初愈,脸色苍白,若非此时欣喜若狂,早已撑持不住。
哈玲珑看着心疼,说道:“你不睡,我可不理你了。”陆行云伸手轻捋她一头秀发,说道:“我怕一觉醒来,你就不见了,这果然是一场梦而已。”哈玲珑想了一想,伸出手来让他握着,说道:“这样不怕了罢?”陆行云握住她手,说道:“踏实多了,你也睡。”哈玲珑点点头,趴在床头闭上了眼。
片刻,陆行云又道:“玲珑,我们是一齐回太乙北斗,还是先查清古贤弟为何不辞而别?”哈玲珑道:“我都听你的。”陆行云道:“好,我们先下山查一查是谁烧了雷府。”这一觉睡到将近晌午,所幸玄颠没来搅扰。
陆行云提议到寺中走一走,哈玲珑扶着他,在寺中逛了一圈,又经藏天阁、京云殿、门罗堂,来到寺门口。
两人从寺中出来,不走大道,只拣了西面一条小道蜿蜒而行。是时乃初秋时节,天朗气清,秋色若水,极目远眺,但见青山巍巍,危峰峭壁,合沓攒奇,山下山影树荫处,数间木篱茅屋时隐时现。
鼻息之中,更有阵阵馥郁芬芳扑鼻而来。陆行云大病初愈,又得佳人在侧,便是穷山恶水,那也是风景如画,奇妙无比,更何况得见如此胜景。
他牵起哈玲珑的手,说道:“玲珑,山下是我们相识之地,大慈恩寺是我们相知之地,待我们大仇得报,就在这山下筑几间茅屋,了此余生,你说好不好?”哈玲珑偎在陆行云胸口,柔声道:“好啊。”陆行云抱起她,在这群峰之巅,高峰之上,翩然而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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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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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生死茫茫1
第二日一早,三人略微拾掇,向寺僧告辞离寺,寺中方丈首座均前来送行。陆行云大病方愈,由哈玲珑搀携着下山,一路风光怡荡,想起上山时的境况,当真有恍如隔世之感。
将近晌午,三人到得山麓,见雷府上下一片灰烬,果然已被夷为平地,只剩下门口两只被熏黑的石狮,和正中两根摇摇欲坠的石柱。陆行云心中感慨,说道:“进去看看。”正要举步入府,忽听一人道:“老大,我们还是走罢,雷府只怕真有鬼。”一听声音便知,此人正是漠北十四魇之魇老四。
三人闻此均是一惊,陆行云忙挥手让哈玲珑、玄颠藏好,自己也矮身在熏黑的石狮旁。
魇老大道:“大白天的,哪来鬼怪,继续找。”
陆行云一怔,心忖:“他们要找什么?”
只听魇老四道:“方才我明明听到鬼哭了,定是雷府死了人,冤魂不散来索命了。”
魇老大道:“那就人来杀人,鬼来打鬼,我们乃是堂堂漠北十四魇,常言道‘九鬼一魔,九魔一魇’,九只鬼尚还不如一只魔,九只魔也不如一只魇,也就是八十一只鬼也不如一魇,我们有十四魇的名头,阎王也不怕,怕什么小鬼?”
魇老四听他这样说,愣怔半晌,说道:“老大算术惊为天人,我一时也想不过来,不过你这样一说,我也觉着我们在数量上有不小的胜算。”似乎也没有方才害怕了。
陆行云听两人言之无谓,无聊之极,忍不住皱了皱眉。又听魇老四道:“老大,前几天我们让那个圆通和尚跑了,盟主已骂臭我们一顿,说我们是饭桶,今天派我们来查探雷府,你说有什么用意?”魇老大道:“是臭骂,不是骂臭。不是给你说了么,高盟主让我们前来,是要找到姓陆的,将他好生请回去。”
魇老四道:“请他个鸟,老大,我就不明白了,武林中谁不知道,陆行云不过是个十分没用的脓包,盟主干么总是这般器重他?”
魇老大道:“他是脓包,太乙北斗弟子可未必都是。”顿了一顿,接道:“听探子来报说,姓古的小子昨天已到承天寺,再过几天就该到嗜血教了,这个节骨眼,姓陆的却忽而去向不明,你说怪不怪?”
哈玲珑和玄颠听古钺聪将到嗜血谷,更知陆行云所言果然不假。
魇老四道:“这有什么怪的?”
魇老大也不解释,说道:“盟主的意思,要我们请他回去,防止这小子被姓古的利用。”
魇老四若有所思点点头,说道:“原来陆行云是个叛徒。”
魇老大道:“现在定论还为时过早。”
魇老四又“哦”一声,说道:“原来他不是叛徒。”
魇老大也不多说,说道:“要你找也找不出什么,反而把证据给翻没了,你在那边坐着等我。”魇老四应了一声,站起身来,也不顾四下都是没足的灰烬,老老实实一屁股坐了下去。
陆行云闻此舒了一口气,忖道:“看来,高进伦纵然怀疑我,也还没抓住什么把柄。”
方找一会,魇老四又问道:“老大,陆行云到底是不是叛徒?”
魇老大怒道:“我怎么知道?”
魇老四“哦”一声,似乎想问什么,却没敢问,魇老大看在眼里,说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魇老四喜道:“也没什么,我就想问问,高盟主派我们来查探雷府,到底有什么用意?”
魇老大听他一席话又绕回原点,问道:“你今天吃药了么?”
魇老四大叫道:“啊呀,我给忘了。”
魇老大道:“快吃,记得是白色瓶子。”
魇老四道:“不是,我是记不得今天吃过药没有了。”
三人闻此,均忍不住要笑出声来,陆行云牵起哈玲珑的手,又向玄颠做了个噤声手势,从一旁绕开了。
延路向西走出里许,陆行云对哈玲珑道:“古贤弟已快到嗜血教,再追也是徒然,我们这就回太乙北斗罢。”哈玲珑芳心既许,只要知古钺聪等人无事,他们为何不辞而别,已不十分重要,点了点头。玄颠却跳了起来,大声道:“你这个人,说好去嗜血谷的,怎么说话全不作数?”陆行云笑道:“我何时说了要去嗜血谷?”玄颠回想片刻,知他只说要查一查古贤弟为何不辞而别,果然没说要去嗜血谷。他望着两人,叹了口气道:“不去就不去了罢,湖北的广水滑肉、黄陂三合、沔阳三蒸、襄樊糊辣汤、郧县网油砂,也都是天下有名,嘿,这时节秋豇豆是应季时蔬,做网油砂最是新鲜入味儿,去吃吃儿也不赖。”陆行云道:“你不能跟我们同行。”玄颠睁大眼道:“怎么不能同行?”陆行云道:“武林中人都知你是古贤弟的徒弟,这当儿和我同行,太乙北斗大祸之期不远矣。”玄颠微微一怔,说道:“有我在,谁敢欺侮太乙北斗,走,走。”拉住陆行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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