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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殇-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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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好汉风采
酒尽人散;骆家小院一片狼籍,胡嫂跟几十名妇女忙着收拾残局。
骆十七将沈;叶二人让进房间;放了一壶飘着浓烈香味的奶茶,在桌上丢下两只肮脏的破大碗;便躬身退出。
在出门的那一刻;留下一个诡秘;轻蔑的嘲笑。
沈落石郁闷的拿起茶壶倒了两大碗;淡然的说:“喝一碗吧;明天之后;我们恐怕再也无法喝到这么浓厚的东西了。”
“哦;是么;你说什么?”心不在焉叶飞燕;红着脸嘴里支支吾吾。
自从进屋后;便有意将视线避开地上的毛毯,但早上看到的那精彩一幕总是浮现在她眼前。她脸色绯红;手脚发烫;体内有种说不出的怪怪的感觉。
“一点红酒便醉成这样;真是没用;喝口茶吧。”沈落石递了一碗茶过来;便起身踱出去了。
他满腹疑虑;必须要找胡嫂问个清楚。
叶飞燕望着他宽厚的背影;陷入了无限遐思:这家伙又粗又壮;虎背熊腰;人模狗样;跟他一起……
早上的那一幕又浮现眼前,不过躺在地上的变成了沈落石;骑在上面的变成了自己。
叶飞燕急忙端起面前的奶茶一饮而进,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仰身躺在毛毯上懊恼的抓了几下自己的乱发。
怎么可以有这样的想法;简直是无耻;肮脏;恶心。
她可是南宫世家未来的儿媳,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潇洒飘逸;举止风雅的南宫公子;已深深的印在他的心里。
他在江南还好吗?
她本来是想去江南武林去闯荡;说不定还可以与他江湖路上意外相逢,可哥哥偏偏不放心;将她带在了身边,带到了塞北。
中途却又丢下她一个人;独自匆匆回去,害的她流落到这样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被人家欺负。
她越想越伤心;竟然有声有色的哭泣起来。
一阵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叶飞燕的思绪,窗外的胡嫂在大声说话:“特使大人;看你外表如此强壮;功夫太差;太差。”
“功夫太差?我的刀法?”沈落石疑惑的问。
“呵呵;是男人的功夫;你最好去问你的女人。”
“我的女人?”
“就是屋里的那位姑娘;嫁给你这样没用的男人;真是可怜。”胡嫂叹息着朝厨房旁的小屋走去。
“胡嫂;你误会了;我们……”
“不用再解释了;你赶路虽然辛苦;虽然累;但不是一个好借口;我们家老骆天天值夜;功夫照样很厉害。”
沈落石终于明白大家为什么看不起自己,原来他们以为自己是个没用的男人,是个可怜的太监。
可是又该如何证明该他们看呢?
他信步走出小院;茫然的四处溜达。
“特使大人;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休息了;一刻值千金啊。”一名壮汉正跟家人聚坐门前,见沈落石低头不语走过来;故意提高嗓门招呼着,临近的几家的妇女们探出头看过来。
“嗯。”沈落石从沉思中惊醒;急忙转身快步往回走。
“哎;年纪轻轻就失去了功夫;实在是太可怜了。”
“是啊;可惜如花似玉的小媳妇;守了活寡。”……
背后的妇女们纷纷走出家门;聚在一起满脸同情的议论起来。
狼狈不堪的沈落石一边逃避,一边狠狠的暗自发狠:“他娘的;管不了那么多;老子今晚就证明给你们看;老子是货真价实的男人;不是他娘的死太监。”
叶飞燕听到胡嫂与沈落石的谈话,也有些明白为什么今天大家的眼神那么古怪,她紧张的握住了剑柄;受了侮辱;误解的沈落石今晚会不会……
当听到沈落石远去的脚步;她才放下剑长的舒一口气,靠在墙角疲惫的闭上了眼。
当她警觉的再次睁开眼睛;看到沈落石一脸阴郁进入了房间,眼里透着灼热的光芒。
她已意识到;今晚一定会有暴风雨。
既然已经无法躲避;那么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她平静的闭上了眼;今早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啊——;你干什么?”
“疼死我了;啊——,哎呦——”……
凄厉;惨烈的呼叫从小屋内透出来;打破了寂静的夜空。周围的几家院落里;被惊扰的女人们爬在墙头朝这边兴奋的张望着。
“你娘的;贱货;看个球。”背后暴怒的男人们跑过来拽着头发;恶狠狠的将她们拖回去;嘴里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胡嫂扒在自己小屋的门缝;朝正屋这边兴奋的张望着。
“想不到特使大人功夫这么厉害;太……太厉害了……”一边赞叹一边流着口水。
“妈妈;你在干什么?叔叔也在打姐姐吗?姐姐一定很疼;好可怜。”熟睡的阿三钻出被窝;天真的问。
“小孩子;懂什么?快睡觉。”胡嫂狠狠的拍了她一巴掌;小家伙急忙将头缩了回去。
正屋那边的呼叫声渐渐的转成了哀求:“不要这样;求求你;啊——”
“求求你;慢点;啊——,呜呜呜——”哀求声伴着哭泣声;渐渐安静下去。
胡嫂摇摇头;准惫睡觉。
突然间;又是尖利的一声惨呼,接着惨叫不断;反反复复的折腾着……
胡嫂终于忍无可忍。将棉被蒙了头;将一只手深处两腿之间,抽搐蜷缩成一团恍恍惚惚的睡去了。
暖暖的阳光照进来;沈落石伸个懒腰坐起来,旁边的叶飞燕依然熟睡着;眼角挂着两棵晶莹的泪珠,一脸委曲的蜷缩在墙角。
沈落石满脸的歉意的挪过去;想抚摸一下她的双腿。
“你想干什么!别过来!”叶飞燕惊恐的跳起来缩在墙角。
“天亮了;一切都过去了;我们就要出发寻找商队了;你的伤不碍事吧?”
“哼;变态;走开。”叶飞燕扶着墙艰难的站起来;艰难的向门外走去。
“对不起;捏伤了你的手和脚;不过都是些外伤;过几天就好了。”
“外伤?哼;骨头都快捏断了;我倒希望是内伤呢。折腾了半个晚上;搞的整个古堡都听到了;结果是有名无实;白白让人家承担这样的名声;根本就不像个男人。”叶飞燕满腹失落的跨出了门槛。
沈落石楞楞的呆立半天;喃喃道:“原来她竟然是愿意的;女人真是难以琢磨;下次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把握;绝不能再错过。”
下一次?
他哪里知道有些机会一旦错过,永远不会有下已一次!
叶飞燕刚出房门;就被守候的胡嫂搀扶住,刺鼻的骚味扑面而来:“妹妹;昨晚好吗?特使大人;功夫厉害;你很快乐?”
“恩!恩!”叶飞燕屏住呼吸;努力的摇摇头;摆脱胡嫂跌跌撞撞的朝外面跑去。
“腿都不能走路;她还不满足?”胡嫂惊愕的看着叶飞燕的背影;脸上现出无比崇拜的神情。
沈落石在明媚的晨曦里;大步走向箭楼,躲在两边矮墙后的妇女们;纷纷投来崇拜;贪婪的目光,啧啧的称赞声不绝于耳。
早已列队肃立的壮汉们看到沈落石过来,一个个肃然起敬;屏息注目。
跟着这样的老大一起纵横草原;跃马奔腾;一定会很爽。
他不但是真正的高手;也是真正的男人!
云洛飞赞赏的看了一眼沈落石,大声宣布:“大牛;石铁;你们两个留守古堡;有事立刻点狼烟报警。”
话未落;人已纵马西去;大队紧随其后,战马飞驰卷过荒原;身后激起满天的黄尘。
两个被点名的留守壮汉一脸沮丧的望着他们的背影,失去与沈特使并马驰骋的机会;实在是人生一大遗憾。
叶飞燕躲在队伍后面;一脸幽怨的望着前面神采飞扬的沈落石。
哼;众人面前装模作样;自以为是;你很威风吗?
你不过是一个胆小如鼠的懦夫,不解风情的死太监!
去死吧;我永远都不要再看到你!
南宫公子的脚后跟;都比你高贵一万倍。
南宫哥哥;你现在在哪里?
我好想你,只要我一回到中原;不管天涯海角;一定会去寻找你。
第八十章 歪门正道
又是阴雨绵绵;又是江南小镇。
肮脏;拥挤;破旧不堪的江南小镇,泥泞的街道上乱七八糟的泥乎乎的脚印。清冷的街道偶尔飘过一两把色彩艳丽的油布伞,转瞬间便淹没在蒙蒙细雨中幽深小巷。
只有几家临街的小酒馆门前的红灯笼,大白天依然透着暗红的光影,将幽暗的天色照的更加幽暗。
外面幽暗;酒馆里更加幽暗,坐在幽暗深处的一颗光亮的脑袋;泛着幽暗的青色光,照亮了他对面的那张憔悴的脸。
南宫北!
南宫世家新一代传人中的第一剑客,现在却已沦落为南宫家的弃徒,九大门派的公敌。
南宫世家的主人南宫崖已号令天下,将勾结邪教;谋杀崇阳四大传人的逆子逐出门墙。江湖各派弟子只要见到他;立刻格杀勿论。
透过这个冷酷无情的追杀令,南宫北依稀看到了父亲严峻清冷的面容背后,无限的悲哀和失望;满心的伤痛和失落。
南宫北举起面前的酒;一饮而进。
现在除了喝酒;已别无选择,事到如今;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但他却毫不后悔。
假使让一切重来;他依然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这条路,这条无法回头的不归路。
因为路的尽头有一个他一生追逐的人,一个花容如雪的女人。
他已寻遍江南的每一处花丛;每一幢花中楼阁,却没有寻到一丝她的影踪,难道她在人间蒸发?
他满心的苦;又去找谁去诉?
他只有喝酒;拼命的喝酒。
好在他不是一个人喝闷酒,他对面还有还有一个陪着他喝闷酒的和尚,一个和他同病相怜的痴心和尚。
当南宫北坐在酒馆喝下第一杯酒;无戒便悄无声息的坐在了对面。
别后重逢;没有问候;只有喝酒。
他们本就不是很熟悉;第一次相识就是为了喝酒,这一次当然也是为了喝酒。
想喝酒时;能找到一个可以陪自己喝酒的人;实在是人生中很难得的一件快事。
人生的好多东西往往是可遇不可求;当你不想喝酒时一群人围着你劝酒,在你想喝酒时却找不到一个陪喝酒的人。
两个人喝闷酒;总比一个喝闷酒好。
两个痛苦的人相对;彼此的痛苦的都会得到缓解。
“大师;你变了。”南宫北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公子;你也变了。”
“大师你比以前更加高深莫测。”
“公子你比以前更加孤独寂寞。”
“是吗?我一直就是个孤独的人。”
“不;以前你的孤傲是故意装出来给人看的;现在你的孤独却是发自内心的气质;你已学会了孤独;学会了忍耐;你的剑法已进入了新的境界。”
“剑法进步?我已经好久没有拔剑?”
“我经过这家酒馆门口时;感觉到了它的杀意;所以我找到了你。在我坐在你面前时;却捕捉不到丝毫杀意;你的剑已能够识人;懂得杀气内敛。
你已突破许多剑法大师修炼终身都无法突破的剑法玄关;你的剑已开始融入你的身体和意识;它已有了剑魂。”
“剑魂?为何父亲传我剑法却从来没有提起?”
“这也许正是他的高明之处,如果他告诉你有剑魂;让你刻意修炼;也许你永远都无法进入这种境界。
有些东西是需要自己悟的;不是刻意的参悟;而是无意间的顿悟。
当你刻意追求时;始终无法突破;当你放下执念时;也许它就会在无意中获得突破;剑法也是如此。”
“怪不得大师一来;在下便觉如清风拂面;原来大师的武学境界已登峰造极;让我有种望不到顶的感觉;难道大师也悟了。”
“不但是悟了;而且通了;彻底通了。”
“通了?”
“贫僧修炼一生;功力深厚;修为却无法突破。直到我万念俱灰;准备放弃一切;彻底破戒享尽世间快乐;在与七妙交合的那一刻;积聚丹田;难以打通的真气脉络竟然通了,彻底的通了。”
“哦?大师;原来你真的去找七妙师太了。”
“这还要多谢公子你给我的启示;让我的修为得以突破。”
“这样修炼都行?与常理不合啊;佛道修为不是讲究聚阳勿泄吗?”
“万法归宗;殊途同归;功法修炼须因人而异;佛道成法为开山创派的祖师所创;是他们的成功法门;适合他们修炼;但不一定适合后来的追随者;所以所有宗派后辈总是一代不如一代;最后悄然没落。”
“大师所言也有道理;不过有违常理。”
“常理?何为常理?天地分上下;日月定阴阳;万物分雌雄;凡事都是相生相克;所谓孤阳不长;我这样做正是顺应天地规律;合乎阴阳变化;遵循雌雄相交;融会贯通的常理。”
“哈哈;依照大师说法;要想成为佛道高手;必须要……要融会贯通?这样恐怕要天下大乱了。”
“那倒未必;修行本无成法;我只不过恰巧发现一条适合自己的捷径而已。我派开山祖师自西方而来;一苇渡江;历尽千难万险;修为功法冠绝当时;但他至刚至阳的修炼之法;始终不能突破玄关;进入通悟境界;开宗立派。
无奈之下他只能四处游历;寻找突破之法;行到嵩山深处一处石洞休息;阴寒之气让他恍然觉悟;从此坐于石洞面壁十年;利用天地之阴寒之气化解融会积于体内的至阳之气;十年乃成;后人只知面壁;不通化解融会之妙;所以都难有突破。”
“达摩高僧历时十年方才修通阴阳;大师片刻间便融会贯通;修为似乎已超越了前辈。”
“渐进虽慢有补于阳;捷径虽快有损于阳;所以祖师修成的是纯阳;我修成的是杂阳;功法虽高;必损阳气;必然短寿。”无戒有些黯然的叹道。
“人生天地间;但求快意纵横;只要能够江湖留名;虽寿短又何撼?大师又何必伤感?”
“我只担心没有足够的时间将本派发扬光大;我现在只是一个游历在外的普通僧侣。”
“是啊,人生苦短;大师现在还在这里坐着喝酒;恐怕你的时间真的不够用了。”
“多谢公子提醒!”无戒立刻领悟南宫北话中玄音,一声道谢;人已在门外。
冷雨扑面;无戒的头脑格外的清醒;意志格外的坚定。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回山的路上徘徊,陷害师兄;夺取掌门;并不是个容易的决定。不仅仅需要魄力和勇气;最艰难的是压抑自己心中的正气和良知。
是做一个问心无愧的普通游历和尚,还是做一个阴谋夺位;从此心怀愧疚煎熬的绝世高僧。
他始终无法最终决断。
所以他想喝酒;想找个人说出自己的秘密。
同样是背叛正道;同样愧疚于心的南宫北;当然是最好的选择。而且他们还是一见如故的酒友;言语投机的酒友。
现在他已得到了答案;一个明确的答案:人生天地间;当快意纵横;天地留名。
也许这只是失意的南宫北的一种感慨,但它正好说出了无戒想要得到的答案;他心中一直埋藏的答案,
当一个人替自己找了一个借口,却无法说服自己时;借别人的口说出来;也许就会成为一个不错的理由。
既然有了足够的理由;为何不马上去做?
一旦下了决心,无戒便有些迫不及待,迫不及待要搬到那些从小安坐佛堂的本派高僧。他们个个身处高位,养尊处优,整天高谈阔论;宣扬佛法,简直就是在践踏佛法。
没有经历过人间疾苦;怎知苦为不苦;却妄谈苦即是乐;没有享受过人间极乐;怎知乐为不乐;却胡说乐就是苦。
古今高僧;不是象我派祖师达摩那样历尽人间苦难;方悟佛法,就是象佛法祖师那样厌倦人间富贵;始创佛法。
方今之世;历千般辛苦;享万种风流的有道高僧,我其谁?
我不入主少林;谁能入主少林;将本派发扬光大的重任,舍我其谁?
建非常之功;必须非常之人;行非常之手段,我就是那个非常之人;阴谋夺位是必须的非常之手段。
望着无戒转瞬即逝的背影,南宫北仰首饮尽杯中酒;缓缓站起来。
无戒已找到自己的方向;放手去干了。那么自己的方向又在哪里?
南宫北将桌上的破斗笠捡起,大步跨出酒馆;将手中的破斗笠丢进风雨里;缓缓飘落在泥泞的雨水,任扑面寒雨扑大着坚毅的面容。
他不再需要躲在那个破斗笠遮遮掩掩的过日子,你们不是要追杀我吗?
尽管放马过来。
你们想用我的血换取千金;博取江湖扬名;我要用你们的血将江南的细雨染成红色。
第八十一章 滴水之恩
细雨扑面;寒气袭人。
就在他丢掉斗笠的那一刻,他已感觉到漫天杀气;隐藏在细细的雨丝背后的漫天杀气。
这种杀气跟踪他已经三天。
斗笠可以遮住面容;却遮不住他身上南宫世家的气质,一个传承六百余年的剑术世家弟子共有的气质;贵族之剑蕴藏的特殊气质。
既然避无可避;只有慨然面对。
迎着细雨;踏着泥水。
他快步踏入了两排昏暗灯火中间的那条幽深小街,只要穿过这条街;他就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剑客。
如果穿不过去;倒在泥水里;他就会成为江湖路上一个匆匆过客。
剑客?过客?
对他都已不重要;他的眼前又出现了那个曾经真实的如雪面容,他的眼光开始变得朦胧;流着浑浊的泪滴;他的身形开始摇晃;脚步也轻浮起来;他喝了太多的酒。
南宫北痛苦的弯下腰;开始呕吐;拼命的呕吐。
剑光如雨;人影如风。
躲在小街两侧昏暗中的杀手已出动,两排黑色的影子;两排闪着寒光的剑,一起划向躬腰呕吐的清瘦身影。
脚步如飞;一排泥水四溅。
南宫北已站在小街尽头;湿衣贴身;身影更显单薄,手中的剑笔直下垂;剑尖的一滴血缓缓滑落,激起一圈淡淡的粉雾。
身后的一片剑光已凝固;凝结在昏暗的灯火雨影里。
两排停滞不动的黑影开始倾斜;缓缓栽倒在泥水里,溅起一片粉红色的水花。
昏黄的灯影;飘飞的细雨;粉红的水雾。
寂静的夜;孤单的身形。
夜街很美;剑客很酷;很寂寞;也很无奈,南宮北冷峻的面色透着残酷的笑意。
你们躲在暗处偷袭?
哼;本公子就装醉装吐跟你们耍诈,杀你个猝不及防;尸横遍地。
现在他已穿过了危机四伏的昏暗街道,不再是江湖路上的匆匆过客,已是一个一剑瞬间击杀一十七名江湖顶级杀手的剑客。
他的惨酷的笑意里添了几分得意。
一阵冷风拂面,他脸上的笑开始凝固;瞳孔开始收缩,握剑的手青筋暴起。
杀气!
细细的杀气!
在细细的雨丝里,仿佛来自遥远的昏暗夜空;随斜风细雨扑面而来。
“南宫清风烟雨剑;似清风一样轻快;如烟雨一样细腻;杀人于诗情画意;果然名不虚传。”一个尖细的声音自身后的暗巷里透过来。
南宫北未及回头,一个虚无缥缈的身影已划过雨夜;飘落在他前面黑暗的细雨中。
虚幻的背影;狭长的细剑。
剑未动;剑气已逼迫而来;南宫北呼吸陡然急促起来:“你是谁?装神弄鬼;躲在暗处偷袭。”
“偷袭?薛无影想杀一个人;还需要偷袭吗?”虚幻的身影透出了一丝虚幻而残酷的笑意。
薛无影!
江湖七杀手之一的薛无影!
细剑一出;杀人于无影无形;他的名字已是江湖豪客的一个梦魇。
怎么会是他?
难道他也是为了江湖正义而来?
不会;绝不会!
杀手有杀手的规矩;没有人雇佣,他决不会去杀任何一个人。
那么又是谁雇佣了他?
来杀南北北这样一个江湖中无足轻重的年轻人。
崇阳宫高手如云;杀一个南宫北易如反掌;根本不必重金聘用杀手。
“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出手?”薛无影冷冷的说。
“出手?是你要杀我;我却并不想杀你。”
“出手杀我?哈哈哈;我是让你出手杀自己。”
“杀自己?”
“不错;你这样的无名小卒;难道还要我出手?”
“无名小卒;总比浪得虚名要好一些;想拿自己多年混来的恶名来吓唬我?”南宫北一脸孤傲,气势绝不肯输给对手半分。
“哼;那我只好出剑送你一程。”
话未落剑已刺到南宫北咽喉,南宫北眼看着对方的细剑刺到了自己的颈项。
除了死;他已别无选择。
能够被传说中的江湖顶级杀手一剑穿喉,作为一个江湖新人;他死而无撼。
右肩一阵细细的剧烈刺痛,薛无痕的细剑已透过了他的肩头。
死里逃生的南宫北开始向后急退。
他后退的快;薛无影后退的更快,瞬间消失的雨雾中;留给南宫北的是一张同样惊恐的苍白面容。
作为一名杀手;一击而退是他们的默认规矩。
无论是顶级杀手;还是刚入行的新手,都必须严格遵循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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