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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燕歌行-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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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汤!是你小子啊!”

  燕幕城一拳打在陈汤的肩膀上,他一言眼瞟见那四个女人快没影了,笑道,“你住哪家客栈?我有急事先走一步,今晚请你喝酒,咱们不见不散!”

  他拍拍小陈的肩膀拔腿就想走,手臂却被陈汤牢牢地钳住,“哈哈,兄弟,遇到我陈汤,今天走不了!来来来大家喝上三百碗,然后再打上个三百回合!”

  靠!这小子还是和七年前一样难缠,燕幕城脸一沉:“我真有急事,晚上一定来陪你喝个一醉方休!”

  “不行,今晚不能喝酒,我要早睡,明天一早就要随都护府甘都护回乌垒城。”陈汤苦笑道,手还是不松开。

  这“甘”字立刻让燕幕城的注意力提高了八度,他终于明白那四个女人要杀什么人了,竟然是整个西域地界儿大汉的最高军政长官,胆儿还真肥!

  “七年没见,我看看现在谁是大汉第一剑客?”陈汤眼眯成一条缝,精光四射,蝎子一样牢牢钳住燕幕城的手臂。

  燕幕城侧头想了想,也罢,等一会儿去小院子找那四个女人也是一样。他耸耸肩,举手对陈汤做了个投降的姿势。

  ……

  悦来酒家,二楼包厢。

  燕幕城一杯在手,凭栏远眺。

  城外的绿色由密渐疏,然后是连绵起伏的黄沙,令人望而生畏,自己走出阳关,就要和无边无际的黄沙面对面怼上了。

  不过走之前,能在他乡遇故知,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

  说起来,他和陈汤还是不打不相识,他饮了一口酒,眼前画面一阵恍惚,岁月倒流回到七年之前。

  那时的燕幕城刚出道不久,为了不连累义父一家,离家独自住在渭水河一叶扁舟之上,年轻气盛的他四处挑战大汉的各路高手,百战百胜,博得了一个大汉剑术第一的虚名,心里颇为得意。

  结果惹来公愤,每天都有血气方刚的年轻高手从大汉各个角落赶来,人就蹲守在渭水河对岸向他挑战。

  陈汤就是其中最厉害的一位。

  那时小陈只是长安大内皇宫御膳房担任一个叫太官献食丞鼻屎大的小官,主要负责帮忙给御膳房总管管理厨子,忙时也要洗洗小菜端端盘子,郁郁不得志,平时爱读书,更爱练习剑术,一听说长安城外出了个比他年纪还小个性却比他更牛逼的家伙,居然给人吹为大汉第一。

  陈汤立马向顶头上司请了病假,杀气腾腾地赶过来。要把在厨房里受到的委屈通通发泄到这个大牛皮身上。

  放眼河面,只见一叶扁舟随风飘荡,一个蓝衣少年临水而钓,神情说不出的潇洒,陈汤心里冷笑,小小年纪,居然就学人家名士风度,也不觉可笑。

  似乎感觉到了一股无名的杀气,正在钓鱼准备午饭的燕幕城侧过脸也看到了对岸一个年轻人朝他吐槽,四目摇摇相对,激起一连串绚丽的火花。

  那时也是一年的阳春三月,河畔柳枝飞扬,踏青的游人摩肩擦踵。当燕幕城和陈汤在渭水之畔比剑的消息像春风一样吹遍长安后,众人把渭水两岸围了个水泄不通,男女老少全家出动,都在带瓜果甜点一边吃一边看,好不热闹。

  看见如此多的观众捧场,两位青年也是施展浑身解数,将自己对剑道的了解毫无保留地一泻而出,斗得是天地都为之变色,众人看得大呼过瘾。

  直到三百招后,双方的眼神都收起了轻视之色,陈汤虽然年纪比燕幕城大了几岁,可是因为吃的是公家饭,在实战经验上反而比浪荡江湖的燕幕城少了很多。

  在比斗中,剑术三分之一,心性三分一,另外三分之一都是经验。

  他们在剑术和心性上面平分秋色,经验上,在江湖摸爬滚打的燕幕城自然比皇宫御膳房端盘子的陈汤丰富得多。

  燕幕城显然意识到自己优势,如果仅凭剑术,他估摸需要500招才能取胜,可是自己是大汉第一,和一个厨子斗了这么久,这几乎相当于自己败了,所以他一咬牙,出剑速度越来越快,如羚羊挂角,快得令人抓不住痕迹。

  这突然的节奏加快,果然让经验欠缺的陈汤被逼出了破绽,三百一十五招过后,他终于跟不上节拍,手臂挨了一剑,手中剑瞬间就被燕幕城挑飞出去!

  “咄”的一声插在地上。

  ……

  这次比剑因为实在精彩,在长安轰动一时。观众徐徐散去后,两位出身社会底层的草根惺惺相惜,一起去了酒楼痛饮一番,从此成了一对好朋友。

  而且比试之后,两人都发生了改变,燕幕城变得内敛,不敢再小看天下人,性格上的成熟,更让剑法越发空灵起来,而陈汤因为此战名动长安,很快被富平侯张勃推荐给朝廷,从此鲤鱼跳上龙门。

  ……

  视线重新回到桌前。

  长安一别已是七年,两人竟在千里之外的阳关邂逅,在酒桌上相对无言,手里悠悠举着杯,都是感慨万千……

  “你怎么来阳关?”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问对方,一愣之后哈哈大笑起来。

  “我今年刚来西域,在都护府甘大人账前担任副校尉。”陈汤先说。

  燕幕城眼睛直勾勾盯着他,看得陈汤毛骨悚然,“好大的官,你小子发达了!”

  陈汤得意地大笑。

  燕幕城如此夸张地看着陈汤,是因为副校尉,在汉代已经是人人羡慕的高级军官,年俸接近2000石,收入足足是燕幕城义父卫司马谷吉的一倍,相当于现在的各大军区的副司令员。

  在大汉军队当中,比副校尉大的就只有校尉和各类将军了。

  而此时陈汤还不到40岁。

  燕幕城突然觉得“你小子”这三个字再也说不出口了,是不是叫“陈大人”才更合适呢,按照汉军礼制,普通士兵和军官见到陈汤可都要单腿下跪的。

  “现在怕了吧?哈哈。”陈汤浮了一大白,他仿佛看穿了燕幕城的心思。

  “哼,我大汉第一剑客,何惧之有?”燕幕城傲然一笑,故意板着脸。

  “嚯,姓燕的,口气还是这么大,你敢不敢再和我比剑?我陈汤等了七年了,今天非要拿下你这个天下第一!”

  “好,拔出你的筷子!”

  “啥,筷筷筷…筷子?”

  陈汤十脸懵逼,怀疑自己的耳朵长在屁股上了,就听燕幕城打了个响指道:

  “高手比武何须用剑,你看到盘子里这块羊蹄子没有?谁先用筷子夹住入口,谁就是天下第一剑客!”

  陈汤哑然失笑,“好!”

  接下来一幕,让酒家掌柜和店小二心惊肉跳,他们脸上抽搐的频率几乎和两位筷子上的大侠出手一样快。

  我的盘我的碗啊……

  小二正想上前喝止,却被掌柜的在头顶赏了个爆栗子:“你傻啊,那穿红衣服的是陈校尉大人,除了都护大人,整个西域就属他最大。”

  在高手看来,筷子与剑并没有什么区别,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就是打完了之后,可以和对手立刻在一起饭。

  七年的历练,让陈汤终于弥补了自己欠缺经验的短板,出筷之间攻守兼备,进度之间章法严谨,燕幕城看得是津津有味,而陈汤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心惊。

  因为无论他出手角度多刁钻,燕幕城都好像是他肚里的蛔虫,总能提前封堵他的线路,而且表现得游刃有余。

  看来两人都进步了不少,可是自己在跑,燕幕城这家伙却是在飞。

  他长叹一声,摇摇头,把筷子扣在桌上,一副认赌服输的样子。

  燕幕城停下筷,眉飞色舞道:“看来我的校尉大人还要多练几……”

  “年”字尚未说出口,陈汤出筷如风一把将盘子里的羊蹄子夹住!

  燕幕城嘴巴半张,眼睛鼓得像只青蛙,用筷子指着陈汤的鼻子道:“你赖皮!”

  “兵不厌诈,哈哈哈……我可是当兵的。”陈汤得意地大笑,正想把羊蹄子夹入口中,燕幕城突然站了起来,看着陈汤身后吃惊地叫道:“都护大人!”

  陈汤猝然扭头,背后屁都没有。

  等他回头时,自己筷子上的羊肉蹄子早到了燕幕城的口中,嚼得咯吱有声。

  燕幕城悠然呷了一口酒道,“当兵的,我这叫侠不厌诈,嘻嘻。”

  陈汤快哭了。

  不远处柜台下,那掌柜和小二已经捂着嘴笑得滚成一团。

  ……

  酒过三巡之后,陈汤用犀利的目光盯着燕幕城问:“燕老弟,你为何来阳关?莫非是去西域?”

  燕幕城刚想开口说出来逛逛,就被陈汤先抢先一步扑充道:“你小子千万别说出来玩,这话我不爱听,知道不?”

  燕幕城真怀疑陈汤是自己肚里一条蛔虫精变的,急忙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眼珠子徐徐转了一圈道:

  “最正一兄弟手头紧,所以在一家商队做了一名护卫,挣两个小钱花花。”

  这话倒让陈汤信了一半,外人还道大侠如何风光,但他最清楚,燕幕城是大侠不是大盗,从来不打家劫,又不替人收账,日子一直在贫困线上沉浮。

  他沉默了片刻,抬眼看向燕幕城,用语重心长地口吻道:“老弟啊,我倒有个建议,你可以听一听。”

  “陈兄请讲?”

  “以你惊世之才,做一名商队保镖实在是暴殄天物,何不投军报效国家,就来我们都护府吧,我这副校尉让你当!”

  燕幕城沉吟不语,只是笑。

  “真的。”陈汤叹口气看着他,“别说一个小小的校尉,只要老弟你投身边关,未必不会成为霍去病那般的风流人物,建万世之功,名垂青史!”


第三十八章 肝胆相照

  现在还不到吃晚饭的时间,所以酒楼很安静,他们的对话大掌柜和小二哥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见尊贵的校尉大人居然把这个衣着普通的年轻人和威震天下杀得匈奴人至今胆寒的冠军侯相提并论,二人对视一眼不禁暗暗咂舌。

  这霍去病是何许人也,可是大汉赫赫有名的战神,千年难遇的人物,校尉大人居然如此抬高这小子。

  他们从燕幕城乱蓬蓬的头发到沾满泥沙的靴子,怎么看都像一个吃不饱饭的流民,所以二人得出的一致结论是:校尉大人肯定是醉糊涂了。

  ……

  大厅寂静无声。

  一串水滴声,燕幕城给陈汤到了一碗酒,动容道:“多谢陈兄抬爱,只是小弟自由闲散惯了,不太爱受人拘束。”

  陈汤静静地看了他几秒,“算了,这个以后再说,有一点老弟说得对,这当起官来,确是施展不开拳脚,令人心烦。”

  他唉声叹气将眼前酒一饮而尽。

  “自从我上任这副校尉,一直憋着一口气,就是要踏平匈奴,老弟你知道吗。康居国如今住着一头凶暴的草原狼。”

  “你说的可是北匈奴的郅支单于?”燕幕城语气平缓,不动声色道,提到这个名字,无论脸色多么平静,内心都抑制不住波涛汹涌。

  “对!”陈汤点点头,“这奸贼射杀了我大汉使者谷吉之后,为逃避大汉征讨,躲在康居,但不安分,肆意侵夺别国领土,他志向是以康居为据点,妄图吞并整个西域,然后再夺河西,直指长安。”

  燕幕城皱眉,“那朝廷就不管?”

  他想起义父已经遇害七年,朝廷依旧是毫不发兵迹象,心中不禁愤懑。

  “我在长安做郎官时,就曾上书给朝廷,让大汉发兵5万西征讨伐匈奴,可朝廷大臣们大都反对,说路途遥远,钱粮耗费巨大,而且未必有胜算,所以我朝陛下迟迟下不了决心,七年过去了,此事竟一拖再拖,不了了之……”

  陈汤脸色沉重,重重放下酒碗,不甘之心溢于言表,又接着道:

  “我曾与汉使谷吉谷大人在长安有一面之缘,他是个好官,更是好人,现在却随同二百大汉将士埋骨万里黄沙,忠魂七年不得回故乡,真令人扼腕叹息。”

  燕幕城手抚着额头,闭上眼睛,久久不发一言,义父的脸容不断在脑海里显现,陈汤问:“燕老弟,你怎么了?”

  “没事,被这位谷大人感动了……”燕幕城脸色恢复平静,给陈汤夹了一口菜问,“说说甘大人吧,他为人如何?”

  陈汤和燕幕城碰了碰酒碗,“这位甘大人,姓甘名延寿,子字君况,人品很正派,深受军民和西域各国百姓爱戴,和谷大人一样是个好官也是个好人,能和他共事,乃是我陈汤的福气。”

  “就没什么缺点?”燕幕城笑问。

  陈汤歪着头,想了想,“缺点嘛也有,就是为人过于沉稳,做事太守规矩,魄力不够,什么事都要看朝廷的脸色行事。这样倒把自己弄成了笼子的老虎。”

  说道这里,他目光穿过窗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朝廷离此地路途遥远,如果事事由朝廷做主,会贻误战机!”

  “说的有理。”燕幕城一同叹息,他眼前浮现出四个女人,又问,“那这位甘大人平日里有没有什么仇人?”

  “仇人?”

  陈汤转过头,玩味地看着燕幕城,好像在思考他为何冷不丁问这个问题,沉吟道,“如果有的话,就是北匈奴,有我们都护府在,那郅支也不敢过于嚣张。”

  燕幕城低头暗想,莫非那四个女人竟然是北匈奴雇来的刺客?果真如此,那么燕幕城对她们的好感瞬间化为乌有,四个汉人女子竟然为一头狼卖命,那实在是连狗都不如。不过凭借自己察言观色,也似乎不大可能,如果不是,那么这四个女人为何千里迢迢去刺杀一个好官呢?其中到底有什么不为外人知道的隐情?”

  “这位甘大人私生活怎么样?有没有得罪或者亏欠过什么女人?比如孽缘啊情债什么的?燕幕城一脸正经地问。

  噗——陈汤一口酒喷了出来,笑骂道:“你小子是不是最近憋坏了。”

  他沉下脸断然道:“绝无可能,甘大人洁身自好,平日从不近女色,家乡有一贤妻,非常恩爱,他除了公务外,只在军营里读书习武,连门都很少出。”

  陈汤放下酒碗,盯着燕幕城的眼睛问,“燕老弟此言,是不是听见什么风闻?”

  燕幕城举碗一笑,“没有,纯属小弟我个人揣测,不过……”他脸色变为凝重,“既然北匈奴心存怨恨,怪你们都护府碍事,他们很有可能派人来行刺你们,尤其是甘大人,所以你们多加留心保护!”

  “这个燕老弟,请放心!”陈汤突然笑道,神神秘秘地眨眼睛问,“你知道我们都护府第一高手是谁吗?”

  “当然是你陈汤了!”燕幕城想当然,同时对他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这货明知故问,就是想让自己夸他。

  却见陈汤摇摇头。

  燕幕城看他表情古怪,突然想到某种可能,不禁失声道,“不会吧,难道你们都护府最能打的竟然是个甘延寿?”

  “没错!”陈汤抚掌大笑。

  燕幕城顿时呆住了,他在长安可从来没听说有位姓甘的武林高手啊。

  陈汤把燕幕城呆愣的表情当做一道可口的下酒小菜,痛饮一碗酒后,悠然道:“甘大人可是我们大汉第一大力士第一轻功高手,他一拳可以打碎一头熊的脑袋,他一跃可以窜上一丈高的凉亭。”

  “真的假的?”燕幕城眼珠子滚圆,手中夹的菜停在空中。以上两点,两个自己都绝对做不到。

  陈汤幽怨地翻了个白眼,“我陈子公什么时候用这话来骗人!”

  燕幕城呆了半晌,慢慢放下筷子。

  “怎么样?你敢不敢和我们甘大人比试一番?”陈汤眉开眼笑地问,“看看是你这个大汉第一剑客厉害,还是我们大汉第一力士技高一筹?你们如果真打起来,一定名动天下,成为江湖美谈!”

  说完陈校尉眯起眼,这画面太美,他自己先陶醉其中了。

  燕幕城尚未开口,就见陈汤突然站起来,拉起燕幕城胳膊,“走!现在就去!如果你输了,就留下当校尉,我给你打杂,如果你赢了,你就当我们的大都护,我和甘大人一起为你打杂!”

  陈汤越说越起劲,燕幕城哭笑不得,这家伙看来真是喝高了,朝廷的高级军官是皇帝给的,哪能说让就让。

  他看窗外天色渐渐转为橘红,已近黄昏,想起那四个女人和一匹马,连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你可别把自己灌醉了,明天起不来床,小心甘大人打你屁股!今天呢,我们都有事,改天我一定亲自去乌垒城,找你喝上三百碗,再和你们甘大人大战三百回合,哈哈!”

  他突又收敛笑容道:“陈兄,不管你们甘大人如何武艺高强力大如牛,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还是要提醒你,保护好你们大人,还有你自己!”

  看燕幕城语气如此郑重,陈汤心里一阵暖意,也收起笑容点点头,一拳豪迈地打在燕幕城肩上,“好,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我在乌垒城等着你!”

  燕幕城展颜一笑,使劲捏了捏陈汤的肩膀,风风火火地下了搂,刚走出酒楼大门外,就见陈汤从窗口探出身子冲他喊,“燕老弟,给你一个好东西,接着——”

  一物凌空飞下,燕幕城伸手抄住,一看竟是个金光闪闪的金牌,仰头回喊,“谢谢陈兄,我有钱。”

  正想把金牌丢还给他,只见陈汤一脸黑线对他喊道,“这是都护府特使金牌,以后你到西域任何一个国家,他们都会以大国上宾来接待你,国王见你也会礼敬三分,危机时刻,甚至可以以大汉特使的身份调动他们的军马为你效力!”

  燕幕城低下头,果然看见金牌正面用标准的篆书龙飞凤舞刻着:

  西域都护特使

  又听陈汤顿了顿扑充一句道:“燕幕城你可给我听好,千万别弄丢了!或者拿去换酒喝,否则我会……”

  “否则你会如何,咬我呀……”燕幕城笑嘻嘻问,扬扬手中的牌子。

  “轻则丢官,重则下狱。”陈汤一本正经的苦笑道,神情颇为严肃。

  这牌子竟然如此贵重,丢了后果如此严重,燕幕城此刻再也笑不出来,而是感动得想哭,什么是肝胆现照!这就是肝胆相照!眼眶瞬间湿润。

  既然性命攸关,这牌子他就更不能要了,举起牌子就想扔回去,就听咯吱一声,陈汤这货急忙把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

  燕幕城在窗下发了一阵呆,他知道陈汤正透过窗棂看着自己,仰起一张灿烂的笑容冲窗户挥挥手,飘然而去……

  不知什么时候,窗户吱呀一声被徐徐推开,此刻红日西沉于暮色霭霭的沙漠,晚霞满天,让整个阳关城的芸芸众生都沐浴在一片温煦的金色光芒之中。

  有一行大雁从天空飞过,穿越关山万里不知飞向何方,是飞回故乡的吗?

  想起孤单的老母,陈汤潸然泪下。

  他举杯摇摇对着远方一饮而尽。


第三十九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眼看暮色已深,燕幕城顾不上路人诧异的眼光,在大家小巷中一路小跑,来到那四个女人住的院落处,轻手轻脚摸到墙根,听了半天,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心里暗叫不好。

  他一个翻身,越过墙头的桃花,落入院中,果然小院寂静,里里外外人去楼空,只有一口大铁锅还孤零零地支在角落,里面残留着半锅子稀饭,石桌上有两碟剩菜和一些凌乱的碗筷,看来她们走得也是颇为仓促,来不及吃完就匆匆上路。

  燕幕城仰头叹了口气,这个陈汤啊,苦笑着摇了摇头,还好,她们去的是楼兰,山不转水转,还有见面机会。

  正想推门而出,又匆匆举步返回小屋,他想或许能发现什么有关她们身份的线索,走进这间寒酸得令人发指的小屋,一览无余,只有一张简陋的大床和一个瘸了条腿的凳子,除此以外,别无他物。

  真没想到这些衣饰鲜亮的大美女们居然比自己还节省,住这么破的地方,他又是感叹又是失望,把门带上正想走人,突然目光一凝,欢喜得快要跳出来。

  一个酒葫芦安静地躺在门背后。

  黄皮囊红头绳,正是夏曼古丽送给自己那一款,委委屈屈地望着自己。

  燕幕城拎了起来,晃了晃,里面大半壶的葡萄酒居然还在,看来这几个妞对葡萄酒不感冒啊,也多亏了这一点,他才能和亲爱的小葫芦重新团聚。

  ……

  这意外的发现让燕幕城精神大振,他点亮火折子把这间小屋再仔细搜索一遍,希望能发现自己的羊皮袄牛皮靴之类的老朋友,心想这些男人的东西,姑娘家用不着,或许会随手扔在屋子角落里,可惜他弯腰细细找了一圈,竟然没有。

  心里一阵小难过,估计真被这几个女贼当废物样给扔掉了,唉……

  难过的时候,他就想喝酒,拔开木塞,“啵”的一声,这华丽的响声瞬间点燃了燕幕城的酒瘾,他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痛饮了好大几口,一抹嘴巴,爽!

  这时,月亮已经升起在小院上空,一树的桃花暗香浮动,让简陋的小院子立刻高大上起来,多了一份幽静和雅致。

  燕幕城静静地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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