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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燕歌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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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东家你看,那姓燕的,果真是月刀寨的人。”巴图尔沉声道,面露得色。

  马努老爹一时间无语,迷惑起来,据说燕大侠是从来没到过西域,而看样子这女魔头真的认识他,莫非真是……不对!燕大侠绝不是那样的人!

  他恍过神,又坚定地重复上一句道:“燕老弟绝对不是月刀寨的人!”

  巴图尔眼巴巴等来的却是这么一句话,脚下一个趔趄,心里默默流着泪,一言不发地返回到护卫队伍当中。

  “看够了没有?还不快滚!”郭野月扭转缰绳对血狼帮的两位大佬一声厉喝。

  尸寇踶兄弟对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环顾四周并无异样,胆气顿生,尸末螣尖声笑道:“好个臭娘们!孤身一人居然敢送上门来,胆子还真肥!”

  说话间,一鞭飞向郭野月的马头,郭野月一个漂亮的燕子翻身,一脚将马踢开,同时凌空一枪刺向尸末螣的右眼!

  快,准,狠!

  尽现高手风范!

  尸寇踶一刀劈来!将红樱抢挡开,把尸末螣救了过来,兄弟俩一齐上阵,长鞭和弯刀远近配合,横扫郭野月的上下三路,女魔头丝毫不惧,依旧采取攻势,一杆红缨枪不停地画着圈圈,如雨如花,反而斗志更盛!

  看着一个个圈圈,燕幕城似曾相识,这不正是那绿洲湖畔偷马女贼的鞭法吗?莫非那女人也是月刀寨的?

  ……

  正在凝思间,突听耿黑子啐了一口:“呸!两个男人打一个女人!”

  说着就要提叉冲上去,却被巴图尔一把扯住,对他摇摇头,示意他坐山观虎斗,最好让他们连败俱伤,反正一边是马匪一边是强盗,在商队看来都不是好人。

  两男一女恶头数十招后,郭野月渐渐落了下风,如果是其中一个,她还能大战三百回合,可是两头野兽一块上,她就越来越跟不上节奏。

  “刺啦”一声,她裤腿被鞭子划出一道血痕,她脸虽是黝黑,小腿却白如莲藕,看得尸末螣口水直流,一脸兴奋地尖叫:“大哥,这娘们抓活的!”

  尸寇踶淫声大笑。

  突听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吼,耿黑子终于忍无可忍率先跳了出来,一叉刺向尸末螣的咽喉,及时化解尸末螣的长鞭攻势。

  他挥舞着铁叉疾风暴雨般向尸末螣扫去,他知道自己的武功远逊那条毒蛇,可是能拖延一刻是一刻,为郭野月的反击争取时间。

  但他太天真了,尸寇踶兄弟眼看胜利在望,又怎能让这一条杂鱼给搅和了?尸末螣一鞭子直扫耿黑子的面门,他用铁叉横挡,不料这一招竟是虚招,鞭子突然变化招式,如蛇一样缠住了耿黑子的右腿,用力一抖,耿黑子翻倒在地。

  正好落到尸寇踶脚边,他一刀直劈下来,嘭一声巨响,刀突然飞了出去,一根狼牙棒横扫过来,是巨人巴图尔。

  一切动作停了下来

  尸寇踶兄弟双双退到一边,另一边两男一女,彼此都在沉重的呼吸。

  ……

  郭野月眼角瞟了耿黑子一眼,目中不再是鄙视,而是多了一丝感谢,但嘴里一声不吭,依旧撅得像只野猫。

  休息片刻,尸寇踶感觉自己的胳膊仍在隐隐生疼,不禁大怒道:“想着仗着人多是吧!”他转身挥刀大吼:“兄弟们给我杀,除了女人通通杀光!”

  300多头血狼帮的野兽举刀交鸣,吼声如雷,驱马扑了过来,一场混战即将展开,燕幕城呛一声利剑出鞘!


第五十二章 燕大侠?燕大骗?

  正在这时,远处又传来哒哒的马蹄声。一匹红色的骏马从山坡疾冲下来,马上骑着一位英姿飒爽的女人。

  “赵如刀!”

  尸寇踶兄弟一齐失声叫道。

  这名字仿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两三百人的血狼帮匪徒一切动作戛然而止。一脸惧色地朝她望去。

  赵如刀说到就到,一根长鞭从腰上席卷而出,一下子套住了离她最近的一个马匪,用手一抖,一颗人头冲天而起。

  这狠劲,这彪悍。

  吓得众匪徒们怪叫起来,尸寇踶兄弟连退几步。眼见那山坡后风沙滚滚中夹杂着马蹄阵阵,他们脸色大变,一定是月刀寨的大部队杀来了,

  尸寇踶大呼:“快走!”

  说罢跃马而去,疯狂地向外奔逃,一物降一物,他的脸正是被赵如刀的鞭子给抽得破了相,那一鞭鞭火辣辣地剧痛,让他对赵如刀是怕到骨髓里。

  老大都跑了,众匪徒们哪敢停留半刻,个个紧跟其后,窜得比兔子还快。

  在一片混乱中,老二尸末螣慌不择路,竟然找不到马骑,只好咬牙撒腿就跑,才几个箭步,就硬生生刹住脚步。

  他被一匹马拦住,马上骑着一个紫衣女人,手中提着一根带血的长鞭,正是赵如刀,他猝然转身,脚步又是戛然而止,身后站着郭野月,一杆红樱枪杀气腾腾。

  尸末螣狂叫:“大哥救我——”

  远处的尸寇踶身子一僵之后,装着没听见,反而带着众喽啰逃得更快。

  尸末螣双目刺红,万念俱灰。

  赵如刀下马,抖出一个鞭花,血溅了尸末螣一脸,冷笑道:

  “你也配使鞭?”

  尸末螣不说话,野兽般嘶吼,鞭子有如毒蛇刺向赵如刀的脸,鞭子还没到赵如刀跟前,鞭锋一转突然向身后的郭野月脖子卷去,他知道和赵如刀比武死路一条,只要出其不意地制住郭野月,以她为人质,说不定能换一条命。

  可惜他快赵如刀更快。

  “咻”一声破空——

  他的鞭子尚未触及郭野月,赵如刀鞭子后发先至,将尸末螣的鞭子牢牢缠住,一红一黑就像两条纠缠在一起的蛇,做为使鞭的绝顶高手,这虚招简直是小儿科。

  还没等尸末螣有所行动,赵如刀轻喝一声,手中鞭子舞起一个巨大的圆圈,在刺耳的摩擦声中,尸末螣的长鞭脱手而出,如一条死蛇般甩在了地上!

  “你这王八蛋!”

  郭野月暴吼一声,一枪刺向尸末螣,尸末螣双手去档,却是凄厉惨叫,那红樱枪头穿透掌心直接刺入他的咽喉!这条恶贯满盈的毒蛇浑身抽搐着,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趴倒在地,瞬间气绝。

  郭野月刚才被尸末螣的偷袭吓出一身冷汗,心里怒极,一枪刺死尸末螣后怒气仍未消减,就想翻身上马,向血狼帮方向追杀过去,被赵如刀一声喝住!

  “野月,穷寇莫追!”

  她狠狠瞪了郭野月一眼,之前她再三告诫要沉住气不要轻举妄动,这野妞就是不听,竟然一不留神就冲了下来,结果一发而动全身,她不得不提前现身,并让潜伏山坡上的小草三人,用马拖动树枝在沙地上来回奔走,卷起沙尘造成大兵压境的假象,将血狼帮吓得逃之夭夭。

  郭野月一脸恨意,万分不情愿地下了马,对着尸末螣的尸体连踢几脚。

  ……

  现场鸦雀无声。

  众人战战兢兢,以为月刀寨的人马会杀来,可令人意外的是远处山坡处马蹄声和风沙声也不约而同地消停下来。

  除了现场的两位女大佬,月刀寨并无一兵一卒从山坡背面过来。

  马努老爹心里大安,看来月刀寨的大队人马并没有杀过来的迹象,否则真是前脚走了沙漠狼后脚又来一群母老虎。

  虽然有燕大侠坐镇,可是在混战中,难免会有人员伤亡,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事情,无论怎样月刀寨的人出现,是帮了商队的大忙,而且她们要财不要命。

  他整整衣装,领着两位护卫抬着一个木箱走到赵如刀跟前,拱手道:

  “赵大当家,援手之恩,无以为报,区区薄礼聊表敬意。”

  护卫将箱子打开,一片倒吸冷气声,一箱满满当当的五株钱,足足有10万之巨!光灿灿的,亮瞎众人的眼睛。

  但赵如刀只是随意瞟了一眼,目光又在燕幕城脸上停留了一秒,露出一个迷之微笑:“我这次来不是帮你们,只是救我的二妹,你无需谢我……”

  马努老爹荡漾起一脸感动,看来这月刀寨的人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坏,就听赵如刀下一句:“老头,我们下次还会再见面,到时这一箱钱远远不够!”

  老爹脸上的感动瞬间如浮云散去。

  他目瞪口呆。

  赵如刀冷冷一笑,目光再次瞥了燕幕城一眼后,上马扬鞭而去。

  她身下的红马俊逸非常,分外眼熟,商队众人惊呼出声,他们都认出,这正是燕幕城原来的坐骑红虎。

  巴图尔眯起眼睛,锋利的看向燕幕城,这货上次一定在撒谎,说什么马丢了,原来是送给月刀寨的大当家。

  其他人看向燕幕城的眼神,也是如此,这更坐实了燕幕城是月刀寨内奸的事实。不禁又厌又怕。

  马努老爹也是满腹疑惑,燕幕城到底和月刀寨是什么关系?他决定找个时间好好问个清楚。

  郭野月对着燕幕城作了一个飞吻的动作,咯咯娇笑着上马,临走前又看向一个人,黑脸大汉耿黑子。

  对他轻笑道:“你倒像个男人!”

  看得黑脸哥低下头一脸臊红。一股说不住的感觉像一道清泉流过干涸的河床。

  ……

  等两个女人骑马消失在山坡后面,众人才喧嚣出声,该哭的哭,该叫得叫,用各种方式庆祝死里逃生。

  其中不少人用敌视的目光盯着燕幕城,内奸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都是不受欢迎的存在,燕幕城一脸黑线,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所以干脆不解释。

  耿黑子从郭野月温柔的眼神中清醒过来,大步走到燕幕城前,一把提起燕幕城的领子,“臭小子!你还不快滚回月刀寨,这么好的女人要好好疼……”

  他突然闭上嘴,因为众人都惊异地看向他,我靠!自己怎么替女强盗说起好话来了?

  幸好巴图尔快步走来,对着燕幕城沉声道:“姓燕的,你的身份已经真相大白,留在这里还有意思吗?带着这一箱钱,快滚——”

  “对!你这吃里扒外的家伙快滚!”

  众人一齐怒目相视。

  燕幕城哈哈大笑,心想是该宣布自己真实身份的时候了,原本隐姓埋名,保持低调,现在反而被人误会为内奸,以后再怎么低调都低调不起来,与其留在商队让众人一路战战兢兢。不如直说,让大家一路吃好喝好睡个好觉。

  是时候让大家欣喜若狂地知道,那个被你们骂做后门狗马屁精小白脸和臭内奸的无辜年轻人,正是咱们大汉第一剑客汉中大侠燕幕城是也。

  他走到马努老爹身边耳语一番,老爹微笑着频频点头,一边幽怨地瞪着燕幕城,心道我的大爷耶,早该如此了好不?你知不道这么重大的好消息一路憋着,对一个老人家而言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他红光满面如饮美酒,神神秘秘地站到大家跟前,众人看得面面相觑,严重怀疑燕幕城刚才鬼鬼祟祟地给东家咬耳朵,一定又是给老爹灌了什么迷魂汤,否则老爹怎么笑得连牙齿都翻了出来。

  ……

  他们立刻安静下来,就见老爹脸上的笑容徐徐收敛,换上一副宣圣旨一样的庄重神情,清清嗓子后大声宣布:

  “这位燕小哥绝对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的人,因为…他的真实身份就是大汉朝第一剑客!汉中大侠燕——幕——城!”

  轰然一声,人群炸开了锅。

  众人用眼睛死死盯着燕幕城,从头到脚,从沾满泥沙的靴子到他有些乱蓬蓬的发型,里里外外怎么看都像个——骗子!

  人群中的惊讶变为哄笑。

  一个汉人护卫站了出来,霸气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东家,我也不隐瞒了,我也一直瞒着大家,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霍——去——病!”

  众人哄堂大笑。

  老爹脸上一阵抽搐,霍去病英俊潇洒,而这护卫嘴大脖粗歪瓜裂枣,简直相差十分八千里,他再好的脾气忍不住上前骂道:“霍将军已经去世七八十年了,你小子胡说什么?”

  那护卫猴跳似的闪在一边,嬉笑顶嘴道:“东家,既然马屁精可以是燕大侠,那我怎么不可以是霍去病?”

  “是啊,我们且问东家!如果那小子是燕大侠,怎么当初护卫选拔时,他射的十箭有九箭都飞到天上?堂堂大侠居然连弓都握不稳,真叫人笑掉大牙!”

  “如果是大侠,怎么会当一名小小护卫?他若报上真名,别说商队总管,就是皇宫的大内总管也当得,钱多又舒服,何苦来这大漠喝西北风!”

  “如果是大侠,怎么怂成这样?我们当面叫他小白脸马屁精,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哈哈,有这么怂的大侠吗?”

  “对对对!东家如果这小子是大侠,怎么刚才见了血狼帮的人,就成了缩头乌龟,眼看巴总管和耿兄弟都快被人打死了,他这个大汉第一剑客怎么不挺身而出?”

  ……

  一连几个“如果”,让马努老爹一头热汗招架不住,更解释不清,这时儿子萨努尔和儿媳班茹一齐抢步上来,声援老爹:

  “大家静一静!我爹说的没错,燕歌行就是燕幕城,真是大汉第一剑客!”

  可惜他们的声音立刻被众人笑骂声淹没,都用怜悯又愤怒的眼光看向东家一家三口,仿佛他们三个是被人骗掉还帮人数钱的天字号第一傻瓜。

  巴图尔上前抱拳沉声道:“东家!大家都看得清清楚楚,若燕歌行真是燕幕城,又怎么会把自己的爱马献给赵如刀?又怎回和那一群女强盗狼狈为奸?”

  见马努老爹无话可说。

  巴图尔又声色俱厉:“东家,这人绝对不能留再在商队,以免大家日夜不安。”

  “是啊东家!你千万别被这小子给骗了!什么燕大侠?就是个燕大骗!”

  “对,超级大忽悠!”

  “燕大骗!”

  “燕大骗!”

  “燕大骗!

  众人情绪激昂,呼声一浪高一浪。

  燕幕城欲哭无泪。

  看来自己集后门狗、马屁精、小白脸、和臭内奸于一身的外号群又添新成员了。

  马努老爹沉吟着正想再次解释,就听班茹一挥粉拳大声道:

  “好!就算燕大哥不是燕幕城,就是他是月刀寨的人!今天他如果不在商队,我问问你们,今天月刀寨的人会帮我们赶走血狼帮吗?如果这班野兽再来,你们谁来保护商队?你们说!说呀!”

  一语中的,大家被问地哑口无言。

  他们无话可说,扪心自问,刚才如果不是月刀寨的人及时赶到,整个商队真的是凶多吉少,想起血狼帮残忍的手段就不寒而栗,细细一想,燕幕城这个大骗子还真的成了整个商队的护身符。

  他们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接受。

  就连2米高巨人巴图尔,也是低着头闷声不吭,血压都高了几度。

  现场死一般寂静。

  班茹脸色缓和,叹了口气又道:“就算我们日后被月刀寨给抢了,至少货有一半,大家的命都保住了……”她顿了顿,“作为东家,你们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众人心中一凛,齐齐抬起头来,看向东家一家人,眼角湿润。

  马努老爹抚须微笑,萨努尔紧紧搂住妻子的肩,看着班茹的那双黑色的眼睛,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五十三章 泪都是咸的

  商队一行人到达瓦古峡时,已是入夜时分,远远就看见火光冲天,火焰染红了漆黑的天边,整个古城一半都在燃烧,血狼帮不仅洗劫这里,还放火烧城。

  没有人救火。

  因为血狼帮几乎将瓦古峡城的男性人口无论老少屠杀殆尽,原本城中有居民400余人,因躲匿活下来不到150人。

  当车上的女人们哀哭着提裙跑过燕幕城身边,那一路凄绝的叫声和漫空抛撒的眼泪让他握剑的手指一节节泛白。

  走过小城街道,横七竖八到处都是尸体,烧焦的断壁残垣依然冒着滚滚不息的浓烟,处处传来失去亲人的震天哭嚎,商队众人闻之无不落泪。

  他们很多人是第一次看到屠城的惨象,这份触目惊心冷透骨髓。

  ……

  秦水儿一家踉踉跄跄直奔居住。

  没有奇迹发生。

  当秦水儿在丈夫和小姑子搀扶下,颤颤巍巍穿过葡萄藤来到自己的卧室,看见公公婆婆扑倒在地上,一片血泊,而不远处自己刚满月的孩子静静地躺在摇篮,摇篮仿佛成了血缸,她再次昏厥在地。

  众人泫然呆立,无法言语。

  当晚,马努老爹率领大家先去救火。

  众人齐心合力忙了一整夜,一直到凌晨才将小城的余火扑灭,大家都没有留意,燕幕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小城。

  ……

  一堆堆篝火在帐篷前燃烧。

  帐篷凌乱地分布在一处戈壁滩。

  抢来的美酒和牛羊肉足够这300多人的血狼帮马匪,度过一个奢华的夜晚。

  一个脸上伤疤纵横的中年男人,目光阴沉,独自坐在篝火边喝酒。

  尸寇踶作为血狼帮的首领很少这么单身一个人喝着闷酒,看着不远处手下的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喧嚣,心中不禁有把他们通通杀光的冲动。

  哐当!他一摔酒坛子,突然站起身对着他们咆哮:“滚——滚得越远越好!”

  手下们一片惊诧,这时才想到老大今天死了两个兄弟,他们还兴高采烈地喝酒确实不太礼貌,于是一哄而散,当然依旧带着酒肉,亡命之徒的个性让他们泛起一丝阴狠的冷笑,一个抛下自己兄弟逃生的人,还能发号施令到几时呢?

  尸寇踶踉踉跄跄回到自己的火堆,又举起一坛酒,仰头倒下,噼里啪啦浇了自己一脸,像一头受伤的野兽抱头,良久之后,抬起朦胧的醉眼嘶吼起来:

  “二弟三弟!你们快出来!我们不玩捉迷藏的游戏了,妈在喊我们吃饭了——”

  他喘着粗气扑倒在地。

  记得小时候,那一段难忘的青葱岁月,兄弟三人挂着长长的鼻涕,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在草原上捉迷藏,每次玩得母亲拎着扫把冲过来时,他们才肯回家。

  而今天的迷藏,他猛然发现自己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们,挂着鼻涕穿着开裆裤的老二老三就这么永远消失在空气里。

  ……

  吼声渐渐变为哭声……

  哭声戛然而止。

  他突然好奇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里的眼泪,目中充满不可思议,他记得自己最后一次哭还是母亲去世的那个晚上,三十多年了,自己竟然还会哭?他几乎记得不眼泪是甜的还是咸的?

  他刚想伸舌去舔,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人的泪都是咸的,人的血都是红的。”

  声音陌生,冰冷,疲惫。

  他抄刀,跃起,向后一剁!半醉的他比不醉的时候动作更狠辣!

  但扑个空,背后根本没有人影。

  等他回转身,一个蓝色长衫的青年人安静地坐在篝火对面正烤着手。

  这是个汉人。

  尸寇踶不愧为当大哥很多年的人,他沉住气,慢慢坐了下来,手里的刀握得更紧,本能的危机感让他被酒精麻痹的神经瞬间清醒过来,他甚至感觉一辈子还没有像此刻这么清醒过。

  他迅速分析了目前处境,自己300多个手下就在外面,只要他一声令下,就能把这个陌生人剁成肉酱。

  即使这人武功再高,他相信自己至少可以支撑几个分钟,而这足够让手下们杀进来,更何况这年轻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倒像是一个深夜在戈壁滩迷路的小羊羔,待宰的羔羊。

  想到这一点,他沙哑地笑了起来,笑声中牙齿慢慢摩擦,充满残忍之意,用欣赏羔羊的目光饶有兴趣问:

  “你是什么人?”

  陌生人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似笑非笑的脸,叹口气道:“尸老大,我们白天见过的,马努商队。”

  尸寇踶皱眉审视,终于记起来,白天马努商队前排护卫中,确实有这么一个人,巨人巴图尔好像还单独找他谈过话。

  一个小护卫,一个小人物。

  尸寇踶突然爆笑,全身紧绷的肌肉完全放松下来,他断定此人武艺稀松平常,否则白天那巨人和黑人被自己和二弟打得节节败退时,他就应该挺身而出,而不是像乌龟一样缩在人群中。

  他放下手中的鬼头刀,戏谑地问:“你这小护卫大半夜跑来这里做什么?是来送礼?还是来送命?”

  年轻人含笑看着他,摇摇头,一字一句:“我来给你们送终。”

  说话间,快得看不见他任何动作,他一剑挑起一块火红的木炭射向尸寇踶的脸,猝不及防,伴随着肉烧焦的臭味,尸寇踶双手捂脸发出凄厉的惨叫。

  年轻人又不动了,并不趁乱补刀,而是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

  这短促的惨叫在远处喧腾的饮酒作乐声中也没惊起半点波澜。

  叫声渐渐停息。

  尸寇踶慢慢松开手,指甲缝还粘着烧焦的皮肉,整个右脸就像融化了一般,惨不忍睹,比起现在,之前他那张疤痕累累的脸简直就是像个英俊小生。

  幸好他的右眼居然没瞎,配合着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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