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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燕歌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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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郅支城30里外的一处无人旷野,两个人骑着马上,默默对峙。

  一位是燕幕城。

  另一位正是贺拔峰。

  他们来这里交换人质,四目对视间,空气中仿佛火花四溅。

  他们手里都提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牵着各自的人质,

  燕幕城牵着的是一个人——北匈奴十四王子驹于赢,而贺拔峰手里的绳子后牵着的却是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胡一汉,自然是巴图尔和耿黑子。

  燕幕城凝目望去,他两人衣衫褴褛,面色浮肿,巴图尔走起来路来,右腿一瘸一拐,耿黑子肩上一处刀伤犹在化脓,显然他们在北匈奴手里备受折磨,但气色凛然,走起来路来昂头挺胸,看见燕幕城还齐齐露出灿烂的笑容。

  这和一脸猥琐目光惊惶的驹于赢形成鲜明对比,他上腿抖动间,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因为燕幕城不想让这家伙好过,一路上故意说些自己可能随时取消交易把他就地处死的话,结果还真把这家伙给吓尿了,一路战战兢兢,即使见了贺拔峰,也完全没有太子该有的尊严。

  贺拔峰端坐马上,瞟了瞟驹于赢的衰样,微微皱起眉,这王子品行自己一直是深恶痛绝,丢尽了整个北匈奴人的脸面,以后让这样的人执掌北匈奴王权,真是一件令人可悲的事情。

  他心里叹了口气,目光重新回到燕幕城的脸上,眼神渐冷,厉声道:

  “燕幕城,你这次犯了大错!”

  燕幕城眉头一扬,徐徐笑道,“贺大都尉,何以见得?”

  “精绝国一国4000人,月刀寨一寨1000人,这一国一寨的5000人都会因为你的狂妄自大,灰飞烟灭。”

  贺拔峰脸色硬如一块不带任何情感的大理石,他右手手指习惯性地轻敲着马背,语气缓慢又沉稳,让每一个字都清晰传入燕幕城的耳中。

  燕幕城仰头叹了口气,“我们人类,还真是愚蠢,你杀我我杀你,玩弄这些连动物都不愿做的愚蠢游戏,可悲的是,我也身在其中……

  他一脸自嘲之意,神情无限萧索。

  自己的归宿绝不是在刀尖上游走,等到流干生命最后一滴血。他的选择应该是在田间地头,手握锄头迎接送饭来的蓝铃古丽脸上的笑容。

  可是战争,这个人类之间残忍又愚蠢的游戏,现在让他无法抽身,只能咬牙继续陪敌人玩下去。

  ……

  燕幕城看似莫名其妙的话,贺拔峰却是听懂了,几乎在那么一瞬,让他内心深处产生共鸣,他想起小时候在焉支山下,和父母妹妹在青色的草原上放羊的情景,那时一家四口是何等温馨快乐……

  可是这一切都回不去了。

  是汉人把他们一家赶出了草原。

  是汉人让他们失去了牛羊。

  是汉人让自己的父母在颠沛流离中一个一个的死去,让9岁的他和4岁的妹妹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儿!

  想到这里,他眼中寒光闪动,咧嘴一笑,挥鞭指着燕幕城的脸:

  “燕幕城,我可以提前告诉你,一月之后,我北匈奴会兵分两路,一路直取月刀寨,一路去屠灭精绝国,我很想知道,你到底会去救那一个?”

  ……

  回到月刀寨,马努老爹亲自领着商队的一干弟兄在寨门口迎接,看见伤痕累累的巴图尔和耿黑子,不禁老泪纵横。

  赵如刀和山寨的那一帮女人,也对这两位勇士报以崇敬的目光,是条好汉!

  回到寨中,紫月曼立刻给他们二人用草药清洗伤口,在一番诊断之后,很欣慰地告诉大家,巴图尔和耿黑子虽然伤到了骨头,好在经脉没有受损,修养一个月之后,就应该可以痊愈。

  马努老爹倍感欣慰,在他们房间久久徘徊不去,特意安排儿媳班茹专门照顾他们二人的日常饮食,助他们早日康复。

  ……

  夜幕降临,白天的纷纷扰扰沉寂下来,燕幕城却无法让自己的心平静,他独立庭院,头发在风中凌乱。

  一月之后,我北匈奴会兵分两路,一路直取月刀寨,一路去屠灭精绝国,我很想知道,你到底会去救那一个?

  贺拔峰这句话,一直在他耳际回荡,他清楚地知道,这绝非空言,诛杀黑狼卫都候,囚禁自己的爱子,用假婚的谎言蒙骗自己,这三者无论哪一条,在郅支单于那里看来都是死罪。

  而月刀寨敢收留郅支单于志在必得的马努老爹和自己,也是摆明和北匈奴势不两立,形同水火。

  以上两点,意味着北匈奴视月刀寨和精绝国为眼中钉肉中刺,出兵攻打是早晚的事情,可让燕幕城没想到的是,他们的速度会这么快?

  一个月?

  也就是四月份。

  而陈汤在信中跟他约好的进攻郅支城的时间是七月份,毕竟集结西域十五国兵马,统一指挥作战是需要花时间的。

  那么问题来了?

  在这一段间隔时间,月刀寨和精绝国有能力挺得过去吗?

  答案是否定的。

  月刀寨虽然能借助地形,易守难攻,那岛上毕竟是一群女人,打打土匪还可以,可是面对专业性机动性极强的北匈奴军队,即使能短期抗衡,但时间一长,必败无疑,而举国只有500名士兵的精绝国在北匈奴虎狼之师面前更是不堪一击。

  自己能救他们吗?

  燕幕城虽然剑术无敌于天下,但并对成千上万的职业军队,也只有饮恨。

  这件事,他在回程的路上,已经再三嘱咐巴图尔和耿黑子收口入瓶,暂时不要对马努商队和月刀寨任何人提起,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

  燕幕城只告诉了陈风。

  但是纸包不住火,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必须尽快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想到这里,燕幕城手抚着额头,愁眉不展,他解开腰间的酒葫芦,夏曼古丽一年前送给他葡萄酒倒现在还有半壶,他扬起脖子痛饮几口,对着苍穹长吁一口气,顿时感觉好多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何去何从?5000人的性命就在燕幕城一念之间。


第一百四十二章 500人足矣

  让风来得更冷些。

  燕幕城心里喃喃道,好让自己思虑更清醒,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自己凭借一剑一马纵横天下,他哑然失笑,对比现在还真是小打小闹。

  而今,5000人的性命就操持在自己手上,一念之差,一招不慎,那么无辜百姓就因为自己的无能血流成河。

  “燕幕城,你这次犯了大错!精绝国一国4000人,月刀寨一寨1000人,这一国一寨的5000人都会因为你的狂妄自大,灰飞烟灭。”

  贺拔峰的话言犹在耳,从某种角度看,这话说的倒也没错,

  如果月刀寨没有遇见燕幕城,如果燕幕城没有和精绝国设下假婚之计,那么月刀寨会仍然过着安稳的日子,而精绝国虽然被北匈奴役,王室度日如年,可是百姓还是能屈辱地活下去。

  ……

  仰望天空,漆黑如墨,没有星月不见半点光芒,这让燕幕城的心越发沉重起来,感到身心疲惫,却又无法入睡。

  他很想像其他人那样,喝个酩酊大醉,一切等明天再说,可是他不能,逃避是懦夫的行为,他必须今晚就想出方法。

  他在石桌前坐下,手抚额头,安安静静,让思绪沉淀下来。

  ……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陈风匆匆走了进来,走到门口处他停下脚步,看向燕幕城,有些犹豫不决的样子。

  经过这几日相处,燕幕城喜欢上这个年轻人,处事沉稳,而且胆大心细,日后多加历练,来日成就一定会超过他的堂哥陈汤,很有成为一代名将潜质。

  所以,燕幕城很看好这年轻人的未来,看他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的样子,燕幕城不禁一笑,对他一招手,“陈风,你有什么话直说。”

  陈风深吸一口气,大步走了过来,没有坐下,首先对燕幕城鞠躬施了一个大礼,燕幕城慌忙将他扶起,有些惊讶地笑问:

  “你小子在做什么?”

  “燕大哥这么晚还没睡,一定是为贺拔峰那件事忧国忧民,理当受陈某一拜!”

  陈风后抱拳,又施一礼。

  燕幕城见对方如此郑重其事,倒是有些脸红,叹了口气,羞愧地回复,“我脑瓜子笨,到现在都是一筹莫展。”

  “燕大哥过谦了。”陈风在石凳下坐了下来,脸上有些纠结地说道,“小弟倒有个想法,可能有些冒险?”

  燕幕城眉头一扬,“说来听听。”

  “我有一计,但是……”陈风颇为犹豫地用手指摩擦着桌面,抬头看向燕幕城,“但是又怕弄巧成拙。”

  燕幕城突然起身,拉着陈风的手,“进屋再说。”

  ……

  郅支城,皇宫一间密室。

  跳跃的烛光印在郅支单于的脸上,让他原本阴沉的脸此刻斑斓得就像一只毒蜘蛛。

  他冷冷看着跪在地上的驹于赢,这个用自己难得的筹码换回来的儿子,一脚将这蠢货踢翻在地。

  驹于赢弓成一只虾米,肚子一阵剧痛,浑身都在抽搐,但硬是不敢哼出声,又从地上默默爬回父亲的脚下,忍痛开口,“父亲大人,是孩儿该死,孩儿无能。”

  “你也知道该死?那你为什么不去死!”郅支单于咆哮着又是一脚,这一脚直接踢在驹于赢的脸上,他终于没忍住,发出一声短处的惨呼。

  “精绝国鼻屎大的国家,你都弄成这副鬼样?坏了我一步大好的棋!你这废物!你这废物!”郅支单于一拳打在墙上。

  “父亲,孩儿是无能,可是如果没有半路杀出个燕幕城,精绝国绝对是孩儿的馕中之物,就连呼尼毒都被他的一剑击杀,孩儿更非敌手,只能假意配合,待机而动。”

  驹于赢趴在地上哭嚎起来,猛然将上衣撕开,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父亲,孩儿在大牢受尽折磨,本想一死了之,但想到没有见父亲一面,所以一直忍辱偷生,今日了无遗憾,既然父亲让孩儿去死,那孩儿就死给你看——”

  说完这话,他突然起身,向立柱撞去!

  郅支单于想伸手去拉他,又缩了回去,这小子惯于演戏,一定死不了,在他的冷笑的表情映衬下,“嘭”一声,鲜血飞溅,驹于赢用一个夸张的动作,向后倒飞出去,然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郅支单于走上前,弯腰把他翻了个身,果然发现他额头的伤口看起来很吓人,可是显然只是皮外伤,鼻子哼了一声,用脚踢踢驹于赢,“废物,连死都死不了。”

  他一扬手,“来人,将这废物抬到太医院,让太医裹伤,然后关回他的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他不能出门半步。”

  两名侍卫从角落里幽灵般闪出,把装死的驹于赢抬了出去。

  ……

  密室一片沉寂。

  郅支单于喘口气,手扶着桌子坐了下来,刚才的咆哮过于用力,使他咽喉很不舒服,头也开始隐隐生疼起来。

  “燕幕城?又是燕幕城!”

  这么多年,老子纵横西域,除了大汉外,还有哪一国家敢和自己争锋相对,却没想到屡屡栽在一个无权无职的草名手里,是可忍孰不可忍。做为堂堂的一国之君,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郅支单于嘴角慢慢泛起一丝狰狞之色,一挥手,“叫贺拔峰来见我!”

  ……

  贺拔峰从外进来,看见单于表情沉稳地在桌前自斟自饮。

  郅支单于拉开一张椅子,“大都尉,过来陪我喝酒。”

  贺拔峰走上前,却没有坐下,而是立定在大门口,对单于施了一礼道,“主上,属下正在执勤,按规定不能饮酒。”

  郅支单于微微咬牙,他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一板一眼的一根筋。和这种人在一起,还真特么不痛快。

  见他不肯坐,郅支单于只好长话短说,“听驹于赢说,你已将出兵计划提前告知燕幕城?”

  贺拔峰沉声:“是。”

  沉默了片刻,郅支单于问:“你带多少人去?”

  “500。”

  郅支单于霍然起身,双手撑住桌面身子前倾,眼前直勾勾盯在贺拔峰脸上,“我的大都尉,你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听说月氏寨那1000多女人在赵如刀调教下刀法凶猛,又善于排兵列阵,而且……”

  他语气停顿,一字一句:“还有燕幕城坐镇。”

  “500人足矣。”贺拔峰还是这句。

  郅支单于静静看着他,忍住心中的恼怒,缓缓开口:

  “好,兵贵神速,我命你今晚即刻出发,带500人直奔月刀寨,杀她们一个措手不及!”


第一百四十三章 兵临月刀湖

  对于郅支单于的指令,贺拔峰心里是拒绝的,自己行事磊落,之前对燕幕城说一个月就是一个月,现在出尔反尔,这样自己岂不是在燕幕城心中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之所以提前告诉燕幕城一个月的期间,其实就在天下人面前给燕幕城下一封战书!希望对方拿出最好的实力和自己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斗。

  我相信自己会赢!既然会赢,又何必玩弄这些阴谋诡计?

  贺拔峰心里十分不甘。

  他本意就是希望燕幕城用这个月的时间去做好准备,因为他自信燕幕城不论怎样做都不可能凭借自己一人之力,挽救月刀寨和精绝国,除非赵如刀和乌舒雅女王带领自己的寨民和臣民望风而逃。

  不过,根据自己对这两位敢于硬怼北匈奴的女人判断,作为女中豪杰,她们的个性是宁为玉碎不瓦全,逃跑绝不是她们的选项之一,也就说,她们宁可战死,也绝不屈服,更不会逃窜。

  这样的女人和自己的妹妹一样,都是把自己尊严看得比生命更重要,值得贺拔峰尊敬,到时贺拔峰会让她们死得其所。

  但是,如果按郅支单于指令用突袭的方式进行这场战争,贺拔峰认为,在自己已经提前声明的情况下,再玩弄这种伎俩对自己和对手都是一种羞辱。

  ……

  郅支单于看见贺拔峰立在桌前,一动不动,并没有退下的意思,他端起一碗酒,在鼻尖闻了闻,仰头将酒慢慢咽进咽喉,这才看向贺拔峰问:

  “你还有事?”

  贺拔峰弯腰沉声,“主上,恕微臣不敬,先前说一月后进攻,也是您和微臣商讨之后亲自下的决定,而且我也亲口告诉了燕幕城,无论怎样他们都必败无疑,何必用突袭的手段?即便取胜,也恐为天下人耻笑!”

  “天下人?什么是天下人?”郅支单于嗤笑出声,“他日我一统天下,天下人皆是我的奴仆,是天下人怕我?还是我怕天下人?”

  郅支单于将酒碗慢慢放下,眼睛微眯,寒光闪动,“贺拔峰,你也熟读汉人的兵法,难道没有听过这四个字,兵不厌诈。”

  “微臣知道,但那是在势均力敌或者敌强我弱的前提下。”贺拔峰抬起头,不卑不吭的回应。

  郅支单于手在微微颤抖,显然在压抑自己的愤怒,如果换做他人,早就一碗酒泼了过去,他哼了一声又问,“那你认为燕幕城是何等样人?”

  “当世豪杰。”

  “好,我问你,一个当世豪杰会任人宰割吗?这人不仅剑术无双,而且诡计多端,所以……”说道里,郅支单于停下来,目光如刀剁在贺拔峰的脸上,“所以上次才能突破你们黑虎卫的重重封锁,如若无人之境,令本单于蒙受奇耻大辱!”

  他手将碗重重摔在桌上!

  贺拔峰单膝下跪,“是微臣失职,微臣愿领受主上一切责罚!”

  郅支单于冷笑,但很快收拢表情,站了起来,上前扶起贺拔峰,贺拔峰垂下眼敛,不敢与单于对视。

  “不是你失职,而是燕幕城此人太狡猾。”郅支单于语重心长,像个智者的口吻,“所以,对付这样的狡诈之人,我们要用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

  贺拔峰无话可说,只好保持沉默。

  ……

  “时间不早,如果没有什么事,你立刻整编兵马,明天一早出征月刀寨,至于精绝国那边,就让她们多活几天。”

  贺拔峰垂着头,似叹了口气,哑声应道,“微臣领命!”

  “记住,燕幕城和那个姓赵的女人,要活的。”郅支单于突然补充一句。

  “是。”贺拔峰应道。

  等贺拔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郅支单于脸色阴沉如水,一脚将桌子踢翻:

  “不识抬举的东西!没有本单于的提拔,你们兄妹还在草原上替人放羊!”

  ……

  一路轻装简行。

  500人的小部队如疾风劲雨,为了不走漏风声,他们不仅沿途避开繁华的村镇,蜿蜒穿过无人旷野,更是昼伏夜出,就像一条无声无息的黑色蟒蛇。

  当贺拔峰在月刀湖畔负手而立时,已是第六日的黄昏。

  天边残阳如血。

  500黑衣铁甲静立湖畔,旌旗翻卷,发出猎猎的风声,他们面色狰狞,手里一排排阴冷的刀光令往日宁静无垠的月刀湖,充满一片肃杀之气。

  ……

  “大都尉,冰层尚厚,人和马都可以过!冰面上没有发现月刀寨的哨兵。”一名军候匆匆禀告,

  看见贺拔峰沉默不语,又道,“大都尉,属下提议,趁现在敌人尚未察觉,一鼓作气攻杀进去,今晚就可以在月刀寨大厅摆下庆功宴。”

  其他站在贺拔峰身后的军官磨拳擦掌,都露出期待的表情,贺拔峰转身从他们脸上扫过,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沉默地从怀里掏出一卷书信递给那名军候,“你将这封战书交给赵如刀!”

  “大都尉,您这是……”那名军候一脸震惊,四周军官也是面面相觑,他们日夜兼程就不是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吗?

  交战书,不等于提前给对方报信?

  贺拔峰沉下脸,“快去!”

  跟着他的老部下都知道,贺拔峰虽然为人谦和爱兵如子,但治军极为严谨,最讲究“军令如山”,任何人无论亲疏,如果违令,一定会严惩不怠。

  ……

  军候领命而去,身影在暮色中消失为一个黑点,贺拔峰沉静如水,看了看暗蓝的苍穹,又凝望湖心岛升起的缕缕炊烟,他仿佛闻到了饭菜飘来的香味……

  他闭上眼,暗暗叹了口气,郅支单于给自己下的命令,攻下月刀寨后,男人孩子全部杀死,女人虏至郅支城为奴。

  至于赵如刀这个女人。单于的原话是,一定要抓活的,他本人会来亲自伺候。

  贺拔峰自然知道这伺候是什么含义。

  这样的女人不该有这样的待遇,他暗下决心,一定会第一时间让她死在自己的棍下,至于其他女人,那就尽量多杀吧,她们死了比活着好。

  他缓缓转身,一声厉喝:

  “众将听令,今晚在湖畔就地扎营!明日七时进攻月刀寨!”


第一百四十四章 惊人的淡定

  接到战书,出乎贺拔峰意料的是,据回禀的都候反应,寨主赵如刀和颜悦色,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方带给贺拔峰的话是:明日恭候大驾。

  呵呵,恭候大驾?

  这女人果然非同凡响。

  听罢这个消息,贺拔峰沉默片刻,仰天长笑,又长叹,“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生在乱世。”

  在他那个时代,女人想在男人的世界里干出个名堂,是十分罕见的。而赵如刀以一介女流,撑起这座知名度享誉西域的大寨,殊为不易。

  贺拔峰轻轻摇头,双目如电射向那位传信的都侯,“那燕幕城怎么说?”

  “燕幕城?这个属下不知。”都候如实禀报,“属下从头到尾,只看到月刀寨六位大当家,那六个女人。”

  哦?

  这个消息再次出乎贺拔峰意外,他离座起身,在营帐内来回踱步,心想,莫非燕幕城已经走了,离开月刀寨赶往精绝国?如果这样,自己500多大男人和1000女人打,而且是自己这个西域第一高手亲自带队,即便赢了,也为天下人耻笑。

  燕幕城在不在,这是个问题。

  如果他在,自己要在天下人面前,跟他好好大战一场,以雪之前的耻辱,如果不在,再大的胜利也是索然无味,还落下一个欺负孤儿寡母的名声。

  贺拔峰走了一圈又回到座位,罢了,无论他在不在,月刀寨都一定要拿下。

  ……

  第二日拂晓,远远听见山寨里公鸡打鸣的声音,北匈奴军队,五时起床,六时造饭,七时来到月刀寨下。

  贺拔峰伫立在寨门之外100步处,喝住人马,眼看一块块一尺宽两尺寸石块垒成的高达4丈的城墙时,终于明白了赵如刀如此淡定的原因,这里不仅有石墙,还有一条一丈宽的天然护城河,这防卫布局简直就是个中型的城池。而且据一早勘察地形的手下人来报,这月刀寨除城门之外,其他三面悬崖峭壁,根本是易守难攻。

  他仰起脸,在城头并没有看见赵如刀的身影,只有数百名手持长矛的女兵,排成整齐的队列守在城墙上,她们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慌乱,静如一块一块石头。

  反倒是贺拔峰身后的500匈奴兵,显然更为震惊,据说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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