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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燕歌行-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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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今天大家有眼福了。

  作为现场唯数不多的汉人,燕幕城双手抱膝,神采飞扬,谁说我们汉人女子就跳不过你们胡人女子呢?

  今天就有一位勇敢地站出来了!

  为了同胞姐妹这份难得的勇敢,燕幕城决定拍烂自己的巴掌!

  ……

  一切声音沉淀下来。

  除了中央那三盏红灯笼,所有灯笼里的蜡烛都被一一吹灭。一种万众瞩目的期待气氛萦绕在每个人的心间。

  紫衣女安静地伫立在舞台中央,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她镇定自若的仪态,浑身蔓延出久经舞场的高手风范。

  面纱下的脸庞缓缓扫视四周,当目光扫过燕幕城脸上时,明显比他人多停留了一秒,燕幕城感觉心少跳了一下,不由哑然失笑。看来因为自己是汉人的缘故,他打定主意,作为同胞,无论这位汉人女子跳得如何,他都要大声喝彩。

  “叭!”

  紫衣女一扬手,对场边乐师霸气地打了一个响指!

  这一小小的动作立刻引得燕幕城高叫一声好!我大汉女子就是如此霸气!也惹得胡人护卫们一阵侧目:这只后门狗倒闹得挺欢。

  不过,燕幕城现在完全不去管他们的有色眼镜,自己克制可以,但他决不允许自家姐妹在自己的国土上受委屈。

  那紫衣女蒙纱的脸庞转向燕幕城,似在向他微微一笑,但随后竖起一根玉指放在唇间,示意燕幕城保持安静。

  燕幕城尴尬地坐下来。

  见此状,不远处的阿娜尔和马努老爹夫妇相视一笑,马努老爹轻呷一口葡萄酒乐呵呵道:“这汉人女子有趣。”

  “娜丫头,是你新认识的汉人姐妹么?我有些喜欢她了。”热娜也笑道,“跳完后,让这女娃坐我身边。”

  阿娜尔点点头,表情颇为古怪又透着一闪而过的顽皮。

  ……

  乐师深吸一口气,拨动琴弦,叮叮咚咚如一道清泉流过草原,紫衣女轻舒皓臂,如风缓缓拂过燕麦的浪花……

  众人正沉浸在这小溪与燕麦交融的柔和气氛中,突听腰鼓“咚”的一响,心立刻被提了上去,只见舞台中央,紫衣女猝然疯狂地旋转起来,裙边飞扬,一朵巨大的紫花在风中炫动!

  “好!好啊——”

  不等燕幕城开口,现场的胡人观众叫好声此起彼伏,他们不少人不是第一次看过这来自他们西域家乡的胡旋舞,但还是第一次看到舞姿是如此炫目!

  阿努老爹和老伴都是一脸震惊!

  “乖乖,什么时候汉人女子都这般厉害了!看她舞步、节奏和裙花的摆度,简直和阿娜尔那丫头有的一拼!”热娜嚷道,看向阿娜尔时,发现她一脸微笑,目光没有一丝嫉妒,反而是惺惺相惜。

  这丫头心底真好,二老感叹。

  ……

  随着鼓声越敲越急促,紫衣女旋转的身体也是越来越快,如果刚在还像一朵飞舞的紫花,此刻就像一阵紫色的龙卷风!

  众人眼珠子都快掉了一地!

  胡旋舞,胡旋舞,自然是以旋转为舞姿看点,可是旋转到像龙卷风一样迅急,他们还是第一次看到。

  唐代诗人白居易这样形容胡旋舞:

  胡旋女,胡旋女。

  心应弦,手应鼓。

  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飖转篷舞。

  左旋右旋不知倦……

  而眼前的紫衣女跳的胡璇舞,比诗里描写的更为酣畅淋漓,也更震撼人心!

  哈哈哈,痛快!燕幕城看到胡人们震惊的囧样,当浮一大白!

  可是他忘了此刻痛饮的是葡萄酒,结果被浓郁的苦涩呛得连连咳嗽。

  “噗嗤——”燕幕城这滑稽的一幕,仿佛惹得旋舞中的女子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她的脚步突然停下来,鼓声也随之停下,现场观众面面相觑,猜想是这汉人舞女刚才转动得太厉害了,是要停下来休息吗?在耐力上果然还是比不上我们胡人女子呢。

  却见她蒙纱的脸转向阿娜尔方向,缓缓伸出手,勾了勾食指……

  全场轰然一声炸开!

  这汉女竟然向他们心中的胡舞女神阿娜尔发起了挑战——斗舞!

  “好!”燕幕城暗叫一声,这次他不敢大口喝酒,而是大口吃了一口菜!西汉时由于奉行儒家思想,汉人女子个性和大胆泼辣的胡人女子相反,她们是以温顺恭良为美。

  这一特点不仅表现在个性上,也表现在舞蹈上,汉人女子的舞蹈中规中矩而胡人女子的舞蹈热辣奔放。

  但今天却刷新了所有人的三观。

  这个紫衣汉人女子不仅胡舞跳得惊艳,个性也比胡姬更加跋扈!

  这一刻,燕幕城突然很想摘下她的面纱看看她究竟是谁?

  ……

  人群在一片呆滞之后,涌起一浪高过一浪的起哄的声音,现场大多数都是男人,男人都喜欢热闹场面,哪个男人不想看看两个美女在舞台上争奇斗艳呢?

  顺着紫衣女的手指,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阿娜尔的脸上,显然她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好朋友居然来会来这一招。

  在恼羞片刻之后,她一脸霸气地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中不疾不徐地走向舞台中央,在紫衣女面前停下脚步,缓缓做了一个接受挑战的手势。

  全场寂静,每个人都睁大眼睛。

  ……

  “你想怎么比?”阿娜尔淡定的笑问。她从来不惧任何挑战,想到刚来长安时既使饿着肚子,也要维护自己的人格尊严和舞风自由,她自信没有人能在她用生命来维护的舞蹈上击败她!

  紫衣女不说话,用手在空中画圈圈。

  现场观众立刻明白了,原来是她想和阿娜尔比胡旋舞的转圈数,谁转的圈圈多,谁就赢了!哈哈,有意思!

  胡旋舞原本就出自西域的康居国。

  舞蹈的精髓其实就是转圈圈,不仅转得美还要转得快转得多。

  一个汉人女子居然敢挑战来自胡旋舞发源地的舞林高手可谓是胆力惊人!虽然刚才她的那一支舞跳得也十分出彩,可是在众人眼中,阿娜尔才是真正的王者。

  不过唯独有两个人持不同看法。

  一个老年胡人,一个年轻汉人。

  老年胡人是马努老爹,他在长安住了三十年,知道大汉朝奇人异士冠绝天下,西域各国的服饰、音乐和舞蹈,一旦到了长安,就像海绵一样迅速被吸收和融合,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

  这个年轻的汉人自然是燕幕城,他倒没想这么多,只是对这汉人女子的自信和勇气报以最热烈的支持,这是一个铁粉特有的心态。这么霸气的汉家女子,自己的掌声也必须得霸气!

  ……

  红色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红色的葡萄酒在杯中映照着一张张兴奋的脸孔。

  女乐师闭上眼,无声地把手放在箜篌的第一根琴弦上,突然出手如风,叮咚一响!开启了比赛的序幕……

  舞台中心的两个女人向对方微微欠身,随着鼓声敲响,两朵绚丽的花朵同时绽放!一紫一红,旋舞如风!

  现场的观众们似颠似狂,纷纷站起身,拍着掌,为她们数数:

  “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贰……”

  很快数到500下,但台上的两个女子依旧旋转如初,丝毫没有缓慢的迹象,惊得人群中爆发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

  这掌声既为阿娜尔也为那位神秘的汉人女子,他们还是惊骇看到在转了500圈后,她居然丝毫不落下风。

  燕幕城目不转睛,既兴奋又有些担心,再这样转下去,他生怕两位美女都吃不消,为了斗舞把身体搞垮了太不值得。

  不够让他大跌眼镜的是,当众人数到1000圈时,虽然步子已比之前放慢了一拍,但两位女子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脚步。

  这两个女人在舞台上的战争,比男人在沙场上的战争仿佛更为激烈。

  这一场尊严之战谁都不愿输。

  当圈数数到2000圈时,全场一片窒息,每个人都感到呼吸开始困难,所有人的心都快跳了出来,全场除了报数声,再也没有任何声音,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而场上那两朵绚丽的裙花依旧旋转在旋转着,不知疲倦……

  终于,几个男人和阿娜尔的一位姐妹被舞台中央的两道旋风看得口吐白沫,几乎摇摇欲坠,慢慢地蹲在地下。

  马努一家老少早就背过身去,只听数字,而不敢多看。

  热娜弯着腰苦笑,“老头子,不会出事吧?要不要叫她们停下来?我就是背过身不看她们,头也快转晕了。”

  “咳咳,好,等数到3千我就喊停,宣布她们打个平手好了。”马努老爹哭笑不得,嘀咕道,“不知娜丫头哪里找来的野丫头,跳起舞来比她还疯。”

  就在他们说话间。全场突然传来一连窜沉闷的噗通声,伴随着几声哀嚎,观众们倒下了一大片,他们实在受不了。

  没有倒下的也像马努老爹一家人一样赶紧背过身去,报数的人都闭上了嘴,连乐师都停下来,弯着腰大口地喘着气,作为音乐界的专业人士,她们几时看过如此惊心动魄的画面?

  全场唯一站得笔直,还保持正面观看的人,是一个肩头两个补丁的年轻汉人——燕幕城,不过,从他咬紧的牙关看,他也快到极限了。

  马努老爹叹了口气,正想转身大声叫停时,场中央终于有人哗啦摔了出去!跌跌撞撞把一张椅子都给撞翻了。

  “哈哈,汉人女子输了!”

  现场胡人男子们狂喜地转过身去,然后呼吸停滞,就看见阿娜尔大汗淋漓地趴在一张桌子上,头发凌乱在喘息不已。

  舞台中央,紫衣女犹在傲然地旋转,如一朵永不凋谢的紫罗兰。

  她虽然已经打败了阿娜尔,脚步却并没有停下来,还在转啊转,从舞台中央向一个方向移动,在众人目瞪口呆中突然一头摔进燕幕城的怀抱!

  这一刻饶是燕幕城是个站如松坐如钟的武林高手,也被弄得手忙脚乱,正想把这位舞蹈冠军扶到椅子上去,却被紫衣女抱得更紧,突然间,她隔着面纱在燕幕城脸颊上狠狠亲一口!哑声道:

  “燕幕城,我赢了!”

  不等燕幕城脸上火烧得像云,一把将他推开大笑着一阵风似的越过一张张酒桌逃出了大门!

  全场呆若木鸡。

  阿娜尔扶着桌子艰难站了起来,望着紫衣女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又看看那个一脸桃花红的汉人男子。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丫头哭着喊着今晚非要来这里跳舞!原来……

  想到这里,阿娜尔带着羡慕和祝福,嘴角缓缓绽放一朵微笑:今天输了,不是输给她,而是输给了爱情。

  这个她并不是个汉人女子。

  她是和阿娜尔并成称为绝代双骄的另一位,是阿娜尔在长安最好的闺蜜和最大的对手,同时也是燕幕城未来的老板娘,来自楼兰的——夏曼古丽。


第十章 长安不眠夜

  明月斜挂在长安的夜空。

  夜已深沉,初春的晚风还带着冬日的寒意,让街头的小贩和行人早早回到自己温暖的炕头,一杯浊酒一盏油灯一家人印在窗前的天伦之乐,构成了长安城内千家万户平淡而温煦的岁月。

  在一条寂静的街道。

  燕幕城独自一人牵着马,徒步返回自己寄居在城东的小客栈,月光下的身影拖得狭长,如一把黑色的利剑。

  在宴席上,夏曼古丽那惊鸿一吻,让他心绪难平,有甜蜜有感动更有烦恼,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去爱一个女人,因为他实在给不了对方安稳的生活。

  更何况夏曼古丽是个极为出色的女子,离乡背井漂泊到了长安,好不容易安定下来,自己又岂能再让她漂泊下去?

  他选择步行回去,就是希望清凉的晚风能让自己躁动的心灵平静下来,明日就要远行,他不想发呆到天明。

  或许是从来没有一个女子亲过他的脸颊,他竟然忘记去擦拭脸上的唇印,直到有路人频频看着他的脸偷笑,他才慌忙在路边的鸡毛小店讨了一碗清水,把夏曼古丽留在脸上的唇膏洗去。

  脸上的唇印消失。

  可那一朵绚丽的紫色裙花还他心间旋转,仿佛永不停息。

  难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前路的小石桥上传来一阵低沉而悠扬的笛声,哽哽咽咽如诉如泣,竟像马努老爹在席间吹奏的那首思乡曲

  燕幕城缓步走过去,远远看见一个白衣羌人男子正寂寞坐在桥头,嘴下那一管羌笛在月光下轻轻颤动。

  这是个老人,一个也在思念故乡的异乡老人,燕幕城无声感叹,这长安城里有多少异乡人在思念自己的故乡?

  又有多少人有家不能回?

  燕幕城停下脚步,不敢过桥,怕打断这位老人的思乡之情,他抱膝坐在一个石墩上,遥望天边的明月,思绪万千。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燕幕城回过神时,那桥头已寂静无人,只有一管造型奇特的羌笛平放在清冷的桥墩上。

  如果不是笛子下压着一片树叶,而树叶上写着一行汉字,燕幕城几乎认为之前的一切是个幻觉,叶子上用隶书写着:

  同是天涯沦落人,此笛赠小友。

  燕幕城哑然失笑,想来那位羌族老人看自己久坐痴听,还以为自己也是一个流落长安的胡人呢。

  拿起笛子,晚风将冬日未落的残叶吹落,在空中翻滚了片刻之后飘入水中,燕幕城看着那一片随水而去的落叶发怔。

  他把笛子竖起,放在唇边,学着那赠笛的老人,试着吹了吹,头顶一只宿鸟发出呱呱的惨叫,一下子被他的笛音吓跑了。

  燕幕城忍不住哈哈大笑,想起马努老爹善于吹笛,到时多向他请教一二,看来自己这一路上不寂寞了。

  叹息片刻,他脸上的笑容徐徐收敛,突然想去一个地方,一个之前一直不敢再去的地方,他用渠水洗了洗脸,提剑上马,一路往长安城西南而去。

  ……

  一个时辰后,他在长安城一处普通居民小区的门坊外停了下来,这里矮院低墙,住的都是三教九流的普通长安百姓。

  此刻万籁俱寂,居民区零星透着几盏微弱的烛光。燕幕城无声地下马,又在路口徘徊几分钟后,最终牵马走了进去。

  向右拐了几条青石板小路后,他在一个普通院落前停了下来,看着月光下斑驳的大门,燕幕城竟有些怯生生。

  就在一墙之隔的小院。

  那里有他童年的悠游嬉戏,有他少年的刻苦习剑,有他青年的桀骜不驯,这里正是义父谷吉的家,也是他心里永远的家。

  但此刻,他却不敢敲门,他已看到窗前那盏烛光摇动,他已听到义母在屋子里咳嗽,他手停在门上,始终不敢敲下。

  自从义父谷吉在漠北遇难后,整整七年来,燕幕城心中一直有愧,后悔当初没有听从义父之言,去朝廷担任军职,那样他就可以以侍卫之名去保护义父西行。

  他甚至设想当时的情形,如果北匈奴重兵围困义父,若自己在义父身边的话,以他凌厉的身手必然会给对方重创,擒贼先擒王,一举拿住郅支单于,用他作为人质换义父一行人安然返回。

  可是,如今这一切设想都没有意义了,义父和那200多位大汉将士已血洒黄沙,一想到这里,燕幕城痛悔不已。

  七年来他一直漂泊在外,回长安后,才知道义父的死讯。此次回长安,他只在第一天和义母匆匆见了一面,接过义父给他写的那一封泛黄的家书之后,就愧然离去,无颜再面对义母大人。

  嘭…嘭…

  是义母董氏在院子里捣衣。

  这一声声木棒敲打在砧板的声音,在寂夜里分外凄凉,燕幕城的背沿着墙角滑落下来,蹲在地上,双眼止不住湿润起来。

  他像一道月影在门外无声地徘徊,良久之后,终于还是牵着马,回望一眼义母居住的小屋,黯然离开……

  ……

  就在燕幕城黯然返回他居住的小客栈的同一时段,一条身影像泥鳅一样从马努老爹的商行围墙内翻了出去。

  他弯腰如猴,落地如猫,无声无息地小跑一阵后,来到一个狭小的巷子,在月色斑驳中,一个黑衣人已等候多时。

  黑衣人在月光下如一杆标枪笔直地挺立,整张脸隐藏在黑色的头套里,看不清他的面貌,黑色的身子一动不动,和黑夜融为一体,透着无声的诡异。

  人影快步上前,单腿向黑衣人下跪,哑声道:“属下尼扎木参见铁弗大人!”

  月光下,这人赫然是马努商行新招的大宛籍护卫尼扎木。平时老实木讷沉默寡言,深得护卫总管巴图尔的好感。

  “你来晚了。”黑衣人冷冷道。

  尼扎木惶恐地垂下头,战战兢兢回道:“属下该死!属下在晚宴之后异常头晕(被胡旋舞转晕的),所以……”

  “好了!”黑衣人沉声说。

  尼扎木头垂得更低,双手哆嗦着从腰间掏出一张羊皮卷高举过头顶,“铁弗大人,这是马努亚克商队此次西行的货物名单和316个人员的花名册。”

  黑衣人接过低下头,在手里展开,月光照在他的后颈处,惊悚地纹着一只黑色的鹰头,表情狰狞,目如毒蛇。

  “怎么有个叫班茹的女人?”他问。

  “大人,这是少东家萨努尔的汉人妻子。”还没等黑衣人发问,尼扎木继续解释道,“她是玉石买卖方面的行家。”

  黑衣人沙哑地笑了一下,“哼哼,加上马努这老狐狸,这一家来了三口,主上听到这消息一定很高兴。”

  “护卫有多少人?”

  “87人,大人。”

  “这么多货,护卫居然不到100人,尼扎木你没搞错?”黑人声音突然严厉。

  尼扎木深呼吸,“大人,属下参加了护卫选拔的全过程,确定最后只选了87个人,其中胡人80个,汉人7个。”

  黑衣人皱着眉沉吟着,仿佛自言自语道:“莫非里面找到了特别厉害的高手?”

  “大人,据属下观察,除了总管巴图尔外,其他人根本不是大人一招之敌。”

  尼扎木的马屁显然起了点作用,一直语气冷淡的黑衣人再次沙哑地笑了起来,“好,竟然马努老头要作死,我们就成全他,哼,好一个胡人首富,现在多事之秋,主上正缺这样一只大肥羊。”

  不过异常谨慎的性格,让他在月光下再一次细看一遍羊皮卷,沉声问:“你再说说这几个汉人?”

  “禀告大人,这七个汉人当中,三个江湖人,两个猎户一个渔夫还有一个混混,大人放心,都是一些小虾米。”

  “这个叫燕歌行的……”

  黑衣人目光停留在这个名字上,毒蛇般的直觉让他感觉这个人非比寻常。

  “大人,他就是那个混混,没什么本事,靠走后门和装穷混了个护卫……”

  他突然闭上嘴,因为明显感到黑衣人的眼神又瞬间冰冷。

  果然听黑衣人冷笑问:“一个混混会起燕歌行这个不俗的名字?一个混混能骗过马努那只老狐狸的眼睛?”

  “这个汉人好好查一查!”黑衣人语气严厉,惊得头顶一片树叶震落下来,飘飘荡荡落在尼扎木的头巾上。

  “是…属下…属下明白!”

  尼扎木颤声应道,很难理解黑衣人如此小题大做,但一想到黑衣人对不听话下属的残忍手段,他就忍不住发抖。

  黑衣人一步上前,缓缓伸手,吓得尼扎木全身紧绷起来,却不敢有丝毫动弹,黑衣人伸手拈起尼扎木头巾上的落叶,轻轻捏在手里转动,语气突然柔和:

  “尼扎木,你十年没回家了吧?”

  尼扎木双手撑地,头低垂,不敢答话,思绪却已飘向远方那片绿油油的草原,那里有他的妻子还有两个可爱的女儿。

  “你想不想家?”黑衣人问,手指一弹,落叶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属下不敢……”

  黑衣人仿佛叹了口气,似乎也想起自己的家人,伸手把尼扎木从地上扶了起来,盯着他畏畏缩缩的眼睛,低声道:

  “尼扎木,等这件事办成之后,本都侯上报主上郅支单于,升你为黑鹰卫百夫长,让你风风光光回家。”

  “谢大人栽培!”尼扎木语气激动,又要下跪,却被黑衣人硬如花岗岩般的大手牢牢按住,令他动弹不得。

  “去吧。”黑衣人松开手。

  “属下告退!”尼扎木弓腰行礼,徐徐后退之后,才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

  走在回路上,尼扎木早已冷汗夹背,至始至终,他都不敢正面看黑衣人一眼,据说那个铁弗大人是毒蛇的后裔,他不管这个传说是真是假,反正那眼神实在是太可怕了,这让他的脚步更加匆匆。

  铁弗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原地又站了良久,对着夜空挥了一下手,一只幽灵般的黑影突然出现在他跟前。

  “通知城内黑鹰卫,明日五时伪装成商队,在城外集合,敢迟到者,杀无赦!”

  轰!

  一根石柱被黑衣人一拳爆成碎石。

  幽灵点点头,一阵风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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