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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羽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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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我想最后跟我交手的人是个剑客。”
齐凌尘想起下山时师父跟他的对话，他问师父：“要在剑术上有何等造诣才能在当今剑道上留名？”师父说：“当今剑道上的位置都已经去得八八九九，想要有一席之地，只能是去打败在位置上的人。”
齐凌尘朝剑道看去，果然，在当代剑道的圣殿里，剑神、剑仙、剑圣、剑佛、剑魔、剑痴、剑狂、剑豪、甚至剑囚都已经就位，剑道上真没有位置了。
“一定还有位子的。”齐凌尘坚定地说。
“有是有，可是……只剩下一个剑鬼了。”
齐凌尘对着师父开心地笑了，我就来做这个剑鬼吧。
齐凌尘要在剑道上创造出自己的位置，而不是去抢占别人的位置。
面对申浩然提出交手的请求，齐凌尘答应了，作为一名剑客，他也想看看只输剑豪半招的人究竟有多厉害。
唐白羽众人慢慢向后退去，给齐凌尘与申浩然腾出交手的空间。
这一场交手无关恩怨，无关对错，无关利益，交手的人不是复仇者，不是罪犯，不是捕头，交手二人都只是追求剑道的剑客而已。
林书承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这是难得的一场剑术比斗，观看这一场比斗，说不定能让他在剑道上更进一步。
申浩然终于擦拭完手中青铜宽剑，对着齐凌尘缓缓道：“谢谢你能让我最后以一个剑客的身份死去。”
齐凌尘握着长剑，道：“洗剑阁门下弟子，齐凌尘。”
申浩然应道：“无名剑客，申浩然。”
齐凌尘又道：“无名长剑，长三尺。”
“青铜宽剑，长三尺半，宽一寸半。”
双方互通姓名，互报兵器后，现场就陷入一片沉静。
有风吹过齐凌尘的脸，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他忽然感受到一种古朴沉重的剑气，就像是一重古老的山峰，向他压了下来。齐凌尘的瞳孔忽然收缩，肌肉忽然绷紧。
这种剑气剑势，一般剑客绝不可能施展得出，只有剑道上的高手才能施展得出。剑气是从青铜宽剑上发出来的，宽剑似在咆哮，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展自身的锋锐。
申浩然先动了，宽剑横向劈去。一出招便打破了先前沉静的局面，齐凌尘也不甘示弱，出剑应敌。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
浩然正气赋予剑上，便是惩奸除恶剑。
清水洗长剑，洗练吾剑心。
剑不染尘，身不沾尘，心不蒙尘，方能一剑凌尘。
高手相争，正如下棋对弈，要下对关键一子，才能取胜，剑客之间生死对决，只拼一招。
齐凌尘的剑没有什么特别，非要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他把剑洗得很白，雪白。不过这下子，他的剑不再雪白，他的剑在申浩然的身体里染上了颜色。
“扑通扑通。”这是齐凌尘从手上听到的声音，手怎么可能会听见声音？这是从剑传到手上，申浩然心脏跳动的声音，申浩然败了。
第八十一章 托付
申浩然输了半招，齐凌尘的剑更快，更早半步刺入他的胸膛。
剑尖触及他的心，跳动的心脏传来一种奇异的刺痛，虽然痛，但是却不痛苦，以一名剑客的身份死去，至少比以一名罪犯的身份死去要荣耀得多。
申浩然道：“我输了，又是半招。”
又是半招，申浩然开始六扇门的生涯是因为半招，结束六扇门的生涯也是因为半招，这也算是有始有终。
申浩然看着齐凌尘的双眼，眼睛里没有仇恨，那是剑客才有的澄澈目光，申浩然道：“你打败了我，以后你可能会遇到不少麻烦。”
齐凌尘道：“我不怕麻烦。”
申浩然笑道：“我有样东西想要给你。”
齐凌尘道：“什么？”
申浩然将青铜宽剑反手拿着，交给齐凌尘，道：“这是把好剑，它需要一个好主人。”
齐凌尘接过青铜宽剑，道：“我会好好待它的。”
剑对于剑客来说，就跟自己第二条生命一样，弥为珍贵，将自己的剑交给别人，说明很看好被托付的人。
申浩然心脏跳动得越来越缓慢，就像黑夜里剩下的唯一一丝烛光，在风中摇曳，随时会熄灭。齐凌尘想了想，道：“你放心，你送了我名声，我绝不会使你的名声受辱没。你输给的不是普通剑客齐凌尘，而是剑道上的剑鬼齐凌尘！”
听了齐凌尘的话，申浩然缓缓向后倒去，看着天空，天空很蓝，蓝得跟他和剑豪比试那天的天空一样。申浩然闭上眼睛，嘴角微微向上翘，说道：“我这一生剑道上只输给两个人，一个是剑豪，另一个是剑鬼，这输得不冤！”
“谢谢你。”
申浩然最后在心中轻声说了这三个字，虽然这三个字他没有说出口，但是他知道，齐凌尘一定会听到的。
中原第一捕最后以剑客的身份，葬于江湖。
齐凌尘的长剑插在申浩然身上，他没有伸手去拔，因为他手中已经有剑了，一柄青铜宽剑，沉重的剑。
齐凌尘撕下一片衣服布料，轻轻擦拭青铜宽剑，接着将青铜宽剑背在后背。
对决结束，张天衡等人从外面走了过来。
张天衡向赵国忠问道：“赵家主，盗盐案一事已经水落石出，你打算怎么办？”
赵国忠看了看申浩然的尸体，尸体上的剑是冷的，尸骨也是冷的。认识了几十年的人就这样死去了，无论他生前做过什么事情，一切都已烟消云散。赵国忠叹息道：“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吧，没有必要毁了他几十年的名声，只要张少侠答应我保守秘密，我便与贵派签下买卖食盐的契约。”
张天衡会追查盗盐凶手一案，原本就是为了通过解决案子来获得赵家的食盐契约，现在赵国忠主动提出，那是最好不过。
张天衡答应道：“一切就按赵家主说的办。”
赵国忠道：“若是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回府了。”
“且慢。”齐凌尘开口道。
“齐大侠还有事情要说？”
齐凌尘道：“现在整个六扇门封锁了安阳城各个城门要抓捕我，赵家主你现在又决定不将真凶身份告知天下，那么一时半会儿我与六扇门之间的误会可没法讲得清。”
赵国忠道：“齐大侠的意思是？”
齐凌尘道：“我想要从水路上离开安阳城，还请赵家主帮帮忙。”
赵国忠道：“这好说。”
漕帮的人之所以会听申浩然的话，乖乖将船驶离岸边，其实是赵国忠早就吩咐过的。漕帮在安阳城甚至是在中原，很大一块业务就是替赵家运盐，钱坤怎么可能会得失这位贵客。随着赵国忠向江河中心发出信号，钱坤带领着手下苦力将从码头上驶出的全部船慢慢驶回，停靠在岸边。
一下岸，钱坤便走过来，向赵国忠说道：“赵老爷，一切都按你吩咐的办好了。”
赵国忠点点头，冷着脸道：“希望你以后也能这样，不要糊涂地像以前那样做了些糊涂事。”
赵国忠说的糊涂事是钱坤协助了申浩然搬运食盐的这件事，钱坤自然也听出赵国忠的意思，不禁背上冷汗直流，向赵国忠保证道：“当时我是一时糊涂，以后绝不敢再犯。”
赵国忠道：“那就好，这里没你们什么事了，下去吧。”
钱坤连忙带着手下先离开了码头。
赵国忠道：“齐大侠，现在船已经有了，你随便挑一艘，便可驶走。”
齐凌尘没有搭话，江湖人与朝廷商人，总归不是一路子的，商人以利为先，看到赵国忠对待钱坤做了糊涂事，没有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只是警告一句不了了之。齐凌尘心里便对赵国忠产生了厌恶，当下没有搭理赵国忠。
赵国忠也不自讨没趣，干笑几声，道：“时候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赵国忠走后，林书承向白羽开口道：“白羽，你这小子，没受伤吧。”
唐白羽咧开嘴，笑道：“一点小伤，并无大碍。”
此时的李仙儿早已抑止不住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和心中对唐白羽的思念，一下子就扑入唐白羽的怀中，道：“羽哥哥，下一次你一定不能再这样做，看到你为了仙儿而受伤，仙儿心里就像被针扎了一样。”
唐白羽轻轻抚摸着李仙儿的头，笑斥着说：“小傻瓜，我把你从李家带出来，我不保护你谁来保护你？更何况，我就是喜欢保护你，你以后再说不让我保护的话，我可就不理你了。”
李仙儿在唐白羽的怀里，唐白羽的身体很暖，他的话也很暖，使得李仙儿的心也是暖的。这样的温暖让李仙儿想起父亲，小时候撒娇让父亲抱在怀里，也是这般的温暖。
父亲说过，就算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仙儿不会受伤。现在，仙儿找到属于自己的高个子。
林书承见李仙儿沉醉在唐白羽温暖的怀抱里，打趣道：“仙儿，你们俩倒是恩爱啊。”
听到林书承的话，李仙儿连忙松开环抱着唐白羽的手，站到唐白羽旁，低着头应道：“表哥，你胡说。”
第八十二章 离别
唐白羽替李仙儿挡下沈红雨的飞针，被齐凌尘带走的时候，李仙儿内心充满了愧疚和担忧，愧疚自己的武艺不精连累的唐白羽，担忧不知道齐凌尘他们会对唐白羽做些什么。那个时候，李仙儿发现，在自己的心中，唐白羽已经是不可割舍的存在。
所以当她看到唐白羽平安无事，才一时忘形，扑进了唐白羽的怀里。
现在听到林书承打趣的话，自然是清醒过来，发现大家都在看着自己和唐白羽。不禁为自己刚才的作态羞红了脸，不敢再抬起头来看他们。
“我才没有胡说，你到河边照一照，表妹你的脸都红成什么样了。”
林书承难得找到这样的一个机会可以奚落李仙儿，怎会轻易就放过李仙儿与唐白羽二人。
林书承乘胜追击，张天衡在一旁偷偷窃笑。
此时，齐凌尘已经带着沈红雨跳上了船，齐凌尘背负着青铜宽剑，站在船头往远方眺望，显得格外出尘。
起锚，船随波逐流，开始移动。
沈红雨在船上朝唐白羽挥了挥手，性感的嘴唇里吐出几个字，“小子，很高兴认识你。”说完便随船消失在江河尽头。
在船上的齐凌尘摇了摇头，道：“没想到你是这么顽劣的人。”
沈红雨妖魅一笑，道：“我这可是在替你报仇，他们朝你眼睛撒石灰粉，总要付出点代价的吧。”
沈红雨将自己一时兴起的顽劣童心，安上替齐凌尘讨回公道的名义，将自己做的事情解释得合情合理。
齐凌尘看着童心未泯的沈红雨，就像看到一个贪玩的孩童，这是以前没有看到过的。一直以来，沈红雨展现在齐凌尘面前的都是优雅高冷的一面，没想到近距离相处久了，竟然还会有这可爱的一面。
齐凌尘道：“我想你这句话可要害惨白羽那小子了。”
沈红雨理了理被微风吹动的头丝，道：“这就轮不到我们去关心，我们还是想一想接下来要去哪吧。”
齐凌尘合上眼睛，让身体感受微风的轻抚，道：“这有什么好想的，船到哪我们就到哪，反正有你结伴同行，去哪我都无所谓。”
沈红雨心中一甜，轻喝道：“登徒子。”
齐凌尘与沈红雨已坐船远去，而唐白羽四人还在码头上，沈红雨临行时留下的话，给唐白羽带来了一些麻烦。
“小子，很高兴认识你。”
原本还因为行为与唐白羽过于亲热而被林书承取笑的李仙儿听到这句话后，一下子就打翻了醋坛子，李仙儿原本羞红的脸现在就像充了气般涨成了个小圆球。
李仙儿鼓着腮帮子，道：“哼，看来仙儿是白担心羽哥哥你了。”
女人心，海底针，五时花，六时变。李仙儿刚刚还是羞答答的小女儿姿态，现在就变成了只小母老虎，真是让人猜不透。
林书承见状，马上转移攻击目标，与表妹李仙儿站到同一阵线，对唐白羽道：“白羽啊，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快说，你都做了些什么？”
唐白羽道：“我什么都没做啊。”
林书承道：“鬼才会信你的话，什么都没做，齐凌尘他们会同意和你合作？那位‘桃花’姑娘临走还会给你抛媚眼？”
唐白羽心道，总不能把自己被盘问身份的事情说出来吧，万一说出来，他们也追问我的身份怎么办，当下唐白羽就犯难上了。
张天衡见唐白羽沉默，便出来打圆场道：“这次我能代表崆峒派与赵家签下买卖契约，多亏了书承和各位的帮忙，不然以我一个人的能力，肯定搞不定赵家主。”
林书承笑道：“哈哈，天衡你知道就好。”
唐白羽道：“张兄，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张天衡道：“接下来我打算去赵家将买卖契约落实了，然后就回崆峒派去。”
林书承道：“这么快就要回门派？难得到了江湖上，就这样回去多没意思啊。”
经历过盗盐凶杀案这一件事，张天衡明白了自己有许多不足，已经下定决心，要回门派，将自己进一步提升再出来闯荡江湖。
张天衡道：“书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次事件的真凶就是齐凌尘，我们的下场会是怎样？如果这次事情不是白羽兄弟洞悉出真凶，联合了齐凌尘助力，我们又会怎样？”
林书承皱了皱眉，道：“天衡，你想要说些什么？”
张天衡道：“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不好听。”
林书承道：“你说吧，我不会介意的。”
张天衡叹道：“通过盗盐凶杀案这件事，我已经明白了，我们虽然是新秀，在同龄人当中属于佼佼者，但是到了江湖，根本就不算什么。在江湖上交手，才不会和你论辈分，想要真正在江湖上立足，说到底靠的是自己真正的实力。我们现在虽然不算最弱，但是也不强，我不想就这样在江湖上胡乱闯荡，我想要提升自己的实力，等实力足够强，直接在江湖上一举成名。”
这次的盗盐凶手案给了张天衡很大的体悟，悟出了自己还是很弱的事实，在齐凌尘这样的对手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而在同辈人中，智谋方面又比唐白羽逊色不少。对于立志要当崆峒派掌派人的张天衡，这是一击沉重的打击，不过正是这一击打击，让原本有些得意忘形的张天衡幡然醒悟，重新脚踏实地了起来。
张天衡说的话，林书承自然也懂，只是一直藏在心里，没有说出来，既然现在说破了，那也没什么好藏在心里的。
林书承道：“天衡你说的我自然也懂，通过这次事件，我也明白自己的不足，不过我选择的路和你不一样。”
张天衡道：“哦？”
林书承道：“你选择回到门派提升自己，而我选择继续在江湖闯荡，我相信，在江湖上与更多的人交手，看别的高人交手，我会比在门派里提升得更快。”
其实林书承是通过看齐凌尘与申浩然交手，才开始对剑道看到了些痕迹，这是平常只在门派里埋头苦练所看不到的，一名剑客，不仅要练剑，更要练心，而江湖是剑客最好的磨练场所。
第八十三章 分道
世上有许多路，每个人选择的路都不一样，没有哪一条路是最好的，有的只是最适合自己的路。林书承选择了在江湖上磨砺，张天衡选择了回门派修炼，便是同一个道理。他们都选择自己认为对的，适合自己的路。
大家都有了自己的选择就不必多言，张天衡喊了一声：“书承。”
林书承看向张天衡，两人双目注视，似在道别。
“高山远水。”
“江湖再见。”
二人一应一答，拱手做了道别。
看着张天衡朝赵家方向走去，离开了码头。林书承也便转过身来，走到唐白羽与李仙儿面前，露出笑容道：“我们也走吧。”
此时的林书承让人感觉更加踏实，更有自信。看着林书承像是变了个样，李仙儿张口问道：“表哥，接下来我们去哪？”
林书承神秘地道：“你猜。”
林书承心中已经定下了目标，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找个地方，先将自己的剑法精进一下，观看了‘剑鬼’齐凌尘与‘浩然剑’申浩然两大高手对决之后，他对剑道已有了些更新的感悟，现在要趁热打铁，趁着脑子里还有记忆，赶紧上手开始练一练。
练完剑法之后当然还要去测试一下自己的剑法是否进步，那就需要有对手。在林书承身边，李仙儿理论剑术很强，但是实力很一般，不适宜当对手，而唐白羽，压根就没见过他用剑，想来他是不会用剑的，那么就需要去找一些会用剑的对手，所以林书承已经想好了要去哪。
林书承想要去的地方就是剑痴道场，剑痴道场位于安阳城北边的一个小镇，是由当代剑痴剑道人所创立。剑道人一生执着痴迷于剑道，孜孜不倦地学习和专研剑法，据说他学会的剑法已有一百多种。当今世上，再也找不出像剑道人如此痴迷剑法的人，而剑道人道场里的弟子，一个个也都是小剑痴，厉害的已学会十多种剑法，再差也能灵活运用三种剑法。林书承的目标就是去和这些小剑痴交手，和他们交手，那就能见识到许多种剑法。
李仙儿扭过头去，道：“表哥你不说就不说，谁稀罕要知道。”
林书承真是对这表妹的脾气没有办法，连忙道：“我说，我说，我接下来打算去剑痴道场。”
“剑痴道场？”李仙儿对这道场也略有耳闻，对于熟读各种剑谱的李仙儿自然也好奇剑痴道场里的人掌握的剑法有没有是她没有见识过的。想到这里，李仙儿心中也产生了兴趣，笑道：“好啊，那我们就去那里吧。”
林书承坏笑着看着唐白羽，道：“这次轮到是我提出的建议二票对一票。”
唐白羽没有想到林书承竟然还记着之前自己与李仙儿二人反对林书承提的建议，二票对一票，导致林书承的建议被否决。唐白羽不禁笑着道：“林大哥你太神经过敏了吧，我又没有说过要反对去剑痴道场。”
林书承掩饰自己的尴尬，道：“不管怎么说，大家统一了意见就是好的，好咯，我们出发。”
“出发。”
李仙儿也举着小手，迫不及待地想到下一个地方玩。
唐白羽看着李仙儿这个大小孩，眼睛里满是爱溺。唐白羽道：“怎么说走就走，你们好像忘了些什么吧”
“忘了什么？”林书承疑惑道。
唐白羽道：“行李！”
说到行李，林书承和李仙儿两人才想起来，他们的马车还停在安阳城里面，衣服包袱什么的都在那。
李仙儿吐了吐舌头道：“我忘了。”
林书承道：“我这就回去拿，你们将船准备好，从这去剑痴道场走水路比走陆路要快，走陆路要翻过几座山，山路狭小，马车未必能过得去，走水路只要走两段路就到了。”
李仙儿道：“表哥你就放心吧，准备船这件事就交给我和羽哥哥，保证完成任务。”
林书承伸出大拇指，道：“真可靠！”
江水湍急，相较于齐凌尘他们离开的时候，江水更深更急。林书承从安阳城内取回了行李，在岸上一跳上了船，将行李都甩在船板上。站在了船头，像齐凌尘那般，作出远眺的姿势。
李仙儿见林书承竟然学着别人摆酷起来，心生一念，在船边用力将船按下水去又松开，使得船摇摇晃晃，林书承一个没站稳，直接从船头往后摔在了船板上。
林书承发现是李仙儿在搞鬼，气着爬起来，道：“表妹你在搞什么！”
李仙儿眨巴着眼睛辩解道：“表哥你自己摔倒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现在的水流急，船当然会摇晃啊，谁叫你不站好，在那里耍酷，羽哥哥你说是不是。”
唐白羽在两人中间和稀泥，道：“林大哥，从安阳城水路去剑痴道场应该怎么去？”
林书承道：“放心吧，路线在出发前我就查好了。”
林书承从包袱里翻出一张地图，指着地图上画好的一条红色线路道：“白羽你看，路线我也已经标好了，只要按照这上面的路线走，大约半天时间就能到达剑痴道场所在的小镇。”
林书承在唐白羽印象中一直是那种没有计划的人，想不到现在居然计划好了行程、路线。这让唐白羽有些惊讶，看到唐白羽露出惊讶而又感动的表情，林书承笑道：“白羽，你别露出这种表情好吗，你这样我很伤心的，弄得我好像平时都是你们负担一样。”
唐白羽将船桨递到林书承手上，笑着道：“那就请你来减轻我的负担，你来负责开船吧。”
林书承刚夸下海口，话收不回来，只好吃了唐白羽这个暗亏，当起了船夫。
林书承经历过在江湖上这些事情后，渐渐明白，以前自己的一切都是父亲和门派长辈安排好的，只要去做就行，根本不需要耗费精力自己去思考，现在到了江湖上便不一样了，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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