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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侠士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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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与清海师弟,你们俩不会武功,不要卷入这场是非中去,也到前殿去吧!”
那四十多岁的灰衣汉子,就是白日买盐与蛋的那个人,他大声说:“方丈,让我留在这里吧,我虽不曾习武,但还有一把力气,凭这把铁饭铲,也好歹有个照应,让清山师兄去吧!”
那个叫清山的灰衣老僧,年纪还在大弘之上,约有六十六、七岁,身材高大,白眉白须,驼背跛足,手里抓了一把铁火钳,沙哑着嗓子道:“多谢方丈好意,让我与清海留着吧,多个人手总好一些!我们会自己当心自己的!”
那钟僧、菜僧,一个抓了一柄撞钟的木槌,一个提了把铁锨,飞一般向前殿奔去。
而八个青壮年和尚,穿行而出,拦住了十三个烟衣人,辩识、辩机和其他青壮年和尚一样,手里多了一根白蜡齐眉棒。
大弘禅师以单掌礼佛的姿势,向对面的烟衣人沉声道:“阿弥陀佛!施主,请!”
那与大弘禅师对阵的烟衣人摇身晃膀,身形一抖,“嗨”一声发声助力,人陡地跳过来,“白鹤振翼”,腾空而起,扑下来时,双脚已改为“一苇渡江”,踹向大弘禅师双肩。
“五祖鹤阳拳!”大弘禅师一声冷笑,身子一晃,烟衣人落下来时,已被大弘禅师闪在身后,大弘禅师右手肘锤撞出,人趁势转身过来,招化为掌拍烟衣人左肩,这一招两式使出,浑若一体,自然而然,天衣无缝。
烟衣人也应招奇快,一落下地,马上是“金猴拧步”
“白猿献桃”,转身来应招。
大弘禅师怒喝道:“尝尝我的五祖鹤阳拳吧!”直进中宫,右手化掌为拳,直捣洪门,乃是取自太祖拳中的“直捣黄龙”。
这一马步冲拳,击向烟衣人当胸,拳风凛烈,有挟雷掣电之威!
烟衣人不敢硬接,以鹤拳中的“啄点”来点大弘禅师右臂的“曲池”和右胸肋的“食窦”、“期门”“腹哀”四穴!
此用“围魏救赵”之策,攻敌之必救!
大弘禅师右拳陡张,化拳为掌,一招“斩龙掌”下切!随即两足一收一跃,一个剪弹,踢出。
烟衣人的腿也应以教门弹腿的剪弹,对踢而出,与此同时,双手一缩一张,改以“白猿三十六抓”中的功夫,左手抓向大弘禅师右手的寸关尺,右手是“白猿三十六抓”中三大杀手之一“白猿摘心”,一把抓向大弘禅师左胸!
“孽障,休得放肆!”大弘禅师身子一个陀螺转,踏进一步,一掌陡地拍出,骤然风啸有一股内力如潮涌至!
“大力金刚掌!”烟衣人惊呼一声,识得厉害,跃身闪过!
在两人交手的同时,那十三个烟衣人与八大棒僧也交上了手。
虽然烟衣人多五人,但那八根同样长短粗细的木棒,团团围住,组成了一个棒阵。要突破颇为不易!只听得棒与刀剑相撞击之声不绝于耳!
场内闲着的,寺里一方是清山清海两个杂役僧人,而烟衣人一方,则剩下一个瘦长的蒙面烟衣人在静观全场变化。
那瘦长的蒙面烟衣人是最初跃上围墙的三个人中轻功身法最好的一个,武功定然不弱,为什么面对两个不会武功的杂役僧迟迟不出手呢?
树上的人影正是独孤展鹏,他边观察着交战双方的形势,边心中思索着几个疑问:
大弘禅师会大力金刚掌,那买鸡蛋与盐的灰衣瘦汉也是寺中和尚,那两年前袭击十二连环坞的烟衣蒙面人中,那个打了太湖五雄中金老五金山焘一掌大力金刚掌,又中了阴老二阴文铿三阳绝尸手的人,就是大弘禅师师门中人,他一直被大弘禅师藏在青山寺养伤?那罗刹王棒阵是少林寺的武功,大弘禅师怎么懂?难道这与少林派有牵连?
另外,那眼前突然冒出的一群蒙面烟衣人又是什么人?他们难道是为十二连环坞神拳杨景他们来报仇的十二连环坞的朋友?他们又是如何侦知青山寺的秘密的?
独孤展鹏正存想间,突听与大弘禅师交手的烟衣人喝道:“道长,快接应他们冲出棒阵,分头搜人!”
瘦长的蒙面烟衣人身子一震,随即一声厉啸,如烟鹰般扑向那正与十三个烟衣人打得正激烈的棒僧们,身手迅若闪电,扑落下来身形闪动之间,已有两个棒僧“扑通”
“扑通”仰跌在地!随即一缩头,躲过一棒僧扫向头部的一棒,又两足一跳,避开另一棒僧卷地扫腿的一棒,倏地手一伸,抓住了那扫过头顶的那根棒头,曲肘夹棒在臂胁之间,一个陀螺转,拧断了棒!
那瘦长烟衣人一出手,八个棒僧中的两个,一招未出就受制倒—下,另一个在一招间被他拧断了棒,那份身手,实高出八大棒僧多多!
里边原被棒阵所困的十三人,顿时四处突出,破了棒阵,以多攻少,成了两、三个烟衣人围攻一个棒僧的局面。
八大棒僧武功虽也不弱,但在两、三个烟衣人围攻之下,只有拚命自保,仅有招架之力,哪来还手之能?烟衣人顿时占了上风,斗志大盛。
激战中只听“啊”的一声,一个棒僧身中两剑一刀,倒了下去,他的棒在他临倒下之前凝聚全身劲力捅出,也捅穿了一个烟衣人的肚腹!
那十三烟衣人中一个身材高大的烟衣人则跳出来,助那瘦长烟衣人斗两个打得最勇猛的棒僧。
那两个棒僧正是八大棒僧中武功最高的辩识、辩机!两僧双棒夭矫如龙,使得呼呼风起,一时竟令那瘦长烟衣人与身材高大的烟衣人近不了身!
而八大棒僧除了已倒下的三个外,最危险的是那被瘦长烟衣人拧断棒的那棒僧了!
他手中挥舞半截断棒,与一个使三节棍,一个使渔叉的两个烟衣人战在一起,而旁边一烟衣人手持大剪刀,虎视眈眈,伺机欲一招制人于死地!
激战中那个使三节棍的烟衣人,使了一招“冤魂缠足”,棍竖起两头,一招两式,下可敲击断棒棒僧的双踝骨,上可夹击双胫骨,如被打中,断棒棒僧的双足必断!
断棒棒僧忙跃起在空中,这时那使渔叉的烟衣人,“叉取飞龙”,一叉飞取断棒棒僧背部,时间、部位,拿捏得正好,这一叉叉得又快疾又毒猛,如乱草中飞窜出一条毒蛇!
那断棒棒僧人在空中,一个拧身“棒扫六合”,扫向背后叉来的渔叉,变招也奇快!
但他快,另一烟衣人更快,手中张开大剪刀,一招“破云剪蛟”,如闪电飞跃而出,向断棒棒僧背后拦腰剪来!
那断棒棒僧招已用老,已避无可避,眼看难逃腰剪两段的命运了!
“大哥,我顾不得了!”一声雷霆般的吼声,一道烟影比闪电还快,飞射向那使剪刀的烟衣人,使剪刀的烟衣人如不回报,他固可以剪断断棒棒僧的腰,但自己也难免一死!
使剪刀的烟衣人剪刀调头一闪一剪,“当”一声响,剪刀夹住了那飞来的物事,却是一把大饭铲。
但那把大饭铲上附的功力非同小可,震得那使剪刀的烟衣人身子在空中一震,那夹住的大饭铲竟夹不住,“扑”
地落下来,烟衣人也随之落下,着地时脚步一个踉跄,喷出一口血来!
随后,那飞射向空中飞铲烟衣人的那道烟影也自空中轻飘飘落下地来,脚一抬,勾踢起地上的大饭铲,接在手上,怒骂道:“呸!不要脸的王八羔子!格老子川中双煞为人再恶,也从不背后使家伙,下烟手!是好汉子,一个对一个!”
那个竟是刚才被大弘禅师称为不懂武功的灰衣瘦汉杂役僧清海!
此语一出,不由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想不到恶名满天下,仇敌满江湖的川中双煞:辣手判官巴开荆,铁心阎罗柴五斩,失踪十多年了,原来竟是在这太湖之滨,无锡青山,祝发当了和尚!
第五章 川中双煞谈内情
辣手判官巴开荆,十八岁出道,师承邛崃山恨天独尊客,以一柄辣手吴钩剑,纵横江湖,专做独脚大盗,同时自命“替天行道”,凭一己之好恶,凡人有所过,为其所闻,必定刑!
据说定刑最轻的是大邑一个周姓举人,因犯了强讨小妾。使正妻与小妾自缢而死的过错,被去了势!
其余的,剜目,锉鼻,割耳,断舌,敲拔牙齿,划脸破相等酷刑,无所不具!至于被残肢的,更多!
巫山的“独龙枪”王文达,有一次轻侮了他,事后被他挑断了王文达软筋,捏碎了脚踝骨、琵琶骨,还挖去了双眼,弄得死活两难。
其手段之毒辣,令江湖中人闻名色变。
而铁心阎罗柴五斩,是怨聚石叟柴毒世的孙子,十四岁出道,一把断魂斩,在八年内杀五百二十八人!被人称为“武林人屠”!
四川人提到柴五斩,夜婴止啼,疯子反醒,出摆子的人听到柴五斩之名,病竟会不治而愈。
两人后联手行事,被合称为川中双煞,名门正派中人,列他们为当时天下五大恶人之列,与云南五毒教的彩衣罗刹高红苗,北邙玉阴教的销魂仙姑田鸯鸯,东海巨靴岛岛主郑灵公齐名。
五毒教彩衣罗刹高红苗二十五年前依附圆月教,后被不败剑尊独孤世尊所杀!
销魂仙姑田鸳鸯,据说被一剑纵横陆开花也除去了。
郑灵公自负才华,当年来中原与独孤世尊大侠斗才学武功,为独孤大侠所败,守约在独孤大侠在世之年,决不再践大陆一步,远守海上岛域,倒也相安无事。
当年,武林曾动过公议,欲围剿川中双煞,但不知何故,忽然两人失踪了!
现在,这失踪的两人陡地出现,怎不令人吃惊呢?
“尊驾便是柴五斩?”
烟衣人中那个武功奇高的瘦长人,把交手的敌手交与那个身材高大的烟衣人对付,过来盯住眼前这位四十多岁的灰衣杂役僧人问道。
“格老子行不改姓,坐不更名,柴五斩就是老子,老子就是柴五斩!”灰衣瘦子清海拍胸叫道,此时已全失僧人规矩了。
“清海!不要迷失本性!”清山缓缓道,边说边走了过来,“十数年青灯黄卷,当思不易!”
“是,师兄。”柴五斩,亦即清海,闻言神情一震,顿时泄去了三分狂放不羁的豪气。
“你是巴开荆?”
瘦长烟衣人打量着清山,只见面前这位六十多岁的僧人,须眉皆白,长相清癯,目光和缓,嗓子沙哑,全无一点辣手判官的影子。
“老衲清山,法名为本寺前方丈大忍师所赐。至于巴开荆,十数年前已死去了。”清山缓缓道。
“好,死得好!”瘦长烟衣人沉默了一会,说道。
“是,死得好!”清山应道。
这时,那与大弘禅师交手的烟衣人沉闷地“哼”了一声,众人目光循声望去,见烟衣人飘身退下,胸前多了一个血印宛然的指洞。
烟衣人捂胸惊怒地道:“金刚指!”
大弘禅师神威凛凛:“不错,金刚指!其实你应该早想到才是!”
那烟衣人喃喃道:“是的,我应该早想到,金刚掌、金刚指,都是少林金刚宗同一门中的绝学。唉,想不到金刚指比传说中还要厉害三分!”
大弘禅师冷冷道:“怎么,还想打么?叫他们歇手吧!我和尚不想真开杀戒!”
那烟衣人看了一下混战中的十三烟衣人,又看了一下那瘦长烟衣人与清山、清海,低下头略一沉吟,猛地抬头,咬牙道:“好,今天算你狠!我们走!”
大弘禅师一笑:“怎么,你还想走?”
那烟衣人闻言,“嘶”地扯下一幅烟衣袖,往怀里伤口处一塞,仰天呼出一口气,又深深地吸了口气,身形一抖,点足后退,双臂向后斜扬,前虚后实,摆了个“黄鹰扑鸡”的拳架,不再说话,只是目中露出满是愤恨、怨毒的神情。
“神力鹰爪!”大弘禅师脸色一凛,“你是星宿海金鹰项青焰的……”
那烟衣人不等他话说完,一声厉啸,腾身而起,人在空中,双臂挥舞伸缩间,使人感到仿佛一个人有五双手臂似的!
烟衣人扑向大弘禅师,快若飞飙!
大弘禅师也一声猛喝,拔地而起,双掌击出,迎向烟衣人,烟衣人在空中身影竟像飞鸟一样横移了三尺,避开了冲天而起的大弘禅师的攻势,在大弘禅师从身边穿过的一刹那,左手鹰爪在大弘禅师右肩头抓了一把,而大弘禅师则右掌反印,一个按掌印在烟衣人背上!
两人几乎同时落地,大弘禅师肩上,僧衣已被撕裂一个大洞,连皮带肉被抓去一块,血肉模糊!
而那烟衣人之背上,在落地站定后,忽然如风吹絮,飘下来一片片小布片,衣服露出一个正好一掌大小的洞来,皮肤上是一个发暗青的掌印。
“道长,快动手!”烟衣人急怒交加地大叫一声,“啊”
地吐出一口血来。
他见状,略一愣后,顿目露凶光,猛一拧身,又扑向大弘禅师。
“你,你真不要命了?”大弘禅师惊怒道,边说边飘身避开烟衣人的攻势。
“我死了,自然会有人替我报仇的!”烟衣人叫道。
他着着抢攻,招招拚命,鹰爪功外,还夹着大、小擒拿、教门弹腿、少林十三抹和梅花螳螂拳的招式,大弘禅师见招破招,进行招架,一时被逼得腾不出手来反击,两人顿时又恶斗在一起。
那被称为道长的瘦长烟衣人,略一犹豫后,咳了一声,淡淡地道:
“我们还是免不掉一战的!川中双煞,你们谁先上?”
清山对清海道:“师弟,你去解辩机他们之围,我来接这位施主的功夫!”
清海道:“师兄……”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只见清山手持铁火钳竖在胸前,对瘦长烟衣人道:“施主请亮兵器!”
那瘦长烟衣人手一晃,手里已多了一柄白色的拂尘,两人面面相对,各自寻机出手。
清海见状,手中挥舞大饭铲,冲入混战的人群中,鹘起鹰落,出手如风,顿时惊呼声、倒地声连连而起,不一会,已有五个烟衣人被清海放倒!
棒僧们顿时精神复振,扳回了上风。
那瘦长的烟衣人见状,猛喝一声,拂尘一挥,“白龙出水”,攻向清山,来缠清山手中的火钳!
清山将火钳一缩一低,避开缠绕,两股钳张开,反夹拂尘。
瘦长的烟衣人拂尘往上一提,将千万缕拂尘凝成一个笔头,其直如矢,直贯清山印堂!
“好功夫!”清山赞了一声,火钳如电飞掣,抢在前面,张钳等待。
瘦长的烟衣人“嘿”地一声喝,手中拂尘顿时散开,如千缕万丝,每根丝笔直如钢丝,招式不变,还是长贯直入,清山如不变招,必双目全被刺瞎!
清山喝道:“来得好!”一个“狮子摇头”,手中火钳倏地一分为二,左股钳上刺烟衣人手腕,右股钳下刺烟衣人少腹“关元穴”!
两股钳飞刺而出,已成了剑招!
瘦长烟衣人右手拂尘使“金丝缠腕”,反缠清山左钳,左手倏地飞出,化为凤爪,抢抓清山右钳!
清山忙收招跃开,改招而攻。
两人倏分倏合,各有攻守,一时势均力敌,战成平手!
树上独孤展鹏面对这许多突生的变化,看得目眩心迷。
他自四年前,与舅舅“铜锅打穴”罗若拙在蓟州道上,见过一场大厮斗后,这还是第二次看到这样真刀实抢的生死之搏。
而这次看到的人物,倘论武功,也许不如第一次看到的那样高,但拚斗的凶险狠毒,则远远过之!
独孤展鹏正好将平生学得的武学,来与实战印证,体味其中奥妙,一时竟忘掉此行目的!
由于清海的加入,寺中棒僧们大占上风,过了一会,烟衣人又被打倒了两个,剩下还在交手的只有六个人了,其中那个身材高大的烟衣人,武功甚高,一人独战辩机、辩识两人,兀自勇猛如虎!
另五个人正与五个棒僧捉对儿厮杀,那个断棒棒僧想上前助一臂之力,清海道:“蠢材,你不看,那些烟衣人都已不行了吗?”然后走过去,对辩识辩机道:“你们退下,待我来收拾他!你们也真行,两人老半天还拾掇不了一个!”
辩才、辩识忙跳出来,清海依旧拿着那大饭铲,走上去道:“朋友,你的功夫不错,那五虎断门刀中还含着中州名家的八方风雨刀的招式,待我来领教领教……”
清海话还未说完,忽听一人喝道:“你用车轮战,又算是哪门好汉?”
一人从天而降,站在清海面前。
也是烟色短打夜行衣,脸上蒙着块青由,背着一把烟木鞘的剑。站在那里,全身上下透出股利索劲儿,显得精神抖擞!
“什么人?”清海对这个突如其来的蒙面人,心存戒意。
“夜游神。”对方轻轻笑道,“见到人间事不平,难免伸手管一管。”
“这位朋友,不要开玩笑。”清海听出来人话中的调侃味道,正色道:“如是道上的朋友,请站在一旁,这是我们寺里在捉拿进寺偷盗的贼徒,待事后一起喝杯茶。如是线上的,小寺没有‘财’发,就请打回吧!”
说话用的是江湖上的场面话,并没调上侃,开用唇典。(唇典:又叫典唇,海底,春点,简称“春”,江湖中专用的行话,烟话。——剑评按。)
“本神既不是道上的,也非线上的,只是偶而路过而已,大和尚武功不错,不由见猎心喜,想领教一下大和尚的功夫!”
来人依旧装神弄鬼地借用“夜游神”的身份,但说话之中,已挑明了来意:是来挑战比武的。
“嘿,嘿,这位朋友,倘真要比较功夫,也不必挑在此时,待我们把正事办完后,如何?”清海道,他还真吃不准来人身份。
“本神说要现在比,就得现在比,一刻也拖延不得的!”来人高傲地道,“我想大名鼎鼎的铁心阎罗柴大英雄,决不怕事吧?”
言语中含有柴五斩,亦即清海是托辞推委,畏事怕死之辈。
这一说,可把清海又激怒了!
“妈的巴子!格老子管你是神是鬼,你既然叫我柴五斩,老子便再当一回铁心阎罗!”
清海,不,应该叫柴五斩,怒声道,“你进招吧!看是你的剑利,还是我的铲快?”
“不!本神找人比武,从不占人便宜,既然你的断魂斩不在,本神就与你比比拳脚功夫吧!”
来人将剑从背后抽出,从容放在离两人稍远的地方,然后回到柴五斩面前是站好!
“好,拳脚就拳脚!”柴五斩将手中大饭铲往后一扔,双脚不丁不八站着,喝道:“进招吧!”
“慢!本神还有句话要问:如我打输了,任你处置,那么,你被我打败了呢?”来人问道。
“也随你咋办!”柴五斩气恼地道,“还罗嗦什么?进招吧!”
来人一笑:“本神既与人比试武功,从来都是以武会友,决不施杀手的!但我‘出手无情夜游神’,出手必无情,还是必用脚与你比试几招吧!你脚上功夫如不行,也不必与我较脚上功夫,只管出手好了!”
说完,将双手往背后一负,静待柴五斩出手。
“好!就陪你斗斗脚上功夫!”柴五斩皱了一下眉,不耐烦地道:“把老子也消遣得够了,该见真章了!进招吧!”
来人未等柴五斩一个“吧”字落地,大喝道:“来了,接招!”陡地一个旱地拔葱,腾身而起,人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然后是一招“紫燕穿云”,一脚飞出如闪电,飞铲柴五斩脑门!
“先人板板的,硬是要得!”柴五斩被攻了个出其不意,失了先机,无法还招,只好退了一步。
还未等柴五斩退稳,来人一落地,双脚一错一点,又是连环步踢出!
那腿法又快又凶又刁又准,招中套式,虚虚实实,竟令大名鼎鼎的川中双煞之一连退了十三步!
“师弟,来人是北地武林中无影神腿的功夫,你比不过他的!”清山见状,远远喊道,“还是出手吧!”
“老子讲好不出手的,就是不出手!出家人不打诳语!”柴五斩大声道,边与来人潇洒而凶猛灵活的连环踢腿相比,相形见拙捉襟见肘地左右躲避着。
在他面前,总有双飞来的脚,令他不由有些眼花缭乱,动作退避稍慢,“啪”!他的左肩上给踢中了一记,他不由向后一跃,直退到柏树底下,背靠在柏树上,怒道:
“你腿功硬是要得,但老子偏不信这个邪!你来踢吧!”身形一抖,一口深呼吸,人已作势欲出。
“清海师父,你出手吧!”辨识和尚急叫道,“何必着相,执着?”
“啊,你要跑,跑不了!”辩机和尚喊道。
原来,乘辩识和尚说话时,那身材高大的烟衣人突然奔向围墙,欲从围墙上跳出去,逃走!
辩机、辩识和尚两人双双跃起,双棒齐出,拦截那身材高大的烟衣人。
那烟衣人一挥手,五只铁菱角,分打辩机、辩识二人。
乘辩识、辩机两人拨打、躲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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