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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侠士情-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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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人如走马灯般围住独孤展鹏进招,似是个颇为复杂的阵式,一时间把独孤展鹏逼得手忙脚乱。

    独孤展鹏心中不由叫苦不迭:

    房上两大高手再扑下来,合七人之力,自己必被擒,落入这帮人手中!

    正在这时,从纷纷退避的人群中忽冲出一个黑衣人来,脸上临时用一块方巾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黑衣人从人群中抢出,一步便欺身到使绳镖的人身旁,后者未遑出手,已被点中背上“大椎穴”。

    来人随后身如游鱼,一个滑步又到另一个使拐剑的人身边,一掌遥拍,那个使拐剑的人,应掌而倒。

    独孤展鹏见突来援手,打乱了敌方阵脚,精神大振,一声高啸声中,剑出如电,只听“叮”“当”两声,一把缅刀给绞飞了出去,而那精钢分水刺,竟给一剑击断!

    独孤展鹏的剑尖已颤巍巍地指在了使飞抓之人的眉心。

    那使飞抓之人见状大惊失色,哪敢再动?

    独孤展鹏乘机一个肘捶,撞封了使飞抓之人的“七坎”

    “章门”二穴。

    其间之变化,不过交睫之间。屋上的唐**、曲逢春见状各自大叫一声,飞扑下来。

    那蒙面黑衣人,向唐**、曲逢春遥遥击出双掌,然后叫道:“走!”边说边带头向左边屋上飞身跃上,越屋走脊,飞奔而去。

    独孤展鹏见状不敢怠慢,也随之飞奔而去。

    黑衣蒙面人终于站定了。

    独孤展鹏也随之停了下来。

    环顾四周,一边是近湖的古树高堤,一边是乱石垒垒,怪松偃卧的萧森树石。

    岳阳城在身后,洞庭涛声在侧。

    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

    独孤展鹏先躬身见礼:“多谢两次援手之情!”

    那黑衣蒙面人道:“独孤公子好厉害的眼睛,竟看出昨夜的也是老夫。”

    “但我至今尚不知前辈究是何人,承蒙两番相救,尚望示以名讳。”独孤展鹏道。

    那蒙面黑衣人冷冷道:“不必了。而且我救你也未必便是好意!”

    独孤展鹏心中一震,但依然不动声色地道:“前辈说笑了。”

    那蒙面黑衣人静静看了一会独孤展鹏,道:“独孤公子好沉得住气。”

    独孤展鹏不言不语,静待对方下文,他猜不透这蒙面黑衣人究竟是何身份。

    那蒙面黑衣人静静地站在那里,见独孤展鹏缄默如故,本想等独孤展鹏先发问的,不得已只好先说了:“你知道为何两次遭人狙击吗?知道向你两度出手的都是些什么人吗?”

    独孤展鹏心中一动:“尚望前辈有所示告。”

    蒙面黑衣人叹了一口气:“‘庶人何辜,怀璧其罪’。

    独孤公子,你带了什么重宝奇珍?以至君山玉龙王和朝廷也惊动了!”

    “君山玉龙王玉中王,一向以侠义自任,难道他也伸手此事?”独孤展鹏闻言,剑眉一扬,问道。

    “岂止玉中王?连捕王柳老儿也派出了他四大弟子‘曲唐鞠麦’来狙击你呢!据说秉承上旨。唐**与曲逢春的功夫你已领教过了,你自忖在公平状况下交手,以一敌二,又有几分胜算?何况,据老夫所知,曲、唐适才因有所顾忌,并未把功夫全拿出来,只不过使出六成功力而已。鞠铁蓑、麦金杖的功夫也逊色不了多少。何况辰州言家拳高手与湖南排教中的实权人物、副教主无影九尾狐邓百机也都出马了!独孤公子,面对如许强敌,你如何能保得重宝,全身而退?”

    独孤展鹏闻言,心弦狂震,想不到在短短时间内,从刑衙总捕头鬼见愁柳阔英到与快刀谭元贞谭大侠交好的君山玉龙王,从辰州言家拳高手到排教副教主邓百机,黑白两道汇集了这么多高手来对付自己,其用意很明显,无非是想夺到自己的九龙金鼎!

    奇功秘籍,金鼎重宝,难怪引入贪心了!

    但独孤展鹏内心惊震不形诸颜色,淡淡一笑:“想不到在下穷得连店都快住不起了,竟有人以为我身怀重宝,真是可笑啊可笑!”

    蒙面黑衣人冷冷道:“看来独孤公子是不信老夫之言了?既然如此,老夫告辞了!——不过,等那一干人围攻独孤公子,要夺你包袱中宝物时,恐怕你再也笑不起来了!”

    蒙面黑衣人说到这里,那“九龙金鼎”四字简直是呼之欲出了!

    独孤展鹏闻言不由心中一窒,他想不到自己身携九龙金鼎这事,传得这么快!人还未到,消息已先到了。这肯定是用“飞鸽传书”送的消息。

    但泄露这消息的是谁呢?知道这事的只有孟震东、南宫泰、石莹莹及独孤天龙与自己五人而已。

    石莹莹、孟震东是决不会透露出去的,那么,透露这消息的,是南宫泰南宫师兄,还是罗三伯独孤天龙呢?

    看着独孤展鹏陷入沉思的脸,蒙面黑衣人看穿了独孤展鹏的心思,冷冷道:“你在猜测是谁透露消息的是不?其实,九龙金鼎由一名姓罗的青年公子携行,这消息已快传遍半个武林了,飞鸽传书上连你的面貌也写真图画画出,你要想推卸也推不掉了。听说,还有些武林高手,正络绎而来呢!你从现在开始将遍地荆棘了!”

    独孤展鹏见事已至此,不便再否认了,反问道:“那么前辈又是谁?又是从何处得知这消息的呢?”

    蒙面黑衣人略一沉吟,问道:“独孤公子你刚才这一身轻功身法不俗,尤其是那在空中横走八步,这显然是武当派‘八步赶蝉’的身法,但从你施为来看,又显然糅合进了道家‘悬浮功’、北武林中紫衫镖王‘一百单八腿神腿术’中的‘空中偷步’ ‘以二换三’的身法在内,而且你还运用了另一门别的轻功功法,那是老夫所未知的一门轻功绝学。不知独孤公子学自何处?——当然,如事涉师门之秘,你可以不答!”

    “前辈法眼无差,我刚才施展‘八步赶蝉’轻功时,还有家传武功中‘凌虚独孤步’的轻功在内。 ‘独孤步’是学‘独孤剑’必备之步法。先严便是人尊为不败剑尊的罗名尊!”

    独孤展鹏见自己行藏已被揭穿,乐得大方,干脆先行报出了自己身份。

    “啊,原来不败剑尊罗大侠就是令尊大人?”蒙面黑衣人声音中露出惊喜,“罗大侠武功之高,冠绝天下,剑学、轻功、内功,一时无二。独孤公子家学渊博,怪不得一手武功也如此之强!说来,我也与罗大侠有过数面之交,不知令尊大人有没提及贱名?”

    独孤展鹏一怔之下,改容谢道:“原来前辈还是先父故交,豪扬失礼了!不知前辈上下如何称呼?”

    蒙面黑衣人略一沉默,笑问道:“独孤公子,令尊一定谈及近百年来轻功天下最负盛名的一干人吧?不知令尊如何月旦当今武林百年来轻功名冠一时的人物的?都作何评语?”

    独孤展鹏闻言,低头回想了一下,抬头道:

    “先父是曾与晚辈纵谈过武林近百年来轻功卓绝的人物。据先父之见,近百年来以轻功闻名,冠绝一时一方的,不下于数十人,如以轻功掌学成名的无影鬼掌高七七、飞天铁狐胡古月、空祖门掌门张妙手、被皇上封为妙僧国师的十二指头陀随机子大师、崆峒派前掌门人奚清风、点苍派前掌门曾明月,以及青城派掌门乘风子道长、武当派的梅花道人、少林派无悲大师、昆仑派掌门师兄弟俩等,都是一时人选。”

    “嗯,不错,这些人的轻功确实可说是一流高手了!”

    蒙面黑衣人道。

    “但论到轻功身法,已到达顶儿拔尖的高手中的高手境地的,近百年内绝对不会超过八个。”

    “哪八个?”蒙面黑衣人不由紧迫着问。

    “步云宫宫主,‘步云女侠’云拂秋老前辈,‘一剑纵横’陆开花陆大剑侠,宫家上两代人中的揽月摘星叟宫桂槎,青城派上代人中一无名道人,其辈分当是乘风子道长的师叔师伯辈。还有圆月教主鱼梦云、圆月教飞狮堂堂主、七翼火狮卫石都。”

    “不过,这些人的轻功,还不是最高的。据先父说,近百年来轻功最高的是一个世外奇人,这人叫‘万里日行一阵烟,步月踏云雪无痕,空中独步,笑满九州,天外老仙翁’乐长春。唉,这外号太长了。先父说,这人的轻功最高了,不过这人不太爱管武林事。据说,这人天生异禀,比别人多生了一付肺,能在空中像常人一样行走,像鸟儿一样飞,还能在水下如鱼儿一样游走,不必上来换气。”

    “先父说,除了这七个人以外,还有一个轻功高手,便是前辈你刚才提到的那个无影九尾狐邓百机,是排教中副教主,据说他的轻功也可说是独步武林的绝学,乃是学茅山教中的绝传轻功‘鹿卢矫’的。这门轻功至邓百机为绝传,他的师父因他心术不正,只教了一半就气死了。他的轻功之高,据说每在危急时,必以喷筒喷出一团九股黄烟,此烟含九毒。待这黄烟散尽,他已身在百里之外了!”

    “不过,先父说邓百机,因内功修为不足,若论‘陆地飞行术’提气长奔,反不如武当梅花道长他们一干人。”

    “令尊可谓博闻广识,所言甚是!更难得的是令尊罗大侠这份谦谦君子的心胸!其实,罗大侠的轻功,才可称得上空前绝后呢!”

    “唉,俊彦先谢!罗大侠竟先老夫去矣!罗大侠所言的轻功一道高手,宫桂槎、青城派无名道人、圆月教主鱼梦云、七翼火狮卫石都俱已先后作古了,只有云宫主、陆大侠、邓百机和老夫还在。”

    “唉,本来武林尚有若干人物,轻功也甚为高明,可惜再得不到罗大侠品题了!便是老夫,亦已老矣,怕再评也入不了顶儿拔尖一类高手之列了,只可列为乙、丙而已,怎敢再当这‘轻功最高’四字?”说完,又微微摇头,似在哀叹不已。

    “前辈便是乐老前辈?”

    独孤展鹏惊喜地问,他早就想能一睹这父亲口中盛赞的世外高人奇士的风采,不想竟邂逅于今日!

    “什么老前辈不老前辈的,老不死而已!”

    蒙面黑衣人笑骂道,这一笑骂,无异自承了身份,“独孤公子,你想不到老夫也爱管闲事吧?而且一伸手就连管了两桩!昨夜老夫那招‘凌虚遥印’的紫砂掌功夫,还庶可入目吧?”

    “老前辈的这手武功,岂止入目而已?简直是神乎其技了!晚辈佩服之极!”独孤展鹏由衷赞叹道。

    黑衣蒙面人,亦即乐长春沉默一会,问道:

    “独孤公子此去何处?令尊罗大侠是老夫生平最佩服的人,你既有事,我不能撒手不管,也许能略尽绵薄之力!”

    独孤展鹏闻言,略一沉吟后道:

    “多谢前辈好意,我想沿江东下,再北上京城,以寻访仇敌。现在,果如老前辈所言,江湖上黑白两道人物都盯上了我,看来得改道而行了。”

    乐长春摇头道:

    “独孤公子,你这主意不成,既然别人盯上了你,你无论怎么改道,也脱不掉身去。除非……但那方法,独孤公子,我即使说出,你也未必肯听的。交浅言深,还是免说了吧!”

    独孤展鹏见乐长春犹豫不决,踌躇着不知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便道:

    “老前辈不要有所顾虑,只要所言之事不涉犯道义,不妨先说出来,让晚辈有所选择。不瞒老前辈,我暂时还真乏良策以应付眼前之局。”

    乐长春一笑道:

    “老夫怎会出有损道义的主意?我是在想,给你带来麻烦的,无非是九龙金鼎,如果你的九龙金鼎被人抢去了,这不就没麻烦了吗?那麻烦就专找抢走九龙金鼎的人了!”

    独孤展鹏听后,苦笑道:

    “老前辈的想法不错,我没有金鼎,想来找我麻烦的人至少少一半。但我九龙金鼎如被人抢去,武功难成,父母大仇,也就不易报成了!”

    乐长春道:“那抢你九龙金鼎的人并非真的抢走你金鼎,只是顶着这名义,把打金鼎主意的人引走,使他们不致于再找你麻烦。不过,你不能再将这金鼎带在身边了,得暂时寄存在可靠的某人某地,过一段时间再取回来。”

    独孤展鹏摇摇头:

    “这主意虽好,但那‘抢金鼎的人’不好找,因为他如武功平平,极易招人毒手暗害,即使武功高强者,也难免要出意外。这样,‘我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叫我如何心安?再说,我这九龙金鼎武功,每天都要循序练功的,也脱不开身。”

    乐长春道:

    “我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他的武功,即使黑白两道的高手们都找他麻烦,他也不怕。这一点请独孤公子放心。”

    独孤展鹏问:“此人是谁?”

    乐长春:“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独孤展鹏一怔:“是你?”

    乐长春笑道:

    “怎么样?以老夫的轻功、武功,大概黑白两道的人还无法找老夫麻烦吧?如他们真的找上老夫,那不是他们找老夫麻烦,而是他们自找麻烦了!”

    独孤展鹏犹豫了一下:

    “这,怎么敢劳动老前辈?一旦……”

    乐长春大笑:

    “哈哈,独孤公子,你放心!当今江湖上,能认识老夫的人已不多,你把抢九龙金鼎的罪名朝我身上一推,让那帮魔崽子去找吧!而我就在独孤公子你左近,暗中陪伴你。

    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抢了九龙金鼎的人,还会在独孤公子你身边打转吧?你再把金鼎交给老夫保管,这样万无一失了!也不耽误你习武!”

    独孤展鹏闻言,沉吟了一会道:

    “此计虽好,但恐无人相信是老前辈抢九龙金鼎的。”

    乐长春道:“老夫已三十年没涉足江湖是非了,这倒是个问题。——不过这好办!我还有一帮徒子徒孙,在江湖中名望也不低,我叫他们给造造声势,做几桩案子。三十年前的老江湖,都听说过老夫是个正邪不分,是非不问,性格孤傲怪僻的老飞盗!”

    “——不过你放心,这次造声势做案子,都拣土豪恶霸、贪官污吏下手,有几个自命侠义道,暗地做黑道买的人,也正好乘机收拾一下。如此一来,江湖中人必信老夫又出山了。你再说被抢了金鼎这事,也就有人信了。”

    独孤展鹏听后,低头想了一会,抬头笑道:

    “老前辈这计谋可谓万全。不过我想先一睹老前辈风采,还想请老前辈再露一手绝世轻功。否则,我总担心以老前辈的高龄,恐难膺此任了!”

    乐长春听后笑道:

    “看我老糊涂了,与你说了半天话,竟忘掉取下蒙的方巾了!难怪独孤公子你生疑。便是老夫,也决不放心将稀世珍宝,交给一个还没见过一次真面目的人。既然独孤公子有所命,老夫也总得把那一手陈年旧活儿再现世一次。这年头,冒充字号的人物,在在都有,独孤公子你这样小心,准没错儿!”边说边拉下脸上蒙的布巾,露出一张慈眉善目,须眉皆白,红如婴孩的团团脸来,以鹤发童颜四字当之,可谓无愧!

    然后,只见乐长春也不见助力,那站在地上的身形向上飘飘升起,一直升到三丈多高才复飘飘而下,那风姿优雅,真可谓仙风道骨,飘然出尘。

    独孤展鹏心中不由对这黑衣老人大为佩服:

    真不愧是轻功盖世的乐长春!

    乐长春笑咪咪地道:“独孤公子,请你看老夫的眼睛,是不是与别人有些不同?”

    独孤展鹏把目光落到乐长春的眼睛上,心中不由一怔:

    黑衣老人的目光竟是一种发着海蓝色的目光,那目光像有一股磁力似的,一经目光与之接触,便不想再移开了,同时有一种晕乎乎的感觉袭上心头。

    乐长春的目光紧紧地吸牢独孤展鹏的目光,微露笑意:“独孤公子,你现在一定承认老夫就是乐长春了吧?”

    独孤展鹏不由自主地道:“是的,你是乐长春……”

    乐长春的目光大盛:“你现在在想把包袱解下给我吧?”

    独孤展鹏只觉得有一种特别晕乎想入睡的感觉,迷迷糊糊中觉得去了包袱轻松些,他应道:“是。我要把包袱给你……”边说边模模糊糊中不由解起包袱来。

    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凄厉的高叫,一个人影在空中连翻三个筋斗,跌倒在独孤展鹏与乐长春中间!

    独孤展鹏不由猛地打了一个寒颤,目光跳开了黑衣老人的眼睛,落在跌倒在他面前的人身上,本来解包袱的手顿时停止了。

    跌倒在独孤展鹏面前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身穿灰衣,中等个儿,一副江湖武师的打扮,脚上是倒赶千重浪的绑腿,手执一口弯月刀。

    这人的一条左臂刚被齐肩砍断,血肉模糊,可见白骨!一张瘦削的脸,因失血与巨痛而变得一片灰白,五官扭曲起来,变得丑陋可怖!

    这人是谁?

    他是给谁砍掉了一条左臂?

    怎么在这儿出现的?

    独孤展鹏顿时警觉地向四周一看。

    乐长春脸色一变,厉声喝道:

    “大胆狂徒!敢来持刀行劫么?”说完向那个受伤的中年人逼过去。

    那中年人顾不上察看自己的伤口,指着黑衣老人向独孤展鹏叫道:

    “独孤公子,这人不是乐长春,是……”

    黑衣老人以一阵大笑压住了断臂中年人的话:

    “哈哈,真是笑话!老夫不是乐长春,难道还是什么?——君山玉龙王?无影九尾狐邓百机?快刀谭元贞?哈哈——看来你不知受了谁掇弄收买,冲着老夫找麻烦来了!”

    断臂中年人大声道:

    “独孤公子,他就是邓老贼邓百机!小人周七郎,是排教的内三堂中忠义堂香主,曾受过令尊罗大侠救命之恩!这里,已让四大捕快与排教的人给围上了,你快冲出去!”

    说完这几句话,周七郎的脸更白了。

    独孤展鹏望向黑衣老人。

    黑衣老人冷冷一笑:“可惜周七郎你说假话功夫欠到!如果这里真给围上了,有几十个人在,我们岂会不知道?而且这几十个人竟无一人出来阻止你?你是排教的,不错,老夫认识你!”

    “岂止认识你,上次老夫在飞拂道长处作客,你因不遵教规,胡作非为,飞拂道长本要驱你出教的,还是老夫为你求情,保下你来的!”

    “想不到你恩将仇报!我知道你是邓百机的死党,这次大概得到那老狐狸不少好处吧?不惜连左臂也了!这‘苦肉计’代价,也未免太大了!”

    周七郎咬牙骂道:

    “呸!哪个不是人养的才当你姓邓的老狐狸的死党!邓百机,你以为害死了教主他老人家,串通了一伙人,逼得副教主飞拂道长隐居而去,便可一手遮天,包办一切啦?做你的清秋大**!”

    “你把排教上下几百号人加入潜龙门,这次又害独孤公子,夺金鼎,想将来潜龙门一统武林,称王称霸。继尔反叛朝庭,谋皇篡位!你作的好美梦儿!等着吧!你总有午门砍头这一天的!”

    “姓邓的,你这改头换脑,冒充乐老前辈,无非是想骗九龙金鼎到手,骗出开启宝鼎的秘诀,加害独孤公子而已!你这鬼门道,老子全知道!”

    “来呀,你来杀老子灭口呀!”

    黑衣老人乐长春淡淡一笑:

    “我还以为你是见利忘义,恩将仇报,原来你不是,你是犯了失心疯了!疯子疯语,老夫何必与你认真?独孤公子是聪明人,再高明的谎言也骗不过他,何况你这种全无根据、漏洞百出、信口雌黄的瞎说呢?”

    “——独孤公子,如我真有心抢你九龙金鼎,你自忖,能接得住老夫几招?”

    独孤展鹏迟疑了一下道:“不过六七招吧?怕接不满十招就得躺下了!”

    周七郎忙叫道:“独孤公子,你上当了,他的功力最多稍高你一些!这老狐狸惯会使阴谋诡计了!我亲耳听到他与京城来的什么铁手捕快说的,说他功力怕制不住独孤公子你,得想计谋智取……”

    “嘿,嘿,好一番谎话呵!幸好老夫刚与那两个什么捕快打了—架,否则,怕真有些说不清了!”乐长春哑然失笑道。

    “你……”周七郎见黑衣老人一付不屑一驳、洋洋得意的样子,不由气得说不出话来。

    “独孤公子,想不到我们刚要谈妥,竟被这个疯子扰乱了!你如不信老夫,老夫也不管这桩闲事了!就此告辞!”

    黑衣老人说毕,欲拂袖而去。

    “乐老前辈……”独孤展鹏不由叫道。

    “怎样?是信我?还是信他?如信我,就将这种小人给我赶得远远的,免得扰了老夫清听!如信他,我也不复多说了,‘垂钓石台依竹垒,待宾茶灶就岩泥’,老夫倒也乐得自在!”黑衣老人白眉轩动,生气地道。

    “这……让晚辈想一想……”独孤展鹏为难地道。

    “哼!看来你还是信不过老夫,老夫还是走吧!”黑衣老人冷然道,边挪步向外走去。

    “乐老前辈,等一等!”独孤展鹏再次叫道,然后转向那断臂中年人周七郎:“这位朋友……”

    那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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