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飞刀之明月天涯-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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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武功，无坚不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这是风无痕对剑道的最新领悟。

　　　　风无痕有些迷惑了。

　　　　风无痕觉得，自己以前练剑似乎是练错了。

　　　　风无痕觉得，自己以前练剑，太过于强调剑意了。因为过于强调剑意，所以风无痕一直都不重剑招。无招胜有招，这是风无痕牢记在心里的一句话。你若是本就无招，对手又怎能破得了你的招？

　　　　风无痕一直以为，等自己练到自己都不知道下一剑会出什么招的时候，自己的剑道就一定能够大成了。

　　　　然而，荆无命出手的时候，有招。

　　　　荆无命直刺的时候，他就是在直刺。他没有变招。但是，荆无命的对手哪怕明明知道荆无命的一招是在直刺，也没能避过去。

　　　　荆无命斜挑的时候，他就是在斜挑。他也没有变招。但是，荆无命的对手哪怕明明知道荆无命的一招是在斜挑，他还是被荆无命挑中了。

　　　　究竟是剑意重要，还是剑招重要？若是剑意重要，为什么荆无命出剑的时候不带丝毫剑意，却依然没有人能够挡得住他的剑？若是剑招重要，为什么荆无命对手的招式比荆无命的招式更复杂，却还是倒在了荆无命的剑下？

　　　　究竟是威力重要，还是速度重要？若是威力重要，为什么千斤之力都拔不出的青松会被风给连根拔起？若是速度最重要，为什么再猛烈、再迅疾的风却吹不动高山？

　　　　风无痕觉得自己彻底地陷入了迷茫之中。

　　　　不过，风无痕没有气馁。

　　　　风无痕知道，想要修成绝世剑道，绝对不是容易的事情。风无痕甚至已经做好了这一生都修不成绝世剑道的打算。绝世剑道若是那么容易修成，又怎么能被称作绝世剑道？

　　　　事先既然已经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风无痕自然从来不曾气馁过。

　　　　风无痕在苦思。他时常苦思。

　　　　他在看过飞刀、看过荆无命的两次出手之后，再度陷入了深深的苦思之中。

　　　　此刻的风无痕还没有意识到，就是因为他的苦思，他已经超越了同一辈的绝大多数使剑高手。他甚至已经超越了许多练了大半辈子剑的的老一辈的使剑高手。

　　　　许多使剑的高手，穷其一生，他们只是在不停地练剑。他们在照着剑谱练剑。他们在按照他们的师父教给他们的方法练剑。他们从来就不曾思考过他们所练的剑法。他们更不曾像风无痕这样迷惑和迷茫过。

　　　　这样的使剑高手，不是没有人成为绝世高手。但是，更多的人，却终其一生，也只能止步于剑道之中的某一个阶段。青出于蓝往往就是他们能够达到的最高的剑术成就了。

　　　　这些使剑高手一生所能达到的高度，只能被称为“术”，而不能被称为“道”。

　　　　风无痕能够在举手投足之间轻轻松松地击败俞不凡等四大俊彦，就是因为风无痕时常迷惑，时常迷茫，时常苦思。

　　　　此刻的风无痕，并未入宗师之境。但是，他已经有了宗师之像。梁知音对风无痕的评价极为客观和中肯。此时的风无痕，确实已臻开宗立派之境。他若是开宗立派，哪怕只是以他现在的剑心修为，他的宗和他的派也一定能够胜过江湖之中的许多剑派。

　　　　风无痕现在所欠的，一是修为，二是更多的明悟。后者或许比前者更重要。因为现在的风无痕，还没有完全悟透他要修的剑道的方向。

　　　　但是，风无痕自己并没有完全想明白这些道理。也没有人对他指点过。他不是名门之后，也不是大派弟子。他只是曾经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了一本与剑术看起来完全不相干的奇书，又在机缘巧合之下根据那本奇书之中的一些道理使起了剑。

　　　　风无痕遇到了瓶颈。

　　　　剑招？剑意？剑法？剑术？剑速？剑力？

　　　　这些东西如同无数把长剑一样，在风无痕的脑海里飞来飞去。他好像可以抓住其中的任何一样，又好像任何一样都抓不住。或者说，任何一样都好像不是他完全想要抓住的。

　　　　风无痕决定离开京师。

　　　　他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决定向南。

　　　　南方，有宋家。宋家的那位老先生，曾经说过一些让风无痕有所领悟的话。

　　　　他决定再去见见那位忘年之交，顺便也问一问，宋家有没有拿回破风剑法。

　第二章　丧心病狂

　　　　。

　　　　宋家坳不大。只住了不到二十户人家。绝大多数都是宋家的人。

　　　　宋家从来就不曾真正地在江湖上显赫过。宋家还未真正地显赫过，就已经归隐于此。

　　　　但宋家的破风剑阵，却是江湖上罕有的几种可以与武当的四象剑阵一较高下的剑阵之一。

　　　　俞不凡、陈宇清、蓝飞凌和章忠淳四人使出的破风剑阵之所以会被风无痕一击而溃，不是因为破风剑阵不行，而是因为俞不凡等人修习此剑阵的时间太短。他们也未得到宋家之人的指点。他们连一瓢水的水平都没练到。而且，风无痕的那位忘年之交曾为风无痕讲解过破风剑法的精要。

　　　　“不知道那四大俊彦有没有将破风剑法送回宋家？”风无痕想道。

　　　　尽管风无痕的那位忘年之交对失去了破风剑法似乎不是那么着紧，但风无痕还是希望，属于宋家的破风剑法能够回到宋家。

　　　　转过弯了。宋家坳在望。

　　　　风无痕的神情突然凝了起来。

　　　　风中，传来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留在此处！”风无痕对着福生低喝一声，身形一动，朝着宋家坳的方向急掠而去。他的身法，与他的姓一样，飘如轻风，疾如劲风。

　　　　福生跺了跺脚，心里有些恼恨自己以前为什么没有好好练功。

　　　　风无痕的性子随和，对福生的要求也没那么严格。他与福生，名为主仆，实则像是两个相依为命的异性兄弟。福生只练了不到半个月的剑，就觉得太过于枯燥，也太难。风无痕的剑法，没有套路可循。福生最终还是选了一路拳法来练。

　　　　福生的拳法，可以一拳击毙一头猪。但是，福生知道，自家公子的神色如此紧张，一定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发生。让自家公子都觉得如此紧张的大事，福生明白，就凭自己那一手只能打死猪的拳法，帮不上太多忙。

　　　　福生跺了跺脚之后，远远地跟在风无痕的身后朝宋家坳的方向奔去。帮不上太多忙，也得去。自己的命，都是公子捡回来的。

　　　　掠入宋家坳，风无痕的心开始下沉。村中的血腥味很浓。

　　　　风无痕掠入村中的第一个院子，他的心，更沉了。

　　　　院子里都是死人。

　　　　风无痕知道，这个院子之中的人，是守卫宋家坳的第一道防线。住在这里的，是修习破风剑阵的宋家子弟。他们是宋家的精英子弟。他们是宋家坳的第一道防线，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宋家的人丁一直都不兴旺。宋家的精英弟子，不多。

　　　　现在，他们都死了。

　　　　他们身上的血还未干。

　　　　风无痕没有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他掠出院子，急速朝那位忘年之交的住处掠去。

　　　　一路之上，风无痕没有再做任何的停留。

　　　　一路之上，只有血腥味，没有任何声音。连垂死的**声都没有。

　　　　协助六扇门办案的经验告诉风无痕，现在最紧要的，是赶到那位忘年之交所住的地方。

　　　　风无痕赶到了。

　　　　风无痕掠入那位忘年之交所住的院子时，一个蒙面人正背对着他，将手中的剑朝那位老人的胸前刺去。

　　　　风无痕怒喝一声，凌空出剑。

　　　　他离那位蒙面人的距离至少还有十五步。所以，风无痕飞剑。他的剑，脱手而去，朝着蒙面人的后心疾飞。

　　　　这一剑，他不求杀敌，只求退敌。只要能将那位蒙面人逼得回剑回防，下一刻，风无痕的人就能杀至老人的身前。

　　　　这一剑的声势虽猛，但伤不到那位老人。风无痕曾经与那位老人讨论过，剑客的剑，究竟应不应该脱手。风无痕也曾为那位老人演示过自己的飞剑之术。风无痕相信，即使蒙面人避开，那位老人也能接下或者避开自己的这一剑。

　　　　蒙面人避开了。

　　　　蒙面人直接朝一侧一个疾闪，避了开去。随即，蒙面人跃出小院的矮墙，消失不见。

　　　　风无痕的瞳孔凝成了一线。

　　　　那位老人没有伸手去接风无痕飞出的剑。他也没有闪避。

　　　　风无痕狂掠而上，抓住剑柄时，剑身已经刺入了老者的胸膛之中。老者仰天而倒。风无痕的剑被拔出一半儿时，风无痕连忙松开了剑柄。

　　　　老人的生机已经断了。

　　　　老人的心脏处有一处剑伤。那一处剑伤，直接贯穿了老人的心脏。老人的生机，在风无痕飞剑之前已经被切断了。

　　　　老人的身体还是软的。所以，他的伤口还在流血。风无痕拔了一半儿的剑上，都是血。

　　　　“宋老哥！”风无痕的眼中渗出了泪水。

　　　　这是一位与世无争的老人，这是一位风趣睿智的老人，这是一位曾经给了风无痕提携和明悟的老人。

　　　　现在，他走了。

　　　　他静静地躺在风无痕的臂弯之中，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听不到风无痕的低喊，他看不到风无痕眼中的泪水。

　　　　他已经走了。

　　　　风无痕将老人的身体小心地、轻轻地平放在地上。他缓缓地拔出了还插在老人身上的剑。

　　　　风无痕的动作很轻、很慢。他好像怕伤到老人一样。

　　　　然后，风无痕定下了神。

　　　　风无痕帮六扇门破获过一些疑案。他知道，这个时候是最容易发现凶手留下的线索的时候。这个时候，自己的心不能乱。

　　　　剑道，先放在一边。

　　　　缉凶，才是首要之事。

　　　　不是缉凶，是灭凶。

　　　　凶手不灭，剑道不成。

　　　　风无痕轻轻地掀开老人的衣衫。他要看看老人心脏处的剑伤。风无痕见识过的剑法不少。虽然都是用剑刺出的伤，但是不同的剑和不同的剑法刺出来的伤，会有些不一样。哪怕只是蛛丝马迹，也能帮助风无痕追查凶手。

　　　　一掀开衣衫，首先映入风无痕眼帘的，是一块叠着的羊皮纸。羊皮纸上，有血。老人的血。

　　　　风无痕展开羊皮纸，心中立即一惊。

　　　　羊皮纸上记载的，是破风剑法。

　　　　风无痕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看向小院的院门。院门外，传来了衣衫的急掠声。

　　　　“丧心病狂！”几个身影率先掠了进来。一看到院中的情形，其中一人立即对风无痕怒喝道。

　　　　“发现凶徒了！快来！”另一个人大声喝道。

　　　　衣袂声和脚步声不绝于耳。

　　　　转瞬之间，小院之中就呼呼啦啦地涌进了二三十个人。

　　　　人群之中，福生面色苍白，双臂软软地垂着，被两个人拿住了双肩。

　　　　俞不凡、陈宇清、蓝飞凌和章忠淳也在人群之中。俞不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陈宇清、蓝飞凌和章忠淳冷冷地看着风无痕，眼中都有讥讽之色。

　　　　风无痕的左手，握着一块带血的羊皮纸。风无痕的右手，握着一柄带血的剑。

　　　　那是风无痕自己的剑。那柄剑，风无痕刚刚将它从老人的身上拔出来。那柄剑上面沾着的血，是那位老人的。

　第三章　无痕败敌

　　　　看到这些人，风无痕知道，自己掉入了一个陷阱之中。一个专为他而设的陷阱。

　　　　风无痕也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设下这个陷阱。

　　　　四大俊彦的名声不能损。四大剑门的名声更不能损。他们不能冒险。他们不能冒风无痕将四大俊彦取了那些不义之财及不义之物的消息泄露出去的风险。

　　　　想明白了这一点，第一种自风无痕心头泛起的感觉，不是惊慌，而是悲哀。这就是所谓的名门正派么？难怪韩中岳、大成禅师和松鹤道长那等声名的人都会与血神楼的杀手出现在一起。难怪江湖上在短短的时间内会有那么多的血案。

　　　　第二种自风无痕心头泛起的感觉，是愤怒。只不过是为了遮掩一下四大俊彦所做下的不光彩之举，只不过是为了对他这个知情人设下一个完美的陷阱，设局的人居然就杀光了整个宋家坳的人！

　　　　好狠的手段！好毒的手段！好丧心病狂的手段！

　　　　风无痕忽然想起了梁知音。梁知音也在四大俊彦的面前露过相，自己还当着梁知音的面说出过四大俊彦所做的那些事。他们会不会也对梁知音不利？

　　　　风无痕的第一个打算是逃。杀出一条血路，逃出去。

　　　　眼前的这二三十个人，风无痕一个人绝对应付不了。宁飞舟、左冷锋、黄昆和边展云都来了。风无痕虽然并未见过四大剑门的所有掌门，但他一看俞不凡等人站立的位置和神态，再看看当先几人的装束和气度，就知道四大剑门的掌门都来了。这等除魔卫道的事情，四大剑门的掌门怎么会不出现？

　　　　除了华山、点苍、崆峒和青城这四大剑门的人，还有几名身着昆仑派和万象门装束的人。其中有两个气度不凡的人，想必分别是昆仑派掌门玄真子和万象门掌门天三奇。

　　　　都是名门正派。都是江湖之中备受人景仰和尊重的名门正派。

　　　　这二三十人中，除了俞不凡、陈宇清、蓝飞凌、章忠淳和另外四五名年纪与他们相仿的年轻人，其余的一大半人，看模样都是这几个门派之中掌门一辈儿的高手。

　　　　这是必杀之局。风无痕若是留下来强行一战，只有取死一途。

　　　　但风无痕不能逃。

　　　　福生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手中。

　　　　福生这个皮猴虽然越来越皮了，但这个皮猴却是风无痕这些年来最亲近的人。

　　　　福生已经受伤了。风无痕不能冒险舍下福生。这些名门正派的手段，风无痕现在已经看到了。

　　　　“恶贼！受死！”最先向风无痕出手的，是宋天祤。

　　　　宋天祤的神情，极为愤怒。熟悉宋天祤的人能够看得出，宋天祤此时的出手已经一改他往日剑法的中规中矩，带着一股极强的杀气。

　　　　宋天祤一出手，便是华山剑法之中的大杀招之一，幻眼云湮。

　　　　这一式，相传乃是华山派的开派祖师于华山之巅观云起云灭而悟得。单凭这一式，当年的华山派开派祖师就击败了无数想要对他新创的华山剑派不利的对手。

　　　　风无痕分不清这个向自己出剑的人是真愤怒还是假愤怒。

　　　　风无痕知道，参与设下这个陷阱的，不可能是场中的每一个人。这样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设局的人连四大俊彦吞下那些东西的事情都要下如此毒手来遮掩，又怎么可能再冒险，让二三十个人都参与这场阴谋？

　　　　风无痕出剑。

　　　　他不能就这样背着一个恶名被人给杀了。还有自己的清白需要证明。还有福生需要救。还有梁知音需要去提醒。还有真正的凶徒要拿。

　　　　风无痕没有杀人。他已经掉入了陷阱。在这些人面前，他百口莫辩。若是再杀了这些人之中的人，他一定会招来所有人的围攻。

　　　　风无痕出了三剑。

　　　　第一剑，他破去了宋天祤的幻眼云湮。

　　　　宋天祤的幻眼云湮很飘忽，但风无痕的剑意本就无痕。

　　　　风无痕第一剑刺出，宋天祤的剑云散了。

　　　　第二剑，风无痕挑飞了宋天祤手中的长剑。

　　　　宁飞舟、左冷锋、黄昆、边展云、玄真子、天三奇和其他几位年纪稍长的人都微微皱了皱眉头。

　　　　宋天祤的剑法，一向以中规中矩见长。越是使得中规中矩的剑法，使剑之人手中的剑就拿得越稳。但是，宋天祤的剑还是被风无痕挑飞了。

　　　　第三剑，风无痕的剑轻轻地掠过宋天祤的脖子。

　　　　风无痕用的是拍。他用剑身在宋天祤的脖子上轻轻一拍，将宋天祤逼得退了回去。

　　　　剑身掠过脖子，宋天祤只觉得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宁飞舟的眉头又皱了皱。能在刹那之间就将宋天祤败成这样的年轻高手，他还从未见过。

　　　　宋天祤一被逼退，风无痕立即就迎来了第二轮攻击。

　　　　这一轮出手的，是陈稳和张小花。

　　　　陈稳的剑法极稳。他出手的时候，只使了七分力。这七分力中，他只使了七分攻招。还有三分，是守招。

　　　　这不是因为陈稳不想一举拿下风无痕。这只是陈稳一贯的习惯。力出七分，可保三分不败。

　　　　张小花的出手却与陈稳完全相反。

　　　　青城派的弟子，大多使的是阔剑。因为青城派的剑法，以威猛著称。当今青城派掌门边展云所使的阔剑，更是像一块窄窄的门板。

　　　　张小花绝对是青城派的一个异类。

　　　　他的剑，极细。比风无痕手中的剑还要细上许多。

　　　　但是，张小花的出手，却也有青城剑法的威猛气势。他一出手，便是一往无前。不仅有一往无前的气势，剑招还极为刁钻。

　　　　风无痕再度出剑。他同样出了三剑。

　　　　第一剑，风无痕逼得陈稳立即使出了他的三分守势和三分余力。同时，风无痕逼得一往无前的张小花再也无法向前。

　　　　风无痕的剑比张小花的剑至少要短上半尺，但他的剑却在逼得陈稳防守之后率先刺向了张小花的右腕。若是张小花继续向前，他就会将自己的右腕送到风无痕的剑上。

　　　　宁飞舟、左冷锋、黄昆、边展云、玄真子、天三奇和其他几位年纪稍长的人又微微皱了皱眉头。

　　　　陈稳和张小花二人的出手，可以说是一正一奇。想要同时对付这样的攻击，极难。但风无痕还是在轻描淡写之间就挡住了这两个人的攻击。他不仅挡住了他们的攻击，还破去了他们的攻击。

　　　　第二剑，风无痕主动出击。他趁陈稳防守、张小花回剑之际，主动出击。

　　　　风无痕的剑，看似只是在身前随意一划，陈稳和张小花却同时怒喝了一声。他们看不清风无痕的出手。

　　　　陈稳的所有剑招都变成了守招。这一剑，陈稳已经将自己放在了不胜之地。没有攻招的剑招，胜不了对手。

　　　　张小花的防守方式和陈稳不一样。他使出了两败俱伤的打法。他手中的剑，比风无痕手中的剑要长。师门的长辈和另外五大名门正派的高手又在场。张小花不愿意一味防守。他的剑法，也不以防守见长。置之死地而后生，才是张小花的风格。

　　　　陈稳的守招没能挡住风无痕手中的剑。风无痕的剑突破了陈稳的防守，剑尖轻轻地刺中了陈稳右臂之上的曲池穴。这一剑，风无痕没有刺入陈稳的臂中。他只是以剑尖在陈稳右臂的曲池穴上轻轻地点了一下。陈稳的手臂麻了。他手中的剑，跌落在地。

　　　　张小花没能置风无痕于死地。风无痕也没有取张小花的性命。

　　　　张小花的剑虽然比风无痕手中的剑要长上半尺，但风无痕的剑还是率先刺中了张小花。

　　　　这一剑，风无痕用的依然是点。风无痕以剑尖直接点中了张小花右手的虎口。

　　　　张小花总算没丢掉手中的剑。不过，虎口中剑，他想要在短时间内再使出两败俱伤的打法，怕是只能伤己了。

　　　　风无痕没有给张小花再度使出任何招式的机会。他出第三剑了。

　　　　第三剑，风无痕的剑尖轻轻地点过了陈稳和张小花的咽喉。

　　　　风无痕依然没有下杀手。但是，森森剑意却让陈稳和张小花两人的身上同时泛起了鸡皮疙瘩。

　　　　陈稳和张小花立在原地，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风无痕收剑，冷冷地看着其他人。

　　　　两度出手，风无痕都留了手。若是他不留手，四大剑门之中的三名青年高手就会折在这里了。

　　　　风无痕想表明一个态度。他想对对面这群人之中那些被蒙在鼓里的人表明一个态度。

　　　　风无痕想让他们明白，自己不想杀人，自己不是凶手。

　　　　除了俞不凡、陈宇清、蓝飞凌和章忠淳，其余的人都微微变了脸色。

　　　　俞不凡等四大俊彦和风无痕过过招。他们知道，冲上去的这三位，不可能风无痕的对手。他们败下阵来，早就在俞不凡等四人的意料之中。

　　　　其余的人，之前都没有看过风无痕的出手。他们之前听都没有听过这么一位年轻高手。

　　　　设局的人，已经知道风无痕曾经击败过四大俊彦的联手。但是，设局的人也没有想到，眼前这位年轻高手的剑法如此诡异。

　　　　那些蒙在鼓里的人更没有想到，四大剑门之中有数的三位高手，几乎都在一个回合之间就败在了眼前这名凶徒的剑下。

　第四章　人质在手

　　　　俞不凡、陈宇清、蓝飞凌和章忠淳四人齐齐掠了出来。

　　　　场中还没有出手的年轻一辈儿，只剩下他们四个了。

　　　　宋天祤、陈稳和张小花三人被风无痕击败了。四大俊彦不能不出手了。

　　　　俞不凡等四人一出手，皆是杀招。

　　　　这一群人之中，他们四人最清楚风无痕的剑法有多高。他们在太白酒楼之中领教过风无痕的剑法。

　　　　四大俊彦知道，风无痕两度出手，都未伤一人，是因为风无痕不敢在六大掌门的面前伤人。

　　　　风无痕既然不敢伤人，他的剑法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