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锦年-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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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1章　今非昔比

　　　　明年八月的婚礼，怎么可能现在就会知道那时候很忙？

　　　　这不是明摆着在撒谎吗？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特别是云南那边，毕竟是正经婆婆，也不能太过份了！

　　　　楚璃却意味不明地望着她笑了起来，“老五成亲的事虽然重要，但有件事肯定比他成亲更为重要！”

　　　　尽管叶锦辉也很不想回云南，但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不用回去的理由，只能求救般的看了楚璃一眼。

　　　　楚璃的眼光扫过叶锦辉的肚子，马上又若无其事在转开了视线，“现在才腊月，离八月还有那么久，不着急，你慢慢想。”

　　　　慢慢想就慢慢想，叶锦辉相信自己必定能想到一个绝佳的理由。

　　　　但楚瑭和叶锦华都有一些迫不及待的意思，原因不为别的，而是叶大太太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之前叶锦华为了想记入叶大太太的名下，花了不少心思去讨好她，但却因为自己亲娘横插了一杠子，使得本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到了最后却不得不不了了之，如今叶大太太若是再死的时机不对，耽误了自己的姻缘可就不好办了！

　　　　嫡母一死，就算是庶女，也要守孝三年！

　　　　若是楚瑭年纪跟叶锦华差不多，她等上三年也不成问计划规模，可是楚瑭已年近三十，再等上三年就算楚家仍愿意娶叶锦华，她到了楚家也难讨公婆喜欢而多被诟病。

　　　　好在叶思明一向视叶锦华为珍宝，却对自己的妻子没什么感情，自是不希望她现在死了耽误了女儿的好姻缘。

　　　　今非昔比，如今安国夫人已逝，叶尚武也已经年迈，虽然叶思邦仍在军中担任职务，而却是在拿命博前程，就算他能得封高位，毕竟是叶锦华的叔父，已经隔了一层。再者，叶尚武百年之后，他兄弟四人肯定是要分家的，到那个时候，万一叶锦华被楚家退了亲，又能家到什么样的人家？

　　　　所以媒人一说楚五公子的年纪大了，楚夫人想早点成亲，叶思明就直接应了下来，将自己这些年的积蓄拿了一半出来，让叶二太太和叶三太太一起帮着给叶锦华准备嫁妆。

　　　　叶锦华很是闷闷不乐，因为就算叶思明把自己的私库全拿出来，也不过一万银子罢了，可叶思明如今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除了叶锦华还有叶锦雪，姨娘们自然紧盯着叶思明，不让他将银子全花在叶锦华身上了。

　　　　但叶锦辉成亲的时候叶尚武却拿了两万两银子出来，等到叶锦月的时候仍是两万两。

　　　　“让她们姐妹一样，也免得有人在背后说我这老头子偏心！”

　　　　叶家人都没想到叶老爷子会这般慷慨，就是叶锦月也非常意外。

　　　　叶思明见机忙道：“楚家那边也来催了呢！”

　　　　言外之意，让自家老爹赶紧将孙女的嫁妆银子拿出来。

　　　　叶尚武却狠狠地瞪了长子一眼，“大丫头长年累月管着楼船，家里这一应开支多是她赚回来的，我若是不拿银子给她，以后楼船谁负责？二丫头就更不用说了，为内宅的事日夜操劳，谁家的姑娘有她这般辛苦？而三丫头如今还未及笄，还是再留几年再嫁罢。”

　　　　不然明明已经嫁了一女到楚家，马上又嫁一个过去，别人岂不笑他巴结着楚家？

　　　　若真能巴结上倒也是一件好事，但他明知道楚五娶自家三丫头醉翁之意不在酒，又为什么要一心促成这门姻缘？

　　　　楚五本是有求而来，而他却根本不会让他达成目的，如此一来叶锦华就算嫁过去，又怎能得到楚五的敬重？

　　　　在一个大家族里，没有得力的娘家和丈夫支持的女人，又如何立足？

　　　　但事关到重大秘密，叶尚武又怎能泄露给自己这头脑简单的儿子知道？

　　　　唯有以嫁妆做威胁。

　　　　但叶思明一心想成了这门亲事，所以才不得不狠了狠心，掏了自己的腰包。

　　　　叶尚武见儿子明知道自己反对叶锦华嫁过去的情况下，仍拿了银子出来，心里自然不会痛快。

　　　　他之前本是闲不住的人，如今一下子遭了这诸多变故，兼又有着一肚子闷气，虽然没有生病，但整个人看起来却苍老了许多，精力也有不济，就算想管叶锦华的亲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叶锦华则希望叶尚武千万不要管这件事，但她心里却明白叶思明是不敢反抗自己父亲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暗暗祈祷，希望叶尚武生一场大病，根本无暇顾及她的亲事。

　　　　为此，她不知抄了多少经书。

　　　　其实，就算叶尚武身体健康，也没时间管叶锦华的婚事，毕竟叶思邦成亲的日子就定在来年的三月。

　　　　自打叶思邦丢了泉州卫指挥使的差事，叶家人一直担心水家会退亲，毕竟如今的叶家和之前的叶家已经不可同日而语。

　　　　为此，叶尚武主动找叶思邦谈了一回话，“富在深山有远亲，穷住闹市无人问，姻缘讲究的是门当户对，若是水家派人来退亲，你要有心理准备。”

　　　　叶思邦顿了一下，才道：“要不，我主动去和水家说这件事吧。”

　　　　叶尚武苦笑：“那样有心之人会说咱们以退为进，认为咱们在逼婚。”

　　　　言下之意，让水家自己做决定。

　　　　叶尚武说通儿子之后，托媒人将自家的意思婉转地告知了水家。

　　　　水庆国直接将女儿叫了出来，“叶家现在跟咱们门不当户不对，我也觉得你嫁到他家会吃苦，不如咱们将这亲事给退了如何？”

　　　　一席话立时将水四姑娘的眼泪给逼了出来，只见她满脸通红地道：“订者，定也。女儿已经和叶家订亲，若现在咱们因为他家不如从前就退了这门亲事，外人又会如何看待父亲和咱们水家？父亲从来都不是嫌贫爱富的人，女儿又岂能往您脸上抹黑？”

　　　　水庆国道：“若是是执意要嫁，以后到了叶家吃了苦，受了气回娘家来哭诉，为父肯定不会给你做主的，因为这些都是你自己选择的，若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你后悔为父也不会出手帮你了。”

　　　　水四姑娘流泪道：“女儿已经长大，虽不能为父亲分忧，但也不能再让您老人家再操心。”

　　　　那媒人忙笑道：“四姑娘享得了富贵，守得了贫贱，定会守得云开见月明，福气在后头呢。”当下趁热打铁，一连选了好几个日子让水家选。

　　　　水四姑娘自是满脸通红地躲开了。

　　　　叶思邦和水四姑娘的亲事也议了好几年了，水家考虑叶家二月、八月要嫁女，就把日子敲定在三月。

　第382章　许诺

　　　　叶尚武得到消息，十分高兴。

　　　　就是叶思邦的几个兄长，也觉得自家弟弟的运气不错，用叶老三的话说就叫“傻人有傻福”。

　　　　叶思邦只会咧着嘴傻笑，心里却盼着水四姑娘早些嫁过来。

　　　　叶尚武心里一高兴，亲自给叶锦辉写了一封家书，等叶锦辉接到这封信的时候，已经到了腊月二十三了，照风俗，帝京这个时候已经是小年了，但是南方人却是二十四过小年，家里的管事拿不定主意，索性在二十的时候就去请示了叶锦辉。

　　　　“入乡随俗，我们在帝京，就按帝京的风俗吧。”

　　　　于是各处早早地开始除尘，祭灶……开始为过年做准备，而叶锦辉所参与的生意，此时却到了最忙的时候，不过她本人并不忙，反正各处都走了正轨，她有空的时候抽出一些帐出来对一对就可以了。

　　　　这一年变化最大的是如意坊，仔细算起来，单分号就有三四十家，已经成了同行之中的龙头老大，利润非常的可观，但是叶锦辉给楚璃算分红的时候，他却只是看了看，轻描淡写地道：“就这么点小钱，给你做零花钱吧。”

　　　　叶锦辉：“那也不能这么多。”

　　　　楚璃：“还有家用呢？你的衣裳、首饰、平时花销。再说平时都是你在打理，我根本没过问过。”

　　　　叶锦辉心里却明白，这不过是楚璃谦虚的说法罢了，实际上这种分号的建立，创意本就是他出的，至于具体细节则是刘美丽完善出来的，而她做的最主要的工作就是对各地的帐目罢了。

　　　　就算这般，楚璃还念叨她，“你看哪家的夫人天天像你这般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根本不是娶媳妇，而是请了个帐房先生回来呢。”

　　　　叶锦辉哭笑不得，“我这也是给你省钱！”

　　　　楚璃淡淡地看她一眼，“我是那种穷得需要妻子缁镏必计的人吗？“又笑道：“或者是兴趣所在，正好我这边还有许多生意，没空管，你也一并接手了吧。”

　　　　叶锦辉：“你难道不担心我没有经验，给你弄赔钱了？”

　　　　楚璃不过一笑，“以当那些掌柜的都是死人吗？”

　　　　叶锦辉心里还是有些好奇楚璃到底有多少暗地的买卖的，开玩笑道：“赚钱了就拿出来做家用，赔钱了就不关我的事，休想我往里面贴钱。”

　　　　楚璃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我的还不就是你的，你的还不就是我的？哪里分得了这般清楚。”

　　　　叶锦辉暗道：楚璃该不会是真的赔了钱吧？

　　　　哪想第二天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管事给叶锦辉送帐本过来，叶锦辉花了好几日的功夫，才弄清楚璃的生意不仅涉及的有酒楼、茶馆，更有私盐、茶叶，还有银楼！

　　　　但这些并不是最让她吃惊的，最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几乎每天都有几千上万两的银子以人情的方式送到了云南。

　　　　叶锦辉粗粗地合计了一下，半年居然有好几十万两银子！

　　　　难道楚家养的有私兵？

　　　　难怪前世楚家会那般厉害。

　　　　可是这一世，鞑子并没有向前世一样占领整个北地，帝京也没有沦陷，楚家花这么多银子养这些人，难道不怕被新帝忌讳吗？

　　　　当叶老爷子的信到叶锦辉手上的时候，她虽然为自己的四叔高兴，但一想到楚家和楚璃现在的处境，她又十分担心，如此一来接到信的十分高兴就减了一半。

　　　　倒是楚璃，得知叶锦辉为这些事忧虑的时候，主动为他解惑道：“你不用担心，这些不是私兵，阿爹手上其实是有太祖皇上密令的，西南边境早些年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实际上一样的风起云涌，土司们各自为政，根本不服从那些布政使，但无缘无故又不能让大军压境，只能暗地里提防。而皇帝也不是完全相信楚家，历代的长子都会娶宗室之女，表面上看起来无限风光，实际上是监视楚家。”

　　　　居然是这样。

　　　　如此一来，前世许多想不通的事情，现在她也能想通了。

　　　　不然，楚煜是文臣，如何能赶走鞑子？

　　　　但这一世，许多事情都和前世不一样了。

　　　　叶锦辉先给叶老爷子写了信，托楚璃的信鸽送了出去，才开口道：“今日桂枝回来告诉我，外面很多人都在盛传，楚大将军是个断袖。”

　　　　其实桂枝的原话比这个出格多了，“外面盛传，楚四公子私携一俊秀的小子公子在万梅观赏梅，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手拉着手……”

　　　　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甚至刻意为之，这件事怎么会这么凑巧，偏偏传到桂枝的耳朵里来？

　　　　楚璃饶有兴趣地听叶锦辉说完，不过一笑，“谣言只会越演越烈，为了自证清白，你说为夫要怎么办才好？”

　　　　他那辣的眼神，看得叶锦辉心里发慌，垂首道：“漕帮人多，要不我让他们散布与之相反的流言？”

　　　　楚璃故做思考一阵，严肃地摇头道：“你可知道，有些老大夫什么都能诊得出来？外面还有谣言，说咱们还没有圆房呢。”

　　　　“这些人真是闲得无事了，连这种事也管。”叶锦辉涨红了脸说道。

　　　　“早朝的时候，御史也开始弹劾我，说我嗜好与众不同，让我不能和今上接触。以免他遭了我的毒手。”他语气平平，不带一丝起伏，好像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干的事。

　　　　叶锦辉听了却免不了有些心虚。

　　　　这些晚上，他们都是睡在一起的，确切来说是楚璃搂着她睡觉，也做过更亲密的事情，但每每到最后关头，她都把他给推开了。

　　　　现在经他这般一说，她总觉他意有所指，但心中却仍旧有一道坎过不去。

　　　　“清者自清，何惧人说。”叶锦辉振振有词地反驳道，“楚大人难道没有听说过飞鸟尽，良弓藏吗？”

　　　　但现在外敌并未完全消灭，柳家已经开始清算楚璃了吗？

　　　　“你放心，我自有主张。”楚璃看着叶锦辉，十分认真地说道，“等北疆战事已了，我们就去南边吧？我带你去看看异域的风情。”

　　　　“你是说，出海？”

　第383章　心疼

　　　　楚璃是在开玩笑吧？

　　　　或者，只是在试探自己？

　　　　可叶锦辉从他的眼中，分明看到有一种叫认真的东西。

　　　　“其实，留在京里也是挺好的……”惊喜过后，问题纷踏而至，叶锦月来信，说祖父现在身体并不是非常好，若是出海，并不是说回来就能回来的，她实在是放心不下。

　　　　楚璃却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一般，“你知道的，我这些年和曾家一直有生意往来，闲暇之时从他们手中买下一个小岛，那岛屿上冬天的时候鲜花依旧盛开，气候温暖如阳春三月。若是顺风的话，至多半月就可以到泉州。”

　　　　叶锦辉十分心动。

　　　　楚璃这是要做什么？

　　　　难道是在向她表明心迹吗？

　　　　放弃高官厚禄，离开亲朋好友，只和她一人相守吗？

　　　　这种描绘太过美好，让叶锦辉有一种踏在云端的感觉，就算只是一个梦，她也愿意在这梦中永远不要醒过来。

　　　　叶锦辉主动掂起脚尖，用唇轻触了楚璃的下巴。

　　　　她本是想吻他的唇，可惜他太高了，根本够不到。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难免会有些不好意思，像蜻蜓点水一般，才触到就分开了。

　　　　但她身上的那淡淡的茉莉花香却无端地萦绕在鼻端，轻启的红唇好似在发出无声的邀请一般，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楚璃自不会允许她这般离开，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头，开始品尝起独属于她的那份香甜美好。

　　　　他的力气是那般大，好像要将她嵌在自己怀里一般。他的手臂刚健而有力，带着那一惯的霸道，让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他的胸堂宽阔而温暖，让她莫名地心跳加速，只想要更多。

　　　　然而，楚璃却轻轻地轻轻地放开了她，“该吃饭了。”

　　　　叶锦辉有一种淡淡的连自己也说不上来的失落。

　　　　难道他并不像她想的那般喜欢自己？

　　　　叶锦辉心里有疑问，却没好意思问出来。

　　　　碧荷已经带着丫鬟们摆好了饭。

　　　　楚璃仍旧坐在了她的对面。

　　　　从叶家陪嫁过来的几个丫头，除了桂枝之外，都被叶锦辉打发到了如意坊去了。

　　　　之前她抱着无所谓的态度，自然不将那些丫鬟们的心思看在眼里，可现在她和楚璃的感情越来越好，自然不希望他们之间还有其他人存在，直接将人带到了如意坊，告诉她们：“每人的赎身银五十两，赚够了就可以离开。”

　　　　叶三太太当初买她们，花费的肯定不止五十两，跟着她到现在，每天好吃好喝的待着，突然这般三个人似乎都有些傻眼，但叶锦辉自不会因为她们的想法而改变主意。

　　　　楚璃见她安置了自己的几个陪嫁，就笑道：“铺子里若是还缺人，半云南送过来的那两个也一并带过去吧。”

　　　　叶锦辉正愁那二人在自己面前晃得刺眼睛，闻言立马就行动了，楚夫人是做大事的人，想来也不会在这点小事上斤斤计较。

　　　　倒是碧荷一直谨守本份，叶锦辉就给了她桂枝一样的待遇。

　　　　晚餐居然是闽菜，七星鱼丸、白雪鸡、三鲜焖海参、肉米鱼唇，八宝红鲟饭。

　　　　叶锦辉不由抬了抬眉，舀了勺七星鱼丸起来，轻轻地咬了一小口，鱼丸做得很地道，淡爽清鲜兼有，对于最近一直吃辣味的人来说，别具一番风味，但厨房里不是只有一个做江南小菜的厨娘吗？

　　　　“老爷子怕你来了京里，饮食上不习惯，特特送了个厨子过来。”楚璃一脸淡然地和她解释道。

　　　　是这样吗？她才接到祖父的亲笔手书，而且又是专门的人送来的，都没有提起这件事呢！

　　　　该不会是楚璃借祖父名义弄回来的人吧？

　　　　“祖父也真是，明知道我最喜欢吃川菜，偏送个做闽菜的厨娘，闽菜这么清淡……”叶锦辉边说边现出一脸苦恼的样子。

　　　　楚璃瞥她一眼，“我倒觉得这些菜做的挺好的，你若不爱，等下让外面送川菜，我先吃饭了。”

　　　　叶锦辉无声地笑了，她早些年确实偏爱川菜，天天吃什么酸菜鱼、水煮肉片、麻婆豆腐、虎皮尖椒、辣子鸡之类的，但她毕竟是闽地人，再怎么吃闽菜的时间也要比川菜多，况且现在刘美丽来了京城，老交待她某些特定的日子不能吃辣，估计楚璃多少也听到了一些吧？

　　　　若真是祖父送来的人，楚璃必定不会这么说话，她简直太了解他了。

　　　　“再不爱吃，我也不能浪费了祖父的心意，等下定要写封信好好谢谢他老人家。”

　　　　楚璃若无其事地低头用餐，“就这点小事，也要写一封信，你不是才给老爷子回过信吗？这么快又回信，还让他老人家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呢。”

　　　　叶锦辉心里越发肯定，“要不，过了年，我回泉州一趟吧。”

　　　　楚璃仍旧若无其事地给叶锦辉夹了一块海参，“若是到时候不忙，我们一块去吧，就当是回门了。”

　　　　当时他二人成亲以后，因为云南离闽地比较远，楚璃的假期又短，所以当时就特意和叶家商量过，回门的事往后面延续一段时间，如今他主动提及此事，叶锦辉便笑着应了，“那就一起回去。”

　　　　楚璃和她一起回去，和她自己一个人回去，在别人眼里感觉自然是不一样的，不管她嫁人之后过得怎么样，她都希望在叶尚武的眼里，她过得很好，这样他老人家才不会担心。

　　　　为楚璃的识情知趣，晚上睡觉的时候，叶锦辉主动揽了他的腰，将自己的脸往她怀里蹭了蹭。

　　　　他那多出来的硬物就抵在她那最秘密的地方，她的脸不自觉地烧了起来，但他只是吻了吻他的面颊，转身去了洗濑间。

　　　　当哗哗的水声传到耳畔的时候，叶锦辉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似乎有不忍，有庆幸，有感激，还有失落。

　　　　上次去刘大夫家，刘美丽还悄悄告诉她，“你现在年纪还小，身子骨还没长好，最好是晚两年再要孩子。”

　　　　叶锦辉确信楚璃并没有听到过这话，但不知怎地，想到这么大冷天他冲冷水，她只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第384章　担心

　　　　但叶锦辉后来回想了一下，觉得楚璃似乎还是得知了刘美丽和她的悄悄话，自打万梅观看过梅花之后，楚璃便天气寒冷，衣裳洗了不容易干为由，拘着她在家里为他做贴身的衣物了和袜子了。

　　　　其实，叶锦辉本想问一问之前他们没成亲的时候，这些衣物都是谁在做的，但她毕竟长期生活在楚璃的淫威之下，当时竟然没有勇气问出来。

　　　　过后只得又找了理由，“我不知晓四爷的尺寸，如何做？”

　　　　楚璃眼光冰凉地看了她一眼，“做为一个妻子，你嫁过来小半年了，居然从来没有给丈夫做过任何针线，反倒要跑到外面去给别人帮忙，你觉得合适吗？”

　　　　叶锦辉本来想用不好听的话怼回去的，可不知为什么，竟然生出一种类似心虚的感觉来，“这些事，一直有人做，我觉得她们做得挺好的。”

　　　　楚璃根本不理她，直接出去了。

　　　　桂枝忙劝她道：“姑娘，您这样是不对的，就是三老爷的里衣，听说也全部是三太太做的呢。”她说的三老爷自然是叶思国了，“二太太就更不用说了，二老爷的针线从不假他人之手，唯有大老爷的衣裳是姨娘们做的，可整个府上，也就大太太和大老爷之间的感觉最淡。况且四爷也没说一定要您全部做，您若是不想做，做个一两件表达一下心意也好啊。”

　　　　碧荷垂首站在那里一声不吭，叶锦辉盯着她看了几眼，突然道：“是你把我和师姐的谈话告诉四爷的吧？”

　　　　碧荷瑟缩了一下，点头认了，“并不是奴婢主动说的，而是四爷吩咐的，无论奴婢听到刘姑娘说了什么，都要如实告诉他，不然他就拔了奴婢的舌头。”

　　　　这确实像是楚璃会做的事。

　　　　叶锦辉疲倦地挥挥手，“好了，你下去吧。”

　　　　刘美丽也是为了自己好，又是自己的师姐，当然会护着自己了！但碧荷受了自己的赏识却转眼做了出卖自己的事情，叶锦辉觉得不能忍，可又不能因为一名小小的下人闹起来，叶锦辉想了一下，直接找了楚璃，“碧荷这丫头我挺喜欢的，但她年纪也不小了，你身边要有合适的人，就找一个让她成亲吧，也算一份恩典。”

　　　　哪想楚璃却道：“这事你安排就好。”

　　　　叶锦辉便笑了起来，“若要我安排，我会放了她的籍，给她找户清白的人家嫁了。”

　　　　楚璃：“也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