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锦年-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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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这是要牺牲她，成全叶家的名声了吗？

　　　　她现在怎么办？

　　　　想上一世，她可是老太太放在心尖上的第一人啊，就是打个喷嚏，她老人家都要亲自看着她吃药！既使她出嫁之后，有了孩子，老太太依然也将她当孩子一样宠着，常跟几个婶母说，“华丫头，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啊，一转眼就做娘了，而我们也都老了。”

　　　　记忆中的老太太并不像现在这般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妪，而是一个打扮得十分光鲜的老太太，一向最爱拍马p的林氏就会大笑着拍马p，“外面的人都说，老太太比我们看着还年轻哩。”

　　　　可如今的二太太已经非彼时的二太太了，不仅不怎么拍老太太的马p，还怂恿着她二叔三叔他们夺了她管内宅的大权，而且对老太太只是面子情罢了。

　　　　是了，是了，老太太手中没权，自然也就没办法帮她了。

　　　　叶锦华踉跄着往外走，不期回头，却看到老太太正满脸y沉地望着她，那目光让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也促使她不敢再呆下去，战战兢兢地奔到了祠堂。

　　　　老太太等叶锦华一走，脸色就更难看了，y测测地道：“老二媳妇，你说说，要怎么办吧？”

　　　　二太太眼珠一转，“这等大事，自然是您老人家做主。”然后又看了三太太一眼，“这事，这事当天我们就派了管事去查了，都是赶车的管事失职，半路上吃醉了酒，才出了事，已经将他一家远远地打发到庄子上去了。三姑娘的两个丫鬟，正在派人找……”

　　　　老太太冷冷一笑，“这话哄哄不知情的人还差不多，想哄我只怕没那么容易，你俩既然管不好家，那就不要管了，从明个儿起，由我亲自来管吧。”

　　　　叶三太太暗暗叹息，这老太太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这个时候不想着先解决叶锦华的事情，倒追究起她和二太太责任来，想把管家的权力给夺过去！

　　　　“楚家那边，只怕是铁了心的要退亲了，现在弄得满城风雨，媳妇正想着自己资历不够，担不起大任呢，这家还是老太太管着好些。”叶二太太一脸真挚地应道。

　　　　老太太脸色缓和了一些，马上又瞪着三太太道：“老三媳妇，你觉得呢？”

　　　　三太太现在三个儿子，最小的又是呀呀学语的年纪，老太太又从来不帮她照看，还要管家，实在觉得心力憔悴，又觉得老太太想要管家之权是想着袒护叶锦华，便立时笑道：“五哥儿最近正在学说话，媳妇正想请老太太帮忙呢。”

　　　　四太太年纪尚小，又是新婚，老太太根本将她当成了摆设，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手一挥，“我也乏了，你们退下吧。”

　　　　哪想话未说完，已经有小丫鬟在外面探头探脑，老太太正想立威，朝外面看了一眼，“是谁在外面鬼鬼祟祟的？家里的规矩是越发乱成一团了。”

　　　　言外之意，她很不满二太太和三太太之前管家的事了。

　　　　小丫鬟只得硬着头皮进来了，“老太爷病倒了，姨乃乃已经命人请了大夫过来了，情况可能不太好。”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且说清楚一点！”老太太听说丈夫病了，倒有一种很轻松的感觉。

　　　　叶尚武压了她一辈子，如今真的不能再压着她了吗？

　　　　这真是太好了！

　　　　可惜小丫鬟只是传话的，一问三不知。

　　　　几个儿媳妇心里却涌起一阵不好的感觉，因为她们知道，这个家全完是靠叶尚武撑着，现在他却病了，她们顾不得勾心斗角，只催着老太太道：“咱们还是先去看看阿爹吧。”

　　　　二太太和三太太很有默契地一左一右地扶着老太太去了外院。

　　　　叶老太太很快在外书房里间的床上看到了丈夫，只见他紧闭着双眼，就像睡着了一般。

　　　　根本就没有什么事，只有那上不得台面的小贱人，才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

　　　　叶老太太正想责问叶尚武的小妾，却见大夫退后一步，沉痛地低声道：“老爷子已经去了。”

　　　　几个儿媳妇怔了一下，失声痛苦起来，叶老太太也抹了抹眼睛，冷着脸吩咐媳妇们，“你们先去把衣裳换一换，然后放出风声，楚五公子故意毁婚，气死了你们阿爹！”叶老太太说完，又吩付人拿冰进来，又吩咐给叶尚武拿入殓的衣裳，又让人通知各处的亲戚。

　　　　人上了年纪，衣裳和棺木一般都会提前备着，倒也不致于临时着急。

　　　　叶老太太之前处理过杨淑仪父母的亲事，此时倒也算有条不紊。

　　　　几个儿媳妇一起出了外书房的门，决定照老太太说的办。

　　　　当时提亲还不是楚家自己找上门来的？如今却将自己家害得这么惨！

　　　　就算老太太不吩咐，她们也不愿意放过楚瑭。

　　　　三家都是闽地的旺族，叶老爷子被准女婿反悔的消息气死的事不到半日功夫就传得沸沸扬扬。

　　　　每天都有听到消息的百姓堵在醉仙坊门口，朝楚瑭身上泼脏水，扔菜叶子，弄得他根本不敢在泉州再呆下去，只得回了云南。

　　　　大夫人直接告诉楚玫：“当初这门亲事还不是他自己求着我找人去提的亲？现在反悔了，早干嘛去了？”大夫人本就是云南的土司，平时最见不得毁了女人清白的男人，楚瑭又不是她亲生的，自然是想着要先将事情压下来再说。

　　　　毕竟叶尚武和倭人战了一辈子，若是被楚瑭气死的名声落实，楚家又能得什么好？

　　　　“告诉他，成亲的日子既然订下来了，就不会变了。”

　　　　楚瑭一回到楚家就被楚玫发作了一顿，但他一向甚怕这位嫡姐，一句话也没敢说。

　　　　本来他已经算好了，找个商人坏了叶锦华的名节，再雇几个妇人闹一下，叶家心一虚，将亲事退了，隔几个月他再到骆家去提，这事也就算成了，哪想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叶尚武死了。

　　　　叶尚武若只是个普通人也罢了，但他却抵御了倭人数次围攻闽地，是闽人心中的英雄，如何容得一个外人欺负？

　　　　大夫人直接告诉楚玫，“闽地不好走，吩咐人早些准备聘礼，送过去吧。”她说完才又想起叶尚武这一死，订好的成亲日子就要往后挪了，“先派人以你父亲和我的名义吊丧吧。”

　第409章　裂痕

　　　　等叶锦辉回来奔丧的时候，祖父已经过了五七了。

　　　　她得知消息就一直在哭，觉得心里好像空了块，再也不知道用什么可以怎么填补，但一路上流了太多的眼泪，到了叶家倒流不出眼泪了。

　　　　“你祖父生前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了，可惜临死之前连你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叶老太太满脸讥讽之色。

　　　　如果她当时执意留在泉州，再把刘美丽请过来，肯定就不会和祖父这般天人永隔。

　　　　叶锦辉十分自责，根本没注意到叶老太太的脸色，然而叶老太太却觉得叶锦辉这样是心虚的表现，冷笑道：“枉你祖父对你这般好，可你却让楚家的人踩在你祖父的头上。真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一点都不顾娘家人了。亏得你祖父还把楼船给你管，你怎么还有脸回叶家？”

　　　　叶老太太自以为抓住了叶锦辉的错角，不分清红皂白先把叶锦辉骂了一顿，然后目光锐利地看了眼叶二太太。

　　　　叶二太太便知道该自己上阵了，“大姑乃乃也别怪老祖宗说话直，实则是你祖父走得太突然了，家里什么事都没交待，你说这人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去了呢？”说着便开始抹眼泪。

　　　　叶尚武竟然将楼船交给叶锦辉负责，这可是叶家最肥的一块r了，但叶锦辉现在却嫁了人，怎么会顾得上叶家的利益？

　　　　叶二太太是在哭那些银子呢。

　　　　叶锦辉微微有些发愣，难道祖父竟然没有把楼船交给几个叔父管？

　　　　不过，这根本不可能！因为她走之前已经和祖父说好了这件事。

　　　　楼船的股份楚璃占了两成，叶锦辉占了两成，留下六成叶老爷子将它分成了六份，一份给了叶思邦，一分给了叶老太太，余下的叶家四兄弟平分，当时她在旁边看着祖父如此交待管事的，也不知老太太这会儿在闹什么，叶锦辉觉得十分心烦。

　　　　“老太太也知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娘家没有我立足之地，我就是有孝心，也是枉然。老太太若是觉得我不顾娘家，以后大可以不让我登叶家的门。”

　　　　叶老爷子突然去世，给叶锦辉的打击太大，让她根本不想再忍叶老太太了。

　　　　叶老太太一下子哭了起来，指着叶锦辉道：“你这个白眼儿狼，这么快就想撇开叶家，还不是霸着那楼船不肯还给叶家！你祖父才死几天？你眼里还有谁？”

　　　　叶锦辉皱眉，吩咐叶老爷了身边的管事道：“你现在去把楼船的大管事叫过来！把几个老爷也叫过来，咱们亲自对质一下。”

　　　　叶二太太和叶老太太都狐疑地看了一眼叶锦辉。

　　　　她却没理她们任何人，而是问小丫头道：“姨乃乃呢？”

　　　　小丫头一脸惊恐，“我，我不知道。”

　　　　叶老太太混浊的双眼中闪过一抹厉声，道：“你祖父这么喜欢她，早给我托梦，要她一起陪着了。”

　　　　叶锦辉听了，难免暗自叹息一声。

　　　　祖父跟前的这个小妾其实是安国夫人看不惯老太太平时的所做所为，亲自带回来的人，现在安国夫人假死，叶老爷子逝世，老太太俨然成了一家之主，正是耍威风的时候，要不然也不会叶锦辉一回来，老太太就开始处处挑剔，无论怎么说话都不能让她老人家满意。

　　　　桂枝过来悄悄地告诉叶锦辉：“姑娘要找的人来了。”

　　　　叶锦辉：“你去把他带进来了吧，屋子里都是当家的主母，正好让他交割一下历年的帐目。”

　　　　叶二太太得意地勾了勾嘴角，虽然她的陪嫁不少，但该她得的东西她自然不会拱手让给叶锦辉。

　　　　桂枝忙将那管事请了进来，团团给屋里众人行了礼，一脸恭敬地看着叶锦辉。

　　　　“当时祖父是怎么分的楼船，你和大家重复一遍吧。”叶锦辉吩咐道。

　　　　那掌柜的得了话，忙道：“这的楼船的股份，大姑乃乃占了两成，楚四公子占了两成，每人的本金是二十万两银子，老东家占六成，他老人家早在大姑乃乃上一次回来的时候，已经分割清楚了。李家表少爷一成，四位老爷每人一成……”

　　　　叶老太太的脸立刻板了起来，“放肆，谁让你在这里胡说八道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乱棒子打出去！”

　　　　她的儿子们每人才占一成，叶锦辉和楚璃就占了四成？

　　　　老爷子再怎么偏袒叶锦辉也不可以这么对待自己的亲儿子吧？肯定是这管事受了叶锦辉的唆使，才故意这般骗他们这些人的！

　　　　叶锦辉却笑着看了老太太一眼，“祖母，这是每年花一万两子聘过来的掌柜，万一家里人失了手，损失可要从分成里扣出来。”

　　　　那掌柜的管理那些刺头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马上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眼里不由闪过不一丝不屑，“是不是胡说，老太太可以去知府衙门里查，备过案的，四位老爷都在上面画过押了，他们也接手这楼船好几个月了，您怎么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件事？”

　　　　老太太满脸通红地坐在那里，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叶锦辉这会儿才不想再顾及老太太的情绪，吩咐那掌柜的道：“我如今也嫁了人，不适合再c手叶家的生意了，而姑爷也没时间再管理楼船，我们想做点别的，银钱不太凑手，你抽个时间把我们那一分先抽离出来吧，以后主事的人就是家里的几位老爷了，希望您老人家能像对我一样对他们。”

　　　　那管事的虽然觉得叶锦辉不做楼船挺可惜的，但单凭叶老太太此时的神情，他便可以猜测到叶家内部必定是起了内讧，若是叶锦辉和楚璃不管，只怕要不了几年，这楼船的生意叶家就别想做了。

　　　　不过他已经无能为力了，因为他已经老了，那几个老爷若真能管好楼船，当初老太爷会执意要大姑乃乃管？

　　　　但当着叶锦辉的面，他仍恭敬地应了一个“是”。

　　　　老太太看在眼里，不免想着，这老掌柜对叶锦辉这般恭敬，实在讨厌的紧，叶家的生意还是不要再让她指染为好。

　　　　“若不是你祖父当初给你垫钱，你哪来的银子？这会儿他不在了，你倒知道把娘家的东西往婆家搬了。”老太太也不管那管事的还在，直接嚷嚷道。

　　　　叶锦辉示意桂枝带那管事退下，才道：“祖母身子一向不好，外院的事您就不要c心了，有事我会直接和几位叔父商量的。”

　第410　请求

　　　　叶老太太险些没吐出一口老血出来，叶锦辉这意思，是在提醒她不懂楼船的事，不要c手吗？

　　　　但她的的确确也是不懂，并且丈夫早将这事交割得明明白白，连官府都知道了，但她和家里的几个女眷却被没蒙在鼓里！

　　　　可她一直在叶家就是隐形人一般的存在，如今被叶老爷子这般对待，众人都觉得习以为常。

　　　　叶二太太也抿着嘴不出声了，她比老太太想得更多。

　　　　因为二太太又不是第一天才嫁到叶家来，叶老太太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可也就是因为清楚，她觉得自家的爷们儿不告诉叶老太太这件事是对的，可现在叶锦辉却生气了，不再管楼船，凭他们几个能管好吗？

　　　　随既她又觉得自己太多虑了，他们三人再怎么也比叶锦辉这个小姑娘家厉害吧？

　　　　不过到晚上叶二老爷回来，二太太仍旧将这件事告诉了二老爷，言语间颇有埋怨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让她丢丑的意思，“妾身怪罪了大姑娘，羞愧的真想钻到地缝里去。”

　　　　当然，也有些恶人先告状的意思，她又不是故意的，她不过是不知道罢了。

　　　　“可大姑娘的性子也太拗执了，老太太就这么问一句，她就命令那管事将资金抽走了，到时候会不会影响楼船的生意？钱不钱的倒算不得什么，关键那是老太爷留给老爷的东西。”

　　　　二太太一向自视甚高，哪会承认自己身上有臭铜味？其实就是为了钱，偏要找一个高尚的名目出来。

　　　　本来这一次楚璃是和叶锦辉一起回来的，但二太太觉得楚璃的伤已经快好了，便直接将他安排在了外院的客房，至于叶锦辉，她则让她和叶锦华住一起。

　　　　“没想到大姑娘这个时候会回来，名翠居根本没收拾，又脏又乱，大姑娘若不嫌弃就住在三姑娘那里吧。”

　　　　叶锦辉又不打算在叶家久住，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叶锦华虽然犯了大错，但现在仍在叶老爷子的丧期，老太太忙着争权夺势，早将叶锦华那些污七八糟的事给忘了，如今叶锦辉听说叶锦辉要住在她这边，暗道一声：机会来了。

　　　　所以当下人收拾客房的时候，叶锦华直接告诉她们道：“不用收拾了，我也有好久没有见到大姐姐了，十分想念，今晚定要和她抵足而眠。

　　　　小丫头们乐得轻松，床也不铺了，直接玩去了。

　　　　这些都是二太太挑进府的人，根本没见过叶锦辉，只觉得她得罪了二太太，大太太又不管事，叶锦辉肯定要被二太太拿捏。就算叶锦辉不被二太太拿捏，毕竟是要离开叶家的，到时候二太太还不是发作她们这些下人？

　　　　叶锦辉刚好进来，正好听到这句话，倒是十分诧异地看了叶锦华一眼，她要和自己睡一张床上？

　　　　真是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你去铺吧。我不习惯和别人睡在一起。”叶锦辉执意和桂枝说道。

　　　　叶锦华有求于人，自然也不再坚持，特意将门给关了。

　　　　“阿姐想不想听一听，上一世自己是怎么死的呢？”叶锦华一脸高傲地笑了起来。

　　　　叶锦辉：“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我对那些事已经不存任何兴趣了。

　　　　叶锦华不由扯了扯嘴角，“你当年嫁的楚瑭你总该记得！其实她娶你就是为了你手中的宝藏。其实他根本不知道那宝藏早已经被祖父告诉了父亲，不然父亲前一世也不能凭借那东西就混到了泉州卫指。可惜楚瑭并不知道，加上你自做主张，将那假图纸给拓印下来，楚瑭就以为你骗他，再加上你越发长越像长公主，后来祖母直接找到长公主，认了错。

　　　　长公主当着祖母骂他是畜生，抢了自己的外甥女，哪想他一气之下，回去就给你投了毒，你死之后，他又娶了骆婉清！“

　　　　叶锦辉望着叶锦华笑了，“这些都是小事，谁知道是真假是假，过去的就过去吧，我去看看郑先生。”

　　　　叶锦华打的主意算盘，这是想让自己出手，替她对付楚瑭呢！

　　　　楚瑭找人这般对付叶家的姑娘，这件事她肯定不会这么算了，肯定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但这代价，肯定是和叶锦华没有任何关系的。

　　　　再说，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已经和上一世不一样了，就算叶锦华说的是真的，但和这一世又有什么关系呢？

　　　　叶锦辉根本不想看到叶锦华，更何况她已经有很久没看到郑先生了。

　　　　郑先生美丽如昔，单是看着她，叶锦辉就觉得十分满足。

　　　　“看看你，憔悴了好多。”郑先生说着，亲自倒了一杯茶给她。

　　　　叶锦辉双手捧着，慢慢地轻啜了一口，将头撇到了一声，“祖父在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我，可惜我并没有见到他老人家最后一面。若是我一直留在泉州，自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郑先生摸了摸叶锦辉的头，摇头道：“平时挺明白的一个人，怎么遇到事情反而看不开了呢？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几年这么多人找刘大夫父女治病，难道那些人以后会长生不老？”

　　　　怎么可能长生不老？

　　　　延年益受倒或许会有可能。

　　　　我给老爷子相过面，他本来十多年前就该死了，而你刚好从刘家为他求来了药。

　　　　这事叶锦辉倒是还记着。

　　　　“他走得十分安详，就像睡着了一般，这是喜事。若真要生病活着，倒不如一下子人事不知道，免得痛苦。”郑先生的话不徐不疾，但是道理很实在。

　　　　叶锦辉这才好过了一些。

　　　　“他老人家生前最喜欢的人是你，所以你要高高兴兴地活着，老爷子在九泉之下才能瞑目。”

　　　　说起这话，叶锦辉难免要开口反驳，“先生光说我，可您自己呢？您怎么不用我给的药？你的容貌虽然是您自己的，但却是让我们看到，您不画妆，只说明您心里根本没有我们。”

　　　　郑先生哈哈笑了起来，“若你心里有我，这次出海就把我带上吧。”

　　　　这本是安国夫人为叶锦辉请的先生，她虽然不知道郑先生为什么不肯留在叶家，但还是爽快地答应了。

　第411章　失望

　　　　叶锦辉离开郑先生那里之后，脸色就冷了下来，吩咐桂枝：“好好打听一下，先生为什么不愿意呆在叶家了。”

　　　　想当初，叶家出事的时候，叶锦辉从帝京到泉州也只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但这一次叶尚武逝世，她却一直等到五七过了才回来，以郑先生的聪明，必定是猜到她住在岛上，但她却让自己带她走。

　　　　如今郑铭虽然没有下场，但才华横溢，惊艳众人，他日必定会一飞冲天，可郑先生却要跟着她走，这就十分耐人寻思了。

　　　　叶锦辉不由想起郑先生曾说的，替祖父算过面相的话，当时她的思绪一直沉浸在祖父的逝世上面，并没有深思郑先生的话，现在想想，她必定是另有深意的。

　　　　可惜叶锦辉觉得自己资质太愚钝了，根本领会不了，但多打听打听总不会有错。

　　　　毕竟叶锦辉之前训练了那么多小姑娘出来，有一部分留在了叶家，另外辛大壮家的和黄小山家的，现在都是管事的嬷嬷，桂枝找这些人一打听，却打听到“二老爷欣赏郑先生的学识，拜访过郑先生好几回，前几天被郑先生泼了一盆水在身上，赶了出来。奴婢还听说，您留下的来的那十二个姑娘，有一个被二老爷收房了。“。

　　　　叶锦辉当时就把手里捧的茶杯给摔碎了。

　　　　郑先生学识再好，才情再高，但毕竟是个带着儿子的寡妇，并且是一个叶二老爷堂堂的两榜进士，招惹什么样的人不好，偏偏在自己亲爹百日都没过，就做出这种没廉耻的事情来，偏还被赶了出来，真是够丢人的。

　　　　以前叶锦辉只觉得自己的二叔有些风流罢了，觉得四叔在北地，好歹二叔还可以顶门立户，帮叶家撑过这几年，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下流。

　　　　这样的叶家，难怪郑先生不愿意再呆下去。

　　　　更兼叶锦辉接管楼船之后，已经和安国夫人商量过，郑先生的束脩由叶锦辉来出，其实也没有多少银子，一个月两两银子，一季四套衣裳，管吃住而己。

　　　　安国夫人心里知道叶锦辉是担心郑先生被叶家拿捏，也就应了，反正叶锦辉是财主，更兼请来刘美丽治好了安国夫人头痛的毛病，这一点小小的要求，她也就满足叶锦辉了。

　　　　哪想叶锦辉临行前，去告诉叶家她要带走郑先生的时候，却遇上了叶二太太的阻拦，“这是叶家的先生，大姑娘已经嫁了人，再带走只怕不好吧？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