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锦年-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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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上一世毕竟是上一世了，这一世她又怎可能会走上一世的老路？

　　　　等到上马车的时候，叶锦华直接爬上了叶锦辉和李二姐的那辆车，“祖母年纪大了，我怕我也在里面人太多闷着她了，就和两位挤一挤吧。”

　　　　叶锦辉不置可否，淡淡地点头。

　　　　这一次她倒要好好看看叶锦华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叶锦华上车，略坐了坐，便倒了三盏茶，一杯给了李二姐，一杯给了叶锦辉，最后一杯才给了自己。

　　　　等到回了叶家，径直跟着叶锦辉去了鸣翠院，当着李二姑娘的面，向叶锦辉道：“我有几句话想说给姐姐听，不知姐姐可否有空？”

　　　　叶锦辉暗道：终于来了吗？

　　　　不过她还是率先开了门，将叶锦华让了进去。

　　　　叶锦华随手关了门，“大姐姐，上一世的事，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听信了外人的话，想着你丢了我们叶家的脸，才那般对你，如今你若想报仇，将我的脸也划了，我丝毫没有怨言。”说着拿了把刀就往自己脸上划去。

　　　　叶锦辉冷笑起来：“你要划回自己屋里划，在这儿划，别人还以为我逼你的呢。”

　　　　叶锦华一下子流下泪来，“我若知道姐姐会这般想，我便不敢划了，但我是真的来请罪的。我之前是记得一些往事，但只记得一部分，只晓得我喜欢崐哥哥，可家里却为你订他，所以才会针对你。可今天去了姚家的鱼池，我一下子记起了好多事情，才知道原来我以前真的做过对不起大姐姐的事。你放心，以后我决计不再和你抢崐哥哥了。也会把姐姐当成我的亲姐姐来对待。你若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

　　　　叶锦辉却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你发不发誓，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若真心悔过，少出现在我面前我就谢天谢地了。”

　　　　她才不信叶锦华去了姚家一次就幡然醒悟了！

第149章　孝顺

　　　　叶家的人都觉得叶锦华变了。

　　　　每日会去金玉满堂和鸣翠居里转一圈，见了表姐先行礼问好，连李三姐埋汰她，说了刻薄的话她也微笑地听着，事后不过说一句，“表姐这人就这样，刀子嘴豆腐心。”

　　　　倒把李三姐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之后便不再针对她了。

　　　　连李二姐都说：“三表妹最近怎么像换了个人一般，容易相处多了。”

　　　　李三姐：“以前小，今年长大了，懂事了。”

　　　　似乎还有越夸越好的势头，等到叶老太太寿诞的时候，叶锦华亲手给她绣了六条帕子，顺又给安国夫人、大太太、三太太、叶老太太、杨姨娘那里也送了，且向安国夫人道：“侄孙女以前不懂事，让姑祖母操心了。”

　　　　叶家的人都觉得叶锦华变成了一个乖乖女，朝着众人喜欢的方向发展，唯有叶锦辉觉得叶锦华一定是在密谋什么。但她并不怕叶锦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时间匆匆如流水，很快就到了盛夏。

　　　　整个泉州城又闷又热，李三姐已经把床悄悄地挪到了廊下，李二姐却因马上就要嫁人了，便有些不好意思这般做，一天让屋里的丫鬟们往地上洒无数次的凉水，但仍是热得要换两三道衣裳。

　　　　叶锦华在晚上悄悄地效仿李三姐，也将床给挪到了廊下。

　　　　等睡到半夜的时候，却猛然坐了起来，双手乱抓乱舞，“等一下，先别走，天后娘娘，别走！”

　　　　虽然没有点灯，但皎洁的月光下，司琴和司棋却看得清清楚楚，院子里似有一白色人影飘然而逝。

　　　　司琴忙将叶锦华搂在了怀里，试尝着唤了好几声，她才睁开了眼睛，却不理她二人，只皱眉道：“天后娘娘呢？”

　　　　司棋忙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没有发烧，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姑娘莫不是在做梦？“司棋试探着问道。

　　　　叶锦华没做声，愣了一下，又躺下睡着了。

　　　　等到第二天给安国夫人请过安，叶锦华便说她有事要告诉安国夫人。

　　　　叶锦辉她们自然要回避，连下人也一起带了出去。

　　　　安国夫人为着这一阵子叶锦华表现良好，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怎么了？”

　　　　“我昨晚睡着，一下子梦到了天后娘娘，她对我说，叶家的机会来了！”

　　　　安国夫人一愣，马上笑了起来，“做梦的事，当不得真。”

　　　　叶锦华却仍是一脸严肃的样子，“是真的，他说明年皇帝就要死了，然后建安即位，等到建安殡天，就该临川王即位。”她本来是要说姚家的，但又怕安国夫人像叶锦辉一样，根本不肯相信她，遂改口道：“临川王即位时天下将要大乱，但天后娘娘却说，这是咱们叶家的机会。

　　　　叶锦华头一次和安国夫人说天后娘娘是为了叶思明的病，但安国夫人亲自去了一趟刘大夫家，发现刘美丽根本没办法医治叶思明的腿，只好做罢。

　　　　事后更是很长一段时间对叶锦华都没有好脸色，但叶锦华依旧我行我素，丝毫不以为意。

　　　　哪想隔了一段时间，叶锦华又找到了安国夫人：“天后娘娘说，皇帝再有两三个月便要死了。”

　　　　安国夫人恨不得将叶锦华的嘴给她缝上！这话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此时恰逢高泰对外扬言，叶家过不了多久必定会把李大姐送到高家，安国夫人正为这事愁眉不展。叶锦华说得这事若是真的，却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安国夫人忙派人去了京城打听消息，别人或许不好查，但太医院的掌院昔日却欠了安国夫人一个天大的人情，便悄悄地告诉了安国夫人心腹实情，安国夫人得知情况，这才斗败了高家。

　　　　而这一次，又与天后娘娘有关！

　　　　安国夫人听完后久久不语。

　　　　事后更是将司琴和司棋喊到内室里问话。

　　　　两个丫鬟一口咬定她们看到了穿着白衣的天后娘娘飘在院墙外面。不过，她们并不知道那白影子是叶锦华捣的鬼罢了。

　　　　安国夫人将信将疑。

　　　　甚至有些怀疑叶锦华是不是被姚老太太收买了才如此说话，可两个丫鬟看到的人该如何解释？

　　　　但若这事是真的，对叶家来说绝对是极好的机会。

　　　　但是现任皇帝虽然无甚魄力，但胜在守成，听得进臣下的建议，甚至改掉了上任老皇帝在位时的一些陋习，怎么可能明年就死，皇帝今年也不过弱冠。

　　　　安国夫人只好又派了人去京城查探。

　　　　传回来的消息却是今上年幼的时候，母妃王氏并不受宠，先帝非常宠爱一位姓李的贵妃，使计让今上和他的母亲王氏在他五岁的时候便去了封地。

　　　　不承想李贵妃虽然得宠，但这些年却没有生育，皇帝想念幼年远离的长子，将人召了回来。

　　　　皇长子回来之后，皇帝越看这个长相肖似自己的儿子就越喜欢，觉得他样样都好，当天就立下了太子。虽然皇帝还有两个儿子，但二皇子性格残暴，一向不得先帝欢心，三皇子年幼，等到先帝殡天，大皇子理所当然的继承了皇位。

　　　　这么一个出色的今上，怎么说都不可能被自己的弟弟夺位！

　　　　但安国夫人却注意到了一点，那就是三皇子和他的母妃非常亲近，由于远在封地，又由李贵妃背后使了手段，三皇子和他的母妃在封地上过得并不如意，缺衣少食是经常的事，就是下人常会怠慢他们母子二人，寒冷冬天的时候只好两人挤在一张床上取暖，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三皇子十三岁，后来经王氏极力拒绝，三皇子才开始独自就寝。

　　　　等到先皇死了之后，今上第一件事并不是忙着安葬自己的老爹，而是先派人迎回了自己的母妃王氏，当着无数大臣的面，母子相拥而泣。

　　　　三皇子虽然已经及冠，但却一直没有成亲。

　　　　等他做了皇帝，又以守孝为由拒绝纳妃选秀。

　　　　当然，也有很多大臣为今上讴歌送德，认为这是纯孝。

　　　　今上不仅对先皇孝顺，更是孝顺如今已经成了太后的王氏，除非是时间来不及，不然必定要和自己的母妃一起用膳。

　　　　这样孝顺的皇帝，按道理应该深得民心才对，怎可能会到明年就会失去皇位呢？

第150章　古怪

　　　　不仅安国夫人去帝京查了今上，就是姚老太太也差人将叶锦华的话告诉了姚妃。

　　　　姚怡倩听了这个消息，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安国夫人查到的消息，姚怡倩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并且她的人查到的消息更为准确，据说皇帝每每进太后的寝宫，总是让宫人们回避，有一次出来发现门口站有宫人，马上以偷听他二人谈话为由直接将人赐死了。

　　　　姚怡倩得知这消息之后，特意送了一份给安国夫人。

　　　　因为她母子二人目前并无自保能力，想借叶家的势，就必须先拿出诚意来。

　　　　安国夫人看到姚怡倩送来的消息，脸色却变得十分古怪起来，但却没有说什么，只吩咐人密切注视京城里的动静。

　　　　叶家女孩儿们的日子却是过得极是逍遥。

　　　　如今盛夏已过，到了秋天，虽然白天依然很热，但晚上已经没有那么热了。

　　　　李二姑娘的亲事也已经订了下来，是由叶锦月的老爹保得媒，对方是两浙顾家的子弟，目前刚刚弱冠，已经中了举人，前途一片光明。

　　　　李二姑娘对这门亲事很满意，整天勾着嘴角，对叶锦月也比往常亲热了许多，时不时会下厨做点心，但这点心又不好意思只端给叶二姑娘，只好每个院子里都送了一份。

　　　　鉴于叶老太太最近很安份，安国夫人已经命守在那里的婆子撤了下来，但老太太却仍以静养为由，每逢初一十五才会让他们去请安，至于平日倒是效仿起大太太沈氏来，开始抄经文，颇有些不问世事的意思了。

　　　　安国夫人看在眼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叶思德虽为自己的外甥女做了媒，但自己的亲事却无暇以顾，但林家的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安国夫人便请媒人想出了折衷的办法，提供了两个方案供林家选择，一是由叶思德的兄弟代为迎亲，二是请小林氏去京城成亲，并提出来若是林家愿意去京城成亲，叶家愿意多出一万两银子的聘礼。

　　　　林家根本不用考虑，直接选了第二种方案。

　　　　若是选第一种，岂不是让女孩儿在叶家守活寡？叶思德又不是头婚，如今叶锦月已经十岁了，再等个几个就可以嫁人了，就算小林氏对她再好，也养不成自己的，倒不如去了京城既可以多聘礼又可以见着姑爷。

　　　　林家这一房家底不错，便直接将聘礼全做了陪嫁又多添了两万两。

　　　　叶二老爷虽是二婚，但继妻的身家比起元配来只高不低。

　　　　况且元配那一房不过是商户罢了，但是小林氏的父亲却是举人老爷，虽然没有做官，但却是乡绅，家有良田百顷，在当地颇有些脸面。

　　　　成亲的日子选在桂子飘香的八月，人虽在京城迎娶，但是叶家老宅仍广发请贴，摆了酒席，以显示对这门亲事的看重。

　　　　李二姐如今又要避闲，安国夫人少不得开始煅练起叶锦辉和叶锦月来。

　　　　“你表姐们学管家，跟在我身边看就成了，但你们这样却是不成，除了正经日子要招待好你们的小姐妹们之外，每人还须再接手一件事。”安国夫人不仅不慢地说道。“具体要做些什么，你们听你三婶的安排。管家的权力我已经交给了你们的三婶，但她最近不宜劳累。”

　　　　叶锦月和叶锦辉忙看了郑氏一眼。

　　　　这位一进门，不仅叶老太太安生了，就是自己那位不太靠谱的三叔也像模像样了，这样的人可不能生病了！

　　　　郑氏迎着两个女孩的目光羞涩地笑了起来，“你们别担心，我并没有病。”

　　　　“三舅太太是有喜了。”李三姐这个大嗓门已经先喊了出来。

　　　　叶锦辉和叶锦月全露出恍然的表情，忙着恭喜郑氏。

　　　　郑氏喜滋滋地受了，少不得交待她二人，“到时候的客人特别多，迎客的人自有你们的族婶们帮忙，但是那些餐器具却要我们自己家的人清点，厨房也须得有人看着，免得到时候酒菜出了问题。”

　　　　之前这些事全由杜嬷嬷负责，但现在郑嬷嬷也老了，精神难免一年不比一年，郑氏陪嫁的婆子虽也能干，但却是初来乍到，轻易不敢得罪人，思前想后郑氏便寻到了安国夫人，以怀孕为由找安国夫人借人。

　　　　郑氏的本意是借杜嬷嬷，但安国夫人却觉得叶锦辉她们这些年也一直跟在她身边，现在也不小了，该实际练习练习，以后嫁了人才不至于慌了手脚。

　　　　对旁人来说，十岁的姑娘来管这些事未免太早了些，但叶家的情况又稍有不同，且不说叶大太太万事不放在心上，叶二太太早已经被休，新二太太又直接在京城成亲根本没回老宅。更何况对于安国夫人来说，她自己像叶锦辉这么大已经上战场杀敌了，何况是个管个内宅？

　　　　叶锦辉便让叶锦月先选，叶锦月稍道了谢，便选了管器具。

　　　　东西是死的，大不了自己勤快一些，早些使人开始清点，晚一点归库就是了，中间只要不是刻意碰坏，不被偷走任务就算完成了。

　　　　但厨房却不一样，就算她老爹是二婚，但来的客人必定不会少，到时候酒席若是出了问题，丢的是整个叶家的脸面。

　　　　叶锦月自知没有经手过这样的事，便不去强出这个头。

　　　　叶锦辉便接手了厨房。

　　　　本以为三太太会嘱咐她们一番的，哪想三太太却是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只管扶着肚子道：“两位姑娘是老夫人的养大的，管家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情，有你们帮忙我也就放心了。”

　　　　叶锦辉明白郑氏这是恼她曾经告状三叔问她要衣裳的事，心里对她有成见想借机看她笑话罢了。

　　　　虽然这个时候天气没有盛夏那般让人受不了，但还是相当的热，若有人存心要找事，确实有很多机会，但郑氏以为管个小小的厨房便可以抓住她的把柄，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叶锦辉先找了杜嬷嬷，“不知咱们府上这一次一共发了多少请贴出去？”

　　　　这件本就是杜嬷嬷经手的，闻言忙笑道：“一共是六十张。”

　　　　叶锦辉想了想，六十张请贴，一张请贴按六个人算，就是三百六十人，八个人坐一桌，也就是四十多桌。当然还有那些没有请贴而赶来凑热闹的人，这样的人若非和主人家有特殊关系门房是不会让进来的，再加两桌也就差不多了，另外就是有些远的客人当天会住下来，要准备晚上的饭菜。当然，也要防止意外情况发生，可以再加几桌备用酒席菜蔬的份量，这般预算下来，按五十桌的量来预备应该足够了。

　　　　叶锦辉确定了这件事，便亲自去厨房交待了。

　　　　有个面生的厨娘却笑道：“太多了吧？三老爷成亲那时，也不过是三十桌。”

　　　　叶锦辉扬眉：“三叔成亲是在三月，但在这半个月之前是大表姐出嫁三朝回门的酒席，一般人家二月来过一次，三月就不会再来那么多人了。三叔成亲、大表姐出嫁，等于多了两家亲戚，况且三叔之前在军中任职，而二叔除了军中的这些人，还有他在闽地的这些同窗，虽然没下请贴，但人家上门来道贺，还能拦着不让进来不成？既然三婶将厨房里的事交在我手上，你们照我的吩咐采买就是了！这样出了事我才会为你们出头，你若不照我的来，出了问题你可当担得起？”

　　　　有些菜必须要早一两天预定，不然事到临头就来不及了，而多买回来的菜疏若是当天吃不掉，晚上和第二天还可以继续吃。

　　　　这些人不过是想着她年纪小，不懂罢了。

　　　　那厨房的管事忙喝斥道：“大姑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照办就是了，哪有这么多事。”

第151章　没脸

　　　　杜嬷嬷当晚便向安国夫人汇报了叶锦辉的事。

　　　　安国夫人：“郑氏是个要强的，一心还记着真丫头不给老三做衣裳那件事。”

　　　　杜嬷嬷摇头：“依我说，也太掐尖了些，这招对别人有用，在大姑娘那里只怕不好使。”

　　　　安国夫人却吩咐道：“你帮忙看着点，别出了乱子。”

　　　　杜嬷嬷直笑，“能出什么乱子，老奴那时候根本什么都没管，厨房自己都做好了，两位姑娘被您教养了这么多年，还能出错不成？”娇养着的姑娘，家里来了客人不让去招待客人，倒想出这么个主意，真当别人都是傻的？

　　　　哪想到了正日子那一天，还是出了点状况，中午的客人居然坐了近六十桌。

　　　　炒菜的师傅急得直搓手。

　　　　叶锦辉却笑道：“这有何难？五十盘菜的份量均出十盘来，一盘里头也不过少一筷子罢了。反正是成亲的酒席，菜有定数，但汤却没有规定用多大的碗，你把热汤换个大碗，多炒几个热菜就是了。干果、冷盘是提前备好的，不过是份量上稍少一些，但是热菜现在去再去采买，也供得上中午用。”

　　　　但人怎么会多出来这么多呢？

　　　　这些菜，她明明预算的有晚上的。

　　　　一张请贴按六个客人来算，不见得每一张请贴能来那么多人。

　　　　做为叶家的嫡长女，女眷这边的人叶锦辉就算认不全，也能认出一个大概，不动声色在女客这边转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生面孔。便不动声色地招呼了辛大壮家的过来，“你去外院看看，若是不认识的人太多，就问问大老爷这些客人是怎么回事。”

　　　　这位也算得上叶家的老人了，自唐婆子一家被赶出去，便开始跟在叶老太太身边，但叶老太太被叶老爷子丢到庄子上的时候，并没有让她跟着，之后安国夫人接手内宅一直有自己的管事嬷嬷，她便一直领些闲差，这会儿见叶锦辉要用她，便兴冲冲地出去了。

　　　　辛大壮家的走在路上，心里便琢磨开了，大姑娘头一次管厨房，预备了五十桌来就有多得，但没想到仍是坐不下，肯定是三太太放了人进来白吃白喝，故意给大姑娘使绊子，她若是帮大姑娘办好了这件事，只怕连老夫人也要对她刮目相看。

　　　　她既然存了这份心，行事就十分小心，先是装着送水的样子，将各处看了一遍，这才找到了叶思明，“三老爷成亲的时候，家里只摆了三十桌酒席，但今天怎么多了近一半出来，三太太正巧托了大姑娘管厨房，她便让老奴问您一声，外院到底有没有比之前多请客人。

　　　　外院的请贴，全是叶思明发出去的。

　　　　自打叶锦辉抽花了高泰的脸，叶思明看她顺眼多了，听说这事是她所问，并没有不耐烦，而是特意在外院转了一圈，才道：“这些人全是请贴上的人。”

　　　　辛大壮家的却道：“花园里还有一批客人，您看看可认得。”

　　　　叶思明皱眉：“花园里还有人？”

　　　　辛大壮家的早打听清楚了，便肯定地点了点头，“还有几十个人呢。”

　　　　叶思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等辛大壮家的再说什么，飞快地去了花园。

　　　　果然看到了不少人。

　　　　叶明思便朝身边跟着的人看了一眼。

　　　　那小厮便跑到了站着的人面前，“说是泉州城里如今又混进了倭人的细奸，为了保证大家的安全，我家大老爷特命小的查看大家的请贴，免得有没请贴的人混了进来。

　　　　听的人似有些不大高兴，但还是将请贴拿了出来。

　　　　叶思明一看这些人也有请贴，便笑道：“有请贴的全是我叶家的贵客，万不可得罪了。”

　　　　那小厮哈着腰应了。

　　　　叶思明便不再问，而是交待辛大壮家的，“这事我已经知道，你让大姑娘先想办法把厨房管好。”

　　　　辛大壮家的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更不敢得罪叶思明，只好失望地将事情告诉了叶锦辉。

　　　　叶锦辉却笑了起来，“嬷嬷辛苦了，快去喝口热汤罢。”

　　　　请贴本该由叶大老爷发出去，如今他没给那些人请贴，他们却手持请贴自来，就算她不追究，叶思明也会追究。

　　　　叶锦辉所料果然不错，等到晚上叶思明就把这事捅到了安国夫人那里，“我记得这次外院的请贴明明是我先写好，给您和我爹过目之后，才由下人们发出去的，为什么我看到许多请贴却是三弟的笔迹？”

　　　　老三这货，腿好好的不出去做事，还想着抢他的差事！

　　　　叶思明头脑一向比较简单，还没往别处想。

　　　　安国夫人淡淡地道：“将他喊过来，问问不就知道了。”

　　　　叶思国很快来了，待叶思明问起请贴之事，便嘿嘿地笑了起来，“那些都是我的朋友，大哥也知道，我一向穷，请客又请不起，便想着要沾二哥一点光。”

　　　　安国夫人却将桌上的礼单随手翻了翻，多了几十人，但却没有任何礼单，“论理就算来白吃白喝也不可能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并且还全部是卫所那边的人，你现在已经不在军中，但偏偏还给那么多士兵发请贴，这件事我只能交与你的父亲解决了。”

　　　　叶思国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扑通跪了下去，“姑母，我就是手头有些紧，想弄两个小钱花花，你若告诉我爹，他非得打死我不可！我改，我全改，我现在就把那些礼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