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锦年-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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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我那长兄此时已经投胎到了一个好人家去了。”

　　　　沈氏呆呆地听着叶锦华说话，并不插言，也没有任何表情，然而叶锦华却乐此不疲。

　　　　叶锦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沈氏的反应。

　　　　“也不知大姐姐这一次去汴梁，会不会将外祖母和舅舅接过来住一段时间。”叶锦华状似无意地说道。

　　　　沈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去汴梁？”

　　　　杨家祖籍武昌，唯有她自己的阿娘才在汴梁！

　　　　这些年，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竟然也忘了问问阿娘过得好不好。

　　　　但知自己的儿子不在人世她是何等的伤心，由己度人她远在汴梁的阿娘这么多年没有她的消息，岂不是更难过？

　　　　但此叶锦辉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儿子，她去汴梁做什么？

　　　　难不成她真以她去一次汴梁，阿娘就会变成她的外祖母了吗？

　　　　“听说，外祖母甚是想念母亲，但母亲那段时间心情不好，姑祖母便让大姐姐代你去了汴梁。”叶锦华淡淡地说道。

　　　　沈氏那古井无婆的脸上终于出现一丝动容，很快又平静了下去，淡淡地“哦”了一声，放开了叶锦华的胳膊。

　　　　她之前也是被舅母当成世家嫡女来养，一眼就看穿了叶锦华的打算，眼前这小姑娘，想借她的手对付叶锦辉。

　　　　想要自己帮她也可以，就看她够不够聪明了。

　　　　叶锦华等了一会儿，见沈氏仍没有开口，便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她又不急。

　　　　但她不信沈氏会一直这么无动于衷，若真是这样，她就不会舍弃自己的双亲一直住在钱家了！

　　　　所以叶锦华更坚信，沈氏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过了几天，她又告诉沈氏：“父亲又娶了一房姨娘。”

　　　　沈氏却痛快淋漓地笑起了来。

　　　　杨氏，你也有今天！

　　　　你抢走了我的丈夫，现在却又有人要将他从你手里抢走。

　　　　随后她便看了叶锦华一眼，若是杨氏知道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竟然巴结着嫡母去对付她的时候，也不会知道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饶是沈氏这般想，面上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好多年她都等了，不在乎在多等一些日子。

　　　　反倒是安国夫人，得知叶锦华喜欢去沈氏那里的时候，好好地表扬了她一回，“你这孩子，真是懂事，你们相处好了，你的福气在后头呢。”

　　　　叶锦华故做羞涩地笑。

　　　　你们这些人，总有一天都要求到我的头上来！

　　　　这一切，不过是暂时的罢了。

　　　　杨淑仪得知叶锦华经常去沈氏那里，倒是气哭了好几次，但是又什么用？

　　　　就算她去叶思明那里诉苦，叶思明也不太想理她，新抬进来的季氏模样性情自是没用说，就是在床上也比他之前的女人有趣多了。

　　　　季氏才进门一个月，就传出了喜讯。

　　　　叶思明高兴得手舞足蹈，又告诉季氏：“若是个男孩，到时候就直接记在沈氏的名下。”

　　　　季氏虽然有些不舍，但是想到孩子的将来，也不得不应了。

　　　　沈氏却特意去给安国夫人问安，“华丫头甚得我心，姑母看看，能不能将她记入我的名下。”

第191章　巴结

　　　　叶锦辉并没有在帝京多做逗留，而是又从关外带了不少东西回来，随着叶家的楼船直接到了汴梁，一路打听找到了沈家。

　　　　低矮的茅草房，形容枯稿的老太太，一个不停地盯着她看的舅舅。

　　　　叶锦辉想了想，使着眼色让叶夏将这位眼光游移不定的长辈拉着出去吃酒了，然后悄悄地给了老太太一叠五两的银票，“您拿去存在钱庄里也行，兑换成银子也可以，但千万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看到，一次少拿一点出来。”

　　　　家里有赌鬼，有钱更让人担心。

　　　　老太太直拉着叶锦辉的手让她坐，又执意要起来做饭。

　　　　叶锦辉看了看落满灰尘的灶台，便使眼色让叶春叫了一桌子菜回来，吃过午饭，她便告辞了，“等我回去，跟阿娘说，让她亲自回来看看您老人。”

　　　　老太太重重地点头，拄着拐杖一直将叶锦辉送出了大门。

　　　　离开沈老太太的家，她又恢复了男装。

　　　　可笑上一世这个时候，她做梦都还想着沈老太太能将她从水深火热之中救也来，直到此时方明白，只怕沈氏老太太也撑不了太久了。

　　　　可笑沈氏却一直将自己关在佛堂，却对沈家不闻不问，若她知道沈老太太明年年初就会与世长辞，也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时值四月，山河翠绿，芳菲满目。叶锦辉和李志宽商量了下，催船南下，时值陆家已经恢复了元气，感念当初叶锦辉的帮忙，以每匹布低于市场半两价格交易了一万两银子的货给她。

　　　　叶锦辉手里有银子，却不想把银子这么用，而是提出来拿等价的物品和陆家交换。

　　　　双方经过协商，叶锦辉便把手里的皮子、燕脂水粉、胡菜种子留了一些下来。

　　　　当然，这一次她并没有付全款，而是只付了三分之一，余款年底一次结清。

　　　　叶锦辉除了丝绸，还买了茶叶和瓷器，这些东西她另有用处。

　　　　叶锦辉赚了钱，最高兴的莫过于李志宽了。

　　　　他和叶锦辉合作，叶锦辉每每赚钱定也少了他的。

　　　　叶锦辉并不觉得亏了。

　　　　因为她明白，早晚有一天她会离开叶家，总要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多做一些事就算积累经验吧。

　　　　她用沈辉的名字就是想知道若有一天她不再是叶锦辉，到底会过得好一些还是差一些。

　　　　不过，无论是好一些还是坏一些，时光都如白驹过隙，不会做任何停留。

　　　　既然如此，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等船到了泉州，我们不如出海一次。”她这般和李志宽商量道。

　　　　李志宽当然是举双手赞同，“那咱们早些回泉州去。”

　　　　叶锦辉却有些不愿意，“天气马上就要热起来了，回到泉州也一样热。”

　　　　李志宽遇上叶锦辉最没辙，“那沈兄弟怎么计划的？”

　　　　叶锦辉：“我们不如在扬州玩上几天。行商之人，除了要有灵活的头脑，天生对数字敏感之外，还要多走多看多想，经过得多了，慢慢也就积累出了经验。”

　　　　李志宽很认同叶锦辉的话，并且想问问他，家不是在苏州吗？怎么每次过家门都不入，又怕招了沈辉的忌讳，这才罢了。

　　　　至于他自己，反正泉州除了叶家之外已经没有可去的地方，只要赶在李二姐成亲之前回去就好了。

　　　　安国夫人除了预备李二姐的亲事，给叶思明抬了一房姨娘，又开始忙着给四侄子叶思邦相看起来。另外就是李三姐的亲事也该留心了。

　　　　李三姐如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已经十三有余，看好人家及笄之后再过两三年就可以嫁人了。

　　　　在她看来，李家这几个孩子也确实不容易，从小没有父母，虽然叶家管了他们吃喝将他们养大，但父母那个位置却没人能够取代。

　　　　所以在帮几个姑娘寻找亲事的时候，她找的人都是那种家世一般，本人还比较上进的人家，只希望有了少年夫妻的情份，以后能够相敬如宾白头偕老。

　　　　李家姑娘最难的是他们那不成气的父亲欠下的债。

　　　　现在他外祖父还活着，肯定没有人肯找李志宽的麻烦，可若是他外祖父百年之后呢？

　　　　叶家这几个男丁她都不怎么看好，本来她最欣赏的人是叶锦辉，但叶锦辉偏偏是那样的身世。

　　　　不得不说叶锦华这一招确实高明，虽然她什么话也没有对安国夫人说，但安国夫人却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

　　　　人往往就是这样，不在意的人无论他做什么，哪怕就是做了你看不惯的事，也根本无所谓，但若是你非常在意的人，甚至是抱着殷切希望的人，做了令你失望的事，那种难过要深得多。

　　　　大多数人一般都是苛责自己的亲人，却会轻易的宽容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安国夫人现在对叶锦辉就是这种心态。

　　　　她甚至打算等叶锦辉回来，好好的当着她的面，明明白白地问一问，但叶锦辉却左等也没回去，右等也没回去。

　　　　没有叶锦辉在家里，叶锦华却意外地乖巧起来，不仅会去沈氏那里抄佛经，就是安国夫人那里，她也时时送点子小点心，或是煲一盅汤送过去。

　　　　当然，小点心不过是厨房做的，烫也是厨房里炖的，叶三姑娘只需觉得该送的时候让下人捧着，自己跟过去就行了。

　　　　她的糕点做得虽然没有叶锦辉的好，但胜在送的次数多，一来二去，老夫人竟然对她也格外地看重起来。

　　　　叶锦华严然成了叶家姑娘里面的第一人，连叶锦月都要靠后，李家的两个表姐就更不用说了。

　　　　李二姐悄悄的告诉李三姐：“现在大表妹不在家，你对上三表妹的时候，小心一些，千万不能跟她吵跟她闹，如果她要找事你也得忍了，不然万一她在你的亲事上使坏，你就只能嫁个不成器的人了。”

　　　　李三姐：“就算我不找她吵，以后吵了那么多次，她难道就真的忘了？她想报复什么时候都有可能报复。”

　　　　李二姐冷冷一笑，“你现在不想看她的脸色，以后就要看别人的脸色，若真嫁到不好的人家，只怕一辈子都要看人家脸色了。”

　　　　李三姐深觉在理，见了叶锦华也格外的小心翼翼。

　　　　叶锦华见李三姐这般，心里越发看不上。

　　　　我失势时你们踩着我，现在我得势了，你们想捧我还要看我愿意不愿意呢！

第192章　不速之客

　　　　叶锦辉在扬州呆了几天，明里游山玩水暗里却拿了三千两银子出来，你到处看看帮我盘个铺子下来，位置可以差一些，但地方一定要大。”

　　　　她会这般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当初第一次买铺子的时候，因为手里钱少，买的地方也就非常小，后来虽然给了张家的姑娘做生意，但那真正称为门面的地方也就只有一张门那般宽窄。后来张家手里有了钱，第一件事就是重新又换了地方。

　　　　不过那时候能拿出来三百两银子已经是她的极限。

　　　　现在却不同，因为她除了跟李志宽合作，自己另投了一万两银子进去买了丝绸。

　　　　本来是打算将这银子做为入股的，但李志宽却觉得自己没有出银子，坚决不同意。

　　　　“若不是令师尊跟在一起，我们哪有这么顺当。”李志宽叹道。

　　　　他虽然已经开始经商，但仍是很厚道。

　　　　这么算下来，叶锦辉去一趟关外，跟着商队一起，除了本钱整整赚了三万两银子。

　　　　拿到银子的第一件事，叶锦辉就赶紧还了尉迟亦澜给他的那一万两银票，“我现在自己能挣钱了，自然就不能再要师父的银子了。”接着，她又取了一万两银子出来，“这个是我孝敬您老人家的。”

　　　　当时她本有意让尉迟亦澜留在帝京的，但老头说什么也不肯，“你年纪这般小，又是个小姑娘，又没出过远门，长得又这般纤弱，你可知道一般的男人都不想赚这样的钱？你家的条件又不是过不去，何必要吃这份苦？”

　　　　叶锦辉自不好跟他说自己想帮助叶老爷子筹粮草，只是笑了笑，“您老人可曾看到有谁会嫌钱多吗？”

　　　　这个还真没有！

　　　　日子晃晃悠悠，转眼已经到了七月流火的季节，算一算行程也该回去了。

　　　　叶锦辉便向李志宽提出了告辞，“小弟家中有些事情，需要回去一趟。”

　　　　李志宽不好挽留，只得依依惜别，就连李志宽请她去喝李二姐的回门酒她也没同意。

　　　　李二姐回门，她这个做为表妹的人怎么可能不在场？

　　　　若是在场，就不能用沈辉的身份。

　　　　叶锦辉辞别了李志宽，还真的去了一趟苏州，为了沈辉这个名字不出现异常，叶老爷子特意动用了人手帮她在苏州衙门弄了一个户籍，免得有人查起来，查不到人。

　　　　就连房子，叶老爷子也帮她买好了，但总要去住上几天。

　　　　尉迟亦澜这一次并没有和她同行，他已经和一个老朋友约好了一个月之后在扬州城里见面，叶锦辉便把扬州新买的房子钥匙给了他。”

　　　　反正叶夏是安国夫人的人，经了叶夏的手，以后解释起来倒会省掉不少麻烦，至于房子的用途，叶锦辉打算先问一问刘美丽，问她有没有将药铺开到扬州的计划，毕竟军中需要的药才量非常大，单靠泉州城里的一间小药铺，只能是杯水车薪。

　　　　叶老爷子对叶锦辉简直慷慨的过份。

　　　　买的房子房子不仅在当街，有三阔的门面，后面还有两进的后院，如今门面正租给了对面的米行放粮食，而且还给她留了一个上了年纪的下人帮着看房子。

　　　　看到叶锦辉十分热情地端茶倒水，又要动手给她做饭。

　　　　叶锦辉忙叫住了他，又吩咐叶秋：“你跟老伯一起去买菜。”

　　　　菜买回来，自然是叶春和叶秋做，经过这么久，她们已经很熟悉叶锦辉的口味了。

　　　　她吃清菜喜欢清炒之后加一点点糖做佐料，但是荤菜却喜欢又麻又辣的川菜。

　　　　这个季节正是疏菜最多的时候，叶秋看着水嫩的青菜全买了些，又买一条大青鱼和一些活蹦乱跳的青虾。

　　　　叶锦辉看到青虾，便道：“将鱼放在清水里养两天，先将青虾去了虾线和海参、鲜贝一起做云吞吧。

　　　　吃着云吞的时候，叶锦辉一下子就想起了叶老爷子，他老人也喜欢三鲜馅的云吞，每次可以吃三大碗，也不要别的东西，就是喜欢在汤里一点香葱，若是到了冬天，则是撒香菜。

　　　　她之前本是吃不惯香菜的味道的，因为祖父喜欢，后来便渐渐地也慢慢地喜欢了起来。

　　　　叶家虽然越来越不成气候，但只要叶老爷在一天，她就会呆在叶家一天，等他百年之后，叶家与她也就没有什么关系了。

　　　　哪想云吞还没做好，家里忽然来了客人，指名要找沈辉沈少爷。

　　　　叶锦辉到前面一看，居然是卢骏伟。

　　　　“沈兄，别来无恙！”

　　　　“卢兄来得正好，小弟去了一趟帝京刚刚回来，若是卢兄早来一个时辰，只怕咱们还遇不到。”叶锦辉说着，将卢骏伟往里面让。

　　　　卢骏伟一走进叶锦辉，那种熟悉的香味便又开始在鼻端萦绕起来。

　　　　“沈兄用的是什么香料？”卢骏伟不自觉地问道。

　　　　“茉莉。”

　　　　居然是茉莉！

　　　　叶锦辉说完，也觉得不妥，其他地方她都极力效仿男人，唯独佩香积习难改，一日不佩带这茉莉花香囊，她便觉得头昏脑胀，甚至不能安眠。

　　　　时人多用香料，自己配制香料的人也不在少数，卢骏伟并不觉得不妥，而是笑道：“沈兄弟佩的香囊是在哪里买的？“

　　　　叶锦辉这香囊本是自制，但又不好这么告诉卢骏伟，只得点了点头，亲自他拿了一个香囊出来”

　　　　卢骏伟高兴地接了，却没带在身上，而是细心地装了起来，又怕叶锦辉误会，“我怕弄坏了，先带回去，让他们学着配。”

　　　　叶锦辉想了想，“那我将配方写给你。”

　　　　卢骏伟道谢，又笑道：“愚兄昨日也来过一回，只看到了你这的下人。”

　　　　时已近午，叶锦辉估摸着两个女侍的汤已经熬好，也将云吞包好了，便客套地挽留卢骏伟，“卢兄还没吃午饭吧？不如留在这里一起用。”

　　　　她本以为这般一说卢骏伟会直接告辞，哪想对方却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若是沈兄不嫌弃，愚兄准备在你这里借住几天。”

　　　　不嫌弃在才怪！

　　　　双方又不是很熟。

　　　　但她现在的身份是沈辉，卢骏伟又从杭州前来奔投她，便有些不好拒绝，只得扯了个笑脸道：“卢兄只管住下就是。”梅青说据《礼记内则》：“子事父母，左右佩用；……衿缨，以适父母舅姑。”就是说青年人去见父母长辈时要佩戴“衿缨”即编织的香囊以示敬意。所以，亲们千万不要骂沈辉是男的，还佩香。。

第193章　可惜

　　　　“不知卢兄到苏州来所为何事？”叶锦辉问道，既然他非得要留下，那也就只能让叶春她们多加几个菜了。

　　　　其实，她才不关心卢骏伟到底有什么事，她只是想知道他会在这里住多久。

　　　　卢骏伟哈哈一笑，“也没有什么事，家父有点事要办，我想着沈兄刚好在苏州，就主动将这差事揽到了手上。沈兄为何这般问我，难道是想尽地主之谊，要带着我游苏州吗？”

　　　　叶锦辉自然不想跟他一起游苏州，“我和李兄还有些生意合作，只怕过几日就会乘船去泉州了。”

　　　　卢骏伟抚掌大笑，“沈兄弟跟我想到一处去了，现在还有些太热，若是过两个月，那时候不冷不热，出行刚好适宜。我也正准备回杭州，两人正准备结伴而行。”

　　　　叶锦辉心里有些不愿意，但大道朝天，各走一边，难道到时候还能拦着卢骏伟不让他上船不成？”

　　　　“我也正想邀卢兄一起走。”既然不便拒绝，还不如让对方高兴一些。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这一世，她受的是最好的士族教肓时时刻刻都记着要做一个高贵优雅的人，若非万不得己，不会和任何人撕破脸。

　　　　卢骏伟果然高兴，“那我现在就去包一条船。”

　　　　叶锦辉摇头，“不用麻烦卢兄了，我早已经在叶家的楼船订了位置，若卢兄愿意一起，我再让小厮和他们说一声就行了。”

　　　　卢骏伟连连称谢，又道：“你怎么次次坐叶家的楼船，你跟他们很熟吗？”

　　　　叶锦辉摇头，“非也，我只跟李公子熟，他是叶总兵的外孙。”

　　　　卢骏伟惊奇地看了叶锦辉一眼：“听说叶家姑爷借了许多高利贷，现在全堆到了李家的那位外孙身上，你还敢跟他合作生意？”

　　　　叶锦辉仍是那套说辞：“正因为从小所处的环境不一样，所以这样的人才会比普通人做事的时候更加用心。我们虽然合作，但双方投入的资金并不多，本钱不过是一万罢了。”

　　　　本钱就算亏损，也亏损得有限。

　　　　卢骏伟：“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些想入股，毕竟我也这么多了，总该找些营生。”

　　　　叶锦辉讶然：“令尊会同意吗？”

　　　　卢骏伟的父亲既然是知府，那必定是科举出身，儿子却想着跑商，岂不是有些说不通？

　　　　“父亲不管这些。我们说好了，二十岁之前我考中举人，二十五岁之前中进士，其他的事他便不会干涉。”卢骏傲然说道。

　　　　此人虽然眼高于顶，但还是有两分真本事的。

　　　　“我此番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增加阅历罢了。就像楚兄，还不是天南海北的跑，去年不是一样中了进士？”

　　　　叶锦辉愣住。

　　　　叶家是武职，虽然二叔叶思德入了翰林，但两位堂弟的年纪都还根本不关心科举的事。

　　　　难怪楚璃居然有刑部的腰牌。

　　　　卢骏伟一看叶锦辉的眼神，就知道她不知楚璃中了进士。

　　　　“楚兄一向低调，若不是读到的文章署名是他，我也不曾想到。”

　　　　叶锦辉淡淡地笑，“做为他的师弟，那岂不是我也跟着他沾光了？”

　　　　卢骏伟认真地打量了叶锦辉一眼，“沈兄何必妄自菲薄，你自有你的长处，不然如何能被尉迟老先生看中。”

　　　　他本以为这尉迟老先生不甚出名，没想到前几天才到消息，此人居然是前朝某个士家大族的嫡系弟子，后来却不知怎么信了道，就是本朝的开国皇帝太、祖想要请他做国师，他也没有同意，但他却收下了这小子做徒弟。

　　　　不然他也不会一来苏州，先打听起沈辉来。

　　　　虽然只有一个名字，不想还真被他找到人来，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奇迹。

　　　　叶锦辉仍旧淡淡地笑，“也许吧，我也希望如此。”

　　　　“不知沈兄是否能为我引见李兄？”

　　　　卢骏伟若愿意加入他们一起，那是最好不过，一来是他年长许多，二来他本是杭州知府的儿子，又是举人，若真遇到了事，肯定比她现在这个假身份沈辉管用。

　　　　“我们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己，只怕卢兄到时候会失望。”

　　　　卢骏伟却一副怕她拒绝的样子，“愚兄也不过是想增加些人生阅历而己，赚不赚钱倒是次要，就是想认得几个朋友。”

　　　　叶锦辉暗道：“难道他是想借着李家表哥搭上外祖父？”

　　　　若是这般她倒要好好考虑一下。

　　　　因为年前在杭州的时候，叶锦辉意外地发现路两边新盖了不少房子，坊市上的人也很多，给人一种很繁华的感觉。这只说明一点，卢知府在任期间，杭州发展得很不错。

　　　　再回过头来想，楚家愿意跟卢家结亲，也正说明了卢家必定有可取的地方。

　　　　不过她还得再看看，“若是这般，那我们下次路过杭州，请卢兄去吃酒，卢兄可不要拒绝。”叶锦辉在外面呆得久了，那些客套话说起来也变得信手拈来。

　　　　“卢某求之不得。”

　　　　叶锦辉点头：“卢兄虽然是文人，身上却没有文人的那种迂腐之气，你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