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锦年-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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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锦月皱眉，“楚四明知道三表姐订了亲，怎么可能来咱们家提亲？”

　　　　叶老太太：“你这孩子向来聪明，不然祖母也不会找你拿主意了。”

　　　　叶锦月：“这事肯定成不了，您还是别白费心思了。”

　　　　“怎么是白费心思？你祖父你父亲他们一个月的俸银才多少？你表哥家欠了那么多债，以后还不是要咱们家去还？你两个弟弟马上就要童子试了，你四叔又要成亲，接着是你两个弟弟的县试、府试、会试，成亲，还有你们姐妹的嫁妆，哪一样不要银子？”

　　　　可现在叶家的掌家之权在安国夫人手里，根本轮不到叶老太太操心，老太太特意将她的两个弟弟先提出来，估计就是想让自己觉得李三姐的亲事是和她以及她的两个弟弟相关的事情罢了。

　　　　把她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哄呢！

　　　　叶锦月已经不想再和老太太说下去，便推脱道：“楚璃跟我并没有亲戚关系，我同不同意其实无关打紧，要不您找大姐姐想想办法？”

　　　　叶老太太暗道：叶锦辉现在名义的关系正是楚璃的师妹，由她问这件事最合适了。自己这段时间对她不错，她也该有所回报才是。

　　　　“解家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百户也想娶你三表姐？你是我叶家的嫡长女，你祖父和我都对你报着莫大的希望，你也不要让我们失望才是，你表姐这件事，你看着处理一下吧。”叶老太太将叶锦辉叫了过来，这般吩咐道。

　　　　叶锦辉：“老太太想要怎么处理？”

　　　　叶老太太最不喜欢的就是叶锦辉这种波澜不惊的模样，“解家配不上你表姐，楚家还不错。”

　　　　叶锦辉好气又好笑，“祖母怕是老糊涂了吧？我是叶家嫡长女，又不是叶家的专用媒婆，如何能左右表姐的亲事？这种事在别人家里不都是长辈做主吗？”

　　　　居然敢说她是老糊涂了！

　　　　叶老太太的脸一下子涨成了猪肝色，“祖母想着你跟他是师兄妹，才抬举你一次，别不知好歹！”

　　　　“若我跟他不是师兄妹，老太太难不成就不当我是孙女了？你若是还没老糊涂，还是先想想回去之后如何跟祖父解释那江洋大盗的事吧。”

　　　　一听叶锦辉提江洋大盗，叶老太太马上心里发怵。

　　　　叶老爷子不会骂她，也不会打她，更不会训他，但他会将她送到那见不到人的庄子上去，并且不让下人跟随，只让她自己动手生火做饭，浆洗衣裳，打水、碾米

　　　　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叶老太太再也不想回到庄子接受那种非人的折磨了。

　　　　“你休得血口喷人！”叶老太太指着叶锦辉，一副扑上去要撕打的样子，但想到叶锦辉射死老虎的传言，又歇了这份心思，“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说不准就是你和那江洋大盗合谋的！”

　　　　叶锦辉看她一眼，“你还是想着回去如何和祖父解释吧。”说完转身就走了。

　　　　若不是老糊涂了，会将自己已经订了亲的外孙女和楚璃硬凑在一起？

　　　　叶老太太气得浑身发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这门亲事，一定要成！

　　　　这样她就可以将功补过了！

　　　　“去楚家，就说咱们全是女眷，这里又不太平，楚四公子若是有空的话，能否送我们去普陀山？”小崽子们指望不上，她还是自己想法办吧。

　　　　自有那多事的下人将这事告诉了叶锦辉，但她并未放在心上，楚璃那个人，高傲得很，怎么可能会听命于叶老太太？

　　　　不过，他不去才好。他若去了，自己等人只怕会更容易惹上麻烦。

　　　　哪想第二天出行的时候，楚璃直接在路口上等着她们了。

第270章　转变

　　　　更让叶锦辉吃惊的是，在上车的时候，楚璃甚至伸手虚扶了叶老太太一下！

　　　　难道他早得到了风声，知道了叶老太太的意图准备接受？

　　　　李三姐虽然有些市侩，但也是环境使然，叶锦辉并不希望她被楚璃给蒙蔽了，因为在她看来解家虽然贫穷一些，但比楚璃好多了，可谁知道李三姐怎么想呢？万一她也想着嫁个家世好的，楚家无疑比解家好太多了。

　　　　叶锦辉越想，越觉得自己该提醒李三姐一声，可她认识李三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对李三姐的脾气再熟悉不过，她虽大大咧咧，但有时候又出其不意地会显示出一点小聪明，越不让她做的事，她越有一种逆反心理。

　　　　看来，自己只有见机行事真遇上了就提醒她一回，若不然也只能听之任之了，就算是表姐妹，她也不能代替李三姐做任何事情。

　　　　叶老太太却是一副非常热情的模样，“楚四公子还是上车和我们一起坐吧。”她早算计好了，自己和李三姐一辆车，叶锦辉和叶锦华一辆车，至于各人带的丫鬟，则安置另外的一辆马车里。

　　　　楚璃朗朗一笑，“多谢老太太。”说着将马交给了墨言，一下子跳上了叶锦辉她们那辆车。

　　　　叶锦辉和叶锦月忙和他见礼，叶锦辉想了想，出言谢过了他那晚救她的事，楚璃不置可否地点头，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叶锦辉和楚璃也没有可说的话，只和叶锦月下棋，大家倒也一路相安无事。

　　　　叶老太太急得直搓手，好容易忍到了绍兴府吃了午饭，她老人家便拉了叶锦月，“二丫头，你等下和我一起坐，祖母找你有点事！”

　　　　叶锦月抿嘴一笑，应了。

　　　　叶老太太轻呼一口气，“三姐儿先坐到你真妹妹那车上去！”

　　　　李三姐皱眉：“祖母要说什么梯己话，还必须背着我，不行，我也要听！”

　　　　她赖着不走，叶老太太心里窝火，但也不能做得太露骨，只得罢了。

　　　　叶锦辉和楚璃单独坐了一辆马车，许是天气太干燥的缘故，叶锦辉无端地觉得马车狭小而又逼仄起来，惟有将马车拉开一条缝隙，看外面的风景。

　　　　“荒山野岭，有什么好看？仔细那些灰尘落到你的头上。你若喜欢，等回了泉州，我带你草原上去玩。”

　　　　叶锦辉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楚璃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怎么，你不想去？”

　　　　叶锦辉自然是想去，却小心翼翼地看了楚璃一眼，“仅仅是去玩？”该不会是想利用她做什么吧？

　　　　楚璃淡淡一笑，很难得地没有挖苦她，也没有讽刺她，“南边的生意已经顺了，有墨言看着就行，但茶和盐却出了些问题，必须要我亲自去一趟。”

　　　　楚璃居然贩私盐！

　　　　叶锦辉几乎惊得合不拢嘴，不过更让她吃惊的是，他居然很随意地就告诉了自己。

　　　　传闻茶叶贩卖到西域，都是天价！

　　　　“那我可不可以带茶过去？”叶锦辉立刻来了精神。

　　　　“随你。”楚璃的声音仍是淡淡的，但叶锦辉竟然意外地觉得顺耳起来，“不过，带到西边的一般是茶砖，你若不明白，改天我再教你。”

　　　　现在教不是正好吗？为什么要改天？说不定是他表达能力不好，要见到实物才能说清楚吧。

　　　　“太好了，谢谢师兄。”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和楚璃合作比和骆明枫合作好一些。

　　　　她赢了骆婉清，楚家若是看她不顺眼，她也能理解，但骆家父子却是一副毫无芥蒂的样子，又天天留在泉州，让她不得不防。

　　　　“骆家想让叶家出面上书朝廷，取消海禁。”楚璃的话一下子打断了叶锦辉的思路。

　　　　海禁是禁不住的，叶锦辉自然也希望取消海禁，但近几年倭人隔三差五扰边，皇上怎么可能同意取消海禁？

　　　　好个骆家，居然拿着自己赢了骆家银子这件事借以示弱，让祖父同意。

　　　　他们想得倒是美！

　　　　“祖父不会同意的！”

　　　　“骆家志不在此。”

　　　　“那他们想做什么？”

　　　　“让你祖父支持他做……”

　　　　虽然叶锦辉不知道楚璃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但楚家为政多年交际甚广，若出此言必定是有把握的。

　　　　“可祖父不支持，朝廷也一样会用他。”毕竟骆荣发的妹妹在当今天子还是皇子的时候就嫁了过去，又有儿子，现在已经封妃，不然骆荣发的继妻和女儿也不会这般飞扬跋扈。

　　　　“君子重诺。”

　　　　叶锦辉再次意外，没想到楚璃会这般评价祖父，倒算得上是他的知己了。

　　　　“有祖父的支持又有什么用？”祖父已经老了，若不是儿子不成器，早该致仕了。

　　　　“用处大了，西北不稳，南边当然要有得力的守着！不然腹背受敌，任谁也吃不消。”

　　　　若真只是这样，祖父不等骆荣发找来，就该支持他了，毕竟叶家在闽地生活多年，早已经将这里当成了故乡。

　　　　“骆家想让骆明枫在你那楼船里入股，控制所有的漕运。”楚璃凉凉地说道。

　　　　叶锦辉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说得轻巧，不过是想让我的人去当挡箭牌。”骆家真有控制漕运的能力，怎么会跟叶家合作！

　　　　自己去一趟西域，先避开骆家为妙，若楚璃的消息属实，骆荣发以后就是祖父的顶头上司，不能轻易得罪，但是惹不起总躲得起。

　　　　“我给你的香露怎么没用？”楚璃突然之间转移了话题。

　　　　叶锦辉皱眉，“师兄不是也不喜欢那些薰人的味道？为什么一定要我用？”

　　　　自己敬他是师兄，他倒好，连自己用什么香也要管，真是多管闲事！

　　　　似有若无的香味在鼻端萦绕，楚璃困难地咽了口吐沫，脑海中不可抑制地现出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来，鬼差神使地来了一句，“你用可以，沈辉不许用。”

　　　　想他楚四公子，何尝这般迁就过人？

　　　　他不甚自在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裳，顺手拉开了帘子，“我去骑马！”

　　　　再坐下去，就该出丑了！

　　　　可惜，叶锦辉却没注意到楚璃的异样，反倒有松口气的感觉。

第271章　令人讨厌的叶老太太

　　　　当晚，叶老太太带着一干人住在了宁波府

　　　　楚璃将她们送到客栈就以有事为由，告辞而去了。

　　　　叶老太太不由暗地里责怪叶锦辉不知道将人留下来，但她现在又不太敢得罪叶锦辉，讲话倒是比以前婉转了许多，“怎么也不留一下你们的表哥？”

　　　　叶锦辉根本就不看叶老太太，“师兄是您老人家请来的，来的时候我不知道，走的时候也是跟您老人家辞的行，您让我留他？怎么留”

　　　　叶锦辉巴不得楚璃走了才好，不知为什么，和他单独在一个马车里，她总是觉得不自在。

　　　　叶老太太只得将怨气出到李三姐身上，“若不是为了你，我何苦看那野丫头的脸色！”

　　　　可李三姐根本不承情，“我已经订亲了，订者，定也，岂有再反悔的道理？”

　　　　叶老太太狠狠地将帕子扔在地上，坐在那里抹起眼泪来，一会哭自己命不好，一会儿哭女儿叶思晴。

　　　　李三姐刀子嘴豆腐心，叶老太太训她她便怼她几句，现在叶老太太示弱，她便开始同情她起来，劝慰了许久，叶老太太终于止住了哭声。

　　　　叶锦辉和叶锦月虽然不喜欢叶老太太，但也不想过一定要让她以泪洗面，少不得说话做事都捏手捏脚的，免得哪个地方引得她不快，一言不合痛哭流涕，引来外人看笑话。

　　　　本该是一场极让人期待的出游，因为叶老太太的做作，弄得几个姑娘心情全无，草草地吃了晚饭便安置了。

　　　　第二天仍旧起得很早，乘车、换船，好容易进了普陀寺。

　　　　寺内香火鼎盛，善男信女不可胜数，有本地人，也有像叶家这般不远千里跋山涉水的远道而来的香客。

　　　　若是前世，叶锦辉自然不会信这些，神佛对于她来说都太过于虚幻飘渺，但若没有神佛又如何解释她重生这件事情

　　　　叶锦辉一如其他人一般，虔诚地跪拜了下去。

　　　　希望佛祖保佑叶家平平安安，万事如意。

　　　　希望祖父、姑祖母能够健康长寿。

　　　　希望自己的生意越做越好。

　　　　别看叶老太太平时抠门得紧，但是来了普济寺却相当的大方，直接捐了一千两银子的香油钱，又拿出了三千两银子出来做法事。

　　　　来普济寺的人虽多，但是像叶家这样的大主顾却也不是天天能遇到，知客僧人特意安排她们住了一个很大的偏院，又询问叶老太太需要什么规格的斋菜。

　　　　原来，这斋菜并不是免费的，而是像酒店里一样有价目表。

　　　　“敝寺的斋菜，享誉四海五岳，让人闻之忘俗……”那小和尚年纪不大，但是舌如莲花，说得人口水欲滴不止，言中之意仿佛吃了他这斋菜，也是对佛祖的敬仰，一席话说下来，连叶老太太也动了心，要了一桌子上等斋菜。

　　　　叶锦辉正在奇怪老太太为何变得如此大方的时候，她老人家却开口道：“真真儿，祖母这里没有银子了，你先付上，等归了家我让你姑祖母给你补上。”

　　　　这老太太！

　　　　从叶家出行的时候，安国夫人一共给了她五千两银子，她们从泉州到杭州走的水路，一路上的食用自然全是叶锦辉出钱，到了杭州也一样，不仅如此叶锦辉还给老太太五百两银子，结果她老人家又开始叫穷了！

　　　　叶锦辉几乎可以肯定，别看叶老太太现在嘴上说得好听，垫的钱回去找安国夫人给她补上，但回去之后她肯定会不记得！

　　　　但那小和尚还在这里等着，听说没银子了，忙又补充道：“这偏院一宿五十两，施主们舍的钱财以后会用于救助那些贫困之人，施主们吃一顿饭，住上一个晚上就等于做了善事。”

　　　　叶锦辉吩咐桂枝：“给这小师父五百两银子，明天的早餐我们也要上等的。”老太太虽然可恶，可她嫁了一个好丈夫，单看在叶老爷子的份上，叶锦辉也不愿意和她太过斤斤计较。“就当我孝敬老太太，哪里还用回去再垫上。”

　　　　叶老太太的脸色总算是缓了缓。

　　　　倒是叶锦月和李三姐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向叶锦辉道：“又让你破费了。”

　　　　叶老太太冷哼一声，本想说些什么，但想到叶锦月所说的话，到嘴边的说辞就完全变了，“你们都要向真真儿学习，若你们都向她一般，我可就什么也不用愁了。”

　　　　李三姐倒是个心宽的，闻言不过一笑，“就算是孪生兄弟，也不能一样，外祖母这要求太难了些！”

　　　　一听这话，叶老太太又不乐意起来，叶锦辉能赚到钱，在她看来不过是因为叶老爷子喜欢叶锦辉，纵容她罢了！说到底，那还不是叶家的银子！倒让她拿来做人情！真是奸诈。

　　　　可她老人家又不得不承认，叶锦辉现在确实是叶家最有钱的人，她在叶老爷子心中的地位，就是他的四个儿子也比不上。

　　　　也许，她该像叶锦月所言，好好处理自己和叶锦辉的关系才是，“知道真真儿能干，你以后要多向她学习才是。”

　　　　李三姐倒也是个拉得下脸的人，“我只学十分之一，也就够用了！”说着脸上露出喜滋滋的神情来，“外祖母还不知道吧，前两天真妹妹的如意坊开业，我也入了股，以后也可以拿新衣裳孝敬老太太了。”

　　　　叶老太太满意地点头，“你是个有心的孩子。”说完又向叶锦辉道：“你表姐们也不容易，你多照看着些。”

　　　　叶锦辉淡淡地应了。

　　　　叶老太太直道自己乏了，只留了李三姐说话。

　　　　“你这孩子，倒是个有心的，就该哄着她，让她把银钱拿出来，替你把那些帐还了！”

　　　　李三姐哭笑不得，“那是我们李家的帐，凭什么让别人还？我们这些年也还了一点，外祖母不用担心这些。”

　　　　叶老太太的手指头一下指到了李三姐的脑门上，“她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不听我的，有你后悔的时候！”

　　　　李三姐心里不耐烦，但想到老人也是一片苦心，不得不开口反驳道：“那本是她的钱，我肯定不会后悔。”

　　　　叶老太太猛地一拍大腿，“有了！”

　　　　李三姐吓了一跳，忙问她怎么了。

　　　　叶老太太：“将她嫁给你弟弟，李家欠下的帐岂不是根本不用愁了？”

第272章　想要亲上做亲

　　　　李三姐有些心动：“阿宽倒是很喜欢真真儿的，但是二姐说了，姑祖母肯定不会将她嫁到李家，早劝着阿宽死了心，他们俩为此还吵了一架呢！”

　　　　叶老太太连连叹气：“你二姐也是被你姑祖母给教傻了！女孩子哪个不要嫁人？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依照叶老爷子对叶锦辉喜欢的程度，必定给她准备了不少嫁妆，与其便宜别人倒不如便宜自己的外孙。

　　　　李三姐也叹气，“李家毕竟远了一层，祖父就算让她嫁人，也会嫁家世好的人家，好帮大舅舅他们。”

　　　　叶老太太冷笑：“事在人为，你不努力，怎么就知道不成？”

　　　　儿子自然是比外孙亲切，可叶老太太心里因为当年换子风波，早和长子夫妇起了膈膜，二儿子倒是她老人家的心头肉，可是先二儿媳妇却是让她母子反目的罪魁祸首，所以她并不喜欢叶锦月和她的两个弟弟，兼之老二自从进了翰林院，就算二婚也和她说上几句话又匆匆地去了任上，也不得她的喜欢。而三儿媳妇根本不是她娶回来的，每逢初一十五虽然见了一面，其实也和陌生人差不多，四儿子从小就笨，就不用提了。

　　　　相较之下，她更为自己那早逝的长女哀痛，一直觉得李家处于弱势，又觉得李家的几个孩子跟她亲近，为她们打算几乎是不由自主的行为。

　　　　李三姐却比叶老太太冷静得多，“这件事，咱们怎么想都没用，关键还是看真真儿和外祖父的意思。”其实，她本来是想说要看安国夫人的意思的，想到叶老太太有可能会不悦，才换了说辞。

　　　　叶老太太也知道，李三姐是由安国夫人养大的，让她一时半会儿接受自己的观点也不容易，便转了话题，“咱们以后要对她好一点才行。”

　　　　李三姐暗道：自己一直对叶锦辉都不错的，是老太太自己老是在挑剔罢了，如今老太太能想通，倒是免了她的一番口舌。

　　　　“等从普陀回去，你们就去你二姐那里，她一个人嫁得这么远，也不知道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去看看也好。”跟着叶锦辉一起去，反正她手里有钱，又可以省一笔开销了。再说这是叶家的嫡长女，过去看看表姐，也免得夫家怠慢了她。

　　　　叶锦辉得知叶老太太同意她们去李二姐家，倒是没有半分惊讶，但她并不介意花这么一点钱，因为她更不想和叶老太太在一起。

　　　　唯有叶锦月皱眉道：“咱们几个姑娘家，就这般冒然去二表姐家，会不会引得别人说三道四？”

　　　　哪有姑娘家一个人出门在外的

　　　　李三姐道：“不如让外祖母和咱们一起过去？”叶老太太虽然在叶家没有地位，但是出了门仍是总兵夫人。

　　　　叶锦辉不想和叶老太太一起，“咱们是晚辈，哪有劳动老太太的道理？我之前还不是一个人去过沈家？如今咱们有姐妹三个，带够丫鬟婆子，料想那边也挑不出来刺儿。”

　　　　她们本就是武将之家，没规矩的事情多了，才不在乎这些小事。

　　　　叶老太太不免又想着要撮合李三姐和楚璃，忽然间福至心灵，笑道：“让阿璃送你们去岂不是更好？”叶老太太越说越觉得自己的主意不错，她心愿已了，带着几个姑娘马不停蹄地赶回了杭州。

　　　　为着自己的事情，李三姐自是不好意思喊累，叶锦辉本就在练武，身体比其他两位倒是好一些，至于叶锦月，看到别人都没叫累，也就没言声。

　　　　唯有叶老太太，一回到杭州就直嚷着腰酸背疼。

　　　　好在刘美丽住的地方离叶家这边的宅子并不算远，叶锦辉亲自登门，将人给请了过来。

　　　　刘美丽只诊了脉，连药都没开：“老太太这是累得，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

　　　　叶老太太皱眉，“真不需要开药？”

　　　　刘美丽笑道：“若需要滋补，可以每天早上炖一盅燕窝。”

　　　　叶老太太便拿眼睛觑着叶锦辉。

　　　　叶锦辉便咐吩桂枝，“去称一些回来，听说这东西姑娘们吃了可以变漂亮。”反正是百草堂的东西，赚钱也是自己赚，让这老太太心疼一回也好。

　　　　叶老太太听得直咧嘴，“那么贵的东西，又是药，小孩子们吃多了会不会不好？”

　　　　刘美丽听得掩着嘴直笑，“滋补的东西，姑娘们早些补，底子好了以后好处多着呢。”

　　　　叶老太太一直等到刘美丽走了，才抱怨道：“这大夫，年纪轻轻的，倒是黑心得很。”

　　　　叶锦辉淡淡地看她一眼，“祖母不想吃就算了，倒是便宜我们了。”

　　　　老太太气了个仰倒，每天早晨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嚷着要燕窝，但也只吃了两天，就急急忙忙地坐船去了，连请楚璃护送孙女的事也忘了。

　　　　叶锦辉她们可以留在杭州，她却不能，因为马上就要到下元节了，她若呆在杭州，安国夫人更有理由不让她插手家里的事情了。

　　　　为了表示对叶锦华的惩罚，叶老太太根本没让她知道叶锦辉她们去李二姐家的事情，而是直接让她跟着自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