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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华本纪-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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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哼笑道:“我知道你是什么心思,只怕叫韩啸月他寻你不见?老太太我都不怕错过了他和他身上的宝贝,你怕什么?”说着,挥挥手道:“放心吧,韩啸月就算来了金陵,也进不来咱芳草卉。雅沁,你带她下去休息,明日一早便启程吧!”沐雅沁说了声是,便带着龙嫣徐徐退下。
出得嫏鸢阁,龙嫣大骂道:“老太太什么意思?这是还要带我。。。。。。”未等她说完,沐雅沁抬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龙嫣从小到大父亲都未曾打她,却被一个抢走她夫君的女子掌掴,当即暴跳如雷道:“你敢打我!”说着,抬手就要还手。龙嫣的功夫怎比得上沐雅沁,不到十合便被她擒住了双手。沐雅沁双手擒住她的脉门道:“不要动!再敢动弹,我立刻要了你的命!”
龙嫣脖子一梗道:“怎么,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沐雅沁当然不会杀他,哼笑道:“岂有此理,居然敢在老太太面前出卖我!若不是这回有要紧事,我还真是免不了一顿责罚。”说着,一下子将她松开道,“龙嫣,虽然我对你有亏欠,但也请你适可而止吧!我的忍耐是有限的,若是我将你杀死在这里,我自有办法让他永远忘了你!”龙嫣揉了揉酸痛的手腕道:“做梦!就算我死了,啸月哥哥也绝不会碰你!”
沐雅沁上前拉着龙嫣的手臂道:“好了,不跟你计较这些。老太太吩咐下来,让你去哪儿,你就去哪儿。天不早了,我这就带你回房休息!”说着,用力拉扯着龙嫣向远处走去。龙嫣虽不情愿,但自知自己功夫平平,确不是她的对手,只得随她而去。
龙嫣被安排在阿秋房间边上的一座低矮木屋,比起洗澡时的房屋,更像是给人居住使用。沐雅沁与阿秋、小婉尚需收拾行李,而她只身上这一身芳草卉弟子的衣服,根本不需要收拾些什么。早早躺在床上,却根本无心安睡,心中所想无非是韩啸月的安危。
李仲寓和李仲宣杀死三名细作中的两人,为首之人逃之夭夭未能擒获。二人于韩啸月说起过往之事,原来二人在路上便碰面,商量之后准备前来刺杀此三名细作。幸亏李氏兄弟出手,否则又叫这三贼人逃过一劫。
“对了,说了半天,那位叫李景贤的小兄弟呢?”李仲宣说着,却看韩啸月孑然一身,不禁发问。韩啸月指了指潭州客栈内道:“想必他还在睡觉吧!我也只是随意出来走走,不想碰到这等事情。”李仲寓哈哈笑道:“看来,也是缘分。”说着,拍了拍韩啸月的肩膀道:“怎么,你就不问问我家小妹的事情?我家小妹可是经常念叨你呐!”
韩啸月怎会不想知道唐国长公主李仲仪的近况?只是若随意开口,便略显得轻浮。既然李仲寓问起,韩啸月便顺着话道:“对了,仲仪她。。。。。。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李仲寓一撇嘴道:“我不说,你便不问?看来,我家小妹在你心里的分量也没多重啊!”李仲宣看着李仲寓道:“皇兄,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啸月现在可是有家室的人啦!”说着,二人笑作一团。笑毕,李仲寓道:“小妹随李卫现在住在城外。今夜之事本来有我们兄弟二人足够,便叫李卫守护着她暂住城外,明日便会进城了。”
说着,只听远处一阵脚步攒动。三人向街道远处观望,只见月光之下泛起了一层烟土。李仲寓眉头一皱道:“不好,官兵来了!若是叫他们看到我们在这,真就没功夫跟他们解释!”李仲宣道:“我们人先到,圣旨却还没到,不宜被人察觉,赶紧离开吧!”韩啸月一指潭州客栈道:“不如随我前去藏匿在这客栈如何?”
李仲寓摆摆手道:“不妥不妥,这里太近了,若是官兵前来查房,我们手上的兵器便第一个被发现。”李仲宣点头道:“不错,这两柄宝剑又不能扔。皇兄,那我们赶快跑吧!”韩啸月道:“也罢,咱们既然见面了,就不差这一时半刻。你们速速离开,我们明日午时在潭州客栈楼下见吧!”三人约定了时间地点,便各自散去了。
散去不出片刻,一队巡逻的捕快果然赶到。为首之人正是之前带走三大汉的那名捕头。只见捕头绕着两具尸体转了一圈,低头仔细观看,不禁大惊失色道:“这不是党项族那两名使节嘛!不好了,有人刺杀使节!”身后一名捕快道:“大人,这可出了大麻烦了!”
捕头伸手去摸这两大汉的尸身,却见体温尚存,起身看了看周围道:“尸体尚温,想是凶手并未走远。”说着,抬头看了看潭州客栈,便决定从这家客栈入手,继续道,“留下四个兄弟看守现场,收集证据,其他人随我挨家挨户找出杀手!”便领着人第一个敲响了潭州客栈的大门。
潭州客栈大门打开,掌柜和跑堂都在后院睡觉。捕头用力敲打门板,过了好一会儿,掌柜才揉着睡眼嘟囔着从后院走出道:“谁啊,这么晚了是要住店吗。。。。。。”正说着,只看是穿着官服的捕头,便赶忙上前陪着笑脸道:“捕头大人大驾光临!这是有什么事情吗?”
捕头指了指门外道:“你客栈外出人命了,你知道吗?”掌柜听见“人命”二字,不由得脚下一软,险些跌倒。勉强扶着身边柜台,颤颤巍巍道:“人命?出什么人命了?我不知道啊。。。。。。”捕头继续道:“有三名党项族使节就住在你家客栈旁边的官驿之中,现在三人死了两个,另一个还不知去向。你店中的客人都有重大嫌疑,本大人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搜查!”掌柜赶忙点头道:“您请。。。。。。您请。。。。。。”说着,将捕头引向二层阁楼。
第一百零八章 岳父
李氏兄弟杀死两名冒牌“使节”,为首之人逃之夭夭。捕头闻讯赶来,李氏兄弟只得暂时离开。捕头将第一个搜查的目标锁定在了官驿旁边的潭州客栈,誓要挨家挨户找出凶手。
捕头由潭州客栈掌柜引向二层阁楼。站在第一间房门前,捕头用力敲打房门后再推开,屋中黑漆漆的,却不见人影。一连推开了三四间都没有人,捕头的心中不禁起了疑,问道:“掌柜的,怎么这些房间登记了客人,却没人住在里面?你在搞什么鬼?”掌柜脸色一变,显然是做了亏心之事,不好意思道:“大人,草民该死。这些人都是来此地做鬼市生意的,现在估计都在外面……”
潭州从上个月开始,便以治安为由取缔了当地鬼市生意。为此,捕头还亲自抓了不少外地来此的商贩。闻听掌柜又再次为鬼市商贩提供住宿,便勃然大怒道:“岂有此理!说了不让做鬼市生意,为何不听?”掌柜心中一惊,赶忙跪下道:“非是我不听政令,只是这些做买卖的已然在草民这里住得习惯了,赶也赶不走啊……这不,巡夜的官爷们来巡夜之时,他们就在店中招徕顾客。待官爷们离开了,他们便又出去了。。。。。。”
捕头大喝道:“你明知如此,为何不来举报?就你们这些见利忘义的贱民,早晚误了大事!总而言之,今日要是找不到凶手,就把你拉去当凶手法办了!”说着,继续去推第五间房。掌柜起身,诺诺地跟在身后。韩啸月数着脚步声,眼看就要来到自己的房门前。李景贤依旧还在熟睡,有心将他叫起,二人约好一个说法,而时间却已经来不及。韩啸月只得瞪着大眼睛,静静等待着捕头。他心中不停计划着,待会儿要说些什么,才能不露出破绽。
果然,捕头敲响了韩啸月的房门,力度比方才更大,显然他此刻已是十分急躁,恐怕没有了耐心。李景贤闻听先是惊坐起身,而后警觉答道:“谁?”门外捕头道:“开一下门,我是负责潭州治安的孙捕头。”李景贤刚要开门,韩啸月起身下地轻声道:“景贤,我来吧!”李景贤看着他,未见脸上有睡意,想必之前就是醒着的。
韩啸月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孙捕头跨步进来,摸着黑走到烛台前。掌柜识趣的上前将烛台点亮,这才照亮了整个房间。孙捕头上下打量着二人道:“你们不是昨日在朱村与使节闹事的那两个人吗?今日进城来了?”韩啸月点头称是道:“不错,正是我们两人。”孙捕头点点头道:“可是,应该还有一男一女,他们跟你们在一起吗?”韩啸月道:“他们二人已经上路往他出去了,未与他们一起。”
孙捕头盯着韩啸月用力猛看,烛光之下显得双眼如炬一般,即便是未做亏心事也会心中发毛。孙捕头道:“你们二人姓氏名谁,速速报来。”通报姓名后,孙捕头继续问道:“你们要往何处去?要在此地停留几日?”韩啸月道:“我们往金陵去,在此地停留几日还未定下。”
“还未定下?”孙捕头哼笑一声,盯着韩啸月道,“我在此地做捕头已经十年了,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韩啸月,从我一进来便发现你根本就没有睡觉,眼中没有困意,与李景贤所表现截然不同;你眼中布满血丝,显然是刚目睹了什么大事,想必还惊魂未定;我说了这么多话,李景贤一句都没插嘴,显然是在帮你掩盖着什么;朱村之时就与那三使节住在隔壁,因而闹出事端,今日又正好住在使节官驿的旁边,难道是巧合吗?”
李景贤听罢,眉头一皱道:“喂!你到底要说什么?我不说话,只不过是还没睡醒而已……”孙捕头道:“就在刚才,三位使节中的两人横尸街头,恰巧你们曾与他们发生过冲突,恰巧你们第二次住在他们旁边,恰巧韩啸月那时并未睡下。这一切都是巧合吗?若是无法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说着,一挥手,两名捕快上前掏出铁链,孙捕头继续道,“那就随我去衙门吧!”
李景贤见他们准备上枷锁,一个激灵起身护在韩啸月面前道:“喂!咱们有话好好说,没必要一上来就掏家伙吧!”孙捕头哈哈笑道:“似你这种人我见得多了,一看就是经常跟官府打交道的市井之徒。”孙捕头一语便道出李景贤的背景,呛得他哑口无言。韩啸月道:“孙捕头,单凭这些巧合,似乎还是无法给我们定罪吧!世间巧合的事情简直太多,你我已是第二次见面了,这算不算巧合呢?”
孙捕头哼笑一声道:“凭你再巧舌如簧,若想洗脱你的罪名,也非得跟我们走一趟不可了。”说着,再一挥手,两名捕快便上前要将韩啸月锁住。李景贤大喝道:“岂有此理!我看谁敢动韩大哥一根指头?”孙捕头听罢,怒道:“怎么,你还想跟官府对抗吗?潭州城牢里面宽敞的很,不在乎多锁你一个!”
掌柜见场面火药味十足,担心这些人在此动手,难免打碎些器物,便上前深施一礼道:“客官,孙捕头是我们这里有名的‘铁面判官’,他不会冤枉一个好人。若是此事跟你们没关系,不如就随他去一趟吧!”韩啸月拍拍李景贤,从他身后站出来道:“好吧,你是官,我是民,若真要拿我我也无能为力。”说着,小声对李景贤道,“景贤,午时在客栈楼下静候,会有人来救我!”说罢,便将双手伸了出来。
两名捕快上前将一把木制枷锁戴在他身上,手上和脚上也被锁上了铁链,好似一幅罪大恶极的模样。李景贤心情极为激动,生怕韩啸月会受什么委屈,上前略带哭腔道:“韩大哥,你要保重啊……”孙捕头一摆手道:“好了,跟你没关系!别一副生离死别的样子,又不是去上刑场?”说着,便将韩啸月带出了客栈。
韩啸月原以为孙捕头会将其直接押入牢中,等候天亮提审,未想到却将自己带到了潭州太守府门前。孙捕头几声叫门,从里面走出一名侍从道:“孙大人,严大人在里面久等了。”孙捕头点点头道:“劳烦了!”说着,众人押着韩啸月进入府中。韩啸月不禁发问道:“既然说我有罪,理应将我押入牢中,怎么直接来了太守的府邸?”孙捕头轻笑道:“到了你就知道了。严大人点名要你,我也是奉命行事。”
穿过前院,来到一处大厅之中。除了面前两排共八张桌椅,正面还有两张主位。两排桌椅后面是两张大屏风,一般家中布置本不该如此,颇有影响风水之嫌。孙捕头示意众捕快闪到厅外,顺便将厅门关闭。此刻,厅中鸦雀无声,就只剩下韩啸月与孙捕头,气氛也渐渐变得有些诡异。韩啸月很快便察觉出似乎有些不对劲,转身问道:“孙捕头,这到底是何用意?”
孙捕头并未理会,走到主位前,向着后堂深施一礼道:“严大人,人已经带到了!”话音刚落,只听后堂传来步履稳健的脚步声,听声音似乎此人并不急于出现。片刻之后,从后堂徐徐走出一人来。只见此人身穿便装,体态匀称,腰间悬挂一柄长剑,一脸的连鬓长胡。“韩啸月,别来无恙?”此人说着,便坐在了主位之上。
韩啸月见他叫出了自己的名姓,当即心中一惊道:“你是何人,怎会知道我的名字?”孙捕头笑着站在了严大人身后道:“韩啸月,见了潭州太守因何不跪?”严大人哼笑道:“叫他下跪?免了吧,他跟他那个该死的父亲一样,是决计不会轻易下跪的。我说的没错吧?”韩啸月听他辱骂自己的父亲,心中颇为恼火,大喝道:“你到底是谁,因何要辱骂家父?”严大人一抚长髯道:“也难怪,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况且老夫早就垂垂老矣,你当然认不出我来!”说着,起身上前两步继续道,“韩啸月,你忘得了我,却能忘记了李仁罕?”
“李仁罕?”韩啸月听罢一愣。李仁罕早就被自己亲自斩杀,怎还会坐在这里?难不成他是专门为李仁罕寻仇而来?严大人见他愣着不说话,哈哈大笑道:“你是否还记得,李仁罕全家是如何惨死?你与韩涛是如何落井下石?”韩啸月细细回忆,恍然记得李仁罕全家被皇帝处以极刑,自己与父亲曾力主铲草除根。“莫非,你是李仁罕的家人?”韩啸月问道。
严大人此刻眼中带泪,用力点点头道:“问得好!本官便是李仁罕的老岳父,严棠溪!”说罢,用力一拍桌案道,“韩啸月,这次你落在我的手里,定要报我一家人的血海深仇!”
第一百零九章 自裁
韩啸月被孙捕头套上了枷锁,带到了潭州太守的府上。太守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原来他正是当年韩啸月平息的叛乱始作俑者,李仁罕的岳父严棠溪。李仁罕叛乱被平息后,韩涛父子建议铲草除根,皇帝一纸令下将李仁罕全家灭门,包括了严棠溪的妻女。此番他特意将韩啸月带来,正是准备报此灭门之仇。
严棠溪眼中带泪道:“韩啸月,这次你落在我的手里,定要报我一家人的血海深仇!”韩啸月此刻身怀《剑华本纪》绝技,将身上枷锁砸碎并不成问题。但眼看此耄耋老人,即便将枷锁砸碎,难道还能再将其斩杀吗?虽然他有着“反贼”的身份,但时隔多年,自己不知道还能否以当年罪状将其治罪。若是全家被灭门,任凭谁都会恨不能将仇者抽筋扒皮。
严棠溪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被自己吓住,便笑道:“韩啸月,死也叫你死得明白!想必你还在纳闷,我这么个老头子会如何认准了是你?这可多亏了孙捕头。那日他将三名使节迎回,跟我说了你与他们争斗之事。听他的形容,当即便觉得与你极为相像。”接着,严棠溪突然一阵猛咳,显然身体已经不太好。孙捕头为他锤了锤后背继续道:“当时,严大人便告诉我,若是再见到你,便要问出你的名姓。若是叫韩啸月,便务必将你带来。”严棠溪补充道:“老夫忍辱偷生来到唐国,本想谋求个小官职了此残生。没想到,一年前此地太守暴毙,皇帝任命我来接任太守一职。更没想到的是,韩啸月你却来了!”
韩啸月道:“严大人好记性!这么多年,我的样貌多少都有所改变,仅凭口述,居然还能将我认出!不过,你口中的那三名‘使节’可并非是真的,他们是宋国派来的细作!”严棠溪哈哈大笑道:“老夫哪管他们是不是真的使节,老夫在乎的是你!”说着,起身道,“韩啸月啊,当年你与韩涛上书要灭我家门的时候,可否想到会有今天?”
韩啸月哼笑道:“战争本就残酷,更何况你与李仁罕勾结叛乱,更是罪不可恕。若是换做今日,我一样会上书要求赐你们一死!”严棠溪听罢大喝道:“简直不知悔改!本想将你父子二人全部捉来杀死,看来老夫是活不到那天了。也罢,今日先将你剁为肉泥,教韩涛老来丧子,尝尝这痛不欲生的感觉!”韩啸月哼笑道:“你等不到那一天了,家父早就为国牺牲了!”
“你是说,韩涛死了?”严棠溪听罢,脸上的肌肉开始变得扭曲,口中念念道,“死得好……死得好啊!”韩啸月见他先是侮辱父亲,又对父亲的遇难拍手叫好,当即狠下一条心道:“严棠溪,我本想留你活命,教你苟且一阵,没想到你如此出言恶毒,简直是可杀而不可留!”严棠溪盯着韩啸月道:“晚啦!现在你在我手里,由不得你!既然韩涛死了,那老夫就送你去见他吧!”说罢,摆摆手道,“刀斧手准备!”
话音刚落,只见两侧屏风后突然闪出十几名身穿重铠、手持利斧的勇士。严棠溪大喝道:“此贼人杀死党项族使节,本官为避免两国误解,下令将其处死!”说罢,十几名勇士齐声答是,便摆出了攻击的架势。韩啸月见状,双手双脚便开始用力,口中道:“严棠溪,我从来不觉得灭了他李仁罕一家有何过错。另外,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韩啸月了!”孙捕头摇摇头道:“杀人狂魔,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怎么,你还能插上翅膀飞了不成?”
韩啸月大喝一声,双手用力抓住了枷锁的两端。严棠溪见状先是一惊,本想笑他“不自量力”,话还未出口,只见韩啸月竟然徒手将枷锁硬生生掰成了两半。手上和脚上的锁链也被他一把扯断,握在手中反倒成了武器。这一幕惊呆了严棠溪和孙捕头,严棠溪惊得张大了嘴道:“韩啸月,你这是从哪里习来的妖术?”韩啸月哈哈笑道:“我说过了,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韩啸月了!”
严棠溪向后闪躲,孙捕头挡在其面前,伸手一指韩啸月道:“韩啸月,你这个杀人的恶魔,想与官府作对吗?”韩啸月当然不愿出手伤人,但严棠溪步步紧逼,还在厅堂之上安排了刀斧手欲图加害自己,便喝道:“你身后的严棠溪才是杀人恶魔!反叛朝廷,为害百姓,多少无辜的生命被他荼毒?我原本以为是要对质那三使节之事,没想到揪出了这件陈年旧事。也好,正好杀了你这个反贼欲孽,也算是对得起家父在天之灵了!”
严棠溪慌忙道:“来人,将此贼子即可砍死!”话音刚落,十几名刀斧手一拥而上,利刃劈头而下。韩啸月将锁链在空中猛抽了几下,只见厅堂之上寒光闪闪,锁链“哗哗”作响。十几名刀斧手兵器根本无法接近韩啸月,反倒被他用铁链抽打得发出一声声惨叫。寒光闪得严棠溪睁不开眼,只得用双手捂住双眼。孙捕头自然没有见过这般功夫,心中不禁啧啧称奇。他哪里知道,韩啸月打出的天誓神器,加之《剑华本纪》的功力,本足以将此厅堂掀一个底朝天。
这十几名刀斧手在韩啸月面前根本算不得什么,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将众勇士打翻在地。韩啸月本与他们无冤无仇,便没有痛下杀手,只将他们打得躺在地上无力反击。这些人身上的铠甲被抽裂,脸上也都不同程度被抽打出了深深的印痕。
孙捕头见状,抽出长刀道:“韩啸月,你胆敢咆哮厅堂,打伤官府之人,该当何罪?”韩啸月将锁链紧紧握在手中道:“那客栈掌柜所言有误,看来你并非是什么‘铁面判官’,居然受此反贼蛊惑,难保你冤枉了多少好人!留你何用?”说罢,将锁链朝着孙捕头的面门掷出。孙捕头慌忙举刀格挡,却难敌锁链的力道,生生被震飞了出去,整个身体摔到了身后的那面墙上。幸亏严棠溪躲避及时,否则便会被这力道挤压成一张“肉饼”。
孙捕头闭上双眼,心中暗叫“必死无疑”。但片刻后再睁开眼,从地上爬起来时却发现自己安然无恙。韩啸月本想置他于死地,但终究他是受人蛊惑,还是手下留了情。孙捕头从地上站起身,见韩啸月所为似乎并非严棠溪所说“歹毒”、“大魔头”之人。不仅对自己留了活命,就连刀斧手也无一死亡。“莫非,是我断错了案子……”孙捕头想到此,心中羞愧万分,将长刀丢在地上,抱拳道:“感谢活命之恩!”
严棠溪见状,拉了他一把道:“孙捕头,你怎的要向这个大魔头致谢?”孙捕头一指地上受伤的刀斧手道:“严大人,韩啸月对我等陌生人都手下留情,想必为人宽厚仁爱。若此等人都恨不能灭你全家,想必定然是您的夫婿做了比叛乱更为过分之事。”说着,孙捕头看着韩啸月道,“韩啸月,看来你之所以要灭他满门,定是有苦衷的。”
“孙捕头,你……你怎想着他说话!”严棠溪被他说得一时语塞。孙捕头继续道:“严大人,孙某在此地当值十几年,从来不会判错案子。今日,算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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