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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剑客无情剑-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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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小红跳了起来,雀跃道:“你答应了?”
    孙老先生慢慢的点了点头,含笑道:“你说来说去,为的就是要等我说这句话?”
    孙小红的脸红了,垂着头笑道:“你老人家总该知道,女大不中留,女儿的心,总是向外的。”
    孙老先生大笑道:“但你的脸皮若还是这么厚,人家敢不敢要你,我可不知道。”
    孙小红的嘴凑到他耳旁,悄悄道:“我知道,他不要我也有法子要他要。”
    孙老先生忽然抱住了她,就好像已回到十几年前,她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抱着她柔声道:“你是我最喜欢的孙女,但却太调皮,胆子也太大,我一直担心你找不到婆家,现在你总算找到了个你自己喜欢的,我也替你喜欢。”
    孙小红吃吃笑道:“我找到他,算我运气,他找到我,也是他的运气,像我这样的人,这天下也许还没有几个。”
    孙老先生又大笑,道:“除了你之外,简直连一个都没有。”
    孙小红伏在她爷爷膝上,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愉快,说不出的得意。
    因为她不但有个最值得骄傲的祖父,也有个最值得骄傲的意中人。
    亲情,爱情,她已全都有了,一个女人还想要求什么别的呢?
    她觉得自己简直已是肚上最快乐的女人。
    她觉得前途充满了光明。
    但这时大地却已暗了下来,光明己被黑暗吞没。
    她却完全没有感觉到。
    “爱情令人盲目。”
    这句话听来虽然很俗气,但却的确有它永恒不变的道理。
    孙小红此刻若能张开眼睛,就会发现她爷爷目中的悲哀和痛苦是多么深遂——别人就算能看到,也永远猜不出他悲痛是为了什么原因?
    夜临,风更冷。
    万籁无声只剩下枯枝伴着衰草在风中低位。
    李寻欢的人呢?
    孙小组忍不住跑出去,大声道:“你在上面于什么?为什么还不下来?”
    没有回应。
    李寻欢他人呢?
    八角亭上难道真有什么险恶的埋伏?李寻欢难道已遭了毒手?
    八角亭上铺的是红色的瓦,还有个金色的顶。
    金顶上却摆着个小小的铁匣子,用一根黄色的布带捆住。
    铁匣于是很普通的一种,既没有雕纹装饰,也没有机关消息,你若打开这铁匣子,里面绝不会飞出一技弯箭来射穿你的咽喉。
    “但这铁匣子怎么会到了八角亭的顶上呢?”
    铁匣子里只有一柬头发。
    头发也是很普通的头发,黑的,很长,既不香,也不臭,就跟世上成千万个普通人的头发一样。
    但李寻欢却一直在呆呆的盯着这束头发看,孙小红叫了他几次,他都没有听见。
    这头发究竟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孙小红看不出来。
    无论谁都看不出来。
    李寻欢的脸色很沉重,眼睛也有点发红。
    孙小红从未看过他这样子,就连他喝醉的时候,他眼睛还是亮的。
    他怎会变成这副样子?
    头发就放在亭子里的石桌上,李寻欢还是在盯着这束头发。
    孙小红忍不住问道:“这是谁的头发?”
    没有人口答,没有人能回答。
    任何人都可能有这样的头发。
    孙小红道:“这样长的头发,一定是女人的。”
    她自己当然也知道这判断并不正确,因为男人的头发也很长。
    因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损伤。”
    谁剪短头发,谁就是不孝。
    有人说故事,说到一个人女扮男装忽然被人发现是长头发,别人就立刻发觉她是女人了。
    说这种故事的人脑筋一定不会很发达,因为这种事最多只能骗骗小孩子——奇怪的是,却偏偏还有人要说这种故事,不但说,甚至还从不变。
    孙小红跺了跺脚,说:“无论如何,这只不过是几根头发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
    孙老先生忽然道:“有。”
    孙小红怔了怔,道:“有什么?”
    孙老先生道:“奇怪,而且很奇怪。”
    孙小红道:“哪点奇怪?”
    孙老先生道:“很多奇怪。”
    他接着又道:“头发怎会在铁匣子里?铁匣子怎会在亭子顶上?是谁将它放上去的?有什么用意?”
    孙小红怔住了。
    孙老先生叹了口气,道:‘”若是我猜得不错,这必定是上官金虹的杰作。”
    孙小红失声道:“上宫金虹?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孙老先生道:‘就为了要让李寻欢看到这束头发?”
    孙小红道:“可是……可是他……”
    孙老先生道:“他算准了李寻欢一定会先来探测战场,也算准了他一定会到亭子上去,所以就先将这匣子留在那里。”
    孙小组道:“可是这头发又有什么特别呢?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怎么样呀,他这么样做岂非很滑稽。”
    她嘴里这么说,心里也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了,很不对。
    像上官金虹这种人,当然绝不会做滑稽的事。
    孙老先生眼睛盯着季寻欢,道,“你知道这是谁的头发?”
    李寻欢沉默了很久,终于长长叹息了一声,道:“我知道。”
    孙老先生厉声道:“你能不能确定?”
    他说话的声音如此严厉,李寻欢怔了怔,道:“我……”
    孙老先生道,“你也不能确定,是不是?””
    他不让李寻欢开口,接着义道:“上官金虹这么样做,就是要你认为这头发是林诗音的,要你认为她己落入他的掌握,要你的心不定,他才好杀你,你为何要上他的当?”
    孙小红也抢着道:“不错,林姑娘若真的已落入他手里,他为何不索性当面来要胁你?”
    李寻欢叹道:“因为他不能这么样做——别人能,他却不能。”
    孙小红道:“他为什么不能?”
    李寻欢淡淡道:“若有人知道上官金虹是用这种手段才胜了李寻欢的,岂非要被天下人耻笑。”
    孙小红道:“但现在他什么也没有说,只不过让你看到了一束头发而已。”
    李寻欢道:“这正是他的手段高明之处。”
    孙小红道:“这头发也许并不是她的。”
    李寻欢道:“也许不是,也许是……谁也不能确定。”
    孙小组道:“那么你若完全不去理会,就当做根本没有看到,他的心计岂非就白费了。”
    李寻欢道:“只可惜我已经看到了。”
    孙小组道:“就因为他什么也没有说,所以你才怀疑,就因为他算准了你会怀疑,所以才这么样做。你也明知道他的用意,却偏偏还要落人他的圈套。”
    他长长叹息了一声,昔笑道:“这种荒唐的事,为什么偏偏要让我遇到?”
第七十七章 兴云庄的秘密
    李寻欢笑了笑,淡淡道:“世事本就如此,有些事你纵然明知是上当,还是要去上这个当的。”
    孙老先生忽然道:“不错,若有人能令我心动,我也一样会上当。”
    孙小红跺了跺脚,咬着嘴唇道:“你们上当,我偏不上当……”
    孙老先生叹道:“其实你已上当了,因为你也在怀疑这头发是林姑娘的,你的心也已乱了,现在你着和人决斗,对方的武功纵然不如你,你也必败无疑。”
    孙小红道,“可是……可是……”
    可是怎么样,她自己也不知道。
    上官金虹的目的就是要李寻欢心乱,无论李寻欢是相信也好,是怀疑也好,只要他去想这件事,上官金虹的目的就已达到。
    李寻欢又怎能不想?
    那本是他魂牵梦素的人,他几时忘记过她?
    他就算明知这并不是她的头发,还是忍不住要牵肠挂肚,心乱如麻,因为上官金虹已让他想起了她。
    问题并不在头发是谁的,而在李寻欢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一汁正是针对李寻欢而发的,着是用在别人身上,也许就完全没有用了,因为别人根本就不会想得这么多,这么远。
    这才是上官金虹最可怕的地方。
    他永远知道对什么人该用什么样的手段,他的手段在别人看来也许有点不实际,甚至有点荒唐,但却永远最有效。
    因为他很懂得兵法中最奥妙的四个字:“攻心为上。”
    李寻欢靠在栏杆坐了下来,就坐在地上,将四肢尽量放松。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孙老先生和孙小红却都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到兴云庄去,看看林诗音还在不在?”
    在长途跋涉之前,他必须先将疲劳恢复。
    每次他作了重大的决定之后,都要使自己的身心尽量松弛。
    这是他的习惯。
    这无疑是个好习惯。
    孙小红咬着嘴唇,咬得很用力。
    “原来他还是忘不了她,还是将她看成比什么都重要,她在他心里的地位,无论谁都不能代替——就连我也不能。”
    孙小红的眼圈已红了,终于忍不住道:“你一定要去?”
    李寻欢没有回答。
    有时不回答就是口答。
    孙老先生叹道:“他当然要去,因为他只有去看一看,才能心安。”
    孙小红道:“可是……她若已不在那里了呢?”
    李寻欢目光遥视着亭外的夜色,缓缓道:“无论她在不在,我都要去看看,然后我才能下决心,决定应该怎么样做。”
    孙小红道:“你若去了,才真正落入了上官金虹的圈套。”
    李寻欢道:“哦?”
    孙小红道:“他这么样做最大的目的就是要你到兴云庄去一趟,决战的时候就在后天,这里离兴云庄并不近,你就算能在两天之内赶回来,到了决战时体力也已不支,他在这两天内却一定会尽量休息。”
    他叹了口气,缓缓接着道:“他以逸待劳,你在两天之内奔波数百里之后,再去迎战,这一战的胜负,也就不问可知了,何况,他在那里说不定还另有埋伏。”
    李寻欢沉默了很久,缓缓道:“有些事你纵然明知不能做,也是非做不可的。”
    孙小组嘎声道:“但你若去了,就等于是拿你自己的性命去冒险,她对你难道就真的这么重要?比你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李寻欢又沉默了很久,抬起头,凝注着她。
    孙小组的眼睛已湿了,扭转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李寻欢一字字缓缓道:“我只想你明白一件事,你若换了我,你也一定会这么样做,她若换了你,我也会这么样对你的。”
    孙小红没有动,就好像根本没听到他说的话。
    可是她眼泪却已流了下来。
    女人若真的爱上了一个男人,就希望自己是他心目中唯一的女人,绝不容第三者再来加入。
    但无论如何,李寻欢心里毕竟已有了她。
    她痴痴的站在那里,心里也不知是甜?是酸?还是苦?
    孙老先生忽然叹息了一声,道:“这是他非做不可的事,就让他去吧。”
    孙小红慢慢的点了点头,忽然笑了,笑得虽辛酸,却总是笑。
    她带着泪笑道:“我忽然发现我自己实在是个呆子,他认得她在我之前,我还没有看到他的时候,他们之间已经有许多许多事发生了,我是后来才加入的,所以,应该生气的是她,不应该是我。”
    孙老先生也笑了笑,柔声道:“一个人若知道自己是呆子,就表示这人已渐渐聪明了。”
    孙小红眨着眼,道:“但也有件事是我非做不可的。”
    孙老先生道:“什么事?”
    孙小红道:“我要陪池去,非去不可。”
    孙老先生沉吟着,道:“你陪他去也好,只不过……”
    他转头去瞧李寻欢,下面的话显然是要李寻欢接着说下去。
    孪寻欢笑了笑,道:“她既然已说了非去不可,自然就是非去不可了。”
    孙老先生也笑了,道:“我活到六十岁时才学会不去跟女人争辩,你学得比我快。”
    李寻欢已站了起来,道:“既然要走,今天晚上就动身,你……”
    孙小红抢着道:“你不要以为女人都是婆婆妈妈的,有的女人比男人还干脆得多,也一样说走就走。”
    孙老先生道:“到了那里,莫忘了先去找你二叔,问问那边的动静。”
    孙个红道:“我知道……”
    她膘了李寻欢一眼,接着道:“他若不愿我跟他一齐进去,我就在二叔那里等他。”
    李寻欢忽然道:“孙二侠已在兴云庄外守候了十二年,他究竟为的是什么?”
    这件事他一直觉得很奇怪。
    十二年前,正是他将要离家出走的时候、那时孙驼子就已守候在那里,他实在猜不透孙驼子的用意。
    孙驼子不但和李家素无来往,和龙啸云也全无关系,至于林诗音,她本是孤女,很小的时候就已来投靠李寻欢的父亲。
    她本是个很内向的人,这一生几乎从未到别的地方去过,自然更不会和江湖中人有任何来往了。
    若说孙驼子是受了别人的托付,那人是谁呢?
    他要孙驼子守护的是刊“么呢?
    假如世上只有一个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自然就是孙老先生。
    孙老先生并不是个深沉的人,李寻欢希望他能说出这秘密。
    但他却失望了。
    孙老先生又开始抽烟,用烟嘴塞住了自己的嘴。
    孙小红膘了她爷爷一眼,忽然道:“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很奇怪。”
    李寻欢瞧着她,等她说下去。
    孙小红道:“龙小云在上官金虹面前砍断了自己的手,这件事你知不知道?”
    李寻欢点了点头,叹道:“他本是个很特别的孩子,做的事也特别。”
    孙小红道:“他能做出这种事,我倒并不觉得奇怪。”
    李寻欢道:“哦?”
    孙小红道:“他明知当时上官金虹已动了杀机,所以就先发制人,让上官金虹无所可说,这么样一来,非但性命能够保全,而上还令人党得他很有胆识很有孝心,因此更看重他。”
    她叹了口气,接着道:“他这么做,的确很聪明一也够狠了,但他本就是个又聪明,又狠毒的孩子,所以我并不觉得奇怪。”
    李寻欢道:“那么,你奇怪他的什么?”
    孙小红道:“他武功已被你废了,体力本该比普通人还衰弱,是不是?”
    李寻欢叹道:“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做得对不对?”
    孙小红道:“人的骨头很硬,纵然是很有腕力的人,也难一刀就将自己的手砍断,除非他用的是削铁如泥的宝剑。”
    李寻欢道:“不是宝剑?”
    孙小红道:“绝不是!”
    李寻欢道:“但龙小云随手一挥,就将自己的手削了下来。”
    孙小红道:“他好像根本就没有用什么力。”
    李寻欢沉吟着,道:“你的确比我细心,听你一说,我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孙小红道:“还有,普通人的手若被砍断,一定不能再支持,立刻就要晕过去。”
    李寻欢道:“不错,纵然是壮汉,也万万支持不住,除非他有深厚的武功底子。”
    孙小红道:“但龙小云却只不过是个武功已被费,体力很衰弱的孩子,他为什么偏偏能支持得住?”
    李寻欢不说话了,目光闪动着,仿佛已猜出了什么。
    孙小红道:“他非但能支持得住,而且还能侃侃而谈,还能将自己的断手捡起来,一个没有武功的人,怎么能办得到?”
    李寻欢道:“你的意思难道是说,他武功已恢复?他平时那种弱不禁风的样子,都是故意装出来的?”
    孙小红道:“我不知道。”
    李寻欢道:“我废他武功的时候,用的手法很重,按理说他武功绝无恢复的可能,除非……”
    他盯着孙小红,缓缓道:“除非那传说并不假,兴云庄里的确藏有那本稀世的武功秘笈,无意中被龙小云得到。”
    孙小红道:“我不知道。”
    李寻欢喃喃道:“孙二侠在那里守护了十几年,难道为的也是这本武功秘笈么?”
    孙小红道:“我不知道。”
    孙老先生忽然笑了,道:“你既然想告诉他,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说出来呢?”
    孙小红垂着头,用眼角偷偷瞟着他,道:“我怕挨骂。”
    孙老先生大笑,道:“你若想女人替你保守秘密,只有一个法子,那就是永远莫要跟她提起这件事,一个字都不能提。”
    孙小红嘟着嘴,道:“我又没有说出去……”
    孙老先生笑道:“你用的法子更高明,你自己不说,却要我替你说。”
    孙小红抿嘴道:“就算我说了,我也只跟他说,他……他又不是别人。”
    “他又不是别人?”
    这句话李寻欢听在耳里,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知道自己又已欠下了一笔债,这辈子只怕也休想还得了。
    一个女人若不再将你当做“别人”,那就表示她已跟定了你,你就算像马一样长了四条腿,也休想再能跑得了。
    孙老先生的笑声突然顿住,一字字道:“兴云庄里的确藏着本武功秘笈,那并不是谣言。”
    李寻欢动容道:“是谁的武功秘笈?我怎会一点也不知道?”
    孙老先生将烟斗重新燃着,望着袅娜四散的烟雾,缓缓道:“你可听说过王怜花这个人么?”
    李寻欢道:“这名字天下皆知,我当然不会没听说过。”
    孙老先生道:“王怜花本是沈浪沈大使的死敌,后来却变成沈大侠的好朋友,因为他这人本在正邪之间,虽然邪,却并不太恶毒,做事虽任性,但有时却也很讲义气,很有骨气之所以,他虽然害过沈大侠很多次,沈大使还是原谅了他。”
    沈浪和王怜花之间,当然也有段很曲折的故事,这故事我曾经在“武林外史”这本书里很仔细的叙述过。
    李寻欢道:“听说王怜花已与沈大侠伉俪结伴归隐,远游海外,那也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孙老先生道:“不错,他后来的确被沈大侠所感化。”
    他长叹了一声,接着道:“要杀一个人很容易,要感化一个人却困难得多,沈大使的确是人杰,你若早生几年,一定也是他的好朋友。”
    李寻欢目中也不禁露出了向往之色,却不知千百年后,他侠名留传之广,受人崇敬之深,绝不在他所向往的沈浪之下。
    孙老先生道:“沈大侠虽是人杰,但王怜花却也不凡,否则又怎会成为沈大侠的死敌?”
    两个聪明才智相差很远的人,也许可以结成朋友,却绝不会成为敌人,所以只有上官金虹才有资格做李寻欢的仇敌,别的人简直不配。
    李寻欢道:“听说这人乃是武林中独一无二的才子,文武双全,惊才绝艳,所学之杂,涉猎之广,武林中还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得上。”
    孙老先生道:“不错,此人不但星卜星相,琴棋书画都来得,而且医道也很精,易容术也很精,十个人都学不全的,他一个人就学全了。”
    他叹了口气,道:“就因为他见猎心喜,什么都要学一点,所以武功才不能登峰造极,否则以他的聪明才智,又怎会屡次败于沈大侠手下。”
    李寻欢忽然想起了阿飞。
    阿飞的聪明才智是不是比王怜花更高,因为他只学了一样事,只练一剑,他这一剑本可练到空前绝后,无人能抵挡的地步。
    “只可惜聪明人偏偏时常要做傻事。”
    李寻欢叹了口气,不愿再想下去。
    孙老先生道:“王怜花改邪归正后,已知道他以前所学不但太杂,也太邪,本想将那本‘怜花宝鉴’付之一炬。”
    李寻欢道:“什么,‘怜花宝鉴’?”
    孙老先生道:“伶花宝鉴就是将他自己一生所学全记载在上面的一本书。”
    李寻欢道:“他为什么想烧了它?”
第七十八章 恐怖的决斗
    孙老先生谈到王怜花想将自己所著“怜花宝鉴”烧了的事,李寻欢不由问道:“他为什么想烧了它?”
    孙老先生道:“因为那上面不但有他的武功心法,也记载着他的下毒术,易容术,苗人放虫,波斯传来的摄心术……”
    他叹息着接道:“这么样一本书若是落在不肖之徒的手里,后果岂非不堪设想?”
    李寻欢也叹道:“那的确是后患无穷?”
    孙老先生道:“但这是他一生心血所聚,他也不舍得将之毁于一旦,所以他远赴海外之前,就将这本书交给了一个他认为最为可靠的人。”
    听到这话,李寻欢对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已了解,也已猜到藏在兴云庄里的那本武功秘瘦,就是“怜花宝鉴”。
    但还有几件事他想不通,试探着闪场、腰将这本秘发交给谁了?”
    孙老先生道:“交给了你!”
    李寻欢怔了怔,道:“我?”
    孙老先生笑了笑,道:“普天之下,除了小李探花外,还有谁是最可靠的人呢?”
    他接着又道:“他将这本‘怜花宝鉴’交托给你,不但要你替他保存,还想要你替他找个天资高,心术好的弟子,作为他的衣钵传人。”
    李寻欢苦笑道:“但这件事我却连一点都不知道。”
    孙老先生道:“因为你那时恰巧出去了。”
    李寻欢沉思道:“十二年前……不错,那时我到关外去了一趟,回来时又遇伏受了重伤,若不是龙啸云仗义相救,我……”
    说到这里,他咽喉头似已被塞住,再也说不下去。
    这本是他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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