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神龙传-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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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八章　造化弄人

　　这时，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那么，南宫龙飞竭诚邀请二位，实现我主宏愿，将希望带给世间困苦的人。”

　　两人看时，却是那位南宫龙飞。

　　东方未明施礼道：“南宫先生。”

　　南宫龙飞道：“教主有请少侠与风姑娘入内一见。”

　　东方未明道：“知道了，有劳南宫先生领路。”

　　“两位请随我来。”南宫龙飞说完，便转身领路。

　　两人跟着南宫龙飞进入一见雅致的房间内。却见天王和紧那罗、香儿都在里面。

　　东方未明施礼道：“晚辈东方未明，见过厉教主。”

　　风吹雪淡淡地道：“风吹雪见过先生。”

　　天王和蔼地道：“好孩子，好孩子。事情的经过，本座都已经听香儿他们说了。”然后看着风吹雪道：“风姑娘，妳早已脱离天意城，却因为本座之故，令妳再次面对不愿面对的过往，本座在此对你致上最深的歉意与敬意。”

　　风吹雪轻声道：“不会。”虽然风吹雪因为人生的遭遇，已经变得心如止水，很少再起涟漪。但以往在天意城领单之时，都是冷酷的请托，这次则感受到真诚的谢意，心中对这位曾经的江湖传奇人物生出些许好感。

　　天王又看向紧那罗、香儿和南宫龙飞三人，道：“香儿、纳兰、龙飞。这二十年来累你们四下奔走，为本座殚精竭虑……咳，二十多年沧海桑田，人事已非。唯有你们的忠义之心，未曾一变。”

　　香儿哽咽道：“教主……”

　　紧那罗没有说话，心情亦是十分激动。

　　南宫龙飞道：“教主，这是当然的。”

　　天王忽然转向东方未明，仔细盯着他，面露奇异之色，诧异道：“东方未明……好像，真的太像了！你出身何处？父母名谁？”

　　被提起身世，东方未明仍是有些伤感道：“晚辈出身宣城，双亲都务农为生。父亲早逝，母亲临去前曾告诉我，我其实是他们收养的孩子……晚辈尚年幼时就被人丢弃，不知亲生父母姓甚名谁……从小，养母就交给我半枚残破的玉镯，说是捡到我的时候，就藏在我的棉被里的。这半枚玉镯也是我对生身父母唯一的寄托。直到前一阵子，我的师叔玄冥子，交给了我另外半枚玉镯，告知了我的身世。我才知道，原来我的亲生父亲叫东方曦，母亲叫宫夕瑶。他们生前也是天龙教的人！”这是他第一次跟人说起自己的身世，就连师父师兄也没有说起过。说到这里，紧紧盯着天王，终于到了验证自己父母过往的时刻了。

　　风吹雪闻言却芳心剧震，面色大变，惊声道：“宫夕瑶！是我娘亲的……”

　　香儿亦面色大变，惊道：“原来你竟是夕瑶师妹的儿子……”

　　紧那罗和南宫龙飞面面相觑，亦是惊诧不已，这消息实在太惊人了！天王更是情绪十分激动。

　　东方未明倒是很平静，继续道：“虽然我对死去的父母没有任何印象，但自从知道我的身世以后，我的心里就蒙上了一层阴霾。玄冥子告诉我，我的父亲出身名门正派，为了卧底方进天龙教。但是到后来，却成了正派与天龙教皆不容的叛徒！”然后，东方未明紧盯着天王道：“此次我参与救援，其实也是存了一番私心的。厉教主，请你告诉我，玄冥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天王回忆往事，慨叹道：“不错，玄冥子说的，都是真的。”

　　东方未明闻言心头剧震，希望彻底破灭，禁不住就要向后跌倒。

　　风吹雪急忙扶住他，关切道：“未明，你怎么了？”

　　东方未明努力站稳，面色苍白，颤声道：“我的爹娘……真的是……如此不忠不义之人？”

　　香儿急忙道：“不是的！未明，你的爹娘是为了理想捐躯，他们是世上最伟大的人……”

　　东方未明此刻大脑一片混乱，哪里听得进去？大声道：“我不想听！”说完，向屋外狂奔而去。

　　“未明！”风吹雪心头一惊，急忙追了出去。

　　紧那罗叹道：“当真是造化弄人！”

　　香儿看着天王道：“教主……”

　　天王亦是百感交集，默然不语。

　　东方未明施展逍遥游步，一路狂奔出数里路，来到一处瀑布前，凝望着高处流下的如一条白龙般的瀑布，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夜空，今晚的月色很美。

　　风吹雪从包袱里拿出杯子，沏了一杯茶水，道：“未明，不喝一杯么？”

　　东方未明望着天空的明月，回忆道：“看着这样的月色，就让我想起咱们在杜康村痛饮的夜晚。”

　　风吹雪被勾起了回忆，想起两年前被江湖四恶追赶，逃到杜康村对月饮酒并为她跳舞的那晚，亦感慨道：“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呢！”

　　东方未明诧异道：“有么？感觉只是不久前啊！”其实距离当日两人逃离江湖四恶的追赶，来到杜康村外旷野，已经有两年了，当时也是风吹雪第一次卸下伪装，以真性情展露在他面前的时候。而这两年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两人的关系也和当初大不相同了。

　　风吹雪感叹道：“对我来说，就像上辈子的事情。”当时她还是女扮男装的天意城杀手，双重身份。总是要带着伪装掩饰真性情。现在终于可以完完全全做一个真正的自己，真像是两世为人。

　　东方未明看着她道：“我倒是很怀念妳当时的舞蹈。”虽然不久前七夕情人节，他曾见过风吹雪穿女装时更美的舞姿，但仍然很怀念当时还是风兄弟时的舞蹈，别有一种心情。

　　风吹雪甜笑道：“以后有的是时间，只要你喜欢，我可以经常跳给你看啊。”

　　东方未明高兴道：“好啊！”

　　风吹雪神色一肃，看着他道：“未明，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

　　东方未明又被带入了现实，凄叹道：“我的父母……原来是黑白两道都唾弃的罪人，而我一直以来都被蒙在鼓里。如果师父、师兄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我的身份，还会收我入逍遥谷么？”

　　风吹雪却认真地道：“我相信你的父母不会是恶人。”

　　东方未明见她说得这么认真，不像是在安慰自己，心中产生了一丝希望的曙光，问：“为什么？”

　　风吹雪正色道：“你的母亲是家母的堂姐。乾达婆也好，紧那罗也好，仙音前辈也好。都是师出百花楼。百花楼挑徒极严，又怎会收录一个品行不端的人？”

　　她这一番推论，自是合情合理。但东方未明仍是忧心忡忡地道：“人是会变的……”心中自嘲自己竟会对自己的生身父母如此没有信心。

　　


第五百二十九章　　杀人刀　　活人剑


　　第五百二十九章　杀人刀　活人剑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不错，人是会变的，所以你的父亲选择了他的道路。孩子，是我对不起你。”一个面色苍白却不失威严的老者缓步走来，正是天王。

　　风吹雪见天王竟然追到这里，讶异道：“你身子还很虚弱，不在里面休养，这样好么？”原本她是一个情感不喜外露的人，尤其面对素不相识之人。但忘忧谷的快乐生活让她表面冷漠的性格改变了很多，面对这样一位慈善却不失威严的老者，她竟然不自觉的表现出关心。

　　天王道：“不碍事。”然后看着东方未明道：“未明，你是东方曦的孩子，你有权知道这一切。”

　　东方未明殷切道：“请告诉我……关于我父母的一切。”不管自己的父母是正是邪，他总要知道有关父母的一切真相。

　　天王回忆道：“二十多年前，随着香儿和纳兰的归化，他们的师妹夕瑶也来到了天龙教。当时，本教根基尚未打稳，虽然本座极力主张缓和地扩张实力，但是教内总是有一部分激进人士，以强硬的手腕与江湖同道进行交涉。”说到这里，叹了口气，继续道：“人与人一旦起了冲突，就很难相互去理解，因为他们根本不愿意这么做。本教逐渐成为世人眼中的魔教，于是中原武林派出了你的父亲前来卧底，潜伏于我天龙教中。”

　　显然玄冥子说的没错，东方未明安静地听着下文。

　　天王继续道：“你的父亲有着一双清澈的双眸，充满了坚定地意志和信念，本座尤其欣赏这样的人。尽管知道他是卧底，本座仍然对他委以重任，甚至将他提拔成左护法。”

　　东方未明惊声道：“你……你早就知道我父亲是卧底？”

　　天王微笑道：“正如我方才说的，在立场不同的时候，人与人之间，很难去互相理解。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相互理解的话，才更显出人性的光辉与可贵。”

　　东方未明诧异道：“你的意思是，我的父亲认同了你的理念？”

　　天王看着他道：“孩子，我问你，侠是什么？武又是什么？”

　　东方未明答道：“师父教过我，三人成众，以众人之力成人之大者，如大忠、大孝、大仁、大爱，谓之‘侠’也。但又有所谓‘侠以武犯禁’，有时候要成就侠义，不得已的情况下，也只能动武了。”

　　天王正色道：“然而本座却以为，纯使武力迫使他人屈服，不能算是真正的侠。侠者习武，并不为了伤害别人，而是为了消弭战斗。有一个故事是这样说的：从前有一个傲慢的将军，听闻一名老僧武艺非凡，于是上门踢馆，要老僧与他一较高下。这时老僧说话了：‘贫僧懂所谓的杀人刀，也懂所谓的活人剑，不知将军欲领教何者？’将军自恃勇猛，且年纪比老僧要轻的多，全然不把他放入眼内，便道：‘你的杀人刀能取本将军的性命么？’老僧上前一步，一拳迎向将军的面门，在将军全然未及反应之时，便将他击倒在地。这时，老僧说话了：‘你已经死了，这便是贫僧的杀人刀。’将军一怔，汗如雨下，惭愧万分，立即拜伏于老僧膝下，道：‘请大师收我为徒。’这时，老僧抚须而笑，道：‘这就是活人剑了’。”

　　风吹雪若有所悟地道：“老和尚的杀人刀杀死了将军的傲慢，并非当真取他的性命。活人剑则激起了他的慈悲与佛性。”她之前受过无颠和尚的点悟，对佛性的领悟力较强。

　　天王道：“不错。杀人刀、活人剑，乃上古之风规，亦今时之枢要。若论杀也，不伤一毫；若论活也，丧身性命。旧我不死，又如何迎接新我？”然后看着她道：“风姑娘，老夫知道妳的过去。然而妳已经新生了，这即是妳的‘活人剑’。”

　　风吹雪喃喃自语道：“我的活人剑……”

　　天王又道：“武，意即止戈，止戈为武，成王道也。以霸道与武力威逼他人，只能维持一时，不能维持一世。唯有以仁制人，激发对方心中的仁德，方能生生不息。武，若无法与‘仁’相辅，永远只是行使武力的莽夫。这就是本座心中的杀人刀与活人剑。”

　　东方未明虽然觉得这位武林前辈奇人所言很有道理，但并不尽然赞同，江湖险恶，人心叵测。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世间有很多天生邪恶的奸险小人，并非每个人都能够用所谓的活人剑激发他心中的仁德，不然也不会朝代不断更替，江湖不断杀戮了，若真能够不需要武力便可以仁制人，还要苦练武功干嘛？如果不是练就这身本领，他又如何救助毒龙教，从孔家堡带风吹雪全身而退？又如何能在天意城地下宫殿救出这位武林奇人？行走江湖，行侠仗义，自身武功仍旧是硬道理。便道：“千百年来，不论是武林还是朝廷，总是面对永无止尽的争斗。凭着你心中的活人剑，当真能斩除世间的仇恨，创造全新的太平盛世么？”

　　天王刀：“我不知道。我曾经失败过一次，除了令我自己失去二十年的自由之身，也连累你的父母，令他们遭正道的追缉，并为龙王视为叛徒而加以铲除。对于你父母的牺牲，我感到很伤痛。然而，不管这条道路有多艰辛，只要本座还有一口气在，就会不断地走下去。在我的后方有太多死去弟兄的意志，就算是为了他们，本座也永远不会放弃。”

　　东方未明陷入沉思中，虽然他并不认为天王这种过于美好的理想化活人剑江湖路，但却对这位饱受磨难的武林前辈奇人越发尊敬，虽然他的理想很难实现，但至少这种理想是会造福很多人的。

　　风吹雪见他身子虚弱，便道：“天王，夜里风凉。你的身子尚未复原，还请先回去歇息吧。”

　　天王道：“咳，咳！未明，本座知道一时之间，你的思绪难平。本座便不打扰你了。”说完，便施展轻功，向村落走去，他此刻身受病痛之苦，走的并非很快，好在村落离此不远。

　　天王走后，风吹雪道：“我大概能理解，为何你的父母，还有乾达婆、紧那罗等人……会想要追随天王了。”

　　东方未明凝望着她，静静地听着。

　　风吹雪继续道：“不是拥有最强大武力的人，才能成为世间的王者。而是能得到他人认同的人，方能成王。”

　　东方未明陷入沉思，喃喃自语道：“得到他人的认同么……”

　　风吹雪看着他道：“未明，你觉得好些了么？”

　　东方未明凝望着眼前的瀑布，道：“雪妹，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风吹雪道：“好吧，那我不打扰你了！”说完，握了一下他的手，便离开了。

　　风吹雪走后，东方未明心情更加紊乱，暗忖道：“不单是天龙教，数不尽的中原武林人士身上，都有我父母的血！只要一想到这个，我就无法克制心中的怒火，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过了一会，东方未明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忖道：“静……越是心烦意乱之时，越需要冷静面对。我一定能靠自己找到答案的。”说完便投入瀑布之中运功打坐，修练逍遥心法。

　　


第五百三十章　　心魔　　选择的道路


　　第五百三十章　心魔　选择的道路

　　东方未明忽觉有人迫近，急忙睁开眼睛，却见是天龙教的护法摩呼罗迦，只听摩呼罗迦嗤笑道：“东方未明，你真是个可悲的杂种，你父母叛出本教，罪该万死，留下来的杂种更是非死不可！桀桀桀！”

　　东方未明怒不可竭，骂道：“魔教妖人，你才是杂种！”喝声中，傲天神剑闪电拔出，飞身跃起一剑劈向摩呼罗迦。谁知，却劈了个空，摩呼罗迦突然消失不见了。接着，忽然听到女子的笑声：“呵呵！小弟弟，看在你是故人之子，姐姐会对你温柔一点的……你要怎么个死法呢？”嗯？

　　东方未明急忙转身，却看到一名妖艳的红衣女郎，正是天龙教护法夜叉，不由大怒道：“就凭你这妖女也想杀我？”骂声中，傲天神剑凶狠划出。却又是划了个空，夜叉也消失不见了。眼前却出现了另一个人，竟是他大师兄拳掌双绝谷月轩。

　　东方未明惊喜道：“大师兄，是你？我好想你啊！我真的没有勾结天龙教，一切都是方云华那伪君子栽赃陷害的……”

　　却听谷月轩冷冷地道：“不必多说了！想不到你的父母竟是武林正派的叛徒！师弟，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出手吧！”

　　东方未明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浑身发冷，踉跄了两步，颤声道：“大师兄，你怎能这样对我……”再看时，谷月轩却已经不见了。眼前又出现了华山派掌门西岳剑神曹岱，只听曹岱冷声道：“曹某剑下，必诛妖孽。东方曦与宫夕瑶之子，怪你就怪不该出生在这个世上吧！”

　　东方未明气得发抖，怒声道：“曹掌门！我一向敬重你是个年高德劭的武林前辈，想不到你竟如此不分青红皂白，哼！那就让我看看你这西岳剑神是否浪得虚名吧！”话声中，傲天神剑直刺过来，却又刺了个空，曹岱已消失不见。

　　背后又响起一个声音：“江某无意为难，不过魔教余孽，不能苟留，我会留你一个全尸的！”

　　东方未明转身看时，却是洛阳大侠江天雄，怒声道：“江天雄！你这个城府极深的家伙！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几张面孔！”喝声中，傲天神剑攻了过来，江天雄也消失了。一旁却又出现了武当掌门孤海一剑卓人清。

　　卓人清冷声道：“叛徒之子，必杀不留！”

　　东方未明怒道：“卓人清！上次我手下留情，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别怪我不客气了！”傲天神剑又攻了过来，卓人清却又消失了。

　　丐帮帮主柯降龙却又出现在面前，傲然道：“妖邪之后，自然也不会是好东西。老夫的降龙十八掌专门杀像你这样的奸人！”

　　东方未明大怒，冷然道：“老叫化！好狂妄的口气！我逍遥神龙就来看看你如何降龙！”话音刚落，身形扑出，傲天神剑直刺过来。柯降龙却也消失了。

　　身后有人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父母罪业，子女承担。这都是你的因果业报，乖乖让老衲超度吧！”

　　东方未明转身看时，却是少林方丈无因，不由惊怒道：“无因方丈，晚辈一直对你非常尊敬。上次在少林寺后山你就不分青红皂白与我为难，这次竟然妄动杀机！你们所谓的武林正派不过是一群伪君子！要超度在下，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轻喝一声，身形一闪，傲天神剑直刺了过去。无因方丈却也消失了。

　　忽然，一个独眼老者出现在面前，却是他的师叔独眼魔君玄冥子。

　　东方未明惊叫道：“师叔？”

　　玄冥子道：“东方师侄，你看清楚了么？这就是名门正派那些伪善者的真面目！他们只相信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跟师叔走吧，让我们一起血洗武林，为你父母报仇！”

　　东方未明咬牙切齿道：“师叔，你说得对！我总算看清楚了这些伪君子的真面目！我愿给你走，帮助师叔一起打天下！”

　　玄冥子满意地大笑道：“哈哈哈哈！师侄，你终于想通了，快点来吧！我和你二师兄在天龙教等你！”玄冥子说完便消失了。

　　“师叔！等等我！”东方未明急忙奔了过去，却扑了个空，厉叫道：“我要杀！中原武林也好，天龙教也好，你们每一派身上都有我父母的血！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哑然醒来，却发现自己仍在瀑布之中。原来方才的一切都是梦境。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喊道：“未明，妳冲了一晚的凉，早点上来吧，这样下去会受风寒的。”

　　“雪妹！”东方未明飞身冲出瀑布，掠上岸边，看着眼前的风吹雪。

　　风吹雪见他神情大变，眼神中有股前所未有的阴邪之气，不由心头一震，面色大变，惊声道：“未明，你……你是做了什么决定吗？”

　　东方未明咬牙切齿道：“我决定去追随师叔成就江湖霸业，暂时栖身天龙教，中原武林也好，天龙教也好，这些人身上都有我父母的血！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风吹雪看着性情大变的他，感到一股寒意，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光风霁月的逍遥神龙东方未明了，想劝说也没用了，而且自己也是一个双手染满鲜血的杀手，又有什么资格去劝说？

　　东方未明又道：“过去我对正邪的看法实在太幼稚了！什么是正，什么是邪？爹一生正派，为中原武林卖命卧底，到头来却换得这么凄惨的下场。这些年死在正道手中的魔教中人，难道会比魔教杀死的正道中人要少么？就算没有了魔教，这些道貌岸然的中原武林，从此就不再有纷争了么？”

　　风吹雪亦无言以对，也不知道东方未明现在所说究竟是对是错，便盯着他，淡淡地道：“未明，这真是你想选择的道路吗？”

　　东方未明神色一黯，道：“雪妹，对不起，我知道我让妳失望了……”

　　风吹雪看着他，幽幽地道：“我没有资格对你说什么大道理……只是看着现在的你，就像看着以前的自己，我……心里觉得很痛。但是，既然你已做出这样的决定，想必也不会轻易回头了。”

　　东方未明道：“不要说了。雪妹，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我辜负了妳的期望，妳就当没有我这个人吧！”

　　风吹雪沉思片刻，似是做了决断，毅然道：“不可以……不管你走上什么道路，正也好，邪也好，我不在乎。我只想让你知道，风吹雪永远是你的人，即使你踏上杀伐之道，要以鲜血成就霸业……我也愿成为你的刀。”

　　东方未明此事性情大变，眼中只有复仇的念头，对其他事情包括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都淡了许多，心机亦变的深沉无比。但依然很是感动，他没想到自己作此打算，风吹雪依然愿意无条件跟着自己，感动道：“雪妹，谢谢妳，妳待我真好！”

　　风吹雪淡淡地道：“还谢什么，你是我的天，我永远支持你的决定。”顿了一顿，又道：“那你现在作何打算？”

　　东方未明道：“天王这些人身上没有我父母的血，我不想难为他们。我们现在悄悄离开，去天龙教投奔我师叔吧。”

　　风吹雪默然片刻，道：“好吧！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第五百三十一章　　江湖霸业


　　第五百三十一章　江湖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