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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之翼-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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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径被带到擂台前面,按照指引,在十一个参选人末座坐下。

    十长老见他到来,都只斜他一眼,并无过多表示。看来就连一意主张服从前掌门遗言的唐长老,内心深处也并不同意把六如门的掌门之位叫他这个外人来做。

    他之所以和周四方师兄弟两个唱反调,也许只是看不惯他俩的张狂。

    张六奇坐在队列彼端,与关千剑正好隔着十个人头。他嘴角一歪,冲关千剑一笑,接着起身,走到关千剑身边一人座前道:“让我与师弟换个位置,我要和这位故人叙叙旧。”

    那人慌忙起立,连连道:“师兄请坐,师兄请坐,不必客气!”

    关千剑看他一脸坏笑,正不知他有何意图。只听台上唐长老朗声道:“比武规则只有三点,第一,两人比试,败者自觉退下擂台,不得多作逗留,胜者留下接受挑战,凡连胜两场者,可以暂退休息;第二,不得暗算伤人;第三,不得追打已经败阵的对手。就这三点,大家都听清楚、记住了吗?”

    台下十人齐声应道:“听清楚了,记住了!”

    唐长老道:“好,现在比武正式开始,龚月清、陈叔文,上台!”

    “是!”

    两人同时应声,同时离坐,同时落在擂台上。

    关千剑暗想,这两人武功如出一辙,且功力悉敌,恐怕难分胜负。

    “你觉得这两人武功怎么样?”张六奇竟然一开口就问他这个。

    关千剑眼望台上道:“六如门十长老座下最得意的弟子,还能差到哪里去?不过他们若与你姓张的比起来,自然还有老大一段距离了。”

    张六奇听他如此称呼自己,眼睛微眯,牙齿咬得咯咯响,笑道:“与你相比呢?”

    “不能比。”

    “什么叫不能比?是你不能和他们比,还是他们不能和你比?”

    “不能比就是不能比。”

    张六奇忽有所悟,恨恨道:“我听师兄说,为了隐藏来历,即使在命悬一线的情况下,你也拒绝显露武功。你的意思不会是说到了今天,还要固执到底吧?你知道不出手的后果吗?”

    关千剑不答。

    张六奇道:“告诉你吧,那天长老会议一致决定,如果你不参加比武,我们固然不能无端违背先师遗命,另立掌门,但你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关千剑不屑道:“无非就是地下水牢嘛,我这几天过的生活与坐牢又有什么差别?”

    张六奇笑道:“坐几天的劳和坐一辈子的劳,你说有没有差别?而且,你知道所谓的地下水牢是什么样吗?”

    “什么样?”

    “具体什么样,我没去看过,但有一点我知道,这水牢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水,而是牲畜的粪便……”张六奇看说得对方动容,更加得意,阴阳怪气续道:“因为这牢狱的位置,不是别处,正是猪圈和马棚的底下……哈哈哈哈……”

    关千剑忍不住皱眉。

    可是张六奇还怕自己的话不够威慑力,又道:“也就是说,一旦被关进这牢里,就是你住楼下,猪羊牛马住楼上。楼板呢,自然不会是防漏的,只要楼上邻居一出恭,你在楼下可就要大吃一斤了……”

    若是一个人必须以牛溲马勃为食,那确实是莫大的苦难。当然如果不是被人强行撬开嘴巴喂食,或是本人神经错乱,谁会如此?

    就算关千剑本人并不是疯子,六如门的人也未必丧心病狂到强迫人吃粪便的程度,但若水牢的情形真如张六奇所言,一旦被关进去,一日三餐都在其中,食物之中想不沾上秽物,又还能够吗?

    关千剑想着想着,忍不住一阵反胃。却听张六奇道:“怎么样?任谁天不怕地不怕,到了这个境地,恐怕也要跪地求饶,你又何必固执?”

    这就叫生不如死吧!关千剑如此想。

    “如果你爽快点答应下场,反正今天这擂台纯粹就是为我两个搭的,我们也不必看他们的表演,我上去三下五除二,把他们尽数打下台来,我两个痛痛快快一决高下,如何?”张六奇说得慷慨激昂,极富煽动性。

    “不必……”关千剑的回答有些心不在焉。他脑子飞快打着转:庄梦蝶已死,如果我把六如秘籍中的功夫和龙在天的心法两相杂糅,似是而非地使出来,恐怕六如门上下数千人,没有一个能分辨。而且他们设这个擂台,又用这种手段逼我应战,或者真的只是心急选出新一任掌门,并非要试探于我……我就和张六奇一战又如何?

    但他立刻发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用来说服自己的两点理由,并非他的真实想法,而只是一个逃避的借口!

    先不说他们推选掌门是真是假,十长老无一不是一流高手,眼光何其高明,凭他那点雕虫小技,怎么瞒天过海?

    他一遍遍自问:难道这件事就没有任何方法可以化解吗?要么拒绝出手,被关进水牢而终生过非人的生活,要么如他们所愿,参与比武而暴露来历,然后……被杀?

    是的,死!也无非是死而已!原来这就是唯一的解决办法。

    他终于下定决心:与其生而受辱,不如放手一战!

    “那么你是铁了心要一辈子和猪马牛羊同住,吃喝畜牲屎尿了?”张六奇不肯放过他。

    “不,我宁愿死!”

    “那你就要战。”

    “我宁愿战。”

    “好!”张六奇兴奋难抑,好像下一刻就能登上掌门宝座。“我现在就上去把擂台扫清!你等着,不会太久的。……还有一点,”他把声音压低,向关千剑俯下身,眼睛却四面八方乱瞟,现出几分鬼祟:“只要你乖乖配合,等我当上掌门,一定不会亏待你,说不定,还能收你为徒……”

    关千剑难掩鄙夷之情,假意笑道:“好说好说。”

    张六奇心中豪气勃发,眼中异彩涟涟,缓缓抬起右脚,到脚掌离地一尺左右时,猛地用力,跺在地上——

    关千剑面前瞬间失去了张六奇的影子。

    “啊!——怎么回事……”

    “是啊!我差点倒了……”

    “地面突然震动,我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

    台下一片沸腾,台上却悄然无声。

    不知是谁,目光偶然转道台上,失惊叫道:“啊,张师兄……”

    周围的人随他目光看去,都睁大眼睛说不出话……哑口无言的人越来越多,终于台上台下连成一片,静如止水。

 第一七五章 内讧

    两柄剑把张六奇夹在中间。

    前一刻,台上两人正用尽全力把手中的剑劈向对方。

    他们的武功虽不是同一个师父所授,但毕竟都是六如门的弟子,招式毫无二致,所以在功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没过上几招,就走上了比拼蛮力的路子。

    每一剑都用尽全力,不求压制敌人,只希望对方略一软弱,受不住大力冲击,主动撤剑认输。

    在他们的预想中,这一次两剑相交,很可能双方的兵器都要断折,同时各自虎口震裂。

    可就在最后一刻,眼前一花,剑柄在掌中轻转,剑身再也挥不出分毫。

    “师兄你……”两人语气眼神中,有惊讶,有疑惑,也有不满。

    他们看清来人正是张六奇。他双手紧紧握着两人的剑锋。

    可是掌上并没有淌血。

    虽然事实摆在眼前,旁观者仍然忍不住心惊肉跳。要知道当两人的剑劈出去时,无不是以剑刃对剑刃,而张六奇竟以一双肉掌迎上去……

    这需要多么深厚的功力,才不至于被斩下双手?即使是前掌门也不一定能够吧?

    事实却并非如此,他只是耍了一个小小的手段,以取巧的手法先将剑刃转向,使剑背对着他,然后才用手掌接住。

    这就是两人感到剑柄在手中打转的原因。

    可是张六奇极爱出风头,为了造成轰动效果,故意把手掌合拢,让台下的人看去,六好像他真有刀枪不入的本事。

    “你干什么!”龚月清的师父于长老性情火爆,第一个站起来斥责。余下九长老皆以冷峻严肃的目光瞪着他,责备之情不言自明。

    看到长辈们如此反映,二代弟子中便有许多人叫嚷起来,直叱其非。

    张六奇心胸狭窄,这一来更激发他的执拗之性,冷笑道:“这也叫比武?你们的师父平时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他说着话,潜运功力,手臂一转,将两人拖得离地而起,接着松手,连人带剑远远抛出。

    两人被抛在空中,回头一看,落脚之地已经在擂台之外。要真就这么轻而易举被人扔下擂台,不仅自己颜面全失,恩师脸上也是无光。龚月清反应稍快,将身一缩,蜷成一团,蓦地弹开,身体由如一条篾片,反向擂台跳回三尺有余,脚尖险险点在擂台边缘。

    陈叔文如法炮制,也终于免于受辱。

    台下彩声雷动。

    张六奇本意就是要把两人扔下擂台,而他的架式也让其意图暴露无遗,没想到他们武功比自己想象中不多不少,刚好高出那么一点点,使得他欲辱人反被人所辱。

    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强笑道:“好啊,高明,我就以一敌二,再来领教高招!”

    龚月清两人这时同仇敌忾,趁张六奇拔剑的一瞬间,抢先出手,分从左右刺他胁下。

    “哼,萤火之光也来与日月争辉吗!”张六奇怒从心头起,一出剑就是一招声形合一,剑声对准龚月清,剑形指向陈叔文。

    两人虽没练到声形合一的境界,但平时多曾观摩长辈演示,见张六奇起手大非寻常,就知道他必定有此一招。再过得一刻,龚月清脑的隔膜已接触到声音的边缘,紧接着由如万马奔腾,立刻就要将他吞没!

    他心中害怕,向后一个倒纵,倏忽间射出两丈有余,着地时已不在擂台之上。

    而陈叔文却更加倒霉,剑刃未至时不知向何处躲闪,等到及身,已避无可避,只好挺剑硬接。他只感到一股大力迎面撞到,仿若一方巨岩以极快的速度飞到。

    “啊——!”他惨叫一声,倒飞出去,直冲出擂台。如果就此任其就此着地,恐怕剑伤之外还要添上摔伤,能否活命都属未知。

    台下长老席上一人纵身起跳,接个正着。

    “姓张的,你这又叫什么比武?你师父就是这样教你的吗?”这名长老眼见爱徒伤重,气得嘴唇发颤。

    唐长老也站起来,戳指骂道:“这太不像话了!你就这么急着当这个掌门?……”

    余人无不附和。

    张六奇听而不闻,转向陈叔文的师父道:“先师往常就是这样教我用剑的啊,难道师叔您的师父不是这样教的吗?”

    “……”

    “六奇,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周四方见他话说得太过离谱,也不得不站起来训斥。

    张六奇这次连师兄的帐也不买,冷言冷语道:“他老人家要像个长辈,我也不会和他这样说话。”

    那长老喘吁吁道:“好,是我不配做你的长辈!在我眼里,也没有你这样了不得的晚辈!今天就算你凭武功夺得这个掌门,我也不会承认!”说完抱着受伤的徒弟,就那样离场而去。

    台下众弟子唏嘘不已。而这位长老名下的徒子徒孙见老人家离开,有半数以上跟着离场。

    唐长老目送这些人离开,心中很不是滋味,恨恨道:“张六奇,你果然能耐!可是同门之间,比武较技,你怎么可以下这样的重手?”

    张六奇以轻佻的语气道:“我这手重吗?我没用全力啊!要是换作师兄,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接下,何重之有?大家都是六如门中的二代弟子,差别这么大,应该反省的是谁,我想不用我来多嘴了吧?”

    刚才台上比试的两人,虽都不是唐长老的弟子,但他自知自己派出的人选也不过如此,因此被这一说,也气得无言以对,哽了半天才道:“那你也不能在别人比试的时候横插一扛……”

    张六奇正要针锋相对,周四方喝道:“够了!你今天太过分了,下来!”

    张六奇却不依,敷衍道:“我把话说完就下来。”仍转向唐长老,和他理论。

    周四方心中老大不快,自忖:“一说叫他当掌门,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这要真让他当上掌门,眼里还会有我这个师兄吗?”

    只听张六奇对唐长老道:“比武规则是您亲口宣读的,三条中有哪一条说了,即使看不惯擂台上的人磨磨蹭蹭,也不能中途上场,以一敌二?没有这一条吧?”

    唐长老眼珠连转,想到确实没有这一条,但这乃是不言自明的事,何需明文规定?然而又想这事情辩无可辩,跟他争起来,徒生气恼,不如索性激他一下,让他大大的出个丑……

    “张师侄说得不错,”唐长老挤出一个极为复杂的笑容,“比武规则里确实没有这一条,所以你刚才的举动虽然失礼,却不能算犯规。你这么能耐,我看你不仅能一个打两个,就是一个打十个又算得什么?不如让剩下的八名弟子一齐上来领教,也免得你怪大家太磨蹭……”

    张六奇一怔——一个打十个?八个?他还真没有想过!

    可是台下众人已经嚷成一片,都在喝他的倒彩。

    “好!一齐上就一齐上,我有何惧哉!来吧——”张六奇摆个门户,作出迎战的架式。

 第一七六章 不求胜,但求死!

    台下八位参选者早已看不惯张六奇的做派,一致望向长老席,仿佛在询问:“这样可以吗?”

    唐长老将头一摆,示意他们上。

    唐长老为十长老之首,在弟子辈中威信极高,得他默许,八人大受鼓舞,头一转,看定擂台上不可一世的家伙,脚一蹬,八条身影同时跃上擂台。

    张六奇被八人圈在中间,竟也有些心虚,脚下微挫。

    唐长老的弟子齐有才心思机敏,把握战机,喝一声“上!”当先刺向目标。

    余人更不怠慢,纷纷发动。

    犹如一群蚂蚁拖住一只垂死的苍蝇,张六奇被压制在中间,想要突出重围,喘一口气,却不可得。

    八人虽然年轻,却并非全无见识,他们一来就采用近身肉搏,使得对手无暇发动剑声和剑气。

    三十招一过,张六奇渐感不支。

    九个人有九种呼喝声,唯独张六奇充满了悲愤。

    台下数千名弟子屏息凝神,一心盼望张六奇落败的一刻。

    然而十数招又过,张六奇虽仍取守势,情况却也并没有更加恶化。

    他心中稍定,暗想:他们八个人的力量加在一起虽然强过于我,可是个人修为和眼光,却比我远远不如,时间一久,只要他们任何一个人稍有疏忽,被我逮到机会,必定各个击破!

    信心既增,手上也更显沉稳,转眼间竟然稍稍扳回败势。

    唐长老看得直皱眉头,忽听身边响起一声冷笑,道:“唐长老让他们八人围攻六奇一个,如果获胜,掌门人的位置是不是就由八人一起来当呢?”

    唐长老一惊,回头看去,正是周四方。他自知理亏,却不肯伏输,报以同样的冷笑道:“就算让八个人同时来当这个掌门,也比姓张的一个人当的好!”

    周四方向擂台斜瞟一眼,得意道:“就怕不能让您如愿。”

    唐长老回头,却发现就在这对答之间,战况又有变化:八人的包围圈扩大有一剑之距,张六奇不仅能蹿上跳下,偶尔甚至能攻出一招剑气,看来再过不久,形势就可能会完全逆转;而一旦让他能够施展形声或形气合一,还不有如虎入羊群?

    “……”唐长老紧闭着嘴,脸色极其难看,似乎只有一口活吞了张六奇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唐长老再不喝退这一干师弟,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周四方的意思是,擂台之上,况且又是多人围攻一个,张六奇若失手杀死一两人,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这个责任由谁来负?

    唐长老不敢再固执,喝道:“齐有才,——你们都退下!”

    “是,师父!”齐有才得令,叫道:“师兄弟们,撤退!”

    “哪有那么容易?”张六奇自认为已经胜券在握,不肯轻易放手,笑道:“分出胜负再走吧,你们八个打一个,难道还要当逃兵吗?”

    八人虽恨张六奇为人猖狂,但终属同门,想他还不至于恶意背后伤人,因此一得令即撤剑转身。可就在他们要跳下擂台时,蓦然间剑气大盛,逼得他们不得不返身抵御。

    给他们主动之势都不能取胜,更何况被迫防守?刹那间,八个人无一不感到重压及体,浑身骨骼欲散。

    就在他们要步陈叔文的后尘,摔下擂台时,蓦地身上一轻,重负尽释。定睛一看,面前多出一人,正是唐长老。

    “怎么?师叔您还想亲自赐教吗?”张六奇的剑尖离唐长老咽喉不过七寸,剑意源源不断涌出,波动唐长老一头白发。

    “不必,自有人会教训你。”他说了这一句,飘然转身,无视对方手中的利器,带着一众弟子飞身跳下擂台。

    张六奇哈哈笑道:“有人要教训我?你说的是他吗?啊?哈哈……”他以剑指关千剑——“小子,他们都已经认输,现在就剩你一个了,说不得也上来玩一会吧。”

    数千双目光,齐齐投向一个点,聚集在关千剑一个人脸上。

    他们现在倒希望这个人能给张六奇一个下马威!在众人的心中,现在已不是谁来继承掌门的问题,而是谁来给这目中无人的狂徒一点教训,才能大快人心。

    可是,就这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人,能胜过六如门中那些佼佼者吗?就算他真是龙在天的传人,毕竟年龄尚轻,如何敌得过武功已臻至顶尖水平的张六奇?

    从关千剑的脸上的确看不出什么,因为他面无表情。

    从他的举止上也看不出什么,因为他站起身时,动作十分缓慢。

    他手中连剑都没有。

    “铮!”有个年轻弟子掣出自己的佩剑,“请!”

    关千剑微笑点头,接在手中,走向擂台,一步一步,不急不徐。

    也许下一刻就能看出他的深浅,只要从他纵身而上的身法,就可以大致估量其功力深浅。

    可是他没有这样做,而是绕过擂台一角,走到一边的阶梯,拾级而上。

    “噫……”人群中发出一声叹息。

    周四方眼中泛着白光,追视着他的侧影,心中嘀咕:“这小子还真敢上去比试?难道他有把握胜过六奇?嘿嘿……”他嘴角露同一线难以抑制的笑,充满自得,仿佛一个奸谋就要得逞。

    双脚踏上擂台的一刻,关千剑觉得它更像是断头台。

    因为,这一战,他不求胜,只求死!

    因为,不战,则要身陷囹圄,生不如死;战,则暴露身份,必死!

    两人相距十步,张六奇气势如虹,志在必胜,关千剑却神情恍惚,意志消沉。

    不论一个人如何勇烈,如何无畏,当他意识到是最后一次看看身处的天地时,眼中一定有说不尽的眷念,心头一定有道不完的依依之情。更何况关千剑正值大好年华,生命正如红日东升?

    他怀着一腔悲凉,黯淡的眸子向台下一掠而过。数千执着热切的生命,一派朝气蓬勃的景象,尽入眼底,正好与他的心境形成鲜明对此。

    “振作起来,打倒他!”不知是谁,如此叫了一声。

    “对,打残他!看他还嚣张……”附和声瞬间连成一片。

    “不必害怕,我们相信你……”

    张六奇大怒,一对阴毒的小眼扫向台下,心中发狠:“我看是谁这样吃里扒外,等我做上掌门,有你们受的!”

    可是开口为敌人鼓劲的数不胜数,令人目不暇接。

    他愤恨难抑,却又无处宣泄,一转头看见面前的关千剑,立刻把所有怒火压在他一人身上,暗中立誓:今天非杀了他不可!反正他不知宝剑秘籍的所在,留在世上再无用处;就算东西被他私藏,只要还在这世间,就逃不过六如门数万之众!

    “小贼,上次我只用了五成功力,一招之间就让你重伤不起,到了今天,你觉得能在我手下多走几招?啊?”张六奇望着他笑。

    关千剑只轻哼一声,——还好意思说,上次你偷袭我,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最后落得被一夫人暗算,真是愚蠢之至!

    但他自知已是将死之人,不屑争这些口舌,低头一笑,看着手中的三尺秋水。

 第一七七章 计惊全场

    自从遇见庄梦蝶,十余天以来关千剑几乎没有动剑的机会。他时时心中比拟揣摩,冥思苦想,竟感觉比有剑在手时,有更多的领悟。也不知只是错觉,还是真有其事。

    正因此,他一直迫切地想寻个机会,加以验证。

    这时一剑在手,更是心烦技痒,激动不已。他左手食中两指轻托剑身,右手五指来回挪动,以掌心摩挲剑柄。

    重逢之日,亦是永决之时。

    剑道既成,人亡剑在;剑道未成,剑随人亡。

    这是他的悲哀。

    但所幸还能死在路上,死在追寻更高境界的途中。

    就在这一刻,台下十长老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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