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个假江湖-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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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猜对了。


第97章：心战

　　纵马狂奔，一口气跑了三十里。

　　于靖将马头一掉，钻进了树林里。

　　铁杉紧追了过去，在树林中跑了十几米，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因为前方的景象让他心肝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铁杉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也不是个胆小的人。如果平日有人布置这样的场景，他只会觉得不值一哂。可是，现在有人故意引他来到这里，那么，那个人做这件事的用意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晨光穿过树林的缝隙，在林间打出了一道道的光柱，在光柱射来的地方，有一具鲜红的尸体挂在树干上。

　　绳子的一端套在那具尸体的脖子上，另一端在尸体后面的树干上拴着。

　　尸体的血已经凝结，但铁杉看得出，这人死时的惨状，右手不见了，左手的半截手臂也不见了，肩膀至胸口被武器切开，内脏隐隐可见。

　　尸体随着早晨的风，来回摇摆，将光线切割的明暗不定。

　　铁杉平息了一下气息，一步一步向尸体走了过去。

　　走到尸体的下面，铁杉仔细看了看那血肉模糊的脸，在隐隐约约间，他认出来了，这个死的人竟然是…林禀之！

　　铁杉想不明白，已经拿走药丸的林禀之，为何会如此凄惨地死在这里，尸体还被悬挂在树上。

　　这很不正常！

　　铁杉的眼睛越过尸体，看到树干上钉着一张白纸，白纸上用鲜红的血写着七个字。

　　“古墓的还于古墓。”

　　铁杉眼睛猛然紧缩起来，身子竟瑟瑟发抖起来。

　　古墓的还于古墓。

　　看似是说了一句很正常的话，这就像你借了别人的东西应该归还给主人一样。

　　但是铁杉却感觉到了莫大的恐惧和危险。

　　因为他的一切都是从那个古墓里得来的。

　　那么，一切还于古墓，自己还有什么？归还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命吗？

　　铁杉眼中露出了恐惧，那无尽的、被他掩藏多年的恐惧，再次席卷了他的全身，将他包裹起来。那恐惧就像无尽的黑夜，将他彻底包裹了许多年。

　　他曾以为自己摆脱了那个噩梦，但是现在有人将他隐藏起来的东西，赤裸裸地撕开给他看了。

　　铁杉再次看向林禀之。

　　他终于知道林禀之为何会死了，因为他花费那么大的代价贪墨了古墓的药丸，他不想归还，所以，他死了。

　　不只死了，还死的很惨。

　　这七个字，是写林禀之的，也是写给他铁杉的。

　　铁杉穿着睡衣，感觉到了秋日清晨的寒冷，让他忍不住地握紧双手。

　　树林静谧，有飞鸟从林间飞起，飞向远方的高空，留下了浓密的树林，如一滩墨黑色的汪洋。

　　铁杉喘着气，额头上的汗珠一层层地渗了出来。

　　侧后方，于靖静静地躲在树后，悄悄地听着前方的动静。

　　没有动静，只有铁杉渐渐沉重的呼吸声。

　　脚步声陡然响起，于靖屏息凝神。

　　铁杉迈步走过林禀之的尸体，走到树下，伸手去撕钉在树干上的那张纸。

　　“我的就是我的，我不会给你，有本事，你来杀我啊！来杀我啊！”

　　铁杉说着，向四周看了几眼，似乎是给自己下了莫大的勇气。

　　四周依然安静，没有半点的异常。

　　铁杉脚步又向前迈了两步，伸手去撕那张纸。

　　突然…

　　铁杉感觉自己脚下被绊了一下，身子陡然被吊上了半空。

　　铁杉知道自己心神不宁，情绪不稳，中计了。

　　在他被吊到半空的一瞬，有箭从侧后方射了过来，不是一只，是十几只，几乎在他用自身真气将第一只的攻势稍微缓解一下的时候，第二只箭就到了，在他将第二只箭稍微缓解一下后，第三只箭到了。

　　如是这般，这十几箭不快不慢，不疾不徐，就像一个练习者在射箭，平稳地射出了这十几箭。

　　铁杉蜷缩在渔网里，但是真气充沛，将这十几箭都挡在了距离身边四寸的地方。

　　“你是谁，出来说话！”

　　于靖在树后捏着嗓子，粗声粗气道：“我是谁？你不是最清楚吗？”

　　铁杉应该知道对方是谁，因为只有和他一起在古墓待过的人才会知道古墓发生的事情，才会在信上写：“你的脸，很好吃！”

　　这是一段他认为永远不可能让人知道的旧事，可是…

　　铁杉一边用真气将箭的攻势化解，一边冷声道：“就凭这样的手段，你休想拿回古墓的东西！”

　　没有回话，又有箭射了过来。

　　又是十几只箭。

　　铁杉很无奈，眼下他还真不好逃出这个渔网，因为他一旦分心去挣破渔网，就可能被这围困的十几只箭给射成刺猬，就算这些箭突破他的真气罩，给他的伤害不大，藏在暗处的那个人也极有可能抓住这个破绽，给他致命一箭。

　　很显然，对方这十几箭射的很轻松，并不着忙，是留有余力的。

　　“说这话的人都死了，死的极惨！你若不信，看看你前面的那具尸体，他和你一样，也进入了伏熊境，呵呵…”

　　铁杉看不到对方，只听到沙哑而沧桑的声音，心中在盘算，对方困住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也在回想那座古墓里，究竟还有谁活着。

　　按照他的估量，古墓里应该没有人活着了，当他练到伏熊境推动那座石门走出来的时候，那座古墓已经塌陷了，不可能有人活着了。

　　那现在出现在这里的人是谁？

　　这个人为何会对他们在墓里发生的事情如此了解？

　　铁杉在思索，真气不断外放，但是，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点痒，一点一点的。

　　这…

　　铁杉心里猛然慌了。

　　难道自己中毒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终于发现自己中毒了吗？呵呵…”

　　铁杉又惊又怕，心神顿时失守。

　　围着他的那些箭，有的已经失去了动力，有的猛然向前走了两寸。

　　铁杉大惊，急忙运气抵抗。

　　可是，身体越来越痒，从身体传来，痒到了心上，让他忍不住想要去挠，去抓。

　　可是，他现在在网中，在他身边，围着数只致命的箭。

　　左右为难！

　　这是铁杉进入伏熊境以来，第一次觉得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这毒叫欲死不生，半刻钟，你会奇痒难耐，你会去抓去挠，就像你当年在墓里那样，如果你不抓不挠，你浑身会生出一个又一个的毒疮，最后化脓而死。”

　　这种痒，这人的话，让铁杉想到了自己在古墓里那片刻的痛苦，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痛。

　　心神再次失守。

　　围着的箭有的进到了离铁杉一寸的距离。

　　于靖在不远处看着，再次张起了弓。

　　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这次，他的弓拉的很满。

　　箭出如流星，直接射向了前方围着铁杉的一只箭，那只箭的箭尾瞬间粉碎。

　　铁杉原本还在纠结挠还是不挠，转眼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了。

　　“叮！”

　　有一只箭停在了离铁杉一寸的地方，随之，一只箭头射向了铁杉。

　　一寸的距离，根本来不及想应对办法。

　　箭，到了。


第98章：差距

　　箭头瞬间突破了铁杉的真气罩，激射而来。

　　铁杉作为伏熊境的高手，人求生的本能，下意识地摆了摆头。

　　“噹！”

　　一声脆响，箭头斜着嚓过了铁杉的青铜面具，随之青铜面具从铁杉的脸上剥离，飞了出去。

　　于靖原本以为这一箭能致命的，却不曾想，铁杉人在半空渔网中，从下往上射的箭会有一定的斜角，加之铁杉稍微一摆动，渔网也跟着摆动，这样铁杉摆动的幅度就比正常的要大导致这一箭失去了准头，也错失了他筹划许久，一击功成的机会。

　　铁杉躲开这一击，浑身真气急忙运转起来，将那些箭逼的纷纷掉落起来。

　　于靖哪里会错过自己努力争取来的机会，手中的箭再次射了过去。

　　铁杉用真气逼住过来的箭。

　　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挣脱这渔网，迟早会成为王老五的箭下鬼。

　　是的，铁杉已经知道网下的人是谁了。

　　刚才那一箭，带着浓浓的杀气，那杀气他曾感触到过。

　　“我知道你是谁了，王老五，你给我出来！”

　　于靖哪里管铁杉是怎么认出他的，眼下争取收益最大才是最重要的。

　　箭一只一只射出，这次他的目标是用三只箭推动一个箭头。

　　可是等他射到第二只的时候，在渔网中的铁杉气势陡然暴涨。

　　“啊…给我…破！”

　　半空中，铁杉吼了一声，缠住他的渔网应声而碎，围在他身边的那些箭纷纷退散，倒射向四周。

　　于靖拿着弓箭，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铁杉也太厉害了吧。

　　他为了防止铁杉挣断鱼绳，专门用水泡过的，为了给他造成中毒的假象，在水里加了痒痒粉。

　　可是，他没有想到，铁杉的功夫竟然这么厉害，在离了地面的半空中发力就能将渔网挣的粉碎。

　　铁杉从半空中落下，披头散发，脸上的面具已经不知被他嘣飞的到了那个角落。

　　“不是想看我的脸吗？那就让你看个够！”

　　铁杉慢慢抬起了头。

　　于靖将弓箭慢慢放了下来。

　　他曾推测过，铁杉的脸上应该没有肉，可是等他看到是一张白骨森森的脸时，还是被震惊到了。

　　铁杉迈着稳稳当当的步子，将嘴边的鲜血擦了一下，不，应该说已经没有嘴唇了，只有牙齿和下巴。

　　鲜血糊在白森森的骨头上，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铁杉瞬间调动巨大真气挣脱了束缚，但那巨大真气同样会在瞬间给他造成反噬。

　　但是，铁杉觉的这样做是对的。

　　如果对方也是一个伏熊境的高手，他还真不敢贸然使用这一招，可是等他确定是王老五后，他就有底气了。

　　哪怕他受了一点内伤，但他自信能杀死丹田已经废了的于靖。

　　“王老五，你究竟是谁？你为何会知道古墓的事情？”

　　铁杉一步一步逼向于靖。

　　于靖站在原地，笑道：“想要听故事，那就站着别动，做一个好的听众。”

　　铁杉冷哼一声道：“逮到了你，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开口。”

　　于靖微微笑了一下，道：“你觉得你能逮到我的机会有多大？”

　　铁杉不想承认自己逮不到于靖，可是他也没有信心真的逮住于靖。眼前这个人，给他很不一样的感觉，从威武镖局见面到三穗山剿匪，这个人每次都给他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就像一碗水，他以为看到了底，可是转眼就颠覆了他的想象，包括现在，明明面对着一个伏熊境的高手，他还能笑的出来。

　　当然，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很危险。

　　铁杉停下了脚步。

　　于靖笑道：“很好，正好我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说，我满足你死前的愿望。”

　　“你为何知道藏在林中的人是我？”

　　铁杉道：“你身上的杀气。”

　　于靖疑惑了一下，终于明白了，为何铁杉在威武镖局会那么对他，因为在窗外他看到铁杉将茶水和茶叶都抹在林夫人衣裙上时，他确实动了杀心。

　　可是，那么一瞬，就被铁杉捕捉到了。

　　同样是伏熊境，林禀之的实力和铁杉比起来，差距可是有点大啊。

　　那么，在林禀之身上测出的结论，要用在铁杉身上，恐怕要打很大的折扣了。

　　“杀气？我有吗？”

　　铁杉冷哼了一声，道：“其他人可以把你当成个傻子，但是你展露出来的杀气可做不得假，那是真正杀过人，而且杀了不是一个两个人才会有的。”

　　于靖叹了一口气，笑道：“你想多了。”

　　铁杉沉声道：“我的真气感觉出来的，不会错！”

　　于靖这次对伏熊境高手的真气罩有了一个新的认识——能提前识别危险。

　　可是，为何铁杉先前没有辨识到危险，会随着自己一路走来，还中了陷阱呢？

　　于靖很快就想到，伏熊境的真气辨识危险，也需要练武的人本身心平气静，心神安宁才行，就像平静的湖面，你扔一片树叶，也会泛起涟漪，如果本身风浪汹涌的话，扔一块石头，未必能有多大的涟漪。

　　这很有意思，这真气也很有意思！

　　作为一个实验室的研究者，于靖竟因为这发现而兴奋起来。

　　铁杉看到他如此，不明白他为何会如此兴奋，冷声道：“不要想了，你这一辈子也不可能进入伏熊境了，也不可能感受这其中的奥妙了。”

　　于靖呵呵笑了起来，道：“人生的乐趣在于不断发现新的事物，这一点你不懂。”

　　铁杉是不懂，但是他想要知道，于靖是如何得知古墓里的事情，又是谁告诉他的，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

　　于靖看着铁杉道：“如果我告诉你是我猜到的，你信吗？”

　　铁杉眼神冷冷地看着于靖，道：“我不觉得你背后那人会来救你，那些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

　　于靖微微摇头，道：“我就知道你不相信，但是，你的一切都是我推敲出来的。”

　　铁杉白骨框内的眼珠转了转，道：“那你得拿出一个我信服的理由来。”

　　于靖笑道：“一定让你很信服，只是到时候你不要自卑的想要自杀就好。”

　　铁杉冷冷地亨了一声，心道：“要不是为了你身后的那个人，你早就死了，哪里轮到你在这里嬉皮笑脸。”

　　于靖却浑然不知，开始讲他如何推敲出铁杉过往的。


第99章：非人

　　于靖从第一次看铁杉资料的时候，就开始怀疑铁杉的经历。

　　于靖能收集到，都是铁杉向朝廷交代的，那么，这其中有多少是真的，多少是假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于靖怀疑铁杉所有的话里面，只有一个是真的，按就是手中的那本功法，其他的都是假的。

　　铁杉说他们是盗墓的时候误入古墓的，那么铁杉在最后得到功法的时候为何不是选择离开，而是留在古墓里？铁杉给朝廷的说法是怕被泰山、逍遥等门派抢夺。

　　但是，你想想，只有他一人知道的事情，找个深山老林闭关修炼不是一样，何必待在那种阴森恐怖的古墓里，更何况，他们盗墓能进去，这三年的时间，其他人也可能进去，反倒是很不保险的做法。

　　这很不合理。

　　但是，铁杉确实在古墓里待了三年，这一点朝廷肯定是做过调查的，至少他是消失了三年的时间，而他消失前只进入了鸷鸟境，出来模样大变，功夫到了伏熊境。

　　那这不合理该如何解释呢？

　　于靖想到了一种情况，就像张无忌误入明教禁地一样，铁杉几人是进去了，但是他们被封死在了古墓里，而这个古墓的设计和明教那个禁地一样，功夫练到什么境界才能推开石门或者其他的才能出去。

　　所以，铁杉不得不在墓里待了三年，功夫练到伏熊境才出来。

　　这是于靖最早推论出来的结果，当时他还在想铁杉在墓里是如何熬过那三年时间的，尤其是吃喝的事情，他只想到了一种情况，就是和他进去的，后来因为抢夺那本书都死了的人。

　　这种想法很疯狂，甚至有些非人类的想法。

　　可是，于靖只想到这种情况，所以他才会把铁杉定义为疯子，精神病这一类人。

　　可是，等威武镖局丟镖事件结束的时候，于靖慢慢地发现了事情的不对。毋庸置疑，铁杉这次押的药是给他儿子铁华蓥的，因为铁华蓥和林禀之一样，都是鸷鸟境圆满，差一步就要进入伏熊境了。

　　也许是因为铁杉的某些语让林圣卿猜到了那药丸的作用，才设计了那一出假劫镖的戏码，给自己的儿子林禀之争取了机会。

　　可是，等于靖看到林禀之吃了那药丸之后，出现了那诡异可怕的情形后，又一次发现事情不对。首先，他可以肯定铁杉是嗑了那药丸才进入的伏熊境，可是为何铁杉没有发现那药丸的副作用，如果他发现了那药丸会毁容的话，肯定不会给自己的儿子吃的。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矛盾。

　　于靖又回想了一遍林禀之吃药的过程，他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林禀之吃了药之后，起初是浑身都冒那种恶心的白烟，可是到最后，他的身体上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只有脸变的很恶心。

　　那么，解释铁杉这不合理行为的唯一的解释，那就是铁杉吃药的时候，他的脸已经没有了。

　　这个答案很大胆，但是能解释通这件事的矛盾之处。

　　因为铁杉吃过那个药，感受过他痛苦，可是因为他没有脸，所以他以为那个药没有副作用。

　　这样，铁杉的不合理行为得到了解答，可是新的问题产生了。

　　——铁杉的脸哪里去了？

　　问题再次回到铁杉对外的说的故事里。

　　他说是因为被人砍了一刀感染了，但是如果只剩下他一人的时候，简单的包扎肯定会做的，说不定身上有金疮药，一道刀伤，应该能控制住的，如果控制住了，那么他吃药之后就会发现副作用。

　　这样想来，于靖可以肯定铁杉在这件事情上也说了谎话。

　　于靖重新假设了铁杉他们盗墓的过程。他们几个人顺利的进去了，然后被封住出不去了，几个人有些发慌，开始四处找可以出去的路，结果找到了类似“要想出此幕，要到伏熊境”的话，几个人慌了，毕竟他们现在最厉害的才到了鸷鸟境高级，要练到伏熊境，简直是天方夜谭。

　　几个人不想信，又试了试，结果找到了铁杉后来提供的那本书，几个人看到了希望，可是同样的，面对一个难题。

　　——如何在这个古墓活到将武功练到伏熊境。

　　这时候，所以人都开始算计，最后他们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武功可以几个人共修，谁先到了伏熊境，对其他人来说都是可以的，但是，他们又必须再选出来一个人，这个人不可能修炼这功法，唯一的作用就是给他们提供食物。

　　铁杉说他当时的武功境界最低，那么，这个提供食物的伟大而光荣的任务绝对会交给他。

　　铁杉成了食物。

　　铁杉或许反抗过，可惜，实力的差距，让他成了羔羊，他的脸就是那时候被吃掉的。

　　于靖将铁杉的故事做了如此的推敲和验证，一切不合理的事情都说清楚了，这才布置了今天的战局。

　　先是那封信。于靖用林禀之的一只手和他的猜想，用古墓幸存者的口气写了“你的脸，很好吃！”一句话，唤起了铁杉埋藏在心底最深的恐惧，所以铁杉才会不顾一切的追过来。

　　有了于靖是古墓幸存者这个念头，铁杉看到林禀之的尸体，看到树上钉着白纸，才会心神更加的不稳，才会中了于靖的计，被渔网兜起，被于靖用箭围困，会被于靖一句一句的话动摇心神，最后差点被杀死。

　　铁杉听着于靖侃侃而谈，冷冷笑了一声，道：“你很聪明，但是有一件事情你没有想到，那就是…是我主动提出当他们的食物的，是我主动割下自己的脸给他们吃的。”

　　于靖的笑冻在了脸上。

　　铁杉知道自己逃不开被当做食物的命运，所以选择自己提出当食物，来麻痹其余的人，他没有割自己腿上的肉，也没有割胳膊的肉，而是脸上的，那是因为他心里一直都没有放弃杀死其他人的心思。

　　铁杉看着于靖，呵呵笑了两声，白森森的下巴颤动了几下，像极了一个死但是不甘心的亡魂骷髅。

　　“你看，苍天不负有心人，我找到了那个药，我变的比他们更强，所以，我吃了他们，我活着出来了。”

　　于靖感觉自己的冷汗从脸颊上滑过，冰冷冰冷的。

　　“王老五，说实话，我知道你很危险，但是经过上次的教训，我觉得你应该学得足够聪明了，不会存着杀死我的想法了，所以哪怕先前你射了那么多箭，我都没有想到是你。若不是你是我在元宗府见过的唯一一个动了杀心就会有杀气的人，我真不敢相信是你要杀我。”

　　于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再次微微笑了笑。

　　“在我的心里，林禀之是个畜生，所以我杀了他，但是，你在心里，也只是一只猛兽，你们两个都没有了人的本性，所以，我杀你们，没有心里负担。”

　　于靖的身子猛然挺的笔直。

　　铁杉黄褐色的眼睛在眼眶内转了转。

　　刚才，他感觉于靖的气息在变弱，可是这一瞬，竟然又强烈起来，那杀气隐隐地泄露出来。

　　“王老五，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若你不说这么多废话，我根本不可能恢复这么多真气。”

　　于靖转了转胳膊，笑道：“不说这么多废话，我哪有力气杀死你啊。”

　　铁杉眼神锋利地看向于靖，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