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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江湖-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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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此处,他突又想起阿莹,暗道:“我该委曲求全,还是坚持洁身自好的立场我已死过一次,本来再死一次也无妨,只是我有个三长两短,沈无惧前辈和阿莹那边我便帮不上忙了还有,我的身世呢?我到底是不是独孤鸿的遗子啊!”
他因沈无惧和阿莹曾助他打败过胖龟包林,一直想伺机报答,如今这风雨欲来的夜晚,枣岭那边,沈无惧一行是否被黑云逸布下的埋伏所围困,那里情势又如何了呢?
李玄心中翻转着凌乱的念头,沉思片时,摇了摇头,心道:“晚辈本无意江湖,但如今还是在这迷茫不定的乱世中陷入江湖乱局。罢了,罢了,我总向往侠肝义胆,若答应了这个燕无敌,或会辱没了侠义二字”心意已决,他朗声道:“晚辈弱冠之年,能得前辈器重,幸之有余,本当誓死追随,但之前沈无惧帮主曾出手救过晚辈的性命,而今他有难在身,我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晚辈打算赶在他前头,为他解困,尽些绵薄之力。倘若能将沈前辈的恩情还了,也不枉在江湖一场。”
燕无敌听他推辞之语气坚定决绝,微微一愣,大笑道:“沈无惧救过你?小朋友,你可想清楚了。嘿嘿,难道你愿意为沈无惧,而放弃老夫给你驱除寒热之毒的机会?”
李玄郑重的点了点头,眼神刚毅无比,望着幽暗的夜良久,缓缓道:“晚辈正是此意。”
燕无敌闻言,恨声道:“莫说你今夜去不了,即使去了怕也晚矣以沈无惧之智慧,或许也是相中了你诚恳忠厚的性格,故意笼络利用你,而你却一直蒙在鼓里。”
李玄听了微微一震,心知江湖险恶,人心隔肚皮,有些人有些事总无法揣摩清楚。但让他记忆犹新的是,沈无惧那天对自己流露出的神情绝非伪装,而阿莹在黑松崖上冒险救下自己时,自己连个江湖普通武师都不如。谁肯花心思笼络一个武功不济之人?如此看来,沈无惧岂能另有他心!想明白这些,李玄对燕无敌道:“多谢前辈提醒,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在天亮前赶到枣岭。”燕无敌见他心意决绝,神色间恼恨之意大盛,看着李玄坚韧的表情,心下似也犹豫不决。不知过多久,燕无敌虎眸中渐渐流露出复杂的感情,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是执迷不悟了!好,好你若是非要去蹚浑水,老夫也不拦你,但有些话老夫还是要对你说。”
李玄不知燕无敌为何突然应允自己,奇怪之余,心情一松,施礼道:“在下洗耳恭听。”
燕无敌道:“现下米烟客与白寒冰夫妇已归顺老夫,尽管其心未必归顺,但他们却不会去枣岭。”李玄奇道:“为何?”燕无敌道:“因为他们知道,将要在枣岭生发的这场恶战,因关乎沈黑二人多年的积怨,必然是非同小可。小朋友啊你想想,以他们的阅历尚且不愿去趟混水,你去了,性命岂能无虞!其间利弊可要想清楚。”
李玄闻言,毫无惧色道:“似米烟客与白寒冰之流,尽管武功高强,却贪生怕死,随势善变,不足为我辈立世行事之参照。请燕前辈勿将晚辈与这等卑劣人相提并论。”
燕无敌听了哈哈大笑,缓缓道:“随势善变?你可知随势善变是识时务之俊杰也。你不随势变化,会随时被世势淹没,朝命夕难保。不过,似你这等倔强性格倒是少见,老父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微微一顿,又道:“你若要去,老夫不再拦你。但你必须答允我一件事,否则,你只有死在这里。”李玄见他不再阻拦自己,且只要自己答允一件事,高兴道:“答允何事?若违背江湖侠义,还请前辈勿提。”燕无敌见他一脸正色,大笑道:“年轻人总是喜欢用听过或者读过的正义标准来衡量世间万事,殊不知人生万事绝不止一万种方法解决,至于正义,在现在的江湖世界中,早已含义万千。纵使孔老夫子再世,怕也不能三言两语将其说得清楚。”
他抬手指着身畔大河的上游,缓缓道:“此去上游不远,有一奇潭,名曰龙虎潭。潭里有千古奇鱼,唤作龙鳞鱼。老夫此番便是要趁大雨倾盆,龙鳞鱼上浮换气时将其捉之。嘿嘿你不愿随老夫同往,或是一时执迷不悟。好吧!待你枣岭之事完结,若有命在,明年四月三日,必须到五色峰总坛和老夫在轩辕台上举龙头、喝烈酒、赏牡丹。”李玄听他竟是要求自己答应此事,不禁一呆,点了点头道:“多谢前辈相邀,若晚辈此去枣岭顺当,日后定会赴约。”说罢,退后一步,向燕无敌施礼一拱,转身便走。燕无敌见李玄如此潇洒的转身离去,眸光闪动,紧盯着他,双拳紧握,内心的怒火似乎到了顶点,但片刻后,却仰天哈哈大笑起来。
李玄正阔步疾走,陡听燕无敌这一阵大笑,不禁脸色微变,胸口有如巨锤擂动,耳膜似被金钟撞击,丹田气海一阵翻涌,难受之极。他知燕无敌心下必定已愤怒异常。
燕无敌这一长笑,除了想发泄胸中不快,正是要以浑厚蛮霸的内力来震慑李玄。李玄一边暗运内息与之相抗,一边凝劲全身,脚步不停的向前走去。此时一道巨电撕裂夜空,电光倒映在河面,蜿若惊龙,隐约浮潜时,气势惊人。巨电闪过,隆隆雷声响起,雷声似在他头顶滚过,与燕无敌哈哈大笑声混在一起,简直地动山摇。
燕无敌笑毕,突然豪迈无比的对着河面高声道:“风行雨老儿,你怎的这时才来?真让老夫等的好苦啊!”
李玄听燕无敌在身后对着河面呼喊,语声隐含焦灼等待后的喜悦,不禁感到奇怪,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浩浩不绝的河面远远荡来一叶狭长的小舟。舟尾一人摇桨,舟头一人伫立。
黑暗中,李玄见摇桨之人竟是天龙教教主钟楚,而舟头伫立之人却是身形佝偻,半百的老者。他心下诧异,暗暗思道:“何人有如此气派,竟让天龙教主钟楚为之摇桨?”细细看去,见舟头那人双手背负,虽身形佝偻,却给人以骄傲至极的感觉。
浪涌舟行,小舟与人,随着起起伏伏的流水缓缓而来。
舟上老者听了燕无敌的笑声,抚掌大笑道:“燕无敌,你个老匹夫,我不是已给你密图和妙方了么?以你盖世武功,怎会捉不到小蛇儿?唉看来我被你赖上了。我真不该答应你,为一条劳什子破鱼千里而来!哈哈,风雨狂,咱老风儿来了!”
燕无敌听那人如此感慨,不恼反笑道:“我是依你密图行事,却差点中了玄奥机关,看来你的密图不准嘿嘿这次你前来,必须助我成功。否则老夫的两招绝世招式只换来了缩水密图,丢了性命事小,若被江湖人知晓,岂不砸了你风二谷主的金字招牌么!哈哈,风老儿的金字招牌可值钱得很,砸了牌子不划算啊!”
老者闻言愣了愣,旋即大笑道:“强词夺理!哈哈,我听你开心大笑,还道你得手了,或是娶了个十五六岁小姑娘做老婆,或是摔了个大筋斗捡了万贯家产在穷开心!”
李玄听舟上老者对燕无敌戏嘻无礼,心下诧异道:“此人是谁?声音听来怎如此耳熟?”
燕无敌听了那人言语,高声道:“风行雨,老夫知你武功差劲,但捉虫挖草的本领却是天下无双。你尽管油嘴滑舌,敷衍搪塞我,哈哈,这次却一定要助我成功,否则,老夫与你没完没了。”二人问答时,小舟又近了些,离岸不过十几丈。燕无敌望着舟头老者,叹道:“你怎么越活越像一张雕弓?哈哈”言毕,不见身形如何掠动,雷声电光中,只觉燕无敌轻轻一晃,便已上了十几丈外的小舟上。
老者风行雨听燕无敌讥笑自己,仰天大笑道:“风某人来时路上被一只小狗咬了一口,肩膀疼得厉害。怎么,就许你活的像快要烂掉的树根,就不许我变成一张雕弓?”
燕无敌笑道:“风行雨神通广大,久历江湖,什么人没见过,怎么会被一只小狗咬着?”
风行雨恨道:“不说此事了。燕老儿,你为何邀我去龙虎潭捉那条怪鱼?你难道不知,那地方儿诡异,可不是爱去便去的地儿?”燕无敌道:“你也有认怂的地方?嘿嘿当年武帝先皇让我护你去虎虫横行的滇南采药,也没见你流露半点畏惧,如今怎么了,竟害怕这小小的龙虎潭?”说着,眼睛不眨的盯着老者风行雨。
第七十八章 龙鳞鱼事
风行雨闻言,挺了挺佝偻的腰身,沉默片时,示意钟楚往上游划去,语声凝重的对燕无敌道:“滇南那地方儿固然林高谷深,荒僻凶险,但只不过是藏些野禽猛兽而已,在那里纵有莫测之事,即使偶然遇到,但脚踏在大地上,心里总是踏实的有道是能上山不下海,能下海不入潭。你或许不知,这龙虎潭自古便难有人轻松靠近,据说其潭水蕴含着神灵符咒,若沾染了,绝不是三拳两脚能摆脱的事。”
燕无敌奇道:“什么神灵符咒?”
风行雨叹道:“古老相传,龙虎潭是上天豢养玩物的鱼缸,无论谁动了鱼缸中的神物,难免会遭到天神无情的惩罚。”燕无敌闻言哈哈大笑道:“风老儿,你我皆是江湖中人,说话、喝酒、做事,除了拳头,便是热血,岂能相信这些世间流言传说!”风行雨摇摇头道:“怎能不信!难道多年过去了,你忘了滇南那次诡异之事么?”
燕无敌一愣,缓缓道:“岂会忘记那事!嘿嘿晴天起云雾,无云出闪电,山木化神兵,乱石生莲花确是诡异。那次若非听了你的话,带着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巫师一同前往,你我只怕是早就命丧在巨流河谷底了!现在想来依旧凶险。”
风行雨长叹一声道:“还好,你没忘记那次的事。试想一下,你若再遇到相同之事,凭您的拳脚功夫,可有解法?”燕无敌闻言一怔,缓缓摇摇头道:“确是无解。纵使武功再高,也难赢得诡异之事。所以,我才要找到鸡冠巨蟒,可惜没有成功。”
黑云压水,水流无声,天地山水草木已完全融入幽暗夜中。钟楚平稳地摇着小舟逆水而行。燕无敌背负双手看着风行雨,风行雨微微笑道:“你没有得到调和阴阳的第一神物鸡冠巨蟒,确实可惜所以,你才想到了这龙鳞鱼,我说的对不对?”
风行雨见燕无敌点了点头,又嘿嘿一笑道:“这是神奇无比的龙鳞鱼啊!嘿嘿据古医典籍记载,龙鳞鱼可解天下任一奇毒。倘若得之,可凭此化去盘固体内的寒热之气,从此不用再喝臭辣至极的调和阴阳的药酒燕老儿,是不是这样?”
燕无敌听风行雨所言不差,赞道:“看来你隐迹谷多年,得了南宫真师大谷主的真传。”
风行雨摆了摆手道:“千万不敢妄言真传。像我这等雕虫小技的本事,还不及大谷主的千万分之一。”言毕,又微微一笑,又道:“这个龙虎潭,水深不止百丈,奇寒无比,而且龙鳞鱼生性狡猾,一年倒有大半时间沉潜潭底,嘿嘿,即使它受不了这山雨欲来的憋闷,冒死浮上换气,也不定会傻乎乎的去咬老夫配制的神奇鱼饵。”
燕无敌沉声道:“若按你说的,我们就没有其他办法么?”风行雨闻言哈哈笑道:“办法当然有。”燕无敌急道:“老小子,莫慢吞吞的说,快讲,莫不是让钟楚这小子再去找几个好手,潜入水底,撒开大网,一起捉之?”风行雨听燕无敌言语急切,再次忍不住笑道:“非也!非也!此法极为不妥。”斜眼看了看钟楚,道:“凭他手下那几个人,只怕还没潜入水底,见到龙鳞鱼,就早已经冻成死鱼了。”
钟楚闻言一边摇桨一边陪笑道:“那该怎么办?”
风行雨仰天微笑,故意沉默不语。
燕无敌见状搓着手叹道:“既然这不成,那也不成,你说怎么办你也知道,秋后的龙鳞鱼开始缩减活动,沉潜水底,若非这场难得的闷雨,我们岂有机会捉之?今夜憋闷的天气是百年不遇的良机,若就此放弃错过,再等多少年可难预料啊!”
风行雨点头道:“燕老儿莫着急。龙虎潭虽凶险,龙鳞鱼虽然极难捕捉,但只要法子对症,也不是难事,嘿定要熟知它的食性。你可知龙鳞鱼最喜欢什么食物?”
燕无敌闻言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风行雨自问自答道:“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翻阅了天下名医典籍,终于在一本东晋人手著的中发现有关龙鳞鱼的食性,嘿嘿,原来这东西竟好色的很。”
燕无敌大为诧异,道:“好色?它不是一条鱼么?”
风行雨大笑道:“它当然是鱼!但这种鱼除了自身功效不凡外,竟喜食黄花女子肉身。”
燕无敌闻言,喃喃道:“它喜食黄花姑娘的肉身!”
风行雨得意大笑道:“东晋人在中写道‘龙鳞鱼兮若真龙,因色兮贬入潭中’你看看,这是不是因其好色被贬到了人间!是不是一个好色之徒呢?”
燕无敌大摇其头道:“回春妙技该不会是个喜欢胡说八道自命不凡的读书人胡写的吧?”
风行雨一脸正色道:“回春妙技是大谷主所藏典籍中最珍惜的孤本之一。嘿嘿,大谷主精通医理,所知所晓,千古无二,若是文人信口胡说,岂能逃过他的绝世慧眼!”
燕无敌知道,风行雨所提到的这个南宫真师,便是令江湖众人胆寒,却被尊为天下第一神医的药王谷的大谷主。据说,听到‘南宫真师’四个字,便已摸到地狱大门。
其实,早些年的药王谷在江湖上除了神秘,名声也不算坏。可近二十几年来不断有人因为药王谷的干系,或死于非命,或神秘失踪,因此无论是谁提到药王谷三个字皆不寒而栗。不过燕无敌生来狂妄,不知畏惧二字,加上他自持武功高强,闭关修习多年,无惧无畏,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根本不在乎药王谷的狼藉名声。
要知当年的缉盗天下衙门由北周武帝的弟弟齐王监事,独孤长风掌执,统共分为天、地、武、医四小衙门,其中武小衙门由上官枭雄统领,而医小衙门是由风行雨统领。那时风行雨虽然精通医理,却武功不高,因此凡有外出寻方、采药之事,均需武小衙门派人护佑身旁。前些日子,燕无敌与风行雨在长安巧遇,因二人当年同在缉盗天下衙门共事,尽管隶属不同,却也是旧相识。一番寒暄,燕无敌才知,当年自己与上官枭雄诸人出走江湖后,风行雨不久也挂印离去,从此浪迹江湖。
酒酣耳热,燕无敌问及风行雨近况,风行雨直言自己是药王谷二谷主。燕无敌暗暗吃惊。他知药王谷在江湖上人人敬而远之,名声不佳,如今风行雨毫不避讳,坦诚将身份告诉自己,心下竟感动。因知风行雨医术精湛,便相询化解寒热毒息之法。
风行雨很是爽快,从背囊中取出一幅发黄的地图交给燕无敌,说是君王山崖顶上有千古鸡冠巨蟒,若擒之,缓食其血肉,必可解之。燕无敌闻言大喜,遂传给风行雨自己最得意的两式武功,权作医资。二人话别,风行雨交给燕无敌一只信鸽,言称若擒不得鸡冠巨蟒,可以飞鸽传书给他。燕无敌经过精心筹划,决定携钟楚与金钱豹上山。后来,他虽然寻到鸡冠巨蟒的藏身所在,可乱阵势险,危机之中,燕无敌得了李玄指引,尽管有惊无险的穿过诸葛亮乱阵,却在相斗鸡冠巨蟒时吸入毒雾。好在那时鸡冠巨蟒筋疲力竭,所喷毒雾毒性微弱,否则他难免命丧崖顶。
风行雨看了看沉吟不语的燕无敌,道:“既然龙鳞鱼好色,那我们就投其所好。哈,还是老天眷顾你我啊!老夫早先路过枣岭,正为寻找黄花女子发愁,却正巧遇到一个落单的小姑娘。因此,便给顺手牵了过来。”说着,踢了踢脚下蜷缩的一人。
燕无敌跃上小舟,早见风行雨脚下蜷缩一人,此时听了恍然大悟,惊道:“风老儿,你是要用这黄花女子与你配制出的奇饵一起诱引龙鳞鱼么?这未免太残忍了。”
风行雨闻言,诡异一笑道:“残忍?燕老儿,怎么婆婆妈妈起来!难道你会怜香惜玉?”
燕无敌叹息一声道:“咱们早年身在朝廷,驰骋往来,虽杀人无算,实属无奈!所以,我入江湖后,发誓不杀无辜之人。即使如天龙教总管司马南,背着教主暗自勾结他人,不但要谋夺教主的权杖,还意欲害死老夫,而我闻之,也只是一掌将他拍死,并没有折磨于他。唉,风老儿,若没有这黄花女子,咱就捉不得龙鳞鱼么?”
风行雨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燕无敌长叹一声,似乎突然醒悟什么,蓦地纵声大笑,指着蜷缩的那人问风行雨道:“你说捉来的女子是黄花之身,你又怎么知晓?”风行雨闻言,立时收起笑容,缓缓道:“燕老儿,你莫忘了,我可是与人与药交往大半生的人。我精通医道,对于世间女子是否是黄花处子,只看一眼便知!”
李玄见小舟离岸已有四五十丈远,水波声中,依旧向上游划去,渐渐地,消失在暗夜。
他虽因逆风,只听了燕无敌与风行雨相谈的十之五六,但已隐隐明白这二人是要以他人性命充当诱饵,捕捉龙鳞鱼,心道:“他们所说的龙鳞鱼,难道就是先前在巨潭中极具灵性,给我珠子的长须怪鱼?”脑际闪过风行雨所说的话,以及长须怪鱼的样子,不由怒气横生,暗道:“虽说江湖每日总有生离死别,恩怨斗杀之事,但一切至少是有恩怨因果。如今,他们竟为了捕捉龙鳞鱼,敢以活生生的陌路人来做鱼饵如此歹毒手段,纵使你医道天下第一,武功盖世,也不为人齿。”
李玄抬眼望了望夜空,见乌沉幽黑之势复又归来。原本忽隐忽现,透着半个脸庞的月亮没了踪影,宽阔的河面上,冷风沉沉,沉默的山与水,与缓缓流淌的河水胶结成一种压抑的沉闷氛围,无声淌去。悄立许时,李玄仰天一笑,心下暗暗道:“我在等什么?唉,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告知沈帮主,让他尽快避开枣岭上的埋伏啊!”
他将背负的两件兵刃紧了紧,顺着蜿蜒河畔,向下游大踏步走去。若按那日唐冰所言,出了枣岭,便已出了君王山,而先前米烟客曾说,枣岭就在此向南的七十里处。
看来这枣岭是在河的对岸。
不过,眼下若是绕河向南,只能沿着岸畔寻路,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就不得而知。倘若能直接越过河面,到了对岸,再向南寻找一定会快一些。可自己怎样能越过河面?
若能寻得一叶舟楫横渡该为最好!
李玄想着,精神一振,游目四寻,但此时四周漆黑,群山壑谷已然隐于黑暗中,即使瞪大眼睛,能看出四五尺的距离就已不错。他暗自摸索了片时,猛然想起先前飞龙教众拆裂白寒冰的茅舍时,曾投掷过十几支火把,心想:“白寒冰为了掩盖行踪,将茅舍依水而建,必会预备舟楫做为逃生之计。嗯,我先寻着火把再寻舟楫。”
如此思量着,他便展开轻功,急急沿原路折返而回。
不一刻,李玄回到了大柳树下。借着河面不断泛动的电光,顺利地找到了几支火把。他背着风,弓下身子,以衣衫遮成无风角落,晃亮火折,将几支火把一齐点亮,擎着火把四处找寻了一圈,果然在离茅舍十几丈外的一个菜园中找到了一叶小舟。
这小舟以厚实的桦木做成,长约七八尺,宽约二尺左右,形状上宽下窄,两头尖尖,虽只能容纳二三人的模样,但份量却颇为沉重。李玄远足力气,将小舟拖往河中,心道:“白寒冰果然留了一手!”他想到白寒冰,便不由自主想到了沈无惧,心道:“不知越过河面,是否还来得及赶往枣岭!不知阿莹姑娘是否也在沈无惧身边阿莹枣岭黄花女子啊呀不好!先前风行雨老儿说过,他路过枣岭,顺手牵了一个落单的黄花姑娘。这个姑娘会不会是阿莹呢?”
李玄呆立片刻,只觉浑身冷汗直冒,心道:“但愿今夜路过枣岭的姑娘多得很,被风行雨捉来的女子不是阿莹姑娘”可他又转念一想,暗道:“我这不是自欺欺人么?如此风雨之夜,若非阿莹姑娘跟随沈无惧前辈赶往枣岭,还会有哪个女子大着胆子在暗夜中行走呢?唉难道不是阿莹姑娘,我就应该袖手旁观见死不救么倘若那人真是阿莹姑娘,我为何还在这里优柔寡断,瞻前顾后呢?”
第七十九章 潭边布网
李玄思绪百转,竟尔汗透衣衫,踌躇片时,乱思已定,安慰自己道:“沈帮主足智多谋,武功非凡,岂能让阿莹被人轻易劫走可是被风行雨劫持那人又是谁?她此时命在顷刻,唉,我若见死不救,岂大大不违背了自己平素尊奉的侠义本色?”
他心知此去龙虎潭冒险至极。
莫说要面对武功高强的燕无敌,就单是飞龙教主钟楚一人,以自己目下的武功而言,也不敢保证能全身而退,何况现在还多了一个深不可测,古怪异常的风行雨。但大丈夫行事立世,须知晓有可为,有可不为,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方现英雄本色。
李玄心道:“我虽然无意承当英雄之名,但既遇不义之事,却还是要挺身而出”凝神许时,心中已有了计议。他将小舟拖入河中,一跃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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