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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魂-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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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人魂》

 作者: 里恩书生
 前言

    书生又开新书了,还是在首发。这部《纸人魂》跟我前几部小说风格和题材都完全不同,而且里面的内容也是千奇百怪,包罗万象,当然情节也更精彩,请各位朋友先收藏,如果您对小说有任何建议或意见都可以留言,书生会虚心接受和改正的。

    一个在急诊科工作的年轻医生,自从遇到了一位手臂上纹着“寿”字的病人,便遇到了一系列诡异的事情,有些事情貌似平淡无奇,但如果仔细观察,然后换个角度去看,就会有不一样的发现。

    这个病人只是一系列怪事的开端,卖旧书的老头,会画奇怪图案的哑巴,疯疯癫癫的老道,还有儿时牧牛的同伴,都将主角引往邙岭野狐沟,这是外公家乡的一处乱葬岗,外公的死亡之谜,也要从这个乱葬岗揭开。

    当我们经过重重艰难险阻,进入了一座古老的墓室后,我明白了外公跟同伴他爹死亡之谜,也知道手臂上纹着“寿”字的这个病人为什么会出车祸?

    我们不是盗墓贼,也不为墓内财物,只是为了解开外公的死亡之谜,不过墓主人以及安葬他的人不知是什么心态?究竟是希望有人进入墓内,还是不想被人打扰?

    主角按照墓主留下的“遗嘱”,仅带走了一只木雕的枕头。

    主角父亲突然重病,急需一大笔钱做手术,但好不容易凑够的钱却被几个小混混劫走,而主角也被他们打成了植物人。

    无钱在医院疗养的主角被妹妹接回家中,头枕木雕,便进入了一场诡异的旅途中。

    植物人从外表看,身体还有生命体征,却没有了思想意识。

    其实不然,植物人的思想更加活跃,只不过不为人知而已。植物人在昏迷中所经历的比人在现实中经历的更为确切,而且还能到达人在现实中无法抵达的地方,更不会受伤。

    主角在昏迷中穿过沙漠,来到新疆,进入一座古城,找到了自己丢失的第一个魄,然后乘火车返回家乡,在水下古城废墟内找到了第二个魄,要凑齐三魂七魄,他就能够重新苏醒过来,恢复正常了。

    剩余的魂魄分别丢失在江南小镇,海边码头,塞外草原,西藏秘境,湖底倒塔,戈壁遗址,神秘海岛,境外老战场。

    因为是灵魂在游荡,所以主角也会在不同的时空内穿梭,从晚清到当代,从沙棘族人,到与世隔绝的雪域高原多诺骨人,以及外星人都会在主角的旅途中出现。

    另外这部小说的主角会跟女主一起游荡,而且是不离不弃,喜欢专一爱情的朋友也不要错过,虽然我们都是普通人,都都渴望有一份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爱情。

    谨以此书献给所有正年轻和从年轻走过的朋友。

    年轻时,我们没钱,却风华正茂,对爱情有资格却没资本,等我们三十而立,手里渐渐有了余钱时,却发现我们已经丧失了恋爱的资格。

    灵魂的经历也是我们记忆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们的身体要跟我们的思想逐渐融合,然后默契。

 第一章 急诊病人

    我是一名学医的大学生,刚刚结束为期一年实习生活,在以为远房长辈的努力下进入了这座二线城市中等医院,被安排在了急诊科作住院医生。

    急诊科每天都在跟各种各样的突发病人打交道,最常遇到的就是车祸中受伤的病人,不过这部小说所讲的却不是医生跟病人之间的故事,而是发生在我身上的一些医学跟科学都无法解释的离奇经历。

    几乎所有人都到过医院,也知道急诊科,这个科室是唯一跟医院门诊楼设在一起,并且二十四小时都有医护人员值守的科室,接受各种各样的突发病人。

    每当值班的电话铃声响起后,很快就会拉起警报,我这个新入科室的住院医生就会跟一名住院医师和一名护士登上救护车,赶去救人。

    在突然袭来的灾祸面前,人的命就薄如一张纸,而病危通知书就是催命符,死亡通知书则是判决书。

    我叫袁成华,今天夏天刚刚从省医科大学附属学院临床医学系毕业,得力与长辈的关系,我顺利进入了洛阳第三矿山救助医院,在急诊科做了一名住院医士。

    对于这种三班倒的工作和两点一线的生活我很快就适应了,一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深深喜欢上了这个科室,在等待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光中,我会巡视住院病人,也会猜测下一个会是什么样的病人?

    做医生的都有这种矛盾心情,既不希望有人生病,却又希望医院里的病人不断。

    这天下午,我巡视过了科室内所有的住院病人,便回到医生办公室开始整理病人的病历。

    “叮铃铃”,值班电话再次响起,我放下了病历,竖耳聆听接线护士的询问。

    “事故发生的具体地点?”“附近有没有标志性建筑?”“伤到哪里了,轻重如何?”

    值班护士小刘放下了电话,立刻对值班的闵福中医生汇报:在伊川县前往跃进铜矿的盘山道上,一辆运载矿石的卡车撞上了一辆小货车,两人重伤,带上血浆。

    闵福中习惯性的挎上急救箱,另外一名值班护士小唐也拿上了医药箱就往科室外走去,我忙也跟了出去。

    一号救护车的司机老徐正在车内悠闲的听着广播,看到我们从科室内匆忙赶出,立刻明白,当即打火,发动车,我抢上前去,拉开了车门,请闵医生跟小唐先上,我上车后关闭了车门,刚在位子上坐好,老徐已经收到了小唐的指示,拉响了救护车的警报,在呼啸声中驶出了矿上救助医院的大门。

    按照我国的法律,救护车在执行抢救任务时,是可以闯红灯的,但老徐却在红灯处停了下来,等待时间一秒一秒的走完。

    救护车很快就开出了市区,进入206国道,我向窗外望去,一切都很平常,车辆继续驶入了749省道,穿过镇甸,经过山庄,就往伊川神火山跃进铜矿疾驶而去,视野逐渐荒凉起来。

    盘山道上急转弯很多,也最容易出交通事故,不过今天的这场事故算是比较轻的,拉矿石的车正往山上行使,小货车急冲下来,两车相撞,幸好山坡不陡,不过俩司机加一个跟车的被卡在了驾驶室内,消防和交通事故科人员早已经到达,正在切割驾驶室的铁门。

    拉矿车跟车的是一个中年妇女,脸色黝黑,惊魂未定,不过她当时正躺在司机身后的小床上休息,所有也没有受重伤,已经被一名消防战士砸破驾驶室前的挡风玻璃,救了出来。

    我忙扶她躺在地上,小唐已经取出听诊器为其检查。

    闵医生盯着大货车司机,这人伤的最重,双腿被变形的车前板卡住,脑袋撞在了玻璃上,头破血流,而小货车的司机则是生死不明。

    伴随着火花迸溅,在抢救人员的惊呼声中,大货车司机终于被救了出来,我忙跟上了闵医生前去抢救。

    司机被放在了斜坡上,只见他粗壮的双腿膝盖处已经破碎,血肉模糊,我看到后就忍不住想吐,幸好戴着口罩,但还是闻到了浓浓的血腥味。

    小唐安置好了那名妇女,也赶来救援。

    “把病人慢慢抬到担架上,小唐,直接为病人输706代血浆。”闵医生开始发号施令,两名消防战士小心翼翼的抬起病人的四肢,我看到病人的两条腿从膝盖跟大腿只剩皮肉相连。

    伴随着救护车的警笛声,另外一辆救护车也赶了过来。

    伊川县医院的救护车也赶来,人高马大的杨照群医生开口询问病人情况。

    交通事故科的一位工作人员就向他询问:“你们不是说来不了吗?怎么又赶来了?”

    杨照群解释:“我们也是刚刚从三十铺赶回来,那里的人谎报军情,称死人诈尸了,我们赶去一检查,原来是误判死亡,现在死者正在我们急诊科输液呢!”

    闵福中皱着眉头,对杨照群道:“这名病人伤的比较重,急需手术,我们就不等了,小货车内的病人就由你们来抢救!”

    杨照群看了大货车司机一眼,也露出了同情的眼神,再朝小货车驾驶室内望去,只怕这名病人凶多吉少,但还是应了。

    我跟一名消防战士将担架抬上了救护车,闵医生跟小唐也跟上车,老徐挂挡,踏油门,警笛呼啸,救护车载着我们便往市区赶回。

    车厢内,这名妇女才缓过神来,扑在大货车司机身上啼哭。

    闵医生立刻命我拉开她,然后对小唐吩咐:“病人失血严重,再挂一袋盐水,我为病人缝合伤口,老徐你开稳当点!”

    老徐随口应了:“闵大夫,你尽管放心,我老徐的车技你最清楚!”

    救护车加快了速度,我将沾满血污的双手按在了病人的大腿根部止血,闵医生已经剪开了病人的裤子,小唐也不断用止血棉清理病人伤口的血迹。

    洁白的棉花很快就沾满血污,不过伤口显露出来,我看到了肉下面的白骨。

    “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活我男人,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这个家也就完了!”中年妇女已经在啼哭恳求。

    闵大夫熟练的穿针引线,开始缝合病人伤口的血管,小唐一边用止血钳夹住断裂的血管,一遍安慰这名妇女:“大嫂,你尽管放心,我们是市区医院的,一定会全力救治病人的!”

    当我的双手酸麻时,闵大夫额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不过小唐却腾不开手为他擦拭。

    闵大夫为病人缝好了左腿的伤口,就开始缝右腿的,小唐却提醒:“病人呼吸停止,心跳减弱!”

    “小袁,肾上腺素快!”

    我松开按着病人大腿的双手,有些颤抖的打开急救箱,敲碎一支肾上腺素针颈部,迅速注入了病人手臂上。

    不过我被病人手臂上纹着的一个怪异的图案吸引了,这是一个棺材挡板上才出现的“寿”字。

 第二章 卖旧书老头

    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急诊科的救护车运回了一场车祸中的夫妇,当我们赶回医院时,手术室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过我是没有资格参加手术的,只能跟着上手术台观摩。

    这名妇女在术前通知单上签了家属的名字,我也从上面得知病人名叫马建民,四十一岁,伊川火神庙乡老庙村,是名老司机了。

    进入手术室要经过一系列严格的消毒,但我只是换了套一次性手术衣,就进去了。病人已经躺在了手术台上,正在等医护人员消过毒后手术。

    突然亮起的无影灯,令我有种眩晕的感觉。

    手术台上的病人却张开了嘴,含糊不清的说些什么,我忙将耳朵贴近,只听他有气无力的道:“邙岭野狐沟。”

    这个地名我不陌生,我外婆家就在邙岭脚下,再想要听的详细一些时,手术室的护士黄芳已经进来,当即呵斥:“你干什么!你没有消过毒,别靠病人太近!”

    我忙辩解:“病人刚刚开口说话了!”

    “是吗?”黄护士反问,不过我再看老马,他却是昏迷不醒。黄芳用质疑的眼神瞪着我,表示:“病人刚刚用过肾上腺素,可能是药效发作。在手术室里,你只能看,绝对不准动手!”

    消过毒的闵大夫和骨科的董主任带着俩护士走了进来,我忙点头示意,便往后退去,尽量站在最接近手术台却又不妨碍医生和护士的地方。

    黄芳是个三十出头的胖护士,手术室的“老人”了,熟练的抓起病人的手臂,开始测量血压。“100,80。还算平稳,不过病人手臂上纹的是什么字啊?有些古怪,却好像在那里见到过?”

    闵大夫已经开始剪缝在伤口的线,这是他为了给病人止血的缝线,但病人膝盖粉碎性骨折,需要加钢钉,打钢板,所以必须要拆掉先前的缝合线。

    董主任大眼看了病人的手臂,随口解释:“这是铭文版的寿字,通常只会在古鼎跟棺材上出现,这个病人怎么纹到了手臂上,不是晦气吗?”

    我听着手术器械的碰撞声,还有心电图仪器发出的“嘀嘀”声,不过脑海里全都是铭文版的“寿”字,还有老马含糊不清说的“邙岭野狐沟”。

    邙岭在洛阳北,天下最好的丧葬之地,我外婆家就是莽岭脚下,一个叫董沟的地方,已经89岁的外婆经常对我讲,她们家乡出了一位戏曲名角,名震中外。

    野狐沟是一片乱葬沟,距我外公家有点远。民国十一年时秋,洛宁刀客混入洛阳城,绑走大量的富商,躲入邙岭中,向家眷勒索钱财,不过当时的军阀头子吴震东也看中了这笔赎金,带兵杀入邙岭,将刀客跟肉票一起“突突”了,对外谎称这群绑匪收到钱财,却撕了票,只有少量绑匪夹着赎金渡过黄河,吴震东装模作样的率部追过了黄河,却把赎金暗中寄存在了焦作万通钱庄。

    我就问外婆:“你怎么对这件事情知道的如此清楚?”

    外婆回答:“你外公当时在山那里砍柴,差点也被这群当兵的给灭了口,幸好装死拣了一条小命!”

    “那些刀客凶神恶煞,那些富商死得很冤,一个个瞪着大眼,死不瞑目!”外婆听到外公的讲述,也吓的心跳不已,不过外公却称自己机灵,见势不妙,立刻躲在树上,但被刀客发现,抓去当苦工,当枪声一响,就装死,他还藏了一把刀客用的快刀,明晃晃,凉飕飕,老锋利了。

    以前我最喜欢听外婆讲过去的事情,不过自从我大学毕业,就开始忙着实习找房子,已经很久都没回去见她了。

    外婆由六个儿女轮流赡养,每家两个月。

    夏天在我家住时,外婆已经有些糊涂,总把表哥当成我,把我爹当成她大儿子。

    下班后,我回到了租房内,躺在床上不想吃饭,也不想动。

    这点跟外婆很像,外婆也是总爱躺在床上,你不叫她下床吃饭,她就不起来,到最后,连大小便都失禁了。

    急诊科的医护人员是三班倒,我上八个小时,可以歇十六个钟头,闲暇时,就爱逛旧书摊,正巧菜市场卖蒸馒头的路口就有一个老头,将一排旧杂志旧书往道牙上一摆,就算出摊了。

    我很喜欢看中草药方面的书籍,却又看不懂医古文。

    这老头见我经常光顾他的书摊,却极少掏钱购买,便询问:“小伙子是学医的?”

    我点头应了,“刚刚毕业,在矿山救助医院上班。”

    老头就接茬:“下矿的工人最危险了,我有个侄子就是下煤窑的,死于一次瓦肆爆炸,死得老惨了,全身上下都没一块完整的皮肤。”

    我试着向他请教:“大爷,你知道铭文中的寿字吗?”

    老头耳朵不聋,回应:“知道,棺材板上就有,很好看,我为自己准备的寿材上就写有。”

    “哪把这个字纹在手臂上是什么意思啊?”我询问。

    老头回答:“希望自己长寿吧,我这里有本《本草纲目》插画版,便宜卖你!”

    我看到了一本线装《本草纲目》,打开后就闻到一股霉味,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不过里面的图画很生动,栩栩如生。

    “世上所有的东西都可入药,只不过我们不会用而已。”老头发表自己的言论。

    “多钱啊?”我指着散发出霉味的旧书问价,如果太贵了,我就说这书已经发霉,不值。

    “二十块,不还价!”老头干脆利落,态度鲜明。

    “有点贵了,这书再不卖,就沤成渣了!”我很喜欢这部书,却囊中羞涩。

    老头斜眼看着我,道:“货卖识家,别看这书破,关键时刻能保命!”

    我翻着发黄的书页,书中不止记录了金石草药,还有各种偏方古方,“真的能救命?这又不是速效救心丸?”我反问。

    老头看我对这本书爱不释手,便一把抢回,道:“你不买就算了。”

    我刚看到书中一个治咽喉癌的偏方,就被抢走了,心里很不甘,便掏出了一张二十块,这可是我半个星期的生活费,看来我又要回家一趟了。

    老头收了钱,把书塞到我手里,挤眉弄眼的叮嘱:“别看你今个儿花了二十块,以后救的却不止二十条人命,其中就有你自己的。”

    我有些不信,在馒头铺买了三块钱的蒸馍,就回到了住处。

    书中记录的各种古方,偏方很奇特,而且还有些药名跟实物我分不清楚,不知道鸡脚是植物还是鸡的脚?书中记载,糯米可以治尸毒,焙蛤蟆研粉,用黄酒调服可以治哮喘,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有效?

    不过我必须要回家一趟了,不然自己非得饿出病来。

    于是在第二日上班,我便向急诊科主任请假,护士小唐见我要回家,便叮嘱路上注意安全,昨天那个老马可能要在轮椅上过下半辈子了。

 第三章 外婆的叮嘱

    我的家乡在古城洛阳西,一个叫千唐志斋的地方,坐城乡大巴只需要半个小时就到了我们县城,再乘小巴二十分钟到家。

    不过自家大门已经上锁,幸好我带有钥匙,开门进去,从厨房胡乱弄了些馒头咸菜垫巴,吃饱喝足后,就躺在床上一边看这部《本草纲目》一边等待父母回来。

    可能是舟车劳顿,我看着书就睡着了,梦到自己进入了一座药材仓库,里面各种各样的药材琳琅满目,我忙将这些药材跟书中的图案对比,认识了不少以前没见到过的药材。

    我是被妹妹叫醒的,睁开眼,天已经黑了。

    “你回来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外婆病重,爸妈赶到二舅家照看了!”妹妹一边生火做饭,一边解释。

    我忙询问:“外婆病的重吗?送医院请大夫诊治了吗?”

    妹妹往大铁锅内添了水,回应:“已经送镇中心医院了,大夫说外婆是老毛病了,需要留院观察,她还等着你这个大医生回来为她治疗呢!”

    我听后心里有些着急,忙道:“我这就给我们主任打电话请假,这次回来的匆忙,只请了一天假!”

    妹妹却一本正经的道:“哥不用了,我和你开玩笑呢!不过外婆真的很想再见你一面!”

    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开始盛行,我只能到镇上借公用电话向我们主任请假,妹妹以天黑商店打烊为理由,就让我明天再打电话请假。

    用过晚饭后,我就向妹妹询问外婆的情况。

    妹妹介绍:“外婆的病是慢性病,高血压外加中风后遗症,治不好的,中心医院的大夫已经让大舅准备外婆的后事了,只希望能多熬一天算一天。”

    外婆身材瘦小,却是个坚强的农村妇女,外公在我刚记事时就病故,那时候我三个舅跟小姨都还没有结婚,而且在为大舅建婚房时,还出了事故,造成同村一个中年人死亡,家里负债累累,外婆依然很顽强,供我三舅读高中,然后送他出国打工。她自己则养了很多牛羊,还有猪,我很小时就跟着外婆去放羊。

    二舅家不在邙岭,结婚时做了上门女婿,倒插门在我们县相邻的孟津。

    第二天一早,我吃过了妹妹做的早饭,草草收拾了东西,就跟妹妹一起到镇上搭乘前往孟津的客车,等车时,借了小卖部的公用电话给我们主任请了假。

    孟津挨着黄河,算是古渡口,在客车上,我取出《本草纲目》继续翻看。

    邻座一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便搭话:“小伙子也是去孟津的?”

    我点头应了,“去走亲戚。”

    他又看了我正在读的古书,便继续询问:“你是学医的?”

    妹妹知道我爱读书,担心会影响到我,便替我回答:“我哥已经大学毕业生上班了,现在在洛阳矿山救助医院当医生呢!”

    同车的旅客听后都露出了羡慕的表情,这位大叔也夸赞:“有前途,不过你们大夫是不是自己生病不自己治?”

    “医不自治。”我解释,这是医生的规矩,但这种老规矩已经逐渐被新生代的习医者打破。

    我无法回答,就点头应了。

    这位大叔很健谈,就嚷道:“听说山西的深山里,隐居了一位老道士,今年至少150岁,电视上都报道了!”

    我听后也很惊讶,能活到100岁的都不多见,不知道这个老道士是怎么活到150岁的,可惜无缘相见啊!

    外婆现在由二舅赡养,二舅家就在孟津县铜鼓镇,下了车,我和妹妹直接前往镇中心医院。

    在病房中见到了大舅,二舅还有我父母。

    外婆干瘦如柴,躺在病床上正打着点滴,双目圆睁,但没有精神。

    我忙向俩舅跟父母打了招呼,然后察看外婆的病情。

    我妈忙对外婆大声道:“你一直念叨的外孙来看你了!”

    外婆听懂了,双眼放出了光芒,对我颤抖的道:“我梦到你外公了,他说把他那把刀传给你!”

    大舅听后就回应:“就是家里那把破砍柴刀吗?早就生锈,我正准备当废铁卖了!”

    我忙道:“大舅,这把破刀算是老古董了,卖了不值钱,留给我做个念想。”

    外婆又颤抖着叮嘱她的儿女:“该把你爹的棺材起出来了,他在那座窑洞里也待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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