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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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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还是刘尚昂换了钉子鞋,又拿出了登山索和登山钉,他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一边往上爬,一边不停地在地面上打钉子、固定好绳索。我们抓着刘尚昂做好的绳索爬了好半天,才终于来到了土屋门前。

  看得出来,这幢房子已经很长时间没人居住了,房门的门板已经干裂,门前的水泥台也落满了灰尘,在房门的旁边还有一支红色的塑料桶,可因为长时间无人使用,桶身已经变得很脆了,我来到门前的时候,脚后跟不小心在桶上蹭了一下,就听“咔”的一声,桶身竟然被我这轻轻的一蹭,蹭出了裂痕。

  我试着推了一下门,门是虚掩着的,随着“吱呀”的一阵噪响,门缓缓开启了。

  我们一进屋,就能闻到一股非常强烈的腐味,在屋子的角落有一个橱柜,腐臭味就是从那里散发出来的。

  我捏着鼻子来到橱柜前,用青钢剑挑开了橱门,就看到柜子里躺着一只死猫,它身子已经高度腐烂,但还没有烂透,在它已经烂了一半的嘴上还衔着一个小瓷瓶,几颗黑色的丹药散落在瓶口附近。

  梁厚载从刘尚昂的背包里拿出一副手套,带上手套之后,他又小心翼翼地掰开猫尸的嘴,取出了那个瓷瓶。

  他从瓷瓶里倒出了一颗丹药,仔细看了看,对我说:“保尸丹,赶尸人一脉的特产。这东西里面加了猫薄荷,对猫有很大的吸引力,可保尸丹毒性很烈,估计这只猫就是偷吃丹药的时候被毒死的。”

  我对梁厚载说:“现在可以基本肯定,那个马神婆就是赶尸人一脉的人了。”

  梁厚载却摇了摇头:“可赶尸人一脉向来是传南不传女,马神婆,应该是个女人吧。”

  废话,她要是男人的话就是马神汉了。

  我说:“再找找看,还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我一边说着,一边在屋子里翻找起来,梁厚载和刘尚昂也没闲着,我主要在土炕附近翻找,他们两个则将注意力放在了屋子里的另外两个橱柜上。

  我这边折腾了大半天,最后也只是在土炕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小盒没用完的朱砂。梁厚载找到了一把招魂铃,那也是赶尸人常用的道具。

  刘尚昂在房子西边角的橱柜里翻腾了好长时间,最后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牛皮本子,里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

  我简单翻看了一下上面记载的内容,乍一看,那像是一本日记,可仔细一看,却又像是某种科研记录。

  2001年6月14日,寅时,多云。老宅阴气密布,在阴云时节,阴气的强烈程度超出想象。

  2001年7月12日,午时,晴。村外吹起了东风,宅子里的阴气有所消散,它似怕风。

  2001年9月2日,子时,晴。お盆祭,中国的鬼节或者中元节,一日无风,宅子里的阴气没有变化。

  ……

  本子里记载的全是类似的内容,从日期上就能看出来,写下这部笔记的人从1999年就已经在默默观察王二麻子的老宅了,而且笔记里出现了很多日语,似乎也表明了这个观察者是个东洋人。

  我正翻着本子,刘尚昂就在一旁问我:“这是小鬼子写的?”

  我说:“大概吧,可本子里的大部分记述用得都是中文,这让我有些不理解。”

  这时梁厚载在一旁说道:“也许那个人做这样一个笔记,就是为了给某个国人看的。”

  他说话的时候,我已经翻到了最后一页。

  在这一页上,只有一条短暂的记录:“它出来了,我必须进去,我一定能活下来。”

  我们三个看着最后这一条记录,都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这条记录,似乎是向某个人传递某种信息。它出来了,这里的它,指得是什么?

  我合上了封皮,问梁厚载:“之前张老汉说,马神婆是什么时候死的来着?”

  梁厚载想了想,回应我:“他压根没说过。”

  我叹了口气,将牛皮本子塞进了刘尚昂的背包里。

  本来以为这次的生意就是简简单单镇住几只邪尸就算了,没想到先是闹尸潮,现在又出现了东洋人,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麻烦了。

  我出了屋子,又朝着东山那边望了两眼,阴气依然盘踞在宅子上方,但在艳阳的照耀下,那股阴气此时已经非常稀薄了。

  梁厚载跟在我身后出来,他捏着一颗保尸丹,将它举在阳光下仔细看了看,而后叹了口气,说:“看样子马神婆并没有得到赶尸人一脉的真传啊,这颗丹药里面杂质很多,就算是刚入门的赶尸匠,也不至于把保尸丹练成这个样子。”

  我说:“咱们去老宅那边看看吧,看宅子上方的阴气不算太强,宅子里充其量也就是藏了一具飞僵,对付起来不算太麻烦。刘尚昂,你带红绳了吗?”

  刘尚昂一阵风似地从屋里出来,一边说着“有”,一边从侧包里抽出了一根红线。

  我拿过红线,在刘尚昂手腕上结了一个阳锁,之后就带着他们两个沿着绳子滑下山坡,又登上了东面的土山。

  来到宅院的大门前,我一打眼就看见门旁的院墙上写着几个红色的大字“生人勿进”,在这行字下面还有一行倭语注解。

  梁厚载用手指在那排红字上轻轻一擦,立刻就将“生人”的“生”字擦得有些模糊了,他的拇指上还沾了薄薄的一层油漆。

  他转过头来对我说:“刚刷上去没多久。”

  我看到墙角的位置还放着一个油漆桶,桶子里的油漆有些已经干涸,显然是放置了很久,之后我又试着摸了摸墙面。

  当地的气候明明非常干燥,可在墙壁上,竟然充满了潮气,我轻轻一摸,就蹭了满手的水滴。

  梁厚载这时也对我说:“不过这地方潮气很重,这些油漆也有可能是涂了很久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干透。”

  我冲他点了点头,说我也这么觉得。

  其实看到门前的油漆桶时,我又想起了马神婆家门前的塑料桶,从那个塑料桶的脆弱程度上来看,它应该是很久无人问津了,似乎也意味着马神婆家已经很久没有人去过。

  可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牛皮本子上的倒数第二条记录,应该是写于我们来到这里的一个星期之前。

  想一想,从时间上来说,好像有点说不通啊。如果说在马神婆的小屋被废弃以后,那个倭人又偷偷潜入了那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勘察着王二麻子的祖宅,可即便是这样,屋子里至少会留下他曾出现过的痕迹。

  我心里正想着这些,宅子里的阴气突然浓郁了几分,似乎是阴气的源头正在微微躁动。

  说实话,像这种程度的阴气,就算再怎么躁动,对我和梁厚载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了。我试着推了一下门,门是反锁的,里面还顶上了一些障碍物,根本推不开。

  我看着那扇门,摇了摇头,对梁厚载和刘尚昂说:“看样子只能翻墙进去了。刘尚昂,等会进了宅子以后,你千万不要说话,这里面阴气很重。”

  说完,我就后退了几步,接着一个猛冲,三步翻上了墙头,梁厚载和刘尚昂也跟在我身后翻进了宅院。

  他们两个落地的时候身法都很轻,只有我,双脚一落地,就激起了一大捧尘土,连带着发出一声重响。

  梁厚载很无奈地看我一眼,我也没理他。

  王二麻子的祖宅和东北老黄家的祠堂很像,也是那种三进三出的庭院,仪门面南,入仪门之后,放眼望去就是一个硕大的院子,东西两座厢房,正北的方向依次是大堂、后寝和后院。

  只不过和东北老黄家的祠堂相比,这间祖宅显然年久失修,我目光所及的地方,正堂和两座厢房都破损得很严重,在瓦片散碎的房顶上,还长出了大量的野草,而在所有的窗户上,都蒙着厚厚的黑布。

  我径直走进了离我最近的一间厢房,刚一开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尸臭。


二百四十六章 阴阳师


  窗户上的黑布蒙住了光,屋子里非常暗,刘尚昂就拿出了手电,在屋子里照了照,这时候我们才看清楚,在厢房阴暗的角落里,囤积着大量的紫僵,这些僵尸全都是活的,当手电的光束打在它们脸上的时候,它们还朝我们作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正常来说,受到这样的惊扰,这些紫僵应该暴起伤人了,可它们竟然只是朝我呲牙瞪眼,却没有如想象中那样起尸。

  我从刘尚昂手中接过手电筒,直接进了屋,刘尚昂看到这么多僵尸,显得很紧张,他原本想跟在我身边,我朝他摇了摇头,让梁厚载在外面陪着他。

  说真的,虽然紫僵不难对付,可它们的数量毕竟太多,万一等一会起尸了,我也没百分百的把握能保护好刘尚昂。

  我走到尸堆前,用手电仔细照了照紫僵的脸,紫僵之所以叫紫僵,就是因为它们的皮肤收尸气影响,呈现出一种青中带紫的异色,如果身上没有尸气,它们的颜色应该是青绿色的。

  可眼前这些紫僵,脸上的紫色很淡,说明体内的尸气应该是被压住了,滞而不聚。

  我就拿着手电在紫僵身上照了照,果然发现在其中一具僵尸的腰上贴着张灵符,上面的符印,乍一看和梁厚载的辟邪符有点相似,但仔细一看,又不太一样。

  我揭了灵符,同时抽出青钢剑,一剑劈在那具紫僵的身上,锋利的剑刃从它的喉咙上划过的时候,它身上的尸气就已经散了。

  对于这样的邪尸,只用青钢剑就够了。

  我走出厢房,将那张灵符递给梁厚载:“这种符印你见过吗?”

  梁厚载拿着灵符看了看,朝我摇了摇头。

  我咂了咂舌,也没说什么,又到对面的西厢房看了看。

  两座厢房中的情况基本相同,也是堆积了大量紫僵,也出现了那种奇怪的“辟邪符”,只不过在西厢,地板和墙壁上都有一些爪痕和剑痕,显然是有人在这里和僵尸进行过一场激战。

  之后我们就朝正堂那边走,快到堂口外面的时候,梁厚载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外形怪异的东西,对我说:“御祓串。”

  我看看梁厚载手里的东西,那就是在一根三尺长的木棍上拴了一张白色的硬纸条,纸条和木棍是用红绳相连的,在绳头上还帮着一个金黄的铃铛。

  我冲梁厚载挑了挑眉毛,问他这东西是干什么的。

  梁厚载说:“我前阵子看过一本奇物志,上面说,御祓串是倭国阴阳师常用的一种法器,用法好像有点类似于咱们的浮尘。”

  听他这意思,马神婆屋里的牛皮本子,其拥有者似乎是个阴阳师。

  过去我曾听师父提起过阴阳师这个职业,师父好像很看不上那些人,说他们不阴不阳的,不修心只修术,本末倒置。

  我之前也没在现实中见过阴阳师,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样,可既然我师父都这么说了,对于阴阳师这个职业,我多少也是有些偏见的,不对,不是偏见是鄙夷。

  “这么说,那张符也是阴阳师留下的了?”我问梁厚载。

  梁厚载皱了皱眉:“有可能吧,我就是想不明白,阴阳师不好好在倭国待着,跑陕北干什么来了?”

  “谁知道呢。”我说话的时候,伸手推开了正堂大门。

  顿时就有一股浓郁的阴气铺面而来,这阴气浓而不烈,扑在人脸上的时候,也只能让人感觉到一丝凉意。

  它甚至都无法侵入我的体内,光是我自身的阳气就能将其化解了,黑水尸棺也没有发动。

  正堂的面积很大,在正对门的位置,还放着一个狭长的供桌,上面摆了一些点心样的贡品,还点了香火。

  那些香火显然是不久前才点燃的,还有大半截没烧光。

  不只如此,地面也被清理得很干净,在屋子的一角还有一把干净的太师椅和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几盘没吃完的菜,有荤有素。

  看这样子,王二麻子的祖宅一直都有人住啊。

  可究竟是什么人会住在这样一个到处都是邪尸的地方。那个倭国阴阳师?确实有可能是他,可他为什么要住在这呢。

  在堂子里转了三圈之后,我最终确定,阴气的源头就在地板的正下方。我试着和仙儿沟通,让她看一看地下有没有机关和暗道,可她虽然醒着,却发神经似的怎么都不肯理我。

  最后我也是没办法了,只能靠一双肉眼在屋子里探查起来,梁厚载和刘尚昂也一起帮忙。

  我们仨折腾了快一个小时把堂子找了个遍,就差把地板掀开看看了,可依旧没什么收获,仙儿也依旧不肯理我。

  我看了看外面的天空,此时天色虽然还算明亮,可在天空的南部边缘却能隐约看到一道阴霾,加上今天又是刮得南风,估计再有几个小时,那片阴云就要飘到村子上空了。

  看着这样的天色,我心里就有些烦闷,对仙儿说:“赶紧出来帮忙,等天色阴下来,这边的事就不好处理了。”

  这次仙儿回应我了:“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弄完这边的事,好去找你的罗菲啊?”

  我:“我说你这人,怎么还……”

  仙儿打断我:“别跟我说话,烦着呢!”

  说完就又不理我了。

  她不帮忙,我们仨也不能直接把地板给拆了吧,我也是没办法了,就带着梁厚载和刘尚昂离开了正堂,重新回了院子。

  当我们出门的时候,供桌上的香火正好烧完。

  香火一灭,宅子里的阴气陡然重了几分,梁厚载皱了皱眉头:“这些香火还有压制阴气的作用?”

  在他说话的时候,我也转身朝着供桌上望去,就看到香炉里的香灰竟然自己扑出来了,一小捧一小捧地向外扑出来,远远望去,就像是有一个人正凑在香炉跟前,断断续续地朝香炉里吹气,将那些香灰吹了出来。

  不过两三分钟之后,阴气的浓度不再变化,香炉里的香灰也停止了外扑。

  梁厚载就对我说:“看起来,这个供桌应该是做过特殊的布置。”

  我点点头,但没多说什么,离开正堂之后,就径直朝着后寝那边过去。

  虽然我已经可以确认,阴气的源头就在正堂地板下面,可当我们走在宅院中的时候,还是能明显感觉到,随着我们离后寝和后院越来越近,阴气也变得越来越浓了。

  后寝的门是敞开的,我没进去,只是在门外朝里面望了一眼,就看到正对门的地方摆着一张榻榻米,墙上还挂着一把弯弓和一柄体积巨大的白羽扇子。

  阴阳师大概一直住在后寝中,以至于后寝的阴气没有那么重,可绕过后寝,当我们来到后院的时候,却能感觉到阴气变得非常浓郁,在这个后院的上空中,就飘着那朵阴气团聚而成的黑云。

  我在本来就不算宽敞的后院中转了两圈,最终确认这些阴气来自于院子东南角的一口老井。

  之后我趴在井旁,拿手电朝里面一照。

  井不深,从井口到井底也就是两米左右的距离,这口井早就枯了,井里没水,而在靠近井底的井壁上,开出了一个足够一人通行的洞口。

  我朝梁厚载和刘尚昂招了招手,然后就纵身下了井。

  我沉重的身子落入井底的时候,又是一阵尘土飞扬,我挥着手,一边驱赶着鹏飞的尘土,一边侧着身子钻进洞口。

  根据我的经验,像这样的洞,一般来说都会连通着一条狭长的隧道,这个经验在这里也同样适用。

  洞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可洞中的隧道却是天然形成的,由于隧道很窄,我也只能侧着身子行走。

  我听到身后传来了两声闷响,接着又听见一阵稍显急促的脚步声,是梁厚载和刘尚昂跟上来了。

  我稍稍加快了脚步,在经过一个拐角之后,隐约看到前方闪烁着淡淡的黄光。

  手电的光束和那道黄光混在一起,让我很难看清黄光周围的景象,直到我关了手电才看清楚,在距我十米左右的地方站着一个老人,他穿着一身很奇怪的衣服,头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的高帽,在他手上,有一盏烛灯,此时烛火正随着隧道里的风声微微摇曳。

  梁厚载在我身后喊了一嗓子:“阴阳师的打扮!”

  梁厚载喊话的时候,那个老人也张开了嘴,似乎要对我说什么。不过我没给他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他的肩膀。

  也是看他上了年纪,身子又瘦弱,我也没敢下重手,只是扯了他一下,然后就将他按在了墙上,另一只手就抢了他手里的烛灯。

  他试着扭了几下身子,我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力气还不错,不过那也看和谁比,当他扭动身子的时候,我单手猛一发力,掰了一下他的肩胛骨,他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之后就老实了。

  在我身后就是刘尚昂,梁厚载和过去一样走在最后。

  刘尚昂凑到我跟前的时候,因为动作太快带起了一阵风,烛灯的灯火本身就很微弱,又受到这阵风的惊扰,当场就灭了。

  谁想烛灯一灭,被我压着的人就大叫起来,他说的是日语,我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梁厚载远远冲着他喊:“说人话!”

  他愣了一下,才换了中文说:“快走,它要醒过来了!”

  他的中文说得很流利,基本听不出口音。

  我就问他:“它是谁啊?”

  “恶鬼,”那人几乎是咆哮着说道:“从地狱逃出来的恶鬼!”

  我重新打着了手电,对刘尚昂说:“你留下,看住这家伙,我进去看看。”

  一边说着,我就将那个人交到了刘尚昂手中,然后拔出青钢剑,朝着隧道深处移动。

  结果我刚没走出多远,那个人又嚷嚷起来:“别进去,那是恶鬼,你们对付不了的,我是道摩的芦屋仓镰,我是芦屋仓镰!你们一定听过我的名字。”

  我转过头来,拿手电照了照他的脸,又问梁厚载:“你听说过这名字吗?”

  梁厚载冲我摇了摇头。

  我们两个相视一笑,也没再理会那人,继续前行。

  他还不死心地朝着我们喊:“你们把这些东西带上,没有我的阴阳符,你们镇不住那只恶鬼。你们快回来,这不是鬼屋探险,真的有鬼!”

  接着又传来了刘尚昂的叫嚷声:“老实点,别动!”

  鬼屋探险?开玩笑,他把我们三个当什么了?

  走了一段路之后,我感觉到阴气变得更强了,就停下了脚步,对梁厚载说:“厚载,你在这守着吧。这地方太狭窄了,咱们两个一起行动,空间有点施展不开。”

  梁厚载冲我点头,留在了原地。

  说实话,对于那个日本阴阳师的话,我也是半信半疑,留梁厚载在这,主要是怕我一会出了什么事,他好第一时间去通知刘尚昂。

  随着不断深入,空间渐渐变得宽敞了一些,我已经可以正着身子走路了。

  又是几分钟之后,我来到了一个十平米左右的洞室,在正对着我的地方,有一具很怪异的邪尸,从它身上散发出的浓烈尸气上我就知道,那就是一具邪尸。

  可看它的外表,真的就像是聊斋里描绘的厉鬼,它的身子很结实,一根根膨起的肌肉就像是专业的运动员一样,可它的皮肉却浮现出一种类似于金属的光泽,而且它的头发是火红色的,下颌骨上的两颗獠牙斜着钻出嘴唇,又粗又长,就像是里两根野猪牙。

  它是活的,当我看它的时候,它也在转动着眼珠打量着我。

  而且我留意到,在它身上贴着大量的灵符,它的尸气被镇住了,可身上的阴气却完全不受灵符的制约,依旧不断地挥发到空气中。

  我走到它跟前,一边仔细打量着它,一边琢磨着怎么处理它。

  不能用黑水尸棺,不能用天罡锁,不能用青钢剑,也不能用封魂符和罡步,我这些年练的这些东西,随便拿出一样来就能让它灰飞烟灭。

  它要是灰飞烟灭了,我辛辛苦苦带来的棺材不就没用了吗?

  怎么才能镇住它,还能让它的尸身保持完整呢。

  麻烦,果然很麻烦。

  我想来想去,还是打算用天罡锁对付它,不过不能用全力,只要将它的尸气封住一半,然后再带着它出去,将它扔在烈日下暴晒半个小时,同时做一场法事,散了它身上的阴气。

  这样的话,应该还能给它留具全尸,我带来的杉木棺材也能派上用场。


二百四十七章 谁说道门没落了


  贴在邪尸身上的灵符还带着些未耗尽的灵韵,我将它脖子上的灵符撕下来一些,它立刻张大了嘴,想朝我脖子上咬。

  由于身子还被镇着,邪尸的动作非常迟缓,在它伸头的一刹那,我也抓住了它的脖子,心至思存,使出天罡锁的手法,******这一次**我只用了一半的力气,但也足以让它体内尸气难以流通了,它还是维持着刚才伸出脖子、张大嘴巴的样子,但浑身的肌肉已经完全僵住了。

  之后我又撕了它身上的灵符,封了中庭和下庭。

  我下手不重,它身上的尸气没有被彻底镇住,也依然能从地面上抽取坤气来补充尸气,不过它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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