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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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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晓天立即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对对对,明天再说,不着急,嗯,不着急。”

  可看他的表情,明明是一副很着急的样子。

  但我也不打算多问了,现在我什么都不想管,就想先休息休息。

  仙儿拿起烧壶,给我倒了满满一大碗热牛奶,我美美地喝了一口,长长吐了口气,感觉整个人都变得极其放松。

  能活下来真好啊。

  快要散席的时候,我又想起了山神的事,就问孙先生山神究竟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孙先生说,他们这两天在山神的尸体附近发现了一个半米宽的洞口,洞壁沾着山神的血迹和皮肉,而且山神的遗骨上还有冻伤,要知道这些山神可是长年身居在雪山中,早已习惯了极寒的气候,可冻伤竟然已经入骨,这是极不寻常的。

  梁厚载分析道:“半米多宽的洞口?如果没猜错的话,甲尸应该曾离开过夜冢,到地面上来过,它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引来了山神。骨上有冻伤,那种伤痕,应该是夜魔留下的。这就怪了,夜魔一直被压在石台下面,它的黑气根本出不来,怎么伤到山神的呢?还有一件事,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好像是甲尸引着咱们到石门那边去的吧?”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梁厚载紧皱眉头说:“如果说,甲尸知道番天印是用来镇压夜魔的关键之一,它又是夜魔的爪牙,为什么还要将咱们引过去呢?完全说不通啊。”

  听梁厚载这么一说,我也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梁厚载继续说道:“刚才我和刘尚昂聊天的时候曾聊起过泉眼附近的那道石墙,刘尚昂说,那面墙的构造原理和混凝土有点相似,就是用泥巴混合碎石,这样一样,墙壁会变得更坚固,更难破拆。甲尸虽然有一定的智商,可它不至于聪明到想到用泥石混合的方法来筑墙,那面墙,肯定是有人刻意建造的。换句话说,在咱们进入夜冢之间,还有其他人进去过。”

  这时刘尚昂插上了嘴:“有人进去过?这些人怎么没把隧道里的金镜拆走呢,那东西值不少钱呢。”

  梁厚载说:“要么是不在意那点黄金,要么,就是那些人的时间紧迫,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拆卸那些金镜。我认为,之前进入夜冢的人一定修为极高,山神被冻死、石门结冰,都说明夜魔的力量曾经离开过豫咸一脉布下的大阵,我想,那些人应该是利用夜魔做了什么事情,在事情结束之后,又将夜魔封入了大阵之中。”

  说到这,梁厚载将脸转向了我:“而且道哥,你不觉得奇怪吗,敏度曾说夜魔三千年一轮回,按说,命理、命数中出现的时间都非常精准,三千年就是三千年,不会是三千零一年,也不会是三千年零一个月,可从夜魔被封至今,年份已经超过了整三千。”

  我点头:“这确实有点不合常理。”

  梁厚载接着说道:“我认为,第一个三千年轮回终结的时候,大圣祖的后人应该进过夜冢,只不过他进入夜冢的目的似乎不是为了封印夜魔,而是为了别的什么。但他一样让夜魔进入了下一个轮回,我认为,甲尸将咱们引诱到石门那边去,也和这个人曾经做下的一些事有关。”

  我想了想,说:“大圣祖的后人……不一定就是寄魂庄的人吧。”

  梁厚载:“嗯,其实,所有的道家人,都算是大圣祖的后人了吧。不过,这里藏着一座地藏墓的事,大概只有寄魂庄的人知道吧?”

  说话间,梁厚载看向了我刘师叔和孙先生。

  刘师叔回应道:“除了寄魂庄之外,其实还是有人知道的,但能自由进入地藏墓的,除了孙先生,就只有咱们寄魂庄的宗字辈门人,哦,现在又要算上你们这几个小辈了。”

  孙先生也附和道:“在平时,就算是有人来特训,也是蒙着眼进入峡谷,打开地藏墓入口的手法,是不能让他们看见的。”

  梁厚载重新将话题带到了正路上:“这么说,先我们一步进入夜冢的人,那就只能是寄魂庄的宗字辈长辈了。”

  我盯着梁厚载:“你是说……”

  梁厚载叹了口气:“能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进入夜冢的,也只能是你师伯了。”

  “赵宗典?”柯师叔突然提高嗓门问道:“他进夜冢干什么!”

  梁厚载摊了摊手:“这种事恐怕只有他自己能解释。不过我想,以他的为人,进入夜冢或许是有些不便告人的目的,但肯定没有恶意。”

  就听柯师叔嚷嚷道:“没有恶意?没有恶意,他堵住泉眼是什么意思?赵宗典这个人你们不了解,他就是一个歪门邪道,他进夜冢,绝对没安好心!”

  听得出来,柯师叔对我师伯是有偏见的。

  梁厚载显得有些尴尬,但还是为师伯辩解道:“我虽然和他没什么深交,但也见过一面……”

  我挥了挥手,打断了梁厚载:“这件事不要再讨论了。哪天找到了我师伯,很多事情自然能弄清楚的。”

  其实我是借着打断梁厚载的发言来中止关于我师伯的讨论,我估计如果再讨论下去,柯师叔就要开骂了,从感情上来讲,我是不希望听到别人骂我师伯的,毕竟是同门的亲师伯啊。

  柯师叔大概也了解我内心的想法,也没再对这个问题穷追不舍。

  吃完饭,我和梁厚载他们一起收拾了碗筷之,随后就一个人离开了帐篷,来到了溪流附近的一个小山包上。

  在夜冢待了一个多月,盛夏已过,空气中微微带着些凉意,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倚着山包上的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地上的草很软,我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望着天空中的星河出神。

  即便是我所在的那个小城市里,每到夜晚,也只能看到几颗零星的星星,而在这远离城市喧嚣的牧场上,夜幕之中却是由大量星辰汇聚在一起的星河。

  我曾在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仰望过一次星空,在那之后,每天的特训弄得我精疲力竭,几乎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去仰望它。

  这是我第二次对着星河发呆,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夜穹被这些亮白色的星辰占领的时候,我心中就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平静。

  在这种状态下,我能把所有的烦心事都抛到脑后。

  起风了,我身后传来了仙儿的声音:“到你住的地方没找到你人,就知道你肯定跑到这发神经来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仙儿还是穿着她最喜欢的那条白裙子,风变得大了一些,裙摆剧烈地摇动,发出一阵猎猎的声响。

  她上了山坡,将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塞给了我:“罗菲给你的,她不好意思送,我就替她送来了。”

  我接过盒子:“什么东西?”

  仙儿:“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块崭新的手机,不过电池没电了,我试着开了一下,没能将它打开。

  仙儿说:“老罗家最近做了一家手机行,这手机是限量发行,罗菲专门为你留下的。过年的时候她就带着它,一直不好意思给你,我也是看到了这个盒子,问了好几次她才告诉我这是送你的礼物。这丫头也真是的,外表看上去开朗、泼辣,可在这种事上和你一样,都是闷闷的。”

  我将手机放回盒子里的时候,仙儿突然话锋一转:“左有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我和罗菲,你到底喜欢哪一个?”

  被她这么一问,我顿时感觉有些不知所措。

  仙儿就是这么直接,我知道她早晚会问我这个问题,但没想到是今天晚上。

  我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有意岔开话题:“这么晚了,你不回去睡觉吗?”

  仙儿:“别打岔,回答问题。”

  我用手指挠了挠自己的鼻子,说:“现在我还没成年呢,也不敢早恋啊,呵呵。”

  仙儿:“左有道,你这是逃避问题。那……这样,你觉得你成年以后,会选谁呢?”

  我知道我今天是难逃一劫了,可这样的问题,我现在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仙儿说完那句话之后,就一直紧紧盯着我,弄得我脑子里更乱了。

  还好,就在我快被逼到绝境的时候,闫晓天吭哧吭哧地跑来了,我一看到他,立即朝他喊:“闫晓天,这么晚出来跑步啊?”

  闫晓天刚要从山包下走过,听到我叫他,立即停了下来,他一边朝我招手,一边说:“唉,可找到你了,刚才去你住的地方发现你不在,梁厚载说你可能到这里来看星星了。哟,仙儿也在啊。”


四百零六章 从青海到陕北


  仙儿狠狠白了闫晓天一眼。

  闫晓天愣了一下,问我:“哟,怎么了这是,我打扰到你们了?”

  我赶紧说:“你找我有事?”

  闫晓天这才点了点头,说:“其实我就是想来问问你,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回陕北,那边出了不少事,我一个人真的应付不过来了。”

  我就问他:“吃饭的时候听你说,你怀疑身边出了内鬼,当时两位师叔都在,我也不敢和你讨论太多。到底怎么回事?”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上次你离开陕北以后,我生意本来做得好好的,可从今年四月份开始,几乎所有的产业都开始亏,后来你石师兄调查了一下,发现我们的商业策略被人故意泄露,原本好好的生意,都被竞争对手抢去了。第一个说我们身边有内鬼的,也是你石师兄。”

  闫晓天说话的时候,仙儿起身离开了,临走前,她还狠狠瞪了我们两个一眼。

  我假装没看见,闫晓天看见了,也没说什么。

  直到仙儿走远了,闫晓天才露出一副特别鸡贼的表情,凑到我跟前问:“哎,你们俩怎么回事这是?我怎么感觉不太对劲啊。”

  我白他一眼:“跟你有毛线关系!”

  闫晓天盯着我看了一会,说:“不过有件事我真得提醒你一下啊,一脚踏两船,可不是正人君子的做派啊。”

  我当场就恼了:“什么一脚踏两船!你说得一套什么玩意儿?”

  闫晓天:“其实吧,你的情况,我也听罗泰和孙先生他们说了一些。话说,仙儿和罗菲,你究竟喜欢哪一个?”

  我实在不想理他了,就把脸扭到了一边。

  可闫晓天竟然穷追不舍地问:“你不会是两个都喜欢,所以才不知道该选哪个吧?”

  我赶紧扯开话题:“行了,我的事情就不劳您操心了啊,说说吧,你们到底怀疑谁是内鬼?”

  闫晓天沉吟了一小会,才吐出了两个字:“梁子。”

  我皱了皱眉:“梁子?不可能。我和他有过命的交情,他是什么样的人,我还是了解的。这个人就算是死也不会出卖朋友。对了,你之前不是说,内鬼有可能是我们派给你的人,也有可能是你身边的人吗?”

  闫晓天叹了口气:“其实我身边根本就没有帮手,所有的帮手,都是你们寄魂庄派给我的。所以吧,内鬼肯定是你们的人。可吃饭的时候我总觉得你情绪不对,就没敢这么说。”

  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不敢说?”

  闫晓天:“我怕你揍我。”

  我:“……”

  我们两个面对面地沉默了好半天,还是我先开了口:“你们怀疑梁子,有证据吗?”

  闫晓天说:“没有确切的证据,但现在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梁子,我们也不得不怀疑他呀。可你石师兄也说了,有可能是别人嫁祸梁子,我现在也没主意了。有道,你跟我去一趟陕北吧,我琢磨着吧,这事也就你们几个能办得了。”

  我想了想,说道:“我听罗菲说,你看人一向很准,你怎么看待梁子这个人。”

  “梁子这个人,怪得很,”闫晓天一边思考着,一边说道:“我完全看不透他。大师父说过,我是天生玲珑心,能看透人性善恶,能让我看不透的……”

  他说到这里突然没下文了,我用手戳了他一下:“接着说啊。”

  闫晓天沉了沉气,从嘴里缓缓吐出了几个字:“我觉得,梁子不是人。”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别闹了,梁子不是人是什么,这些日子你应该也常见到他吧,他身上除了活人的生气,还有别的炁场吗?”

  “没有,”闫晓天叹气道:“其实大师父说我天生玲珑心的事,我也没当真。可梁子现在的确是太奇怪了,我不得不怀疑他呀。有道,还是那句话,你跟我一起去趟陕北吧,我们现在能指望的人只有你了。”

  我还是无奈地叹气:“唉,跟你去陕北……行啊,你有难了,我肯定要帮你不是?可是我现在已经落下整整一个学期的课程了,如果再不回学校,我估计明年高考我肯定得黄。”

  闫晓天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你们守正一脉的人这么有钱,考什么大学啊?”

  我说:“我以后虽然不愁吃穿,但大学还是要考的,我爸妈一辈子的心愿,就是把我送进大学校门。”

  也是写到这了,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就是今年父亲节的时候,我给老爷子打电话的时候聊起了这事,我爸说,九十年代初那会我妈重视我的学业,是因为在那个时候,像我们这种家庭,孩子要出人头地,考上一个好的学校就是唯一的出路。

  后来时代变了,社会也变了,可我妈依旧希望我能考上大学,我爸说,考大学,其实是我妈没能实现的梦,77年恢复高考的时候,我妈还年轻,那时候,她每次听说有人考上了学,就羡慕得不得了,可那时候姥爷家里穷,没钱供她,时间长了,上大学,就成了我妈的执念。

  虽然我妈也知道,对于我来说,就算有了那一纸文凭,对我的人生也没有什么帮助,可她还是执着地希望我能上大学,哪怕是一天也好,也算是完成了她一直埋藏在心底的那份夙愿。

  我又问我爸,对考学这件事他是怎么想的。我爸只是含糊地说,反正我已经离不开我从事的这个行当了,问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之后他就转移了话题,聊起了别的事。

  扯得有点远了,总之不管怎么说,对于十五岁时的我来说,学业、高考,依旧是我虽然不愿面对,但又不得不面对的大事。

  闫晓天显得有些担忧,问我:“那你到底去不去陕北?哎呀,我现在都要火烧眉毛了。”

  我说:“去,怎么能不去呢,我就是愁上学的事,发发牢骚而已。”

  闫晓天又问我:“咱们什么时候动身?明天吗?”

  我白他一眼:“大哥,我刚从夜冢里出来,让我休息两天行不行?”

  他立刻露出了一脸尴尬的笑容,连声说“行”,可过了一会,他又问我:“那……咱们后天动身?”

  我没理他。

  闫晓天大概也觉得有些尴尬了,简单跟我道了别,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

  这一夜,我没有回帐篷,在山包上待了整整一个晚上,直到我总算看到了从天边升起的第一缕曙光,才安心睡着。

  中午的时候,放羊路过这里的扎西次仁叫醒了我,问我为什么睡在这里。

  我冲他笑了笑,说我昨天晚上一直在这里等太阳,太阳升起来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后来梁厚载和刘尚昂也跑来找我,我们三个从扎西次仁那里领了马,就在牧场里漫无目的地闲逛。

  我对平静的日子向来没有太多的印象,以至于忘了那几天是怎么度过的了,只记得平时除了吃饭睡觉,就是骑着马四处溜达,那是我第一次将自己的大脑彻底放空。第一天的时候,我确实感觉到了轻松,可第二天我就开始觉得无聊,第三天我就变得很没有安全感了。

  习惯了奔波和忙碌,突然放松下来,竟让我感觉很不适应。

  第四天一早,我给师父打了电话,说要去陕北,得到师父的应许之后,我才叫上了闫晓天,又带着梁厚载他们向族长辞别。

  孙先生和多吉一直送我们走了很远,孙先生说他要去四川藏区了,那里还有一批学生等着他特训。在和孙先生攀谈的时候我就留意到,孙先生的车上有一口用硬钢打造的箱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里面装着的应该就是四号区的甲尸。

  罗泰来的时候开来了一辆足以容纳十个人的面包车,上车前,多吉又依依不舍地跟我们每个人黏了一会,才跟随孙先生的脚步回了牧场。

  刘尚昂问我:“今天怎么没见到你的两位师叔。”

  我说:“寄魂庄出了点状况,他们昨天晚上就连夜赶回去了。”

  说完,我朝着这片承载着我六个月记忆的牧场看了最后一眼,转身,上车。

  从牧场到陕北,两千多公里的路程,我们足足走了两个白天加一个黑夜,只有在罗泰累的时候,我们才会沿路找一家旅社休息。

  闫晓天早早就就将我要到陕北的消息告诉了石师兄,我们刚出省道,就看见石师兄站在路边冲我们挥手。

  有很多年没见到石师兄了,他还是一如我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样子,油亮的大背头,笔直的西装,还有一个皮制的公文包。

  他的这副打扮,放在九十年代还算时髦,可在零三年那会就已经很过时了,但也正是因为他的这身行头多少年也没变过,每次见到他,我都能感觉到无比的亲切。

  石师兄还是那个石师兄,那个让人一眼看上去就能联想到“斯文败类”的石师兄。

  我下车的时候,石师兄就笑着迎了上来,闫晓天跟在我后面下车,一见到石师兄就问:“老石,你车呢?”

  石师兄说:“我坐公交来的,开车的话行踪容易暴露。”

  说完,石师兄和我简单地寒暄了两句,接着就将话题切入了正题:“陕北这边的情况比较麻烦,有道,你来的事目前只有咱们这些人知道,我的建议是暂时不要声张。”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这里是百乌山的地界。”

  说话时,我朝闫晓天看了一眼,闫晓天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石师兄又对我说:“最近这一年多,咱们寄魂庄在这里也算是广交善缘,如今在这里行动已经变得方便了很多。但你比较特殊,如果赵德楷知道你来了,肯定要有大动作。”

  我依旧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段时间我尽量不在外面走动就是了。”


四百零七章 关于内鬼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车上的人已经陆陆续续下了车,石师兄让罗泰直接开车回罗家,然后就带着我们来到了城郊的一个小型旅店。

  这家旅店一看就是寄魂庄的产业,一楼破败,二楼则打理得一尘不染。

  石师兄带着我们来到了二楼最靠近楼梯口的一间房,一边帮我们开门,一边说:“最近这两天你们就先住这吧,等我在市区里打点好了,你们再进城。”

  梁厚载走到窗户旁边,将窗帘掀开一脚,朝外面观望了一下,而后问石师兄:“赵德楷的势力已经遍布全城了?”

  石师兄愣了一下,有些惊奇地看着梁厚载:“你怎么知道的?”

  梁厚载大概不想解释太多,只是含混地应了一声:“猜的。”

  石师兄笑了笑,说:“怪不得都说有道身边有个绝顶聪明的孩子。你就是梁厚载吧?”

  梁厚载也笑了笑:“咱们见过面的。”

  这时候,刘尚昂没头没尾地问我师兄:“你身边的人经常谈论我们的事吗,那我呢,他们是怎么评价我的?”

  石师兄说:“你们的事,我都是从包师弟那听来的,他说你……”

  刘尚昂赶紧挥手将石师兄打断:“哎——算了算了,老包肯定没说我什么好话,你还是别说了。”

  我从饮水机里接了一杯水,一边对石师兄说:“之前我听闫晓天说,你们怀疑梁子是内鬼,到底怎么回事?”

  一提到梁子,石师兄就变得愁容满面,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对我说:“这件事挺复杂的,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嗯,粗略地说,就是前段时间我曾给我梁子一份文件,让他把文件交给王大富,这份文件上有我们接下来的一些商业策略,可就在几天以后,我们的竞争对手却棋先一招,抢占了我们的先机,而且不管是地推方案还是市场切入点,都和我设计的一模一样。所以我怀疑,是梁子泄露了文件上的内容。”

  我皱了皱眉眉头:“最后那份文件交到王大富手上了吗?”

  石师兄叹了口气:“问题就在于,那份文件最终交到了王大富手上,梁子说,这一路上都没有发生什么异常,文件一直就放在档案袋里,王大富也说,档案袋上的封线没有被拆过的痕迹。而在文件交到王大富手上之前,只有我、梁子和闫晓天知道那份文件的具体内容。”

  梁厚载在一旁插上了话:“这样的文件,为什么要交给王大富呢?又怎么能确定,泄露机密的人是梁子,而不是王大富?”

  石师兄说:“你不要觉得王大富在龙王墓待了三十年他就和这个世界脱节了,完全不是。正相反,他的人脉非常广,那都是守墓人千多年来积攒的老人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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