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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2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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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耿师兄:“耿师兄是第一次下墓吗?”

  耿师兄喝了一口气,有些尴尬地说道:“小时候跟着师父下过一次,自那以后,我心里就有阴影了。”

  我又问大伟:“大伟,你呢,第一次下墓?”

  大伟:“我也不是头一回了,可以前进过的那些墓穴,都没有眼下这个邪性。”

  我可以将他的意思理解为,他下过古墓,但从没下过这样的邪墓。

  刘尚昂说得没错,大伟来协助我是假,他真正的任务是负责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帮组织确认我们是不是内鬼。就连我耿师兄,也一样是带着监视任务来的。

  想到这些,我心里就堵得慌,在这之后,我和耿师兄、大伟就没有更多交流了,我甚至不想和他们对视,我总觉得,他们看我时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异样了。

  吃了东西,大家的体力也都恢复了七七八八,我坐在墓室中央,默默盯着对面的实心墙,默默等待。

  也不知等了多久,身后的墓道中终于传来了那阵久违的“咔咔”声,地面震荡,墓室顶端落下了大量尘土,连带着大量鬼眼锹也跟着跌落下来。

  尘土渐渐散去,对面的实心墙上终于出现了三个墓道口。

  我还是选择了正对面的方口,它笔直延伸的方向和琉璃卵指出的方向是吻合的。

  一进墓道,我就感觉空气中的煞气变得浓郁了一些,但这样的浓度总归是维持在常人能够忍受的范围内,耿师兄和大伟不会受到太大的影响。

  我就这么默默地走着,耿师兄退到了队伍中间,紧跟在我的身后的是仙儿和罗菲。

  在这条墓道中行进了不到十分钟,地板上就出现了裂痕和脚印,在狐火灯笼的照耀下,那些裂痕中投出深绿色的影子,看上去十分诡异。

  不过很快,前方又出现了大段大段完整的石板路,地面上的每一块石板都是完好的,潜伏在墓穴中的庞然大物显然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我用狐火照了照两侧的青铜壁,全都是实心墙,上面没有洞口。不知道那只怪物是如何离开这个墓道的。

  后来,我们又在方形墓道的尽头遇到了一个三岔口,我停下来,用琉璃卵测了测阴汤的炁场源头,选择了三岔口对面的拱形墓道。

  走在这样的墓道中,除了狐火灯笼散发出来的幽绿色,周围看不到任何其他的颜色,让我感觉这个空间里的一切都是在不断重复的。

  在这样的地方,人对时间的感知会变得非常麻木,我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才来到了拱形墓道的尽头,在墓道之外,又是一个小型的墓室。

  这间墓室里的摆设和前两个墓室一模一样,但我发现,中间一口棺材的棺盖上少了很多油脂,在这口棺材旁的地面上,还有两处很浅的凹陷。

  我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口棺材,应该就是曾被我开过棺的那一口,而地面上的凹陷,则是我用青钢剑的剑柄砸出来的。

  看样子,我们在墓穴中绕了一个大圈,最终还是回到了原点。

  一路都没怎么说话的罗菲也在我身后嘀咕了一声:“怎么又转回来了?”

  是啊,怎么又转回来了?

  我让大伟在地面上打个洞,重新用琉璃卵测了测阴汤的源头,琉璃卵移动的方向说明我们这一路确实没走错,可我们也确确实实是回到了最初的墓室。

  难道说,阴汤的源头也是在不断变动的,以至于我们追着这道源头走了这么久,最终还是在原地兜圈子。

  就在这时候,墓道里出现了“咔咔”声,我赶紧带着大家进入墓室,地面震荡的时候,我仔细留意了墓道口和墓室的连接处,发现在尘土飞溅的时候,墓室的顶端似乎有移动的迹象。

  对面的实心墙上出现了三个新的墓道口,我不急着选路,让刘尚昂和粱厚载将我扛起来,又用青钢剑在墓室的顶端刻下一条痕迹,这个墓室里没有鬼眼锹,墓室顶端就是土层。

  将我放下来的时候,刘尚昂看了看手表。

  过了一段时间,咔咔声再次传来,地面震荡,尘土飞溅,左墙上的墓道口消失,新的墓道口出现在了右侧的实心墙上。

  刘尚昂又看了眼手表,对我说:“两次震荡的前后间隔是二十四分钟。”

  我点了点头,等头顶上不再落土了,才仰头观望,就见我之前用青钢剑刻出的痕迹向左移动了很长一段距离,它原本正对墓室的中心位置,现在却挪到了墙根那边。

  我们头顶上的土层是不会动的,出现位移的是墓室本身。

  随后,我再次用琉璃卵测试了阴汤源头的方位,琉璃卵依旧指向了墓道口刚刚消失的那面实心墙。

  我也不确定墓室是按照怎样的方式移动的,如果它们仅仅是简单地左右移动,那么在我探测阴汤源头的时候,琉璃卵应该朝着偏左或者偏右的方向倾斜移动,但它几次都是笔直向前的,这说明阴汤源头的位置和墓室的相对位置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当然,前提是阴汤的源头没有和墓室一起移动。

  等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地面再次震荡,三个墓道口再次出现在了左侧的青铜壁上。

  刘尚看看手表,对我说:“时间间隔没变,还是二十四分钟。”

  我收起了琉璃卵,径直走进了方形的墓道口,这一次,墓道中的煞气消失了。

  在我刚进入墓道口的时候,就听粱厚载问刘尚昂:“刚才震动的时候,是几点。”

  刘尚昂:“下午两点整。”

  粱厚载掐着手指头算了一会,用工兵铲在墓室中刻下了一个“戊”字,进入墓道以后,他又在墓道的入口处刻了一个“戌”字。

  看到他的举动,我心里不禁有些疑惑,远远地问他:“厚载,你干什么呢?”

  粱厚载没多做解释,只是回应道:“我突然有了一些想法,但需要验证一下。”

  过了一会,他又补充一句:“昨天和前天晚上,林子的炁场都是在亥时变化的,如果我的推测没错,咱们要找的东西应该在癸亥。”

  听他这么说,我还是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只知道他大概是通过某些线索联想到了和天干地支相关的东西。

  每次在墓道中行走的时候,那阵异响都不会出现,地面也没有震荡过,沿着墓道一直向前,很快又是一条岔路口,我原本不打算再用琉璃卵来探测阴汤的源头,想要径直走进和正对我们的方形道口,可粱厚载却从队伍后面跑了过来,建议我再测一测阴汤源头的方位。

  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还是照做了。

  这一次,琉璃卵果然没有朝正前方移动,它斜着向左移动的一段距离,指向了那条拱形的墓道。

  我问粱厚载:“你怎么知道方向变了,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粱厚载摇头:“我现在也不确定自己的推测对不对。不过,如果我的推测是正确的,咱们在今天晚上六点,应该还能回到刚才那个墓室。”

  我收起琉璃卵,带着大家进了拱形墓道。

  从墓道中出来的时候,刘尚昂手表上的时间走到了下午四点十分,粱厚载一进墓室,就在地板上刻下了一个“甲”字,又在我们途径的墓道中刻下一个“辰”字。

  过了十来分钟,地面震动,身后的墓道口消失,三个新的墓道口出现在了正前方的青铜壁上,粱厚载立刻冲进那三个墓道口分别看了看,随后又指着拱形墓道问我:“是不是这个方向?”

  我用琉璃卵侧了一下,阴汤的源头确实在那个方向。于是问粱厚载:“你是怎么辨认方向的?”

  粱厚载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自己过去看,我来到墓道口,就看见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辰”字,这个字就是粱厚载刚刚刻下的。

  我盯着地上的刻字出神,粱厚载就在一旁对我说:“道哥,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咱们下一次碰到的墓室,应该就是刻有‘戊’字的那间了。”

  我问他:“怎么推测的?”

  粱厚载:“我也是听刘尚昂说,两次震动的时间间隔是二十四分钟,就想,设计这个墓穴的人,应该是将一天的十二个时辰分成了六十等份,一个甲子也是六十年,他将一天的时间分成六十等份,可能应对天干地支的分年方式。墓道做地支,墓室做天干,这个墓穴的结构,应该和天干地支的刻度盘对应。”

  完了粱厚载又补充道:“不过我现在还是不太确定,咱们要找的东西和林子发生异动的时辰是否对应,如果能对应起来的话,结合阴汤的性质,基本可以确定,咱们将在今天晚上的凌晨零点找到和癸、亥对应的墓室、墓道,而咱们要找的东西不是在那个墓室里,就是在那条墓道里。”

  我仔细咀嚼了一下他说的话,无奈地摇了摇头:“我靠,听不懂,接着走吧。”


五百五十六章 癸室


  说实话,我对天干地支这些东西的了解很有限,粱厚载在这方面反倒比较在行。

  我朝大家招了招手,示意所有人跟上,随后就进了拱形的墓道,这一路上粱厚载都没再刻字,直到前方出现了岔路口,我依靠琉璃卵的感知能力选择了一条圆形的墓道,粱厚载向刘尚昂询问了时间,在这条墓道的入口处刻下了个“巳”字。

  刻好文字以后,粱厚载对我说:“道哥,咱们得快点了,得在一个小时之内赶到下一个墓室。”

  我点了点头,让大家加快脚程。

  再次见到墓室的时间是当天晚上的六点过五分钟,粱厚载的推测是对的,这一次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确实就是第一次遇到的那间墓室,中间的棺材有开棺的痕迹,地面上也有青钢剑敲打的痕迹,我们还找到了粱厚载之前刻下的那个戊字。

  在出墓道之前,粱厚载又回过身,在墓道中刻下一个“申”字。

  粱厚载出了墓道口,对我说:“其实咱们进第一条墓道的时候,方向是错的,还好道哥带着琉璃卵,不然的话,咱们这次真的走不出去了。”

  我挑了挑眉毛,问粱厚载:“你知道怎么出去了?”

  粱厚载说:“如果要从树洞那边出去,咱们估计要走整整一天。不管墓室和墓道怎么移动,咱们只要在后天的临晨十二点回到甲子位应该就能出去。还好设计这个墓的人是以‘正子时’作为一天的开始,不然的话,我也没办法摸清它的规律。”

  我好奇道:“你已经摸清墓穴的结构了?”

  粱厚载摇头:“只能摸清墓道和墓室的移动规律。”

  我舒口气,笑了笑,没再和他讨论下去。

  也多亏这次下墓带上了粱厚载,如果粱厚载一开学就回了北京,我觉得,就凭我那点智商根本无法判断出正确的路径,另外,能在走错方向之后重新选对墓道,也多亏了琉璃卵。

  六点二十四,墓室出现震荡,先前被粱厚载刻下“申”字的那条墓道赫然出现在了我们的正前方,我用琉璃卵测了一下,阴汤的源头确实就是那个方向。

  现在我也越发确信,粱厚载推测是正确的。

  但这样一来,我心中也变得越发不安,按照粱厚载的推断,我们在今天晚上十二点将会找到“我们要找的东西”,可实际上,这么走下去只能找到阴汤的源头,我们进入墓穴是为了寻找阴玉,可谁也不能确定在阴汤的源头会碰到什么,是阴玉,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阴汤的源头附近,也许会碰到大墓中镇压的邪物。

  墓道中的煞气变得越来越浓了,我已经能隐隐感觉到附近有东西,但不确定那是什么,也没办法确定它的具体方位。

  在这样一个地方,我对炁场的感知能力好像有些失灵,总觉得隐隐有一股力量在干扰我。

  两个小时以后,我们进入了一个新的墓穴,这个墓穴中只有一口棺材,棺材的颜色很深,它像是用光滑金属打造的,狐火的光照在上面,反出一抹柔亮的金属光泽,但这口棺材上没有油脂,而且体积也比之前见到的那些青铜棺大一些。

  粱厚载问刘尚昂:“瘦猴,现在几点?”

  刘尚昂:“刚过八点。”

  粱厚载在身后的墓道中刻下了一个“丑”字,又在墓室中刻下一个“癸”字。

  我朝墓室地板上的字扬了扬下巴,问粱厚载:“这就是癸室?”

  粱厚载点头:“嗯,估计要等到亥道和癸室相连的时候,咱们要找的东西才会出现。”

  我撇了撇嘴,径直走向了墓室中央的棺材,将手放在棺盖表面,上面的传来一股很融合的触感,以及和体温相仿的温度。

  打造这口棺材所用的材料,和龙王墓以及老黄家地宫里的黑石棺应该是一样的。

  我用双手顶住棺盖的一端,想将它推开,可棺材里头好像上了闩,我连加了几次里,棺盖依然纹丝不动。

  这时候大伟走了过来,他端起狙击枪,将枪口对准了棺材,我一把将他拉到一边:“你想干什么?”

  大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些焦躁地说道:“帮你开棺啊。”

  我冲他摆了摆手:“不行,不能强行开棺,那样肯定会出问题。”

  大伟放下了狙击枪,叹了口气:“唉,我真是在这地方待够了,太折磨人了。像我们这些当兵的,不怕死,可你至少让我知道敌人在哪吧,咱们在这破地方待了快一天了,到现在什么都没碰着。真的,真快受不了了。”

  我举起狐火灯笼,特意照了照大伟的脸。

  他脸上已经没有了紧张,代之以很重的躁气,他皱着眉头,一双眼睛却恶狠狠地瞪着我身边的黑石棺,我觉得他心里好像有一股燥火,急于找地方发泄。

  我又看了眼耿师兄,他现在正站在墓道口的位置,闭着眼,口中念念有词。仔细聆听了一下,他是在背诵三尸决。

  “耿师兄?”我伸直脖子,唤了耿师兄一声。

  耿师兄这才睁开了眼,他用手松了松领口,很烦躁地回应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很躁,浑身上下都不对头。”

  我立即开了天眼,仔细感知着墓室中的炁场,可什么都感知不到,连正常的阴阳气都感知不到,刚才的墓道里明明有股子煞气,可我现在一样感知不到它了。

  在这间墓室里,我的天眼竟然失灵了。

  随后我凝练念力,想要从黑水尸棺上借力,可此刻的黑水尸棺仿佛陷入了很深的沉睡,我连它的炁场也感知不到了,更别说从上面借力。

  我散了念力,又拿出番天印和青钢剑,现在我已经无法从它们身上感知到任何炁场,但在火蚕丝布被解开的时候,我立刻变得烦躁起来,看来番天印上的炁场没问题,黑水尸棺和青钢剑应该也没问题,只有我出了问题。

  收起番天印,我问粱厚载:“厚载,你现在还能感知到炁场吗?”

  粱厚载摇头:“从进了这个墓室,我就感应不到炁场了,怎么了,你也受影响了?”

  我点点头,又问刘尚昂:“瘦猴,你怎么样?”

  刘尚昂很疑惑地看着我说:“我又没道行,本来就感知不到炁场。”

  我说:“没问你这个,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吗,心里不烦躁吗?”

  “烦啊,怎么不烦,”刘尚昂叹了口气,回应道:“进山之前忘了给萧壬雅打电话了,道哥,我估计我要完。”

  这都什么时候了,他还在想这种事!

  我没再理他,给粱厚载使了个眼色,让他看好耿师兄,而我则盯着大伟。

  八点二十四,地面再次震荡,我立即带着大家进了那条刻有“丑”字的墓道,一进墓道,我又能感知到煞气了,而耿师兄和大伟的情绪也渐渐稳定下来。

  刚才那个墓室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影响了我们,可刘尚昂这家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唯独他没有受到影响?

  我们沿着墓道一直走,途径三岔口,琉璃卵选择了一条拱形的墓道口,又经过一个小时的跋涉,我们再次回到了刻着“戊”字的墓室。

  进入墓室以后,粱厚载建议我停下,他说现在已经九点五十了,再过十分钟就是正亥时,如果那时候戾气还没有出现,我们就有可能走错路了。

  由于昨天晚上戾气就没有出现,所以粱厚载也不能确定,戾气不出现,是否也意味着林子里没有发生异动。

  我们在墓室中等了十分钟,期间粱厚载一直盯着刘尚昂的手表。

  十点一过,地面再次震荡,我们正对面的实心墙上出现了墓道口,而身后的墓道口则变成了实心墙。

  就在我用琉璃卵探测阴汤源头的时候,地面又剧烈震动起来,振幅和频率比我们今天经历的任何一次震荡都要强。

  一股戾气从正前方的墓道里倾泻而出,迅速蔓延了整个墓室。

  我收起琉璃卵,冲粱厚载使了个眼色,粱厚载立即凑到青铜壁前,仔细查看墓道口,当他走到最右端的方形墓道口时,快速朝里面看了一眼,又迅速转过身来,冲我点了点头。

  我立刻朝大家招招手,随后就冲向了那个墓道。

  还好粱厚载做记号的墓道不是中间那一条,不然的话,我们这次说不定就要遭遇邪物了。

  距离临晨十二点还有整整两个小时,这段时间足够我们重新回到刻有“癸”字的墓室,但我刚要放慢脚步,就听粱厚载在后面喊:“后面有东西追过来了?”

  我一边再次加快脚步,一边对刘尚昂说:“看看后头是什么?”

  刘尚昂:“看不清,太暗了!”

  奔跑中,我转身回望,那些脱离了狐火照耀范围的地方完全是一片黑漆,什么都看不到。

  但我听到粱厚载身后有一个陌生的脚步声,那声音很沉、很闷,像是一个沉重的肉垫正不断和地面发生碰撞。

  可过了没多久,那阵声音就消失了,我停下来,朝着后方观望。

  粱厚载和刘尚昂也都停下脚步,望着身后的黑暗出神。

  片刻,粱厚载回过身来对我说:“应该是被转移到其他墓道中去了。”

  我没听明白粱厚载的意思:“转移?”

  说话间,我回过身,继续朝墓道深处走了,粱厚载则在我身后解释道:“这些墓道应该也是分段的,每一段都会移动,道哥,你还记得吧,咱们之前走过的一个墓道里也出现过怪物的脚印,它是突然出现在墓道的某一节,又突然消失的。”

  确实是,当时发现脚印消失,我还在想,两侧的墓道上都没有洞口,那只怪物能到什么地方去?

  可如果墓道是分段的,每一段都能移动,为什么我们走了这么久,途径的十几条墓道都没有发生过变化?

  这个墓穴中有太多我无法解释的玄机,可梁厚载好像已经将这些玄机全都摸透了似的。说真的,这让我有点心里不平衡。


五百五十七章 狼头蜥尾


  身后的脚步声消失了,可随着不断前进,戾气却变得越来越强,我怕大伟和耿师兄扛不住,就将他们两个拉到了身边,时不时解开火蚕丝布,用番天印的炁场冲淡周围的戾气。

  我记得前天晚上,戾气一出现番天印就变得兴奋起来,可是现在,戾气变得越来越强烈,番天印却迟迟没有动静。

  大伟一直非常紧张,他经常将狙击枪举起又放下,有一次刘尚昂从背包里拿东西,声音大了一点,大伟立即转身,将枪口对准了刘尚昂。在这之前我就一直在留意大伟的举动,一见他举枪,就一拳擂在他的脖子上,大伟顿时昏厥,我上前一步扶住他的身子,将他托起来扛在肩上,而后继续赶路。

  我知道,大伟举枪并不是要针对刘尚昂,他是太紧张了,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让他神经紧绷,我就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伟脑袋里的这根弦会绷断了。

  想想前几次和大伟合作的时候,就算是碰上了修罗他都没怕过,可从进入墓穴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心神一直浮动不定。

  耿师兄虽说也有些紧张过度,但还远没有达到大伟这样的地步。

  我真心觉得大伟有些不太对劲,这倒不是说我怀疑大伟是内鬼,我是怀疑,可能有人在他身上动过手脚,又可能是在最近这段日子里,大伟可能遭遇过什么事,导致他的心性变得和过去有些不一样了。

  深夜十一点钟,还差一个小时就是正子时了,而我们也经过了一个岔路口,来到一条圆形的墓道中。

  戾气在达到一定浓度之后就没再发生变化,我感觉,地底的怪物原本是要苏醒的,但有一股力量阻止了它完全醒过来,让它一直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还差二十分钟十二点的时候,粱厚载从队伍后面走了过来,对我说:“先等一等吧道哥,如果咱们现在就走出墓道,进的就不是癸室了,而是壬室。”

  我点了点头,招呼大家停下,当所有人都静止下来之后,环境变得异常寂静,刘尚昂转头望着黑压压的墓道,自言自语地说着:“又回来了?”

  因为安静,他虽然声音很小,但我还是听到他的话了,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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