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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2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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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隧道尽头的红门被人打开了,有一个佣兵露出头来,朝我们这边喊:“你们怎么进来了?”

  在这么窄的隧道里,如果被对方发现了我们的身份,我们就完蛋了,他们开枪射击,我们根本没地方躲闪。

  好在刘尚昂够果断,对面一冒头,他半句废话没有,立刻端枪射击。

  随着一阵突突声,从门缝里冒出头来的佣兵当场倒在了血泊中,连通那扇铁门都被打成了筛子。

  刘尚昂打完一梭子弹药,退到后面来更换弹夹,包师兄快速补上他的位置,一边开枪,一边带着我们快速前进。

  他们俩算是老搭档了,火力交叉的时间计算得非常精准,隧道中的枪声一直持续不断,在门的另一侧也传来了回击似的枪声,但没有子弹朝我们这边飞过来。

  刘尚昂和包师兄每次开枪的时候,枪口的朝向都是不一样的,铁门上的弹孔也呈现出很有规律的放射状,他们就靠着两杆枪,封住了对方反击的角度。

  可他们手上的子弹并不多,刘尚昂眼看他只剩下最后一支弹夹了,就快速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东西,塞进我的手掌心。

  我摊手一看,竟然是颗手榴弹。

  刘尚昂已经接替包师兄补上了火力,他一边开枪一边冲我喊:“拉下保险栓,扔过去!别扔太远,在门口附近就行!”

  我拉下保险栓,用适当的力气将手榴弹抛了出去,就听“当”的一声,手榴弹将一排密集的弹孔打破之后,竟然镶在了门上。

  刘尚昂立即大喊:“卧倒,护住脑袋!”

  我刚匍匐在地上,就听隧道尽头传来“嘣”的一声闷响,地面紧跟着震了一下。

  包师兄那边喊:“快起来,上上上!”

  尘土飞扬间,我看到整个铁门都爆开了花,金属碎片散了一地。要不是我们离得比较远,光是这些被崩飞的金属碎片也够我们喝一壶的。

  刘尚昂和包师兄已经爬了起来,端着枪快速朝门口那边冲,我也没敢耽搁,起身跟上了他们的步伐。

  包师兄第一个钻进门洞,刘尚昂紧随其后,我估摸着刘尚昂应该还剩下半夹子弹药,可他进去之后,我却没有听到枪声。

  我侧着身子钻进门洞,才发现三个佣兵此时全都倒在了血泊中。

  其中一个身上足有三四个弹孔,另外两个则是被铁门爆破时崩起的碎片所伤害。

  他们的伤都很重,正常人如果遭到这样的重创恐怕已经没命了,就算还活着,至少也会昏迷过去,可这几人躺在地上,眼睛却一直盯着我们这边。

  包师兄和刘尚昂负责将他们束缚起来,我则带着其他人继续前进。

  进了门,就是一个小屋,这里面有股很重的腐烂味,在角落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生活垃圾。

  在屋子的尽头,又是一扇红皮铁门,我一脚将门踹开,当门敞开的刹那,里面就飘来一股异常浓郁的血腥味,那味道实在太刺鼻,我不禁猛皱一下眉头,用手捏住鼻子。

  梁厚载拿出手电,朝门里一照,我就看见屋子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刑具,这些刑具大多是欧洲中世纪时期的样式,地上积满了血,在屋子的当中央,还悬着几条手臂粗的铁链,罗有方就头朝下被倒吊在那里。

  我赶紧冲过去,用力晃了晃罗有方的肩膀,他闭着眼,没有反应,我试着测了测他的鼻息,他的呼吸平稳,还活得好好的。

  随后我又掰开了罗有方的嘴巴,除了因为长时间无法刷牙而扬出来的口臭之外,他体内没有散发出尸气。

  我在心里松了口气,眼前的罗有方就是本尊。我朝梁厚载招了招手,让他帮我一起将罗有方弄下来,可那些铁链太粗了,我们俩根本弄不断。

  这时包师兄过来了,他一眼看到罗有方,顿时皱起了眉头:“你们俩要救他吗?”

  经我点了点头,包师兄立刻蹲下神,从鞋后跟处拉出了一条二十厘米长的软锯。

  他将软锯套在铁链上,快速来回拉动,只几分钟的功夫铁链就断了,罗有方落下以后,他又用软锯磨断了罗有方脚腕上的链条。

  链条一断,罗有方就醒了,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噩梦,此时正不停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全是冷汗。

  我问他:“你现在能走路吗?”

  罗有方听到我的声音,才慢慢地转过脸来看我,他似乎完全没想到我们回来,盯着我看了半天,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这时候刘尚昂从门口伸进头来,冲着我们喊:“赶紧撤吧,隧道可能要塌!”

  我和梁厚载赶紧将罗有方扶起来,架着他快速撤离,出门以后,梁厚载、包师兄和刘尚昂又一人扛起一个浑身是血的佣兵。

  包师兄让仙儿到工地外面找张大发,让他把车开进来。

  等我们从隧道里出来的时候,地面已经开始塌陷了,张大发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撬开了工地大门,将车开了进来,我们先是将罗有方和三个重伤的佣兵拖上车,随后又七手八脚地将另外十四个俘虏也一并拖了上去。


六百零四章 幼泽之滨


  临走之前,包师兄在钢架房那边放了一把火,将五十多张人皮一并烧了。

  刚才我们在隧道里已经弄出了不小的动静,由于隧道挖得比较浅,附近小区里的居民很可能有所察觉,现在火光一起,很快就有消防队的人过来。

  我们不敢停留,赶紧上车走人。

  车箱里,十七个佣兵挤在一起,除了那三个重伤号,其他人还处于昏迷状态。

  李壬风指了指还在流血的三个佣兵,问包师兄:“师叔,你说,他们几个都这样了,还能救活吗?”

  当时包师兄正给庄师兄打电话汇报情况,没功夫搭理他。

  一旁的罗有方就说道:“这些东西只要脑袋不被打穿就死不了,那样的伤,他们要完全恢复过来也就是半年的功夫。”

  罗有方说话时的淡定让我十分惊讶,刚才我们救他出来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打死也想不到到我们会来的样子,可是现在他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我们的存在,而且他说话语气就像是和熟人聊天一样,没有半点隔阂。

  除此之外,他的恢复能力也大大超乎我的想象,从地下室见到他的时候,我以为他就快不行了,可是当我们将他弄上车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恢复清醒,现在就连气息也恢复了正常。

  李壬风怔怔地看着罗有方,过了好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是罗有方?”

  罗有方歪嘴笑了笑:“你不是应该叫我师叔吗?”

  他和李壬风说话的时候总是一副很熟络的样子,这让我很不适应。

  此时包师兄已经挂了电话,他也凑过来,看了看我,又看看罗有方,最后问道:“这家伙是咱们的人吗?”

  我点头:“他一直都是。”

  包师兄嘴巴微张,一直望着罗有方出神,看起来,他好像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毕竟这些年来,罗有方都是组织的首要通缉犯。

  张大发将车开出县城之后,就拐到了村际马路上,这一路他都在不停地钻小路,其间还将车开到了山里,和包师兄一起给车换了漆,换了车牌。

  仙儿在佣兵们醒来之后就给他们种下了梦魇,罗菲则从这些佣兵身上收缴了大量招魂幡碎片,拼成了一张完整的巽字幡。

  我问罗有方师伯是不是出事了,罗有方说他应该没事,前段时间葬教识破了他的身份,派人去追捕他,这张巽字幡是我师伯逃走的时候遗落的。葬教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罗有方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这一路上没有出太多情况,张大发将车开到了湖北和湖南的交界处,庄师兄和大伟一早带人在这里等着了,我们移交俘虏的时候,庄师兄上车来查看,当时罗有方用毛巾蒙住了脸,可庄师兄但凭身形就一眼认出了他。

  “罗有方?”庄师兄朝罗有方那边指了指,转过头来问我。

  没等我说话,罗有方就摘下了毛巾,冲庄师兄笑了笑:“庄师兄,好久不见啊。”

  庄师兄没理他,而是问我:“为什么没把他绑起来?”

  我说:“自己人,不用绑。”

  “自己人?”庄师兄一脸错愕地看看我,又看看罗有方。

  过了好半天,庄师兄才露出一脸恍然的表情,问罗有方:“一直从葬教内部给我们传递消息的神秘人,就是你啊?”

  罗有方:“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我问罗有方:“你给组织上传递过消息?”

  罗有方点头:“在柴师叔刚过世的那一年多,我只能和你们那个组织取得联络,传递葬教的内部消息。”

  庄师兄问他:“还有其他人知道你的身份吗?”

  “没了,”罗有方说:“不过现在,我对葬教来说已经失去利用价值了,这一次回来,以后恐怕就回不去了。”

  庄师兄朝我和梁厚载招招手:“有道,厚载,你们两个负责将这些佣兵弄下车,我们的人就不上来了。罗有方的身份,现在还是别让太多人知道,毕竟组织里也不太平。”

  我和梁厚载二话没说,直接上手,将车上的俘虏一个一个运下车,罗有方所在车箱的角落里,阴影盖住了他的脸,就算有人朝车上张望,也看不见他的面容。

  等俘虏交接完毕以后,庄师兄又给我们换了一辆面包车,包师兄和张大发跟着庄师兄走了,刘尚昂开着面包车,载着我们直奔寄魂庄。

  在路上的时候,我就问罗有方,十全道人是不是葬教的幕后主使,可他却说到了寄魂庄再说,路上不安全。

  回到寄魂庄的时候,路过那片迷宫似的竹林,没想到罗有方对这里轻车熟路,我走在树林里,时不时还要看看后面的山头,他却根本不用,就是闷着头向前走,速度比我还快。

  到寄魂庄门楼的时候,我问罗有方:“你过去经常出入寄魂庄吗?”

  “我只来过一次,”罗有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一边对我说:“我这里,有罗中行的一部分记忆,我是他创造出来的。”

  罗有方脑子怎么会有罗中行的记忆?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吃惊地看着他。

  罗有方:“这些事等会再说,夏师伯和赵师伯在吗,我得先见见他们。”

  我没再废话,立即带罗有方去了大堂那边。

  夏师伯和赵师伯都在,我们来到大堂的时候,他们正在研究我上次从内阁带出来的两支竹简。

  一看到跟在我身后的罗有方,两位师伯都是一脸的惊愕,直问我怎么把他给带进来了。

  当我说出罗有方是自己人的时候,夏师伯和赵师伯也和包师兄、庄师兄一样,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罗有方问我夏师伯:“夏师伯,你手里是不是有一块玄龟甲,在龟壳的右上角有一个缺口?”

  夏师伯看着罗有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就是这么静静地看着。

  罗有方又问我赵师伯:“赵师伯,你们豫咸一脉炼阴阳沙的丹炉底下,是不是刻着一行模糊的小字?”

  赵师伯盯着罗有方看了一会,问我:“有道,你确定他是自己人?”

  我点头:“确定。”

  赵师伯迟疑了一会,才转向罗有方,默默地点了一下头。

  罗有方对我说:“将这两样东西合在一起,咱们就能知道罗中行要干什么了。”

  夏师伯和赵师兄同时望向了我,两个人都是一脸的忧虑。

  这些年,在夏师伯和赵师伯眼里,罗有方一直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如今他突然摇身一变成了我们这边的人,任谁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接受他。

  我朝夏师伯和赵师伯分别拱了拱手:“两位师伯,罗有方刚才提到的两样东西,在寄魂庄吗?”

  赵师伯沉吟了一会,问罗有方:“你是什么时候投靠我们这边的?”

  罗有方:“几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柴师叔和师父救了我的命,这件事极少有人知道。”

  夏师伯也在一旁说:“我曾听柴师弟说,赵宗典好像一直不认你这个徒弟吧?”

  罗有方先是苦笑,旋即又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他认不认我这个徒弟不重要,反正只要我认他这个师父,他就永远是我师父。”

  赵师伯正要说话,我抢先一步说:“两位师伯,现在情况很紧急,赶快把东西拿出来吧。”

  夏师伯还是迟疑,赵师伯离开座位,走到我面前,仔细盯着我的脸,问我:“你还记得自己是几几年入的寄魂庄吗?”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我是九五年重阳节拜师,九八年年初第一次来到寄魂庄,同年认识了梁厚载。师伯,你不会是怀疑我的身份吧?”

  赵师伯显得有些尴尬:“不是怀疑你的身份,唉,算了,不说这些。夏师兄,你觉得这事到底该怎么办?”

  夏师伯沉默片刻之后才回应:“有道是守正一脉的掌门,这件事可能涉及到整个行当的风云变化,应该他来拿主意。”

  赵师伯朝我摊了摊手:“那就是没得选咯?”

  我不禁笑了:“那就是没得选了。”

  夏师伯也站了起来,一边说着“我去拿玄龟甲,你们去炼丹房。”,一边出了大堂。

  赵师伯带着我们来到炼丹房,从一口老木箱里取出一个只有巴掌大的丹炉,赵师伯说,这东西其实不能叫丹炉,它是早年一世祖留下来的药皿,原本是拿来炼药的。

  没过多久,夏师伯也拿着一片龟壳过来了,这片龟壳足有一尺多长、半尺多厚,虽然只是一块碎片,但光是看那厚度,就能知道完整的龟壳该有多大了。

  刚开始我确实以为龟壳只有半尺的厚度,可夏师伯却说,完整的龟壳原本有着两米以上的厚度,只不过在隋朝的时候龟壳就开始腐烂,寄魂庄只保住了这么一小块碎片。

  罗有方在丹炉下方生了火,又从龟壳上砸下一点粉末,兑水之后倒进了丹炉里。

  我看到,在罗有方砸打龟壳的时候,夏师伯脸上就是一副肉疼的表情。

  “左有道,你过来看。”罗有方趴在地上,冲我招了招手。

  我趴在他旁边,盯着丹炉的底座。

  在火焰的炙烤下,丹炉底座慢慢浮现出了一行红色的小字,这些字迹非常模糊,几乎无法辨认,罗有方让我不要眨眼,紧紧盯着那行字。

  火光有些耀眼,外加不时有烟朝我这边飘过来,让我不得不眯起了眼睛。

  大约过了十几秒钟,丹炉底部的文字突然变得非常清晰,那是一行小篆体的古字,内容是:“幼泽之滨,鬼门大开。”

  字迹在一瞬间变得清晰,又在一瞬间变得模糊起来。

  我和罗有方同时坐起身来,他盯着丹炉,我则盯着他。

  我问他:“这八个字是什么意思?”

  罗有方一边思考着,一边回应我:“应该是指,罗中行要开启鬼门,他这是打算颠倒阴阳啊!可幼泽是什么地方?”

  就听梁厚载在我们身后说:“新疆罗布泊,古称‘幼泽’。”

  罗有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真的有鬼门……”

  我问他:“罗中行现在就在罗布泊?”

  “不,”罗有方摇头:“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他不会贸然开启鬼门。我想,罗中行现在应该还在到处收集阴玉,如果不将就块阴玉集齐,他也只有半条命而已。”

  此时我积累在心中的大量疑问都像是要喷发出来似的,可一时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还是梁厚载在旁边问了句:“罗中行为什么要开启鬼门?”

  罗有方说:“因为他要彻底斩断轮回,成为真正的长生者。鬼门一开,阴阳两界间的那层阻力就没了,到时候阴阳倒转,整个人世间都会大乱。”

  梁厚载问罗有方:“你对罗中行了解多少?”


六百零五章 三千年前(上)


  罗有方:“我脑子有他最关键的一部分记忆,但也只是片段,我甚至都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在什么地方。对了,左有道,寄魂庄手上有多少阴玉?”

  我立即回应:“四颗。”

  罗有方显得很吃惊:“这么多!四颗阴玉都在寄魂庄吗?”

  我望向了夏师伯,夏师伯则冲罗有方点了点头:“都在。”

  “不行,这样不行,”罗有方很着急地说道:“必须将它们分开保管,如果罗中行找到寄魂庄的所在,光是这四颗阴玉,就能让他的修为恢复大半,到时候就真的没人能对付得了他了。这件事必须尽快办,一刻也不能耽搁。”

  梁厚载问他:“罗中行不知道寄魂庄在哪吗?”

  罗有方说:“他还不是罗中行的时候,对寄魂庄的了解恐怕要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深,可他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罗中行,很多记忆都已经遗失了,这其中也包括和寄魂庄有关的所有记忆。”

  我没听明白罗有方要表达什么:“什么意思,他变成了罗中行?我们在内阁找到了一本古籍,上面说,十全道人原本的名字应该是无当,无当不就是罗中行吗?”

  “我不知道罗中行以前叫什么,”罗有方回应我:“可他现在确实就是罗中行。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等会再坐下来慢慢聊吧,当务之急是立刻将阴玉转移出去。”

  夏师伯开口了:“阴玉的事我们会处理的,你先说说罗中行的事。”

  罗有方又着急起来:“不是会不会处理的问题,是必须马上处理。如果现在不敢进将阴玉转移出去,罗中行很快就会找到寄魂庄。”

  夏师伯和赵师伯同时皱起了眉头,将目光投向了我。

  我沉了沉气,冲着两位师伯点了点头。

  夏师伯叹了口气:“那行吧,我们现在就去处理。翡翠山庄那边快到饭点了,你们过去吃点东西吧。哦,对,我们已经请到九封山的人了,他们明天应该就能到,寄魂庄肯定是不能让他们进来的,我也帮你约在了翡翠山庄。”

  我抱了抱拳,夏师伯就和赵师伯一起走了。

  我站起身来,对罗有方说:“去翡翠山庄吧,边吃边说。”

  听到我的话,罗有方只有苦笑:“吃饭对我来说,只不过是填饱肚子而已,我没有味觉。”

  我没接他的话茬,他似乎也不想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下去。

  将丹炉和龟壳收拾起来,我们就离开了炼丹房,罗有方的身份还处于半保密状态,离开寄魂庄之前我就让他换了一身衣服,他还问罗菲要了一张面膜贴在自己脸上。

  刘尚昂问他为什么要贴面膜,带个帽子遮住脸不是更好?罗有方说那样反倒容易引人怀疑,有些事就是你做得越夸张,别人越不把你当回事。

  来到翡翠山庄,我通知厨房将菜送到门外,没有我们的招呼不能进房间,伙房里的伙计大多是跟着庄师兄闯荡过的老兵,我这么一说,他们就知道我这边有很隐秘的事情要谈,专门给我找了一间隔音最好房间。

  原本我以为,罗有方既然没有味觉,应该对饮食方面的东西没有特殊需求,可他却问厨房要了一盆最辣的辣椒和最辣的烈酒。

  辣,是他能感觉到得唯一一种味道了。

  一进单间,我就对罗有方说:“这地方够安静,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咱们互通一下手里的信息,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果真能商量出个结果,那还倒好了,唉,”罗有方叹了口气,说:“对于咱们这些凡人来说,罗中行几乎是没有任何破绽的。”

  我喝了一口水,问他:“你和罗中行到底是什么关系。”

  罗有方沉默了好半天,才缓缓道来:“如果单从血缘上来讲,罗中行算是我的生父。但他不会把我当儿子,我只是他的一个工具,一个能让变得更纯粹的工具。”

  我坐在罗有方身边一语不发,默默听他说着。

  罗有方说,像他这样的鬼胎,其实有六个,前五个在即将满月的时候就被罗中行给处理掉了,至于他为什么会活到现在,罗有方自己也说不清楚,他说,也许是因为自己还有用,也许是因为,罗中行良心未泯。

  而罗中行之所以制作这么多鬼胎,只是为了忘掉自己以前的身份,每有一个鬼胎出生,罗中行的一部分记忆就会转移到鬼胎身上,当他将自己最远古的那部分记忆全部剥离出去以后,就变成了真正的罗中行,而在此前,他是无当和罗中行两个人的合体。

  本来我是打算将罗有方的话尽可能完整地复述出来的,可他的话很长,条理也算不上清晰,加上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和梁厚载经常与他进行一些探讨,这也让他在说话的时候数次被中断。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将罗有方的话,以及我们当时的一些推断共同进行梳理,这样应该能让线索清晰一点,也能在一定程度上节省篇幅。

  无当和罗中行确实是一个人,这是我们在谈话临近尾声的时候得出的结论,但我必须将它放在最首要的位置进行说明,因为它是一切线索的线索。

  牧野之战的时候,无当被周军俘虏,并成了姜太公身边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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