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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尸棺-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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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箓一换,盘在鎏金碗中的阴气就无法再倾泻出来了,只能不停地在碗中徘徊。

  那只鎏金碗似乎是可以化解阴气的,当一道道阴气灌入其中之后,里面的阴气场却一直没有变强的趋势,一直维持原状。

  梁厚载站在鎏金碗旁边等了一阵子,知道确认了碗中阴气不再外泄,才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哥,放了他吧。”

  我朝鎏金碗那边扬了扬头,问梁厚载怎么回事。

  梁厚载指着那个道士,哭笑不得地对我说:“我第一次进来的还没注意,刚才看到鎏金碗上的挡煞符我才反应过来,他摆的这个阵法在我们那一脉也有,叫做引气阻气阵,是一种最简单的挡煞阵,只不过他把阴气引过来以后,却画错了符,没能吧阴气阻住。”

  我听明白了,这个道士在这做法,本来是好心,可惜手法不行出了疏漏,以至于好心办了坏事。

  我这才松了手,那个道士刚一能活动,就一阵风似地冲到了鎏金碗前面,仔细对比了一下他自己的挡煞符和梁厚载的挡煞符,之后就听他一个在那嘟囔起来:“完蛋完蛋,还真是把符印画错了,如果被师父发现我就完蛋了,哎呀,完蛋完蛋。”

  梁厚载走到我跟前来,对我说:“这道士也太马虎了,竟然连符印都能画错。”

  我看着道士六神无主的背影,心里也是一阵恶寒,三分钟之前我和梁厚载才刚刚袭击了他,可他得知法阵出了差错之后,一心只考虑他师父会不会责罚他,已经完全忘了我和梁厚载的存在了。

  我隐隐有种预感,眼前这个道士弄不好也是一奇葩,最好还是赶紧跟他划清界限,离他远点。

  趁着他还没回过神来,我就对梁厚载说:“先不管他了,还是找到阴气的源头比较重要。”

  梁厚载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现在就走吗?可我觉得这个道士好像不太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了?”我问。

  梁厚载想了想,说:“其实……也不是不对劲,我就是觉得,这个道士在术法方面肯定极其不靠谱,把他一个人留在这,搞不好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

  我说:“先是先找到阴气的源头再说吧,只要把源头镇了,就他这点道行也不至于捅出太大的楼自来。”

  一边说着,我就拉着梁厚载朝外面走。

  当时我总有种感觉,如果和眼前这个道士牵扯得太深,我们弄不好要惹上一身麻烦。

  可就在我拉着梁厚载,快要走出屋子的时候,那道士突然转过头来了,我本来没打算理他,可他看了我一眼之后,竟然叫出了我的名字:“咦?你不是左有道吗?”

  听他这么一说,我就不得不停下问他:“你认识我?”

  他笑呵呵地对我说:“我是吴相松啊,你忘了我了?”

  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在我认识的人里,好像没有叫吴相松的吧,确切地说,我相熟的人里好像就没有一个姓吴的。

  他见我没有回应,又说道:“唉,你忘了,两个月前你师父带着你来仙一观的时候,还是我领着你们进观的呢。”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了,暑假的时候师父教我画符,为了让我感知天地灵韵,曾带着我去了一趟仙一观,师父说仙一观是我们县城里头灵韵最丰厚的地方,在那个地方练习画符,可以事倍功半。

  这个仙一观,也就是陈道长开的那间道观,眼前这个名叫吴相松的道士,是陈道长的关门弟子。那天我们进观的时候,的确是他接待的我们,只不过当时他只和我师父说了几句话,我和他可以算是零交流,而且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现在我也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有那种不详的预感了。什么样的师父教什么样的徒弟,在吴相松身上,也有着几分陈道长特有的那种气质,那股让人头疼的无赖气质。

  不过既然是仙一观的道友,我也只能对他客客气气的。

  我朝他行了抱手礼,对他说:“原来是吴道长,失敬失敬。我还有点事先走了,您先忙。”

  没想到他听我这么说话,竟然嘲讽起我来了:“什么失敬不失敬的,什么年代了还说这种话,你武侠片看多了吧?哦,我刚才听你说要找阴气源头是吧?”

  我没想到他说话这么不客气,可他年龄眼看着比我大,我还是客客气气地说:“对啊,确实有这个打算,这一片的阴气太重了,如果不镇住阴气的源头,就怕会出乱子。”


二百零一章 阴脉走漩


  “嗨,出啥乱子啊。”吴相松摆了摆手,说:“这道阴气本来就是我师父放出来的,他说乱坟山那边最近阴气沉积得厉害,必须要通通气场。这不嘛,师父也是怕那股阴气乱窜,才让我在这做了法阵,把阴气挡住。”

  我就问他:“你在这待了多久了?”

  吴相松:“一个多月了。”

  我又问他:“你这一个月里用的挡煞符,一直都是那三张吗?”

  然后吴相松就不说话了。

  错不了了,他果然是一个月都没换过新符,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阴气早已彻底占据了巷子口,而王大朋网吧的厕所窗户又正对着巷子口,厕所是阴晦之地,极易吸引阴气盘踞,时间一长,不闹鬼才怪了!

  我也是无语了,师父之前还老跟我说什么,陈道长是个有大法力的人,可这样一个人,怎么能教出这么马虎的徒弟呢?

  我本来不打算再和吴相松啰嗦下去了,直接拉着梁厚载朝院门外面走。

  可这时候吴相松却突然冲到了我面前,对我说:“你们不会是要去找我师父吧?哎,我画错符的事你们能不能帮我保个密?”

  我很爽快地回答他:“不能。”

  说实话,等会见到陈道长的时候,吴相松的事我肯定不会主动说,一般来说,陈道长不知道我和吴相松见过面,也不太可能向我询问吴相松这边的情况。可万一他问了,我肯定是要实话实说的。

  就算不为别的,就冲着陈道长精通读心术,我在他面前也无法说谎。

  可吴相松一听我不答应,就开始耍无赖了:“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体谅人呢?我跟你说啊,你们两个刚才可是跟我动手了,在我师父那边,我犯错事小,挨打事大,我要是把你们动手的事主动告诉我师父,他绝对和你们没完。”

  听他这么说,我也恼了:“你犯错事小?你还想把事搞多大?我告诉你,就是因为你把阴气引进了巷子口,有个店铺里头都闹鬼了,今天晚上还险些闹出人命来!就是因为你,永安路上有多少店铺关门你知道吗,知不知道别人赚钱不容易啊,就是因为你画错了符,多少人倾家荡产了你知不知道!”

  我说话的时候,用力将吴相松推到了一边,之后就拉着梁厚载走了。

  离开院门的时候,吴相松好像很委屈似地朝着外面喊了一句:“我真不是故意的。”

  我和梁厚载就当没听见,除了巷子口之后,就径直朝着乱坟山那边走了。

  进了村口之后,有一条大路是直通乱坟山地界的,这条路在早几年的时候还没有,是两年前王庄整路的时候将几条小路连成了这样一条宽阔的大路。阴气就是顺着这条大路一路北流,一直流向了网吧后面的那条巷子。

  我看了一下手表,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村里的人都已经睡下,整个村子都是黑漆漆的,只有乱坟山脚下的一盏路灯还忽闪忽闪地亮着光。

  灯光闪烁的频率是三长一短,似乎是在我们传递某种暗号。

  梁厚载看着那盏灯,有些担忧地问我:“乱坟山,不会真的出事了吧?”

  我摇了摇头:“应该不至于,我师父既然说陈道长是有大法力的人,那就说明道长的修为是很深的,有他在,乱坟山应该出不了大乱子。”

  按照吴相松的说法,陈道长是为了调节乱坟山的气场才特意放出了一部分阴气,我想,既然陈道长敢放出阴气,就应该能保证乱坟山不出问题。不过目前来说,我也不能确定吴相松说的话都是真的。

  这些年,经历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我都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疑心很重的人。

  走进乱坟山地界的时候,我就能明显感觉到一股精纯阴气从土房中喷涌而出。

  土房还是原来那座土房,只不过外面垒起了一道齐腰高的矮墙,围起了一个十几平米大小的院子,院中还种上了一些花草。只不过这些花草被阴气侵蚀了一个多月,都已经彻底枯萎了。

  院门没关,我和梁厚载径直进了屋子。

  陈道长不在屋里,可土炕上的床板却被整个掀开,阴气就是从土炕下的暗道中流窜出来的。

  既然是确定了阴气的源头就是乱坟山下的地宫,可我还是不能完全相信吴相松的话。

  我怕暗道里面有诈,就靠在炕边,试探着喊了一声:“陈道长!”

  很快,暗道中就传来了回应:“谁啊,么事儿?”

  我一听声音就是陈道长的无疑,才松了口气,翻身跳进了暗道。

  沿着暗道走了没多远,我就看到不远处有一个红红的小光点,空气中飘散着烟叶燃烧的味道,其中带着一丝薄荷特有的清香。

  这股烟味就来自于陈道长平时抽的那种薄荷烟,他此时就站在离我不远的抽烟呢。

  大概是听到了我们的脚步声,陈道长打开手电筒,朝着我们这边打了打光。

  在这么暗的环境里突然被亮光照到脸上,我和梁厚载感觉十分不适,同时举起手来挡了一下眼睛。

  陈道长闭了手电,有些惊讶地问:“你们俩怎么来了?”

  我刚刚被光晃了眼,一时间无法适应周围的黑暗,什么也看不到了,也不敢乱动,只能站在原地回应道:“追着阴气过来的。”

  陈道长“哦”了一声,又问我:“你师父呢?他怎着没来啊?”

  我就说师父在家呢,之后又把王大朋网吧的事大体描述了一下,在我说话的时候,眼睛渐渐重新适应了黑暗,从墙壁发出的微弱光亮照出了陈道长的轮廓。

  我朝着陈道长走了过去,他又悉悉索索地从口袋里摸了什么东西,之后就听“啪”的一声,陈道长打着了火机,点燃了嘴上的烟卷。

  橘黄色的火光映在他脸上的时候,我发现他脸上的皱纹比过去深了很多,也密了很多,眼前的陈道长看上去,似乎比一年前老了很多。

  陈道长长吐了口烟,才对我说:“乱坟山下头这个墓啊,从去年开始就老出问题,你师父说搬回来搬回来,这都一年多了,咋还没动静呢?”

  我和陈道长打了几年交道,深知他的为人。一般来说吧,一旦他开始想方设法地责备我师父的时候,那肯定又是看上我们守正一脉的东西了,如果你顺着他的话头往下说,很容易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一旦落进了他的圈套里,在他面前认了错,那他肯定会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不把他想要的东西讹走不算完。

  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话题。

  我就问陈道长:“古墓里的尸魃不是有陈道长的符箓镇着嘛,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光线太暗了,我也看不清陈道长的表情,只是感觉他好像摇了摇头,之后就听他说道:“不是尸魃有问题,是河脉有问题。哎,你过来看看吧,一看你就明白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我朝暗道深处走了。

  暗道外的那片河床也还是老样子,河床上也不断散发出微弱的幽光,远远望去,如同一块散发着微光的巨大璞玉。

  不过这次来到河床的时候,我能明显感觉河脉中的阴气比我上次来的时候浓烈了很多。

  陈道长来到河岸边,打开手电,朝着地下河的河道中照了照。

  我就看奔流的河水中布满了铜钱大小的小漩涡,一道道精纯的阴气就是从漩涡中挥发出来的。

  这时陈道长我们:“这么烈的阴气,你们俩能受得住不?我这里可没有挡阴气的家什啊。”

  我知道陈道长的意思,他是在提醒我和梁厚载吃糖。

  不过我们两个也修行了这些年了,单纯的阴气对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太大的影响,可如果阴气中夹杂了尸气或者其他的邪气,而且邪气的浓度很高,我们就必须靠糖块来稳固阳气了。

  毕竟以我们两个的道行,还达不到师父那种百邪不侵的程度。

  我简单地对陈道长说了声“不碍事”,之后就问他:“陈道长,这条河脉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陈道长有些无奈地说:“之前让冯有义过来看了一次,他说,最近这两年王庄改路改了好几次,村里气场变了,加上老城那边挖煤挖塌了地基,地底下的地势和风水都变了。可能就是因为这些事儿,河脉才发生异变了。这地方阴气散不出去,时间长了很麻烦。”

  我朝着尸魃所在的墓室看了一眼,说:“尸魃没受影响吧?”

  “肯定受影响啊,”陈道长说道:“这地方阴气太重,灵符上头的灵韵消耗忒快,尸魃现在有点镇不住了。要不是因为这,我也不能每天晚上大半夜的散阴气啊。哎,对了,你们是从永安路上过来的吧……”

  说着说着,陈道长的脸色就变得不太好看了,而且之前他还是冲着我说话,这时又变成自言自语了:“永安路上的网吧闹鬼?怎么会闹鬼呢,聚义庄的邪气,头两年和我老柴清理好了不是?怎么会闹鬼捏?哎呀!肯定是吴相松那个熊玩意儿又坏事啦!”

  完了陈道长就急吼吼地对我说:“那个么,有道啊,你们两个现在这帮我守着点,我出去找个人。家里有吃的,你俩要是饿得慌就吃点。”


二百零二章 尸棺生意


  他说着话,人已经冲到暗道那边去了。

  直到陈道长走远了,我才对梁厚载说:“河脉的事你怎么看?”

  梁厚载笑了笑:“我能怎么看啊,我又不懂风水。对了,上一次罗有方炼活尸,用的就是河脉里的阴气吧?”

  我蹲在河道旁,用手触了一下河水,那些水很凉,触感微微有些黏腻,当我的手指没入水中的时候,大量阴气顺着我手指上毛孔鱼贯而入,冲进了我的五脏六腑,可也就在同一时间,黑水尸棺中散发出的寒气就将这股阴气从我体内顶了出去。

  其实黑水尸棺中的寒气给我的感觉,和阴气给我的感觉有些相似,当它们出现在的体内时,我都会立刻感觉到一种置身于冰天雪地的感觉,不过如果让阴气在我体内停留的时间太久,我会渐渐失去知觉,情绪也会慢慢变得烦躁起来,可黑水尸棺的寒意遍布我的全身时,我的感官则会变得更加灵敏,连头脑都会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虽然整个河床上都泛着光,可光线微弱,我和梁厚载都只能隐约看到对方的轮廓,却无法具体看清对方在干什么。

  他大概是听到了我用手拨动河水的声音,特别担心地问我:“道哥,你不会是下河了吧?”

  我当时就乐了:“你别说,我还真想下去。不过下河之前我得先试试水温。”

  梁厚载舒了口气,说:“吓我一跳,真以为你下河了呢。咱们现在怎么着啊,等着陈道长回来吗?”

  我说:“等等他吧,如果咱们都走了,弄不好还会出乱子……你还记得当初我师父和陈道长,是怎么把墓室大门开开的吗?”

  梁厚载叹了口气:“道哥你消停点吧,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打算到主墓室看尸魃去。”

  说实话,我刚才说出那番话来的时候,真就是抱的这种想法。

  其实我就是好奇,那具尸魃是不是真的不会腐烂,几年不见了,它会不会还是原来的样子。

  不过梁厚载显然不想和那具尸魃再有什么接触了,从他的语气里中我就能听得出来。

  我笑了笑,对他说:“这方啥也看不见,让人怪难受的,咱们还是先出去吧,反正在这守着和在土房里守着,都一样。”

  我和梁厚载回到土房里以后,随便找了点吃的东西垫了一下,之后就开始了百无聊赖地等待。

  好在陈道长在土房里装了一台电视,我们打开电视,看着永远播不完的医疗养生广告,时间也不算太难熬。

  我们当然不想看这些骗人的广告片,可电视没有通闭路线,只有我们县,不对,我们市的市台,那个电视台每天过了晚上十点就开始不断地播各种廉价的卖药广告。

  梁厚载盯着电视屏幕,上面正有一个脸色红润的老妇人在接受采访,叙述她用了某某药之后身上出现的神奇效果。

  说真的,我一直觉得那种广告看上去,总会让人有种特别尴尬的感觉,所以我就干脆把视线挪到了一边。

  梁厚载看了一会,突然问我:“你说这些人为什么要做这种假采访?”

  我说:“被采访的人是为了钱,拿着话筒采访的人也是为了钱,花钱拍这种广告的人是为了赚更多的钱,拍出这种廉价广告的广告商还是为了钱,总之就是为了钱。”

  梁厚载倒了杯水,一边喝着,一边盯着电视看。

  说真的,我真是佩服他,连那种广告都能看得下去。

  我们就这么一边看着无聊的广告,一边等着陈道长,直到天色渐亮的时候,陈道长才风尘仆仆地回来了,让我意外的是,在他身后不但跟着吴相松,竟然连我师父也远远地跟在后面。

  陈道长进屋之后就径直进了暗道,吴相松也紧跟着进去了。

  我师父则来到我和梁厚载跟前,说道:“你们两个赶紧回家收拾一下,跟我去趟河南。”

  这才刚回来没两天,怎么又要去河南了?

  我不禁问师父:“乱坟山这边的事怎么处理啊?”

  师父打开了电视柜抽屉,从里面拿了一个铁皮盒子出来,一边对我说:“先让老陈他们看着吧,这次去河南主要是带你见个人,两三天就回来了,这边的事,等咱们回来以后再说。”

  之后师父打开了盒盖,仔细清点了一下里面的东西,之后又对我说:“王大朋的事让刘尚昂弄吧,你们两个别管了,快点回家收拾收拾,今天下午四点的火车。”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师父已经出去了。

  由于师父来得太突然,我一下有些回不过神来,朝梁厚载看了眼,梁厚载也是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

  不过既然师父说要走,我和梁厚载也没别的话说,也跟着出了土房。

  可师父下了乱坟山之后,却催着我们两个赶紧回家,他则朝着王庄东边去了,我也不知道师父打算干什么去,不过从他行走的方向上看,应该是去刘寡妇家了。

  路过王大朋的网吧时,刘尚昂正站在网吧门口打电话,他远远看见我们就主动跑了过来,一手捂着手机的通话口,对我和梁厚载说:“你们等我一下,我把王大朋这边的事处理完了,跟你们一起去河南。”

  我本来想让刘尚昂先处理王大朋的事,反正我和梁厚载没几天就回来了。可这时候刘尚昂重新和电话另一头的人聊了起来,我也没好意思干扰他。

  听刘尚昂说话的内容,他好像是在向电话另一端的某人嘱咐什么事情,先是说办事的时候要小心、别被张辉抓住了马脚,之后又说找好律师,诉讼费让张辉出,最后又说下手别太重,只要够疼就行,别整出伤来。

  通完电话,刘尚昂又笑呵呵地凑到了我跟前,对我说:“行了,王大朋的事儿已经折腾完了,我也回家收拾收拾,完了去柴爷爷家找你。”

  我问他:“王大朋的事你怎么处理的?”

  刘尚昂笑了笑:“呵呵,这种事涉及到老包手底下的一些人脉资源,他这个人你也知道,神神秘秘的,他嘱咐我不能露他的底,我也不能随便乱说不是?总之王大朋的事交给我就对了,道哥你就甭操心,我肯定给他处理得好好的。”

  我皱了皱眉头:“可我怎么听着,你是打算对张辉下黑手啊?”

  “其实也算不上下黑手,”刘尚昂一边把我推到了自行车跟前,一边说:“对付张辉这种无赖啊,就得荤的素的一起来,我就是想找人打他个闷棍让他知道厉害。哎呀,你放心吧,我有分寸,不会出事的,走吧走吧。”

  说实话,对于刘尚昂我还真是有些放心不下,不过我师父都说了,王大朋的事交给刘尚昂处理就行,既然我师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姑且相信他一次吧。

  在刘尚昂说话的时候,我已经开了自行车锁。

  这时候梁厚载又问刘尚昂:“柴爷爷跟你说了没有,这次去河南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啊?”

  刘尚昂一边催着我们快走,说他要收拾的东西比较多,一边又说师父这次带我们去河南,主要是为了见一个叫胡南茜的人。

  我和梁厚载骑上了车子,朝着永安路北边驶去,刘尚昂坐在我的车后座上,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胡南茜的事。

  据刘尚昂说,胡南茜是我们这个行当里头非常出名的中间人,我们守正一脉头些年接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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