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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脉-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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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随后霍小路继续问道：“那我们怎么样才能破阵呢？”
阴主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估计，活到这场战斗结束就算是破阵了。”
“就这么简单？”霍小路有些不相信。
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阴主继续解释道：“在这个阵里面，我们的术法完全不能用，法宝也只能发挥出很有限的威力，所以，我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肉体。还有，我得提醒你们，这是古战场，虽然没有热武器，但是也算得上是刀剑无眼，我们现在和一个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一切必须小心。”
听完他的话之后火琉璃有些好奇：“这些东西在外面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
“忘了。”阴主耸耸肩，讪讪地说道。
不多时，两股截然不同的号角声从远处传来了。一听到这声音，阴主说道：“打起精神来，马上要开战了。”
话音未落，两股兵马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他们两边。
战旗猎猎，狼烟四起，两边的兵士有千百人之多，却无一人言语，只能隐约听到风中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感受到两旁的军队俱是战意攀升，三人知道，这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果不其然，不知是谁一声令下，两旁的士兵开始向中间的战场区域进击过来，很不巧，他们交锋的地方正是阴主三人的所在地。
前面骑在战马上的军士行进得快，眨眼的工夫就与对方交上了手，弯刀长剑，金戈铁马，数十匹战马全凭马鞍上骑士的一腔热血便义无反顾地腾跃进了十死无生的绝地之中。大批兵士紧跟其后，执着枪矛，一边大吼着，一边向敌人迎击。
霍小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在他有限的生命有限的认知里，他从来没有准备好来面对一场像今天这样的战斗。穿着夹克和一群并不真实的古代士兵来一场冷兵器之间的战斗，他真的没想过。他承认，自己有些畏惧了。
双方的怒吼像是暴虐的火焰，点燃了战争的气氛，照亮了生死之间的残酷，也烧得霍小路连连后退。他左躲右闪，将反应能力施展到极致，可是这里的士兵太多了，他甚至觉得拥挤，身上到处都是刀剑留下的伤痕，一道一道的，很快他就成了一个血人。
心里的畏惧加上肉体的疼痛，霍小路觉得下一刻自己就要死了，他默许自己放弃抵抗，几次躲闪不及时，身上又多了几个创口，血液好像已经快流干了。匆忙中，他看到了阴主的身影。
阴主的情况一点也不比他好，身上的伤口也是触目惊心，黑色的夹克已经被自己的血液染成了暗红。可是霍小路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依旧清明，就像傍晚时分天际的两颗星辰一样的明亮，他执着饮魂的手沉稳有力，每一斩都裹藏着心中无匹的信念。在他不远处，是同样狼狈的火琉璃，她把琉璃勉强变化成了一柄细剑，在人墙的缝隙中艰难地挣扎着。
在看到阴主眼神的时候，一瞬间，他心中的火焰就被点燃了。他突然间有些憎恨自己，是不是习惯了被保护而丧失了斗志和信念。躲过了背后的劈砍，他从怀里取出了那对指虎，阴主送给他的“天罡地煞印”。
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心中升腾起的战意，这对金色的印发出了欢快的嗡鸣，感觉像是在欢呼雀跃。戴上这对印，霍小路左右拳峰狠狠在一起，火花四溅之余响起了清脆的长鸣。
怒吼一声吐出了胸腔中的浊气和惧意，霍小路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狠狠地一拳打碎了砍向他额头的一柄钢刀，仍有余力，继续一拳轰碎了残刀主人的头颅。
不知道是不是血液里面兽性的基因被激发了出来，霍小路已经是杀红了眼。他的身体早就已经超负荷了，血液几乎已经流干，身上用千疮百孔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这已经是阴主尽力保护他的结果，不然的话他早就已经倒下了。即便如此，他现在也已经到了极限。
战争逐渐接近了尾声，现在能站着的士兵已经没有几个了，他们三个活到了现在真算是一个奇迹。看着脚下的黄沙被血液染红，霍小路终于知道，金红色的沙原来不是错觉。
他单膝跪伏在地上，身体痛到麻木，但脸上依旧带着笑。阴主的情况比他还要糟糕，因为他替两人挡了太多刀。纵观下来反而是火琉璃情况最好，大部分都是皮外伤，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也是一副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模样。
霍小路龇牙咧嘴地笑着问道：“这阵算不算破了？”
“算。”
第二十七章 奂周的秘密
一个矮胖的身影出现在了战场的边缘，残阳似血，烽火未灭，那一身紫金色显得格外耀眼。
不知什么时候，三人身上那些狰狞可怖的伤口全部消失了，沙场中的狼藉也已经不见，尸体和鲜血仿佛只是一场幻觉，只有身体上的一丝丝残留的疼痛感提醒着刚才战斗的惨烈。霍小路和火琉璃的体力还没有恢复，坐在地上，呼吸依旧很急促，只有阴主缓缓站起身来，面对慢步走过来的那个人影。他的双腿有些颤抖，不得不用饮魂的刀鞘支撑着。
“奂周王爷。”阴主咧开嘴笑了，他的瞳孔像是一个黑洞，紧盯着眼前看似悠闲的身影，不断地收集和分辨着每一个可能有用的信息。
不紧不慢地走到了阴主跟前，奂周王爷在离他只有两米远的地方站定，饶有兴趣地开始打量他，眼神中不仅有好奇，还有一种莫名的狂热。
在他打量自己的时候，阴主已经将对方观察得差不多了。眼前的奂周王爷是一个典型的五短身材，倒是有些出奇地符合他对于市井间木匠的印象。一张普普通通的脸，看不出什么威严，只是白白净净的，很富态。倒是他身上的衣服很配得上他的身份。紫金蟒袍，嵌珠朝靴，身上的丝织锦绣瑞兽覆身，端的是奢华无比。阴主还特意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手，肥肥厚厚，干干净净，但是他丝毫没有大意，就是这双手，不久前刚刚将莫秋撕成了两半。
就在他观察思忖的时候，奂周王爷开口了：“你们就是我那四个奴才找来杀我的吧？”
闻言阴主的瞳孔微微一缩：“你知道？”
奂周王爷哈哈一笑：“你们啊，也太小看我了，这里是我的冥殿，什么事情都不可能逃过我的耳朵。”一阵寒风吹过，他身上的衣饰没有丝毫摆动，这让阴主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会不会只是一个幻影。
“既然你知道他们四个图谋害你，你为什么还要纵容他们把我们放进来？”问清楚原因固然是必要的，他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拖延时间，让三个人抓紧时间恢复一下体力。他补充道：“按理来说，你们皇家中人不是应该最重视主仆君臣这些纲常的吗？”
环境开始变化，周围的景象开始有了不正常的扭曲，好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揉捏着一样，看起来分外诡异。奂周王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带着和气的微笑：“我虽然活着，但已经是个死人了。模糊了生死界限的人，每一次呼吸都是折磨，这种感觉，你不会不懂吧？”
“你好像知道得很多。”
场景变化的速度很快，阴主猜测应该是阵已经破了，便静待他们回到正常的空间中去。果然，过了大概十几秒的时间，他的眼前一黑，脚下坚实的感觉告诉他又回到了清王墓的外殿。
之后又过了大概三四秒的样子，阴主觉得眼前一亮，定睛一看，原来是奂周王爷执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站在不远处，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小小的石桌，桌边放置着几把厚重的木椅。此时火琉璃和霍小路已经站了起来，好奇地打量着传说中的清王墓主人。
奂周王爷手一挥：“请坐。”
迟疑了一下，阴主等人还是拉过椅子坐下了，毕竟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位王爷暂时还没有动手的意思。
看着三人落座，奂周王爷显得很高兴，放下油灯，也在他们对面坐下了。他笑着开口说道：“很不巧，之前你们来的时候我沉睡了，所以没来得及一睹各位尊容，今日一见，果然不同于凡人。”
阴主洒然一笑：“王爷也很让我们意外，看上去，您实在不像是一个皇家贵族。”
奂周王爷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了意外的笑容，他摇摇头说道：“已经有两百年没见敢这样和本王讲话的人了，意外，实在是意外。”
随即他又感叹道：“也是，我在这幽暗的地下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地上早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吧？唉，井底之蛙啊！”
平静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阴主淡笑着说道：“王爷，您说不定已经是这世界上最后一位亲王了，怎么能说谎呢？”
“哦？”奂周王爷眉毛一挑，胖乎乎的脸上挂满了好奇：“这话又从何说起呢？”
手指抚摸着粗糙的桌面，阴主与其说是回答对方的问题，更像是讲给身旁的两人听：“您是大清朝时的王爷，所言所欲却与现在人们无异，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么？”
“若说您用了什么方法一直在地上世界藏匿生活到现在那也罢了，可是您说您一直在这地下冥殿中待到今日，那就有些说不通了。”
“要么，就是您可以足不出户尽闻天下事，要么，就是您其实出去过，而且还是经常出去，您说对不对？”
听完他说的，不仅火琉璃和霍小路恍然大悟，连奂周王爷也拍手称赞起来。
奂周王爷一边摇头一边笑着说道：“真是后生可畏。”
不过随即他纠正道：“但是年轻人，你终究还是说错了一点，我并没有撒谎。”
这话一说阴主来了兴趣：“难不成您的意思是您有安坐隆中尽知天下事的本领？”
“那倒没有。”奂周王爷摆了摆手，随后从袖中取出了一件东西，说道：“不过那也不影响我知道地上世界的消息。”
三人的目光都被奂周王爷取出来的东西吸引了。那个东西很小，看起来和人的小指甲差不多大小，但是异常精致。看着这个东西，阴主的心中一震，抬起头来惊骇地望向了王爷。
他指着这个东西，有些不确定地问道：“就凭这个东西？一个木制的蚊子？”
将这只做工精巧的蚊子捏在指尖，奂周王爷的表情微微有些得意：“阴公子对历史有无研究？”
生死阴阳界中的人恐怕没有人说是对历史一窍不通，更何况是阴主。他点点头：“略有研究。”
“那你可知道春秋战国时期有三名能工巧匠，分别是谁？”
这个问题把阴主难住了，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确定地说道：“公输班与墨翟应该在列，剩下一人却不知是哪位？”
奂周王爷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问他旁边两人：“两位知道么？”
火琉璃和霍小路都是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微微叹了一口气，奂周王爷终究没有说出那个人的名字，而是解释起了手中木蚊子的由来：“华夏文化源远流长，传承至今着实不易，时至今日，虽然依旧博大精深，但却有太多东西遗失在了岁月的长河里。”
他指着手里这个精巧的玩意儿说道：“我曾经有幸得到过一本记载着机关秘术的古册，上面就写有墨子的机关术。”
阴主盯着那只蚊子说道：“墨子为木鸢，三年而成，飞一日而败。看来，王爷的手艺比那传说中的人物更精巧啊！”
奂周王爷笑着摇摇头：“这可就是抬举我了，看了那本古册我才知道，古人的技艺远比现在的我们高超得多了。”
叹息了一声，他继续说道：“这近两百年的时间，我一直躲在自己的坟墓里，不愿出去，但是又对地上的情况非常好奇，便做了许多这种小东西当做我的眼睛，让它们出去帮我看一看。”
阴主静默不语，他现在深切感受到了眼前这个人机关技巧的高超，已经是超出自己想象之外的程度了。
看着他们不约而同陷入了沉默，奂周王爷脸上的笑容丝毫不减，说道：“虽然我没有出去，不过那四个偃奴倒是经常偷跑到外面，他们还以为我不知道。”
眼前的王爷看起来和一个正常人无异，他给阴主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正在和自己促膝长谈的老友，这让阴主的心里很不舒服。
不知道奂周王爷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他似乎是一眼就看穿了阴主心中所想的。他摆摆手说道：“不用想太多，我只是太长时间没有见到生人了，所以很想和你们聊一聊，别介意。”
微微叹息了一声，阴主问道：“我很想知道为什么那四个偃奴想要杀你。”
对方的回答很出人意料：“很简单，是我创造了他们。”
“创造？”阴主捕捉到了他说的话里这个让他很敏感的词语，他问道：“您能解释清楚么？”
奂周王爷哈哈一笑：“当然，既然你们愿意和我坐下来好好谈，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
瞅了一眼被他放在桌子上的木蚊子，阴主心中忽然一动：“王爷，您好像之前说过，这座冥殿里面没有什么是您不知道的，对吧？”
闻言奂周王爷点点头：“没错。”
阴主继续问道：“还有，您刚才说，外面的四个偃奴是您亲手创造的，没错吧？”
此时奂周王爷已经知道了他的意思，依旧点了点头。
然后，他忽然笑了。
“行了，年轻人，不用兜圈子了。”奂周王爷笑了几声，随后摆出了一副正经的嘴脸，说道：“只要再听本王唠叨一会儿，我不仅甘愿引颈受戮，而且还可以把你们想要的东西给你们，你们想知道的，我也会毫无保留。毕竟，有些东西我没必要把它永远留在这座不见天日的坟墓里。”
第二十八章 四个问题
不知不觉，已是夜尽天明时分。
外殿门口的四个偃奴仍然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是空气中却弥漫起了一股异样的氛围。明珠的光芒已经黯淡到了最低，看起来几乎是马上就要熄灭。
四个偃奴大概是有些不安，如果他们确实有情绪的话。当第一缕阳光投映在地上时，这安静的地下冥殿里不知从哪里传来了一声幽幽的叹息，四个偃奴就像被剪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原本挺直的身躯变得松松垮垮，霎时间变得毫无生气。
透过他们身后那扇厚重的石门，隐约可以听见里面有隐约的人声，细碎几近不可闻。每一段墓道的墙壁里都传来了一阵轻微的晃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启动了，顶上的明珠也重新开始变得明亮，整个地下陵墓被笼罩在了温和的光里，没有纷扰，不见厮杀。
沉睡着的脸庞像是一块温润的美玉，让人找不到一点瑕疵。高挺的琼鼻，柔软的嘴唇，黛色娥眉，精致得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只可惜，美人儿的双眼紧闭，让人无法窥探眸里的风情。
易染缓缓地睁开眼睛，她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坐在床边的奈何。外面的阳光很暖，照在她修长的颈上，让她有些不舍得清醒。
看到她醒过来，奈何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醒啦。”
试着抬了抬头，易染觉得脑袋还是有些沉重，便放弃了坐起身来的打算。奈何拍拍她的手，安慰她：“别着急，你现在刚醒过来，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休息休息很快就会好的。”
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易染问她：“我记得我不是中毒了吗，怎么会在这里？”
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在旁边的桌上，奈何一边给她掖被角，一边告诉她：“霍小路和阴主这两个孩子救了你。”
“他们回来了？”易染惊讶道。
奈何点点头：“回来过，不过又走了。”
“哦。”闻言易染微微有些失望。
随后奈何将她昏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和她说了一遍。听完之后的易染眉头皱了起来：“阴主他们真是胡闹，怎么能直接找上门去，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奈何笑笑，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脾气，你出了事他们怎么可能不管。”
微微叹了一口气，易染自嘲似的说道：“这下好了，阴主的恩是怎么也还不清了。”
“等他们回来，你当面好好谢谢他就行了。”看着面前脸带忧郁的女孩，奈何是打心眼里疼爱。
太阳渐渐升起，冰冷了一夜的大地终于暖和了一些，在这个季节里面，阳光永远不会让人觉得讨厌。看着外面的晴朗，易染有些恍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冬天白昼太短的缘故，人们还没觉得身上变得温暖，夜晚就悄无声息地来到了。
因为天冷的关系，一入夜，街道上的人顿时变得少了很多。走在路上的人们行色匆匆，对这严寒很是忌惮，这两天正是化雪的时候，气温格外低。整个z市笼罩在一片朦胧的黑影中，满城的灯光也照不破这层模糊的雾，浸染得人们的情绪也有些低落。
隔着凝了雾气的玻璃，易染遥遥地看着天边的星光。奈何已经走了，只剩她自己在病床上静静地躺着，她心里面默默地在祈祷，祈祷霍小路他们尽快平安回来。
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地平线上的时候，王墓中发生了变化。和早上一样，墙壁中发出了一些声响，随后墓道顶上的明珠一个忽闪，在即将要熄灭的时候又猛地亮了起来。当光亮恢复正常的时候，墓道的尽头，外殿石门的旁边，那四个偃奴也瞬间“醒”了过来。
微微活动了一下颈部，偃一开口了：“一天一夜了，我们的客人还没出来。”
他身边的偃奴也出声道：“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功亏一篑。”另一个偃奴面无表情地说道。
剩下的那个偃奴最后说道：“命。”
他的话音刚落，石门后面却突然传来了阴主的声音。
“让各位久等了。”
随着石门处人影一闪，阴主带着霍小路还有火琉璃突兀地出现在了几个偃奴面前。
看到他们出现，偃一的表情很明显一僵，随机脸上浮现出了笑容：“真是惊喜，看来阴公子已经成功了。”
阴主点点头，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那是自然。”随后他将手中的东西一亮，那是一颗拳头大小的明珠，看起来和墓道顶上的那些极为相似。
当看到这颗明珠的时候，四个偃奴的表情都有些复杂，对此阴主完全能够理解，毕竟这是与他们朝夕相处了两百年的王爷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将手中的明珠递给偃一，却被对方拒绝了：“公子自己留着吧，这东西于我等无用了，您留着日后可能会有用处。”
阴主没有推辞，一翻手，将明珠收了起来。随后偃一叹息了一声，说道：“好了，接下来，公子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吧。问过之后，我等立即将机关秘术奉上，届时，我们的交易就算是完成了。”
闻言阴主并不着急，他笑了笑，说道：“不急，等我想想。”
说完，他开始在一旁踱步思索起来。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几个偃奴还是很有耐心地等待着，毕竟已经等了这么对年，也不在意这一时半会儿。
事实上阴主也并没有让他们等待太长时间，很快他就停住了脚步，说道：“我想到了。”
他走到偃一跟前，说道：“很简单，我只有四个问题。”
“哦？”这让偃一有些意外，他点点头，说道：“那请问吧，只要我们知道的绝对毫不隐瞒。”
打了个响指，阴主也点头道：“那就好。话不多说，第一个问题，你们出去弄福尔马林回来是做什么用？”
偃一的表情微微一怔，他没有想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过他很快收拾好了情绪，眼神中透露出了寒芒：“阁下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阴主耸耸肩道：“只是好奇而已，请说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偃一还是开口了。他其实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之前他们是有言在先，他要是拒不回答的话那就是破坏了承诺。
“这么多年有很多人打这座冥殿的主意，我们将这些贪婪的盗贼杀掉之后，将他们砌在了墙里面。弄来那些防腐液体就是为了让他们能够长久地守卫这座豪华的宫殿。”
火琉璃和霍小路的脸色都不好看，他们没有想到一脸和气的偃奴竟然如此心狠手辣，杀了人不说还让人家死后也不得安宁。阴主倒是不为所动，说道：“我想，我们离开的那次屠杀应该不是你们王爷发狂，而是你们下的手吧？”
偃一脸色微微一变，就要开口说话，却别阴主拦住了：“好了，不用解释，这件事情我并不感兴趣，也不想知道，只是顺便提一句而已。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
他清了清喉咙，说道：“你们是怎么进到霍小路的梦里的。”
这个问题让偃一的脸色更加难看，他注意到阴主身旁的火琉璃、霍小路脸上都没有什么惊讶的表情，这说明他们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这让他在惊讶之余心里开始嘀咕：这几个人到底知道多少？
看着他沉默不语的样子，阴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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