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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之子-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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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飞一直以来都最喜欢‘听’动画片; 阿黄帮它弄了一部它最喜欢的动画片出来; 谢飞一眨不眨的看着电视上的卡通人物,努力把它们跟自己想象中的形象一一对应起来。
    谢飞从未见过一天光明,想象力很有限,甚至算得上是贫瘠,在同龄孩子眼里幼稚得不能看的卡通形象,谢飞却看得津津有味。
    因为谢飞爱‘听’电视,多多一直陪在它身边,它不仅会看电视,还会用遥控器。不过多多只会换频道和调节音量以及开关电视,不像阿黄一样,还能直接通过网络搜索喜欢的节目。
    郑昀曜的公寓是复式结构,郑昀曜和冬生的房间都在楼上,卢阿姨的房间则在楼下。上了年纪的人,晚上都爱起夜。卢阿姨习惯早睡了,冬生他们回来的时候,卢阿姨已经睡着了。她凌晨起床上厕所听到外面客厅有声音,以为是郑昀曜才刚从外面回来,就披着衣服出来看看。
    郑昀曜最近几个月,应酬特别多,经常很晚了才一身酒气的回家。卢阿姨如果听到他回家的动静了,一定要出来看一下才放心,如果郑昀曜喝酒了,不管多晚,她都会给他煮解酒汤。
    卢阿姨来到客厅里,就看见郑昀曜和冬生的外套都挂在玄关处,她摸了一下,衣服都没什么热乎气了,可见两人早就回来了。
    “肯定是阿黄又忘关电视了。”卢阿姨已经习惯了阿黄的精乖,最开始看阿黄熟练的用遥控器看电视的时候,还觉得很不可思议,现在已经见怪不怪了。
    冬生没在家的时候,阿黄可不会老老实实很早就去修炼、睡觉,经常窝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到睡着为止,卢阿姨不知半夜起来给它关过多少次电视。
    卢阿姨走到茶几前面,拿起遥控器啪得关掉了电视,还顺手拔掉了插头。
    谢飞:……
    多多:……
    电视电灯一关,周围黑漆漆的,谢飞在黑暗中待了一小会儿就觉得无聊了。它其实想溜回家看看,但是冬生为了避免犬鬼伺机逃跑,给谢飞签订的鬼契比较苛刻,谢飞不能离开他超过一公里的范围。
    谢飞家跟郑昀曜的公寓就没在一个方向上,中间隔着十好几公里,冬生已经答应明天白天带它回家一趟。
    谢飞坐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无聊,就想继续看电视。可是谢飞根本碰触不到实物,只能求多多帮它开电视。多多还没忘记刚才哥哥跟那只死肥喵玩得辣么开心,都不理它了,现在求它……嗯,那就多求求呗。
    多多是一只精明的大狗!
    谢飞好话说了一大箩筐,多多才慢吞吞走过去,插插头、开电视,不过电视打开后,多多就有点傻眼了,怎么不是刚才播放的那个动画片了呢?
    多多不想被那只讨厌的肥喵比下去,就只能使劲儿折腾遥控器,弄了好半天,就是弄不出刚才看过的动画片。
    “算了,就看这个吧。”谢飞见多多急得只差抓耳挠腮了,很善解人(犬)意的说了一句。
    多多有点小脾气的丢掉遥控器,趴在地毯上,垂头丧气的耷拉着大脑袋。
    好在多多很乖很好哄,谢飞给它挠挠下巴揉揉肚皮摸摸耳朵,不一会儿,多多又高高兴兴的了。
    它俩是玩儿高兴了,卢阿姨却吓了一大跳。她习惯了早睡早起,早上刚过五点她就起床,一看客厅的电视机居然是开着的。
    昨晚,她明明关了呀,她连插头都拔了!
    阿黄还在窝里睡觉没起来,应该不是它干的,难道是昀曜或者冬生吗?
    这事儿不能马虎,一会儿得好好问问,可别进了贼都不知道。
    两个‘小贼’看到电视机又一次无情的被关上,嘴巴不约而同的撅了起来。
    此时此刻,郑昀曜正抱着冬崽睡得香呢。
    昨晚,冬生想弄明白多出来的生气到底跟郑昀曜有没有关系,他洗澡的时候还在琢磨,一会儿找个什么借口跟郑昀曜一起睡,结果洗完澡吹干头发出来,郑昀曜已经窝在他的床上翻着画册等他了。
    因为时间比较晚了,两人没看两幅画就睡觉了。
    冬生本来还想着等郑昀曜睡着了,再一探究竟,哪知暖烘烘的大暖炉实在太能瓦解意志了,贴着大暖炉没一会儿,冬崽就睡着了。然后整个像只八爪鱼似的,霸道的缠住大暖炉。
    又,又来了!
    老郑同志痛并快乐着,趁着冬生睡熟了,飞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亲完了又不太满足,低头瞄见冬生浓密长翘的睫毛,像扇子似的,挠得他心里直犯痒痒。
    亲一口是亲,亲两口也是亲!
    郑昀曜‘恶向胆边生’,飞快在冬生的眼皮上落下两吻。
    半晌,冬生依然没有任何动静,郑昀曜的视线最终落在了冬生有些苍白的唇瓣上。
    心跳,不受控制的开始疯狂加速……
    郑昀曜从来没有喜欢过什么人,冬生是第一个让他动心的人。
    恢复记忆以后,他能清楚的想起,十四五岁那个的他,怦然心动的瞬间,暗然滋生的、连自己都没有觉察到的情愫和甜蜜。
    青涩而纯粹的喜欢。
    有无数次,他想直截了当的告诉冬生他的心意,可是他甚至都无法确定冬生的性向,他怕吓到冬生,他更怕连朋友的身份都维持不下去。
    任何见不得光的暗恋都是卑微的。
    郑昀曜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如此卑微又如此着迷的喜欢,不,应该是爱上一个人。
    如雷的心跳声中,郑昀曜小心翼翼的亲了亲冬生有些冰冷的嘴唇。
    熟睡中,冬生感觉到脸上有个暖呼呼的东西贴过来,不由挨过去蹭了蹭。
    怀中人突然动了一下,郑昀曜吓得赶紧闭上眼睛装死,好半天,冬生一点动静都没有,他才放下心来,很贪心的再偷偷一口,才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作为一个生理正常、发育特别好的男人,抱着心上人睡觉,注定是睡不好的。
    做了一整晚旖旎的梦,老郑同志第二天一早赶在冬生苏醒之前,偷偷摸下床溜进浴室洗洗洗。
    收拾好到楼下准备锻炼健身的时候,卢阿姨把昨晚电视的事情说了一下,郑昀曜顺口帮谢飞和多多背了下黑锅。
    冬生醒过来已经是早上八九点了,跟昨天一样,暖呼呼的醒过来。他第一时间检查了脖子上的灵鱼项链,生气又增加了一点。
    难道真的跟郑昀曜有关?
    
    第八十七章 犬鬼
    
    在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下,王海几乎一整晚都没合过眼; 他总觉得黑暗中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王川并没有一直老老实实呆在余瞳的病房,后半夜它再一次溜到王海的病房里。
    任谁半夜听到诡异阴冷的笑声、看到床头柜上的东西在自己移动、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一直掐着自己的脖子……无形的恐惧不停在心中累积,当这种恐惧到了极点,任何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拨动王海脆弱的神经。
    一大早,护士交班前最后一次查房; 这时候很多病人和家属都还在睡觉,女护士很体贴的尽量不弄出声音来。她拿着测量血压和体温计; 带着记录本; 蹑手蹑脚的走到王川的病床前面; 轻轻拉开他遮得严严实实的围帘,她还没来得及看清病人; 一个东西就飞了过来。
    女护士下意识拿记录本挡了一下; 飞过来的东西直直插在记录本上; 定睛一看,居然是一把刀。锋利的水果刀穿透了厚厚了记录本,停在女护士鼻前不到三公分的距离。
    女护士吓得往后面退了两步,惊怒尖叫道:“你干嘛?”
    王海似乎还陷在某种恐惧当中,他恶狠狠的等着女护士,双目赤红,额头颈部青筋绷紧,一副择人而噬的模样,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斯文脆弱?
    女护士吓得往后退了两步,她从同事那儿听说过‘王川’和梁健等人之间的烂账,她原本还有点同情他,毕竟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失去X能力,都是一件难以接受且极其痛苦的事情。
    但现在看来,这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刚才那下要不是她挡得快,现在指不定是什么情况呢。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敢下这样的狠手,可见他的室友肯定没有冤枉他。
    动静闹得有点大,同屋的病人和家属都纷纷睁眼看向声音的来源,看到插在记录本上的刀子,大家不由吓了一跳。
    王海忽然捂着脑袋尖叫一声拼命的摇头:“不是我,不是我,有鬼,这里有鬼!”
    看着王海拙劣的表演,王川嗤笑一声,悄无声息的躲进黑暗中。
    女护士很快喊来值班医生,医生见王海的情况不对,给他注射一针镇静剂,王海才慢慢平静下来,陷入睡梦中。
    昨晚病房里的灯莫名其妙坏掉了,王母在浴室大喊有鬼被吓晕,今天王海也一副撞鬼的样子……病房里该不会真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众人心里都打起鼓了,如果可以他们当然不想继续在病房里多待了,越好的医院病患越多,医院里多得是连床位都安排不上的病人,他们想换病房根本不可能。
    而且见鬼的就只有王海母子俩,大家私底下交流,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现在很多人对鬼神的存在都是半信半疑的,一番交流下来,大家觉得病房有没有鬼不好说,但‘王川’母子心里肯定有鬼。
    本来病房里的人都还挺同情王家遭遇的,现在嘛,大家却觉得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王川’连素不相识的护士都要扔刀子,说不定他室友说的是真的。
    同情本身就是一种不稳定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
    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大家会不由自主的同情受害者,但当受害者转变成犯罪者时,同情会瞬间转化为戒备和排斥。
    王母王父很快感觉到他们被病房里的人疏远,整整一上午,病房里没有一个人主动跟他们说话,他们主动找别人说话,大家也是爱答不理的。
    夫妻俩看着躺在床上沉睡的儿子,隐隐的,心里有了一丝丝说不出口的后悔和怨恨。
    小川,以前可从来没有让他们这么丢人过……
    谢飞不认识回家的路,多多却记得很熟。这些日子,它经常回家去,知道很多条回家的路线。
    根据多多提供的方向,郑昀曜很快载着冬生找到了谢飞的家。
    谢飞家的条件应该还不错,房子的地段很好,小区附近有公园、有商业街、还有学校,很热闹。郑昀曜找地方把车停下来,冬生带着不能承受光照的谢飞混进了小区里,把谢飞送到家门口,冬生就出来了。
    冬生充分发挥吃货的天赋本领,很快在附近找了家看起来还不错的火锅店,然后十分大方的主动提出请客。进到店里,嗅到浓郁的火锅底料香味,冬生就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他几乎把菜单上的菜全点了一遍,服务人员一连确定了三遍他们真的只有两个人,真的点了这么多菜,这才开始上菜。
    郑昀曜不太能吃辣,冬生有点遗憾的点了鸳鸯锅。作为一个资深吃货,冬崽虽然不太会做饭,但是调味碟根本难不倒他。酷爱吃自助餐的他,自己调出来的味碟比一般餐厅服务人员调得还好。
    看着冬生认真的询问自己的口味,专心帮自己调制味碟,郑昀曜嘴角上扬的弧度不禁越来越大。
    星期天,谢飞的爸爸妈妈弟弟都在家,谢飞才死了不到一个月,一家人都没能从痛苦中走出来。尤其是谢飞的弟弟谢晨,本来是个很活泼调皮的小胖墩,现在瘦了一大圈不说,人也变得十分沉默孤僻。
    十来岁的谢晨亲眼看到哥哥被车撞飞,看到爸爸把浑身是血的哥哥抱上车,看到医生遗憾的告诉他们,哥哥抢救无效死亡,看到父母抱着哥哥冰冷的身体崩溃的恸哭。
    谢晨每一晚都从哥哥被车撞死的噩梦中惊醒,原本贪睡赖床的小胖墩再也没有一觉睡到过大天亮。每一次在噩梦中惊醒,他都难以入眠,慢慢地,谢晨开始害怕睡觉,每天晚上躺在床上他都不敢闭上眼睛,困极了才会睡着,睡着了又被噩梦惊醒。
    反反复复,谢晨不仅消瘦了,精神也越来越差,上课心不在焉总打瞌睡,他被老师批评了很多次,班主任已经给他父母打过很多次电话。但谢晨变得十分沉默,拒绝跟任何人沟通,父母都很清楚他的心结在哪儿,可无论他们怎么安慰劝说,都没有任何效果。他们带谢晨去看了几次心理医生,也不见任何起色。
    谢飞高兴又忐忑的回到家,爸爸坐在客厅翻他们以前的相册,眼底隐有泪光闪烁;妈妈在厨房里忙碌,不知是油烟太呛人了,还是心里有太多的难过痛苦无法排解,她一边炒菜,一边擦拭着眼角的泪光;调皮可爱的弟弟抱着双腿蜷缩在墙角,大眼睛呆木木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家里怎,怎么会变成这样?
    在谢飞的心里,家里永远充满了欢声笑语,永远是最温暖最幸福的地方。
    谢飞想跟爸爸妈妈弟弟说话,可是不论它怎么喊,他们都听不见,它想要拥抱他们,魂体却直接从他们身上穿了过去。
    或许直到这一刻,谢飞才真正明白,死亡的含义。
    谢飞趴在自己的床上,难过得缩成一团直掉眼泪,多多心疼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不行,它得帮帮哥哥!
    多多褐色的眼睛渐渐变成了赤红色,丝丝缕缕的怨煞之气,从它的魂体内逸散出来化作一只漆黑的巨爪。
    爪子笨拙的将书桌上一个个老旧的八音盒上上发条,旋即,清脆悦耳的音乐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谢飞很喜欢八音盒的声音,每年生日,爸爸妈妈都会送一个八音盒给它做生日礼物,它开心或者难过的时候,就喜欢把这些八音盒上上发条,听它们的声音。开心的时候,心情会更好,难过的时候,也会慢慢忘掉不快。
    八音盒的声音不大,但十多个八音盒同时响起,声音立马惊动了家里所有人。
    谢爸爸几个箭步冲进谢飞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人,书桌上十多个造型别致的八音盒上,芭蕾舞女优雅的旋转着,穿着礼服的卫兵在原地踏步,小火车在轨道上跑了一圈又一圈……
    “飞飞,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回来了?”谢妈妈手里拿着锅铲,眼泪根本止不住。
    谢晨冲进房间里,他仿佛又看到哥哥安静的坐在书桌前,微笑着摆弄八音盒的样子。
    眼泪决堤而出。
    “哥哥!”
    谢晨抱起哥哥曾经最喜欢的一个八音盒,嚎啕大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呜呜,哥哥,对不起,呜呜,哥哥都是晨晨不好……”
    如果那天,他没有带多多出去玩,多多就不会被人抢走,如果他没有告诉哥哥,抢走多多的人去了哪儿,哥哥就不会去追,哥哥不去追,就不会出车祸……如果不是他,多多不会失踪,哥哥也不会死。
    谢晨一直对哥哥的死非常内疚,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哥哥。小小的孩子,每一天都在内疚和悔恨中渡过。
    “晨晨不哭,不哭,不怪你,是哥哥自己不小心,不怪你……”谢飞很想安慰弟弟,却给不了他哪怕一个拥抱。
    同样是阴阳两隔的兄弟,王川对王海只剩下刻骨铭心的仇恨。
    支离破碎的梦境中,王海看到浑身是血的王川,狞笑着向他走了过去……
    
    第八十八章  犬鬼
    
    季宇和专案组工作人员把快把卷宗翻烂了,也没有找到多少有价值的线索; 以至于专案组内部意见产生了严重的分歧,一部分人仍然坚持认为这些案件是系列案件,凶手是同一人或几人;另一部分人则认为这些案件是不同的罪犯,基于不同的原因做下的,时间赶巧碰到一起了。
    二十来天过去了,专案组接手的案件; 前后加起来死去的人已经有十二人之多。案情却毫无进展,现在专案组内已经越来越多的人倾向于‘巧合’这种观点。
    最有力的证据就是; 这些案件中; 有几个人是在同一天晚上死去的; 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凶手是如何做到在短短两三个小时内完成跨城作案; 还不留下一丁点线索。
    而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偏偏又是连环作案的论据。
    如果这些案件是不同的凶手做的; 那么这些人如何先后都做到了密室杀人,然后不在帝都密密麻麻天网系统、监控摄像头上留下一丁点可疑的线索?
    密室杀人本身就非常考验凶手的智商,已知死亡的这十二人,死状都极其惨不忍睹,凶手有着强烈的泄愤和复仇心理,饱含仇恨,但同时又能冷静而残忍的杀死受害人,还不留下一丁点线索。这是普通罪犯能够做到的吗?根本不可能。
    季宇一直都坚信这是一起密室连环杀人案,通过不断深挖被害人的背景和生前的事情,季宇挖掘出了一条非常有价值的线索——
    死去的十二人中,有四个人是经常偷狗药狗的狗贩子,他们四人中有两人是被活活虐打至死,有两个人则是服食了过量的他们用来药狗的药剂,昏迷之后被砍下头颅而死。两种死法,都是狗贩子们常用的偷狗杀狗的手段。
    挂羊皮卖狗肉的老板,被剁成块煮进了他经常用来炖狗肉的锅里。
    老板的弟弟,被凶手用他惯常杀狗的手段,煮烫,活剥,开肠破肚。
    死去的女大学生小区里出现了虐杀小奶猫事件,因为‘吾皇陛下’一系列举措,让这条本来不太起眼的新闻上了热搜榜,季宇碰巧看到了这条新闻。女大学生的死状几乎与小奶猫一模一样,他在女大学生家里找到的猫毛与新闻上小奶猫的颜色一模一样。他多方打听找到了爱心人士埋葬猫咪的地方,经检测,这些猫毛确实就是死去小奶猫的毛发。
    如果说这桩案子是巧合,剩下五名死者中,季宇调查到有三人都有虐打、虐杀流浪猫狗的可怕习惯。
    其中有一人,一年前还把他虐杀流浪狗的视频拍下来发到网上,被人人肉出来,生活工作受到了极大的影响。这个人的死法,恰恰与他当时视频里虐杀流浪狗的死法一模一样。这个人死前,他所在的小区附近出现了非常恶劣的虐杀流浪狗事件,不过该事件并没有被媒体曝光。
    十二名死者,就有十名死者跟猫狗有关,绝不是什么简单的巧合。
    季宇费尽心力找出来的重大关联,成功得到了专案组里大部分同志的认同和支持。
    然而,就算季宇找出了隐藏的关联,案情仍然没有什么突破。
    凶手仿佛拥有来无影去无踪的本事,死者中,有两个人住在高档公寓,入户门门口就是监控,楼道、电梯、公共园区……三五步就是一个摄像头,几乎不存在监控死角,陌生人进出园区安保人员都会例行询问并登记,安保严密到了如此程度,监控仍然没有拍到哪怕半个可疑的影子。
    在查监控的时候,有一个警员吐槽,凶手简直不是人。
    凶手,会不会真的不是人呢?
    一旦萌生了这种想法,季宇觉得所有想不通的地方都能想通了。可是这种想法实在太荒谬了,他根本不敢对第二个人提起,但偏偏这个想法让他越陷越深,思路完全被这个荒谬的念头占据。
    再一次,无意识的,季宇在纸上写下阿黄和李冬生两个名字,名字后面是力透纸背的问号。
    阿黄的美颜相机和四十五度角都没能迷惑季宇的火眼金睛,季宇一眼就认出了‘吾皇陛下’的肥肚皮和独具特色的纯金色毛发,不就是李冬生那只狡猾成精的肥喵吗?
    干了几年警察,季宇几乎可以断定,女大学生跟那两只被虐杀的小奶猫绝对脱不了干系。
    ‘吾皇陛下’所有的微博都是以阿黄的视角发的,而背后真正发这些微博的人应该是李冬生。李冬生呼吁网友关爱流浪猫狗,还让自己的猫做了很多公益活动……
    跟李冬生一起撸串的时候莫名梦到哥哥和陈鹏的过去,‘美丽新生’工作室外巧遇李冬生、再到这次李冬生对流浪猫狗不同寻常的关注,桩桩件件看似巧合,却细思极恐。
    越想,季宇发现自己越看不清楚李冬生。
    他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名校大学生吗?
    他,到底是什么人,在这些案件中又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空白的纸上,李冬生三个字被圈了起来,外面围了一圈大大小小的问号。
    冬生不愧是个大吃货,他挑选的这家火锅店老板是山城的人,锅底用料全部都是直接从山城那边运过来,口味相当地道正宗,红锅尽得鲜香麻辣四字精髓,白锅用鸡骨、猪骨混着野山菌熬汤别有一番风味儿。
    一向爱吃辣的冬生,都没忍住往白锅里倒了好几次菜。
    郑昀曜把白锅里烫好的菜夹到冬生碗里,投桃报李,冬生也把红锅里烫好的菜放进郑昀曜的味碟里。
    看着红彤彤油滋滋的牛肉丸子,咬一口,麻辣十足,口味颇重,郑昀曜忍住没喝饮料,一口一口干掉了丸子,向来口味清淡的他,愣是给辣出了一头汗。
    第一次,郑昀曜体会到了火锅酣畅淋漓的快感,“好吃!”
    冬·吃货·崽嘴里塞得满满的,颇有见地的讲解道:“他们家的牛肉丸子口感劲道弹滑,应该是纯手工做的,尤其是用他们家的红锅汤底煮出来,味道很足。”
    “他们家的冻豆腐好像跟其他地方的味道也不太一样,你知道是怎么做的吗?”郑昀曜将一块煮熟的冻豆腐夹到冬生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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