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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名门表小姐-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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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么一件小事?”花月缘觉得自己被小看了,陶梦阮花那么大价钱,就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实在太小看他们蛊族的心性了,“这点小事你不用帮我做那么多,我也可以替你办到的。”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算了,你只每天给我两个馒头得了。”
  陶梦阮错愕了一回,倒是被她逗笑了,道:“对你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对我们来说却是救命之恩,何况你远道而来,就是客人,哪有拿馒头招待客人的?”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有别的吃,花月缘也不愿意啃馒头,小姑娘摆出巫女气势的时候挺能唬人,其实还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很愉快的接受了陶梦阮的这个说法,点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你身上的毒,我需要一点时间配制解药,不过你放心,只要有我在,肯定不会让你毒发身亡就是。”陶梦阮怕她担心身上的毒药,还特别安慰了一句。
  花月缘自己倒是不操心,点点头道:“我相信姐姐就是,姐姐跟那些坏人不一样。对了,我听说有卖身契在,我就是人谢家的人,他们要是来要人怎么办?”
  人牙子的生意也有些了解,正规来源的,比如说爹娘卖的,那都是官府有备案的,但若是拐骗来的,人牙子通常也不会专程去办卖身契,基本上都是有那门路的,随便盖个戳子就是。大多数被拐卖的经过人牙子折腾了一回,都老实做事,那卖身契有没有实际的效力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到了花月缘这里,就更简单了,陶梦阮笑笑道:“赵家会处理的。”
  “嗯?”
  “害得主子险些病死的,在这里来说,打死都不为过,赵家肯定会对谢家说你犯了大错,乱棍打死了。不过,你的名字还是别往外说好些,嗯,就叫小月好了。”陶梦阮愉快的帮花月缘做了决定,“你到中原来做什么我不多问,你要做的事我也不拦着,只是我不希望你因为什么事情毁了你自己,报仇可以,不要牵连无辜的人。”
  花月缘微微抿了唇,要猜出她来报仇这个目的一点都不难,她也做好了被陶梦阮逼问的准备,陶梦阮不问,花月缘感激的点点头,道:“谢谢陶姐姐,我知道的,我只报仇,不会伤害无辜的人。”
  “你明白就好。”懂事听话的小姑娘自然要招人疼一些,何况小姑娘乖巧漂亮,“中原对巫蛊之术一向多有忌惮,就算在府里我可以保护你,你也尽量小心些,别让人发现。”
  “我轻易不会使用的!”花月缘轻轻瞪了陶梦阮一眼,“我才不用子母蛊一样低端的蛊虫,我身上的可都是珍贵的蛊虫,绝不会轻易用出去的!”
  陶梦阮看她瞪着眼的模样,仿佛一只炸开毛的小猫,忍不住揉揉她的头,道:“那我就放心了。你就安心住着,若是想出去走走,就找小雪她们陪你同去。”
  这边安抚好了花月缘,陶梦阮就专心给花月缘配制解药,至于给兰钊解蛊,花月缘表示这个实在太简单了,当天就给了陶梦阮一颗药丸,说是让兰钊服下去就够了。得知过程这么简单,司连瑾完全不给陶梦阮见兰钊的机会,直接接过了给兰钊送药的任务。
  陶梦阮对此也没有在意。穿越而来,有兰钊这么个熟悉的人在,对于陶梦阮来说已经是足够了,并没有指望能像前世一样做兄妹,更何况,以兰钊如今的身份,与他们亲近了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但如果这样能让司连瑾开心一点,那就随他开心好了。
  陶梦阮知道兰钊没有跟太子一争高下的意思。兰钊做神棍久了,人多少有些散漫,一辈子坐在龙椅上面对他来说比宰了他也好不了多少,临安郡王父子能挟持着他做傀儡,除了蛊虫,想来还有其他的缘故,陶梦阮没有机会问他,但想来兰钊也不会愿意跟她细说。而另一方面来说,兰钊想来也十分清楚,宫延述是皇帝着力培养的储君,别说是他,便是自小就有那份野心的三皇子,如今的四皇子,恐怕都没有那个实力与他相争,又何必用生命去证明一个错误的想法。
  司连瑾就盼着兰钊小命无忧了,以后陶梦阮别记挂着这么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哥,拿了药丸就寻了机会给兰钊送了去。
  兰钊手里握着瓷瓶,看着司连瑾放下东西转身就走,显然十分不待见他,居然非常准确的读出了司连瑾的心思来,不由笑道:“还是阮妹妹疼我!”
  司连瑾脸色黑了一层。
  “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在意我,对我们来说,最亲近的都是比起,可我们的亲近也仅限于兄妹了,你又这份心思盯着我,还不如想办法让阮妹妹更在意你一些。”兰钊勾起唇角,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可真正的心思就没人猜得到了。
  司连瑾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兰钊,虽然没有开口,但明显在问他要怎么做。
  兰钊见状仰了仰头,一派追忆的样子,其实是掩盖几乎掩饰不住的笑意,“女人嘛,最在意的除了丈夫,就是孩子了,但对于阮妹妹来说,丈夫也不是非你不可,不过有了孩子就不一样了,不是谁都教育女儿说,有了孩子,就有了根……”
  司连瑾保持着迈步向前的动作,兰钊说完了话他就往前走,不过,显然是将兰钊的话都听进去了。

  ☆、第三十章 前事

  陶梦阮只觉得司连瑾见过了兰钊,在某些事情上面似乎更热情了些,以至于她每天起床的时间往后推延了些,白天的时间就有些不够了。陶梦阮不是一板一眼的性格,但有点强迫症,就比如每天要做的多少事,她一定要做完了,就算有什么事情耽搁了,也要前挪后补把它补上,时间少了些,陶梦阮就只能在效率上面补一补,这样一来,对别的事关注就更少了些,听到临安郡王某天被发现血腥惨死在京城临安郡王府别院的时候,才猛然惊觉已经进了六月。
  小雪见陶梦阮身子抖了抖,以为陶梦阮被几个小丫头的闲话吓到了,柳眉一竖,道:“都没有事做吗?在这里胡乱嚼什么舌根子!”
  几个打扫园子的小丫头见小雪一等大丫头的打扮,哪敢辩驳,连忙告饶。
  陶梦阮倒不是吓到了,只是提到临安郡王父子,她难免想起花月缘的仇人就是那父子俩,一个软萌萌的小姑娘报仇这么血腥暴力,难免叫她刮目相看些。摆摆手,道:“行了,都去做事吧!”
  几个小丫头退了下去,陶梦阮看向小雪,道:“她们说的是真的?”
  小雪一向机灵,这些事情陶梦阮虽然没有吩咐,但她也时常注意着,有必要的时候提醒主子,以免犯了什么忌讳。不过这件事她也才从采买的婆子那里听到,也没来得及跟陶梦阮说,听陶梦阮问起,便道:“是有这么回事。前些天临安郡王和郡王妃进京朝觐,听说皇上留他们留在京城过了七夕再走,于是临安郡王夫妇就在郡王府的别院里暂住下来,只是……”
  大白天的,小雪也打了个激灵,声音也压低了些,道:“大奶奶,听说,昨晚临安郡王还与好友在翠云楼喝酒,可今儿个一大早,别院的下人就发现,临安郡王被杀死在自己的卧房内,而且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好的,连脸皮都看不清模样了!”
  陶梦阮也算见多识广,见过的死人也不少了,其中死相难看的可不少,不过听到小雪的描述,还是忍不住有些后脊发凉,尤其是制造了这一起惨剧的幕后黑手还在她院子里住着。明明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被人欺负成这么个暴力分子,临安郡王父子也实在太作孽了!
  陶梦阮没有追问过花月缘跟宫渠父子的仇怨,不过花月缘毕竟才十三岁,自小养在深山当中没有多少心眼,跟陶梦阮熟悉了之后,就少了许多防备,其中的缘故也陆陆续续对陶梦阮说了些。
  花月缘的姑姑名叫花铃儿,虽然只比花月缘的父亲小了五岁,但因为做了蛊族的圣女,不能成婚,一直留在家中,花月缘的娘身子不好,花月缘自小是花铃儿带大的。花铃儿是族长之女,又自小被选为圣女,从来身份尊贵,旁人都羡慕她的尊崇,她却羡慕别人能嫁人生子,简简单单过一辈子,所以宫渠带着别样的目的找到蛊族的时候,花铃儿就对宫渠动了心。
  陶梦阮从前就接触过蛊族,知道蛊族排外,却也纯粹,想来花铃儿是全心全意的喜欢宫渠,以至于将蛊族的不传之密都教给了宫渠,甚至都想好了寻找机会跟宫渠一起逃走远离蛊族。然而,还没等花铃儿提出私奔,宫渠就丢下花铃儿离开了蛊族。花铃儿孤独了三十多年,喜欢一个宫渠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所以宫渠逃走,花铃儿甚至没有力气掩埋这一段往事,而在蛊族来说,不贞的圣女比不贞的妇人还要罪恶,所以花铃儿被活生生烧死。
  花月缘对陶梦阮说的是:她是我姑姑,但就像我母亲一样,养育我、照顾我十几年。她冒犯族规是错了,族人惩治她没有错,但我不能放过害她到如此地步的人,所以,宫渠一家必须付出代价。
  陶梦阮原以为花月缘是一个单纯又冲动的小姑娘,却没想到她从蛊族出来,在偏远的南边就已经做好了功课,宫渠的身份她知道,也知道临安郡王每年冬夏要进京朝觐,所以将报仇的地方选在京城,甚至被人贩子拐卖都在她计划当中,因为当时她已经没有盘缠了,唯一的失误就在于不小心让谢清艳发现了她的秘密,被胁迫送到了赵家。
  陶梦阮回到熙园,花月缘正坐在小池子边晒太阳。虽然是夏天,但花月缘似乎一点都不怕热,时常就安静的坐着晒太阳。
  陶梦阮在花月缘旁边坐下,摆摆手,小雪几个退了下去。
  “陶姐姐,你想问我什么?”花月缘微微侧头看陶梦阮。
  “这么热的天,你坐在太阳底下不热吗?”陶梦阮见花月缘脸上半点汗珠子都没有,忍不住问道。
  花月缘笑笑道:“我们学习蛊术,身子多少有些偏寒,虽然晒太阳也没有多少用处吧,但坐在太阳底下总是暖和些,所以我喜欢晒太阳。”
  “你的仇已经报了,要回蛊族了吗?”陶梦阮看着她漂亮的五官,一双眼却包含着空茫和沧桑,实在不像一个普通的小女孩。
  花月缘点点头,道:“嗯,等陶姐姐的酒酿做好了,我就要回去了。”
  陶梦阮微微有些不舍,她跟花月缘相识不久,但她跟宁阳郡主她们不同,花月缘这一走,恐怕再也不会来中原了。夏天本不是做酒酿的时候,也是花月缘提到,陶梦阮便少少做了一些,听到花月缘吃了再走,陶梦阮叹了口气,道:“如今是夏天,酒酿恐怕也不怎么香甜。”
  “陶姐姐替我做的,怎么样也要尝尝啊!”花月缘笑起来很漂亮,“陶姐姐,我回去之后就会做蛊族的圣女了,以后也不能任性的往外跑了,所以,能尝尝陶姐姐手艺的机会,是一定不能错过的。”
  “你要做圣女?”
  “原本我们族里的圣女是要从初生的女婴当中选的,可是若是有人自己愿意做圣女的话,就不用从小孩子当中选了。”花月缘依然带着甜美的笑容,可一双眼中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怨恨,“我自小跟着姑姑,我知道姑姑是不想做圣女的,现在若是要重新选圣女,那人选不是我妹妹,就是我堂妹,我做了圣女,她们就不用懵懵懂懂的走上这条路。”
  “那你呢?你要清醒的走上这条路吗?”陶梦阮倒是没有劝阻花月缘的意思,只是,忍不住多问一句,她清醒的选择这条路,若是以后反悔了,后果会比花铃儿更惨烈吧。
  “陶姐姐,我亲眼看着姑姑落到那样的下场,你觉得我还会喜欢别人吗?”花月缘捏着手里的珠子,语气有些凉薄的笑意,“其实,我七八岁的时候,族里的祭祀就说了,其实,我比姑姑更适合做圣女,因为我比她更清醒,更淡漠,许多事情,包括我父母,都不能让我动容。”
  陶梦阮默然,这一点她也感觉到了,初见花月缘的时候,花月缘的模样还印在她脑海里,那个模样,不像一个尘世间的小女孩,仿佛一个超然世外的神祇,无悲无喜,仿佛冰雕玉砌而成。
  两人沉默了片刻,陶梦阮道:“既然宫渠身上有了情蛊,他迟早要付出代价的,你为何要千里迢迢跑来报仇,就为了连着宫九浔一起报复吗?”
  “什么叫做就为了!他才是正主好吗!”花月缘瞪了陶梦阮一眼,“若是没有这么个儿子,那个老混蛋会大老远跑去害我姑姑吗?而且,谁知道情蛊会休眠多久,那种老混蛋都不知道结了多少仇人,我若是不来报仇,万一他活到寿终正寝情蛊都没有苏醒,我姑姑多冤啊!”
  “……”似乎,也有道理吧。
  宫九浔的死成了一桩悬案,紧接着,宫渠也被发现死在别院当中,虽然跟宫九浔一样,脸都已经看不出模样了,但经验丰富的仵作还是确认了宫渠的身份。这下事情严重了,就算临安郡王府已经到了头了,连继承人都没有一个,但宫渠假死这一行为很显然挑衅了皇帝的威严,于是临安郡王府被废掉了封号,虽然没有将已经死掉的临安郡王父子两个鞭尸,但皇帝怒火之下,两人自然没有风光大葬的机会,还活着的老郡王妃和郡王妃婆媳两个,也被官卖为奴,临安郡王府自此彻底不存在了。
  这个时候御书房中,兰钊跪在皇帝面前。
  皇帝垂眸看着兰钊,这个儿子,他没有教养过几日,甚至这十几二十年来不知道他的存在,从一个父亲的层面,他是歉疚的。这份歉疚,在知道兰钊与临安郡王父子有关,甚至被那父子俩辖制了这么多年,更多了几分疼惜,叹道:“这些事,为父不怪你,也不再追究,父皇会补偿你的。”
  “儿臣今日来,不是求父皇补偿,只有一件事,想替母妃还有定威将军问清楚。”兰钊并没有起身,只抬头望着皇帝,“儿臣想请问父皇,当年定威将军战死沙场,将军夫人被人暗害,究竟是不是皇家所授意?”
  “你母妃是……”
  “母妃是定威将军兄长唯一的女儿,外祖父和外祖母死得早,母妃自小就养在定威将军身边,将军夫人过门之后,母妃就是将军夫人在教养。后来将军夫人有孕,回扬州养胎,母妃当时在京中为外祖母守孝,没有跟去,没想到接下来定威将军战死,将军夫人和孩子也跟着去了。”
  “你是说,有人告诉你母妃,定威将军一家的事,是皇家授意的?”麟德帝脸色有些难看,被妻子、儿子怀疑自己亲爹害死了保家卫国的将军,这等低劣的事,任谁想起来都不会觉得开心。
  兰钊抿着唇,没说是,也没有否认。
  皇帝脸色不好看,但终究没有对兰钊发火。当年定威将军一家的事确实是有蹊跷的,骁勇善战的大将军突然战死沙场,接着将军夫人一尸两命,旁人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当皇帝的鸟尽弓藏,容不得定威将军一家。只是皇帝知道,当初的事,确实不是先皇所为,当初内外不稳,西北全靠定威将军和承威将军两家守着,而定威将军对承威将军姐弟,更有教养之恩,先皇对定威将军不仅倚重,更是敬重。后来定威将军身死,先皇曾有过怀疑,可当时没有精力去彻查,等到稳定下来时,线索都已经断了。
  “先皇敬重定威将军,绝不曾做过这样的事!”麟德帝面色肃然,“但定威将军一家的事,确实有蹊跷,这件事,就交给你去查。对了,当年说是将军夫人一尸两命,或许,孩子是活下来了的。”
  “……”
  “前些日子听说陶家姑奶奶回娘家认亲了,朕才突然想起来,陶静轩原本有个妹妹,后来因病没了。”当皇帝的,难免要想得多些,陶馨媛消失了十几年又突然出现,麟德帝也顺便叫人查证了一番,其中,也寻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虽然陶馨媛生长在扬州,但也能查到些线索,她可能不是陶家女儿,而是当年将军夫人所生,陶家或许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宣称将军夫人一尸两命,把她当逃嫁女儿养着。”
  “儿臣知道了!”兰钊有些欣喜,若这个猜想属实,他自然会想办法重建定威将军府,毕竟韦淑妃遗留的心愿就是这个。
  原本麟德帝得知了陶馨媛可能是定威将军的女儿,也想过恢复定威将军府,可陶馨媛已经嫁到了唐家,又只得唐萌萌一个女儿,便是证实了这件事,母女俩怎么撑得起定威将军府,还不如就这样安安稳稳的,至少给定威将军留下一点血脉。但兰钊既然跟定威将军府有这一份亲缘,他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有一个皇子护着,定威将军府总能延续下去,也了却了先皇的一份遗憾。
  “等你查清楚这件事,朕就恢复定威将军府,将军府的宅邸、财产都还在,到时一并归还叶家。”
  “请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查清此事!”
  “时隔太久,想要查清恐怕不容易,”麟德帝也想查清事情真相,但若实在不行,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先确认陶馨媛的身份吧,就算不能还将军一个公道,至少,不能让他泉下没有香火!”

  ☆、第三十一章 你不要打我

  花月缘离开的那一日,临安郡王府一案正式尘埃落定。临安王册封那一日起,就起了与正统一争高下的心思,只是近百年来,却始终没有机会真正动手,与朝廷为敌。先前江南整治贪腐斩断了临安郡王的不少触手,临安郡王的势力一时跌入低谷,宫渠父子俩先后进京有什么目的已经不得而知,但随着父子俩无声无息的惨死,背后的阴谋也土崩瓦解。
  进了六月,司羽然的婚事也忙碌起来。安氏不乐意为庶子女操劳,但更不愿意陶梦阮这个世子夫人分去了管家权利,每日里里外外的忙,陶梦阮觉得她人都苍老了一截。陶梦阮被安氏防备着也并不着急,听说以前安氏虽然管着家,但也没有这般事必躬亲,从她目前的状态来说,应该撑不了多久就得累趴下了,到时候她不用费事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接手。
  有了这个底,陶梦阮就认真在享受这悠闲的时光,每日还有闲心到果园里走一圈,摘些成熟的果子回来。
  靖国公府有一个专门的果园,虽然京都地理位置偏北,能种植的果树并不多,但这个季节正好有桃子可以吃。陶梦阮摘了一篮子桃子,由丫头提着往回走,心里盘算着桃子的季节也要过去了,趁着如今桃子熟得正好,刚好可以做些桃子酱放着,走过月洞门时,却听得“呀!”一声惊呼,回头看去,却是司安然跌坐在地上。
  小满连忙上前将司安然扶起来,道:“三姑娘,可有伤到什么地方?”
  司安然被小满扶起来,下意识的捏紧了手里的布袋,小满问起,心虚的手一抖,布袋子掉在地上,滚圆的青梅滚了满地。司安然连忙去捡,陶梦阮微微皱眉,道:“三妹妹别动了,叫小满她们捡起来就是。”
  小满和紫枫不用陶梦阮吩咐就动手替司安然捡青梅,陶梦阮走近了些,却发现司安然脸色发白,脸颊上冒了一层细汗。虽然这个季节天热,但司安然的模样可不像晒太阳出的热汗,陶梦阮见她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皱眉道:“三妹妹,这么热的天,你怎么一个人就出来了?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中暑了?”
  紫枫和小满捡好了青梅,给司安然装好了,递过来,道:“三姑娘,梅子少了些,若是不够,奴婢再去摘些来。”
  “够、够了,”司安然接过梅子,“大嫂,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陶梦阮还想说什么,但司安然匆忙去了,也只得作罢,向紫枫和小满道:“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说起来,三姑娘怎么一个人跑来摘梅子?京城的梅子不好,这园子里种几棵也就是应景,府里的梅子都是往外面采买的。”小满提着篮子,还有些奇怪道。
  陶梦阮没有关注过这个问题,她不爱吃梅子,也没有研究过梅子相关的食物,前两天司连瑾倒是买了些腌渍的梅子回来,陶梦阮倒是没有关注那梅子从哪里来的。小满提起这个,刚刚捡了两颗梅子,陶梦阮来得及放到司安然的袋子里,就顺手尝了一口,又酸又涩的味道充满口腔,陶梦阮一时脸都皱了起来。
  紫枫默默地拿了个桃子,擦干净了递给陶梦阮,陶梦阮大大啃了几口,才算好了点,心里难免疑惑:“咱们家也不缺那点钱,三妹妹若想吃梅子,叫人出去买些就是了,怎么特地来摘这又酸又涩的梅子?”
  陶梦阮有些疑惑,但也不至于专门去调查,给自己解惑,不过回到房里,看到司连瑾买回来的两罐子梅子。当时司连瑾买梅子回来的时候,陶梦阮问过司连瑾是不是喜欢吃梅子,还想着若是司连瑾喜欢吃,她也可以花点心思研究一下酸梅糕什么的做法。然而,当时司连瑾的表情十分嫌弃,说他怎么会喜欢吃那种酸唧唧的东西。
  那么问题来了,陶梦阮不喜欢吃梅子,司连瑾也不喜欢吃梅子,买那么多梅子回来做什么,当时司连瑾的回答是:这个季节的梅子最好,总能用得上的,先买来放着。
  不用司连瑾解释所谓的用得上是用在哪里,陶梦阮聪明的脑袋一点就通,虽然她表示这个设定有些长远,但也默认了两罐梅子放在屋子里。不过今日尝了一口梅子的味道,陶梦阮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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