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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壁村的小娘子-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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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貌似那天,正巧是茯苓求她央求夫人请大夫之时。只怕是吃了那下了药的燕窝又加上身体不适,那腹中孩子便这样没了。
  林子晴听闻手掌紧握,“去把三房的丫头叫来,给我问,问不出来就打,打死也得弄明白了。”若不是子墨有身孕那藏红花可能还吃不出来。
  她早就不打算要孩子,也没有和侯爷同房。
  只怕有心人想绝了她生育的能力。而三房不过才生了个儿子,姑娘也不过五六岁的年纪。只有她的嫌疑最大,偏生近日,三房姨娘最是得宠日日缠着侯爷不放。
  听香院不过才一刻钟的时间,便是叫喊哀嚎之声。林子晴坐在屋内,脸上无波平静,毫无表情。淡淡的像个木头人。
  高湛闻声站在外面,问了莲香,“这不是三姨奶奶身边的丫头?”
  “是,听说是偷了夫人的东西正在询问。二公子今儿就不必请安先回去吧,夫人那边我来说便是。”
  “也好。莲香最近可是有小姨的消息,几日不见倒是挺想念。”他嘴角带笑。他被刻意瞒着,并不知道子墨滑胎已经离开侯爷府。
  莲香干笑几声,说了几句客套打发的话便让二公子离开。
  明眼瞧着的是高湛过来了,那在暗中关心的却从来不露面。
  打了许久,那人依旧不承认。最后威逼利诱才说了几句真话,原来是真的在给林子晴放药,不过正巧下在了子墨吃的那碗燕窝中,孩子滑胎看似巧合却不是意外。
  外面阳光透着窗子照了过来,子墨早早醒来,躺在床上瞧着桌子上落下的光芒,微微起身,带动了身边的人。
  “起来那么早,天冷多呆会儿。”
  “我像是被你囚禁了,不能一直呆在屋里,我想出去走走。”屋子里闷的紧,她想出去看看。
  “好,今日我们便逛逛这大京城,买些东西给他们带回去。”今日肯定得出去一趟,手中的信也要送出去,不然家中之人担心,恐怕连年也过不好。
  子墨穿戴好之后,拿了衣服帮他束上腰盘,仔细而精致的摆弄好整理下衣服的外衬。
  “娘子手巧,替为夫整理的真好。”他拉住她的手轻笑,抬起她的手掌轻吻。
  “我手可不巧,荷香才手巧,什么事情都会做。你赶紧去让小二送了早饭,我写封信一起带出去。”
  果真是夫妻竟然想到一起了,他笑着开了门,只觉着一阵冷气,拉响了门外的铃铛,不一会儿客栈的小二便过来。
  他低声吩咐几句,那小二点头立刻出去做。
  子墨研磨写字,字体较为幼稚,偏旁也写的极为简单。
  “果真是娘子的字迹。之前可还记得,那时我在京城收到娘子一封家书,那时以为如此稚嫩的字迹应该是南鑫写的,现在一看才觉察是娘子所写。”他望着桌面上的字迹,眼眸含笑。还真是稚气未脱,堂堂贵族小姐写的也如此稚嫩。
  “我写的简单。怎么都写不成你的那样,繁体字好繁琐。”她皱眉,确实如此她的字迹还不如夏天写的。
  信件被顾南城装好揣在身上。
  早饭子墨吃的不多,她是没胃口也不愿意吃。顾南城陪着她一起,才面前吃了些。只等夫妻两人收拾完毕,打算出门。
  找了大氅给她披着,披风太薄不如大氅厚实。而子墨披着大氅却显得人小衣服大,格格不入,她却不嫌弃。衣服重她扛着也愿意。
  下了二楼,看到侯爷府的几个丫头站在门内。见她下来立刻上前围了过去。
  “小姐身体怎么样了,夫人心中一直挂念又不忍心打扰,这才让奴婢过来守着。”莲香先说,对子墨的关心倒是真心实意。
  “我没事,一切都好。你们回去告诉姐姐,我和相公在一起过的很好。”她伸手挽上他的胳膊,很亲昵的靠近。
  顾南城不懂她的举动是何种意思,但他喜欢这样的靠近,伸手轻拍她的手背,“穿好衣服别冻着了。”
  看到他们夫妻伉俪情深,莲香点头,“小姐过的好夫人才不担心。我让茯苓和芙蓉俩人跟着小姐照顾。”
  “不用,我只是一个平民百姓不用婢女跟着。你们都回去吧。”她轻笑,气色较之前好了很多。在侯爷府中拿眉眼之间的愁绪也变成了轻快喜色。
  和姑爷在一起那时不时显露出来的小女人娇态,很明显。连平日里不太关注子墨的连想都看出来了。
  莲香和茯苓、芙蓉站在原处,看着他们从客栈走出。
  “莲香姐姐,我们是否要留下跟着小姐?”茯苓望着子墨离开的背影,心中想着跟在小姐身边也是极好,可是,她们是奴婢根本无法做主。
  “不用,我们回去告知夫人一声便好。”莲香做了主意,小姐不喜被人打扰,她们就回去算了。
  其实她只是不想让夫人身边的两个丫头离开,她的狭隘想法倒是合了子墨的心意,她也不愿被人跟着。
  京城的冬天比戈壁滩要好一些,这里没有一场刮半年的风,她穿着大氅走了一会儿身上便热乎了起来。顾南城把信封给了人家付了银钱。这才转身小娘子已经把身上的衣服脱掉。
  “子墨,你在做什么?”他走近立刻拿着衣服帮她披上。
  “热了,我想脱掉。”她面色纠结。
  “热了也不许脱,我们找个茶馆坐下歇息一会儿。”拉着她的手,温热却是热了,手掌都出了汗。
  白净的手掌带着热气,软软的如她给人的感觉一样,捏着软乎乎的他很喜欢。
  找了茶馆坐下,叫了一壶上好的碧螺春,几盘点心。
  随意走进的一家茶馆竟然和别处不同,茶馆的中间是个圆形的大舞台,上面表演的尽兴热闹,看官叫好之声连绵不断。
  捻心她摇头又放下,“这个点心还不如荷香做的。”他知道她说的什么意思,荷香做的她都不喜欢吃,更别说这些还不如荷香做的点心了。
  “你想吃什么,我们再叫。”他倒好茶给她。
  “想吃话梅味的瓜子,可惜这里没有。”她轻笑像是故意说的。
  “你说的那个酸酸甜甜味道的瓜子荷香已经做了出来,等我们明年回去便能吃上。”
  “甚好,你这一说我倒是更想马上回去了。”小娘子低声靠着他说。戏台子上的声音太吵,她怕他听不清楚,靠的很近。
  他侧耳送到她唇边听她说话,侧面的容颜看着竟然比正面还要有型,子墨抬头瞧着他的侧颜,眼神满是温暖笑意。
  她看的痴了,连戏台子上的戏曲都忘了。
  顾南城反而瞧着戏曲出了神,这一场戏和之前看的几乎一样,为何都在唱着韩家军战败之戏。
  此中,故事曲折,他根本不知道远在疆地之外的漠西,韩家军战败,造成民不聊生,田地空闲无人敢种,极为荒芜。
  韩军从疆地被击溃,几乎失了所有主力军。现在正是国家动荡,流民四窜。京城的盛世恐怕只是表面现象。
  而这出戏唱的真是虚拟版的韩家军战败。
  本就是不同的茶馆,这茶馆的主人自然不同。福满楼的一层是茶楼,二层便是吃饭会客之厅。
  两位身着华服的男子,年纪相差不大。却各自风华绝代,年长的带着白面胡须看着文质彬彬气质非凡,偏年轻一些的男子,眼神则带着侵略和张狂,普通的面容偏生带了威严的气势。
  “侯爷看到的便是那人,之前曾与侯爷说过,我得贵人相助方可有今日。他便是那人……。”年少之人说道。
  “原来是他,看他不过是个简单之人,道是不简单的心。”他竟然是子墨的丈夫,那岂不是也成了他的妹夫。若真是个可造之材便能留在身边。
  罗修瞧着侯爷眼神变动,他心思洞明:侯爷这是想培养他的吧!毕竟是亲戚,也是理所应当。
  “他没那么好收服,心思狡诈,看不懂摸不透。和他共事五年之久,从未见他笑过,倒是对那小娘子格外关心备至。”罗修自然是选择为自己考虑的多一些。人非圣贤,想自己的利益跟大于替别人着想。
  侯爷轻笑,“重情感之人羁绊太多,不适合朝堂。若朝堂之中尽是罗大人这般尽心尽力之人,国之安康不远矣!”

  ☆、016 回家了

  一场戏曲唱的荡气回肠,听的观众无一拍手叫好。顾南城眉眼带了苦涩,韩家军战败,无知百姓坐在茶馆只知道拍手叫好,而无一人去想,韩家军战败之后,国将如何?
  小娘子抬眸眼神盯着他瞧,他脸上的感伤她瞧得清楚。子墨不知顾南城之前当过官,操持过国家大事,酸气秀才也有颗爱国之心。
  她若是知道他之前身居高位,操持的是国之大事,现在再看他就能明白,他脸上带的是一种国之情怀。
  他不说话,感觉到被小娘子注视,偏头看向她,“是不是嫌这里吵闹,那我们就回去。”
  “回去吧,这出戏也将唱尽。”她轻声附和,这场曲子她听的困乏想睡觉。
  心性单纯的小娘子还不知,她身边这个男人生了心事。
  十一月降了一场大雪,大雪封锁了所有道路。青瓦红房,窗沿下悬挂着的琉璃冰柱。普通的农家小院子中,身着朴素衣衫的姑娘再扫着院子里的积雪。
  两个年岁大点的孩子,手中拿着扫把跟着那姑娘扫着雪。年岁偏小的孩子,穿的极厚实,从远处看像包的紧紧的粽子。走近去看,那张软软娇憨的小脸蛋,看着非常可爱,偏生她手中抓了个绳子,毛茸茸的绳子做的很精致,应该是担心小孩的手会被勒着才用布条缠绕而成。
  小姑娘手中牵着一条浑身雪白颜色和雪一样小狗。它若入了那积雪中,可能就分辨不出来。
  “姐姐帮我,旺旺不出来,我想牵着它玩。”孩子太小拉不住欢喜逃窜的小狗。
  扫雪的姑娘低声笑了句,“夏天快去帮帮妹妹,看她都趴在雪中了。”
  “荷香姑姑,你看妹妹太不听话,我不愿意管她了。”夏天噘嘴看着雪地里趴着起不来的小丫头。这个妹妹太不省心,总是闹着玩耍。
  “她是妹妹,你是姐姐还不想管她?”荷香说着放下手中扫把要过去。
  清哥却先她一步,大手从雪地上捞起安然,拍掉她身上的雪,“妹妹听话不许再乱跑。”
  “哥哥抱。”安然转了手抓着清哥不撒,嘴上喊着抱抱。
  她是家中最小的孩子,爹爹和娘都不在家,家中之人极尽的宠着。
  清哥抱着安然站了一会儿,学着大人的口吻,“妹妹乖乖,我要去扫雪。”
  把拴着小白狗的绳子拿来放到她手中,他拿起扫把轻轻的一点点扫着地面上的白雪。
  积雪太厚,他们无法把积雪全部清除,只能堆积到小院的两边。天寒地冻,积雪堆在一起更是不容融化。
  从主卧走廊之外开了一条道,扫着地面上的积雪走到厨房门口。厨房到大门处道上的积雪还没清扫。
  荷香扫完积雪,看着三个听话懂事的孩子。脑海里想的却是远在千里之外京城的小姐,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姑爷现在应该到了京城是否找到小姐?她一颗心提着日夜担着。
  人说心若想什么便会发生什么样的事,她才刚想到他们外面就传来敲门声,没等她问,门外之人便说,“是我南鑫,荷香你赶紧开门,我哥和嫂子来信了。”他声音很激动兴奋,不顾脚下埋入半腿深的积雪。
  荷香走的快速,不顾脚下的积雪,门大开猛地灌入一阵冷风。南鑫快速进来把门合上,“赶紧关上,这门还能挡点风。”
  “你刚说是小姐、姑爷他们来了消息?信在哪儿?”她没时间关心眼前这个男人,脑海里满是远处得来的消息。
  夏天也听到了南鑫的话,和清哥一起跑到他们这边,“荷香姑姑我也要看。”
  “家中夏天识字最多,让夏天来念,我们大家一起听。”南鑫说着从胸口把信封拿出来,和冰冷的手不同,信件还是温热的。
  荷香也识字,但见夏天渴望的眼神还是把信给了她,“夏天来读,我们大家听着。”
  一封信让整个小院顿时温馨起来。这个冬天好像也没那么难过,只能他们回来这日子就能归为平静。
  极为简单的一封家信,上面说的便是京城的繁华和他们的简单生活,关于子墨没留住的孩子只字不提。
  刚过初春,天气乍暖还寒。子墨起身推开窗子,瞧着外面。他们在客栈竟然住了几个月的时间,真是不可思议。
  她刚开了窗子手未收回便被人握住,“天还寒,窗子别开。”
  “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我身子养的应该不错。”她轻微转头瞧着他面庞问。
  “好,我安排好马车我们便离开。你就这般不喜欢繁华热闹的京城,这里的女人可比戈壁滩的女人过的都好。”天子脚下,即使战乱虽败,人而不危自顾活的如鱼得水。旁侧的风月楼夜夜笙箫不断,但看表面这京城是极好的。
  街上行走的小娘子,穿着应景好看的服侍,步履轻松自在,仿佛走在京城骨子里带着一种高傲。
  子墨摇头轻笑出声,“我还是喜欢偏僻落后的小村庄,回去吧。”追求什么?她倒是喜欢享受生活,原谅她胸无大志,没有破天的抱负和改变世界的风暴头脑。只想简简单单过完这日子便好。
  心有所属、所想,不管在哪里都是天涯海角,眼前就是最好的风景。
  她倒是看的极为通透,越是这样简单的小娘子他越是想做到最好放在她面前。给不了她整个全世界,就把自己整个人生给她。
  不能是说走就走,他们之前有所计划,只等初春温暖便启程归家。
  他们俩人的东西的极好,简单收拾完之后便出去了。顾南城在二楼结了账,转身去找小娘子,却发现她站在门外像是在和一个人说话。
  拿着包袱走到门外,见她面前是个约莫三十岁的夫人。
  “子墨,我们该走了。”他上前便要牵住子墨的手。
  那夫人瞧着了他一眼却看向子墨,“这个便是你夫婿?长得极好。”
  “嗯,他很好。”
  “小娘子,听你们口音不似京城人,从哪里来的?”夫人并不愿放她走,还想继续聊下去的意思。
  “夫人,我们现在要走了,若今后有缘再聊吧。”
  “哎哎,你别走那么快,我还有话没问完。”那夫人看似端庄秀丽,手上的举止却非常豪迈。
  小娘子被她抓住胳膊,“夫人,你手劲儿大我这胳膊可能红了。”她也不恼怒只是笑着说。
  “是我不好,弄疼你了是吧。我是觉着听你们说话口音熟悉,倒是让我怀念之前的那段时间,便想多听一些。”
  疆地不同,即使小娘子和南城说这官话,那股子味道还是不同。
  一听便知道他们从是外地来的。而眼前这夫人来历也是个厉害的,这片区域的铺子和酒楼、风月场所全出自于她手中,看她在街市上和人畅所欲言毫无娇柔做作之态,定是个极为豪爽的女子。
  子墨只顾挣脱了她的手往南城那边去,偏生这夫人手劲大不放手。
  “我家娘子身体弱,夫人还先放手吧。我们不是本土人士,疆地之外戈壁滩人。”他走近轻扶子墨,望着那夫人说道。
  这人他认识,可以说是在京城做官那五年认识的。传闻是个铁腕娘子,叱咤京城商圈,那时他从未想过做生意,和这人毫无交集。知道她是因为她另外的身份,康平公主,唯一一个外姓的公主。
  整个京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经商的手段残暴而果断,她手中的铺子没有不盈利的。背景够大,手段够狠,嫁的男人够厉害。京城中无人敢和她抗衡。
  而她又从来不端着架子欺人,倒是挺收市井小民喜欢说她是个大好人。
  这些事情子墨不知道,顾南城也没解释。从那夫人手中把小娘子的手拿出,他轻声又道,“我们告辞先走一步。”
  那夫人在后面看着他们离开,嘴角低声轻语,“竟然是老乡。”谁曾想到,她不过是偶然出来见个漂亮的小娘子想调戏一下,最后发现竟然是老乡。
  想想那时,应该有十年没回去了吧。不知道那时居住的小村庄现在怎么样了?
  她啊是个外姓公主,不过是顶了个高贵的帽子。外人只道这帽子戴的舒服,其实她早就先拿下了。
  这夫人正在门外站在,里面的小厮赶紧上前躬身说道,“公主殿下来了,快里面请进。”
  “不进去了,给我把铺子看好,做好的账簿记得送到府中去。”她摆手端起架子,说完头也不回便要走。
  “公主殿下,咱们这账簿是送到公主府还是贺府?”公主有独立的府邸,但嫁出去的公主不也得住在夫婿家。
  “你说呢,送错了小心挨揍。”这公主倒是生的威武霸气,扬起和她身份格格不入的拳头对那小厮挥舞。
  转身下了台阶,正往前走却被身边的丫头赶紧拉住,“夫人啊,咱们赶紧回去吧,不然回去之后老夫人又要发怒了。”
  “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她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贺府的老夫人怕极了,与其说怕不如说她愧疚不知如何面对。
  她不许身边男人纳妾却又无法生育孩子。不知为何这都几年了他们始终没有孩子,药也吃了不少却不起作用。
  她也十分懊恼,越是到现在三十岁年纪之后,她越是不愿见那男人和老夫人,平日里相处倒是好的,一提起孩子她就疯狂的想跑开,逃避。
  他们走了很远找了马车,扶着小娘子上了马车。
  子墨坐在车上突然想起一件事,“我们还要给姐姐说一声吗?”
  “我早就写好了信放在客栈柜台,若是她们过去肯定能拿到。”他早有防备,既然能从侯爷府出来,就绝对不能再回去。
  他担忧不是没有必要。
  这次是看子墨身子弱又是在侯爷府没了孩子,林子晴对她心生愧疚,倒也没勉强子墨迫使她呆在侯爷府。南城便趁此机会,带着子墨离开。
  等林子晴拿到那封信,真真是气到不行。再屋里狠狠的发了一通气,荷香和茯苓、芙蓉全都被打了板子。
  出了京城,他们顺着管道往外出。一路走着时不时的看到逃难的难民,他们轻车快速驾过,不做停留。难民流寇不易救,他多是担心小娘子的安危,绝对不许在路上遇到任何危险。
  走走停停,有城镇便休息,路遇乡村也做停留,这样一路下来子墨并无不适。
  看来若是有人体贴关心照顾,走多远的路都没事。若只是被强硬带走,一路走着再是舒适的马车也坐的疲惫不适。
  过了最靠近戈壁滩的一个城池,他放缓了速度。
  “明日便能到家,我们先休息一下。”他下来牵着马对子墨说。
  “那我们今日过了城直接回去吧,我很好不用担心。晚上回去明日也能好好休息。”她轻撩车帘凑近他说道。
  此时正是昏色朦胧,眼前的路还能看的清,“你先坐好,过了城我们便回去,坐在里面不许露面。”
  到了城池边缘他牵着马车,只等看守城门的士兵打开门他们过去。
  只等过了城门,顾南城快速上车,驾着马车一路狂奔。
  早早吃了晚饭,夏天和清哥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看着关闭的大门,不愿进屋。
  荷香把安然哄睡,坐在他们两个身边,抬头同样望着大门,“赶紧洗洗睡吧,我知道你们在等着,今儿看是来不了。不过这个月之内小姐他们肯定会回来。”
  “荷香姑姑我有预感,我爹爹和娘今天肯定能来,我好像听到车轱辘的声音了,我要出去看看。”夏天说着便往外跑,那种孩子的心性,见到亲人的迫切的冲动。她心中的那份属于幼儿悸动成年人或许无法理解。
  荷香轻声笑了,“你别是听岔了,我可没听到车轱辘的声音。”
  清哥也变了脸色,侧耳屏息听着,等了一会儿立刻说道,“我也听到了,肯定是娘回来了。”他还是那个傻小子,只会喊娘和妹妹,其他的人全不管。
  马车走的很轻,极其缓慢,到了村子里顾南城便放缓了速度。现在这个时间大家应该已经睡下,别扰了大家休息。
  从村子中的小道拐了弯,刚往前走,便听到前面有人往这边跑。
  他瞧得仔细,身形不高跑的极快,是夏天。
  坐在马车里面的子墨轻声说很肯定的语气,“我听到夏天的声音了。”
  “是夏天和清哥跑过来了。”他勒紧缰绳,子墨从马车上下来。
  她下了马车刚在站稳便被一个软软的身子抱住腰身,而清哥则是连着夏天一起抱着她们,“娘清儿也想你。”
  “你们两个跑的太快了,慢慢来,抱着我要怎么走路?”她轻笑扶着两个孩子的身子。
  “我扶着娘走,我力气大。”夏天一听立刻放开了子墨,反手抓着她的胳膊要扶着她。
  “我们先回家,妹妹还在家。”她牵着两个孩子的手回家。抬头便见荷香正在前面站着,面色激动高兴来的。
  “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了。赶紧回去吧肯定还没吃饭吧我马上回去做。”
  “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们回家。”
  只需她这一句,荷香已经感动到不行。
  等子墨入了家门,荷香立刻去准备了食物,小姐和姑爷赶着马车晚上回来肯定没吃饭,她煮饭的时候又烧了热水。
  而南城则是去了趟老宅,算是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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