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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卿相-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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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没说完,方氏就接了话:“即是如此,你历练历练也好,不然怎么成长?”她也不提‘外道就不认你’那茬了,“回头我给你送些东西,有什么需要的,碰到什么困难,都可以回来说!”
  竟是允了他外住之事。
  崔俣还没回话呢,她又开口了,一脸慈爱兼心疼:“转眼你都这么大了……你爹也是过分,不帮你规划前路,好好谋点事干,你嫡母呢,更是狠心,这把年纪也不给你说个亲……唉,真是可怜孩子。”
  崔俣:……老套路又来了。
  “谢大伯母关心,我如今过的很好。”
  “行了,”崔征道,“不管住在哪里,总归是一家人,你记住了,多读书,少惹事,有什么意外立刻来报,大伯会帮你处理。”
  崔俣:“是,大伯父。”
  方氏也跟着又叹一口气:“你大伯仕途如今正是关键时候,若是心力不及,没第一时间看到你苦处,或一些麻烦解决不好,你可不许记恨。万事主动些,多多回来看看,记住了么?你大伯忙,大伯母却是一直都在的。”
  “谢大伯母。”
  ……
  与血缘亲人‘亲亲热热’重聚完毕,崔俣明白,之前感受,还真不是错觉,这对夫妻,果然很伪善。
  他一直仔细观察,他们表现的很关心他,慈慈爱爱,但话里话外透着诸多隐意。崔征一直说让他不要惹事,有困难来报,还真不是多关心他,崔征关心的只是他的名声,还有官位,他不想被任何意外影响,所以才想把一切抓在手心。
  方氏呢,一直在关心自己,实则数次以‘这么大了’四个字提醒丈夫,他这样年纪的人,应该要对自己行为负责,便是犯了错,也怪不到隔房伯父管教不严不慈上,出了事不是他们的责任。
  数次解释大伯忙累程度,其实就是委婉的告诉自己,没事就滚的远远的,别总过来烦。
  这两个人,话说的冠冕堂皇,其实相当自私,他们关心的,永远都是他们自己。
  不过倒也不是没对付的办法。
  ‘钱’之一字,是夫妻共同软肋,除此之外,崔征还关心‘官’这个字,方氏么……则是儿女了。
  目前看来,他与大伯夫妻是没什么矛盾仇怨的,但崔俣这个人心思深,很难相信人,除非相处到一定程度,对方一直真心待他,他才会毫无顾忌提防真心待人,比如崔盈和崔晋小胖子,他现在一点不设防,哪怕有人摆出证据说这姐弟俩要杀他,他都不会信。
  崔征夫妻对他没危害,他自然不会做什么事,他只是习惯把一切掌握于心,若有那一天到来,他就有计可施。
  他偶尔也会检讨,这样毛病不好,因为所有人都说,你眼中的世界是美丽的,你就是美丽的,你对万事万物总竖以防心,很难体会太多美好……
  可他,习惯了啊。
  崔俣面无表情,抬脚往前走。
  蓝桥摸着怀里包袱,嘿嘿的笑:“少爷,这包袱这么重,大太太一定给咱装了好多银子啊……”
  崔俣没忍住,噗一声笑了。
  那么爱财的人,会给放银子?梦吧!
  看蓝桥喜滋滋的样子,崔俣坏坏的不说话,等着回到客栈,看蓝桥拆开包袱失望的脸色。
  一定很精彩!
  脚步不经意间轻快起来,崔俣心情再无沉重。
  这笨蛋小厮,某些时候还真是开心果,笨的可爱啊!
  ……
  这天几乎是洛阳百姓的狂欢日,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一整天发生的事,天黑了也不愿意回家,三五一群聚在各处茶楼酒馆,说着白日里的事。
  破雾箭,案堂审,证人聚,妇人惊,凶自首,群架打,惊马至,车起燃……甚至最后出现在街上气质缥缈如仙的美男,萌萌瑞兽小老虎,所有一切,都跟唱戏似的,硬生生在他们面前上演了!
  每一幕每一幕,都有太子威仪身影,得天授命的储君就是不一样,任你生机杀机,惊风巨浪,他都能力挽狂澜,保住自己,同时保住所有百姓!今天这么多人,这么大的事,竟无一人死亡,想想这是多大的能力!
  这一日,洛阳人将永远铭记,甚至口口相传,留佳话与子孙。
  别看他们只是平头百姓,没什么大不了,可他们亲眼见证过这一切,足以骄傲一辈子!
  群众反应进入皇宫时,越王整个人都是懵的。
  不就审了次案,不就顺利让百姓们避了次险,有什么值得夸,值得记住的!
  他做过的好事更多!赈灾施粮,平乱灭匪,接济贫穷,白龙鱼服视察民间,他做了多少好事,怎么就没争来口碑!百姓们都瞎了眼了么!
  果然是愚民,愚不可及!
  他皱着眉头从头到尾把最近发生的事想了一遍,怎么都觉得没毛病,一切合情合理,若重新再来一遍,他仍会做如此选择。可为什么呢?怎么就成这结果了?他和平郡王斗鸡眼的出力气,拼实力拼计策,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捞着,反倒是太子得了好,名声也刷的足足!
  虽然太子走了狗屎运,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可他就是莫名生出一种被耍了的感觉,十分郁闷。
  平郡王和越王一样,感觉做牛马卖力气,丑态百出,被摘了桃子不说,还有一种替人背锅的错觉。
  怎么会这样呢……
  两位王爷心里不舒服,就盯着杨暄,想着怎样拦住他怼一怼坑一坑,让他出个大丑丢个大脸,好出一口恶气。
  杨暄得了实惠,暂时不想暴露自己实力,就由他们盯着,他们不攻击,他就装不知道。
  唯一难以压抑的,就是对崔俣的思念……
  刚刚互明心意,两情相悦,正是该百般缱绻,浓情蜜意的时候,他们竟被迫分开,别说亲热,连见都见不到啊!
  上天也是太残酷!
  杨暄只有一直摩挲着崔俣送他的发簪,以尉相思之苦。
  因越王平郡王盯的太紧,杨暄生生忍了两夜三日,第三日夤夜才得以有机会,一路飞纵到客栈房间。
  崔俣睡着睡着,就觉得身上很重,像被小老虎整只压在身下,嘴脸还痒的很,像小老虎犯痴,一个劲在舔他。
  “阿丑……别闹。”
  见崔俣迷迷糊糊中唤出的不是自己名字,而是那讨厌的小东西,杨暄低低一吼,就含住了崔俣的唇……将人好好撩拨了一通。
  崔俣醒来整个人都是懵的,半天才喘匀气:“杨暄?”
  “总算认得你男人了……”杨暄看着眼梢绯红,眉目朦胧,声音还带着初醒时迷茫哑音的美人,更是忍不住,又来了一个热辣辣的吻。
  崔俣被亲的都快窒息了,用力抵住杨暄胸膛:“停……停住……我们没时间……”
  杨暄何尝不知?就是因为清楚的知道,连这点偷香时间都不安全,何谈其它,方才目光如狼,怎么都舍不得放手。
  崔俣叹了口气。
  这样还怎么说正事?
  他想了想,翻身趴到杨暄身上,坐起来,勾勾手指,让杨暄也坐起来。
  杨暄坐起来,他双手搭过杨暄脖颈,非常主动的凑上前,紧紧扣住杨暄后脑,给了杨暄一个更加火辣的热吻。
  这种姿势本就要命,崔俣还舌尖卷动不时撩拨,甚至为了吻的更深,还略往上迎合杨暄的身高,又压着他往下低头……这小腰一起一落一挨一蹭的,杨暄表示,更要命了!
  他差点就这么交待了!
  这兔子果然是个披着皮的妖精!
  “你要听话,下回还有更爽的。”
  崔俣微哑声音响在耳畔,杨暄啃着怀中人锁骨的动作立刻顿住了,更爽的?
  “想不想要?”
  杨暄狠狠在崔俣锁骨边留下几枚深刻印迹,才咬着牙放开他:“我放手了。”
  “乖——”崔俣将里衣拉上,掩住露出一大半的胸膛,问杨暄,“你在宫里情况怎么样?”
  杨暄紧紧瞪着盖的严严的衣襟,仿佛这么瞪就能透视,眼前还能出现刚刚大好春光似的:“很安静,我想父皇和田贵妃应该在考虑给我派什么差事。”
  崔俣轻笑:“那你要有准备了,定是难办的,不甚重要的,才会交与你。”
  “我不怕。”
  “嗯,”崔俣从床上起身,走到桌边,摸了摸茶还温着,就倒了两杯,一杯给自己,一杯给杨暄,“我们太子,就是有化腐朽为神奇的神力,不管什么事,必能漂漂亮亮的完成……来,喝口水。”
  杨暄接过茶盏,喝了几口水,冷静下来,方才和崔俣说:“我这两日想着,那天意外来的有点太多,太蹊跷,像是有人有意为之。”
  崔俣修眉微敛,眸底闪过一道微光:“你也察觉到了。”
  所以这并不是偶然?
  崔俣转着手中细白茶盅,目光跟着茶杯沿微动:“我以为,这是一个绝好机会,便做了一个局,认为可以一举数得,谁知……看轻了对手,被将计就计,顺利脱了身呢。”
  这话说明了自己计败,崔俣本该沮丧,可他唇角却是扬着的。
  “是谁?”杨暄狭长眼睛眯起,戾气翻涌,顿了顿,立刻想到关窍,“灰衣人,还是白衣人?”


第145章 你要宫斗了
  崔俣并没有立刻回答杨暄的问题,而是垂眸思索片刻,反问道:“你觉得呢?”
  杨暄沉吟良久,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那咱们来归拢下思路。”崔俣手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叉抵着下巴,眸闪慧光,“首先,这次计划,具体只你与我清楚,绝无泄密可能。”
  杨暄点了点头,他的手下经过一番清洗,目前带在身边的贴身近卫,忠心绝对没有问题。
  “我与彭传义接触对话,亦无人知道。”
  杨暄再次点头,神态语气充满自信:“高手之间都很警觉,不会随意靠近警戒范围,你每次去监牢都有我陪同,不可能有人探到你身份,以及你做的事。”
  “平郡王与越王的人,武功较一般人高,却是不能同你比。”
  杨暄微笑:“自然。所以我才认为,彭传义照你吩咐,与平郡王的人谈判之事,这灰白两拨人不可能不知道,你之计定然能成。”
  崔俣指尖轻轻敲打着桌面:“所以他们表现的那般自然,是为了迷惑我们。”
  “定是如此,”杨暄眯眼,“他们既然那般在意册子,为何没有动作?定是隔岸观火伺机而动,他们一定打算好了,不见兔子不撒鹰,等册子一现身,立刻开抢!”
  “那日一共几拨人,你可有看清楚?”
  说起这个杨暄就气,虽然情况紧急不得不放弃计划,但大好机会就此错过,一个人都没逮住,他心中相当不爽,狠狠灌了一盅茶,将茶盅重重砸到桌上:“一共就四拨,平郡王,越王,另外两拨,衣服一灰一白穿的那么招摇,我怎么可能看不清!”
  这两拨人一定是故意的,连衣服颜色样式都没换,是在嘲笑他,挑衅他!
  崔俣伸手拍了拍杨暄肩膀,给熊孩子顺了顺毛:“他们又不识得你是谁。”
  “现在肯定识得了!”杨暄顺势撒娇,握住崔俣的手蹭了蹭,“以后断不能让他们欺负我!”
  崔俣有些心疼,允许杨暄蹭了两秒,两秒后,他立刻收回后,接着谈正事:“我之计划,是想借册子钓人,你觉得,这灰白两拨人猜到了没有?”
  掌心空茫,杨暄暗叹可惜,这兔子狡猾狡猾的,就是不肯让自己多占一点便宜!
  “他们可能不知道咱们真正目的,就算有所猜测,也会以为我这太子想谋册子。”
  册子那般重要,但凡知道,怎么会不想握在手里?尤其是这他们这些有夺嫡之争的人。可这册子,他与崔俣有一本,十分机密,外人不知道,这两拨人也不可能知道,更不可能会猜到,他们做这个局,只是想知道这灰白衣幕后之人是谁,这册子,到底是个什么由来,藏着什么秘密。
  “即便如此,能预料我们动作,并将计就计制造混乱顺利争抢,这人非常聪明。”崔俣感叹着,眸底一片欣赏。
  杨暄最讨厌崔俣脑子里装着别的人,语态鄙视的说:“聪明有什么用,刻意制造混乱,拿老百姓不当人看,又是放火又是惊马,可堪贼子!”
  “嗯……”崔俣无意识发出一声鼻音,继续思考。
  杨暄见状,便又说道:“还冲着监牢撞,这要真撞上了,将那恶贯满盈要犯放出来,到处伤人怎……”说着说着,杨暄突然顿住,猛一拍桌子,把崔俣吓了一跳。
  “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一事,那日后,刑部大牢抢了死伤,有死囚死了!”死刑犯,不到日子死在牢里,各方各处是要给个解释说明的,若是别人毒计倒也罢了,若是官员私下行刑,是要打板子的。因彭传义案子极大,他奉旨掌刑部,哪怕只那两日,刑部之事都得报与他知晓……
  他情况波动这么强烈,崔俣目光一眨,立刻猜到:“可是林芷嫣的族叔?”
  杨暄目光灼烈:“没错,是他。”
  崔俣沉吟。
  王家秋宴之上,册子是由林芷嫣拿出,继而引来争抢。当时他与杨暄十分好奇,为何这样的事林芷嫣一个内宅女子会知道,还放人人在她身边监视,可之后林芷嫣除了在荣炎彬后院搅风搅雨,什么都没干。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甚至都怀疑林芷嫣是不是忘了振兴林家,救族叔出来之事。
  就当林芷嫣献重要情报,获越王恩赏,地们改变了很多时,她死了。
  死于后宅斗争。
  崔俣与杨暄不是没觉得可疑过,但一切顺理成章,没半点可疑。且他们毕竟不是荣家人,很多事太难插手,便放开了。
  没想到,不但林芷嫣死了,她一心一意要救出来的族叔,也这么离奇死了。
  这只代表一件事……
  “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二人异口同声,说出了一样的话。
  杨暄还补充:“不死在一个时间点,也是为了避免别人怀疑!”
  “可此事只你我二人知道,还隐藏的够深,对方也能如此谨慎……”崔俣眼睛微眯,“还是太聪明,所谋必定很大。”
  杨暄颌首:“私底下经营力量也一定很庞大。”
  若说杀林芷嫣一个弱女子不算难,可进刑部杀死囚,没有足够的关系能力,不可能做到。更何况,他们还知道册子,照这两次谋划架式来看,相当有预谋,还谋了很久。
  崔俣神色十分郑重:“下次面对他们,必须谨慎!”
  杨暄颌首,神色也很凝重。
  良久,二人对视,看懂对方表情,皆是一叹。
  “看来咱们又想到一处了……”崔俣微微咬唇,手指捏紧了杯子,似是十分担心。
  林芷嫣的出现,是为了将册子抛出来,她一后宅女子,如何知道这般重要,连皇子都不知道的东西?
  杨暄静静看着崔俣:“若是有人故意做计,策划彭平之死,借用林芷嫣过往及心思谋划,自自然然抛出册子,诱人现身……必会从头到尾盯着,我们护送彭传义到洛阳之事,亦不可能瞒住。”
  他的身份,自然也就瞒不住。
  一国太子,还是河帮老大,这是多么震撼的消息,多么重要的把柄!
  崔俣指尖握的更紧,连声音都有些微涩:“是我疏忽了……”
  杨暄倒很淡定:“顶多知道我手下有个河帮罢了,若嚷嚷出去,无凭无据,谁会相信?至多让宫里那几位再忌惮我一些。他们忌惮我也非一日,我已走到洛阳皇宫,走到现在,早晚也要展露实力,怕什么?”
  崔俣没说话。
  杨暄又道:“你都说了,对方是聪明人,既是聪明人,可会做蠢事?得了这么大消息,不拿来己用换点利益,故意嚷嚷出去造福别人,还被我记恨,有意思么?”
  崔俣长叹一声:“他们许会来要胁你。”
  “哈哈——”杨暄朗笑,“我还怕要胁?你可知我在张掖揍突厥人时,打仗被要胁多少次?”
  见他这么看的开,崔俣很难不触动:“你——”
  “再说了,这都是最不好的猜测结果,”杨暄拎起茶壶给崔俣续茶,“也有可能是咱俩都想多了,林芷嫣知道册子是她牢里族叔说的,还指点了方向,这灰白衣两拨人只是闻着味儿来的。”
  崔俣垂眸,若是这样,自是最好,但内心理智告诉他,这种可能性非常小。
  不管怎么样,杨暄之前话没错,对方是聪明人,握到重要把柄,自然要换以利益,不会那么蠢,嚷的到处都是。
  夺嫡路上危机四伏,能预料的,意料之外的,什么都可能发生,遇到事情不可怕,提防解决就是了,可怕的是不聪明,不知道四周情况,自己现状。
  镇定下来,崔俣思维更活跃了:“你上次同我说过灰白两人争抢册子的事,这两人武功都非常高,便是你去单挑,想要赢都要花些力气……”
  “是。”
  崔俣目光微闪:“你说那灰衣人出的动作精准狠辣,决心很强,拼出性命,就为拿到册子;那白衣人却不然,他看起来是争抢册子,实则在帮灰衣人挡你与平郡王的人,确保灰衣人抢到册子……动作十分隐蔽,恰到好处,别人完全看不出来。”
  杨暄承认这一点:“若非我看到风吹开册子,书页中记录东西很眼熟,内心放弃争抢,刻意观察,一定也看不出来。”
  崔俣:“那灰衣人拿到册子,白衣人跟踪很久,确定其地址,仍然不去抢,像在等待什么,可灰衣人却自焚了,白衣人很失望。”
  杨暄:“那时我们讨论,认为白衣人在钓灰衣人上封,他们可能互相为敌,对彼此存在知晓,却不知道幕后是谁。”
  “如此看来,相比灰衣人的简单粗暴,白衣人更谨慎,也更执着。”崔俣思忖着,“若这次结果是白衣人抢去册子……那布这个局的,定是白衣人无疑。”
  “虽我的人都在忙,没顾上追,但眼力尚在,那时最后拿走册子的,还真是白衣人,但灰衣人,越王平郡王的人都追了上去,后续如何,我却是不知。”
  杨暄目光灼灼的看着崔俣:“你怎么就确定一定是白衣人布的局?”
  “既是聪明人,一计不成,万没有再重复的道理,册子给灰衣人,钓不出来人,那就握在自己手里,灰衣人眼馋,必会来取。”崔俣眼眸弯弯,露出狡狐一般的微笑,“小喽罗抢不到,就会上大喽罗,所有人都抢不到,就得上大当家……”
  杨暄会意:“虽然风险很大,但只要白衣人实力够强,就一定会钓到想钓的人!”
  “与册子,执着纠缠的对头相比,你这太子份量估计还不够,”崔俣也想开了,“白衣人就算知道,也没工夫来找你麻烦。”
  杨暄便笑:“还好咱们得了彭传义的话后,也没自己动手,只出了些银子让人去取,取来就给了彭传义忠仆,否则更惹眼了。”
  “嗯。”崔俣想了想,又道,“无论如何,这白衣人该列为咱们首要提防的对象,你好好想一想,让当时跟踪他的人也想一想,看他都有什么特点。相貌身材,有何特点,甚至衣上花纹,脚下靴履,任何细节都不要放过……”
  ……
  说完这件事,崔俣又开始问杨暄宫里状况如何,并切切叮嘱:“你案子审的漂亮,得人心至此,不管宫中几位,还是殿上朝臣,不可能装看不到,哪怕为了本身职责,朝臣们都要上一上折要你住东宫,皇上也会迫于压力,给你派差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
  杨暄接话:“田贵妃会阻。”
  “她会让你顺心。”崔俣看了眼杨暄,颇有些意味深长,“你那几个兄弟,憋屈的憋屈,愤怒的愤怒,也不会让你得了好。”
  杨暄怕倒是不怕,就是有些无聊:“还不如真枪实刀的干场架。”
  “宫斗么,你别中计,保护自己别受伤就行,皇上给你派差事,不可能是好的,你也别嫌弃,如今境况,你当再接再厉,让大家知道,不管什么难事,麻烦事,不好的事,到你手里,都能办好!一旦形成这样效果,有困难,朝臣们就会想到你,皇上也会下意识派你去,你的威望能力口碑,就能建立起来,屹立不倒,上面那几位注意到时,你地位形象已固若金汤,无人能移。至于东宫么……”
  崔俣再次叮嘱,微笑神秘:“不许不搬进去,也不要自己要求,皇上和田贵妃不愿意,你就别搬,过不多久,他们就求着你搬进去。”
  这话崔俣早前就说过,杨暄好奇的很,无奈崔俣就是不解释,说是要罚他。这回他就装不在意,轻轻“嗯”了一声,十分淡定的喝茶,只以眼角瞟了崔俣一下,看崔俣会不会耐不住,自己讲出来。
  可惜这兔子耐心十足,不但没说,还饶有深意的回看他,似是猜到了他心里在想什么……
  杨暄一口茶好悬呛住。
  “你最近肯定被盯的很紧,这次回去后,短时间内——”崔俣笑了笑,“至少十天半个月,不要再出来见我了,有事让下面人传话给我……宫内危险,顾好你自己。”
  这个笑并不多灿烂,一如以往,头微垂,眉微低,唇角微扬,笑意很浅,却很勾人。
  连声音,都似揉入了浓浓温情,回响在耳畔,萦绕在心田。
  灯下观美人。烛火暖光似乎自带美化物质,哪怕相貌一般的,映着烛光都能显的面目柔和五官细腻,何况崔俣这样的长相?
  他眉眼气质本就难描难画,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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